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话不多说，双方展开了攻势激烈的练习赛。
这段时间，不只是乌野有所成长，户美更是成长很多——尤其是嘴巴方面。
他们似乎是刻意修炼了毒舌技术，虽然乌野这边也有月岛能够抗衡，但，一人难敌六嘴，毕竟对面可是有六个人。
日向在场下的时候，听他们的挑衅真的是听得跳脚。
“啊啊啊，可恶，户美的人怎么说话越来越讨厌了！月岛——加油！用你的毒舌毒死他们！”
哪怕日向一直和月岛不对付，这个时候也开始由衷的祝福和期盼月岛发功了。
月岛：。
他懒得理日向。
目前他们已经比了两局，战况是一比一平。打的稍微有些吃力，但好在乌野训练成果还不错，尤其五条星，已经能够和影山配合默契，在比赛途中灵活切换左右手攻击了。
户美那边同样疲于应对。
大将优喘了口气，擦了擦汗，“这家伙……该怎么说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是啊，这成长速度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年级的。”
“再给他一年时间，是不是也能挤进全国级别的攻手里面了？”
户美的拦网&接球防守系统虽然并不像音驹那样完善，可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拦网体系存在的。
因此面对平常普通的进攻，基本上都能拦下的差不多。但五条星这样的扣球双刀流确实有点让人棘手。
大将优微微眯眸：“既然拦网手有些困难的话，那——”
他对队员们使了个眼色，“那就采用B计划吧。反正正式比赛中也是要使用的，正好在练习赛的时候多练练。”
而且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乌野不是东京的，至少预选赛的时候他们不会遇到，因此，户美可以放心大胆的暴露这一战术。
至于全国的正式比赛上么……首先，乌野得进入全国。
“星！”
影山将球传了过来。
五条星起跳。
这一球能打的位置不是很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打手出界吧。
锁定了对手的指尖后，五条星调整角度，将这一球击打了过去。
因为是打手出界，所以他的力道并没有平时扣球那样重。
球打了出去。
五条星微微一顿。
这个距离似乎有点……
而这时，乌野前排其他佯攻的人也正好落地。
日向：“哇——奈斯星！”
然而不等乌野其他人继续夸奖什么，户美那边突然给出了强烈的欢呼声。
“耶，lucky～”
“瞄错了瞄错了，下次记得戴上狙击镜嘛。”
“……”
五条星微微拧眉。
没有人会一直打手出界成功，这很正常。就是当初“教会”他们打手出界的中岛猛也是如此，被乌养认证为最会空中战的小巨人也是如此。
毕竟停留在空中的时间那么短，在这一瞬间内，不仅要找到可以打出的位置与对手露出的破绽，还要控制好力道与路线，哪怕动态视力惊人，在球打出去的那一刻，也依然会存在各种变故。
所以，面对户美突然的欢呼，五条星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失误。
日向不服道：“什么啊，那一球明明是星打中了！”
而后他看了过来，“对吧星？”
刚才五条星的那一球瞄准的是指尖，球速又快，倘若是擦着指尖过去的话，球路的改变确实很细微，不如打在手掌或是手臂上明显。
而普通比赛中又是裁判肉眼观察，不可能有机器辅助判断，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听裁判的。
而户美同样据理力争。
担任裁判的是乌养，纵使他看过多次排球赛事，这场比赛中也没有走神，但也还是不确定了。
最终，这一球判定为五条星的失误。
户美：“芜湖——奈斯。”
日向愤愤不平。
“什么啊，明明就是他们的失误！”
五条星按了按他的头顶，“没事，下次我会控制的更好一些的。”
乌养咳嗽了一声，也叮嘱道：“好了好了日向，下次不要在正式比赛中这样，不然很容易被裁判盯上的。”
日向鼓了鼓脸。
大将优微微一笑，对乌养那边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乌野教练的公平公正。”
乌养：“继续吧。”
分数一来一回之后，五条星转到了发球位置上。
今天手感还可以，那就——打个跳飘吧。
不过，是左手跳飘。
赤间惊愕的睁大了双眸。
这家伙——明明上一次的时候发球还没这么多花样的！
现在怎么突然……二刀流？
不，既然他能用左手跳飘的话，那右手跳飘应该也不在话下了。
该不会是四刀流吧？
真有这样的人？在发球上的天赋是不是有点过于讨人厌了。
虽然脑海里略过这一系列想法，但球是不能漏的。
不过这一球弧度似乎有些大，不是很好判断。
而且还得再往后一些。
就在赤间要伸手的时候，旁边大将优突然喊了一句：“赤间。”
于是赤间明白了大将优的判断。
他果断收回手，并转身看向底线的位置。
与此同时，左右两边的队友一同喊道：“出界——！”
五条星与乌养齐齐一愣。
乌养“嘶”了一声，觉得棘手了起来。
五条星抿了抿唇。
左手跳飘是他所有发球里最弱的那个，目前成功率还没有上90%，如果说出界……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因为方才的事情，五条星总觉得自己不会失误第二次。因为他会很谨慎。
可他站在这边，也确实看不清楚户美球场底线处的情况。
乌养觉得头都疼了。
一般这种是否出界的球是由底线位置附近的裁判来专门观看判断的，可他们这只是练习赛，只需要一名裁判即可，但乌养又坐在中间的裁判席上，而且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刚才户美有球员的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乌养看的也不是那么准确。
可……
他们又表现的确实像是很幸运的样子。
乌养不由轻啧了一声，看向了对面的大水清心。
大水清心只是笑着，没有给出任何表示。
日向：“我不服！”
众人一愣，看了过去。
“日向？”
日向：“刚才星的那个打手出界你们就是这样，现在发球又是这样，但我相信星才不会失误，一定是你们——”
五条星走了过来，将日向拉到了身后。
日向被迫收声。
一向阳光爽朗的人此刻情绪中掺杂了愤懑与郁闷。
五条星垂眸望着他，而后轻轻一笑，“好了，没事的。”
日向闷闷不乐。
五条星揉了揉他的头发表示安抚，“下一次，会成功的。”
而且是没有任何异议、也绝对不会被误导的成功得分。
这样几球之后，大地也渐渐琢磨出了什么。
“户美他们……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日向：“绝对是的！”
五条星：“唔，不能排除这一情况。”
这下就有点难搞了。
大地擦了擦汗，“真是的，这的确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情况了。”
这个战术怎么说呢……其实并非每次都能成功，毕竟在演技之前，这首先需要一些运气。
如果球的落点相当明晰的话，即使户美的人有意误导，也不会干扰到裁判的决定。
但这个战术确实很磨人心态，东峰旭便因为户美的战术加言语挑衅而失误过两次。
大地：“好了好了，大家沉住气，不要受到他们的影响！”
无论户美采取怎样的干扰，只要他们能按捺下来，凭借实力取胜，那就没关系。
可倘若他们被情绪支配，一再上头的话，是真的有可能被户美夺走胜利的。毕竟户美可不是一支只靠口头本领就能得分的队伍，他们的实力同样不差。
好在乌野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冲动的性格，日向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满，但在大地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
第三局，乌野拿下了胜利。
比赛结束后，众人下了场擦汗喝水。
菅原递来了水杯和毛巾，有些担忧询问道：“星，没关系吗？”
五条星疑惑抬头，“什么？”
他还正在擦着汗，头顶顶着毛巾，原本看起来有些毛茸茸的头发被毛巾压下，脸藏在毛巾之下的阴影里，看上去有种可爱的感觉。
菅原走了过来，伸手按在他的头上，顺势帮他擦了擦。
五条星：“……”
他控制着自己想要后退的步伐，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阿菅学长。”
菅原闻言松开了手，而后把水瓶递到五条星嘴边。
五条星：“……”
见没有其他人注意，他停顿片刻，低头喝了口水。
随后，五条星回答了菅原刚才那个问题，“你是说户美的战术？没关系的。”
菅原观察了一下，见五条星情绪很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说实话，真的有些怕你受到干扰。”
五条星弯了弯唇，“放心好了，在这方面我很稳定。”
日向这时候走了过来。
虽然比完了也赢了，但提起这件事，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日向攥着毛巾，“星——你不生气吗？”
五条星：“还好？”
这个确实不是他生气的点，而且他的心情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况且这也不是百胜的战术，只要我的准确率高一些，他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日向鼓起脸颊。
五条星轻笑，“而且，球场之上本就可以使用各种战术，我们要尽快适应。也还好，这只是练习赛，并非正式比赛。”
相信经历过这次与户美的比赛后，以后他们若是遇到与户美风格相似的学校，也绝对不会怕了。
户美那边的赛后讲话完毕后，大将优走了过来。
田中此刻对他的敌意还是很大的。
虽然他没有上场，但却无比的感同身受。
“kora，你这家伙，过来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真人对打吧？”
大地：“田中。”
大将优揉了揉头发，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意，“诶呀，我是来表示歉意的嘛。”
“球场上那些事归球场，下了球场之后可不能过于纠结了。虽然我不觉得我们的战术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对你们说声抱歉啦～”
大地点了点头，“没事的，这也是战术的一种。”
大将优：“就是说嘛。”
虽然球场上的户美表现的很讨人厌，但下了球场……好吧，他们的道歉确实也是真心的。
如果这也是表演出来的话，那大将优的演技就真的很好了。
但五条星觉得，他不像是假装。
月岛：“不过，像你们这样的话，跟你们比赛过的学校队员应该会很讨厌你们吧。”
大将优摊了摊手，“嘛，大概是吧。不过，他们算什么，他们的讨厌又有什么用？手下败将罢了。”
月岛：。
日向：“那——要是赢了你们呢？”
大将优：“那也无所谓啊，只能说明我们实力不够，仅靠战术是不行的。”
日向：“我的意思是，要是靠这样的战术还输了，那赢了你们的队伍嘲讽你们怎么办？不会很，就是，额……”
大将优：“你想说的是破防吧。”
日向点头。
大将优耸了耸肩，“那也是应该的。”
其实他也知道，采用这样的战术注定会被唾骂，但——只要能赢，那无论怎样的战术就都是好战术。
所以即使会被攻击、嘲讽，他也无所谓。
他们只想赢得胜利。
如果是输了之后被嘲的话，那也无所谓，下一年再来就是了。
毕竟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战术，他们就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菅原：“呜哇，好可怕的心理素质。”
真想借一点。
大将优得意一笑。
先岛忍不住拆台：“嗯嗯，如果不是前几天你心态崩溃到扶墙大哭我还真的信了呢。‘那也无所谓’‘那也是应该的’～”
大将优猛地一僵，而后怒吼：“先岛你给我闭嘴啊！”
八卦专业户木下立刻出动，“嗯嗯？什么瓜？”
先岛：“算不上瓜，只是某人，一不小心，被女朋友给甩了呢。”
木下：“哇——”
一时间，乌野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大将优。
此刻的大将优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和淡定，整个人是真的破防了。
“什、什么叫我被甩？！哈哈，可笑，十分可笑！明明、明明是我甩的美华酱好不好！她天天给我发短信求我复合呢哈哈。”
先岛：“嗯，继续编。”
广尾：“也许把主人公对调一下会更可信，加油。”
大将优：“……”
他彻底破防，“对没错是的就是我被甩了那又怎样啊哈哈谁还没被甩过啊！我跟你们说要想拿冠军就要先分手这可是至理名言！”
“……”
“他疯了。”
“比之前还要疯。”
“这又是哪门子的至理名言？”
大地：“那个，大将同学，你冷静。”
大将优：“我很冷静啊你哪里看到我不冷静了！”
“……”
美华酱——五条星有了印象。
上次他们来比赛的时候，似乎就看到过对方？
记得那时候大将优还凭借自己非单身的身份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不过，五条星记得好像当时大将优就和女友闹过小矛盾，事后在疯狂的发短信求原谅，五条星还给对方出过建议——虽然用的是他哄哥哥的经验。
那时候他们两人因为什么闹矛盾来着？记不太清了，但似乎是小事，闹不到分手的地步。
可现在过去几个月，居然已经分手了吗。
疯了一番之后，大将优才慢慢冷静下来。
“是，美华酱把我甩了。”
五条星回过了神：“节哀。”
大将优：“什么节哀啊，只是分手！还能复合的！”
广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似乎发了复合短信发了几十天都没有一丝复合的消息。”
大将优：“广尾，你就非得在这个时候拆台吗！”
田中闻言发来了嘲笑，“哈哈哈，谁让你小子秀恩爱！”
东峰旭：“田中，嘘，不要再刺激他了。”
毕竟刚才大将优的发疯有目共睹。
大将优低垂着头，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盯住五条星。
五条星歪了歪头。
大将优扑了过来，牢牢抓住五条星的肩膀，“你！我记得上次我和美华酱闹矛盾，就是你出了主意是不是？”
五条星：“唔……”
大将优：“这次也——”
他的话还没说过，就被人强行挤开了。
准确来说，是田中和西谷配合默契，一人掰开大将优的手，一人把五条星挪到了后方。
五条星眨了眨眼。
突然换位置了。
田中抱起双臂，一副嚣张的样子，“哼哈，想要寻求我们恋爱大师星老师的帮助，你得付出一点代价啊。”
西谷：“喔！可不是免费的哦。”
大地：“……”
大将优握紧了双拳，“什么代价，你说！”
田中：“首先！要土下座吧。”
大将优：……
先岛看热闹不嫌事大，“噢噢噢，考验尊严和女朋友哪个更重要的时刻来了！”
广尾：“哦，稍等，就算是拒绝也稍等，我去拿手机。”
大将优怒目而视：“你这个混蛋你就是想要录像对吧——潜！你别真的给他递手机啊！”
这下完了，这个视频一定会被他们传给美华酱的。
大将优捂住了眼。
五条星从田中身后探出来，“其实……”
田中立刻道：“嘘！星，你想想他刚才嘲讽的嘴脸，难道你不想看他服软吗？”
五条星：。
还不等五条星继续说话，大将优已经做出了决定。
大将优：“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他咬牙，而后一个土下座，“拜托你了，星老师，帮帮我吧！”
星老师：……
月岛：“哇哦，突然就变成了户美的自己人呢。”
日向：“嘿嘿。”
五条星：“其实我想说的是，要是我的建议也没用，那你岂不是白白土下座了。”
大将优：。
先岛：“不不，不浪费，至少帮我们贡献了视频素材。”
大将优站了起来，朝着先岛的方向，“先、岛——！”
先岛：“救命，有丧尸！”
乌养和大水清心看着那边，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群小子真是的。”
大水清心：“这才是青春啊！”
闹完之后，众人才算是平静下来。
他们随意的随地而坐，摆出开讨论会的形式。
五条星：“首先，先说说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的分手吧。”
于是，大将优开启了他的讲述。
在他的视角中，自己好像也就是不小心鸽了两次美华酱，并且因为训练太忙有时候会推拒掉美华酱的约会邀请，或是因为社团训练太晚导致两人的约会迟到。
但是事后他全都做出了道歉与补偿，也有非常真诚尽心的剖析自己的心理活动，努力让美华酱理解他的情况，但……美华酱还是选择了分手。
五条星沉吟：“唔。”
大将优：“如何？怎么复合？”
五条星：“没救了，下一个。”
大将优：“……”
见对方又要发疯破防，五条星笑了笑，而后道：“毕竟，太忙的话确实会让对方觉得受冷落吧。但……也不是没有解救方法。”
大将优掐着人中重新苏醒，“什么方法？”
五条星想了想，“至少美华酱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分手的，说明还有救。只要平衡好她与排球之间的时间即可。当然了，现在春高在即，显然是很困难的。但好在……我记得你是三年级？这也是最后一年春高的，等春高完毕后，或许美华酱会回心转意的。”
“亦或是，让美华酱感受到排球的魅力，这样，她也会理解你的热爱与辛苦的。而非误会你只是敷衍。”
大将优：“其实毕业之后我也打算继续打排球来着……”
五条星：“那么就选第二种方法。说实话，我反而对这个方法更有自信。”
“怎么说？”
五条星弯了弯唇：“毕竟，排球就是很有魅力啊。而且，如果她看到认真投身于热爱的排球当中的大将同学的话，想必也会被这样的你所吸引。”
“可以试着邀请美华酱去看一看你们的比赛，哦……我是说没有嘲讽战术的比赛。也许她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大将优如获至宝。
“有道理啊！”
他觉得五条星说的很对！
而且他也很赞同对方的观点——排球，就是很有魅力！
想到这里，大将优立刻拿了手机给美华酱发短信。
五条星随口问道：“怎么发的？”
大将优将屏幕递给他看。
五条星垂眸看去，然后：……
【优】：美华酱！来看我的排球比赛！我超帅！（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