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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if线 完

第125章 if线 完
只以二传技巧论的话,如今土屋是比不过宫侑的。

因为其他队员是和宫侑配合了整整一年的攻击手,宫侑更是凭借热爱钻研了排球十年的二传。

不过反正黑须监督叫他上场,也没指望做出多惊人的表现。

土屋老老实实地传球,背手指挥,因为对方是井闼山,尾白几番犹豫之下,选择别过土屋直接冲入起跳拦网。

尾白的黑色庞大躯体掠过自己的时候,虽然知道双方技巧和习惯不同视野不一迟早分道扬镳,但没想到是第一球的土屋表情还是顿了顿:

啊,这令人怀念的正场稻荷崎气氛。

尾白本意是防止对手网前的佐久早直接进攻给新二传压力,但是他身为ACE,公然无视土屋指令,再加上土屋本身没什么威信,以及——这是稻荷崎。其他正选各有各的打算,秉持着'对战井闼山'的基本思路和以往配合的默契,在土屋指令和己方思路相悖的时候,逐渐选择坚持自己。

到后来,警惕新二传警惕了整整五球的井闼山隐隐向土屋飘来怪异的眼神。

虽然是二传,节奏掌握的也不错,可是有种'配合其他人'而不是指挥全局的正派。

——一年级替补做正场是容易发生这种状况:威信不足,被夺走控制权什么的。

但是相应的,当井闼山发现新二传是攻击漏洞,反而因为二传和其他攻击手独立难以有效针对。

一球结束,饭掌纲侧头问佐久早:“你怎么想。”

佐久早闲闲向对面撩起一眼:“那个大块头去后排了。”

但佐久早现在是前排。

无论是掌控全局的二传还是链条独立的二传,能力不到位的球员被针对时都会产生压力,身为二传的关键位置,受到压力却没法求救只能一个人消化,压力积攒之下失误是迟早的事。

身为二传的饭掌纲感同身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第一球落到土屋理查德脚边的时候,整个球队正选都不约而同顿了下。

打针对,谁都看得出来。

而且佐久早的球连赤木都接不太起来。

能接却将将好差一点接不到的感受谁都不想体会。

之前不听小二传命令是有点不信任新手对井闼山的二传能力,还有一条现实线是防止全线崩溃后回换宫侑,新二传后续的心理问题。

不代表他们不重视后辈,几乎第一球就有人把眼睛往监督那里拐。

监督暂时没有打算,因为土屋理查德的表情看上去还好。

“你确定还好吗?”宫侑双手抱臂,脚跟烦躁地抖着,“他流鼻血都能面无表情。”

“撑几球没问题。”黑须监督也有自己的考虑,“现在换人,你是打算让土屋第一场一轮游?”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宫侑烦躁地仰脸。

“不用太担心,尾白还有几球就回前排了,信介也换跑位了。”

角名赛前说的那句话没错:我们都在旁边帮你。

尾白和北信介两个放弃攻击机会分担土屋压力,排球朝土屋斜边落地时候,往往就从另一方向伸出一只手,代为垫起来。

虽然因此耽误了不少进攻机会,可换下刚刚七号的井闼山本来就有防守漏洞,一来一去倒是稳定了局面。

旁边窃窃私语的稻荷崎替补不再说话,宫侑也放平了脸色。

除了被这番两名攻击手保驾护航的姿势搞得不明所以的井闼山。

“……他是谁啊?”

替补席的古森忍不住侧手问。

同席的替补:“……不知道啊。”

另一名替补大胆开麦:“董、董事会的儿子?”

古森:“…..少看点漫画。”

稻荷崎要是那样的学校,也轮不到井闼山每天白天夜里地看录像分析了。

但是这个现状的确无法解释。

井闼山的监督皱起眉头。

他本来就不苟言笑,输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哭都不允许手下的球员哭,现在皱眉头,更是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搞得替补席古森都不敢继续八卦。

一球间隔,和监督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佐久早反而直接问:“你是谁?”

一年级向他歪头:“?”

“没能力就下场。”佐久早微妙地说,“谁也不会说一个一年级不是。”

一年级稍稍朝他微笑:“可是我是被监督叫上场的啊?”

“……”

佐久早转身回站位,饭纲掌在一边迂回:“抱歉,我们主攻手说了些稀里胡涂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一年级就能扣出快攻,了不起呢!

“不许你这么说我们二传!”尾白耳朵立起来强势回头护犊子:“我们一年级可是超级大天才!一年级就能上场你以为什么含金量!”

饭纲掌:“啊……….嗯,抱歉了。”

土屋在背后眼神很微妙:“前辈,刚刚不听我指挥的人是谁啊。”

尾白回头,表情仍是愤愤:“一码归一码。”

“啊,而且你那么指挥的确不行。”

土屋还没什么反应,苹果立刻愤怒地苹果炮弹冲击:[大胆!!!土屋的决断是不会错的!!!敢说土屋不是!!!]

因为入选时尾白已经毕业了,此刻深入了解这个别人嘴里的'老好人',土屋觉得很有意思。

.

场前竖着三个人。

一个副攻手,一个佐久早,一个饭掌纲。

可谓是井闼山的最强队形。

土屋向旁边跑的时候,井闼山的正选和部长同时幽熠地盯着他,三名超过超过一八五的人墙堵在眼前,十分有威慑力。

因此一年级好像有点被吓到地临时改了主意,手腕在半空抖了下,排球直接飞去另一方向。

“….."角名迅速顾了眼四下。

很没力气地发现其他人都没有救球的意思,只有他在这边。

时间太快,球路又太轻,导致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年级二传的失误。

没有人怪他——除了角名很挣扎地被北信介以眼神威逼位置正好,后排发球'。

脚底和地板摩擦出高音,角名在落点后四步的位置,凝视那粒排球,随即跳了起来。

虽然高度一般,速度很羸弱,可是以角名的手法,是可以打过网的。

失误的排球被稻荷崎后排临时救起,将将过网。

佐久早和饭纲掌换了个眼神,随后退半步,疑似进攻。

排球落下时,离拦网很近的饭纲掌特地注意了球网距离。

排球被双掌垫起,朝佐久早的方向过去,佐久早早就起跳,右手狠狠地挥起来。

——稻荷崎后排立刻散开。

但是在扣球的一瞬间,明明已经大力挥击出去的手却轻轻地改变了一下手腕。

这是只有佐久早圣臣一个人做得到的柔软度。

稻荷崎半个前场起跳整个后场散开,根本没有人追的上这球。

除了落地排球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白皙的手臂。

砰!的一下,场边黑须监督瞬间站起来了。

“北前辈!”

来不及目瞪口呆,稻荷崎场中立刻传来了从头安静到位的二传的第一声指令,“短平快!”

在场中恐怕只有北信介一个会不假思索地跟着跳,其他人都要在原地想一想分析利弊。

只有北信介会不假思索地起跳,然后飞击的掌前正好是一粒排球。

咚!

排球过网的一瞬间,在井闼山前排三人背后围出的空隙里落地。

“厉害!”

这球精彩的连井闼山的替补突然开始熙熙攘攘地讨论:

“那是反击的同时打了个第一节奏吗?”

“还有点快,是负节奏吧。负节奏啊。”

“稻荷崎连一年级都打负节奏啊?”

井闼山监督的眉头在一瞬间放下,他点点头,甚至没整顿替补的纪律。

古森看着那球,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散开了,有点淌汗地说:“是情报分析类的啊。”

身边替补接上:“和这种类型打球都很拖。”

“圣臣的球居然被下一届的接起来了,没办法,他总是往二传脚边扣嘛。”古森畅快地说。

“哦,不过这球换了是我自由人,肯定接的起来!毕竟我手臂比较长!”

和井闼山这边松快讨论的气氛一比,稻荷崎简直沉默的鸦雀无声。

黑须监督久久站在那,眼角跳了一下,在一年级转过脸朝监督席看的时候,立刻凭功力压出一个沉稳的神情,处变不惊地点点头。

鸦雀无声的稻荷崎半场,土屋揪了揪小臂肌肉,蛮高兴地去找北信介:“前辈看,肌肉好像练成了,红的没那么厉害。”

“……嗯。”

北信介沉默半晌,将血管内凸起的各路因子压回宁静,才略有缓慢地指出刚才那球唯一的弊端:

“垫的很不错,完全出乎意料…但是和我比起来,阿兰的站位更近,传给我的时间差正好是一个快攻,托给他说不定是负节奏。”

“可是,”一年级放下手臂,歪了一眼离网更近没回头跟个柱子似的杵着的尾白,“尾白前辈又不听我的……”

“……”

角名眼睁睁看着尾白用两只提球不显大的大手小女孩一样捂住自己黢黑的脸。

“……喂,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错了。”尾白呜呜地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道歉也冲着人家道好吧。”

一年级朝他看了看,露出一个往北信介身后缩了缩的犹豫:“但是,我给尾白前辈的智慧说不定是错的,和北前辈不一样。

“毕竟,一码归一码……"

角名默默远离,不再管肩膀抖动呜呜呜陡然大声的尾白。

站位转换,轮到土屋和宫治同排的时候,土屋听到耳边传来黄毛二传同款但是压低了不少的声线:“你那球,怎么接起来的?”

土屋瞥见宫治紧紧锁着眉,难以理解的表情。

宫治表面看上去和宫侑不同,但其实本性归一,好面子,假如不是特别难理解,是绝对不会轻易问出口的。

可惜土屋决定叫宫治难得的坦诚有来无回,他状似询问地歪脸:“什么?”

“…..刚刚对面主攻的那一球。”

“不会呀……”说到这个,一年级二传向下看了看,含含混混地说:“我不是,丢了很多球嘛……就在我脚边。”

宫治的话在嘴巴饶了一圈,突然敏锐地在一年级再度开口前咽了回去。

“错过那么多球肯定接的起来啊,主攻手虽然厉害,但是对面那个主攻手还蛮蠢的呢,一直用同一招。”

…..因为这招是把整个稻荷崎骗过去的管用。

在那一瞬间,宫治察觉到自己注定无法从眼前的天才二传嘴里得到回答。

由于排球生涯的简短,眼前的二传根本没经历过几个正经的主攻手,在他眼裹只有稻荷崎小小一片正选替补和新手的区别,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主攻手天差地别。

他恐怕根本没意识到佐久早圣臣是个多么棘手的主攻手。

“而且,不是因为我一直接不到球才不听我指挥吗?

那一瞬间,脑子里什么初次对敌什么天才二传什么排球生涯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宫治沉默地别开远处。

恰好是宫侑和监督的方向,阿侑狐疑地蹙眉询问——

全被宫治无视。

他的视线一路远离。

“前辈?”

被一年级的一句话叫回现实。

“不是因为我一直接不到球啊?”

——你一个二传接什么球。

就算不回头,一年级二传的眼神也正烫人,

“……之后听你的。”

“什么?”

宫治的话从嘴巴里挤出来:“之后、会听你的。”

哈——土屋冷笑一声。

.

破解佐久早圣臣的经历不是偶然,虽然依旧藏在稻荷崎众攻击手之间,却能在关键节点跳出来,以横插一脚的方式化解佐久早的网前扣球。

后排进攻有稻荷崎的自由人赤木防守。

佐久早的存在感一时间被稻荷崎无限削弱。

最初的兴致勃勃不见了,随着佐久早得分次数的下降,井闼山人人都压着表情,再度回忆起与稻荷崎正赛会面的胶着。

第二局终于结束,两支队伍被监督叫走的时候,佐久早停顿半秒,多望了稻荷崎的新二传半晌。

稻荷崎的新二传一直很敏感,就是这半秒,叫他侧过了头恰巧和佐久早对上眼神。

出乎意料的,扭败为胜的稻荷崎新二传没有得意洋洋,也没有扬眉吐气的意思。

他还是像赛前一样对佐久早弯了弯眉眼,只是笑笑道:

“佐久早前辈,你要往哪扣还挺好懂的呢。”

“……”

佐久早身前插入一只胳膊,饭纲掌强行把他揽走。

如今的佐久早圣臣,还不过是进入二年级两周半的高中生,一张脸回来的时候阴沉的可怕——他下了场就戴回口罩,一下子更阴沉了。

“拉什么脸。”

负责这场比赛的监督反而神情自然。

“有手腕灵活能压制的队形,就有能压制手腕灵活的队伍。”

“况且是稻荷崎沉不住气,先把招式用出来了。”

井闼山监督这次只是换了个人,稻荷崎立马就把新二传上场。

“录像了吧?”他侧头问替补。

替补点点头,朝他比相机。

“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井闼山监督心情确实不错,“接下来第三局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输了赢了无所谓。”

古森转脑袋看了眼四周,发现替补席诸人神情耸动。

他立马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声在监督耳边自请出征:“监督!我!我想上场!”

监督意外地好说话:“去吧,让稻荷崎看看我们井闼山的自由人。”

和井闼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稻荷崎场边。

土屋下了场就安安静静的,一副和上场前没什么两样的姿态。

除了这次他身边不约而同让出一个小圈。

黑须监督开口前,土屋先眯眯笑:“难怪大家都想上场,上场和队内练习赛一样挺好玩的呢。

捧场人赤木小小声应和:“当然啦,上场当然比看着好玩、”

他的一个'玩'还没落地,一年级就接着说:“就是前辈们老不听我的,所以和练习赛比有点孤单。”

“赤木&尾白&宫治&银岛结&角名:“….”

“虽然好玩,但是前辈们都不理我,好像也没有练习赛那么好玩……”

一年级兀自思考着,突然轻松地说:

“嗯…..下次比赛还是宫侑前辈来吧,我练习赛上场就行。”

黑须监督突然爆发出惊天震地的咳嗦。

稻荷崎半场一片萧寂。

一片萧索中,赤木很小声很惆怅地和尾白用气音说话:“我感觉,我回去要被监督处理了。

真正第一个个人行动导火索·主攻手·北不在时自动上位队长·尾白阿兰:

明明是184的高个子,此刻萧索地却比纸片还薄,风中摇曳。

关键时刻,依旧是被所有人信赖的北,站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别玩了,这次的确是正选们的问题。”

北信介都发话了,土屋就敛了表情:“我的决定不会错的。”

几人的眼神因此向他集中。

“我想赢,所以我的决定不会错。”

一改方才无辜小心的后辈模样,土屋坦正又平淡地说:“很抱歉没听侑前辈讲几句课,其他话全被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但是只有两点,谢谢侑前辈牢牢刻在我脑子里。

“胜利,还有完美的二传。”

“假如没有大概率的把握,我就不会出手,因为就对手而言失误的天平”更重。

土屋迎着稻荷崎正选们的眼神。

说【稻荷崎】正选,是因为他心底的刻印并非稻荷崎。

“还有一点,是完美的二传。

土屋说:“带领队伍优胜是基本,还有发挥每个主攻手或副攻的潜能,就算自由人,也可以通过引导更改站位的方式驱动,发挥特长,让每个上场的攻击手发出'这是我发出的球吗?'的感慨,让他们看着自己的手心出神,最后货真价实地高兴:“我超越了自己'。”

北信介稍稍偏头:“完美很难做到。”

土屋便朝他笑:“我该做到。”

因为那是几十个轮回的结晶。

——好像自从北信介说了这番话,土屋又回了那么简短一句,就没有其他人插口的机会了。

无论是心里认同亦或不认同,对于一年级的理想,其余人都保持了一种示意'尊重'的中立。

除了一个人有立场——

“你凭什么把我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是额头爆青筋的宫侑。

“以为是天才我就不敢打你了吗?”

回想起阿侑面上不靠谱其实熬夜备课做笔记还拿自己做试验品的一周,同吃同住同被影响睡眠的宫治从心底慢上一口长长的叹息。

稻荷崎新旧二传和新旧队伍的磨合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听了土屋理查德那一番话,黑须监督有种放下了心头隐忧的自在。

因为对于立志'成为完美的二传'一年级而言,仅仅一年级就被国家队亲自招揽的宫侑当仁不让是比土屋理查德距离完美更进一步的'前辈'。

所谓追逐与前进,这就是前后辈存在的意义。

也是'天才们'不独于世的幸运。

.

古森上场的时候,主动朝稻荷崎的一年级二传伸出了友谊之手:“我叫古森元也,不用叫我前辈,叫我古森,古森就好哦!”

他眼睛亮晶晶的,还主动朝土屋说:“我是井闼山的自由人,还蛮强的,校内接球率很高,没怎么在外面上过场。你要分析我吗?”

他好像很喜欢'自己被人分析'这一点,期待的不得了。

“分析……”一年级摸着球挡在嘴巴前面,“没有啊……我没有分析你们……”

……又来了。

见识过一年级认真的表情,他现在刻意装无辜的脸简直直撞角膜。尾白立马捂眼睛别开。

破案了!破案了!他们稻荷崎风水不好,二传全都是黑心棉!

“欸?没有吗?”古森有点反应不过来,去看他旁边灰头发的主攻手,“你们没有分析圣臣啊?”

……宫治飞开眼神,“我不知道。”

“…..啊?”

古森换眼神看下一个人,下一个三角头发的避开他的视线。

竖瞳猫嘴的那个自由人——拿手背挡住自己的脸。

唯有灰黑头发的一号,看了他一眼,然后和他对视。

不知为何这一号是古森主动挪开眼睛的。

……是因为去年没上场的缘故吗?感觉稻荷崎六个都好难琢磨啊。他灰溜溜地往后排走。

……

…………

………………

“没分析你个鬼!!!”

古森插进拦网菱愣不甘心地摇晃,“就是分析了你骗我!!这种分析能力你以为我眼睛是瞎子吗!!!”

精准到掌宽的拦网半径,从后半场开始他就一球都没接到过啊???

“你们稻荷崎就是喜欢耍人!!!太过分了吧?!!!”

被他这么控诉的一年级却躲到前辈的身后,只露出半个头,“可是…..我”真的没分析你啊…..你的半径太简单易懂,拦网半径这东西又不会随时变…..一年级那眼神几乎迷惑了古森。

下一秒,稻荷崎前排那个黑皮肤不忍的视线立马烧他回神。

“……..你骗我!!!”

稻荷崎一年级终于露出一个玩够后冲被玩弄对象的嘲弄表情:“哈。”这一个'哈'字,就叫古森记了整整三个月。

乃至他做自由人训练的时候,天真无邪的表情下,隐藏的是如海的仇恨。

土屋理查德。

这个名字被他狠狠记在心里,一道一道。

直到日本春高排球比赛,理所当然进入全国的井闼山再次和稻荷崎会面。

如出一辙的六张脸,区区三个月没能在上面留下点岁月的痕迹。

稻荷崎的阵型和配合比三个月前更趋完善,的确是监督分析的阻挠井闼山夺冠的有力人选。

除了一个失踪的人。

古森元也左右看了看。

抬头。

“…………土屋理查德呢?”

前排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替补席没有,正选更没有,连稻荷崎后面聒噪的拉拉队席都没有。前排脸上这表情,更让古森止不住的心慌。

“…………你们替补二传呢…………?来迟了也可以接受,毕竟兵库离这确实有段距离……"

黑皮肤前排露出不忍卒听的转身。

“喂…..喂……!告诉我啊?!土屋理查德、!”

“…..元也!元也!要开场了!”

就这样比过了两场。

一直记得古森元也挂念土屋理查德的队友突然揪了揪古森的袖子,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土屋理查德吗?”

队友的手指和稻荷崎馿头不对马嘴,不过是'土屋理查德'的音节,叫古森条件反射地立马抬头。

虚虚的视线中,的确出现了棕色的眼熟发角。

——穿着灰色球衣,和不认识的人坐一排。

胸前大字【宫泽工业附属高中】

因为那一个瞬间太短暂,以至于这一句话进了古森眼睛,却没能让他思考。

就只是作为一句汉字在他的大脑皮层存储。

然后,和身边奇像枭谷赤苇的某人攀谈的土屋理查德依旧敏锐,第一时

间回望了他的视线。

金色无误的眼睛,和他对上后,眯了眯眼,朝他笑了笑。

“…………”

很难形容隔着几十米宽十几米长,第一眼看清土屋理查德脸上表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驱动。

那一天,被后来的古森元也定义为了受难日。

——if 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