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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怎、怎么不用之前留给我的号码打过来啊。”

第128章

“怎、怎么不用之前留给我的号码打过来啊。”
这样他就可以假装没听见电话铃响, 接着就能顺理成章躲掉来自这个恶魔的来电了!

禅院直哉发出了抱怨,但没敢抱怨得太明显,让听出来的五条悟发出声意料之内的哼笑。

“哎呀, 这样才能更及时的跟你联络感情嘛。如何, 这么久不见,想我们了吗?”

禅院直哉捏着电话的手一抖:“………”

不,他半点也不想跟这两个家伙联络感情,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禅院直哉好想挂电话,就假装出任务或者要降下[帐]了,手机不在信号范围内导致自动挂断, 这理由听起来简直合情合理……没错,马上就这么干……

“我劝你不要找些出任务之类理由挂电话喔。”

五条悟笑眯眯出声警告, “否则, 我明天就以五条下任家主的身份去禅院家登门拜访——你也不想直面我和一真吧?不想吧?”

哪怕他其实根本就懒得亲自上门去找禅院直哉, 也不妨碍眼下先在电话里威胁对方。

禅院直哉正要悄悄挪到结束键的拇指顿时一僵。

在[顶多被电话里的恶魔口头威胁], 和[直面两个恶魔的武力威胁],禅院直哉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他离开正在举办热闹宴会的偏殿, 来到无人的庭院角落里吹冷风。

“找我有什么事情?”

禅院直哉单手揣在腰间交叠的衣襟里,提前给这二位打预防针。

“先说好,你要的东西我有努力在找,但那毕竟是加茂家而不是禅院家, 我光是想理由去他们的藏书室还不能引起警觉, 就已经够绞尽脑汁了。”

言下之意是进度慢也不能怪他,反正[束缚]不是也没有规定期限吗。

羽取一真冷淡“嗯”了声, 既没有指责也没有催促,仅是回他一句。

“最好如此。”

这话简直听得人心里直打鼓,令禅院直哉也摸不透对方到底是猜到了他在磨洋工还是没猜到。

主要是不想挨那家伙一棍, 超恐怖。

他后续也是偷偷探听消息的,对方可是被老爷子他们一番安排,直接从四级咒术师大跳级到了一级咒术师啊。

特级咒术师压根就不在正常的术师等级划分范围之内,这意味着一级咒术师已经是最高等级了。

而这两位,目前都是最高等级。

这也意味着,无论羽取一真和五条悟之中的谁想揍他,那就随时都能来揍他。

禅院直哉再一次扼腕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想不开,非要去参观那两个破学校的交流会,而后被这两个恶魔死死盯上了!

甚至表面上,他讲话还得客客气气的,满肚子怨念也不能表现出来。

禅院直哉:“那没什么其它事的话,我这边就先挂电话……”

这番试图撤退的战术吟唱被五条悟一句话打断。

“别着急嘛。”

禅院直哉顿时哽住,再次心率翻倍:“………”

“好啦,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

五条悟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结婚证——【伏黑甚尔】这四个汉字上贴心的注有平假名读音。

话说回来,甚尔那两个汉字的注音竟然是とうじ(Toji),那不就跟冬至(Toji)一模一样吗?父母取名真是有够随便的。

“伏黑甚尔。如何,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吗?大概率是从禅院家出来的。唔,但是他不姓禅院啊……你可以试着再往上追溯一、两代。”

跟羽取一真走在街上的五条悟将那张纸收回口袋里,边随口猜测道。

但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大了——甚至在诧异之中还听出了几分相当微妙的激动。

“伏黑甚尔?甚尔??”

好——确定这家伙肯定认识这个伏黑甚尔了。

唇角带笑的五条悟冲羽取一真打了个得意的响指,示意自己果然没有问错人!

羽取一真从善如流握住了那只朝他伸过来的手,好似将这个响指当成了[他要牵手手]的提醒。

五条悟的得意表情瞬间就打了个折扣,连正要出口的话语都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才勉强想起自己刚才想讲的内容。

“……咳,没错。听你的反应是认识他啊,来详细说说看吧。”

禅院直哉卡壳片刻,先问起另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叫他伏黑甚尔?”

五条悟眉梢挑起:“所以他的本名是禅院甚尔?入赘了?”

男方如果选择入赘女方家庭,自然就会跟着改姓。

但这个消息对以禅院家身份为傲的禅院直哉来说,可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想也不想就断然否认。

“怎么可能,甚尔的强大可是……”

“欸呀,可我看到这张结婚证上是这么写的呢。”

——结果,禅院直哉被五条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掐灭了话头,半晌都只瞪大着眼睛,没有吭出一声。

偏殿内有人倚着门喊他怎么还在打电话,快回来继续玩,被禅院直哉摆摆手就拒绝了,甚至特意又走远了些。

而这些动静,被开着外放的羽取一真和五条悟听得一清二楚。

“来和我讲讲这个[禅院甚尔]呗,看起来不像是能正常讨论的角色啊。”

五条悟的苍瞳微微眯起,洞察力相当敏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禅院直哉也不甘示弱,压低了声音回他。

“你以为我没有别的途径去查吗?反正都知道禅院家肯定有这么一个人了。”

五条悟无所谓道,“反而是你,要是被发现了在偷偷去加茂家找资料,会不会……”

禅院直哉:“???那是你们要求的!”

五条悟:“哦?证据在哪里?不是吧不是吧,堂堂禅院家的‘内定继承人’,被人发现在干坏事后,竟然要把责任推脱到五条家的下任家主这里吗?”

在这种时候,五条悟就特意将【五条家的下任家主】这几个字咬上了重音,把只是家主继承人之一的禅院直哉气得要死。

但他敢怒不敢言。

[束缚]是口头定的,又没有合同,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去加茂家找资料是被对方强迫的——他确实在这件事上干得磨磨唧唧,但有[束缚]在身,他又不能完全甩手不干。

“……禅院甚尔,是我的堂兄。”

深呼吸几次后,禅院直哉忍辱负重的出声道。

“但他是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你知道的,在[非禅院之术师愧为术师,非术师之人愧为人]的禅院家,甚尔会受到多少冷眼与虐待。”

“哼……只有我清楚甚尔的强大。那些装模作样的杂鱼们,连甚尔的半点本事也比不上,还有脸在后面嚼他的舌头根,令人恶心得很。”

这小子果然是禅院甚尔的粉丝啊,估计还是偷偷摸摸喜欢,家里人不知道的那种。

不过……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他好像曾经听说过禅院家有这么一号人,后来不见了踪影。

听着禅院直哉愈发激动起来、大有将他那帮亲戚都贬低一遍的架势,五条悟先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禅院直哉也冷静下来,“他大概五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就突然离开禅院家,不知所踪了。”

他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从五条悟这里获悉到禅院甚尔的近况——竟然是入赘去女人家里,舍弃了原本的姓氏!

“你为什么要找他?”

先不提要不要再见堂兄一面的问题,禅院直哉更好奇他是怎么跟五条悟扯上的关系。

但五条悟可没有非要回答他问题不可的义务。

“你也不清楚他的下落啊,那就没用了。一真交代的事情记得好好努力哦。”

在五条悟确定禅院直哉也不知道如今这位伏黑甚尔到底在哪潇洒后,利索地将电话一挂,也不管对面传来“喂喂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的仆人吗”的抗议。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对羽取一真耸了下肩。

“好消息,知道了惠爸爸是禅院家的人,那么惠确实有概率觉醒[十种影法术]。”

“坏消息,没人知道他目前的下落,我们刚才对小孩夸下的海口,可能要实现不了了。”

羽取一真也努力回忆了遍一周目发生的事情——除去悟给他科普过[天与咒缚]以外,也从未听说过[伏黑甚尔]或[禅院甚尔]这个人。

伏黑惠之前也只提过他的继姐中了昏迷不醒的诅咒,对于父亲的描述,同样一句话也没有。

想在普通社会里精准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否则,那些诅咒师也不至于能平安无事的躲藏这么多年,只有在犯事露出马脚时,才变得有迹可循。

“没关系,”羽取一真想了想,安慰五条悟,“反正我们也没有说期限。”

而且,这也不是他的委托或者任务,没有任何奖励。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顿时有点忍俊不禁,手肘朝人轻轻一拱,附带揶揄地眨了眨眼。

“你小子,也变得狡猾起来了嘛。”

羽取一真有点失笑——他在悟的心里似乎已经被定性成一只超呆的黑豆柴,无论做什么都甩不脱了。

在裹挟着寒风的萧索窄巷里,仅有他们二人并肩走向车站,间或闲聊上几句亲昵的玩笑话。

“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是在夸你啦,当咒术师还是要狡猾一点比较好哦,毕竟很多敌人也相当狡猾啊。”

“嗯……那伏黑甚尔要怎么找?”

“这个确实有点难办啦,主要是我没有找他的动机,要是从五条家那边安排人手,立马就会被怀疑的。”

五条悟苦思冥想半天,发现有点陷入僵局。

只能说幸好打电话询问的对象是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的禅院直哉,那家伙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人不傻,知道自己有什么话说了也没事,有什么话绝对不能开口。

“算了,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到时候看下能不能先花钱找普通社会那边专门帮忙寻人的委托机构吧……实在不行就让惠报警。”

五条悟只能庆幸自己有提前拜托夜蛾老师,请他帮忙将伏黑惠隐瞒了下来。

在找人这点上,羽取一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别说这游戏没有自动寻路系统,他至今还不清楚一周目的那个[夏油杰(已故)(?)],真名到底叫什么。

自由度太高,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

——简直就像,真正的世界那样。

…………

当冬天彻底结束、四月份的春天来临时,羽取一真他们也成为了高专二年生。

甚至,他们是一级咒术师最多的一届——再搭配一个能输出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术师,整个阵容豪华到不可思议。

新入学的一年级可只有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个人,都是非家系术师,等级也不高。

五条悟还特意去他们教室打过招呼,回来跟羽取一真偷偷咬耳朵说里面有个新生简直超——正经,简直是可以直接穿上西装进入大人社会的程度呢!

坐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默默投来视线。

要是被对方听见了,搞不好就要说二年级的前辈超轻浮呢……

偏偏羽取一真还要附和“悟穿西装肯定也很好看,比他还帅”,直把五条悟哄得一撩额前碎发,哎呀哎呀的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回头就订上两套西装来穿给你看看吧。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眼神更是逐渐放空:“…………”

会不会有点太宠他了啊,这位一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