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
你难道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
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
和蝙蝠侠谈恋爱？
恋、恋爱！？
和谁！？
和蝙蝠侠！？？？？
这一瞬间, 简直热气从天灵感直冲出去，超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口头上的反馈，原本正常的面部表情就瞬间刷白。
两颊不受控制的发热发烫,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尖叫着让他冷静, 让他回过神来不要在这里表现的如此没有出息, 最好是能赶紧解释一下这个误会，不要给自己的蝙蝠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和‘蝙蝠侠谈恋爱’的字母简直就像是末日的洪水, 铺天盖地的席卷之下直接把所有可能运转的机械全部卡停，根本没有给超人任何掩饰的机会。
托马斯几乎是看着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对面的小伙子脸色就立刻以火箭一般的速度涨红, 以托马斯的阅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紧张和手足无措。
还挺腼腆。
托马斯在内心想到。
所以布鲁斯长大之后会喜欢的就是这种腼腆的类型吗？
也不奇怪。
毕竟布鲁斯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有点调皮的男孩, 活泼爱动，粘人又聪明，喜欢腼腆一点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互补嘛。
就是这个心里素质还需要稍微提高一点。
托马斯想。
他还记得之前闪点闪电侠和他介绍超人的时候有说过超人是正义联盟的主席, 是创始成员之一。
虽然说在面对恋人、或者是恋情的时候的情感表达不代表正事或者平时的靠谱程度, 但是能在一个没有表露身份和危险程度的平行世界来客面前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弱点和突破点都太明显了, 很容易被坑啊。
所以这就是布鲁斯为什么不公布恋情的原因？
说真的, 掌控地球上最强大力量的男人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性格, 也属实是比较奇特的，也怪不得布鲁斯会采取这样的措施。
不过托马斯其实并不担心这个。
他的小布鲁斯很聪明, 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总归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大人在里面乱掺和，暂时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托马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干涉的必要和资格。
看着就好了。
看看这个极大概率可能是真实的, 自己的儿子生活的地方。
托马斯甚至这一刻都不怎么想要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总归如果不是幻境, 暂时他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不如放平心态。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超人，他这会儿倒是很想去哥谭看看的。
但现在，儿子的男朋友在这里，儿子等会儿也会过来，他也没必要太过着急。
就是这个超人脸红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难道说被另外一个蝙蝠侠点出感情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托马斯思考了一下，“你还好吗？”他这么问。
毕竟初次见面，见面礼没有拿得出手的也就算了，给人整出问题来了，他也不好和布鲁斯交代。
超人猛然一惊，回过神来：“什么？”
“啊，没有，我挺好的。”他飞快的反应过来托马斯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一口热乎乎的空气终于被顺利的吸入，超人舔了舔唇：“……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这么说。我，我和蝙蝠侠不是情侣。”
托马斯：“？”
托马斯：“。”
懂了，陌生人面前隐藏一下是吧。
托马斯表示理解，“那你脸很红。”
超人：“……”
超人：“被吓的。”
不然呢，承认情侣的身份吗……可他和蝙蝠侠，他们之间……
蝙蝠侠又不喜欢他，蝙蝠侠最近都不怎么搭理他……
超人委屈的想。
他总觉得最近蝙蝠侠对他怪的不得了，情绪反复横跳的程度用一句离谱来形容都完全不为过。
但这些都不是该和面前这个蝙蝠侠说的，超人也不打算和任何人说，十岁的堪萨斯男孩正是心思敏感、占有欲也比较强的时候，就算是蝙蝠侠的同位体，之前的询问已经是他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所以话题没有任何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们还是先去瞭望塔吧。”在一片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微妙气氛中，超人如此干巴巴的建议。
……
……
瞭望塔，一个新的地点。
听名字看起来似乎会坐落在海拔比较高的位置，但是以托马斯的判断，他完全没想过这个‘瞭望塔’的位置居然会是在太空之中。
足够高端的科技，足够规整的布局。
最重要的是，还有足够眼熟的人。
虽然在来的路上，托马斯就已经从超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名为‘正义联盟’的存在，也大概的意识到这个联盟很显然不可能只有超人和蝙蝠侠两个人，多半还有其他成员，其中甚至很大概率也会有那个名为艾伦的小伙子。
但说真的，这和实际看到其实完全是两码事。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人完全不止有红彤彤的极速者，等超人带着托马斯即将进入到公共休息区域的时候，托马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通过缝隙发现了人群当中的亚马逊女王和亚特兰蒂斯之王。
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地点，但那两张脸不可能有任何来自闪点世界的人不熟悉。
肌肉下意识的紧绷了一瞬，但很快放松。
托马斯不动声色的保持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也因此没能引起超人的注意。
然后托马斯就意识到，这群人的到来，不止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同样也在超人的意料之外。
当红彤彤的闪电侠挥挥手的时候，超人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FLASH？”超人下意识的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你们怎么会在这？”
这个时间点，闪电侠难道不是应该在中心城吗？
是的，他应该是的，闪电侠这个时间点不止应该是在中心城，他甚至应该在上班。
但要不说世事比较无常呢。
非必要情况，闪电侠也不是很想上班请假……主要是还指望着那点工资吃饭付房租，顺便偶尔接济一下自己经济情况其实完全不至于紧张，但就是有工资没处花的好朋友。
闪电侠尴尬的摸了摸头：“情况比较特殊……”
“你不是带了一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上来吗。”闪电侠委婉道：“就是，我们有点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托马斯有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闪电侠隐晦从自己身上飘过的视线。
而至于超人——他几乎是秒懂闪电侠的意思。
主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蝙蝠侠，恐怕没有谁能够不朝着关押区的不义超人那里想。
这真的不是娘家人找过来算账的吗？
想想看，超人，哪个世界估计都是稀缺物种之一，地球上不可或缺的强大战斗力，结果现在被别的宇宙的蝙蝠侠骗身骗心不说，找过来还被扣押人都回不去了，讲真话这次只来了一个蝙蝠侠而不是整个平行宇宙的正义联盟一起过来都属于是比较缓和的情况。
虽然其实也没缓和到哪里去。
对于其他人来说，年龄增加的可能是阅历，但对于蝙蝠侠来说，年龄增加的绝对只有危险程度。
什么？你要说人类的身体年龄大了只可能造成战斗力下滑……但那是蝙蝠侠啊！蝙蝠侠要想动手，他难道是只能依靠身体战斗力的人吗？
摒弃了肉.体的限制，蝙蝠侠的战斗力只会在本来就恐怖的基础上疯狂的增长。
这是独属于纯粹人类超级英雄的特殊BUFF了。
也因此现在，虽然大家没说，但其实都还挺紧张的，某种程度上甚至算得上有些细微的愧疚和心虚。
毕竟干这事儿的是他们世界的蝙蝠侠来着。
虽然看起来好像其实不是他们的问题，关着不义超人纯粹是对双方都好的双向选择，避免造成更大破坏的合理操作，但到底蝙蝠侠是和人家搞了个孩子还对人不冷不淡的。
于情于理都有点理亏。
这点正义联盟的人得承认。
但这不是闪电侠和神奇女侠甚至是海王坐在这里的最主要理由，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不是因为这个新来的蝙蝠侠，更多的是因为超人来着。
但那就不是托马斯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只知道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对他的身份下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定义，以至于怎么看自己的时候怎么心虚。
托马斯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等过会儿布鲁斯上来的时候他就会直接挑明自己的情况，可那仅限于自己的儿子。
而至于说在那之前，他其实并不介意稍微的通过一点特殊的途径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情况。
闪电侠代替了超人承接了接待他的任务。
这个红色的年轻人和自己世界里的那一个在状态上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可能是因为身处于自己的世界和周围环境所带来的效果。
但托马斯只注意到一件事情——这个家伙并不认识他。
很明显不管是说话的腔调，语气甚至是某些行动的细小动作都足以证明这个艾伦和他见过的那个没什么区别。
这大概是真实世界的又一佐证。
在自己的时间线，第一次雷击失败之后，艾伦和他提过这个问题，有关于记忆会被当前时间线的记忆取代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该记得自己。
但这就产生了另外一个BUG，他自己作为另外一个时间线的存在，按理来说其实应该是和当时的艾伦情况差不多，按理来说自己的记忆也会因为身处于不同的时间线出现问题。
可是是就是他现在状态真实的可怕。
这可能是生死带来的差异，也可能是其他，比如……闪电侠其实是在伪装，他对于自己存留有一部分记忆，只是可能不是很完整。
毕竟以托马斯的角度，他能感觉出来尤其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看起来就越来越心虚和紧张的状态——这显然不会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拥有的。
托马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这个。
他不可能控制自己不去分析这个世界的真实和虚假——如果是真实自然是最好，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达这里的，更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状态又到底能保存多久，自己之后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这里是正确的时间线，他就算是下一秒立刻就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余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意外的惊喜。
但如果这里不是真实，那么麻烦就会很大，这意味着托马斯极有可能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中招。
生死无所谓，他在乎的是一旦自己中招，闪电侠的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他是否仍旧安全，是否能够在自己下线的情况下保持神志的情形，并营救出超人，然后达成他们都想要得到的那个结局。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确的，他的小布鲁斯活下来的世界。
托马斯不能容忍失败的可能。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只需要最终的真实——那是他和玛莎承诺过的，也是他自己最真切的希望。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信息。
是为了了解自己的布鲁斯的现在的生活，也是为了佐证这里的真实度。
幻境建立在人的人知上，没有人可能凭空创造出他们理念中所不存在的情况和东西，这一点不管是基于自我幻梦还是他人操控都是通用的。
信息给的越多，违和感就越多，越容易被抓出来问题。
如果说闪点蝙蝠侠和不义蝙蝠侠之间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造就了他们判断倾向的天差地别这一点一定要给个理由，那很显然就在于闪点蝙蝠侠并不觉得自己的认知能搞出来这么正常的一个世界。
所以他倾向于真实。
说真的，他是真的并不怎么好奇面前这个闪电侠到底为什么看他的时候这么紧张和奇怪。
甚至于可以忽略掉自己之前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氛围的异常。
他现在的确有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小布鲁斯——急切在他的心里疯狂的催化焦躁的情绪，唯一让他按捺下来配合的，不过是因为这里都是布鲁斯的朋友。
很显然以一个家长的角度，他不应该也最好不要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的孩子的朋友们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这会给布鲁斯的形象增加一点微妙的DEBUFF，托马斯拒绝这个。
但他首先要知道面前这个艾伦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否存留有记忆，又或者是想要和他说什么——毕竟对方的目的性真的蛮明显的。
“你有话要说。”托马斯于是最终如此开口。
就看到眼前的巴里艾伦僵硬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嗯……是有点。”
“虽然我觉得其实到了地方你应该能意识到问题，或者说可能你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毕竟你是蝙蝠侠……但是，或许我可能可以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闪电侠道：“有关于接下来的一些可能不是很美好的画面，或者说情况。”
“而在此之前，我能先问一下，你对于感情不和导致的双方精神状态不稳定这点怎么看吗？”
托马斯：“……”
有时候托马斯真的怀疑这个小红人是不是故意的。
感情不和导致精神状态的不稳定你要他怎么看？他这些年和玛莎的情况难道还不够他看的吗？
托马斯有了点微妙的预感，但他不确定这种预感是否是对着他自己的。
“你直接说。”于是他如此开口。
闪电侠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他一顿，自己倒是先给出了答案，于是叹了口气：“好吧。”
“蝙蝠侠和超人最近的关系出了点问题。”
托马斯：“嗯。”
不奇怪，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小伙子不是还在向自己征询感情方面的问题吗？
托马斯：“继续。”
闪电侠微顿：“继续就是，因为这个感情的小小的问题，然后蝙蝠侠最近不怎么搭理超人了，但是超人的情况又导致了他不可能接受自己不被蝙蝠侠搭理，以及可能这个消息来的比较突然，但是这里面确实还有点孩子的情况在。”
“介于刚生完孩子的产父可能有点产后抑郁的情况，我们真的试图提供帮助了，可他又确实是太狂躁，再加上孩子的情况特殊，为了父子双方的安全问题，我们对他们进行了一点点小小的隔离……然后找个了暂时帮忙的奶爸，不过也因为这一点可能是加剧了产父的心里状态异常，总归，等会儿你可能看见的不是你想要看见的。”
“但我们肯定没有虐待的意思，主要是他比较危险，看起来精神状态真的很不稳定。”
闪电侠诚恳的说道：“就是希望等会儿你能理解一下，先别生气。”
托马斯：“…………”
托马斯：“…………”
托马斯的思维卡顿了一下：“什么叫做产父。”
“就是生了啊。”闪电侠有些诧异，很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蝙蝠侠居然会进行重复的询问。
但等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立刻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担心安全问题是吧。”
闪电侠看起来稍微放松了一点：“你放心，超人的身体肯定是没有影响的，我们做过检查了，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但就检测报告来看，是很正常的到时间了顺产。”
托马斯：“…………到时间了顺产？”
“对啊，到时间了顺产啊。”闪电侠理所当然的说道。
托马斯：“……”
托马斯艰难的：“但是超人是一个男性……如果我没有记错。”
这个正确的世界男性原来也能生孩子了？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外星人的体质比较特殊？
天呐，原来之前艾伦和他说的布鲁斯有了一个家庭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那要是这样，那之前艾伦到底为什么还能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超人和蝙蝠侠其实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压根不是恋人。
这年头，原来朋友之间也是可以一起生孩子的？
还是说单纯就是世界线改动造成了一点微妙的良性的变化，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可之前超人和他否认同蝙蝠侠的关系的时候，那也没说孩子的问题啊！
闪电侠显得有些茫然：“是啊，我知道啊，超人确实是一个男性。”
大概是托马斯脸上的表情过于震惊，闪电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在此之前因为不义超人毫不遮掩的表现，其实他们正义联盟内部所有人都默认在不义超人的宇宙，不义超人怀孕这件事情应该是属于不说人尽皆知，但是起码蝙蝠侠等人肯定是知道的范畴。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自然的觉得蝙蝠侠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算账的，所以闪电侠才会在聊天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的把不义超人的待遇作为重点来打预防针，且完全没有不义超人生子的消息。
但现在，看眼前这个蝙蝠侠的情况……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知道的人啊。
倒像是第一次知道了消息的他们，那种殊途同归的震惊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他们的蝙蝠侠和平行宇宙的超人搞在一起，把人家弄怀孕了，结果其实是私下里的事情，没人知道这事儿吧！
天——
所以眼前这个蝙蝠侠其实很大可能压根也就不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的，可能单纯就是因为发现超人不见了，所以顺着线索过来找人的？
那……那这……那这……
这一瞬间甭管是突然爆料的闪电侠，还是突然得到了奇怪的消息的托马斯，都听见了自己心里那一瞬间地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