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抛弃
当剧烈的猛兽吼声响起, 外面无数警报声也随之嗡鸣。
偷窥的虫影当即一惊,颤着手脚就往某个方向拼命跑,随后嘭的撞在一道肉墙身上, 捂着脑袋蹲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别开枪!别吃我——”
他忙不迭一的道歉,却被揪住了手腕,直接暴力的夹在人胳膊底下, 随后警报消声,万物重回寂静。
……
这边安德烈听到声音, 立刻起身:“是奥维拉!”
于寒瞬间把虫按回去:“奥维拉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弟弟……”安德烈觉得他就想揭虫伤疤,温吞的指着窗外承认:“是我养的弟弟。”
“养弟弟就厉害了?我亲弟弟还在屋里躺着呢, 我也没看他。”
安德烈再次气鼓——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微微鼓起的粉唇被啄了两下,下一秒听到终于不阴阳怪气的熟悉询问:“想我吗?”
“……想。”
这只雌虫刚消了的眼泪又有要决堤的趋势,慌忙眨了眨眼, 眼中满是渴望的搂住他的脖子,温柔且专注的亲吻他的唇, 一下一下认真的轻啄, 希望以此来换取他的欢心。
可惜,他的雄主觉得这样的讨好并不够,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眼神冷漠的掐住他的脸颊:“这就算想了?”
“那您说,怎么办。”
“你还没参加朝拜吧?”
“……是。”
安德烈因为暂时怀着孕, 星系状况又不好, 众星首参拜的话可能会发生危险,所以暂时推迟了朝拜。
“这样, 等朝拜那天,你提前给我发消息, 我陪你去,你跪在我面前当众学几声狗叫,我就原谅你。”
雌虫脸色瞬间又苍白了一度,手臂微微颤抖,但……雄主不在眼前时就算了,他在眼前时,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其它什么来自灵魂里的渴求所造成的干扰,都会让虫有些不顾一切的混乱。
于是在咬了咬嘴唇之后,低声答应他:“……好。”
“答应的还挺快,那看来是叫习惯了。”他狡黠而邪恶的啄了下雌虫的唇:“不介意我再加些别的吧?”
“……您说。”
“衣服脱了,跳段舞给我看看。”
“我……”安德烈不会跳舞,他表情凝固的皱起眉:“不会……”
“随便玩玩。”
像是给了场外提示一样,于寒坐起身来,已经打算观赏了。
无奈的安德烈只能脱掉身上的衣物,最终只剩下一层真丝薄纱,被指挥着留下,说有朦胧美。
雌虫伸伸手,伸伸脚,学着印象中歌舞剧的模样动了几下,每一步都略显笨拙,却又或许因为是虫类而天生的身姿摇曳,不经意间的歪头晃脑,倒是纯真有趣,散发着独特的美感。
“好。”观众啪啪鼓掌后又拽着他的手把他按回原位:“继续忙正事。”
雌虫愣了一秒,缓应过来后立刻朝着身下去看……看到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把避孕膜套好,顿时下唇一紧,眸中雾色又起,抽抽泣泣,十分可怜。
……
翌日清晨,被磋磨了半宿的雌虫一大早便被久违的压感弄醒。
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男人的腿骑着自己腰……原本就因为怀了他过于大号的人孩子而沉重的肚子更加难受,忍不住微微动了动。
身后脖颈立刻被咬了一口,衣裳也被拨开,男人手掌拢在腹上揉揉,弄的他身子一紧。
半晌,身后的人才抻了个懒腰,张嘴就是脏话:“妈的……沙发好难睡,你是个虫母,非睡沙发干什么?”
“睡床腰疼。”
原本是生蛋构造的虫,随着肚子里的小朋友渐渐长大,差不多拳头大小的东西在肚子里翻来翻去的不老实,也就在沙发上能觉得舒服些。
“事儿真多。”于寒坐起身,拍拍他的腿:“走,回床上去睡。”
“我没……”
还没说完,整只虫就被从沙发上抱起来,朝着长廊方向走。
一脚踹开某个房间的房门:“是这间吗?”
安德烈震惊摇头:“不是。”
他又换了一个门哐当踹开:“是这间?”
安德烈再次摇头:“不是。”
当踹到第三个门时,于渡在里面躺着,于寒瞅着怀里抱着的大虫,表情写着:敢说你睡这你就死定了。
这只被吓呆了的虫弱弱的抬手指着尽头的某一间屋子:“那间。”
“最后一间?”
于寒很快抱了虫过去,推门一看——和前面也没什么差别,就是多了两个通讯器什么的放在那,因此脚下一转,把虫抱走了。
“?”安德烈看着他又出去,紧搂着他:“不睡吗?”
“脑子有毛病才挑最后一间屋睡。”他随便找了一间靠中间的,推门把虫搁床上:“在这睡。”
“有什么差别吗?”
其实楼上整个广阔平台都是虫母的横铺卧室,楼下是相同的客房……但安德烈睡惯了床,找个安静的角落把自己放进去觉得挺好的。
“差别没多大。就是靠边的房子靠外墙,湿度温度变化大,简单来说……返潮。”他一边说,一边躺在床上,舒适的嘿呦两声搂住旁边虫的腰腹:“继续睡。”
“我睡不着了……”安德烈哪能继续睡了。
自从怀上这种会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小物种……他的肚子都变得很奇怪。
“睡不着也睡,陪老子睡。”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虫说的,还是对虫肚子里的捣蛋居民说的,小家伙被雄父用手掌捂住,竟只动了几下就变得安静,出奇的没再闹腾。
虫也靠着雄主,在被按住肚脐不能动的情况下,逐渐疲惫的真闭上眼……继续睡了。
于寒没告诉他,这才四个多月,他作为一只虫就很震惊里面的居民会动,等到再大一些,更是胳膊腿闲不住的在里边打拳。
他怕不是会急着赶快把货卸出去。
整个上午,都被消耗在回笼觉上。
当于寒睡醒时,虫还睡意朦胧的呼呼着,想了想没吵醒他,悄悄就走了。
再回来,就是午饭时间。
显然,这只虫没吃早饭,只坐在床边抱着一杯水,在那发出‘呃呕’的声音,看到雄主回来,才匆匆放下水杯,挤出笑意来看他。
但面对的就是于寒不高兴的脸色,啪的一下把手中带回来的办公文件拍在桌上。
安德烈瞅着那份文件,也不敢拿出来看,只小心问他:“您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男人往床边一坐,眼神冷冽的看着他。
雌虫自己就软了膝盖,默默的跪在他腿边,小心抬眼瞅着他:“我……犯错了……吗?”
于寒把脚踩在他膝盖上:“你们虫星屁事太多,我忙了一早上没吃饭,烦。”
“那您吃什么?”
“我不吃你们虫族的脏东西,去把我带的东西端来。”
“……是。”
这人或许是心里不顺,总是猫一会儿狗一会儿,凶一阵儿爱一阵儿。
安德烈毕竟是犯了错的罪虫……之前在雄主帮忙后不仅没夸夸他,还把他撵走,后续更是听于渡说了就因为他和自己结婚的事,已经被关起来调查了两个多月,为了急着解除他的嫌疑,按照于渡说的那些和他说了分开……还在网上拟了一份分手信和离婚协议书发过去。
这种情况下,雄主还能来找他,属实是想不到的。
没有婚姻的雌虫,只能提醒自己要习惯当个玩物,庆幸还能被玩,随后去到外面把他之前拿的小盒子端来几个。
期间路过于渡的房间,看他还在那躺着没有醒来,回来把食物放下后略显担心:“三宝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他真的没事吗?”
“哟,三宝,叫的这么亲热。怕我把你丈夫打死是吗?”
安德烈一听他‘呦’,就一个头两个大:“不是那回事……他来了,我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再说,他也是您……万一出事怎么办?给他叫个医生看看,好吗?”
“看你表现吧。”
于寒抬脚,顺势在他膝盖上点了点,雌虫就懂规矩的叹息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
一转眼,面前被扔了只啃的很干净的鸡腿骨……雌虫咬住唇角,又止不住眼尾的热气,默默伸手捡起来,道上一句:“谢谢雄主。”随后面无表情的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碎。
脆骨鸡骨和骨髓全部都吃下去后,又一只鸡腿骨也被丢到面前。
此后这个男人就坐在桌边吃,丝毫不理会垂着脑袋跪在床边的雌虫,直到他全部吃完,舔嘴抹舌的又递过来一盒……他刚刚生产的进口垃圾。
去除掉那些擦嘴用的纸巾掺在里面之外,里面有一只鸡——就把鸡皮和两只腿吃了,剩下部分都扔掉。
很多大块的烧肉,各个都是只咬一口,香软肥腻的部分全吃完,剩下的瘦肉可能干巴巴不爱吃,丢在里面。
炖的南瓜盅,里面的汤汁都喝没,剩了大半个南瓜……全不要了。
看着满满一盒安德烈:???
“贱虫,看我干什么?等我从下边给你塞进去?”
“……”
可怜的贱虫捧着一张烧红的脸,继续打扫剩饭。
磨磨蹭蹭吃了一只鸡后,犹豫着把手伸向了相对不太腻的南瓜,刚捧起来,抬眸一看于寒正捧着一块牛腱子肉啃,把肉啃光就剩一条大筋。
于寒:“又看什么?”
只一个眼神,雌虫就低下头默默啃南瓜。
然后毫不意外的,那根大筋就进了他的垃圾饭盒……
“雄主……”实在吃的有些多,安德烈不太敢再吃:“不能再吃了。”
“你不是有六个胃?就这点,吃不动了?”
“不是……六个胃。”
“你自己说的你有六个胃。”
“……”雌虫无言以对,只用手把垃圾盒盖上:“会吐。”
他似笑非笑的贴近:“你敢吐试试。”
“……”安德烈耳根一热,只能继续吃。
挺奇怪的,之前吃些肉类都会吐,这次吃了不少,倒是没觉得难受。
心里揶揄自己,可能雄主咬过的不一样?
于寒这边低头看他吃着吃着还闷头笑了一下,腿晃了晃:“笑什么呢,捡剩捡乐了。”
“没有。”他立刻收敛笑容,舔了下唇瓣,埋头苦吃。
终于吃光了小盒里的所有东西之后……又看到雄主开始吃饭后水果。
倒是幸运,这次的水果是切好的捞果粒,没有果皮,只有几个果核,以及喝剩下的果汁,随手扔给他吸吸啃啃。
几乎塞到满满当当的胃,溜了点果汁缝进去,勉强还能行。
“不错,等晚上再来陪你吃。”酒足饭饱的于先生站起身来,心满意足的在他头顶摸摸:“小垃圾盒当的不错,白天捡垃圾,晚上解决问题。”
说完,示意他抬手给他东西——在雌虫手抬起来后,一把拨开去了皮的白核桃仁被洒进手里。
“核桃,含有Omega脂肪酸和Alpha亚麻酸,对胎儿脑子好,争取别随了咱俩,一个疯的一个傻的。”
“唔。”雌虫听了个迷迷糊糊的,看着手里干净的核桃仁,只觉得肚子鼓鼓的:“可以等会再吃吗?”
“我回来之前吃完,不然就惩戒你。”他越说神色越阴暗,垂眸吓唬跪着的虫:“把你绑在床上,用戒鞭抽你和你肚子里的小野种。”
说完,抬腿就走。
然而离开门口后,他行走的脚步忽然一顿。
屋内的雌虫刚站起来,宛如身经百战般反应过来,猛地把所有核桃都塞进嘴里,瞪圆了眼瞅着下一秒就迈步回来的他,囫囵的答:“在吃了在吃了……”
“忘带文件。”于寒拿了床上带回来的文件档案板,顺势亲亲他:“晚上才回来。不着急,慢慢吃。”
……
于寒走了。
安德烈原本需要做的事不少……他这么一来,又空闲了。
这像是一种设定,十分奇怪设定——只要于寒在安德烈身边范围内五米,安德烈就除了屁股,哪都闲。
只能随手收拾一下屋里的卫生,床单铺平,水杯洗好……收拾垃圾桶时,却发现垃圾桶里除了几张擦嘴纸之外,一点垃圾都没有。
所有垃圾都被垃圾虫吃了。
从前被侍虫们端来的山珍海味伺候着,吃多少吐多少,饿极了才能留下些在胃里,吃着也不舒服。
现如今跪在雄主身边捡他吃剩的东西,吃的肚子饱饱,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甚至还挺开心。
安德烈想着抹了把脸,心里跳过几百句自我嘲讽的句子。
可能这辈子就没什么好命,一身贱骨头被伺候不起,被人践踏着折磨着,反而能活一千岁也说不定。
有关刚才雄主吓唬他的那句‘用戒鞭抽你和你肚子里的小野种。’安德烈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真的怀疑了肚子里的崽崽不是他的,他应该不会再碰自己一下。别说戴套做,亲一下都不可能,更别提和他睡的这几个零碎觉,他的手掌都是下意识搭在肚子上,感受里面滚动的感觉……如果说是野种,他肯定不会这样喜欢。
但如果他没有怀疑……哪有雄父会叫自己孩子小野种的?
安德烈思虑许久,回忆起之前于渡也说过几次,他也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之类的话……觉得雄主肯定是半信半疑。
于渡算是他,所以,是野种,也是他的孩子。这是唯一能讲的通他又接受又骂野种的理由。
不然,哪里可能一直都没有戴套习惯的人,突然就用上避孕膜了?
而有关戴套这件事……安德烈其实很希望,雄主不戴那个。
就像自己也是突然知道,其实虫母有6个负责排卵的卵室……如果真的还有受孕,受精卵就会再次进入孕囊,和另外一只蛋一同发育。
在主动告知雄主之后,雄主就算不说什么温暖的话,哪怕用嘲弄他的语气回答:“没事儿,有了就一起生,反正你不怕死。”
他可能都会很开心。
偏偏这样用一张膜片永久的隔开所有关系……很不高兴。
安德烈趴在阳光温暖的窗边,打算找时间解释一下,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晚上等他回来时该怎么和他说。
想着,雌虫抬眸看了看阳光。
虽然,他失去了婚姻,身份也又一次发生了奇妙的转变,但究其根本还是什么都没变……他还是那只趴在窗边等雄主的虫。
正想着,一缕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带着一团毛巾捂住他的嘴,耳边是于渡的声音:
“别出声,我带你走。”
……
两个小时后,于寒身边的卫兵忽然传来消息,说虫母被虫父悄悄带走了。
“带哪去了?”
“刚出城,目标应该是虫族主星的另外一个小城市,距离这边几百公里的样子。”
于寒想了想,问:“用飞行器飞多久?”
“大概十分钟。”
十分钟可能都不够脱个裤子,于寒呵笑:“先盯着吧,等看看他们在哪落脚再说。”
“是。”
卫兵退下了。
于寒看着屏幕中盯着各个小星球抓蛛丝马迹的监测仪器,脑子里都是那只虫。
由于这些男人们是在忙正事,奥维拉哪怕再想见哥哥,也完全不敢放一个屁。
可此时听说虫母跑了,实在忍不住跑来找了晋宁……刚一进来,就哭唧唧的抱住他:“雄主……我想我哥。”
“……”晋宁没办法,于寒把虫锁着,他也没法看,只能安慰:“你哥夫之前被你哥闷闷的欺负了两次,等他报复回来,或者吵一架就好了。”
“什么时候能吵完呐……也没见他俩真吵啊!”
“这我哪知道。”
晋宁眉头皱着,心烦意乱的摸着虫脑袋瓜,给他短暂的安慰。
正抱着虫耳鬓厮磨呢,晋宁手里的通讯器忽然响了,看了一眼,是跨星系业务传达室转过来的消息,上面的标题上——【离婚协议书】+【附件1】。
点开一看,离婚协议书,是安德烈与于寒,安德烈那边已经进行了网络签字,是生效状态,于寒这边只需要划拉几笔,这段婚姻就算玩完。
再一看那个附件1,是个手写扫描件,上面写着:【在您和三宝之间,我最先遇到的是三宝,明明是一个人,现在却强行变成了两个……可能命运就是这样,我选择他,当断则断,签了离婚协议,就此诀别,对我们都好。】附录日期是一个周以前。
“就此诀别……哈哈哈这下估计马上要吵了。”
说完,晋宁大笑两声,心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德烈之前见于寒时眼神那么理亏。
拍拍奥维拉脑袋示意他让开后,晋宁去找了于寒,把这两样东西直接放到他眼前。
于寒以为是工作报告,随便扫了一眼,而后‘嗯?’的仔细看过去,看完附件1里面的话后周身冷气直冒。
“他刚才发给我的?”
“很明显。”晋宁没有用确认词汇,也没有反对,只是快速收起了光屏以免他看到正确时间,并嘲弄的耸了下肩:“他爱三宝,他不爱你。”
或许换了任何人,于寒都会哈哈一笑不相信,而于渡……那只虫最早遇上的他自己,是一切缘分的起始,也是在虫脑子几乎坏成个蠢蛋时,脑内场景都清晰的像老油画一样的无法忘怀。
那个人,那段事,在那只虫心里什么分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许久,于寒静静的咬牙,阴着脸挤出一句:“爱就爱去,老子不稀罕!”
晋宁嗯了一声:“对,好男儿志在四方。”随后默默退出监察房间。
五分钟后,屋里哗啦一声,于寒踹翻了一个凳子。
又五分钟,屋内啪擦一声,于寒摔了个喝水的杯。
再五分钟……某个小兵过来汇报,说虫母和虫父找到了地方落脚,问是否要过去抓捕他们。
“抓。”于寒红着眼看地上被自己摔了的茶杯碎屑:“现在就抓回来,我和你们一起去!抓回来立马给我塞牢里去——妈的!”
……
就这样,于二和于三第一次正面武力交锋。
以绿毛于二怒如公牛般的压倒性胜利为结果,气势磅礴的带人闯入,当场把于三按住摔在地上踩到口吐鲜血,眼中满是妒恨的倒在地上,被杜霍所带领的救援队抢走……扒出于渡的地面都留下个人形坑,可见他是真把他二哥气到升天,往死里踩他。
倒是安德烈,忽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于渡打劫,起初畏首畏尾,怕把自己肚子里孩子伤了不敢挣扎,后续又怕于渡真闹出什么蠢事来不得不反抗,到时候谁都不好看而犹豫不决。
现在突然被雄主救回来,被拎着衣领直接甩上了飞行器,飞行器如箭离弦,倏地窜出去,晃得安德烈差点吐出来,眸中满是疑惑。
刚巧于渡的担架从飞行器旁边路过,惊心动魄的瞅了一眼之后确认有人救他不会死,虫才抬手攥住雄主的袖子。
“雄主。”
没等说话,就被揪开:“谁是你雄主。”
“您是……我雄主。”感觉雄主又在闹脾气,这只吃垃圾都吃的无比舒坦的虫也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贱,接受后更容易的贴在他胳膊上,还讨好的亲了两下哄他:“么么。”
“呵呵。”少见这虫耍贱,这回于寒没有抗拒被他贴,但也没过多回应的凉笑一声:“离婚协议都签了,还叫雄主,不咬嘴吗?”
自从他来就没提过这茬,本抱着得过且过心态的安德烈这下无话可说,只能闭嘴……却无法后悔。
那种情况下,为了救他,甚至手写了诀别书……但凡他不是只虫,没那么地位卑微,都不会干这种背后捅丈夫刀子的事。
可生在这世上,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情愿与无奈,安德烈相信他能看出来原因,应该只是在乎婚姻没了。
左思右想,才小心的开口哄人:“您就当不知道……有没有婚姻,在心里我都是您的虫,还不行吗?”
有没有婚姻是无所谓,离婚也很大程度能让之前涉嫌的调查罪责减轻,调查加快,就算查清后再婚,也就花个几十块钱录入费和照相费。
但于寒在意的是,离婚时会同时注销结婚照,他爱死了自己身份证上那张配偶虫虫因为求婚时心态不稳而意外兽化的憨憨模样,现在的虫母早就和那时候状态不一样,再拍也拍不出那种满眼爱意的纯然样儿。
为了保住那张魔化结婚证照片,他特么浪费了多少精神?!
但这说到底只是个人投入,是他贪恋这只虫的证明,眼下这虫倒是一点不贪恋他,说跑就跑。
想着,于寒阴气森森的撇他一眼,咬着牙根不予回复。
十分钟后,回到落脚的虫母金殿范围内时,于寒拎着满脸迷茫的逃跑虫母下了飞行器后,直接把他丢给晋宁:“去,把它和于渡一起扔进牢里,听候发落!”
安德烈:?
“为什么?”确认是自己要被丢进牢里,他诧异的歪头看向于寒:“为什么我也要扔进牢里去?”
“对哈,你是虫母,你和虫父跑了没有罪。不能把你扔进牢里。”于寒说着,把自己扔给了晋宁,改了命令:“我有罪,我擅自攻击虫父,逮捕虫母。把我和于渡一起扔进牢里,听候发落!”
安德烈:???
晋宁是时候的补充一句:“这么说虫父和爱妻出门旅游也是无罪哦,只有您要入狱。”
“他还手了好吧?”于寒倏地拎着晋宁的领子扯到眼前,看自己身上被刮出的几道血痕:“虫父,和帝星监查员互殴,押送监牢!听候发落!”
“好吧,好吧。”晋宁忍俊不禁,抬手招呼:“来人啊,把乔恩特先生押入大牢,和虫父一起听候发落。”
被押送走的指挥官大人临走前还红着眼骂:“任何人未经允许,不许探视!”
晋宁半死不活的补充指令:“任何人不许探视。”
安德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眼睁睁的看着雄主找人把自己关起来,还不允许探视。
百般打听之下,依旧只有好心的晋宁肯告诉他真相:“因为你之前发的离婚协议跨了星系,有时效性,延迟了一周,刚刚才送到。正好碰上你和于渡私奔,于二以为你不要他了,还特地说不让探视,我猜你晚上悄悄过去,绝对能看见他趴在被窝里哭,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