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127章 魏庄离东阳坡杏园有些路程, 魏承到时园内楼亭中聚着不少学子接肘攀谈,讲经道义。

第127章

魏庄离东阳坡杏园有些路程, 魏承到时园内楼亭中聚着不少学子接肘攀谈,讲经道义。
“魏师弟。”

魏承闻声去瞧,便见着孙览师兄与张师兄相携而来。

原本他与孙览师兄几个约定一同来幽州府试, 可他们兄弟怕家中山货坏在路上, 便先行半月出发,后来也不知晓孙览和师兄们何时到了府城。还是在府试考棚处, 等官差验明正身时他们这几个师兄弟才联系上。

此次府试除了魏承和孙览考过, 也就只有面前这位张师兄考过了。

孙览和张师兄家中都有些钱财, 一入府城就帮他们在府学附近备置上院子房舍, 前两日还约着魏承和罐罐去说话做客。

张师兄为人直爽,上前拍拍魏承肩膀, 放低声音笑道:“好师弟,见着你的名字在那红榜上头,可把我和你孙师兄乐得不轻。”

孙览也真心道:“魏师弟勤学又天资聪慧, 真教师兄们佩服。”

几个月前县试时他还因魏承压他一头,偶尔惆怅念着“既生瑜,何生亮”,这县案首在凤阳镇是何等风光?

可此次府试他的榜名落在十几人之后,他脸蛋忽然薄热起来, 暗自庆幸这些话都只是他夜深人静时的想法,不曾与外人道也。

也怪他自幼受人追捧赞美, 心境便困囿方寸之间, 竟然还拿自个儿比较流传百世的英才?浑然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孙览又道:“魏师弟张师弟,府学中有位许训导是我爹当年的好友同窗,今日我带你们去认拜。”

初来乍到,谁也不晓得府学是什么情况, 能有熟人搭桥引荐,这对魏承来说的确是好事一桩。

二人忙拱手道:“多谢师兄。”

“谢什么?我是你们师兄,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孙览笑道。

张师兄左右望了望,贴着孙魏俩人耳边道:“这来了府学,咱们师兄弟定要一条心共进退,我比你们来得早些,便见着不少学子抱团而聚,三三俩俩讲评着旁人的文章。他们说不好,后来的人不能说一句好,若是说了,那就要被冷嘲热讽,严词批评!道理在他们面前讲不通,可把一个个新考进来的童生为难得不轻!”

孙览惊讶:“竟还有这等事?”

又看着两位师弟,正色道:“咱们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府学是来读书的,你们可不能跟着这些人随波逐流。”

魏承皱了皱眉,心道,还真是庙小妖风大。

孙览师兄是个谨慎性子,带着他们绕开那聚满学子的长亭,另走一条圆石小路去寻许训导了。

他们没走多久,亭内为首一位留着黑须的男子忽然道:“怎么不见今年的府案首?”

“我瞧见了,这人生了一张闲人勿近的冷脸,瞧着就不好相与,也不知道跟着凤阳镇那位县令的儿子去哪儿了。”

“府案首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院试也能摘到案首那才叫有本事呢!”

“咱曹嘱托可是康盛四十八年的增生!四大训导之一莫先生身边的大红人!”

曹嘱托捋捋自个儿两瓣胡须,故作云淡风轻道:“我是康盛四十八年幽州院试唯二增生的事又什么好宣扬的?不过是赶巧身子不适,与在我前头的几位廪生差了些,哎,不提也罢,等我三年后中了秋闱,莫先生做了教谕,我应当也能做府学的训导。”

.

“幽州府学,学正一人,执行学规,监督府学上下,极为严苛;教谕二人,他们皆为贡士出身,授尔等《五经正义》《上官策》……其中训导乃教谕助手,教谕不在,训导便授尔等功课,总共四人,皆为举人出身;府学中嘱托五人,常做邀约聘师之类杂事,有三人是廪生秀才,二人是增生秀才……”

就像魏承,八月份便要考院试,院试过了就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而秀才在府学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一等秀才唤作廪生,除了能做嘱托赚月银,每月还发粮食和腊肉;二等秀才唤作增生,能做府学的嘱托活计,不过却没有粮肉可拿;至于三等秀才是附生,只有入府学读书的资格。

“府学可不比你们家乡的私塾轻松,懒散旷课都是不准的,平日只准身着府学青袍,不得攀比颜色富贵,常有周试,旬试,岁试,若是学问不过,轻则被训导鞭笞手心,重则惹了教谕不快,学正会将你们驱逐出府学,还要去官府领板子……”

张师兄嘶了声:“竟然如此严苛……”

许训导有些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正是这般严苛才让许多人学有所成,考取功名。”

许训导见他们都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便与孙览说起凤阳镇的孙县令来……

有着许训导这层关系,魏承几个也就没再去杏园凑热闹,领过衣袍书箱后各自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东家,咱们是回魏庄还是去瞧小东家?”

魏承整理两下袖口,道:“去瞧瞧罐罐。”

他到时铺子人正是多得时候,魏渝站在掌柜台里,四五个商户站在外,双方激烈得讨价还价。

有几个商户争得面红耳赤,而罐罐却面上带笑,一点漏洞也不给对方,颇有舌战群儒的架势。

一炷香的时辰,收来的红蘑干全卖了出去,也是这红蘑稀罕得很,一年也就能活七天,颜色多为朱红,口感嫩滑,不输榛蘑和黑耳。

红蘑是梁娃李猛从茂溪山“贱收”而来,因着七斤新鲜蘑菇才能出一斤蘑菇干,所以他们收村民的蘑菇按斤收,到他们自个儿卖时便是按两卖,从中赚了一大笔。

听说收来的红蘑全都晾晒在他们在茂溪村的老院里,也多亏当年建造房子时他兄长要求后院围墙垒高,院子大扩,如今那片地不中葱田也不种菜蔬,已然成了猎户队的“大晒场”。

除了红蘑卖得好,黑耳也是被幽州几大酒楼预了货。

黑耳被称为“素中之肉”,能做药膳也能做家常小菜,滋味爽滑清口,吃惯大鱼大肉的富贵人家偏偏爱这一口,据说福人居有一道黑耳枸杞乌鸡汤,里头只有两三片小巧黝黑的耳蘑,不知怎地却卖出五百文一锅汤。

送走一波又一波人,眼下来与他们商谈的正是福人居的采买掌柜。

魏渝提笔在册本上记下福人居所需,又另起新契约字据,双方仔细看过后便按下手印,酒楼派来谈货的掌柜这才交了不菲的预钱。

“八月下,黑耳到铺,我便让伙计赶车亲自给福人居送货。”

魏渝看一眼身后的云风,云风立马将包袱送到掌柜面前。

福人居的采买掌柜眼珠一动:“魏小掌柜,你这是……”

“这是我家人带来的一点山货吃食,还望刘掌柜莫嫌弃。”

采买掌柜伸手接过包袱,却在包袱底摸到一些硬物,他心道这魏家商行门脸瞧着寒酸,小掌柜倒是会做人。

他不过是酒楼里的三等采买,也只能来魏家商行这等小铺采买食货,原本接了大掌柜的活,他心中还有些不情愿,觉得黑耳按两收货,价格摆在那儿他贪不了多少油水,没想到魏家小掌柜见酒楼预货百斤,每两便宜一文,这省下的一文钱便是他的油水了。

别看一文钱少,一斤十六两,又是几百斤的货,他和上头的人平分下来也能混上不少银钱。

他也就痛快与这小掌柜签契,不成想竟然还有旁的“油水”?

他哎呀两声,念了两句多谢:“小掌柜真是客气了,我本也是幽州丰南镇的村民,后来家生变故,投奔了府城的叔父,说起来这些年旁的不想就是想念幼时那一口山货野味啊。”

魏渝眉眼笑着:“那敢情好,咱们铺子旁的没有山货野味是管够的,若是福人居的活计不忙,刘掌柜就来我这山货行闲坐,只要是您来这儿,这口家乡野味定给您供上供好!”

双方不提钱,可字里行间都是钱。

刘掌柜满意了,笑眯眯接下来:“福人居哪有不忙的?天天脚不沾地,鞋子都磨碎三双,我若是来,定是咱小掌柜的铺子又上稀罕货了。还望小掌柜体谅体谅我上了年纪,跑不过旁家采买,若是铺子再来好货,可要派伙计来寻我等啊。”

还真是只有银子能打破偏见。

魏渝笑道:“好说好说,不如刘掌柜给我留下个宅院住处?”

又左右看看,明明没人也装出一副隔墙有耳的模样:“再过半月便是重午节,想着给您备些自个儿包的香粽。”

刘掌柜眸中略有惊诧,没想到这小掌柜竟然这般大方,这重午送了礼,中秋和春节岂能不送?

他大笑道:“好好,我便留着肚子等着小掌柜的香粽。”

双方又客套几句,刘掌柜终于心满意足离去。

待人走了会儿,魏渝看向身后的云风:“晌午这些掌柜们的十来处宅院住处都记下来了?”

云风点头:“记下来了。”说着又报了几户宅院。

魏渝松松脖子,笑道:“这些个老妖怪,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要银子,咱们要客源,只要把他们养足离不开咱,那咱亏了的银钱就往他们酒楼上找补。”

届时无论他们要价多少,这些采买掌柜定会想方设法说服上头从他们这进货,谁让魏家商行让他们吃到甜头了呢?

云风一脸崇拜:“小掌柜好厉害,以后肯定能成大奸商!”

这话引得在一旁理货的马忠笑了:“你这孩子可真实在。”

魏渝轻轻敲了敲云风的脑瓜:“傻小子,你家小掌柜这招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大东家?里头生了什么好事让您笑了这样久?”

云天在门口轻唤一声。

他们大东家在铺外站了许久。

魏承一怔,敛住笑容道:“没事。”

他抬步进到铺子,就见罐罐飞快数着一摞银票,越数脸蛋上的笑意越收不住。

“承哥去杏园回来了!”豆苗喊道。

“哥哥!”

魏渝将手中的银票往怀里一塞,快步出了掌柜台,眸中满是欣喜:“在杏园可见了新先生?同窗学子如何?要备置什么学礼?可有人欺负你?”

魏承笑着瞧他:“我这都不知晓该先回你哪个问题了。”

魏渝挽着兄长的手臂:“一个个回,罐罐都想知道!”

兄弟俩去到后院凉亭小坐,魏承便将杏园发生的事与罐罐说了一遍。

在听到“学问不过……打板子”时,魏渝脸色一白,双手握住兄长的手腕:“哥哥,从今日起你不准再来铺子,只准在家中读书练字!”

“不必慌张。”

魏渝反手拍拍他:“我从不说自个儿天资聪慧,但自认为勤学勤思,上进刻苦,决计不会是那被驱逐出府学还挨板子的人。”

魏渝呼出口气,笑道:“怪道人家说关心则乱,我竟然忘了哥哥可是府试的案首,那百来人中的第一名!怎么也轮不到哥哥学问不过!”

又笑道:“一听到有孙览师兄和张师兄陪伴哥哥读书,我这心就安稳不少。”

“孙览师兄和张师兄对我很是照顾,我想着过两日宴请他们到家中做客。”

“行啊,到时我就去福人居定一桌席面送到家里。”

魏渝又道:“前院做饭是魏春,后院做饭是哥哥,我想着是时候请个厨娘了。”

一直没请厨娘也是家中都是汉子,做事做活到底是不方便些。

“给前院寻个婆子,后院的饭菜还是哥哥来做。”

魏承沉声道:“打小就是我照顾你起居,你爱吃什么,酸咸几口,旁人总归是拿不准的。”

罐罐也是更爱哥哥做的菜,饶是摆在他面前是福人居最富贵的美味佳肴,他也觉得滋味寡淡,不如兄长做的一张鸡蛋饼顺他心意。

“可是哥哥会不会太累……”

“不累。”

魏承轻笑道:“幼时要拾掇田地又要去镇上读书,还要想法子赚银子,那时日日都少不了你一顿,眼下日子这般轻松,哪里会累?”

魏渝抿嘴一笑:“今儿回去我想吃鸡煲粥,还要放甜甜香香的红枣。”

魏承点头:“成,待会儿铺子不忙,我带着你去肉市集挑两只肥鸡。”

一只罐罐吃,另一只杏儿和灰崽吃。

“这说到鸡,我这又想起来咱家的后山了。”

魏渝若有所思:“后头山地多是杂树,说起来比咱们家的羊庄大上不少,我划了四处,其中三处到时候用来请小野参,剩下一处不如圈一块地用来养山鸡。”

后山养不来羊,也就只能养几只山鸡了。

“也成,家中人多又都是汉子,顿顿离不开肉,多养些山鸡,也能从中剩下不少银钱。”

魏承道:“这活便交给守宅的魏秋魏冬来做。”

当时买来的四个死契伙计,便给他们从春夏秋冬取名,魏秋魏冬守宅,魏春魏夏多是在山货铺帮忙跑腿理货。

有豆苗带着这二人看铺,魏承和魏渝也忙中偷闲在城内闲逛起来。

说起来自打他们兄弟再次来到幽州城还真没好好逛过。

兄弟俩先去到书坊,想着家中笔墨纸砚都有缺,不如趁着今日有闲便多买上一些。

魏承去寻书,魏渝便在书坊里闲溜达起来。

“小哥。”

魏渝听着有人压着嗓子唤他,遂回头去瞧,便见着一个瘦小汉子看过来,小声道:“要书吗?”

魏渝愣了下,这人在书坊问他要书吗?

他摇头道:“不要。”他可不爱看书,还没有数银票有意思呢。

瘦小汉子鬼鬼祟祟走到他跟前:“讲得不是之乎者也,是好风景。”

“好风景?”

这倒是魏渝提起点兴趣,他幼时最爱看游记了,问道:“这讲得是何地的游记?”

瘦小汉子嘿嘿两声:“此地有风有月,有露水有雪丘,小哥买一本瞧瞧吧。”

这书坊卖得全是四书五经,科考墨程,不见游记,被这小贩一说,倒是勾起罐罐想看杂书的兴致了。

他掏出钱袋子:“多少银子?”

瘦小汉子鬼鬼祟祟道:“八十文,不过这儿不能卖,小哥随我出来。”

魏渝没多疑,毕竟这汉子在官家书坊偷偷卖自个儿带来的游记闲书,若是叫人知晓怕是要挨板子的。

他跟着瘦小汉子出来,这汉子就从怀里掏出两本书,一本书着《金娥传》,一本书着《如意君传记》。

“小哥好哪一本?这两本都是绣像本,称得上世间奇书!”

魏渝想了想,点点他右手边那一本:“这本吧,如意如意,书名听着吉利。”老生意人的通病了。

瘦小汉子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偷偷打量下魏渝:“原来小哥是好这个一口。”

魏渝点头笑道:“我好这个一口,我打小就在私塾缠着师兄们给我读游记。”

这倒是让瘦小汉子皱了眉:“打小就读?多伤身子,你那师兄不是好的!”

魏渝愣了下:“啊?伤身子……”

瘦小汉子还想说什么,见不远处一队官差走过,忙将书塞到魏渝怀中,嘱咐道:“小哥避着点人,可别叫官差看到这等书!”

说着揣上银子就溜。

魏渝将这本书卷起塞到袖口里,正欲进去寻兄长,不成想兄长已拎着书箱走出来了。

魏承笑道:“在里头闷坏了吧?走,带你去逛肉市集买肥鸡。”

“没有。”

魏渝晃晃袖口,露出个狡黠笑容:“里头没有游记,赶巧有一人问我买不买游记,我便跟着他出来偷偷买了一本。”

魏承知晓罐罐喜爱游记,便道:“赶明去到府学,我去藏书楼瞧瞧有没有诗人游记,到时候多给你带回来几本。”

“好啊!府学里游记肯定更丰富。”

他又拍拍自个儿新买的游记:“定是比这个有风有月,有露水有雪丘的《如意君传记》好看。”

魏承脚步一顿:“书名是什么?”

“《如意君传记》”

魏渝笑道:“听着和我以前看过的书名倒是有些不像,没准是著者的名号为如意,用自个儿的名号起得书名罢了。”

魏承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等到卖完一应肉货和糕点上了马车,他才道:“那本书给哥哥瞧瞧?”

“好啊。”

罐罐嘴里塞着香甜的花糕,扑扑手上的碎渣才将那本游记拿出来:“哥哥你先看,等你看完再给我看,左右我这些子还要忙活铺子,也没什么时间能看书了。”

魏承半信半疑的打开这本书,只第一眼火气就窜到头顶,脸色涨红,气得手都抖了起来,连忙将书合上。

罐罐啃着甜津津的小糕点,含糊道:“哥哥怎么啦?写得不好么?”

魏承暗自咬牙切齿,只得生硬笑笑:“好,好得很。”

“真的啊?回家还有段路程,你给罐罐读一读好吗?”

“不成!”

魏承像是摸了烫手山芋,急忙将这本书丢在书箱里,轻咳一声:“哥哥有些累了,改日再给你读。”

一听到兄长说累,魏渝忙道:“不读了,不读了,哥哥闭眼歇息一会儿。”

“这本书哥哥要多看几日。”

魏承尽量心平气和道:“你若是想看,哥哥再给你寻旁的,成吗?”

罐罐点头:“成,怎么不成。”

又点点自个儿眼珠,那双眼珠玲珑剔透,满是纯真:“我嫌弃读书累眼,哥哥读完了讲给我听也成。”

这等污言秽语的玩意儿怎能入他弟弟的眼?

魏承气得都想调转马车,回书坊蹲守那兜售皇书的汉子将其痛打一顿!

可为了不让罐罐继续追问下去,魏承只得尴尬道:“待哥哥看完再说。”

过两日去府学第一件事就是去藏书库借书!

这本皇书最终还是被魏承藏在书架最里头,他想着过两日罐罐出门做事,他便将这本书送去灶洞引火烧柴。

太阳落山,鸡煲粥的香气弥漫在梧桐小院,里头是一派热闹。

初夏好时节,不闷不热,微风凉爽。

魏渝抱着墨珠儿在院子散步消食,脚边的黑狼灰崽亦步亦趋。

灰崽不住的挠着魏渝袍子下摆,像是在说到我了到我了,该抱我了!

可墨珠儿从来是不好相与的,冲着胖球灰崽不住哈气。

灰崽撒娇一样哼唧,试图找帮兵夺回罐罐的宠爱,不住的拿尾巴去贴贴黑狼。

黑哥你看它!

黑狼绿眸深了深,这两日它很是焦躁,偏偏灰崽还总是招惹它,遂一口叼住灰崽的脖颈小毛,快步朝着它们后山小木屋跑去。

灰崽:?

我怎么飞起来了呀?

“它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魏渝回头看一眼,又轻轻将墨珠儿放到兄长的书房窗前:“哥哥,杏儿这两日好像有些不对劲,要不要找个郎中给他瞧瞧?”

魏承放下手里的书,想到最喜欢吃鸡肉的黑狼今儿却吃得不多,黑狼还总是烦躁得走来走去……

他猜测道:“杏儿应该是到了找伴侣的时候了。”

魏渝听明白这个伴侣的意思,高兴道:“杏儿要做新郎官了?”

又顿住,迷茫道:“这里不是茂溪山,没有小母狼也能做新郎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