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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薄慎言的喘息声有些粗重。

第123章

  薄慎言的喘息声有些粗重。
  他现在十分不舒服。

  算不上陈旧的刀口在阴天下雨的时候还是会感到胀痛, 更何况刚刚才在楼顶天台没过膝尖的水洼里跪了那么久,整个人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意。

  原嘉逸心思敏感,他能感觉到抱着他的男人的僵硬, 手指从薄慎言的后背慢慢挪到了他的右侧肋间, 轻轻一按。

  “嘶——”

  薄慎言应声一缩, 有点心虚地捏捏原嘉逸的肩胛骨以示讨好。

  原嘉逸皱起眉头, 伤口疼还逞强。

  “你……”

  心里虽然生气,但原嘉逸终究还是担忧大于怨怒, 想要开口问问薄慎言疼得严不严重, 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捏成了鸭子嘴发不出声音。

  他只知道也只认为薄慎言是因为身上的伤痕, 面色才如此苍白, 对自己昏迷期间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原医生……我刀口好痛……如果现在有一位长得很好看、而恰好他还姓原的医生来亲亲我……估计很快地就能够好起来。”

  左右都已经被原嘉逸发现,与其愁眉苦脸地让他担心, 还不如自己撒撒娇可爱一点, 原嘉逸的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薄慎言撒完了娇,一脸期待地看着原嘉逸。

  “由于手术或者外部遭到重创所导致的伤口, 在愈合之后都会形成一些瘢痕, 而你伤口发痒胀痛的原因就是……在这些瘢痕中,毛细血管的分布比之前没有受伤的时候少了很多, 所以现在就形成了一个局部缺血且缺氧的环境, 因此……”

  小院花嘉嘉课堂开课啦。

  噘嘴等亲的薄慎言:“……”

  原嘉逸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意未停, 在薄慎言马上就要失望地瘪起嘴挪开脸的空当, 忽然探过头“啾”地一声亲在薄慎言的嘴唇上。

  可被亲完的人却没有原嘉逸预想中会有的开心,薄慎言脸色一沉,像是生气似地,“你怎么不等我准备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要亲三下,不然不和好。”

  听他这么说,原嘉逸面上一喜,抬起还扎着输液针的手,伸出一根尾指要同薄慎言拉钩,“一言为定?”

  薄慎言一屁股坐在原嘉逸的床边,颇为用力地屈指弹了下他笔直的小指,笑骂道,“嘚瑟。”

  “哎哟哟哟哟,疼疼疼……”

  原嘉逸顺势躺倒在薄慎言肩头,无赖地用满头柔软的黑发戳着薄慎言的喉结,搔得人心痒痒。

  他搂住爱人的脖颈,俯身在他肩头落下一吻。

  “别用这些小动作来迷惑讨好我,你刚刚打我了,这属于家暴,我要告你。”

  因为说话的动作而不小心拉扯到了被打得淤青的嘴角,原嘉逸疼得哽了一下,担心薄慎言发现,忙装作没事的样子,接着像只小老虎一样恶狠狠地呲着牙,“薄总裁准备接律师函吧!”

  “啊?”薄慎言看上去有点发愁,握紧原嘉逸的腰,凑近说道,“那与其都要被告,我是不是还不如多犯点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原嘉逸假意防备地看着他,又开始装晕装病。

  薄慎言无奈地捏捏他的鼻尖,“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小东西怎么这么机灵?”

  苟且偷生的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鉴于原嘉逸醒来的时间已是深夜时分,薄慎言由于不敢轻易离开原嘉逸,所以不能亲自出去给他买东西吃,同时拒绝了原嘉逸让他随便点个外卖的请求,并且据理力争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用的食材是不是好东西”,以此作为理由交待老宅的厨娘做了点清淡的小菜,派司机连夜送到医院。

  还没等司机关门离去,原嘉逸就已经坐了起来,捧住保温饭盒,整张脸都快埋进里面。

  薄慎言问了问司机奶奶这两日的情况,刚转过身来看到床上的人,便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是鸵鸟吗原医生?”

  原嘉逸抱着那盆粥,抬起头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薄慎言,哼哼笑了一声,伸出刚拔针的手指作势要插进粥里。

  “哥,你信不信我敢用手抓?”

  薄慎言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老婆身娇肉贵的,可千万别烫着……”

  “你怕我烫着是嘛?”

  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原嘉逸靠到腰后的枕头里问道。

  “当然了,不然我还希望你烫到啊?”薄慎言面露疑惑。

  原嘉逸微笑着,“那你还不给我拿双筷子?”

  薄慎言抱拳施礼:“……是小人的纰漏。”

  为沃家的产业奋斗了十多年的段浮如今日子过得滋润,当起了甩手掌柜,而他逢乱必出的性子也让原嘉逸对他大加赞赏。

  坐在床边沙发上给原嘉逸削梨子的时候,段浮那双骨节瘦长且苍白的手里握着把闪烁着银光的水果刀,手指上下翻飞,动作极其熟练,神情却像是对待一件稀世名宝般地认真。

  “段哥,”他这番眼花缭乱的动作,饶是原副教授也看得龇牙咧嘴,甚至想要招揽段浮来学医,“你来这里陪我,小老弟同意吗?”

  段浮将一整根梨皮用两指卷起来丢进垃圾桶,刚要拿个碗来切块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抬手直接递给原嘉逸,然后挑挑眉答道,“他同意?”

  言外之意是跟他有鸡毛关系。

  原嘉逸接过梨子就是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下自己的说法,“……就是说,他不会哭闹吗?”

  “哭闹……倒是会的,但是不敢说什么,加上他闹一会儿也就累了,”段浮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回来继续坐回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原嘉逸的书看了起来,还没浏览超过两行字,便打了个哈欠,“你这些知识……挺催眠啊……”

  原嘉逸瞬间掐碎了把他往医学道路拉扯的萌芽。

  “段哥你很累吗?我打完针可以下床了,”原嘉逸时刻谨记自己的本职工作,面对稍显病弱的段浮,他感觉自己一度忍不住动了父爱,“你要不要上床来休息一会儿?”

  再次打了个哈欠,这回连原嘉逸都被他成功传染,段浮笑出个酒窝,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儿倚一会儿就行,小犊子昨天折腾得太……”

  他话说到了一半儿,紧接着戛然而止,心虚地眨眨睫毛,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原嘉逸了然地没再吭声,下意识看了一眼段浮那比他还要白上几分的皮肤。

  不同于自己的冷白,段浮的肤色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惨白,时时都透着一股病气。

  这样的一个人物,却在沃野那小畜生没有认清自己的真心之前,被他百般践踏侮辱,实是作孽。

  段浮的长相其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抬眼看人的时候,往往凶悍得像是一头藏匿在非洲草原中蓄势待发的黑豹,可当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里休息的时候,阳光泼洒进病房照到他的身上,却被那高挺的鼻梁切割开来,一半落在他的脸上,另一半则毫不留情地被阻挡在外,苍白皮肤将他的睫毛映衬得愈发漆黑且根根分明,光洁的脖颈因为他侧头躺着的动作,而微微拉出一道修长的颈肌线,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不已。

  长得……真好看啊。

  原嘉逸一时间看得有点呆了。

  所以当薄慎言拎着自己回家亲手做的小小灌汤包回到医院时,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一脸痴汉相地盯着段浮侧脸看个不停的原嘉逸。

  薄总裁顿时觉得自己的头顶似乎需要浇水。

  “咳……”薄慎言关好房门,低低咳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存在,状作不悦,“…我……”

  一个单音节还没完全发出来,就被原嘉逸伸手制住,用口型警告道,“闭嘴。”

  薄慎言当场震惊.jpg

  他只是回去做了个饭而已啊,怎么回来变成这样了?

  原嘉逸张开双臂,噘起嘴巴让薄慎言蹑手蹑脚地过来悄悄抱抱亲亲。

  色胆包天的薄慎言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绝好的机会,忙拎着与他形象气质极不匹配的天蓝色小饭盒挪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桌垫上,俯身抱住原嘉逸的腰,低头吻住他的嘴唇细细碾磨。

  病房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两人亲吻时发出来的水声足以令原嘉逸的脸色通红,余光时不时瞄着酣睡的段浮,随时担心他会醒来,心跳快得擂鼓一般。

  “……哥,这种感觉好像偷情啊……”原嘉逸咬着薄慎言的嘴唇低笑一声,连耳尖都红得仿若要滴血,“……别亲了吧……”

  薄慎言的脸虽然大,但也没有大到不知羞耻地向别人展示和自家媳妇的私密事,顺着原嘉逸的嘴唇弧度吸了下他的唇珠,薄慎言坐在床边低声夸赞,“嘉嘉在吃梨啊?吃点梨不错,清肺。”

  看原嘉逸捏着梨子的手指挺自暴自弃的,薄慎言估摸着这小东西是吃不掉了,掀起眼皮看过去,果然发现了原嘉逸求助的眼神。

  接过媳妇手中的梨,薄慎言又亲了他一口,转而低下头张开嘴巴

  “梨子不能两个人分着吃,寓意不好……”一声不吭地倚在沙发中的人本该已经睡得很熟,却突然发出了冰冰凉凉的声音,吓得正要张嘴吃梨的薄慎言嘴角一僵。

  这一僵,是为梨,也是为他们方才那个不顾忌世俗眼光的热吻。

  原嘉逸:“……!”

  薄慎言:“……???”

  “你醒了怎么不吭声?”薄慎言瞪他一眼,把梨子塞回越喂越挑食的小刺猬手中,“宝贝,把它吃完。”

  犯难地盯着手中的梨,原嘉逸叹口气,“哥……实在吃不下了……”

  看到薄慎言坚定的目光,他苦涩地看向段浮,求助道,“段哥,你不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吗?我们要做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持奉行……”

  段浮打断他,“好的……”

  原嘉逸松了口气,却听段浮继续说道。

  “这位唯物主义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告诉我们要将其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而弘扬中华传统美德这一要务……应该也不会允许你浪费食物。梨子虽小,尤见礼义廉耻,吃梨事微,可助兴国安帮。”

  听完他的话,企图浪费粮食的原嘉逸似乎感觉到了羞耻,并崇敬地仰视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疯狂绑架他的段浮。

  低头闷不吭声地吃了起来。

  段浮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表情,全然不知在他入睡期间,也有那么一个人,把他当成自家儿子反复端详了好半天。

  到底是被薄慎言每天用虫草人参丢在汤里养了几个月的身体,原嘉逸不到一天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本性。

  除去手腕上让麻绳勒得破皮流血的伤口,原嘉逸整个人的状态相较事发之前没有产生任何问题,甚至自信到想要接一台右髌骨陈旧性骨折切开复位植骨内固定手术,被段主任严词拒绝并通报全科室的人在走廊里通缉他后,才狼狈不堪地逃回病房不敢再多谗言半句。

  薄慎言拎着晚饭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原嘉逸郁闷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向窗外,心知他估计是无聊了。

  但薄慎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逗弄他,而是放好了小桌,拍拍他的屁股,“起来吃饭。”

  “今天吃什么啊?”

  原嘉逸边问边坐了起来,注意到薄慎言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低迷,于是叼着筷子抠抠他的袖扣,仰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慎言亲亲他,“乖宝贝,先吃饭。”

  看原嘉逸心无旁骛吃东西的模样,薄慎言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忘记了明天要发生的事。

  端起薄慎言专门买给他的小刺猬饭碗,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原嘉逸回身抽了张纸抹抹嘴,没看薄慎言,“你是因为明天盛江河执行死刑,但是纠结不知道带不带我去吧?”

  薄慎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他。

  小机灵鬼一个。

  “我要去的,”原嘉逸夹了块肉放进薄慎言碗里,“我要对妈妈,对自己,有一个交待。”

  执行死刑前,法院通常会允许罪犯与其近亲属见面、或者其近亲属提出会见罪犯的请求,这是他们作为人的最后一项权利。

  盛江河的精神仿佛出现了一些问题,走进那间逼仄的小屋时,原嘉逸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有狱警在里面,薄慎言没有陪原嘉逸一起进去。

  随便原嘉逸是狠毒报复也好,善良原谅也罢,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只在乎原嘉逸的释然。

  盛江河可能真的疯了,他疯狂地朝原嘉逸说着对不起,一字一句一次比一次沉重。

  有盛澜,有宋娇颜,有他,但最多的还是……原淼。

  原嘉逸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是连自己都没办法明白的情绪。

  是该恨的对吗。

  但他仿若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情绪在那段崩溃的时间里,积累到爆发得太过用力,导致很久以后的今天,竟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凝望着他的生死。

  时间到了。

  盛江河被狱警押解出去,临经过原嘉逸的时候,他许是恢复了神智,低声说道。

  “对不起啊,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了。”

  原嘉逸整个人僵住,失笑一声。

  在他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孩子的身份。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可悲。

  承载着盛江河最后一丝生命的车逐渐驶远,薄慎言脱下外套掩住原嘉逸身上的阴沉。

  他搂紧原嘉逸的肩膀,目光落在那几乎再难看清的车尾灯上。

  “死亡,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原嘉逸垂着眼睛没吭声,薄慎言亲亲他的嘴唇,“走吧,去跟妈妈说说话。”

  薄慎言留在墓园外等待着原嘉逸。

  慢慢踱步到原淼的墓前,原嘉逸缓缓跪在冰凉的地上,盯着上面的照片,低头抿抿嘴唇。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静静地跪了好久,原嘉逸才伸手摸摸上面笑靥如花的女子。

  “妈妈,你可以去为自己找一个新的家了。”

  “希望能再次遇到你。”

  天空湛蓝澄净,并没有此时这个场景所应该具备的悲伤,空气里还存留着前日大雨印下的泥土芬芳,席卷着树木的气息拂过原淼的笑脸。

  原嘉逸走出墓园,看到背对他靠在车门上的高大男人,心底温热。

  忍了半天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竟在看到他的瞬间夺眶而出。

  按按口袋里的硬皮小本儿,原嘉逸高声喊道。

  “薄慎言,要不要跟我结婚?”

  男人似乎被口水呛到,咳嗽着转过身来,眼睛不知道是被气管儿憋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是一种不正常的红。

  外形凶悍的黑金巴博斯漂进胡同,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薄慎言连车门都来不及关,边哭边朝老宅的大门里头跑,所经之处皆是跟着他一起往屋里跑的佣人,场面一度有些像万人马拉松,连声问他“少爷怎么了?”“少爷发生什么事”,薄慎言置若罔闻,眼泪扑簌簌地掉,一头扎进秦月娥的房间里。

  秦月娥这两天的状态不错,薄慎言冲进来的时候,她正跟着薄龄请来的全国武术锦标赛女子太极拳冠军得主转腰搭腕,翻掌提脚,看到这小畜生突然钻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言言,你这是做什么?你哭什么啊?好好说话啊……”

  自从原嘉逸回来,秦月娥每天和原嘉逸的视频时间几乎与薄龄相处的时间不相上下,自然不会担心他又将原嘉逸惹毛,一气之下远走高飞。

  她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过誓,如果这小畜生再辜负原嘉逸一次,她就把薄慎言的户口从薄家的本子上清出去,连根毛都不给他留。

  薄慎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秦月娥的腿哭道,“……奶奶,您孙子出息了……呜呜……我终于……终于可以跟……呜呜……跟嘉嘉结婚了……嘉嘉邀请我去登记……奶奶,快把户口本给我……我怕他反悔……”

  秦月娥对薄慎言用的这个刁钻的“邀请”二字表示不太能理解,不过原嘉逸同意跟薄慎言复婚的欣喜足以冲散她的疑惑,她紧忙走进薄龄的书房,半天拿出了一个深红色的薄本递给薄慎言,“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我就让嘉嘉的名字出现在这上面了。”

  一时间没能理解秦月娥的话,薄慎言直到迈出门槛才明白过来。

  奶奶竟然会不想要他,竟然会想要换个孙子……T_T原嘉逸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窝囊的男人手中紧紧抓着小户口本,边抹眼泪边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院子里走出来,那副委屈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拿回属于自己的大红花后,满面自以为悲壮的幼稚园小朋友。

  站定在民政局门口,原嘉逸的拳头已经很硬了。

  他咬牙切齿地深吸口气,“你再哭一声,我就在这里随便找个人结婚。”

  “不要。”薄慎言委屈地憋回将落未落的眼泪,呜咽着抱住原嘉逸的肩膀,低头像糯米一样蹭蹭他脸颊。

  婚姻登记员接过原嘉逸手中的两份已经填写好的《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后,她的指尖落在“声明人”一栏前,示意原嘉逸二人在这里签名,按下指印。

  薄慎言接过那份声明书时的动作比读圣旨的太监还要虔诚,他的手指在发抖,努力克制了半天,发现毫无用处后,不争气地低骂了自己一句,接着又颤着指尖去按那个红色的印泥,顺势用另一只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原嘉逸的脸孔上难免浮现出一丝担忧。

  怕不是真的哭傻了吧。

  “你看什么看?”薄慎言抽噎一声,转头瞪了一眼他早就发现在偷偷注视自己的原嘉逸。

  闻言,原嘉逸灰溜溜地将脑袋转到反方向,不同他一般见识,默不作声地挑挑眉。

  还挺硬气。

  那么硬还有什么可哭的?

  最后一步就是审查双方提交的证件、声明,符合结婚登记条件的才准予登记。

  婚姻登记员拿着薄慎言的身份证和还热乎着的证件照对照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眼眶肿胀、一脸委屈的高大男人,瞟了眼站在他旁边眉眼漂亮、满面温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像是坏人的原嘉逸,心情复杂地吸了口气,问道。

  “在为二位办理登记结婚之前,我可能需要再次进行确认一下……”

  她面带微笑地看向眼睛通红地捏着九块钱的薄慎言。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需要法律援助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奇怪,我每天都没办法感谢送营养液的崽崽,好难受,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鞠躬鞠躬鞠躬~

  小薄:老子终于结婚了,不是光棍儿了,嘤嘤嘤

  嘉嘉:mmp

  感谢观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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