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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oc

第119章 oc
辽阔的荒野, 月明星稀。
月光落在琴酒的脸上,他的表情平静,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一号死了,如今, 十三号也死了。
虽然死在了不同地点, 却死在了同样的夜晚, 光明仿佛不曾降临过他们的世界。
酸涩与痛楚令琴酒久久都发不出声音,如果这就是百加得所说的报复, 那他的确做的很精彩。
百加得该是知道的,他们都了解一号的为人,自然也能想到那一晚其实是一号自戕, 可他就算不能原谅,琴酒也完全能够理解。
那么, 百加得最后的话,究竟是发出最后怨毒的诅咒亦或是故意表现出恶意让他不要太难过?真真假假, 虚虚实实, 恶意与善意交织在一起, 早已令琴酒猜不透、看不清。
已经无所谓分辨了……
琴酒想,他的世界,终究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辆车由远及近,急速驶来,车前灯正照在琴酒的身上。
琴酒没有转身,只静静地看着周围的灯光,恍惚中看到了自己被照亮的世界。
有人朝他快步走来,脚步声踩在地上, 不加掩饰的急促。
下一秒,琴酒被来人重重拥入怀中。
“对不起。”诸伏高明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担忧地更加抱紧了琴酒。
琴酒没有回应,整个人恍恍如坠梦中。
为什么要道歉呢?高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诸伏高明却好像也说不出话,他紧紧抱着琴酒,内心一阵阵后怕。
他见过那宛如地狱般的场景,他也曾注视过在炼狱中苦苦挣扎的人们。
他在炼狱中见过人性的光辉。
172号死的时候,诸伏高明真的很害怕,他怕阿阵和组织破釜沉舟,害怕这个他一直看顾着的朋友会因为反抗组织失去生命。
一号死的时候,诸伏高明的恐惧几乎达到了极点,他当时还不太清楚什么叫精神支柱,但他却害怕阿阵会崩溃,害怕阿阵一蹶不振。
可他终究都走过来了。
诸伏高明亲眼看着他的阿阵一步步走出基地,一点点在组织里艰难求生,获得代号,取得现在的成就与地位。
一切都仿佛好起来了,光明似乎近在眼前了。
可是……
就在今晚,十三号死了。
百加得并不重要,那个留在阿阵内心深处、事实上一直都在和阿阵并肩前行的十三号才最重要。
他们装作不熟的样子,他们鲜少有来往,但正如当年十三号和一号表现出的敌对一样,都只虚浮于表面,只要揭开内里便可以看到他们盘根交错、紧密相连,他们的心始终是绑在一起的,正因为有了对方这条复仇之路才显得不那么难走。
可是现在,和阿阵携手共行的十三号却也死了。
而那个时候,他不在阿阵身边,他怎么能不在阿阵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诸伏高明一遍遍道歉,其实除了道歉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要说,他想让阿阵坚强点,想让阿阵别在意,但那些话到嘴边,却都变成了一句句歉疚。
“你哭什么?”感受到自己后背上的眼泪,琴酒挣开高明的怀抱,转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僵硬地安慰着他。
手顺着高明的发丝摸了两下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手竟然在抖。
不正常的颤抖,不正常的他。
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开/枪,毫不留情地夺去了十三号的性命。
琴酒张了张嘴,嗓音竟然也带了些哽咽与沙哑:“我刚刚……亲手杀了我的朋友。”
他和十三号是朋友。
琴酒想,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恶的人。
为了一号,他和十三号在组织磋磨这么多年,他杀死了爱尔兰,斗垮了朗姆,如今就连十三号都被他所杀。
这一切都值得吗?
这个问题,琴酒心里并没有答案,但他也很清楚,这是十三号用生命去贯彻的一件事。
事到如今,早已容不得他百般心绪,必须坚定地贯彻到底。
不管前方还有什么困难——
不管还需要再牺牲什么——
“高明……”琴酒呢喃着,突然重重在诸伏高明的肩膀咬下。
诸伏高明闷哼了一声,强忍住没有躲开,任由琴酒近乎撕咬的力道,任由自己的鲜血缓缓淌落。
琴酒的眼眶红了,他望着诸伏高明隐忍的表情,心底一片决绝。
或许……琴酒想,离别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琴酒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伤,很快便回了组织,诸伏高明本来想陪在他身边的,可却突然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哥,我上司想见你。”
诸伏高明没办法拒绝,直接去了公安厅。
等待和诸伏高明见面的并不只是警视厅的公安,黑田兵卫身份特殊,鹰隼般的眼神在诸伏高明进门的第一时间便锁定了他。
办公室内,没有旁人,就连苏格兰都被赶了出去。
“诸伏高明,我现在怀疑,你和公安正在调查的一个犯罪组织有关系。”黑田兵卫的语气十分严厉。
诸伏高明平静地观察着黑田兵卫,并没有急着开口辩解。
“你能给我个解释吗?”黑田兵卫压迫感十足地问。
诸伏高明终于开口了,问:“长官,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黑田兵卫双眉紧锁。
“我可以说,我根本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组织。”
“你……”
诸伏高明声音未停,继续道:“我也可以说,因为关心弟弟,所以我一直都在查我弟弟的下落,可能因此牵扯到了什么。”
黑田兵卫的脸色变了。
“我刚刚的话,长官是不是也认为很有道理?公安的手段比我们地方警察要激烈一些,但我想有我弟弟在,长官你也不可能真的将我抓起来严刑拷打。”诸伏高明立于不败之地,他有信心,他以灵魂的方式附在阿阵身边,除了阿阵外这件事情旁人根本无法发现。
就算调查,也只能发现他们以前根本毫无联系。
哪怕真的要去追溯他们最初的联系,也不过是那次的山鬼事件罢了,公安又能查出什么?
黑田兵卫拿出了一叠照片,放到桌上对诸伏高明说:“这些画你应该很眼熟吧?”
诸伏高明扫了一眼,点头:“是我画的。”
“你知道你画的是谁吗?”黑田兵卫死死盯着诸伏高明的眼睛。
诸伏高明也睁着眼说瞎话:“我的oc。”
黑田兵卫:???
这位在床上躺了很多年的大佬显然不太清楚“oc”是什么意思,打开电脑查了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承认我的爱好小众了一点,但也还算正常吧?相反,倒是公安这样侵犯我的隐私权是不是不太好?”诸伏高明开始反击。
“这是你弟弟拍下来的,也是你弟弟主动上交的。”
“好,那我知道该投诉谁了。”
黑田兵卫:……
你还有没有点人心啊?你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投诉你弟弟吗?而且画上的人是谁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虽然画上的人年龄很小,虽然长相多少与成年后有些差别,但画上画的明显就是琴酒吧!
该死,他们怎么会从那么小就认识?
关键公安查来查去,却竟然根本查不到一丝线索,唯一能查出有端倪的就是当时的孤儿院院长猥/亵/女/童/案/件,其中就有诸伏高明的参与,而且通过特殊的手段进行调查,也查出了“黑泽阵”这个名字。
除此之外,公安一无所获。
黑田兵卫真的想不通,如果两个人小时候就认识,怎么可能会没有留下线索?总不可能有人天生就是谍战的一把好手吧!
“诸伏高明,你认识这个人吗?”黑田兵卫甩出了琴酒的照片。
诸伏高明眼神惊艳,回答地一丝不苟:“他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
黑田兵卫:……
你是真的有点大病!
“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黑田兵卫冷冷质问。
诸伏高明眨了眨眼睛,回答:“之前长野那边有人在山中迷路,我在山上遇见了他。”
黑田兵卫就不信自己抓不住对方的小尾巴,继续质问:“那真的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是。”
“可我之前有查过,你和你弟弟都给他安全屋的地址邮寄过东西。”
“好多年的事情了,我都忘了,那是他的安全屋?”诸伏高明表现得相当迷茫。
黑田兵卫狠狠磨牙,知道自己又输了。
狡兔三窟,之前那个安全屋早已经被琴酒抛弃,而且以组织成员的手段,早已抹除了自己的痕迹,现在谁都无法证明那个安全屋曾与琴酒有关。
“你曾对诸伏景光提过阵哥……”
“我oc就叫阿阵。”
“诸伏景光曾给他打过电话。”
“那景光有没有说过他们交流了什么?”
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诸伏高明对答如流。
到了最后,黑田兵卫狠狠一拍桌子,恶声恶气道:“诸伏高明,你还不打算坦白吗?你朋友大和敢助已经都和我说了,你小时候交到了一个叫黑泽阵的朋友,黑泽阵就是照片上这人的真实姓名,你现在要怎么解释!”
诸伏高明双臂环胸,冷漠地说道:“我不信。”
“你不信什么?你该不会要说不相信有人那么凑巧和你的oc一个名字吧?”
诸伏高明却摇头,坚定地说道:“我不相信大和敢助对你说了我的朋友叫黑泽阵,我oc明明叫阿阵,没有其他的名字,大和敢助又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