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重翔·奇怪的变动
跳跃是三周跳, 飞利浦三周。郁辰在没有熟悉过的，有其他游客在的室外冰场，还是没敢上难度的。
青年几乎是原地起跳的那样完成, 下来后两下滑回来的佐切卡身边，伸手过去要继续扶对方。
“我也没有到需要扶着才能够滑的地步啦。”佐切卡笑道，没有伸手接过郁辰的手，只是简单的蹬脚滑开了。
郁辰也转过身, 一步来到朋友的身边，陪着一起慢速滑行。
青年这一跳有引起不少游客的惊呼, 而在这个花样滑冰爱好者一点都不少的城市, 郁辰刚刚那一跳，也只是捕捉了一些游客的眼球, 在之后没有别的技术动作展示之后，他们又转移注意力了。
冰场的边上围栏有灯串作为装饰, 郁辰陪着佐切卡, 顺着游客们的步调慢悠悠滑着的时候，时不时侧头观察边上的灯串。
夜晚的旗杆白色冰面，灯串时不时的有反射栏杆上面, 如同星星点缀, 让整个冰场显得梦幻起来。
郁辰已经好久没有尝试过在这种公共的冰场滑冰了，自从他13岁进入国家队，他就基本和公共冰场绝缘，零碎的几次里，只有一次是两年前, 陪佐切卡在棕熊俱乐部的公共滑冰时间上冰。
现在, 他身边时不时会经过一些追逐着玩闹的小孩，也有陪同孩子的整个家庭过来的。而郁辰觉得, 在和佐切卡一起滑的过程当中，身边的喧闹声好像逐渐远处，让他有种即便在吵杂繁华的市区，但是却也只有他和佐切卡两个人在的错觉。
而且两人戴着口罩，成功的伪装成为了最不显眼的路人甲乙，没有任何一个人，将他和世界级花滑选手，将佐切卡和芭蕾舞首席，联系在一起。
闹中取静的在旗杆呆了一个多小时，在人多到冰面显得有些拥挤的时候，佐切卡提议离开，回到涅瓦大街逛逛。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晚上的温度又往下了一点，虽然没有到零下那么夸张，但也说不上暖和。
亚裔青年将身上的风衣裹紧了一点，抬脚跟着佐切卡走出旗杆冰场。
刚走出冰场，佐切卡就转头问道。
“还撑吗？”他记得郁辰今天晚上吃了好一些运动员餐谱上面不太建议的菜，刚走出餐厅的时候，还感慨过吃得太多吃撑了。
“好很多了。”郁辰点了点头，沿着路标的指示回到涅瓦大街那边去。
这个时间段正是大家吃完饭的时间，除去冰场的游客增多之外，大街那边散步逛街的人也有所增多，郁辰在下午刚到涅瓦大街的时候，是由佐切卡带着直接进街上的某一个餐馆的，还没来得及沿着这条历史悠久的古朴大街逛一逛。
这条街涵盖了圣彼得堡市区里面绝大部分的旅游景点，包括冬宫在内的好几个城堡，纪念馆，著名的亚历山大剧院也在这条街上面。
而其他的景点，也就这条街拐角之类的距离，隔得并不远。
可惜的是，两人闲逛的时候是晚上，大部分旅游景点都已经关闭，剩余一些购物场所，餐厅，以及歌剧院。
时间将近九点，佐切卡在发现郁辰连着裹紧了两次风衣外套后，就自作主张的拉住朋友的手，把他随便拉进了一个歌剧院里面，随便买了一张票，在所剩无几的边缘空余作为上面，随意观看着。
他是故意选择了一个知名度不高，看着比较老旧的剧院的，将自己的莫斯科芭蕾舞团首席的身份完全隐藏下来，陪伴郁辰一起看演出。
最后临场购买的票位置并不好，索性两人都没有在意，对于这场随心所欲的旅行，两人都抱着放松和欣赏的心情，看这场演出。
随机选择的这场歌剧，是《魔笛》，算是著名的歌舞剧了。两人进场的时候歌剧已经开始了一部分，找到位置坐下只会，郁辰就撑着腮，陷入莫扎特所写下的魔幻当中。
佐切卡一开始是本着看歌舞剧的念头，将郁辰带进来的。舞台演出的时候，台下坐席的灯光将会关掉，只剩下舞台演员身上的光芒。
两人的位置在靠近出口的角落，演出时候出入口的大门是被关上的，佐切卡无意中侧头时候发现，室外的灯光，沿着门缝的小间隙，照了进来。
并且找到了他身边坐着的朋友，郁辰的脸上。
亚裔青年可能因为常年呆在冰场，佐切卡感觉对方的皮肤甚至比他这个白人都还要白，而且亚裔显得年轻所带来的皮肤细腻感，在那昏暗又若隐若现的灯光照耀下，显得特别明显。
背景音乐是《魔笛》第二幕的部分，男高音塔米娜正在讲述自己爱恋的时刻。
悠扬悦耳的二重奏在他耳边响起，让佐切卡莫名的觉得，那像是一块敲门砖头那样，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他的心脏。
——我是不是，最近出什么问题了？
银发青年这样想道。
这时郁辰发现朋友好像侧着头看他，保持着姿势好一段时间了，于是也转过头去，看向对方。
“嗯？”并且表达疑问。
“没有，我在想这首曲子，也许和辰挺合适的，说不定下赛季可以用。”佐切卡随口胡乱的扯了一个理由，天知道这都是在辰看过来的那一秒种里面想到的事情。在那之前，别说选曲子，他连舞台上面男高音的脸长什么样，都没仔细听。
“《魔笛》吗？等我回去俱乐部后，说不定可以查一下资料看看。”郁辰点头，似乎也觉得佐切卡这个提议很不错。
在那之后，银发的俄罗斯青年就再不敢侧头去看朋友的脸开小差了，不过他正视舞台时候有没有开小差，这件事可不好下结论。
演出结束，两人从剧院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四月份的圣彼得堡晚上的气温，也降低到了五度左右。
佐切卡看着郁辰再一次裹紧风衣的样子，想要拉住对方的手腕走快一点，快点把人拉回去停车楼。
这个时间段涅瓦大街很大一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只剩下零星酒吧，以及凌晨散场的电影院。白日和傍晚热闹的大街，变得格外安静。
郁辰往停车楼那边走的时候，还发现了涅瓦大街边上，居然有一家猫咪的宠物咖啡店，只不过可惜的是这家店很早就关门了，门牌上写的营业时间是到晚上八点。
再继续往前，两人从店铺门口经过，继续往停车楼的方向走。
走在阿尼奇科夫桥，穿过底下环绕圣彼得堡中心的莫伊卡河的时候，当地时间的时钟正正好好的经过了十二点。
是新的一天，周六来临了。
站在桥上的两人，陆续听到不同方位带有些许时差所传来的，钟楼的响声。
就在郁辰稍微有一些愣神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银发青年转头朝他开口。
“生日快乐，辰。”佐切卡脸上带着微笑，引着朋友在能够看清河边夜晚依旧亮着灯的宫殿景色位置，抬手给人和景一起拍了一张照片，“我想做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幸亏把你带出来了，不然呆家里的话，爸爸妈妈可能会跟我比赛，看谁凌晨第一个跟你说生日。”
25岁的白人青年露出淘气的样子，开怀笑了一阵子后，将手机里面的照片锁起来，即便是拍的朋友本人，但也并没有给对方看。
那是郁辰借着桥上的路灯照亮半张侧脸，看向宫殿方向的合照。一张让他莫名的有看《魔笛》第二幕时候一样心情的照片。
–
市区回到费德罗夫所在的郊区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等到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屋子里面的灯亮着，从传呼投射一点到外面。
应该是佐切卡的父母，莫洛佐夫家的两位家长，在玄关门廊前留了灯，给晚归的两位年轻人。
佐切卡回到家的时候将车库的门打开了，他原本打算将车停进去，然而刚打开之后，他发现里面横停了另一辆车。
“嗯？”银发青年一脸疑惑，“爸爸怎么做到将车横停进去的？”
他放弃了将车停进去的打算，将它在车库前的室外停车坪停好之后，熄灭发动机，招呼郁辰下车回家。
郁辰也觉得车库里面车停放方式很神奇，在出副驾驶之后侧头观察了两眼，不过成年后快一年都还没有考驾照，看也看不出什么门头，于是侧着身子平移，打算就这样进屋了。
这个家的土地‘领主’还没有休息，在听到门外的声响之后，土豆跑了出来，见到是郁辰和佐切卡两人之后，‘喵’了一声当做招呼，也有可能是抱怨。总之它叫了一声之后就转身走了，到门口前又停下来一次，转身看了一眼两人。
郁辰见土豆好像在催他们，赶紧两三步往门口走，打算跟上橘猫，而就在这时，他隐约的，好像听到屋顶那边传来一些声响。
亚裔青年条件反射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屋顶有什么之后，抽了抽嘴角。
“怎么了？”
佐切卡锁好车过来，走到郁辰身边站定，跟着他一起沿着视线抬头，然后吃惊得‘哇’了一声。
屋顶靠近壁炉烟囱那边，站了两只白得发光的鹅。
邻居家的大鹅，又跑过来费德罗夫家的屋顶上面呆着了。
两名青年在家门口仰头看了一会鹅，最后选择默不作声的走进屋，也没有告诉伊万这位一家之主，以防出现大晚上赶鹅的画面。
“嘎——”
在烟囱隔壁度过了凌晨的大鹅叫了一声，感慨着这处房子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