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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赵淩在顾潥的眼中, 分量是不一样的。

第128章

赵淩在顾潥的眼中, 分量是不一样的。
那是祥瑞。

赵淩也不断用实力证明自己能够给大虞、给顾潥这个皇帝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是个真正的祥瑞。

顾潥和朝臣其实都有些犯愁,赵淩的军功该怎么算。

按照军功的算法, 杀敌一百多人, 高低能升个百户, 可赵淩是个文官, 哪怕给个没有实权的武散官也不妥当。

可赵淩这军功又实在不小。

哪怕是朝中最能挑刺的, 也没法说单人单骑能杀敌一百多,还能带回来一百多匹战马, 还带回来了塔尔罕重要的情报。

最后大家商量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只能等赵淩回来了商量着来。

结果赵淩倒好, 嘴巴一张把这功劳一笔勾销了,还说自己擅离职守什么的。

别提天灾压根没办法, 天皇老子来了都没法怪罪;就说那“职”都是顾潥临时起意,目的只是想着让赵淩省着点花钱。

顾潥想和以往一样, 私底下给赵淩一点贴补, 结果赵淩没要:“先生您的钱留着将来游览大好河山用,学生有钱。”

行叭,现在既然最麻烦军功问题解决了,那就直接谈赵淩在梁州赈灾的功劳。

赵淩待在御书房里, 听一群大臣们讨论给他升什么官……不是, 是把他调到哪个部门去。

赵淩现在已经是工部郎中了,再往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工部已经没位置了, 只能平调。

说是平调,其中有很多讲究。

譬如大家都是县令,品级是一样的, 但当一个富县的县令和当一个穷县的县令能一样吗?

景侍郎就提议,让赵淩从工部调到他们吏部来。

他们吏部的官就是比其它部的官厉害。

工部侍郎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第一反应是跟景侍郎动手,被人拉了一下才选择动嘴。

两名侍郎吵架,那叫一个引经据典骂人不带脏字。

赵淩这个临时凑数的庶吉士,一字不落地把他们的对话记录下来,等会儿回去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将来等他退休了整理整理,说不定能出一本野史。

赵骅看他这幅两眼放光专心看热闹的样子,想着这糟心玩意儿幸亏不是在户部,再一想这是自己亲儿子,感觉有些心梗。

赵淩不出声,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出声,把两位侍郎拉开,上前一步说道:“吾儿年幼,还得多历练,升迁平调还是跟着大考来走比较妥当。”

官员三年一次大考,根据评级来决定将来官职走向,这是普通官员的仕途,其实并不适用于有重大立功或者重大过错的官员。

赵骅对赵淩的官职是一点都不着急。

赵淩才十八呢,都已经是五品了,一不缺功劳,二不缺皇恩,用得着担心升官升不上去吗?

赵骅的意思是让赵淩在现在的位置上踏踏实实多干活,回头等上头的缺空出来了,三省六部随便哪个都能上。

赵淩正看戏呢,听他爹这么说,立马放下笔站起来,走到赵骅身边,躬身行礼:“臣附议。”

按理来说,赵淩这个当事人,加上当事人的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应该不会意见了,但其他人听了之后,发表意见:“赵水灵,坐回你的位置上去,好好记着。”

赵淩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哪怕是五品,在御书房里官职最低,随便哪个人都能管一管。

赵淩只能继续抄起笔,记载骂战。

有人过来看了一眼,看他还真记录的句句详实:“吵架可以不记。”

赵淩顿时就卡住了,满眼迷茫:记,还是不记?

记!

他这个翰林院编修的本职工作就是修书,他要编一部野史,记录御书房内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赵侍郎,你不能因为赵水灵是你儿子,就有功不赏。”这让其他立功的人怎么办?

赵骅和赵淩听明白了,这哪里是为了赵淩在争取利益,这是要给他们的将来争。

虽说能够待在御书房开小朝会的人,已经是大虞真正的权力中心,但谁不想再往前一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淩的功劳搁他们身上,他们就能在上头空出位置的时候,把自己拱上去。

大臣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就是要给赵淩升官,但是上头没缺。

没缺也没关系,可以跟现在赵淩这个工部郎中一样,增加一个编制,让他兼职。

赵淩一听,顿时就对提议的人怒目而视。

他就说这些老头子没一个好人!

这哪里是想让他升官,是想让他多打一份工!

他岁数小的时候给他布置功课,现在当官了还给他多安排工作,坏透了!

他坐在边边,没看清最开始提议的人是谁,等看清楚了:哦,是院使大人啊,他的顶头上司,那没事了。

翰林院的院使说是负责管理翰林院的日常事务,但翰林院的日常事务包括给皇帝当秘书。

平时翰林院里,院使就是老大。

聂院使不愧是理论上的官方最强大脑,对于一群人争吵的问题,提出另外一个解决方案:“臣提议,赵编修升为直院。”

赵淩身上有两个官职,一个是七品的编修,一个是五品的郎中,一般人们都会挑选官职更高的那个喊他赵郎中。

但五品的那个是兼职,七品的才是正职。

五品的那个不太方便往上升,七品的这个上升空间很大。

翰林学士直院是五品,虽说确实一下子蹿得飞快,但赵淩本身就是五品,几个大臣快速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不错,于是纷纷同意。

一般大臣们要是意见不合,那就皇帝来做主,有时候大臣们还会故意装一下意见不合,给皇帝一个良好的权力体验。

可在对赵淩的问题上,不管自觉不自觉的,大臣们都有一种“我看着长大的娃”的认识。

做长辈的,做做晚辈的主怎么了?

亲爹有意见?

亲爹有他们品级高吗?

一个管钱的,管他们人事任命做什么?

于是,赵淩就突然官升大两级,变成了翰林院的直院,具体工作是给聂院使当助理。

赵淩第一天去上班,被抢了小蛋糕;第二天去上班,被分走了一半辣子鸡丁。

第三天上班,聂院使吃完清蒸鱼,开始点菜:“今天这鱼倒是新鲜,就是清淡了点,什么时候做红烧肉?”

“猪得过年才能出栏。过两天给您带鸭子。”赵淩怀疑这小老头让自己当这个直院,就是为了蹭他的午饭。

其实他可以回家吃。

不过家里一样要送午饭过来,再说回家吃饭路有点远。

红烧肉我所欲也,烤鸭亦我所欲也,两者可兼得,先烤鸭,后红烧肉也。

聂院使看赵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问他:“你下午去哪儿?”

赵淩现在就上半天班,说道:“回庄子,给您捉鸭子去。”

聂院使哈哈大笑,随即说道:“现在去,来得及回来吗?”

“来得及,明天休沐。”赵淩已经快速收拾好东西,跟聂院使道了别,脚步飞快地下班,路过沈兰所在的厢房,探头进去伸手把沈兰的食盒收走,又拐去隔壁门下省把管博澹的食盒收走。

宫人已经给他牵了驴子过来。

赵淩给了宫人一点赏钱,骑上大毛出宫,先去镇国公府瞅了一眼,得知窦荣去桃溪巷了,就没进去,直接回家。

他刚回来,需要拜访的人一堆,成亲的事情一堆,还要天天上半天班,忙死了。

哦,对了。

赵淩回家放下食盒,上了马车刚准备走,想起来个事情,从马车上跳下来往屋里面跑:“娘!娘!”

“叫什么叫什么?”赵王氏正想着是出去逛个街,还是睡个午觉,被一嗓子叫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赵淩嘿嘿一笑:“娘,我什么时候办冠礼?”

赵王氏一愣:“是该办了。我去算算日子,再看看请谁给你当主宾和司仪。”她突然问赵淩,“你不是有字吗?”

冠礼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赐字。

赵淩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没啊。”他什么时候有字的,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水灵不是吗?”

“那不是小时候陛下逗我给起的小名吗?”

赵淩和赵王氏大眼瞪小眼。

赵王氏突然感到心累,对他摆摆手:“不是要去庄上吗?去吧。”

姓顾的,从方方面面跟她抢儿子!

赵淩感觉到一丝杀气,歪头问:“娘,你没事?”

“没事。”

“哦。”赵淩只能抱上抹布先走了。

难得出城一次,他先去小湖村拜访了一下魏学海家,又去自家小庄上看了看赵复。

虽然他看不上这个大伯,但毕竟是亲大伯,他回来这么多天,是该探望一下的。

最后他才回去福满庄。

大庄那边原来住着米家的家眷,现在米家人搬走了,房子得重新收拾一下。

赵淩准备开个毛纺作坊,安排学有所成的慈幼院的孩子们过来工作。

庄上的孩子们也可以过来工作。

嗯,也方便他们找对象。

赵淩在庄上这个规划那个清点,又重新主持了教师岗位的选拔,回去还不忘记抓了一堆鸡鸭鹅,到了家还被赵王氏骂。

“庄上天天送过来,你又抓这许多来做什么?你又不吃腌的,还不让家里人吃腌的,怎么吃得过来?”赵王氏看着两牛车的鸡鸭鹅鱼,愁都愁死了。

赵淩:“……我去给二姐、师公、师伯、先生家送点?哦,给聂院使留两只鸭。”

“算了算了,一会儿送店里做,那边的锅灶大,等做完了再送去。”赵王氏去让人叫许娘子过来安排,人家差的又不是鸡鸭鱼肉,是他们家做菜的手艺。

嗯,还有庄子上养鸡养鸭的手艺。

还真别说,他们家庄上的牲畜,就是比别家的好吃,肥嫩。

她对赵淩招招手:“过来跟你说冠礼的事情。你下个月十五成亲,冠礼得赶在成亲前,我挑了几个日子,你爹请司天监那边的人看过了,定在这个月三十,正好休沐。”

“嗯。”赵淩在她身边坐下。

赵王氏指了指书房:“你爹在列宾客,一会儿你去看看。还有主宾……”她顿了顿说道,“你爹、外祖父、师公、还有你裴先生、殷先生都可以。不过我的意思是,你问问陛下。他提醒你冠礼,估计有这个意思。”

皇帝给新科状元赐字不算罕见。

虽然赵淩这个状元现在只剩下七成新。

赵淩“哦”了一声,突然看向赵王氏:“我可以问问太后娘娘吗?”

再怎么算,太后娘娘才是他的亲先生,皇帝陛下得往后捎捎。

赵王氏手上拿茶杯的动作顿了顿:“你问问?”

“那我明天早点进宫问问。”赵淩站起来,“我去书房。”

“去吧。”赵王氏笑了笑。

请女性长辈作为主宾的,一直都是姑娘家的笄礼。

不过谁都知道太后娘娘是巾帼英雄,确实对赵淩付出最多心血,真的让太后娘娘作为主宾来给赵淩赐字,也在情理之中。

哪怕最后太后娘娘拒绝,赵淩有这一份心也是好的。

赵淩蹦跶去了书房。

赵王氏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感觉还是个小孩子,摇摇头,去找葛姨娘问赵婉蓉的笄礼了。

赵淩踏进赵骅的书房,叫了一声:“爹。”然后感慨,“好像很久没过来这边了。”

“……嗯。”赵骅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而逝,想了想又想不起来,指了指书桌上的名单,“喏,冠礼的名单,你瞧瞧还要请谁。”

家里前面两个儿子和外甥都已经办过了冠礼,赵骅照着名单抄了一遍,再把师长那部分名单给替换掉就行。

赵淩认真看了一遍,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说了自己准备请太后娘娘作为主宾给自己赐字。

赵骅倒是不意外:“应该的。你明天早点进宫去问问太后娘娘。她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再问问陛下。”

他倒是没有赵王氏那种顾家跟他们抢儿子的想法,儿子有靠山不好吗?

顾潥那种猜忌心重的性子,作为靠山确实不牢靠;但是太后娘娘牢靠啊。

就是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还能给赵淩做多久的靠山。

“陛下要是也不愿意呢?”赵淩好奇。

赵骅瞧了他一眼:“他既然问你了,就是愿意的。太后娘娘要是同意,那你就跟陛下说一声。”他好歹也是顾潥手下的老人了,还能猜不出顾潥那点心思?

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当天子近臣?

“哦~”赵淩准备写请帖,进突然发现书房里没自己坐的位置。

赵骅看他在书房里转圈:“怎么了?”

“没,想写请帖……我们的桌子都搬去大书房了。”他还一直记着他爹在这里给他们几个辅导功课,保底每晚骂一个。

“不是,你们当时才多大一点?用的桌子都矮。现在摆在大书房里的都是后来重新做的。请帖别急着写,帖子还没做好。”赵骅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了,问赵淩,“你说我们把书房拆了,盖个小琉璃宫怎么样?反正现在这书房基本也不怎么用。”

赵淩惊讶,随即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他爹:“你想用来种花?”

“没,种菜。你娘前两天在说,等你们把婚事都办完了,就把演武场盖上小琉璃宫,用来种菜。我想着大壮和你兄弟的孩子们很快就要长大,得有个活动的地方,还是把演武场留着。你娘她们平时练练也方便。”

嘶,他想象了一下家里小萝卜头满地滚的样子,头疼。

算了,不去想。

“种菜盖在正屋这一块?厨房天天过来这边摘菜啊?还是看看厨房边上有没有什么空地吧。”

赵骅想想也是。

父子两人从书房出来,去叫了赵王氏,一起走到厨房去看。

家里除了赵淩之外,赵骅和赵王氏基本都不会到厨房去。

厨房这里的空地是不少,但都用来杀鸡宰鸭择菜洗菜劈柴,甚至是洗衣服,没什么空闲的地方。

三个人又去新宅那边,发现新宅那边的厨房边上倒是能挤出一间屋的空地。

主要是新宅这边厨房基本就是赵淩的小灶,哪怕是给下人加个餐,也都是做一些简单的饭食,主要的地盘还是常娘子用来研究菜谱的,不像老宅那边的大厨房需要那么大地方,旁边常娘子种了一点葱蒜。

常大力过来,直接拿了尺子量好尺寸。

赵淩拿了本子把用工用料快速算了出来。

赵王氏就拿着单子,想让人去联系匠人,一想又把单子递还给赵淩:“喏,你拿去弄。”

琉璃现在确实不太紧俏,可要是去东市那边的琉璃铺子正经排队等,得排到来年夏秋。

赵淩接过单子:“好。”

赵淩感觉事情越来越多,见常禾在身边,让常禾自己当秘书。

常禾这次考中了秀才已经拼尽全力,完全不想再努力了,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待在厨房里,专心研究菜谱,或者跟随赵淩行走各地,尝试各种不同的美食和食材,创造新的菜谱。

他是一点都没有自己独立出去的想法。

常家其他人也不反对,还觉得常禾作为赵淩的奶兄,就该这么跟着赵淩。

常禾从小就被赵淩指挥着干这干那,对给赵淩打下手适应良好,还搞不明白为啥自己不读书了,还长了月例。

赵淩是按照师爷的月例给的,好歹一个秀才,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手头总得攒点钱,置办点家业。

赵淩第二天要提早进宫见太后,自己一早就骑着大毛走了。

赵婉蓉起不了那么早,还是跟赵骅和赵辰一起。

太后岁数大了,起的早。

赵淩到的时候,太后都已经起了有一会儿了,早膳都用完了。

赵淩陪着她一起遛弯消食,一边把事情说了。

太后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笑着看他:“可从来没有过读书人让妇人赐字的,你可想到后果?”

赵淩歪头想了想:“后果是指那群言官?他们本来就会鸡蛋里挑骨头,随他们去。”

他一个七岁就遭弹劾的人,怎么也是弹劾界资深人士,完全不虚。

至于文人相轻什么的,他不在乎。

一群怂货也只敢在背后逼逼,有种舞到他跟前来,怕不是要被顾潥打死。

敢质疑皇帝的亲妈,想啥呢?

“哈哈哈。”太后颇有些豪迈地大笑,“好!”

既然太后娘娘答应了下来,赵淩就赶紧去上班。

从长乐宫到翰林院,哪怕骑驴子都要好长一段路。

这段路大毛没走过,对赵淩不太信任,走得有些犹豫。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田公公已经到了,等候着开小朝会的大臣们正鱼贯而入。

赵淩赶紧跟在后面,混入其中。

最近正值秋收,朝中基本就是在统计各地的粮食产量,各种税收,以及接下来的徭役等等的问题。

赵淩看着这些数据,琢磨着做成表格更加直观一点,只是想想全国上下的这些数据得多少,就脑壳疼。

等他忙完一上午的工作,想着要抓紧时间回去,路上还得去东市的书肆看看预定的空白帖子做好了多少,要是有一部分做好的话,他可以先拿回去写好。

脑子里想着事情,他就跟着上午御书房接待的最后一位大臣大理寺卿一起出门。

“水灵,你留下。”

赵淩赶紧回头,想起来自己还得跟顾潥说冠礼的事情。

顾潥把他留下,说的也是这个事情,结果让皇帝很不开心,又不好不开心。

“你让母后给你赐字?”

“是。”

顾潥看着赵淩,在心里面一边运气一边泄气,突然摆摆手:“走走走。”

赵淩笑嘻嘻道:“先生您到时候要来啊。”

“知道了,嬉皮笑脸的。”顾潥看着赵淩离开御书房,对田公公说道,“母后没白疼这小子。”

田公公说道:“水灵纯善。”

赵淩这么做是拍马屁还是出自真心,两个人都是一目了然,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说不出什么来。

冠礼的主宾得邀请德高望重的长辈。

在赵淩的成长过程中,太后对赵淩的教养付出最多,由太后来赐字合情合理。

只是太后是妇人,哪怕敬重母亲的顾潥,也没有想过将太后列入人选。

他都已经想好了给赵淩的字。

他这儿还在感慨,赵淩已经去而复返,递过来一个大食盒:“先生试试八宝布袋鸭,学生先回去翰林院了。”

食盒肯定不能直接递给顾潥,交到了田公公手上。

田公公拿着手一沉:“这是多大的鸭子?”食盒大,且沉。

他小心打开一看,三层的食盒里摆着三只鸭子,边上还配了酱料。

田公公确定食盒里没有别的东西,才说道:“奴婢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送去。”

顾潥想这样不是还缺一只给顾朻的?

再一想,顾朻还在象州造船呢,也不知道造怎么样了?

大儿子不在身边,还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