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浆果
剪刀咔嚓咔嚓在花迟头顶扫过,细碎的发丝被微风吹走,小月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花迟清爽的脑壳。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有点羡慕地说:“高颅顶剪什么发型都好看。”
花迟拿着小镜子给自己照照,满意地点点头。
小月背着个藤筐趁月色离开。花迟担心她的安全多问了几句,小月只笑笑没多说。见状花迟没再多问,她有自保的手段,无需过分担忧。
花迟杀掉肥鸭子,留下半只冻上,剩下半只和新拿回来的榛蘑一锅炖了。炖鸭子的时候,他看看盐罐里的盐,还有小半罐,再没有多的。
他盛出一点撒进锅里,又将盐罐小心翼翼放回去。
几天后,小月再度出现在花迟面前,并给他带了满满一筐的蛛丝球,足够花迟做个小懒人沙发。她已经将自己的小楼安顿好,还处理掉了跟在她后面的尾巴。
七公里不长不短,杰克可以充当信使,花迟开心,又送给小月一堆蔬菜来庆祝她乔迁之喜。
二人约定好过几天花迟带着狍子们去取大量的蛛丝。
菜地里的菜成熟的越来越多,花迟掐着日子,趁一日雨后泥土湿润,将大萝卜和白菜等种子洒进地里。
他之前种的是小白菜,叶片松散色泽翠绿,这回种的白菜是实心大白菜,是冬天用来腌酸菜的好材料。这下所有的菜池子都被种满了,花迟看着眼前遮挡视线的菜地,感受到甜蜜的负担。
吃不完,真的吃不完。
等这些作物种完,夏天便飞快的过了一半。
天气愈发燥热,花迟很担心这种炎热天气会影响浆果生长,温度太高浆果会不结果的。
他每日都要给果树额外浇水,在他的担心中,家里的高大果树都挂上果子,浆果树们慢一步,杏树上已经的杏子已经黄了,浆果们才慢悠悠挂上枝头。这是个信号,提醒花迟,山里的果子也可以摘了。
花迟每天的任务又多了一样,他要在漫山遍野里找浆果树摘浆果。
他只敢在狐儿山附近找,不敢往太远的地方去,还好狐儿山够大,足够花迟积攒浆果野果。
今日又是个大晴天,花迟顶着烈日在树林中穿梭,他提着一只篮子,找到浆果就扔进去。
这只篮子被他用藤分成了四个分格,用来区分不同的浆果。
七月里最好找的是那种蓝靛果,他们当地叫羊奶.子,长得像被拉长的蓝莓,吃起来七分酸三分甜。
再就是树莓,黄的红的黑的,隐藏在比人高的灌木丛里,花迟得垫着脚才能摘到。
偶尔花迟也会找到早成熟的都柿,来者不拒,花迟把它们都扔进篮子里。
每天浇完地,花迟就直接跑进山里,有杰克陪伴,他能及时发现危险,除了一次差点被蛇咬到,其余时候他很安全。
摘回来的果子留一部分新鲜着吃,剩下的用流水轻轻洗过后装进小玻璃瓶里冻进冰柜。冰柜里逐渐被花迟塞得满满当当,这天他不得不取出一部分肉来,将它们烤成肉干来给浆果腾地方。
“为什么要做肉干?”杰克冒着烟熏火燎问正在忙碌的花迟。
花迟将肉条放进中空的木头里熏,转过头解释:“笨蛋杰克,肉什么时候都有,浆果错过季节可就吃不到了。”
等到冬季,浆果可比肉珍贵多了。
肉经过高温烤制失去水分,花迟没有盐了,这回的熏肉一点味道都没有,也不能在室温下保存,他把缩水的肉放回冰柜。又将装满浆果的大瓶子一一摆进冰柜底部。
这些浆果要等到冬天才会被拿出来吃掉。
今天的午饭就是简单的烤面包片搭配满满一大碗浆果,还有两颗煎蛋。
新鲜的浆果必须要拌白糖才好吃,花迟提前拌好浆果,等到吃的时候,浆果渗出汁水,不同浆果掺杂在一起,十分诱人。
夏风裹挟热意毫不留情刮过花迟的脸,他回小屋洗净身上汗水,回地洞睡觉。
眼看着夏天就要过了,花迟终于再次拿出他的渔网,按照计划来到河水下游。
今天难得没有太阳,是个捕鱼的好日子,他一定不会被任何东西吸引,要认认真真捕一次鱼。
河流还是老样子,岸边的水鸟换了一窝又一窝,它还是按部就班的慢慢流淌,花迟站到河岸边的矮坡上,低头看着汩汩河水,从这里向下抛渔网,刚好能抛到深水处去。要不然花迟就得做条小船,在河岸边是没法用渔网的。
抛渔网要有技巧,得让渔网整个展开,渔网周围挂着小金豆荚,能让渔网向下沉去,将盖在渔网下面的鱼都罩住,最后收绳子,绳子和渔网之间用特殊方式连着,绳子一收渔网就会聚拢,最终将里面的鱼都一网打尽。
花迟抛了两次才成功把渔网抛进河里,他看着沉入水面的金块,暗叹自己奢侈。
小屋不远处的低洼坑里种着的那些豆类,在几次雨水的浇灌下源源不断结出金属果实,渔网周围一定要有沉东西帮忙下沉,好多渔网用的铅块当坠子,花迟可没有那东西。
还好金属豆子够多,他试了几种,发现就金子不会生锈而且重量足够。
银丝金坠,花迟眯起眼睛,这要是在末世前,找几个号营销一下,这种网捞出来的鱼身价得多高啊。
渔网沉入河里,在岸上静静等待,第一次捕鱼他不贪心,能有一点就行。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花迟开始收网。
他怕自己收不动太多鱼,因此这张网做得不大,他拽着拉绳走下矮坡,来到河岸边把网绳绑到树上,这才开始往岸上拽渔网。
渔网带着里面的鱼露出水面,花迟看到鱼鳞在水面下反光。
“嘿!哈!”他有节奏的小声喊号子,费了将近半个小时,耗尽渔网里大鱼的力气,这才把渔网拖到河边。
对比渔网,里面的鱼不算多,一共就四条,可花迟很满意,其中有条大鲶鱼,将近两米长,挣扎着能给花迟抽个趔趄。花迟想了想,呼叫杰克帮忙叫狍子运鱼。
这么大的鱼他可扛不动。
他把绳子背在肩上,拽着渔网远离河水,大鱼离了水攻击力骤降,花迟提着棍子一鱼一棒,都打晕了才安心。
支付一堆坚硬的芹菜杆,狍子帮花迟把鱼运回小屋。
一条鲶鱼,两条草鱼,还有一条大鲤鱼。
花迟看着这些鱼犯难,冰柜里之前的鱼还没吃完,夏天的鱼有股青苔味,没有春天的鱼味美,他只是想试试渔网能不能用,鱼捕上来了却没地方放了。
尤其是那条面目狰狞的大鲶鱼,花迟嫌它什么都吃,总觉得鲶鱼不干净。
鹌鹑们被鱼腥味吸引,纷纷凑过来,花迟看看鹌鹑和野鸭子,还有露西的专属坐骑——那只天鹅,他决定给家里的鸟们加个餐。
他留下一条将近一米的草鱼,把剩下的草鱼和鲤鱼给村子送过去。至于那条大鲶鱼,花迟要剁吧剁吧喂鸟。
狍子们再度启程,村子的留守孩子们今天可以加餐,花迟试验了他的渔网,家里的鸟和野猪吃到了大鱼。
除了鱼,大家都很开心。
七月即将走到末尾,花迟在陆续收获的同时开始思念,也不知道沈禛他们究竟走到了哪里。
接近北极圈的石滩上长满苔原植物,绿意点缀荒原,生命在极端环境中肆意生长。这本来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植物沉默无言。
几个野人一样的家伙打破寂静,他们狂奔着,在他们身后,一群长毛牛紧追不舍,在荒原之上展开追逐战,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野人”最前方是个半大男孩,体型小小速度飞快,边跑还有闲心大喊大叫:“姓沈的!你怎么带的路!这怎么会有牛!”
他身后几个男人身材矫健,其中体型最流畅的那个紧跟在他身后,声音十分冷漠的反问:“我带的路?”
男孩眼珠子滴溜溜转,想甩锅没甩成,语气瞬间弱了下来,“我还是个孩子呢!带错路你也有……”责任!话还没说完,一头牛正对男孩冲了过来!
沈禛一把捞过男孩,把他夹在腋下,带着众人猛地一拐。
“我也有什么?”
“没什么,你牛逼。”男孩在风中凌乱,紧紧抱住沈禛的胳膊防止自己摔下去。
牛群没能及时止住脚步,继续向前冲过去。
趁此机会,沈禛几人连忙逃走。
躲到巨大的岩石后面,众人呼哧带喘,顾宇瞪着沈禛旁边的男孩,戳着他的脑壳问道:“你不是说认路吗?你看这哪里像是有基地的样子?嗯?安东同志,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男孩,也就是安东,撇着嘴捂住脑袋壳,“大人不能欺负小孩,我只是记错路口了。”
“嘿!我要是你爹,你屁.股被我揍开花!”顾宇咬牙切齿。
实在不怪他生气,几人开着车穿过国境线,这边地广人稀,开一天一夜都遇不见一个村子,唯一一个小镇紧挨国境线,早就被他们越过去了。
按着地图越走越偏,这小鬼当时信誓旦旦他认路,沈禛几人这才把他带上,按他指的方向一路向北开去,别说基地了,开到今天他们连树都快看不见了。
众人最后只好停下来重新规划路线,顺便打猎找东西吃。
谁承想又惹到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牛,追着众人乱跑,怕牛群袭击车辆,几人不得不弃车逃跑,将牛群带离停车的地方。
沈禛对照着地图,在一张白纸上慢慢摹画,安东带的大致方向其实没错,几个大人不是傻子,任由一个小男孩随意带路。
沈禛回忆他们过来的方向,思考片刻后确定问题所在。
就像安东说的,他们在上上个岔路口选错了路。
“我们得原路返回到之前那个岔路口。”他低声说。
男孩凑过来盯着纸上的路线点点头,“你居然能记住咱们这七拐八拐的路线。”
沈禛推开安东的脑袋,说:“戴罪立功,你继续指路。”
安东吵嚷:“你带路呗!我再带丢了怎么办!”
顾宇偷摸看沈禛,勾过安东的脖子嘲笑:“废话那么多,带错了就耽误点时间,还能怎么办?”
安东愤愤嘟囔着,带着众人往停车的地方找。
顾宇走着走着慢下来,来到沈禛身旁,鬼祟问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认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