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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玩火

第123章 玩火
昏暗潮湿的虫星破监狱, 斑驳的墙壁,潮湿的床铺,到处都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尊贵的虫母带着一队侍虫踏入监牢之中, 他一身墨绿长衫,面色冷然,却有着一双悲悯的眼睛, 静静的看着牢里的人。
少年坐在破破烂烂的床上,他满身是血, 垂着头,凌乱微卷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 眼神中透出气恼与绝望。
那微弱的狭小窗口透进一丝月光,映着他憔悴的面容,更凸显出他的可怜与无助。
看到虫母站在自己监牢前,少年目光却刻意避开对方的眼神, 试图隐藏内心的不快,微微抬起下巴, 故作轻松的开口:“你怎么……”
话没说完, 隔壁传来咿唔的男人哭声:“呜呜呜,我的老婆……你终于来看我了!”
少年听着隔壁的声音,先是一愣,后看到牢门口的虫母目光直接被吸走,苍白的嘴唇骂了句脏的, 缓缓掀起破烂床铺把自己捂起来, 却还是无法拦住隔壁发出的声音。
当安德烈看到于渡满身是血的坐在床上时,整颗心都被提起来。
他知道于寒就在隔壁, 在心中筹谋着该如何解释这件巧合的事,没想到他直接从栅栏中伸出手……满眼委屈的还挂着眼泪召唤他过去。
这个态度和需求感, 让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因为于渡而被提起来的心,也瞬间飘到了他身上,紧紧系着。
但当雌虫心怀不舍立马下意识把手伸过去安抚他时,那个善变的男人却猛地把他扯住:“贱虫!在一起这么久,我宠你疼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连一次架都没舍得和你吵过!结果你和人私奔?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安德烈:?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于寒脸色更冷,紧掐着他质问:“老实交代!你和他到底预谋了什么!为什么一同私奔!”
“没有私奔!”安德烈哪见过他这么凶厉的样子,慌里慌张的重点解释:“根本不是私奔!是绑架!他绑我!”
“别在我面前撒谎!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你以为我查不到真相?监控画面显示你一点都没反抗的被他抱走!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不珍惜!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解释清楚,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于寒咄咄逼人的话,安德烈口齿又一次失灵:“我没、撒谎!”
“别给我装无辜!你的所做作为,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连珠炮似得质问,安德烈脑门上一大堆圈圈叉叉,这回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囧着一张脸看着他。
现在是说话时间吗?就不能给虫分一点时间插一句吗?
“雌虫!别妄图用沉默来逃避!”男人把这只完全跟不上他节奏的虫拉的更近,摇晃着他的肩膀,眉眼凶厉的质问着:“在我面前耍手段!你还嫩着!说,是谁给你的胆子私奔要挟我!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安德烈哭丧着脸:这不对啊!
晋宁明明说他是会捂着小被窝哭的……这什么鬼。
“你什么你!”男人看他皱眉,掐着他肩膀再次晃晃晃晃:“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这么做!!”
“误会!”安德烈被摇得迷迷糊糊,这回学聪明,不等他说话,就抬手迅速给出答案:“全都是误会!!”
“误会?哪有这么巧的误会!”他的声音愤怒到颤抖,继续摇:“我不相信!除非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只用误会来说明,我完全不相信!我对你那么好!对你那么好啊啊啊啊啊!”
安德烈:“……!!!”
虫望着于寒,眼神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无奈,倒是隔壁于渡哼了一声:“……废话那么多。”
安德烈也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怎么适合解释太多,轻轻哄着他:“我怎么可能骗您?您先出来,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于寒收回手捂住耳朵,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的甩头:“别解释了!谁稀罕你的解释,都是谎话!我不听我不听!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我这就签字,别在这假惺惺,咱俩完了!”
安德烈急的眯眼:“……您要解释!您还不听?”
“我就不听!不听!”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胡乱地挥挥甩甩,仿佛要把对方快点赶走:“呜呜,你走吧走吧,快点走!反正我在这里坐牢也没人管我到底有多可怜!”
许久,这只一直跟不上节奏的虫母突然露出一抹嬉笑情绪,后撤两步,用手背抚了下自己的脸颊,娇娆的‘呦’了一声。
“就这样的臭脾气,还怪我看不上你,真是可悲。”
“你说什么——”于寒瞬间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握住牢房的铁栏杆,猛然发力,竟生生将栏杆掰断直接挤了出来,抬眸直视着他的眼:“你再说一遍?”
“还逃狱?”安德烈就像他那天指着自己说‘还偷吃’一样,诧异的看着被他掰断的铁栏杆指着他笑:“堂堂总指挥官,自己把自己下令入狱,又掰断栏杆跑出来,让其它人类知道,怕不是要嘲笑你!”
“我逃狱?”于寒听了安德烈说的,越发怒不可遏,一边丢下手中的断铁杆,自己挤回去,隔着栅栏和他互指着吼:“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需要靠这种手段出去?!”
“谁知道呢。”安德烈说着,看了不远处的侍虫一眼:“去,把虫父放了,送到疗养中心,好好养着。”
“是!”侍虫立刻一路小跑,到隔壁于渡的牢房,把门打开,请他出来。
看着那边受伤严重的于渡被两只侍虫抬出来望着这边,安德烈笑意悠悠的对‘前任雄主’倾身:“指挥官先生,我回去陪虫父,您就好好在这休息,等到夜里,捂着您的小被窝慢慢哭。”
“我哭?”男人彻底被激怒,“砰”地一拳砸在墙上:“我哭你奶奶个球!”
旁边的所有侍虫都面露嫌弃,只有牢里的于寒情绪失控,喘着粗气把所有栏杆咔咔全都掰断,愤怒的低吼:“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如此绝情!”
安德烈下巴微微抬高没有说话,倒是不远处的一只侍虫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谁让您不懂得讨好呢……我们虫母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这话一说,安德烈转头的同时,于寒的手也指了过去:“什么东西!闭上你的臭嘴!”
……

此时,站在门口护送虫母过来的晋宁看到于渡被抬出来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觉得不应该。
那虫不是进去找于寒的吗?为什么不是于寒被抱出来,或者……请出来?
觉得事情古怪的他把监管权暂时交给了手下带来的一位战士,随后走进了牢房——刚一进去,就听到安德烈让于寒晚上捂着小被窝慢慢哭,于寒愤怒发狂的砸墙。
哦豁一声,晋宁立马打开呼叫器:“杜霍!快来牢房看好戏——!”
……

当杜霍一路飞奔赶到现场时,牢房中的气愤数值果然到达了顶点。
那个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被气到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自己的虫老婆:“我那么信任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现在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你?!”
安德烈露出笑意,指了指被他掰断好像已经形成了一扇门的铁栅栏:“门就在这,指挥官自己可以出去,我不会阻拦。”
“别假惺惺了!”于寒怒极指着远处:“你这只低贱的虫!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滚——!!”
“呵呵。”雌虫听了他的话,像是听了笑话,直视着他的眼睛:“低贱的虫?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我也有我的努力,和尊严!”
他嗤笑:“努力?奴隶吧!贱虫!”
“没错!我以前是奴隶虫!但我现在不是!”雌虫贴近栅栏门,口中话也变得咄咄逼人,满是恨意:“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受够了身为虫母还得对你卑躬屈膝!别以为我会一直忍气吞声!我早就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好啊!好啊你——”于寒被气的倒退两步,抬手指着他:“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从前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是吧?!”
“没错!”雌虫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并嘲弄:“尊贵的人类,你不过就是仗着我之前对你的喜爱,把自己居于宇宙万物的主宰者,心情不爽了就拿我撒气。”
“我拿你撒气?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付出?”安德烈低头看着自己:“我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哪一样是你给的?你有送过我任何礼物吗?明明是我一直以来的讨好才换来吃点你剩下的垃圾,就连奖励都是一把破核桃仁!你所谓的表扬,我再不稀罕!”
于寒给这忘恩负义的虫气的胸口憋闷上不来气,一手捧心怒喘,一手指向门口:“行!你有种就说话算话!别再来找我!你滚!现在就滚——!!”
“滚就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随意践踏我的自尊!我会证明给你看,虫族不是你说的那样肮脏恶劣!”
雌虫说完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被屋内的男人叫住。
“喂。”
“怎么?”雌虫回过头:“还有事?”
“咳。”男人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愣了一阵,唇边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那个……看我这破嘴,把气氛都搞砸了,我,开玩笑的。”
虫母冷冷的看着他示好的表情,没有说话。
“玩笑过火了是吗?”他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那不知所措,半晌才讨好的笑笑:“要不……我给你学个猩猩走路?……”
虫母抿紧了嘴唇依旧不答,倒是周边的一些侍虫们纷纷闭上眼,露出嫌恶的表情。
许久,看着男人讨好的眼神,虫母松开抿到泛白的唇瓣,冷漠的转身:“谁稀罕。”
“谁稀罕。”虫母身后的侍虫小声哼哼:“尊贵的人类,好好坐牢吧!哼。”
……
两分钟后,虫母从牢房中出来,对着外面的月光沉沉呼了口气——看见门口两只呆呆人类,客气一笑,随后扫向自己身后带着的一些侍虫,面色阴郁的盯住自己身后的一队侍虫。
“刚才,是哪个多嘴。”
其中一只侍虫被其它侍虫集体盯住,顿时一愣,而后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虫母,小的只是替您气愤!一时失言……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
“拖下去,掌嘴二百,流放边域。”
立刻,几名强壮的雌虫卫士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抓住侍虫的胳膊。
侍虫绝望的呼喊:“虫母……虫母,饶命啊!”
虫母不为所动,冷漠地转过身道:“往后谁再有多长出来的嘴管不住,永不得再踏入内殿半步。”
卫士们迅速将侍虫拖了下去,牢房门口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喧闹从未发生过。
当这位尊贵的虫母优雅离去,一直排号等着见哥哥的奥维拉,竟然被哥哥的冷漠裁决吓得没敢追过去……十分紧张的抱着晋宁的胳膊:“吵……吵完了是吗?他他他……他们,还能和好吗?”
晋宁没有回答宝贝虫的话,只是搂着他回了飞船宿舍,而后……立刻与杜先生两个头悄悄拱在一起。
从未见过安德烈吵架的杜霍直接放桌上两张卡片:“我压两个房子,赌虫虫这回是真的生气,于二要挽回可能会很麻烦。”

晋宁思虑片刻,从钱夹里翻了翻,也翻出一张卡片压在桌上:“那我压一个酒庄,赌你的房子,可能马上要归我了。”
杜先生看着桌面上卡片上写的‘杜霍酒庄’……晋宁用曾经在他手里赢走的东西又一次压赌,就感觉很是过分。
转念一想突然发现……按于二的性格,真被气成那样还能老老实实站在牢里和虫吵架?
更重点的是,这位虫母转个头出来就处理了对于二冷嘲热讽的侍虫,摆明了的护丈夫。
“不对。”后知后觉的认为可能事有蹊跷,杜霍后悔自己的冲动,把房卡往回抽:“……我不赌了。”
“不赌可不行。你提的开局,只有我跟不跟,没有你撤赌的道理。”卡片被晋宁盖上,嘿嘿笑着:“刚好我和奥维拉结婚的新房还没定,虫都喜欢带私人花园的大别墅,不喜欢居民区——谢了。”
杜霍:“……”
几分钟后,不屈不挠的杜先生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够精确,回来改了词:“咱们改一下,我赌于二先低头,但虫虫不原谅他,对吧?”
“是。”
“给这加一个期限,你看行吗?”
“多久?”
“一星期,不过分吧?”
“一天都多。”晋宁毕竟是一直跟着于寒,见过于二往死里气虫之后的场面,以及虫承诺‘永远不生您的气’……此时笑眼眯眯,老神在在的拍拍桌面:“酒庄,别墅,都是我的了。”
杜霍气恼回眸……在落地窗边找到他的小白虫,钻进虫怀里嗷嗷嚎上。
在飞船上不需要收拾家务,饭菜也有人类做好准时端来,古帝安难得清闲,此时躺靠在落地窗边的软吊床上看人类写了宇宙知识的书……突然拱过来一个红毛脑袋,不由分说就开始抱怨自己赌局可能要输的事。
而吊床被这么猛地一压,没能保持平衡,嗖的翻倒。
一秒扣翻在地,突然就拜了土地神的古帝安:“……”
虫默默爬起来,先捋了捋仓促中被折了一下的书页,抬眸瞅着尴尬的杜先生,难得语气针对。
“您自己提议组的赌局,活该。”
古帝安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命,从奴隶场出来之后的一个雄主是假执政官,听安德烈和奥维拉说他以前嗜赌酗酒还嗑药……这个也差不多,嗜酒如命,一天不喝酒就哪都不高兴,一见了兄弟就组局赌来赌去,唯一的差别只是他家大业大,不用借钱来赌,输点瓜子毛嗑的不在意,只在意能否赌赢。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杜先生不高兴的指指点点:“我是你主人,你后半生过的是好是坏可都是我说了算的!你竟然不和我一条心?最主要的是……我多喜欢你呀,你这么对我,你没良心。”
古帝安:“……”
看他被晋宁欺负到输定的委屈表情,到底是脑袋上标着‘雄性’称号,在雌虫眼中看来就是有那么点胡作非为的特权。
半晌后,古帝安握着主人的手回到桌边,从衣兜里掏出他曾给自己的那张房证卡。
“添我主人一张。”
“啊,你终于承认我了?”杜霍盯着那张卡,感动的抹了把脸:“不过我给你的这可是帝都最好位置的花园洋房,一到盛夏馨香满园,最适合虫挑着吃,你想一起玩我给你换一个。”说着,他从钱夹里挑挑,找个别的房卡递给他。
古帝安漠然了一会儿,接过那张卡:“添我主人两张。”
杜霍:?
□□可不是个好习惯。
晋宁嘶了一声,看着古帝安一副必赢的样子:“你就不怕全被我赢走了,你家主人不高兴?”
“不能上头啊小白。”杜霍拍拍他:“听话,把洋房拿回来。”
古帝安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回答晋宁,只沉着眼问:“您跟吗?不跟的话,我们就撤赌。”
他倒是挺懂规矩,就俩人开赌的话,其中一方加码,另一方不跟,公局的话就算认输,兄弟局就直接取消,当做没发生。
但问题的关键是,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这样的挑衅,更何况是觉得自己必赢的男人。
“行。”晋宁又从卡夹里掏出之前从杜霍手里赢来的两个葡萄园:“跟你赌,两张。”
虫看了看卡片:“还敢加吗?”
晋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还有东西加吗?”
古帝安自然是没有的,再赌就只能添命了,然而他的命也不属于自己。
一旁拥有虫命的杜先生瞅了瞅,实在无奈,咬着下唇又开始翻钱夹……从里面拿出个飞行器铸造厂,犹豫不决的递给自家虫。
“小白啊……”杜先生颤抖的手,无比不舍:“玩而已,赌注差不多就行了吧?”
“您不是喜欢赌吗?”古帝安毫不犹豫的抽走他的卡片,啪的拍在桌上,垂眸看着他,语气有些管教意味:“那不如就赌大的,更刺激。”
“我就是玩一下。”
“玩,输了还闹?”
杜霍嘟嘟囔囔:“废话……谁玩输了不闹。于二都闹进监狱里去了……”
“还有吗?”虫瞅着他鼓溜溜的钱夹,伸手:“都拿出来赌。”
杜霍:???
“可不行,”小气人类捂住自己的钱包,看见虫虫皙白的手伸过来,伸手拍开他:“我爹妈给我的老本就这些房产地契,当医生赚不了几个钱,不能赌了……穷了该养不起你了,听话。”
结果下一秒被理直气壮的直接抢走:“您是主人,我得和您一条心,支持您的所有决定,吃糠咽菜,我也跟着您。”
说着从里面倒出一堆各式各样的卡片在桌上……里面还有个洗脚城。
真是什么行业都做的杜先生。
杜霍算是看出这虫就是故意想他输光,着急给家产拿回来,被捡漏宁倏地按住:“哎?落子无悔,赌注放到桌上,就不能拿回去了。”
“……我的身家性命啊!!”眼看自己的兄弟和宠物一起合伙欺负人,杜霍不满意的敲着赌桌:“你从我手里赢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加注!还我还我……”
“谁说不够。”晋宁从衣领拿出自己挂坠吊着的一把钥匙搁在桌上:“我家西北仓的军械库,能买你一千个洗脚城。”
军械库都拿出来赌?!
不远处对屋内状况没有一丝兴趣,一直往窗外看的‘望哥石’奥维拉,也倏地转过头,满脸写着——什么,我雄主有军械库!
一只从小就跟着哥哥在部队里混的军雌小虫,知道丈夫有一百套房子或许不会兴奋,知道他有个军械库,顿时崇拜到眼睛都亮了!
只有杜霍捂着脸,在这一刻疲惫的闭上了眼:“好吧,这回咱俩注定有一个要变成穷光蛋了。”
而这个穷光蛋多半是他。
杜霍开始后悔,为什么和晋宁赌,还赌于寒……这就像晋宁和他赌一个病人被砍了三刀后流血多久会死一样胜率不公。
结果晋宁还咬着不放:“你呢?你这些房产生意什么的,可不如我这军货值钱,还压吗?”
“还能压什么!”杜霍拍拍自己的脑袋:“把我的命赌给你好不好?!”
“你确定?”
在杜霍自暴自弃打算商量一下不赌了,东西能不能拿回来一半,结果古帝安替他回答了。
“好,就赌我们的命。”一脸上头的古帝安,替自家主人压了命不说,还继续加码:“我们时间也拉长,拉到一个月。一个月内,他们俩绝不可能和好。”
“不是、我的小白啊——”杜霍欲哭无泪的倒在一旁的座位上,扶额头疼:“兄弟之间玩,还赌命是不是有点大了!”
“怕什么,我和您一起死。”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啊!我想和你好好活着!你这样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前主人旧情难忘,跑我这做卧底,你把我的家产都送给他,还想要我的命!”
看着哭唧唧的杜霍,奥维拉和晋宁两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自己的虫,自己说的,一个月不和好,不能后悔。”晋宁得意洋洋的拍拍那一堆赌注:“反正我不相信我老板能老实巴交的坐一个月牢。他能忍,他裤筒里的小枪都不能忍。”
杜霍:“……”
“不后悔。”那只要么老实巴交,赌起来却比谁都上头的雌虫认真把桌面两个男人的身家性命都整到一个盒子里放好,用帝星的词敲定:“我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时间,一转眼过去三天。
这三天,于寒一直在安静坐牢。
于渡也仗着极强的自愈能力,喘气都溢血的情况下,在疗养院内三天就恢复正常生命体征,被院方告知再过不久就可以出院。
至于虫母,两个‘丈夫’,一个入院,一个入狱,此时身无牵挂,悠哉逍遥。无比惬意的叫侍虫买来些柔软毛线,照着示例给小朋友做小小迷你的可爱羊毛袜,快乐到似鸟儿挣脱牢笼。
而第三天夜里。
被月光照耀的虫母金殿内,忽然从某个花园角落里冒出一只鬼鬼祟祟的大猫影子,它缩着爪子,小步小步的前行到虫母所住的正殿门口。
与此同时,晋宁也收到卫兵汇报——那只能量非常强大的雪豹精神体又出现了!
晋宁瞅了一眼在桌上放着房产卡片和军械库钥匙的盒子,笑着示意卫兵不要紧,随后看向旁边床舱里的杜霍:“要去偷窥吗?”
杜霍抹了把脸,半死不活的爬起来,唉声叹气穿上裤子:“……去吧,去看我的命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