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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宋书吏被讥讽得没脸, 要不是他之前端着个架子现在也不会被人家挤兑。

第120章

宋书吏被讥讽得没脸, 要不是他之前端着个架子现在也不会被人家挤兑。
里正大人挺生气的,下午就让宋门栓收拾东西滚蛋去了,连他也敢骗。

宋门栓浑浑噩噩回了家,宋婆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书吏大人, 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呀。”

宋门栓爱端着当官的架子, 回家了就让全家人喊他书吏大人,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衙门当书吏。

听他老婆子这么一喊, 宋门栓捂着脸痛哭, “没了, 没了, 都没了。”

“啥没了?咱家现在鸡鸭鱼呀不都有,过两天来送礼的人更多呢,今年真是个好光景啊。”

宋婆子还在得意今年有人给她家送礼。

宋门栓不说话了,把脸藏在袖子里呜呜哭了起来,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恨他这当官的差事没有了。

这天还没黑呢,就有人闯进了她家, 二话不说就去拎笼子里鸡, 宋婆子一看忙阻止, “他婶子, 这鸡咋还拿走呢?”

“我呸,什么案首的舅老爷,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家老头子,都是骗我们的, 我呸!”

人家拎着鸡就走了,后面跑过来一堆人, 把这两天送的礼全给拎走了,这下好了,不仅宋门栓在哭,就连宋婆子也坐在院子里哭得直拍大腿。

“我的鸡呀,我的鸭呀,我的鱼呀!”

宋门栓这两天躲在家里都不敢出来了,这案首的舅老爷这个名头没了不说,就连他书吏的差事也没了,往家里一窝现在就只能管着他家的人过过威风。

他家大儿媳妇不乐意了,这现在差事都没有了,关了门就在家里耍官老爷的威风,家里的活计都是她一个人干的就不说了,还得给家里的官老爷端茶倒水的。

气得她端着木盆给扔在了地上,“爹,咱家现在也不靠你那半两银子养家糊口了,你也不是那什么书吏了,你就别在家里端着你那官老爷的架子了,我一个人干活都要累死了,你要是想耍出去耍。”

宋门栓在屋里气得直拍桌子,“反了,反了!”

宋门栓拎着鸡毛掸子就要教训他儿媳,被宋家儿媳推着给推出了院子,“大家都来看看呀,这公公打儿媳呢!”

喊完就直接大门一关把人给关在了院墙外面。

宋家媳妇儿一个人累死累活的,照顾小的照顾老的,这老的还不省心,自从没了差事就连门都不敢出的,就连她出门买菜了还会被人家嗤笑,说她家乱攀亲戚,她哪里知道啊!

宋书吏不敢见人,一手抬着袖子挡脸,一手使劲拍门,“开门,开门,开门啊!”

宋家媳妇儿被这两口子欺压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能出口气了,来着这家当牛做马就不说了,还要奉承着自家公公耍官老爷的威风。

她嫁过来这么些年了,连爹都不让喊的,就让喊书吏大人,哪有这样的人家。

宋家门口伸出不少脑袋看热闹,还有小孩咯咯笑了起来,“宋老头,宋书吏,不是书吏大人是门栓大人哈哈哈。”

“滚开滚开,都滚开!”

几个小孩围着他看热闹,“门栓,门栓,宋门栓。”

宋门栓现在没脸见人了,又被一群小孩奚落,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抬进来之后再也不敢在家耍官老爷的威风了。

现在宋家是大儿媳妇当家,宋门栓要是敢耍威风,这大儿媳妇儿就说要把他给扔外面,吓得宋门栓不敢了。

他现在别说院子门了,就连他住的屋子门都不肯出来,他怕听见人家笑话他的声音,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里,也就宋婆子伺候着他。

他这副样子没少忍宋家两口子嫌弃。

宋家发生啥事林清并不知道,他在铺子里待了两天,腊月二十七吃了早饭就给铺子里伙计发年礼。

今年年礼比去年还丰厚呢,大家都高兴地合不拢嘴的。

领了年礼大家都结伴回家去了,秦二和李桂枝的年礼林清给的重,两人一共给了一百两银子。

这可把两口子给高兴坏了,林清对他家就是大方,在加上两口子自己挣得,这一年可不少攒钱。

李桂枝又把装银子的布包给推了回去,“清哥儿,这银子你留着,明年竹哥儿还要交束脩呢。”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五十两就行了。”

林清只肯拿了一半,剩下的让两人存起来,以后买地也行,给家里的两个哥儿攒起来也行。

林清几人也坐着马车准备走了,他们人不少,还有木哥儿三个小家伙呢,李桂枝和秦二有牛车,他两就赶着牛车拉东西,林清就带着一群小孩坐马车。

木哥儿几个小的没坐过马车,坐在里面高兴得不行,撩起棉布帘子就伸头往外看,“林小嬷,这马车坐着真舒服。”

“是呀,是呀,也不冷。”

林清虽然坐在马车上呢,但身上还裹着斗篷,他笑了笑,“那以后长大了就都自己挣银子买马车。”

“好呀,好呀!”

一群小家伙坐在马车上叽叽喳喳别提多热闹了。

不怪林清坐在马车上还裹这么厚,木哥儿几个小的第一次坐马车新奇得不行,一个个撩着挡风棉布帘子伸着小脑袋往外看,这马车坐车也就比敞篷的牛车好一些,窜风呀也。

林清高兴,不忍心败坏了几个小家伙的兴致,就笑着看几个小家伙玩闹了起来。

等到了村子了又一个一个给送到了家,几个小家伙的年礼和铺子的哥儿女娘一样,跳下马车拎着两只捆了腿的鸡,那鸡扑棱着翅膀还真不好拿。

木哥儿一下马车就兴冲冲朝院子跑,“爹,小爹我回来啦!”

木哥儿穿得又厚,手上还拎着两只大公鸡和一条肉,大公鸡扑棱着翅膀想跑,木哥儿一个没拿住让大公鸡把自己给扑棱倒了。

林清坐在马车上眼睁睁看着木哥儿呜了一声趴地上了,“哎!”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也赶紧出来了,就看见自家哥儿趴地上跟翻了壳的乌龟似的,一条肉扔在了地上,还有两只捆了腿了大公鸡扑棱着翅膀喔喔叫。

“呀,赶紧起来。”

沈夫郎把木哥儿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弯腰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咋今天回来了,你买的鸡和肉呀,我们木哥儿真乖呀。”

木哥儿嘿嘿笑了起来,“不是,是铺子里发的年礼,还有二两银子呢,是林小嬷送我回来的。”

沈夫郎刚忙着扶木哥儿呢,在才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他很是惊喜,“清哥儿回来了。”

林清钻出车厢和沈夫郎说话,“回来了,这小哥儿,我眼看着他被鸡给扇倒了。”

沈木匠也出来了,“进屋坐坐喝点茶吧。”

“不了,这乡下冷得厉害,我回家收拾收拾,改天在来找沈夫郎说话。”

“行,那清哥儿你慢点。”

两人说了几句话,林清就让马夫赶着马车走了。

沈夫郎笑着揉了揉一脸傻笑的小哥儿,“木哥儿真厉害,还给你爹和小爹带了大公鸡回来呢。”

“嗯!”

沈夫郎把地上的肉给捡了起来,又把两只大公鸡给关在了笼子里,这清哥儿就是厚道,一个干不了什么活计的小哥儿都给发这么厚的礼。

林清一行人也回了家,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卫小河和一个马夫,只能秦小花自己一间屋子,马夫一间,卫小河睡东间,林清还得和秦钊挤一张床。

一回来几个人都收拾了起来,林清怕冷,这快一年没回来了,家里连柴禾都没有,他被冻得缩在斗篷里面。

林清前脚送了木哥儿回来,后脚沈夫郎就喊了沈木匠帮他担了东西送给林清。

林清正冻得缩成一团呢,沈家两口就过来送东西,沈木匠担着一担柴,还有一筐红薯,沈夫郎也背了一箩筐的木炭。

“想着你家没柴火就给你送过来一些。”

林清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多谢了。”

吃食这些他们在镇上都买了,就是忘记买木炭了,沈夫郎麻利地把炭火给点上了,这些木炭还是他家在山上的窑子里烧的呢,今年烧得多刚好给林清送过来了一背篓。

堂屋点了炭火了林清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总算是能舒展下身子了。

沈夫郎又帮着一起收拾屋子,林清有些不好意思,沈夫郎就说林清在客气。

好在屋里和院子了不用咋收拾的,他二嫂时常回家帮他打扫,屋里也没有霉味,简单清扫一下就行了。

沈夫郎也不打扰林清休息,收拾好了就走了。

乡下实在是太冷了,这四周没有遮挡比镇上冷多了,林清怕冷,晌午饭就让秦钊给擀了面条出来,热乎乎地吃上一碗总算是暖和起来了。

李桂枝也提着鸡蛋过来了,看看林清这缺啥又从家里拿了送过来。

秦小花倒是个不怕冷的,回来就和竹哥儿又玩成了一团。

下午的时候又窸窸窣窣下起了雪,这马上要过年了,这雪下得也勤了些,林清就守着炭火盆子抱着汤婆子,整个人跟慵懒的猫似的。

听说林清回来了,村里人不少人给林清送年礼,过来在这说上两句闲话坐坐就走了,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看起来日子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春哥儿和他小爹也过来了,春哥儿小爹送了一块腊肉和一篮子的干蘑菇。

几个人坐在堂屋烤着炭火说着闲话,“清哥儿你不知道,咱村子这两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还得多谢你呢。”

“哪有,都是春哥儿他们踏实能干。”

春哥儿和芳姐儿两人比林清早回来了两天,两人坐着马车回来的,马车停在他家门口的时候,春哥儿小爹以为他家哪里来了门贵客呢。

看见春哥儿从上面下来了可把他家给吓一跳,春哥儿穿得好不说,人比之前大方了不少,说话什么的和之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哥儿不一样了。

又听春哥儿说他跟着林清在县城当上了掌柜的,这可把春哥儿家里人给高兴坏了,这都是祖祖辈辈土里刨食儿的,家里连个识字都没有,没想到春哥儿现在不仅识字还当上掌柜。

一个小哥儿当掌柜,别说他们村子了,就是镇上也找不到一家,春哥儿家人可高兴坏了,没想到他家小哥儿是个有大出息的。

春哥儿小爹对着林清又是一通感谢,要不是林清带着,他家小哥儿哪有现在的出息呀。

林清也夸着春哥儿是个好的,夸得春哥儿都不好意思了。

春哥儿小爹笑了起来,“我家哥儿我知道,比不上芳姐儿,就是个胆子小的,要不是跟着清哥儿你出去见见世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春哥儿现在比他爹都让人信服。”

“哪有,春哥儿和芳姐儿性子不一样,春哥儿虽然不爱说话,但做事稳妥,芳姐儿性子活泼,做事风风火火也是个好的。”

两人性子各有各的优缺点,林清也是看他两能当这个掌柜的才让当的。

春哥儿被林清夸得脸都红了,不是害羞不好意思,是激动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芳姐儿能干,没想到林小嬷竟然夸自己沉稳。

春哥儿的小爹也很是高兴,“也是跟着清哥儿你见了世面才这样的。”

春哥儿现在在家说话的分量比他爹都重呢,虽然是个小哥儿,但是他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不仅识字还是个掌柜的,比他爹都有出息呢。

家里有啥事了还会问问春哥儿拿拿主意。

“清哥儿你不知道,咱青牛村现在是这三里五村的富裕的村子,今年光咱村都有七八家娶了媳妇儿,往年哪有这么多好娶媳妇儿的。”

因为村里不少的哥儿女娘在林清的铺子里干活,铺子里还会下来收干货,家家户户日子都比之前好过了不少,而且现在谁也不敢小看了哥儿女娘,这哥儿女娘比小子都有出息呢。

林清倒是没想到他们青牛村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他听着也高兴,虽然他的影响不大,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春哥儿家家庭和睦,芳姐儿在家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芳姐儿的爹重男轻女就不说了,又听说芳姐儿升了掌柜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要银子,芳姐儿撇着嘴给了五两,她爹还嫌弃少,说要给她弟弟娶媳妇儿,这些银子哪里够用。

芳姐儿也不惯着她爹,“爱要要,不要拉到,他那么大个人了,就算是镇上码头扛包也能攒下个二三两银子了,在敢闹以后一两我都不给。”

芳姐儿她爹不敢在闹了,扭头就嘟囔了一句,“这死丫头翅膀硬了。”

芳姐儿她娘也在劝,“芳姐儿,你爹说的对,你弟如今这年岁了,咱家也该给你弟相看了。”

“那是你两的事,关我什么事呀,凭什么让我养他呀,我是他爹还是他娘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闺女,出去了现在连自己爹娘都不认了。”

芳姐儿之前可怜她娘,没少让人从县城带布料什么的给她娘,这一会儿一看她娘还穿得破破烂烂的,一问那些布料怎么不用,说要攒着给他弟娶媳妇儿。

她娘穿得破烂,她弟弟倒是穿得齐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补丁,这可把芳姐儿给气到了,自己对家里再好,在她爹娘眼里,都不如他们儿子好。

芳姐儿索性撒手不管了,爱咋样咋样。

芳姐儿的弟弟也不难相看,有的人家听说她家有个厉害的姐姐,有的是人家愿意,但芳姐儿挣得银子大部分都抓在了自己手里,给她娘的银子完全够一个月吃上几顿肉了,只不过她娘舍不得花。

芳姐儿如今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大家都知道芳姐儿现在能挣银子了,这一回来媒婆恨不得把她家门槛儿给踏破了。

芳姐儿的爹刚开始是不乐意芳姐儿这么早嫁出去的,想留着她多挣几年银子,但芳姐儿每次给的银子不多,他就想拿捏芳姐儿,不管好的坏的都一股脑应下来让芳姐儿相看。

这可把芳姐儿气坏了,“好呀,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我给你银子了,你就想贪图我的聘礼,也不管好的坏的香的臭的,只管挑着聘礼给的高相看是吧!”

芳姐儿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在家里埋头苦干的女娘了,她爹现在想拿捏她也拿捏不了,气得她收拾了包裹就走了,“你们等着,以后休想在让我给你们银子。”

芳姐儿原本专门穿了身好的衣裳回来,谁知道家里看她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了,就想掏她的银子给她弟弟娶媳妇儿,自己不给了就想嫁了她,这什么爹娘。

最让芳姐儿失望的是她娘一句话都没有说,看样子也是默认了她爹的做法,她原本心疼她娘操劳,谁知道这苦是她硬吃的,而且现在还要拉她下水。

每年过年都给她闹上一场这才算是开心了,芳姐儿找了林清说要先住镇上去,家里她住不下去了。

林清也知道芳姐儿家啥情况,两口子都是个拎不清的,但凡对芳姐儿好点也不会闹成这样。

现在钥匙在他二嫂家呢,林清带着她取了钥匙,让她在镇上先住上几日,等他们走到时候接上她一起走。

芳姐儿背上包裹头也不会地走了,这个家以后她是不回了。

林清看着这倔强的女娘,既心疼又欣慰,是个能立起来的。

腊月三十这天,林清带着几人贴对子沾窗花,院子里落了一层白雪,林清和秦小花挑着一串鞭炮噼里啪啦放了起来,炸得一地红艳艳的纸。

秦小花穿着红色的袄裙,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兔毛围脖,头发梳成两个滚圆的髻子,小丫头高兴得转着圈,“哇哦~”

林清也高兴得挑着炮仗,他笑得眼睛弯弯的。

秦钊就站在堂屋门口看着两人玩,林清跟个孩子似的和秦小花玩了起来。

村子里也到处响起了炮仗的声音,家家户户都飘出肉香味,青牛村的日子确实比前两年好过了不少,单听这炮仗的声音就知道了,比周围几个村子的炮仗声都热闹。

林清在家适应两天也不怕冷了,裹着斗篷在院子里玩得开心,和秦小花呜呜哇哇地追着来回跑。

秦钊嘴角也勾了起来,之前他爹在的时候,他家也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五年后……

“四喜,四喜!你个臭小子敢朝你小嬷我丢炮仗,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林清团了雪球就朝着四喜丢了过去。

四喜屁颠屁颠跑开了,“啊哈哈哈,小嬷你砸不到我!”

又是一年除夕,庭院里落了一层雪,林大娘正忙着让家里的厨娘和小丫鬟准备今天晚上的吃食儿呢,林大哥和丁小猫也踮起脚尖给每个门贴对子。

林清追着四喜跑了起来,“臭四喜你给我站住!”

丁小猫也扭头训斥道:“四喜,你在敢欺负你小嬷,别看今天过年呢,小爹照样屁股给你打烂!”

四喜呜哇哇溜着林清满院子跑,小丫鬟捧着托盘往桌子上端吃食儿,看着追着的两人忙给躲开了,“郎君,小心呀。”

林清跑得脸都红了热得一头的汗,“臭四喜。”

林清趁四喜不注意一个雪球团子丢了过去,砸的四喜一个屁股蹲坐在了雪地上,林清哈哈哈笑了起来。

荷花荷叶也挪着小短腿扑了过来,“哥哥~”

两个只有二岁的小家伙扑到四喜身上和他闹成一团。

林二姐儿叉腰呵斥了一声,“朱荷花朱荷叶!给老娘滚屋里来,冻流鼻涕了,老娘也把你两的屁股给打烂!”

两个小的都不带怕的,扑到四喜身上滚成了一团。

林二姐儿推了老朱出来,“去把你闺女儿子给弄回来,这么大一点都管不住了,以后不得翻天啊!”

老朱不敢不听他媳妇儿的话,忙出去一手一个把两个胖团子给拎了起来,“再在雪窝子里滚,屁股真给你两打烂了。”

两个小家伙被拎着也不老实,跟小乌龟似的扑棱着四肢,“啊啊啊,爹爹坏,爹爹坏~”

两个崽子闹腾得厉害,老朱险些脱手没抓住,老朱脚下一滑哎哎哎两声忙把两个小的给抱怀里了。

老朱倒是坐地上了,荷花荷叶咯咯撅着屁股往老朱身上爬,荷花个小丫头皮得厉害,上去就跟个八爪鱼似的搂着她爹的脑袋,荷叶也一屁股顿到了老朱肚子上。

老朱被这两崽子搞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媳妇儿,媳妇儿,救命啊!”

林二姐儿先把荷花给拎了下来,“你想勒死你爹啊!”

一个两个给拎下来,啪啪朝着屁股打了两巴掌,两个小家伙啊啊啊跑开了,朝着林清直直冲了过来,林清啊啊啊摆手,“不要啊!”

这两小家伙别看才两岁,但妥妥家里的混世小魔王,天天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这两实心小炮弹冲过来,非把林清给撞飞不可。

两个小家伙眼看就要扑林清身上,身后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只手拎着一个,这才避免了林清被这两小家伙给冲趴那。

见冲不到林清身上,荷花小手一伸抱住了林清的小腿,一屁股就坐在了林清的鞋子上,荷叶也有样学样也抱着了林清的另一条腿。

林清微微抬头笑了起来,“回来了,这湖心诗会怎么样,好玩吗?”

不知不觉林清看秦钊要仰着头看,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比他高了不少,林清现在的个头只到秦钊的胸口。

十八岁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单袍,腰间围着一条金色的腰带,上面还坠着一块小玉扣,衬得肩宽腿长,长身玉立的。

“风如刀割,雪如碗大,人,涕泗横流。”

林清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想出来这大冬天的去湖心搞什么诗会。”

秦钊也嘴角勾起,一手一个把林清腿上的小家伙给揭了下来,然后给拎到了堂屋。

荷花荷叶这两个小家伙皮实得厉害,一点都不怕她们爹娘的,一院子的人独独就怕秦钊,现在被秦钊拎着一点都不敢反抗的。

林清也跟着进堂屋去了,这会儿吃食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天气太冷炒出来菜一会儿就冷了,每道菜下面都坐着个小火炉子,也不怕菜凉了。

原本前些年秦钊是要去中州府参加秋闱的,但这些年是多事之秋,三年前太后薨逝,举国丧,前年又出现天狗食日,大不详之兆,百姓恐慌不已。

原本订在三年前的秋闱也取消了,过了年,秦钊就十八了,只等着参加今年的秋闱。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荷花荷叶两个小家伙也老实了下来,一人一个宝宝椅坐着,手上抓着骨头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