第117章
灵泉药浴能够治愈麻风病,姜辛夷便照着这个方子,研制了相同药物的药膏,配合他新研制出来的药方,给患者外涂内服。
经过上百个麻风病人的实验,果真有效后,他立马把药丸药方、药浴药方、药膏药方配合治疗手法一并写下来,逐一教给院里其他太医,大家伙一块治疗。
很快,麻风病院里,除了那些病入膏肓者需要姜辛夷亲自治疗,其他的麻风病人在众位太医齐心协力地治疗下,病情开始好转。
姜辛夷观察过,病情好转的病人体内的麻风杆菌会迅速开始下降,传染性也会下降。
麻风病的传染性本就不是很强,这一下降,只要不与患者亲密接触,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传染。
姜辛夷便写了折子上奏皇帝,让皇帝允许他们这些太医出麻风病院与家人团聚。
有先前一万多病人好转出院的消息和姜辛夷接手麻风病后,麻风病院没传来过一个死人的消息,再有宋怀山这些太医亲自查验过一遍,这些病人麻风病确实在逐渐好转。
皇帝还是很信任姜辛夷的,大手一挥,准许了麻风病院的太医可以出麻风病院的门。
麻风病院里的一众太医,闻听这个消息,全欢喜得不行。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虽然麻风病院里住的地方不差,都是一个一个单独的院儿,饭食和换洗的衣裳也有人照料,但他们就是觉得不如自家舒坦。在外头住个小半个月的没甚,这一住,住了三四个月,谁受得了。
如今能回家了,一些平日里对患者再是严厉不过的医者,竟也变得慈眉善目,今儿个待患者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还有一些医者,从得知消息起,就开始着手准备,洗澡、给要带回家的物什消毒,一副迫不及待要飞出麻风病院的样儿。
看得麻风病院的患者们羡慕不已。
太医们在麻风病院里待了多久,他们这些病人就在这院里待了多久。
太医们想家了,他们这些患者也想啊。
只他们也知晓,他们这般病着,病没好全前,回家就是给家人遭灾。
他们不求能够出院与家人团聚,只求一个给家人报平安的机会。
入麻风病院的病人都是些京城平民百姓,他们每日接触的人多,染上病的机率大。那些富贵人家,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平日里也很爱洁,还有府医、太医时常把脉,想染病都难?
别看他们这几个月与太医们混熟了,寻常能与太医们聊聊天儿,可要他们与太医们提要求,心里难免生怯。
人家给他们治病一场,他们还如此不知好歹,想要这个想要那个的,怎么看都有些白眼狼。
可给家人报平安这个诱惑太大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推推搡搡选了与姜辛夷相处得还不错的曲岚去说。
曲岚虽与几个嫂嫂有些口齿,但他的父母哥哥待他还是不错的,这儿病好了,且身上也不会留那种难看的疤和痕迹,影响家里的生意和出嫁,他也想宽宽家里人的心。
狗狗祟祟摸到姜辛夷小院,站在门口看着在里头忙碌的姜辛夷,一副想开口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姜辛夷在院里收拾物什,能出病院了,他就没打算再住在这个鬼地方,得把家里拿的东西,以及这段时间攒下来的脉案等物一并打包带回家。
原本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可里头涉及的私人物品委实太多,且姜辛夷不习惯别人弄乱他的脉案,索性要回家了,他心里高兴,干这些琐事也不觉得烦,忙了好大一通才瞅见曲岚站在门外。
他出了院问:“你寻我可是有事?”
曲岚磕磕绊绊地说出了来意:“姜太医,我们院里的人让我来问问你,我们能不能也给家人报个平安。”
姜辛夷闻言笑了笑,他当什么事儿呢,原是这样一件小事儿,没有犹豫地应下:“行啊,你们各自去寻识字的人写了平安信予我即可。”
麻风病院里现如今还有两万多的病人,这么多人,放他们出去与家人报平安或者让他们的家人来探望都不现实,写信最好了。
信纸收拢上来,还能统一杀菌消毒。
也是他疏忽了,光想着他们医者需要出病院去偷偷气,忘记了患者也需要,想着患者心情好,也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跟曲岚说写信的时候,也可告知家里人,叫他们捎些菜食、衣裳等物进来,只一定要做好标识,免得有人拿错。
曲岚都做好了被挨骂的准备,没想到姜辛夷这般好说话,对着姜辛夷好一通感谢后,高兴地跑回他们院子,把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众人。
众人一阵欢呼。
欢呼完,立马去找识字的人帮着他们写信。
曲岚恰巧就识字,好歹家里是卖油的,家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也需要他记账算账,读过两年书。
他按姜辛夷的吩咐,给家里的话写在信纸里头,外头除了写上他父母家人的名字外,还得把地址写清楚,免得送信的人记不住给送错了地儿。
京里人,识字的还是挺多的,患者们也怕姜辛夷这些太医回了家就不想管他们了,效率贼快,上午说可以报平安信,下午他们就把信给写好了。
姜辛夷让人把信封拿去喷了酒精消完毒,找了几个识字的太医院医吏,给了他们一大笔赏钱,让他们帮忙把信送了,没在意地上了回家的马车。
谁也不知,这一举动,可把那些收到信的病人家属给高兴坏了。
家里人得了麻风病,被太医院的人拉去麻风病院治病,一治就是小半年啊。这般长的时间治疗,那麻风病院又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靠近,院里什么情况无人知晓。
麻风病又不是一个很好治的病,长时间没有自家人的消息,他们都做好要料理后事的打算了。
如今得了家里人的平安信,知晓他们不仅没事儿了,麻风病还能彻底治好,连个丑陋的病症都不会留,谁不欢喜?
两万多人啊,除了极个别不喜自家孩子巴不得他死外头的人,其余谁不念着太医院的好。
尤其是这群患者,给家人报完平安,不知说甚,便把姜辛夷在麻风病院是如何尽心治疗他们的事迹说了说。
其中有几个姜辛夷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病人,更是在信中声泪俱下地说,要没有姜太医,他们这会儿早就黄土一捧了。
看得这些患者家人对姜辛夷救治感激不已。
姜辛夷上京这几年,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病人,还时常免费义诊,在京里有口皆碑。
百姓们都念着他的好。
现在他一气拯救了京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个家庭,大家也没甚好报答他的,便凑在一起商量着要给姜辛夷请命。有家里有点闲钱的富户,出钱出力地提议大家一起做一柄妙手回春的万民伞,得到众人的积极响应。
在麻风病人全部出院那天,上万民众,高举万民伞,齐齐围住姜辛夷,在他头顶撑开偌大的万民伞,一路护送他回家。
万民爱戴的万民伞啊。
从古至今,能拿到万民伞的人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大楚开国这么久,还没官员得百姓如此拥护过,不止京里的百姓,就连皇帝都被震动了。
带着一众群臣爬上宫墙,俯视着宫墙外乌泱泱一群举着一把偌大的伞把姜辛夷围住的人,笑得爽朗:“我大楚有这样悬壶济世、仁心仁术的神医在,真是天佑我大楚。”
皇帝金口玉言了,其他官员当然不会不识趣地说一些扫兴的话,当时也很有眼见地恭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能得姜太医这样的神医相助,大楚必将繁荣昌盛。”
好话谁不爱听,何况姜辛夷确实是一位做实事的太医,比李长贵等流不知强上多少倍。
他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当即御笔一挥,擢姜辛夷为太医院副院使,可建医学,可考核天下医者,同时因他治愈了大楚不少疑难杂症,虽没上过战场,但也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下诏书全国表彰,让天下人都来看看姜辛夷这位哥儿太医的丰功伟绩。
表彰一出,天下震动。
从前大家只知晓当官的都是男人们干的事儿,从不知晓哥儿竟也能当官,还当的是太医院院使这样的大官儿!
听着十里八村敲锣打鼓念表彰的衙役嘴里不停地说着姜辛夷的丰功伟绩,不少人都跟开了天眼似的,一脸震惊。
有那胆大的还拉着衙役的衣裳,再三询问,哥儿真能当官啊,得知哥儿、女子都能当官,虽然只是医官,但搞不清医官和正儿八经的科举官的区别的老百姓知晓女子、哥儿也能当官后,当即把他们家的子女都送入村中草医或者大夫家学医。
这个叫姜辛夷的哥儿都能当官,万一他家的子女也当了官,他家不就光耀门楣了嘛!
大楚的大夫一下沦为了各地的香饽饽,学医的人叔由原来的一个村零星几人增至几十人,使得之后几十年里,大楚的医术空前绝后的发达。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姜辛夷正端着两碗汤药,好笑地看着苦一张脸不想吃药的父女俩。
“不想吃药,当时逞威风的时候就别受伤啊,还一打挑二,一挑三,多有能耐啊,怎一碗药就把你们给打趴下了,我要是你们,这样的碗,高低得来他个十碗八碗的。”
姜辛夷越说,徐鹿鸣和徐鸿雁俩的脸越苦。
不出两人所料,姜辛夷回来见到一伤一哑的两人,立马转道去灶房煎了两碗汤药出来。
他亲自煎的,不假于人手,比那黄连还苦。
这都没什么,良药苦口嘛,但姜辛夷体贴到一勺一勺地喂,本来一口就能苦完的药,硬是被他分成了几十下,不亚于给两人上了遍酷刑。
徐鸿雁抿一口汤药,苦得她都顾不上缺掉的牙齿,龇牙咧嘴地直打颤,看了眼埋头喝药屁都不敢吱一声的徐鹿鸣,小小声与姜辛夷商量:“阿爹,我能不能吃一块糖啊。”
姜辛夷扬眉:“你嗓子都哑了,还能说得出话来啊,看来这哑得还不够狠呐。”
徐鸿雁顿时捂住嘴不敢说话了。
徐鹿鸣老老实实受完老婆的酷刑,挨挨蹭蹭去贴姜辛夷:“木兰,你的药真管用,喝了身上都没那么疼了。”
对于徐鹿鸣的小动作,姜辛夷还是很受用的,但他一看到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受用的表情立马落了下去,拍开他手:“少拍我马屁。”
“——好痛,好痛。”
徐鹿鸣立马痛呼出声,眼睛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儿。
姜辛夷立马把他手捉回来,心疼地揉了揉:“知道我在气头上,还来惹我。”
徐鹿鸣:“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嘛。”
上次一别,两人又有快两个月没见面,期间徐鹿鸣倒是想故技重施再翻墙进去看看他,又怕打扰到他治病,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姜辛夷向来吃软不吃硬,见状,心里的那口气也消了,从荷包里掏出糖来,剥了糖纸与他解苦。
徐鸿雁见老爹搞定了阿爹,也眼巴巴地凑了过去,姜辛夷看了他们父女一眼,没说什么地给她也剥了颗。
“谢谢阿爹!”小姑娘闲不住嘴巴,嗓子哑了,嘴里塞着糖都堵不住她要说话的欲望。
徐鹿鸣含着糖,眼角眉梢都沁出点甜来,难得养伤没什么事儿,拉着姜辛夷的手,絮絮叨叨与他说话:“苏木那事儿,我估摸着能成。”
姜辛夷挑眉。
徐鹿鸣与他说了说擂台赛那天的事儿:“自那天过后,贺家与我们家亲近了不少,这几日还邀娘去了回他家的宴会,如果贺家没那个意思,不会这样亲近咱家。”
姜辛夷点头:“既然贺家有那个意思,我们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你升官了,咱家要不要也举办个宴会什么的?”
正好,李净慈也要相看,安排到一块吧。
徐鹿鸣没有拒绝:“行啊,我听说,诸卫将军能在京郊批一块草地跑马,不如我们一块去骑马吧,也能提前跟我们的那群下属们认识认识。”
在一旁支着耳朵偷听的徐鸿雁一听要去跑马,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手道:“跑马好啊,我也要去跑马!”
她们学堂里有教骑马的,加上徐鹿鸣寻常也要骑马出去办事,她四岁的时候就会骑马了,只是京郊附近没有大一点的草地,她只是会骑,还没有畅快地跑过。
听到她那沙哑还不住高亢的嗓子,徐鹿鸣和姜辛夷同时看了过去:“少说些话吧,如果这次出门前,你的嗓子还没好,就不带你去了。”
哑嗓还去吃沙子,她那嗓子就别想要了。
小姑娘自觉失言,立马用双手捂住嘴巴,但眼角还是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喜欢骑马,如果这次能自由自在地跑马,她要把她的弓一块带去,与爹爹的那些下属一决高下。
上次擂台赛,她见力气不如她的爹爹都能打赢十二将领,小小的她从此心里也烙下了个要打败他们的想法。
但她太小了,还没有人家膝盖高,纵使力气再大,人家也能一把将她拽起来给甩得远远的。
但没有关系,他阿爹说了,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与人家比长处,打擂台不行,她射箭行啊。
上次她看了,十二个伯伯里没有会弓箭的。
她要拿长处去比他们短处。
她可真聪明!
当然,在去跑马前,姜辛夷也没忘记给其他太医院的太医请功。
这次的麻风病能这么快地治好,固然离不开他的研究,但也跟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齐心协力地医治分不开,他没有独占功劳的想法。
在家领了皇帝给他升官和表彰的圣旨,他便写了一封折子,将这次所有参与麻风病治疗的医者拟了份名单上去,希望皇帝一视同仁,不要忽视这些医者的付出。
大楚出了一个能打万民伞的太医,皇帝正高兴着呢,何况这次的麻风病太医院治疗得着实漂亮。
三万多个病人,死亡人数只有几百人。
和以前控制不了病情,经常封院让病人自生自灭的情况,好上太多。
姜辛夷的折子一递上来,他没有犹豫地给这次出力的医者全部论功行了赏。
该晋升的晋升,该赐金银财帛的赐金银财帛,该赏田产宅邸的赏田产宅邸。
圣旨到太医院的时候,整个太医院都沸腾了。
以往这种赏赐,只有主功的几位太医有,他们这些医吏,至多能得上头几位太医的夸奖或一些打赏就不错,什么时候他们的名字也能被镌刻圣旨上,让陛下亲自赐下赏赐?!
拿到赏赐的太医医吏们全笑着一张脸找到姜辛夷感谢了一通。
其中最高兴的就属李净慈了。
因他和他娘是被他爹赶出家门的,他娘没有房产和田产,他是没有户籍的,只能以寄居的名义,落在徐鹿鸣和姜辛夷名下。
这次治疗麻风病的药丸全是他负责制作的,姜辛夷拟的名单前几名就有他的名字。皇帝不仅擢升了他为太医院的医者,还赏赐了一座宅邸给他。
宅邸不是很大,位置也很偏,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任何人都抢不走。重要的是,有了房子他就能重新制籍,从此以后他和他娘就不再是居无定所的寄居人士,也是有产业有户籍的人了。
拿到宅邸的地契,李净慈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户籍,高兴地找到姜辛夷,把新户籍拿给他看。
姜辛夷接过他的户籍翻了翻。
大楚有女户,也有哥儿户,只不过立了女户和哥儿户的人家要跟寻常人家一样交税,好多女子、哥儿负担不起一年的赋税,宁肯找人寄居或者改嫁也不单独立户,有女户和哥儿户的人少得可怜。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哥儿户,有点稀奇。
李净慈现在是官身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官,可医官也是官,是为朝廷办事的,可以不用交税,户籍是红册,普通的女户、哥儿户的户籍没有免税这一说,就是一张黄册。
姜辛夷把红册从头到尾看了遍,过了把瘾后,还给了李净慈,笑着对他道:“你现在也是有房产有户籍还有任职的人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行医,做个好医者,不要辜负我教你的这身本事。”
李净慈重重点头,拉着姜辛夷的臂弯好一通感谢:“我会的,师父,谢谢你。”
要没有姜辛夷,他估计早死在洛阳的那个不知名桥洞里,哪会有现在这样的风光日子。
姜辛夷跟徐鹿鸣一样,最受不得这些腻歪:“谢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这次的麻风病药丸,全都是些带有剧毒的药材,稍微弄错点剂量,很有可能就会致使病人中毒身亡,李净慈做了那么多药丸,没有一个病人出事的,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若是不用的心话,就算有再好的天赋,也不可能学得这样快。
李净慈知姜辛夷不习惯这样,嘴上笑嘻嘻地应着,把这份感激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太医院里每个医治麻风病人的医者都在为拿到赏赐而开心的时候,最不开心的就属太医院的院正刘长贵了。
姜辛夷能治好一部分的麻风病人,他不意外,姜辛夷要是没点真才实学,不可能从一个乡野哥儿来到京城。
可姜辛夷居然能把麻风病彻底攻破,有他留下来的医方跟药方,以后再遇到麻风病人,就可以照着他的医方来,他的名字会被永久地载入医册里,供后人世世代代敬仰。
他不可置信的同时,心里后悔死了。
早晓得姜辛夷这么有本事,他就不与他争那毒药丸的事儿,装聋作哑到底,说不得现在也能得陛下一份赏赐,还能跟姜辛夷一同载入医册麻风病这一病例里。
现在好了,他中途退出,不仅没拿到任何奖赏,还把一个唾手可得载入史册的机会弄丢了。
他悔啊。
他已经不年轻了,在太医院待不了几年就要致仕了,如果抓住这次机会,跟姜辛夷一起荣获全国表彰,叫家乡的父老乡亲们知晓他的事迹,他致仕回家,家乡的富户乡绅,以及县令知府不知有多礼待他,他的晚年生活也能过得滋润一些。
说不得还能凭借这份功绩和名气,为子孙后代谋一个福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可若是重回当时,以他的性格,怕还是会跟姜辛夷吵起来,从而不去管麻风病院。
这就像一个怎样都解不开的死胡同,让刘长贵第一次对自己遇事就缩的治病理念产生了些许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舒服没写多少,今天加了一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