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终结日21
“怎么说？用不用我给利玛那小子来个诈骗通信？”
时间之神一手拖着楚城脑袋, 一手马不停蹄的帮助楚城治疗。楚城却突然握住了时间之神的手腕，组织了祂的动作。
抬起头，对上时间之神迷惑的双眼, 楚城勾起了唇角。
“..咳咳..看来这场最终之战，我不上不行…既然如此…何不把我的神格拿回来呢…”
闻言, 时间之神挑了挑眉，语气充满了打趣儿。
“成啊，那你找个戏台子准备演吧, 我去给你传话了。”
不用时间之神提醒楚城也知道，这场在大战之前的最后一场戏, 他必须要好好演完, 不仅要演的出彩, 还要演的深入人心。
楚城要用这最后一次戏, 为他的登场做足做强铺垫, 给他的实力来一针肾上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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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 灰蒙蒙的双眼布上一层泪水, 痛苦与揪心在脸上显而易见。脸颊旁的发丝也沾上了鲜血，纤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只要祂能登上神阶…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必要呢….”
一句句话，一幕幕情景在画面中一闪而过, 整个梦境仿佛都被鲜血所笼罩。黑发男子眉头紧锁, 足以见其睡梦中的不安稳1.
“利玛？”
金发的神明面上带着些许担忧，伸手轻轻的推动。
“呼！呵…..呵….”
在梦中再一次喷涌而出的鲜血中, 黑发男子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愣愣的出神。直到身旁的声音又催促了几遍, 才缓过神来。
“…卡尔？’
“是我，你怎么了利玛？你刚刚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发抖, 嘴里念着什么不要，别死，怎么喊你你都不醒？”
利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勉强撑着床支起身子，一抬头便对上了卡尔担心的双眼。透过卡尔的眼睛，利玛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惨白的脸和发青的唇瓣，还有眼下的乌青，一看便可知状态的不好。
画面中卡尔担忧的神情和话语同梦中的被鲜血沾满的脸颊逐渐重合，让利玛一时间分不清楚现在的场景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喝了两口卡尔递过来的水，利玛总算是清醒了几分。
见利玛眉头紧锁神色不明，卡尔的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1.
漫画将两人对不上彼此的眼神放大特写，将紧张的情绪推向了极致后，画面落在了利玛的嘴角。
而后画面一暗，上方猩红的大字仿佛要闯出画框。
“兰斯快要死了。他献祭了自己。”
说到这儿，利玛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卡尔的眼睛。卡尔心下一震，祂知道，利玛将要说出的话大概会让他陷入无比的自责和痛苦。
“为了你”
这三个字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了祂的心上。缩小的瞳孔，张开的嘴和遏制住的呼吸，无疑不证明了祂不仅相信，甚至对此早已猜测。
但是卡尔从没想过，兰斯竟然会死。
“他…怎么会死呢….”
从见面第一眼，兰斯解决掉了那头野猪，到贝尔利特几人分道扬镳，再到后来的每一程，兰斯表现得永远是那么从容，镇定，强大。仿佛力量就是兰斯在人间化身的代名词。可他怎么会死呢？
见卡尔难以相信，利玛顿了顿，语气更为郑重。
“没错，我的梦中产生了异能波动，是我的梦境产生了预知效果，兰斯现在状况绝对不好！”
听见这话卡尔再也坐不住了，他抿起双唇，手一拍就要起身向外走去。利玛眼疾手快拉住了卡尔，先一步堵住了卡尔的话。
“司夜女神要是都保不住他，你去了又有什么办法！”
利玛的话仿佛让卡尔按下了静止键。他站在原地，面色不详，沉默了几秒钟后，空气凝固到利玛都后知后觉的想着是否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
然而沉积了几分钟后，卡尔抬起了眼皮，将额头的碎发撸至脑后，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把神格还给他，有了神格，他就不会轻易死亡了。”
听见这话，利玛的眼睛都睁大了，愣愣的动了两下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而利玛的呆愣根本不足以阻拦卡尔，或者说正是因为利玛不赞同的沉默，给卡尔狠狠打了一阵强心剂。
卡尔会不知道神格剥离有多么可怕吗？他在贝恩的语言中拼拼凑凑出了兰斯是如何自毁身体，只为用那一小片神格护住他的平安。
“…..”
此事之重大，已经完全不是利玛能给出什么建议的程度了。利玛能做的无非是沉默的给予卡尔一些空虚的鼓励。
“…你自己决定好，我也不多劝你了。就一句，别死那儿了。”
卡尔眨了两下眼睛，想要像是往常一样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但似乎无论怎样牵扯嘴角，都感到无比的僵硬。最后只能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容。
“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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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侧身坐在王座上，大半个身子都虚虚的靠着扶手撑起来。身上，长发上，裸露出的肌肤上都是已经凝固住的血渍。
【woc…这是我老婆吗？老婆你怎么了！？】
【我靠，老婆怎么全是血啊！！老婆！】
【补药啊….已经想象到一些很不好的情况了……】
镜头不断推进，而男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王座上，胸腔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陷入了长眠一般。
直到漫画的镜头推到了男人搭在王座扶手上苍白的手，轻微的颤抖，想要握起的拳头，最后也只能无力的垂下。
男人撑着王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离开了王座。可绵软无力的小腿根本不足以让他稳稳的走下台阶，只能眨眼间滚下了台阶，忍着呼吸间胸腔的疼痛勉强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人呢！？人都去哪儿了！？我老婆怎么就这样躺在地上】
【来人啊！不许让我老婆一直吐血啊！】
许是漫画外的读者铺天盖地的心疼真的引起了共鸣，下一画面中，便响起了颤抖的声音。
“……兰斯？”
被长发遮盖住面容的兰斯没有力气抬起眼皮。镜头追随着出声的源头蹲了下来，一双大手犹豫的落到了兰斯的面上，身体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尽数包裹。
半晌，才试探性的轻轻拨开长发，露出血色尽失的苍白面庞。
骤然见到了阳光，兰斯的眉毛皱起，眼皮下的眼珠也动了起来，缓缓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被水汽遮住的灰眸虚虚的盯着空中，双眼无神无法聚焦。然而第一视角的主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只是沉默着，内心是不安和焦虑。
[兰斯….你会不会后悔…..]
然而过了许久，神殿内只有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视角的主人似乎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的目光落在了兰斯的双眼上。
“…兰斯？兰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焦急的对话气泡出现在屏幕上。然而兰斯依旧看起来有些木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更别提给出什么反应。
视角的主任终于慌了，镜头随着他的动作来回转动，可这神殿内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予他答案。他想要抱起兰斯，可是他浑身的伤口和血液让他无从下手，只能无助的通过一遍一遍的喊话，试图唤醒兰斯的意识。
“兰斯，兰斯是我啊！卡尔！当年诸神黄昏，你救了我！你记得吗！”
漫画终于给了视角主人全貌的镜头。没错，来着正是卡尔。卡尔双膝跪在兰斯的面前，眼珠颤动，双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做。
面对重伤还失去意识的兰斯，已经成为神明的卡尔却仍然像是个孩子一样，顺着眼眶留下了滚烫的泪水。
“不…不要..兰斯..你不会死的…你不是要复仇吗！还没结束啊！你怎么可以倒下！”
滚烫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了兰斯的脸上，又在深邃的眼窝中盛出了一笑汪水，随后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面上。
卡尔的右手死死的抓住前胸的衣服，像是窒息一样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他想要把神格剥离出来，可此刻的他却终于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他的每一步是如何走到今天，如何升格为神，他根本不明白。
从阿尔塔科到贝尔利特，从贝尔利特到费罗格，再到坦桑钠一，每一步都是太多太多的人推波助澜，更是兰斯费劲一生心血铸造的康庄大道，只为让他成为新生代的神明。他就像是一个被催熟的孩子，对于太多的事情他都茫然无措。
急剧的崩溃让卡尔陷入了一种无人之境的疯狂，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的异能波动震得神殿地面上的碎片嗡嗡作响，阿尔塔科的不少人民都受其影响感到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痛苦到双手抱头的卡尔忽然被一个冰凉的身躯抱住。
“…..别怕…你..可是我选择的..命运”
抚过后脑勺的手，单薄的身躯，断断续续的话语，让卡尔一瞬间把记忆拉回到了千年前那个凌冬的雪地上，被一剑刺穿胸膛的兰斯也是这样抱着他，将神格注入他的体内，告诉他。别怕，他会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