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现在泽利斯是怎么换了个形象混到企鹅人帮的成为了笼罩在杰森·陶德心头最让人不解的事情。
他低下头陷入了舅舅的沉思。
杰森·陶德的战术手套在枪柄上捏出痕迹。
提姆·德雷克仍然在耳麦里逼逼赖赖个不停。
“你知道么？大红。”提姆以一种让杰森厌烦的语气说：“小泽之前不是往你的小军火库里塞了很多东西吗？”
提姆蹲在杰森安全屋兼军火库的那个保险箱前, 手指轻轻拨了拨保险箱，然后将它打开——这个保险箱自从上次泽利斯将它撬开后便没有再关紧过。
他一目十行的阅读着文件标签上的内容，无一例外全都是关于黑面具的信息，这些信息足以杰森·陶德推倒黑面具, 这些正是杰森·陶德过去寻找的那些关于黑面具的文件。
提姆玩味地说：“你要找的那些东西从始至终都在你的小军火库里, 如果你翻过泽利斯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就会注意到。”
“闭嘴。”杰森·陶德朝着提姆低声呵斥道。
杰森的呵斥声让他身边的那名黑面具帮打手听见了，那名打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杰森, 将‘有一说一, Six长得还真的和boss您的外甥有点像, 除了发色不同。’这句话给吞下去。
杰森·陶德现在心情复杂, 完全不想听提姆落井下石的逼逼赖赖。
杰森没忍住又抬头看了眼站在对面集装箱上的泽利斯，泽利斯穿着黑色的西装、红色的领带正随风起舞，他猩红的眼眸正一瞬不眨的盯着杰森。
杰森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小泽穿西装的样子还挺人模人样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小泽穿西装，哦，还有上次在冰山俱乐部那次。
杰森觉得，泽利斯穿白色的西装更好看。黑西装令泽利斯看起来更阴沉, 但很符合泽利斯平日里活跃的、张扬的个性。
自从发现‘Six’就是泽利斯后, 杰森怎么看‘Six’都觉得他长得很顺眼。黑发的样子也很可爱啊、刚才认出自己的时候瞪圆眼睛的样子就像小动物一样。
即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干到□□，还干成了企鹅人帮的二把手。
事实证明, 除了泽利斯外，没有人拥有那些奇特的能力——他早该认识到这一点的。
并且还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杰森想起这段时间由老六带来的压迫感和麻烦。
杰森甚至把老六摆在了自己的对手的位置, 要知道, 嫌少有人能让杰森把他摆到这个位置。
到目前为止，除了老六。就只有迪克·格雷森一个。毕竟作为罗宾时期的杰森,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名为迪克·格雷森的阴影下。
老六在这段时间给他、给黑面具找的麻烦太多了，而且杰森无法完美的处理他们。
他的确把老六看做了对手，并准备在今天打爆他的脑袋。
但现在杰森看着对面的泽利斯。
心中只有一句话，不愧是他的小树苗，深得他的真传，即使在□□里也能游刃有余的处理事情，并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
现在杰森也不可能真的收拾泽利斯，四舍五入不就是企鹅人帮也被他们蝙蝠家族掌控了吗？
见杰森始终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泽利斯以为杰森这是生气了，集装箱顶端的青年晃了晃，他有些焦虑的在集装箱上踱步，牛津皮鞋的鞋跟踩在铁皮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双方的打手都没有动作，气氛经过刚才压抑的爆发后，现在逐渐变得诡异起来，狙击手的红点游离在两方的人群中，一时不知道该瞄准谁。
泽利斯抿了抿唇。
好吧，好吧。
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有点尴尬吗？他要做什么才能让杰森不那么生气？以死谢罪？哦不，这个会让杰森更生气的。
自从发现二舅就是陶杰后，泽利斯觉得一切思路都清晰起来。
难怪他会觉得陶杰这个名字非常的耳熟，他二舅压根就没想过掩饰自己的名字啊，把自己的名字取一个字出来，反着放就是他的新名字。
还挺无语的。
想起自己曾经在冰山俱乐部里举着祖母发射器对着杰森·陶德毫不犹豫的那一发rpg。
泽利斯心虚极了。
他当时替杰森处理伤口的时候，简直是火冒三丈。他恨不得把伤害二舅的那人皮扒了挂在韦恩钟塔的秒针上暴晒三天。
但泽利斯怎么能想得到呢，做了这件事的人就是自己。
不知道他把自己挂在韦恩钟塔暴晒三天，二舅能不能原谅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还有些难过。二舅跟他藏着掖着什么呢？难道看到老六那张脸，他都不觉得眼熟吗？他都不会问一下自己吗？
自己和陶杰的第一次见面，陶杰可是戴着白面具的。他怎么可能认得出那人是二舅啊？
而且他也挨了二舅一顿揍，并且浑身都被玻璃碴子扎了洞。只不过替他处理伤口的人是系统罢了。
于是泽利斯又给杰森·陶德投去一个略微委屈的目光。
杰森：。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现在……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企鹅人帮的下属低声问道。
“不知道啊。Boss好像在黑面具帮里看到熟人了，说起来那个陶杰怎么没来？Boss今晚不是为了对付陶杰才来的吗？”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等着呗，Boss总会给我们交代的。”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在这种安静空旷的环境下，他们的声音几乎被每个人听见了。
杰森的嘴角抽了一下，什么？Boss？小泽已经干上企鹅人帮的Boss了？等等，小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的？泽利斯的超能力觉醒也就那么几个月。
也就是说，泽利斯最多在企鹅人帮干了几个月时间便干成了企鹅人帮的Boss？
讲个笑话。
黑面具帮和企鹅人帮的Boss分别不是黑面具和企鹅人。
“二舅的沉默比我的祖母发射器还难拆解。”泽利斯用伞尖在铁皮上画圈圈，他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此刻作为企鹅人帮无畏领袖的他应该更正经一些，维持着他平日里作为老六那种气势，连系统都觉得他那样更帅呢。
系统：。
但泽利斯是那种有熟人在就会正经不起来的人啊。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直在学校里扮演一个正经的乖孩子，然后某天出cos在街上溜达被班主任撞上的感觉。
非常的想让人脚趾抠地。
15岁的老六甚至还佯装成熟的把头发梳理到脑后的大背头，更窒息了。
系统：“想太多了吧你，你在杰陶的眼中从来都不是正经的乖孩子。你和这个词有一个读音的相似吗？”
泽利斯直接对系统进行了一个闭麦处理。
杰森不经意的举起左手——那只戴着泽利斯从企鹅人的仓库里偷来的战术手套的手，食指正以摩斯密码的节奏敲击大腿。
泽利斯眼底有些茫然，什么叫做‘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杰森一和泽利斯对上视线，就明白了泽利斯压根没有听懂他的摩斯密码是什么意思。
于是杰森颇为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耳麦。
泽利斯了然的将蝙蝠家族的耳麦戴上了。泽利斯一直将Z.Z和老六分开看待的，他从不在自己作为老六时携带任何与蝙蝠家族、与Z.Z有关的东西。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戴上了交流用的蝙蝠家族的耳麦。
下方两个帮派的打手们：……
他们也不是瞎子，他们一直在等待各自的Boss给予战斗的信号，结果双方boss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挤眉弄眼。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啊。
泽利斯刚打开耳麦，便听见里面的一声爆鸣般的笑声，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属于不同人‘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最有节目效果的一集……”迪克·格雷森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疲惫，他都笑累了。“天啊，老六是泽利斯！还会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事情吗？！”
“有啊。其实小泽很早就在暗示他可能和企鹅人帮有联系的身份了。”提姆说：“但杰森从来没有调查过。”
“天啊，我从来不知道蝙蝠家族里还能有这么多乐子，我将收回一切对蝙蝠侠的成见。”斯蒂芬妮乐疯了。
泽利斯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望向杰森，不明白二舅为什么要让他戴耳机，为了让其他人打击他的普信吗？
泽利斯要玉玉了，一会儿他就要吞药了（指连吃一板健胃消食片）。
最终是芭芭拉挤开了正在蝙蝠电脑前狂笑的几个人，她坐在椅子上以一种冷静的、成熟的大姐姐的语气指挥道：“小泽。你听得见吗？”
【泽利斯对芭芭拉·戈登的好感度+5】
还是大姐姐好啊，大姐姐从不嘲笑他脆弱、但是极其有韧性的神经。
“1。”泽利斯回答。
“我需要你和杰森配合一下，既然如今企鹅人帮是你的帮派，那么你和杰森的战斗可以避免。”芭芭拉语气温和地说。
“但现在气氛已经到位了，你们不开打很难收场。”迪克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听起来和芭芭拉的声音很近。
泽利斯都可以想象到小情侣抱在一起的画面。
泽利斯必须认同迪克的话，毕竟他也是那种‘氛围到了这种程度，不怎么样就很难收场’的那种人。
“这场争斗必须看起来足够真实。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那么点点头。”芭芭拉说。
泽利斯轻微点点头，他明白芭芭拉的意思。
打假赛嘛，他完全理解了。但有什么必要呢？如果他面对的是二舅的话，泽利斯可以给二舅表演一个滑跪投降，锁你裤头解决企鹅人帮所有打手，最后阿瓦达自己。
“这件事情非常的严肃。”芭芭拉的手指在蝙蝠电脑上飞快的舞动着。“必须要认真对待起来。”
这不是玩笑。
哥谭市的黑市交易所里，‘帮派冲突指数期货’正在疯狂震荡。
各各帮派内、或是灰色地带独立的穿睡袍的会计们盯着全息屏。
看着‘陶杰VS老六’的赔率曲线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般抽搐——这场价值2.3亿美元的黑暗狂欢，足以让哥谭地下钱庄的洗钱系统集体宕机。
“你知道在哥谭市大学里有一帮闲的拔腿毛的院士和教授吗？”
“每天无所事事的开发犯罪心理学、犯罪经济学、犯罪生态等等。根据他们上传到互联网的模型显示，你们如果突然不打了的话。在这种情况，将有75%概率导致灰色地带的势力完全打乱重新洗牌。”提姆在一旁补充道。
迪克的声音再次挤进来，他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有多少人关注着你们这场面对面的对峙吗？不仅是灰色地带，连普通民众也在刷直播呢。”
泽利斯因此看了眼集装箱下面的某个打手，他心虚的将手机往回收了收。
但泽利斯已经看到了他屏幕上的画面，就是你是吧，偷偷给其他人直播吃外快钱的混球。
“对了。由于刚才你和杰森的暧昧表现，热心营销号已经用AI给你和你二舅合成了婚纱照。”
泽利斯：……？
他看见杰森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夜翼憋着笑补充：“剩下25%可能是□□成员集体转行做直播。”
他调出黑面具帮某打手的TikTok账号，最新视频标题是《家人们谁懂啊，老大疑似和对头组织的Boss有特殊关系》，视频内容正是他偷偷录下的泽利斯和杰森对视的画面。
“你们企鹅人帮的价值评估师正匿名发帖：在开战前不少帮派向我们提供了资金援助，以及火并预约，如果这场火并打不起来，请问该如何向客户合理解释这件事并避免它们退款和取消预约呢？在线等挺急的。”
迪克照着标题一字一句的念着。
“而黑面具帮的会计组正在疯传《裁员名单预测》，备注栏写着：建议被裁人员加入双面人帮再就业——至少双面人说打就打，绝对不会和敌对帮派的领袖搞暧昧什么的。”斯蒂芬妮念道。
哥谭人大多都是dream皇帝，他们的戏剧化程度总是会让人眼前一黑。
蝙蝠侠以及他的门生们认为这和早年小丑仍然和哈莉·奎因谈恋爱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他们三天两头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抓马事件。
小丑甚至会因为哈莉·奎因被其他帮派的人抓去当临时工而和哈莉·奎因在GCPD大楼楼顶朝对方大吼，并较劲谁能把蝙蝠灯砸的更加彻底之类的。
非常抓马。
黑面具帮落在最后的莫名其妙被拉上了战场的炊事员已经支起了小摊，喇叭循环播放：‘瓜子饮料矿泉水！’
泽利斯的目光越过人群和各种各样的障碍物，直直的看向杰森，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仍然在焦躁、兴奋的在集装箱上踩来踩去。
杰森也在注视着泽利斯，眼底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泽利斯显然是想扑过来挂在他身上就像他们平日那样。
泽利斯此时的眼神就像是被放去寄养的小狗看见主人来接它时，急的在护栏后面跳来跳去的样子。
黑面具帮的打手惊恐的看了眼自己无畏的领袖，他们总是面无表情或是挂着冷笑的二把手……哦，现在是首领了。
他们的首领脸上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姨母笑。
啊啊啊，好可怕的一集。
那个能轻而易举把敌人的脑袋拧下来，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打手也丝毫不会畏惧的陶杰居然露出了姨母笑啊！！！
某个机灵的黑面具打手突然高喊：“我悟了！这是新型心理战！”
“通过向对方不断施加温柔的神态与暧昧的眼神来击垮对方的意识！企鹅人帮的Boss好生歹毒的计谋！”他怒斥道。
他没有忘记是泽利斯最先对他们的Boss说话的。
企鹅人帮那边的也不服气的叫嚣道：“我看你们的Boss接洽的很容易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你说是吧，Boss。”莱恩热切的问。
泽利斯没回答，他勉强保持着作为老六的气势，实际上灵魂已经飞到杰森身边手脚并用的爬到杰森身上去了。
最终杰森率先朝着泽利斯的方向开了一枪，杰森的子弹擦过泽利斯耳畔，精准击碎了泽利斯身后吊着集装箱的那根铁锁链。
只要了解杰森·陶德的，就能知道这一枪里的水分有多深，这一枪绝对没可能击中泽利斯。但这的确传递给了泽利斯一个信号。
泽利斯略微眯起眼，冷空气在他四周逆流。他从集装箱上一跃而下，集装箱落入水中溅起两米高的海水，将附近的企鹅人帮打手淋成落汤鸡。
泽利斯手腕转动撑起黑伞挡住落下的海水，他抖动雨伞将海水从伞面抖落。
弹壳落地的脆响如同发令枪，泽利斯抬起一只手，无声的向帮派成员传递命令。
“给老子往死里打！”被一个意志大失败扇成泽利斯最忠诚的狗的莱恩吼得青筋暴起，海水并没有浇灭他们的战意，反倒是让它们愈演愈烈。
黑面具帮的打手在听见杰森那一声枪响后，也做好了备战的姿态。
杰森的后腰装甲板自动展开，防护矩阵构筑完毕。
第二发子弹旋转着穿透雨幕，在杰森的防护罩表面擦出火光。是企鹅人帮的打手开了枪。
杰森借着反作用力后仰滑入掩体。
集装箱坠海激起的浪墙尚未落下，泽利斯的伞尖已刺穿三名黑面具的前锋。
他快步穿过人群奔向杰森滑入的掩体，浪花扬起的水滴像是一场绵绵不断的夜雨。
几名黑面具帮的打手挡在泽利斯面前，他们抬起冲锋枪对着泽利斯开火。
泽利斯咂了下舌，他撑开雨伞挡下子弹。企鹅人的雨伞是特制的，大概是从kings man的特工那里得到的灵感，雨伞不仅可以防御还能射出子弹，并且拥有一切其他的功能。
泽利斯将伞面收拢的瞬间，内置的次声波发射器将五米内的敌人震得耳鼻渗血。
莱恩率领的突击队趁机撕开防线，改装过的□□喷射出铝热剂弹头，在敌方装甲车上烙出焦黑的痕迹。
莱恩大喊道：“大家快拦住这些黑面具帮的打手，不要让他们靠近Boss。Boss要去找陶杰决一死战。”
泽利斯：我没有这样说过哦。
不过泽利斯的确是准备去找二舅的。
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还不忘拿着手机直播的企鹅人帮暴徒还在喊道：“家人们！请给我刷火箭支持我们老六先生成为哥谭市的新教父。”
“什么？陶杰长得更帅？那你是没见过我们Boss穿白西装的样子。你准备去支持黑面具帮，因为企鹅人帮Boss的名字很猥琐？你个没品的东西，我将在今晚与黑面具帮的火并结束后杀到你家。”
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直播的手机结束了他的直播生涯。他恼怒的抬起头：“打仗不打战地记者，这是共识……”
顺着子弹射击的方向看过去，是泽利斯握着枪瞄着他的手机。
这名企鹅人帮的打手尴尬的笑了一下老实的扛起枪冲向了黑面具帮的暴徒。
“东南角。”杰森的指令通过加密频道传入每个黑面具成员耳蜗。“从东南角突围。”
他将子弹上膛，从掩体后钻出来对准企鹅人帮的装甲车就是三枪。然后他掏出妖刀村正，旋身斩断两架企鹅人帮的无人机。
飞溅的机油与海水混合成某种难以描述的味道。
泽利斯掷出的电磁脉冲手雷在空中引爆，所有电子设备都失去了作用力，移动炮台瞬间熄灭了所有电源。
猩红眼眸在蓝紫色电弧中倏然亮起。
泽利斯踏着坠落的无人机残骸二段跳跃至半空，黑伞如标枪般掷向杰森转移后藏身的掩体。
【泽利斯进行投掷检定，17/60，成功！】
混凝土碎块被黑伞击碎四溅擦过杰森胸口的瞬间，杰森的钩爪钉入十米外的货轮甲板。
他在空中旋转、跳跃，闭着眼连开三枪：第一发击碎伞骨间的次声波发射器，第二发引爆莱恩脚下的铝热剂残余，炸飞了一众企鹅人帮的打手。
第三发子弹则精准穿过泽利斯在空中跃起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