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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从小养成

第120章 从小养成
626还在翻终身会员福利:“兄弟,他们全球终身会员也就五十多个人,除了总统套房以外,我们还可以拥有的福利还有全球管家,B市有五个国际马术俱乐部和三十二家高尔夫球场、温泉泳馆免费开放,还可以预约跑车试驾服务,不过当然了,这些都是明面的,背后的,只要我们想要,他们都能帮忙做到。”

荆榕看了一眼华贵走廊的花瓶底标,问了一句:“这家开了多久?”

626火速查记录:“兄弟,在天灾到来之前一直开着,我们还能爽很久。”

荆榕说:“非常好。”

执行官虽然平时爱住荒无人烟的地方,但人嘛,谁能拒绝享受呢?他们在黑手党之都也要住豪华套房!

“这里是儿童房。”管家戴着洁白的手套,以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发音为他们介绍,“如果需要清场游泳,直接告诉我们就好。”

“好的。”荆榕说,他微微颔首,接引人和管家就鞠躬离去了。

荆榕带着时玉走进房间。

儿童房和主卧在一侧,面对大落地窗,接着外面凉薄的冷阳。

“选一个喜欢的房间。”荆榕放下手里的东西,示意时玉自己挑,时玉走了一圈,显然喜欢儿童房。

很标准的蓝白配色,地毯和墙壁都用了柔软的装饰,里边还有滑梯和海洋球。所有东西都很新。

时玉在小沙发上坐下,手放在膝盖上,他很安静,带着好奇打量周围的一切,然后看荆榕:“这间就可以。”

“好,我睡主卧,就在外面。”荆榕看见时玉还戴着那个过于大的头盔,于是走过去替他解下,放在一边,“这几天在这里暂时住一下。”

时玉说:“这里很贵。”

荆榕挑眉。

时玉说:“我的同学有家里很富裕的,我见过他们谈论这边。”

荆榕说:“住这附近吗?”

时玉点点头:“嗯。”

荆榕说:“其实还好,我是会员,我们住这里是不花钱的。”

时玉很笃定地说:“那么你办他家会员卡的时候,一定花了很多钱。”

荆榕沉默了一下,随后勾勾唇:“你平常都这么聪明吗?”

时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这么觉得。”

626发出了爆笑:“怎么这么小就开始管钱了!兄弟!你老婆小时候真可爱啊!”

时玉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来自于他的观察和思索,他那双眼睛好像永远在观看万事万物背后的原理,普通的人是唬不住他的。

荆榕点点头说:“普通人的确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过我们不用太担心钱的事。”

“哦。”时玉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深问,他只感受到了荆榕对他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回答。这样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到一些小小的快乐。

门铃被很轻地敲响了,侍应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里边是荆榕要来的饭菜,冰桶里还放着一瓶红酒。

诱人的香气立刻飘满了整个房间,管家将里面的菜一样一样地摆好,其中每一道都是考究的宴席菜,中餐用昂贵的成套瓷器端上来,菜色全部烧得鲜亮芬芳,香气四溢,西餐也摆盘精致,牛排煎得外焦里嫩,切开后肉汁满满,海胆和鱼子酱新鲜空运,盘子里还放着干冰。

酒店很显然明白荆榕的需求,把菜单上所有的昂贵菜品都送了过来,接近四十道菜挤满了中央大餐桌。

荆榕说:“过来吃饭。”

“只有我们两个吗?”

时玉显然终于被震撼了,他凑过来,看着桌上一道又一道从没见过的食品,露出了惊讶和好奇,“好像有点多。”

“嗯,为了庆祝我的小朋友回到我身边。”荆榕给他盛好一碗晶莹的米饭,配一碗雪白的鱼汤,他轻描淡写的话,时玉又瞪大了眼睛。

“怎么,还是有些犹豫吗?”

荆榕把适合小孩口味的菜转过去,放在时玉面前,他看着他,十指交叉,神情有些随意,又有些认真,“我打算抢你过来,使用一些比较激进的手段。”

时玉:“!”

荆榕说:“你要是没有意见,我这几天就去办一下手续,找点办法走流程,可能会多出几趟门。”

他的神色相当平静,不过眼神已经透出了一点:他并没有开玩笑,他已经打算这么实行了,告诉时玉不过是让他有一些心理准备。

时玉震惊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鱼汤泡饭:“怎、怎么抢?”

“嗯,走一些法律程序。”荆榕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提及具体的流程。

在这个世界合法且最快的流程是说服那对夫妇将时玉送养福利院,因为那二人实际不具备抚养一个孩子的条件;而不太合规的一些手段,是荆榕更加擅长的,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只有第一个办法失效时,他才会考虑。

时玉:“!!”

荆榕笑了一下,问道:“离开爸爸妈妈会难过吗?”

时玉往嘴里塞饭的速度慢了一点,但仍然在边吃边思考。

时玉慢慢地说:“我想离开那个家。”

他没有说自己会不会难过,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还很小,没有孩子是对家和父母没有期望的,即便那是哪样一个家。

他很聪明,也不会说谎,只悄悄绕过这个话题。

时玉说:“我准备小学毕业后,去汽修店干活,攒钱。”

荆榕问道:“然后呢?”

时玉说:“然后去很远的地方。”

荆榕“嗯”了一声,问道:“有想去的地方吗?”

时玉停顿了一下,说:“暂时也没有。”

“好,没有也没关系。”荆榕摸摸他的脑袋,顺手从桌上捞了只饼干扔进嘴里,“我待会儿出门办这件事,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

时玉看他,吃鱼汤泡饭的速度恢复了正常,他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荆榕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前,忽而脚步顿住,又回头看了时玉一眼。

“会偷偷溜出来找我吗?”荆榕问道。

时玉又犹豫了一下。

他意识到荆榕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话,他也没有很想隐瞒自己的意思。

时玉说:“会。”

虽然他并不知道荆榕会去哪里,但他想,如果是真的,那么至少他可以回家听一听。

“好,那我等你一起。”荆榕重新坐下来,“你先把饭吃了。”

时玉又震惊了一下:“!”

面前这个大人好说话得已经超过他的想象了,他几乎给他一种感觉,只要他提出想法并和荆榕商量,面前这个人都会同意,而且很愿意和他商量。

“好。”时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小朋友还没有吃过许多食物,他并没有那么多莽撞的好奇心,只选择谨慎地吃自己面前的。鱼汤泡饭已经够他吃了,加上旁边玫粉色的泡萝卜,他已经吃了两碗半,显得很喜爱。

风卷残云吃完饭后,时玉擦了擦嘴,站起来走向荆榕,佯装若无其事:“我们走吧,这位男士。”

荆榕挑眉:“?”

时玉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可以称呼你什么。”

“我的名字叫荆榕。”荆榕很快回答说,他推开门,带着时玉往外走,“荆棘,榕树,这两个字。”

“那我叫你?”时玉表示自己知道了,征询荆榕的意见。

荆榕又笑了笑,“都行。”

“那我尊称你一声大哥。”时玉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一本正经的,“感谢你请我吃饭。”

“别叫我叔叔就行。”荆榕的要求相当低,很快接受了时玉的这个选项,“拿上头盔。我们走。”

时玉于是抱来那个沉重的头盔。

B市这年的收养规则还比较宽松,家庭有特殊情况,且父母双方同意送养的,可以签署同意书,将孩子送养给符合审查条件的领养人。

时玉家里本就贫困,父亲也残疾,条件都是符合的,如果顺利的话,这件事办下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女人白天在街道办上班,男人则在家里待着,这些事情荆榕和626已经调查得很清楚。

他没有怎么问,摩托车已经开始往时玉的家里开去。

时玉的身体在后座慢慢地绷紧。

家是一个白天绝不能回的地方,因为那样他将独自一人面对那个男人。

不论回家的理由是学校提前放假,还是春游中途需要家长补签字,他都会得到一记嫌恶凶狠的眼神,和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雷霆震怒和不由分说的殴打。

风掠过耳畔,道路边蒙着灰尘的树林斑驳照下阳光,阴影处是一排排窄小难以转身的老旧店铺。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可以推荐一下吗?”

荆榕的声音忽而从前面传来。

时玉过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随后他小声说:“我……只吃过,楼下的小炒。土豆丝炒肉丝,放青椒和辣椒粉,盖饭很好吃。九元一份,很贵。”

“好,待会儿事情办完了,我请你吃。”荆榕说。

时玉回忆盖饭的味道,身体的紧张放缓了一些。但他的手脚仍然开始下意识地发凉。

“天气很凉是不是?”荆榕说,“楼阴路段更凉,B市的春天很冷。”

“嗯。比较四季分明。”时玉缩了缩手,一只手抓着荆榕的衣角,另一只手缩回口袋里。

话题莫名其妙又平常地进行了下去。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荆榕停好车,把时玉接下来,随后握住他的手,带他往顶上走。

“现在是你爸爸在家是吗?”荆榕说,“别害怕,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可以跟在我身边。”

时玉点点头。

走到了家门前,他第一次直观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这个才跟他见了第二面的男人,竟然是真的想要把他从家里接走。

顶层的最边户,门口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废旧物品,几乎没有可以腾出路的地方,灰尘上面印着凌乱的脚印,还有看不清的模糊发黑油渍。

荆榕敲了敲门。

片刻后,里边传来一声阴沉的:“谁啊?”

“您好,保障局的。”荆榕说,“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咱们出了一些新规定,有针对咱们家庭的具体条目可以落实,上门来谈谈情况。”

时玉又被震惊了:“!”

荆榕低头,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后将他护在身后。

几秒钟之后,里面传来木板滚轮的声音,门被嘎吱一声打开。

男人的面孔出现在门后,他有一双微微外凸的眼睛,和已经强烈变形的身体。从现在的体型中,看得出他曾经很有力量。

“保障局的?”男人问道。

“对,这是我的工作证明。”荆榕说。

男人的视线看了看他,又越过他看了看他身后的时玉,他目光冷漠,懒于探究更多,只说:“进来吧。”

荆榕走了进去,时玉跟在他身后,稍稍错开一点。荆榕在沙发上坐下,时玉站在旁边,听见男人嘀咕了一句什么,很模糊。

他没有听清,下一秒,男人忽而抬手就砸:“叫你去倒水!”

那是这个家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动作,时玉已经看见他的手扬起来,就已经缩脖子闭上眼准备挨打,但这一次拳头没有落下来。

荆榕捏着男人的手腕,还带着笑意:“没事,我不喝水。”

他捏得气定神闲,轻轻松松,甚至完全看不出发力的痕迹,男人先是震惊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接着下意识要挣脱,但被荆榕捏住的那只手腕就是没办法动了,它被强大的力量牢牢地禁锢在原地,甚至没办法有丝毫的动摇。

荆榕还带着笑,但笑意有点凉了:“咱们不打孩子,对不对?来,跟我说,不打孩子。”

荆榕眼底没笑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睛底部是没有光的,黑洞洞的只沉入墨色,毫不夸张地说,足以令人瞬间毛骨悚然。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表情了。

而越是滥用力量的人,越对这种气息感到害怕,男人居然宕机了,他有些艰难地、木然地跟他重复了一下:“不、不打孩子。”

“对了,这才对。”荆榕说,“能联系下您夫人吗?这件事需要您家庭里所有人在场。”

男人居然显出几分局促的神态,他左顾右盼着,随后掏出一个破旧的小灵通手机,随后往沙发上一扔,“你,你给她打,我叫不回来她,那是个贱

货,生了个小贱货……”

他嘀咕的声音很小,但荆榕还是跟着抬起头,他还没有出声,男人蓦地停住话头,就是硬生生戛然而止了。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荆榕的身份可能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胆子继续查证,他只低头瞄了一眼荆榕放在桌上的证件。

证件很旧了,照片是清晰的,上边的职务写着局长。

“我恐怕这电话要您打。这是成年人之间的事。”荆榕把小灵通递回去,用动作制止了时玉想要上前的举动,他很平静,“我们不着急,要是不方便,等您夫人回来也行。”

男人很少被人这么呛过,他一时间甚至像是不知所措似的,接回手机,拨打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女人在那边同意了,说是会很快赶回家。

电话挂了,室内又沉寂下来。

时玉还在旁边站着,荆榕坐在沙发上,姿态很悠闲,看起来却没什么聊天的兴趣。

男人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开口说:“我老婆就这样,她那个班不如不上,你是知道的吧?她以前跟男人跑了,给我戴绿帽子,那个班还是居委会看她可怜,给她找了一个……”

时玉站在旁边,低下头,指尖轻轻地攥起来。

“嗯,今天不聊这个。”荆榕站起身,把角落一个小凳子拿来,牵着时玉让他坐下。

和在老师办公室一样,他简单直接切断了话题,“看会儿电视吧。”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时玉也:“?”

626赞叹了一下:“兄弟,你的脑回路也是异于常人啊。”

不过626理解,它觉得自己要是执行官的位置,再聊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动手,以物理的方式剥夺时玉监护人的存在。

电视被打开了,荆榕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按着老旧的调控器进行换台,调了几下后,将节目定格在老版《西游记》。

时玉果然很爱看,而且应该一直希望看,他很快将目光移到了电视上。

三个人在诡异的沉默中看起了《西游记》,中间插播评书,给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的老人听原书,很老派的演员在上面滔滔不绝:“却说美猴王荣归故里那一集……遂逐日操演武艺,教小猴砍竹为标,削木为刀……”

小猴子们安营扎寨,屋里暗得出奇,只有电视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模糊不清。

荆榕的脸是清晰的,利落的,他并不看电视,而是低头理着带来的文件。

时玉看了一会儿电视,又抬头看荆榕。

门后的楼道里响起清脆的半高跟鞋的声音,接着是钥匙旋转,插入锁孔开门的声音。

女人出现在门后,她本来一脸疲惫漠然,但看见家里有客人之后,才换上相对体面的表情。

她给荆榕倒了水,随后和男人一起坐在荆榕对面,听他说。

荆榕将几份文件递过去,轻描淡写地说:“市里调查了您家的情况,您家可以接受点对点的国外资助,在现在的保障金的基础上增加每月两千的不贴,但要求家庭成员数量不超过两人。”

“两千?”

“两千!”

男人和女生几乎是同时出口,他们面面相觑。

现在这个年景,连地方颇有地位的国企高等职员,也只能拿两三千出头的工资,这已经是非常难以想象的巨款了。

荆榕说:“国外汇率不一样,对外汇率一比十,两千在他们那里也就是二十块。”

626擦了擦汗:“哥,你真能扯啊。”

这种话显然骗不过时玉,时玉已经递来了疑惑的眼神,但显然,这种话在时玉父母耳中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什么汇率,什么国外一比十,说得越专业,越能唬人。

“但是……你是说,只能两人是么?”

男人和女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还没等女人开口,男人就先冷笑了一下,“怎么了,想跟我离婚是吧,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签的,签了不便宜你了么?你就能跟你外边的野男人在一起,带着你的小野种……”

“当别人说这种话你疯了?”女人毫不示弱,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铆足了力气,“谁跟你过啊?废物东西,老子废物,儿子也废物,我当年多风光啊,被你们父子俩拖垮成这样!那会儿有市里领导的儿子追求我呢!”

男人更不甘示弱,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砸,一场谈话很快裂变为家庭矛盾,荆榕站起身挡在二人中间,先把东西挡住,随后制止了女人的动作。

他毫无停顿地接了下去:“有一个新的方案,是你们家的孩子领养出去,如果找到合适的领养人,每个月加两百块补助。我们内部商量的结果,是很推荐二位选这个结果的,加上来年政策可能会变,三人家庭领取基础保障的申请条件,可能会增加。”

“就是说,孩子你们拿走,是吗?”

男人迅速理清了思路,女人也理清了思路,回头看了一眼时玉。

时玉低着头,回避着他们的视线,指尖勾着指尖。

他很安静,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也不吭声。

“就要孩子,不要别的?”男人追问道,“能发多久呢?”

“每年核验一次家庭总收入,发到储蓄和工资水平离开贫困水平为止。”荆榕编得毫无破绽,口吻也格外公事公办,“您二位可以稍微讨论一下,要是同意的话,就在这里签字,程序我们会去跑,以后时玉就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了。”

女人明显心动了,但她有所犹豫——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愧疚和残存的责任感:“那他会去哪儿?”

“会跟着我们,我们可以把他照顾很好。”荆榕说,“这一点不用担心。B市也有四家比较好的福利院,想了解一下吗?”

他作势要抽出更底下的资料,男人和女人同时摆摆手,表情变得尴尬。

荆榕顺势站起身:“我出门抽根烟,您讨论讨论吧?我也来问问孩子情况。”

他对时玉伸出手,时玉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男人和女人。他小声说:“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嗯,可以。”

荆榕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时玉只是想现在呆在这里。

他目送着荆榕走出去,这个空间只剩下他和几十年来熟悉的父母。

和以前一样,他们眼里没有他的存在,男人和女人迅速地化干戈为玉帛了,他们在某一瞬间好像建立了某种利益共同体,一下子就达成了共识,接下来讨论的就是一些细节了。

谈话到了很后面的地方,女人才想起来时玉,但她说的不是这件事,她只是问他:“你跟学校请假了没?”

时玉说:“请了。”

屋里更暗了,还是没有开灯,只有一些微黄的落日透进来,将时玉脸上的伤痕照得更清楚。

女人仍然轻描淡写地说:“哦,那就好。以后注意啊。”

注意什么,女人也没有说,两个大人凑在一起,迅速签了字,随后开门请荆榕进来。

荆榕真在抽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吸烟,这次在外面抽了半支就掐灭了。

“我们已经签好了,您看——”

女人把签好的文件递出去,没说完的话似有深意。

荆榕看了几眼,随后点点头说:“好,资料审核通过后,会有人通知您。”

时玉在屋里抬起头。

“孩子我先接走?”荆榕指了指时玉,笑了一下,“有一些资料还得孩子在场才能跑,要不您这边就请几天假。”

“没事,没事,让他跟你走。”女人四下找了找,没找到时玉的小书包,于是进房间随便抓了点玩具和睡衣外套,塞给荆榕,表情有点殷勤,“他,我们家时玉很听话的,小时候都不哭,摔倒了都不喊疼。他有什么不懂事的,你尽管打。”

荆榕将玩具和睡衣收入怀中,表情一瞬间冷淡如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