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if线
午训下训的时候,因为前面部活都没有,其他一年级已经组成各个小团体,土屋暂时还是一个人走——和他没人看见的绝佳陪伴果。
[假如是宫泽高的话,逃训这么久早就被我踢出排球部了。]
拉上装有运动服的提包,土屋回头盯着零零散散的体育馆。
[对哦…..]苹果新奇地飞来飞去,[但是稻荷崎连个惩罚措施都没有呢。]
[因为北帮我求情了吧。]土屋提着包跟在三三两两向出走的一年级后面,[他面冷心热,其实能帮的都会帮。]
[欸…..]
走到一半的时候,土屋从脑袋后面被人叫住了。
沉稳又利落的关西腔,不看本人是十足的欺骗性:“土屋理查德、查理…?”
右后方远远飘来一句:“理查德啊!”
“哦,土屋理查德,北前辈有事先走了,有东西要我转交你。”
土屋回头,看见宫治就站他身后,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款稻荷崎的绝赞土特产——稻荷崎高校运动社团统一挎包,黑白配色,上书一排【稻荷崎高校】。
款式纯朴用色沉稳,偶尔拿出来作为优秀部员的奖品,因为丑没几个人戴。
不过宫治提的这支包鼓鼓的,里面看上去还有东西。
土屋颔首:“宫侑前辈。”
宫治:“…..这个梗你还要玩多久。”
“叫错了吗?”土屋露出一副不太顺畅的表情:“啊…..抱歉,其他人都记住了,但是宫侑和宫治前辈的名字有点…….
宫治还没张嘴说'别在意了',就听一年级继续说:“要是前辈两个一个冲天发一个飞机头, 这种拉风又好区分的发型就好了。”
“…..颜色还不够你分的吗?”
“偶尔看颜色还是会搞混啊,这是前辈们长得一样的错吧?”
…………认真的吗?
虽然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年级心口不一,但是表情又是十足十的诚恳。一年级的天幕教练对他意见很大,从来没有请假却一连串翘了从开学到今天的早训,但是说要把一年级轰出社团,又被北出面求情按住了。
而且不只是北,就连阿兰听说了也慌慌张张地去说了好话。
毕竟阿兰其实心眼很好。
宫治甩甩挎包,回归主题:“这个,里面有基础的护具,北前辈给你的,他很在乎这个,下次来记得穿上。
他难得说这种话,说起来有种关心别人的自我满足,难怪昨晚上一晚角名就改了口风说身为前辈是一种优越。
虽然队内理石也是一年级,不过宫治赞同土屋理查德看上去是有种'一年级'的乖。
因为连续旷训大发雷霆的天幕教练:乖吗?!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跟着我练,不用在一年级浪费时间了。”
等一年级把挎包接过去,宫治继续尽职尽责地传监督的话。
“练什么?”一年级看他。
“第一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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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节奏。”
晚训的正选练习场,黄头发的宫双子堂而皇之地站他前面,“练什么一节奏,你不是会一节奏吗?生命是这么浪费的吗?!”
“……我不会啊。”土屋夹着球,维持不住面上的乖觉,“而且昨晚我好像出界…”
“啰嗦!”黄头发的二传大声喝止他,“你!从今天起跟我练负节奏。不要浪费人生在没价值的东西上!”
“听明白没有?!”
土屋的牙根好痒。
场边上,赤木躲在尾白高大的身躯后偷看他们;尾白斜睨这边,慢吞吞地发球;本该和土屋练一节奏的宫治背对土屋,蛮平静地给另外的人托球:理石定定而直勾勾地盯着土屋,一心二用地两手垫上宫治的二传。
银岛结虽然在背对土屋的半场,可是趁着其他人都在溜号,也拿余光偷偷地瞟土屋。
——土屋和宫侑成了半个场正选和替补的视觉重心。
“前辈,”土屋非常敷衍地说,“可是我晚上没吃饭,现在好饿。”
麻烦不要来找我练负节奏,过去当后辈被你手把手教托球的时候没少
挨骂和阴阳怪气。
拜你所赐,那周目学到了不少直白又戳人心窝的话。
而且感觉和你练负节奏,整个稻荷崎都要过来凑热闹。
“凭什么不吃饭啊!”宫侑用关西腔指责他,“谁叫你不吃饭!初中没上过部活吗?!”
“没有。”
反正北信介就在体育馆旁边做耐力训练,又不能和宫侑撕破脸,否则按照北信介公事公办的态度一定会把他俩各打五十大板。
“我听说正选队列不是还有一个一年级嘛。”土屋维持不住乖巧,干脆不耐烦地阴阳:“是叫理石来着吧,理石同学惊才绝艳,还是走AOA直升的小ACE,和名声远扬的宫侑前辈配合简直是天造地设呢。”
虽然听内容是在夸宫侑,可因为对方的嘴角斜挑,眉心下压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微妙,导致第二次看一年级这个表情的宫侑短愣一下后立刻大声嚷起来:“就是这个表情!我的水杯也是被你故意弄坏的吧你个黑心眼!”
“别血口喷人,我刚开始打排球控制不住球路是理所当然的。”
土屋转身就走,“那么前辈再见我现在就去、”补饭。
后肘突然被人拉住了。
“…!”
他回头的时候,看到宫侑拉着他,没说话,压着眉俯他。
“……干嘛。”土屋不妙地问。
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自己多余问这一句。
“给你三秒钟想自己吃什么。”
“…..”"土屋更不妙了,“吃什么我自己会买。放开。”
这可能是宫侑为数不多的体验。
他主动找什么人练球,但对方完全不领情。
恰巧这个不领情的是个新入部的新手,导致他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可抓。
至于水杯,那已经不是一年级的把柄,已经在北那成了他自己的把柄了。
今早一年级没来的时候,他就听见阿兰和赤木前辈在那里兴致勃勃,说什么'新生比阿侑还难搞。
宫侑一直没话说,土屋使力甩开对方:“那么宫侑前辈,我去找宫治前辈练球咯。”
“在聊什么?”一句平平淡淡的关西腔突然从一边飘来。
土屋侧头的时候正看见北信介单手插兜,右手提着秒表带子。
“北前辈。”土屋提早宫侑一步告状,“原本是宫治前辈来陪我训练,但是宫侑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横叉一脚,导致我热身做完到现在还没练上球。”
“你倒打一耙太熟练了吧?!我哪有那么恶劣?!”
“欸——我说错了吗?或者我们要问其他高年级前辈来对证吗?”
“其他人站那么远哪知道我说什么!你未免太坏了吧?!啊我知道了你就这么装乖骗过阿兰的!”
宫侑还要抓狂,就听见北信介像是流经火场的溪流一样平静地问:“到底怎么了。”
得知阿侑来这里是要和一年级练负节奏的初衷,虽然认为拉上第二天认识的新手磨负节奏的举动十分不现实,只是作为稻荷崎排球队的队长,北信介乐于看见本队二传和概率很大的未来正选提前在他的监督下磨合。
“负节奏吗?”他说,“我觉得是个还可以的主意。”他又看土屋理查德:“不喜欢吗?”
土屋不至于到不喜欢的程度,“不是不可以。”
“试试吧。”北信介侧头看了圈,“就在天窗下面的球场怎么样?要我帮你们清球场吗?”
怎么北一来这小子的嘴巴就安静了,宫侑瞥一眼一年级,不过队长的话、尤其是北的话还是该回:“我和阿兰他们说好了就在A球场,还找了陪练的替补。”
“今天不是三分钟热度呢。”北接着问土屋:“A球场在体育馆中间,到时候可能有很多人看你,可以习惯吗?”
“我对这些无所谓。”土屋挑眉,“但是宫侑前辈的球被挥空了,看起来不是宫侑前辈的问题吗?”
“我也无所谓。”宫侑是真的无所谓。
为了单纯的热爱而努力到今天的人,从内到外都视外在的眼光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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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再一次和宫侑共队,虽然心里的抵触咕嘟直冒,不过土屋承认宫侑的实力和人品。
因为【实力强所以蔑视新手】的举动,从来不会在宫侑身上存在。
在他眼里,只分'态度'的好坏,和'有没有趣'。本质是一个凭兴趣打球的直觉系选手。
……一想到这么了解宫侑的为人是因为在对方手底下受难了两年,每天经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上场后的土屋不可避免地蔫下来,棕色的发角像西红柿梗一样耷下来。
……好讨厌。
看见一年级这个表现,上场帮忙的热心侠尾白阿兰吓了一跳:表现的好明显!
能被阿侑拉过来打球应该不是和阿侑发生了什么,况且拉人过来的还有北,哪怕富士山爆发,尾白在最后一刻也绝对相信北的靠谱。
好像也不是和他们这种水平打球所以紧张,毕竟一年级昨天晚上表现的很自然,挺活泼的。
那就是周围人都往这里看的缘故?!
自觉察觉了事态本质的尾白顿时升起一股身为前辈的责任心:“土屋、那个理查德是吗?”
对尾白观感很好的土屋:“叫查理也没事。”
“不要因为周围人都看你所以紧张噢!”尾白努力振奋对方,“区区一年级就能和我们打球,他们是被你的天赋震慑了!”
一旁真正的AOA直升·一年级次正选·替补·理石:“…..”
他有几分谨慎地看这个早训被赤木前辈夸的神乎其技的同年级,肩膀很薄,膝盖不结实,脚踝好细!……手腕上还有被打红的痕迹!不是打青而是打红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
理石被同年级这一目了然的【没打过排球】的清澈吓了一跳。
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肌肉就是运动员的履历啊?!
或许是因为看的太久,同年级顿了一下,接着回头看来。
理石倏地扭头,装出一副认真热身的模样。
土屋:好怀念,纯良的理石平介也只有在他一二年级看见了。
临时被拉来帮忙的替补伸手指,示意准备开始练习。
“待会儿我叫你往左就往左,叫你起跳就起跳。”宫侑半回头朝后排的土屋理查德,“昨晚角名怎么指挥你的,你待会儿就怎么做。”
土屋很平静地指出事实:“可是负节奏不是那种听命行事跟得上的快攻吧。”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去做就彻底没办法。”宫侑接着很重地指点:“还有,这是你的问题吧?要是你有点水平也不用我指挥了!”
虽然前半句听上去很酷,就着宫侑的关西腔就有一种很怪异的听感。土屋笑完后用关西腔回了句:“收到~”
突然听见关西腔的宫侑和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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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节奏是一般高中生根本抓不住门坎的晋阶快攻。
只有在正式教练的系统训练下,才有可能掌握的高中生,这种现象多存在于强校。毕竟强校无论从生源还是教育资源比起来,都能全方位地辅助运动员。
如果把这一年的进度拉快些,等乌野的怪人快攻横空出世才算是高中界的特例。
就算是第十五周目(身体素质)完全体的土屋理查德过来,要土屋理查德和第三次见面的二传手宫侑配合练负节奏,土屋也要说是异想天开,负节奏要是任拉两个出色的主攻手和二传就能练,【配合】的力量在排球里早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是北信介赞同的宫侑的异想天开,但是应该在旁辅助的黑须监督只是在一边笑眯眯地在抱手坐,既没有针对土屋理查德最初挥空的四球说话,也没有针对后续宫侑指挥和其余人跑位冲突导致的撞位开口,土屋就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是新手,却和稻荷崎一二梯队练习了一个晚上,到最后也连负节奏的影子也没有。
土屋瞥着宫侑在黑须监督前背手听话的背影,心里没什么想法:
他可以凭借十五次轮回的意识加成,让身体在关键时刻精彩表现。但比赛靠的是扎扎实实的实力,花里胡哨的技巧不可能持续整场比赛。
——虽然其他人认为他应该有想法。
尾白过来安慰了三次,一直'不要质疑自己你只是在练的节奏难度太高',生怕土屋因为宫侑的折腾不打排球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训练比较符合新手的进步速度,导致一直偷窥的赤木大胆许多,主动过来摆三年级的架子:'很好!打的很好哦!不要关注身后,把接球交给堂堂正正又可靠的我吧!
土屋:‘……好哦。’
就连北信介,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帮土屋倒过一次水。
还是土屋过去喝水的时候看见杯子里的水又满了,问旁边观战的宫治才知道的。
理石有点迟疑的样子,有什么话想说,又因为犹豫不过来——凭土屋的理解,应该是什么'我不是高年级前辈,过去给他指出动作问题会不会不够体面一类的纠结。
久违的实战,土屋和几个因为一场比赛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就提包离开了体育馆。
他原本以为吃了一次败羹宫侑会就此放弃这个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打算。
事实是并没有。
第二天、第三天。
“前辈。”土屋面无表情的抱球,“我要去做耐力训练。”
黑须呢,黑须在哪,他怎么还不来阻止你啊?
他就是为了稻荷崎的器材留下来的结果三天过去只用了几十分钟,完全只靠他私下训练。
宫侑侧脸,俯眼看了眼他,没什么激烈的反应。让原本以为会遭到激烈指责的土屋意外了一下。
宫侑只是简单地扣下水杯盖子:“我去和你们教练打一声招呼,让你回队?”
“前辈你…终于放弃了?”
“那个啊……明年再说吧,是我急功近利了,反而拖累你的练习进度。”从略有纠结的表情和说话内容看上去,好像是经历过一番和监督的谈话。
宫侑低声拐了一嘴,“嗯…对不起了。”接着插兜转身,转脸环顾了一圈,看到墙边盯一年级的天幕教练就抬脚走过去。
土屋盯着宫侑和天幕教练交接【土屋理查德】训练位置的背影,觉得这周目的宫侑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人果然是多样的。
不过宫侑的存在最多在土屋脑海停留五秒,他行云自然地去立马转头找北信介:“北前辈!”
北正在给手指缠绷带,闻言看他:“怎么了,训练结束了?”
“嗯!”土屋高高兴兴地问:“正好和宫侑前辈配合配腻了,北前辈,我可以和你打球吗?”
“我?”北信介重复了一遍,“没问题但是…叫治来吗?”
“不用找宫治前辈呀,”土屋拿手指指自己,眼睛亮晶晶,“我这几天和宫侑前辈加训,知道二传是怎么打的了,而且二传只用站在进攻线和网前徘徊,不用到处跑,凭我的爆发力和弹跳力也行呢!”
北信介简单地否决他:“二传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可以试试吧!”土屋上手拉北信介,“北前辈,我三天前就想和你配合了,就是宫侑前辈一直占着训练时间不放。”
北信介:“其实你可以叫我一起加入你们的练习。”
土屋面上的笑意仍在维持:“会被玷污。”
“……什么?”
“总之,一起来打球吧!”土屋拉着北信介往球场拉。
这一周目他还没和认识的北信介一起打过比赛呢!
“前辈前辈!”到了场上,土屋兴致勃勃地指挥,“这个,是冲入,这个,是短飞,这个,是背传,这个是调位,其余的…就用稻荷崎的手势暗号吧。”
旁观的尾白不吝夸奖:“哦!有模有样的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赤木强势加入话题,“一年级你要打二传了?!很有眼光嘛,我们队的二传是最厉害的,去年侑差点拿全国第一二传!”
提到宫侑土屋就'嗯嗯'了两声敷衍。
“新手的确在各个位置轮一遍比较好。”北信介提了提排球,“选你喜欢的位置打吧。”
虽然在稻荷崎看新手体验各个位置的经历比较新奇,但既然阿侑任性在先,所以这点时间无所谓。
土屋理查德向前面跑了跑。
虽然是胡闹兴致的练习赛,但是实战是勘破不足的最佳方式,比如土屋理查德的运动意志十分出众,只是跑步习惯没得到纠正——像是习惯了冲刺爆发的跑姿,感觉确实练过田径,但是小腿肌肉又很单薄。
打球的时候喜欢眼睛瞟对面,对于有一定实力的主攻是一个看清球路的非常好的习惯,对于还不能熟练扣中击球点的新手反而是一种转移注意力。
黑须监督旁观过三天后,给出的评价是:【具备良好的排球思维,脑筋很活】
至于还有一句是【脑筋活的球手都喜欢特立独行,我这么多年从业的又一例证】这句废话,就被北信介无视了。
“北前辈,感觉能抛出很好的球呢。”
虽然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土屋理查德看他貌似喜欢特意睁大眼睛,让赤木之前煞有介事地拿出来说。
“是吗。”北信介回,下意识嘱咐了一句:“作为二传,不仅要盯着对网,还要关注网同侧队友的站位,不要一直关注我。”
——虽然这么嘱咐过一句,但是一年级状似没听进去。
从第一球开始就一直把攻击机会给北信介,无视剩下的人。
因为二传是新手,所以大家没斤斤计较,尾白还调侃了一句'这么喜欢北?'
“因为想和北前辈传球。”
土屋逐渐体会到在'前辈'前装乖的乐趣:完全能猜到接下来的对话和发展,事态按照自己的希望前进,也完全没人发现和阻止。
早知道怀柔政策这么有效,他上周目在宫泽高也装一装,说不定队伍控制的更轻松。
尾白插嘴说:“那我一会儿让开好了,我体型蛮大的,跑动时不是一直很碍事吗?”
北信介轻轻叹气:“那是因为你是扣杀型主攻,绝对的存在感意味着绝对的攻击力。”
“别这么认真嘛!”尾白现在心情出奇的好……居然能在北眼皮子底下偷懒!充当裁判的替补一声令下,网两边的队伍同时起跑。
虽然没有记分板,但对面的二传完全是欺负新手,虽然在赤木前辈的防御下排球无法落地,同理,排球也仅仅在对面新手的指挥下又轻又柔地飘过来。
虽然没说出口,不过网这边的替补有人在心里吐槽:接球训练。
“散开!”每当网对面的新手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要给北队长传球了。
吐槽归吐槽,网前的稻荷崎二军还是同时压下重心准备接球。
新手二传突然叫:“尾白前辈!”
“我吗?!”整场第一次接球可能的尾白震撼睁眼。
“快点跑啦!”
“OK!”
姑且听二传的话朝前跑,虽然眼见着因为毫不避人的调度指令所以网对面同时扑上来三个人做人墙拦网……算了,一年级能传球给他就是进步,到时候就用大力强行破局。
虽然尾白是这么想的,球到他手里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因为二传久久没有动作,导致身为扣杀型主攻手的他离网过近,排球以斜上的方向飞出去,和拦网的掌根相撞,理所当然地立刻被弹回来。
被拦网了
那一瞬间,尾白犹如冰封十月的苍凉。
他只有那么一丁点,怀念起混世魔王的阿侑来。
“北前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和这球的主攻手同时攻击起跳充当诱饵是高水平排球比赛的常见战术,哪怕是私下里陪手的练习赛,依旧孜孜不倦毫不懈怠陪同起跳的北信介在半空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嗯?”——还来不及这样响应,视野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阴影。
大小、高度、远近。
在阴影覆盖自己视野的一秒,北信介顺从自己的身体直觉,挥上了手。
小拇指和食指的指骨和球体的硬面相碰,是球心。
“……!”
那一瞬间的那种感受,可能只有身处半空的北信介独自一人能品味而已。砰。
全部前排都跟防尾白阿兰,导致这球根本无人盯防,在豪强稻荷崎的总体育馆的中心A球场,在无人盯防的情况下,排球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落地。
一时之间还没有人回神。
有网对面的替补落地后还和旁边的替补抱怨了一句:“尾白前辈打球真重,这个距离的二传还能打出这种力道…..”
因为安安静静的球场,导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人响应他,在半场的进攻线后,排球弹起了一下,幅度不高,接着又撞地,在惯性的作用下滚远。
直到这球被负责捡球的后勤捞起来,一直没人出声。
因为进攻方的羸弱所以早就无人注意的训练场外,其他部员正在闹哄哄的训练,只有这一场浸在异样的安静中。
“一直看着宫侑前辈在前面传,但是真正上手果然很难把握节奏……”
半真半假地说话,但是土屋是真的这样认为。
宫侑如今也不过二年级开学一个月,一个月就能尽力和第几次见面的新手配合到那个程度,虽然是毫不体谅他人的性格,在排球上却有一种堪称恐怖的洞察。
灰黑色头发的稻荷崎一号替补因此将眼神从掌心上扒走,焦点仍处于起跳的余韵,尚有点空虚。
“不过因为北前辈每次进攻都很认真,不说话也起跳了,所以这球才接的住。”土屋朝北信介微微笑,
北信介望着一年级的脸孔,一时之间找不到话组成句子。
“啊…不过我只是一直听宫侑前辈在那'负节奏负节奏'的,完全没人给我讲解。
因为过久的沉默,一年级有点淌汗地问他:“所以……这个是负节奏吗?”
“……”
面对一年级后辈的问题,场中包括北信介都失礼地保持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