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白发少年奔跑在山中。
在他的身后缀着好几只咒灵, 锁链形的咒具被他缠在手上，一把短刀被锁链链接，少年丢出短刀, 直中面前咒灵的头颅。
而后借力，跳起，锁链牵扯短刀回到手中，追逐的咒灵再次增加。
“咒灵……？”
以天元的能力，引动大量咒灵来到东京，并施以结界等待进攻，这并不是不可能。
天元没有干涉的盘星教都能存在好几百年, 天元到底多少个狂热粉还未可知。
的确，天元因没有咒灵化而无法施展出全部力量，然而五条悟此刻，还不能不间断使用无下限。
对千间幕来说天元正是处理的时候，然而对天元说, 此刻的五条悟再好下手不过了。
甚至，天元也在等星浆体出国脱离战场，千间幕是认为同化的概率已经低到不需要尝试才把人送走, 而天元则是为了在此时杀死五条悟。
星浆体在场如果死亡, 不好说五条悟是否又会那么巧的觉醒反转术式，有反转术式的五条悟, 要比现在的他难杀无数倍。
既然千间幕接触了伏黑甚尔，暂时阻断了十影与六眼的恩怨, 天元就只能强攻, 五条悟才十五岁, 一只特级，两只特级, 或许都对他毫无意义。
那么十只呢？
那么如果咒灵的袭击持续了超长时间呢？
五条悟能坚持，夏油杰能坚持吗？
高等级咒灵直奔两人而去，然而低等级的咒灵却在疯狂杀死普通人，他们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不需要顾忌任何人，对这个世界，只需要杀死五条悟，或者等天元化作咒灵，一切都能干脆利落的了结。
千间幕笃定，在世界的计算中，世界成功暗化的几率甚至超过99%。
因为天元已经站队，一切的一切已经注定。
甚至，追杀千间幕的咒灵数量并不多，更多是纠缠，阻挠他的前进。世界意识根本就没想在这里杀死他，或是因为，世界意识也不觉得自己能在这里杀死他。
站在树梢，千间幕擦了把脸上属于咒灵的血，垂眸看着树下逐渐向他聚集的咒灵。
zero无休止转换咒力填充体内的亏空，因为大量负面情绪的涌入，少年的表情变得愈发森冷。
短刀被送给了夏油杰，千间幕此时的武器是从伏黑甚尔手里买的一把一级咒具，他的战斗力顶天也只是一级。
然而包围他的咒灵，有好几只一级。
把这么多咒灵送过来，全日本的咒灵数量都会变少了吧？
微微吐槽着，千间幕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高专的方向。
他在安排好一切后就来到了咒术高专附近，站在他觉得还算安全的距离等天元出招，然而之前的谨慎却让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赶路。
怎么办？
拖的越久，五条悟就越危险。
没学过阴阳术，灵力对战斗毫无帮助，所以……
等等……
他从没有试过，因为不需要，也因为他所遇到的大场面不多。
两面宿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倒的，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济于事，而其他时间，他其实并不会遇到很艰难的战斗。他或许还有底牌没有使用……
一只会飞的咒灵从空中俯冲，千间幕退后两步，起跳，落在咒灵的后背，用咒具刺入咒灵的咒核——
“千间——！”
远处传来喊声，千间幕低头去看，看到夜蛾正道暴力拔除一只一级咒灵，冷峻的中年男人收拳，喘了口气，担忧的看着他，那些平日里丑萌可爱的咒骸正在协助攻击，表面已经蓄上了一层又一层血浆，而后随着咒灵死去融化在空气中。
“夜蛾老师？！”
“这里太危险！千间，到我这边来！”
夜蛾正道是一级咒术师，然而他的战斗力绝对能够评得上准特级，男人一拳一个咒灵，但就算如此，过分庞大的数量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夜蛾怎么会在这？
从柔软的树梢借力，白发少年下落，踩过几只低级咒灵的头顶，夜蛾正道只眼前一花，就看到少年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夜蛾老师，你怎么在这？”少年喘了口气，仰起头看着他。
“没事吧。”夜蛾正道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受伤后，吐出一口气：“五条想封校，我放不下心，过来看看。”
“学校已经没有人了吗？”
“还有几个看守忌库的咒术师，怎么了？”
“……没事。”
这是肯定的，就算封校高专也无法真正空无一人。
“你怎么在这？”说着，夜蛾正道恍然大悟：“是你让五条封校的？要发生什么？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两人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声，高专地处偏僻，但并非无人区，一些小村落零散分布在周围，爆炸声就来自于最近的那个村落。
太遥远了，火光看起来像是一个光点，然而天空却因此染上一层不祥的红。
有普通人在他的眼前突遭横祸，夜蛾正道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哪里来的这么多咒灵？”
“老师，背后！”
咒灵一圈又一圈的围上来，开始有咒骸无法支撑而报废，两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千间幕挥舞短刀，卡死在咒灵坚硬的外壳上，史莱姆形状的咒灵外壳坚硬的可怕，手上顿住，来不及撤下，眼看要硬吃一次撞击，背后夜蛾正道却一跃而起，将咒灵整个踢飞。
战斗节奏太快，两人不再能交谈。
打了近两个小时这些咒灵才被清空，两人的状况已经狼狈至极，夜蛾正道的咒骸全部毁灭，眼镜被打碎，额角的伤口流下血液，被他草草擦去。
看着地上的咒骸碎片，夜蛾正道侧过头，看向靠在树边闭目休息的少年，语气沉沉，问道。
“这些咒灵是为你来的。”
因为五条悟说了一些令人在意的话，夜蛾正道今晚一直都在高专附近巡逻，就在他准备开车回去休息的时候，咒灵爆发。
这里的确出现了大量咒灵，这些咒灵呈现了经典的咒灵行为模式，杀人作乱，却不会思考。但在拔除几只咒灵后，夜蛾正道突然发现有一些强大的咒灵是以某个目标为终点前进。他顺着咒灵前进的方向赶来，看到的就是失踪已久的学生千间幕。
战斗越久他越能感觉到区别，这些咒灵有很大一部分是单独针对千间幕的绞杀，如果不是因为夏油杰的术式无法做到这么精密的设计，夜蛾正道甚至怀疑这是夏油杰的攻击！
“我要去高专，老师。”
“……为什么？”
“能藏得住这么多咒灵的，只有天元。”
“怎么可能！”
夜蛾正道愕然睁大眼睛，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有谁能做到这么大面积的无差别攻击，甚至之前根本没有人发觉有那么多咒灵潜伏在城市中，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天元。
但是……天元。
那可是天元大人！
“不要这么说天元大人！”夜蛾正道按住跳动的额角：“天元大人是日本的守护神，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千间幕看着他，语气很轻：“老师，还打得出电话吗？”
夜蛾正道怔住。
“有能力设下覆盖全东京的帐的，只有天元，老师。”千间幕用手机拨号，无信号的声音尤为刺耳：“如果不是天元，或许我也能从他口中问到破解这个帐的办法。”
“……我和你一起去。”
“老师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千间幕看向不远处燃烧的村落，表情冷静的仿佛某种机器：
“还有更多人等待帮助，老师。”
在夜蛾正道看不到的地方，遥远的天穹之顶，一道硕大的光圈浮现，丝丝缕缕的金光缠绕着光圈，形成了即为庞大壮观的景象。
在千间幕脑中，灵力被大量抽空，他的头部生疼，表情却愈发冷静清醒。
……世界，开战了。
世界开战的原因，应该是世界即将暗化，世界意识无法继续等待，选择提前开战。
这意味着，五条悟或天元，这两者中，有一个人刚刚濒死……
五条……
另外，他的感应中，刀剑男士正在星星点点落到这个世界。
千间幕深吸一口气，刀剑在咒术世界完全无法自行回复产生灵力，从此刻开始，所有的灵力全部由他负担，加倍的灵力损耗让他久违的感到虚弱。
幸好，他还是他们的审神者，只要在此刻将灵力一鼓作气拉满——
树林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千间幕侧过头，从几个不同的方位看到几个熟悉的影子。
他愣住，缓缓瞪大眼睛。
啊？
刀剑的咒灵也参与吗？真的假的？
来的不只是刀剑，还有刀剑的咒灵！
“呦！主人，真幸运，刚好就在你附近。”鹤丸国永最先赶到，因为世界开战，刀剑世界已经彻底崩盘，现在他们的分神连同过去已经全部凝滞，没有了规则的限制，刀剑们如今是真正的百分百实力，虽然灵力仍然需要审神者补充，但战斗力却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眼前一花，黑发鹤丸和白发鹤丸就一同向他冲了过来。
黑发鹤丸抽刀要斩，白发则用刀鞘挡下，两人战斗的劲风扑了千间幕一脸，千间幕后退两步，出了一层冷汗。
“别害怕，我们打了一路了，他很好玩嘛，哈哈！”白发鹤丸说。
“你躲什么？”黑发鹤丸笑了一声：“在害怕吗？审神者？”
在一边一脸茫然的夜蛾正道木然重复：
“主人？审神者？”他的学生玩的好花。
“主人一定是被吓到了，从来没见过主人这种表情。”鹤丸国永嘻嘻笑着，用力将黑发鹤丸的刀弹开：“不过，审神者可不需要这种惊吓……这种惊吓可不是什么好惊吓哦？”
“你懂个屁，这种才最有趣。”黑发鹤丸扯了个鬼脸。
“你怎么还会说脏话！”鹤丸国永大惊失色：“这也太帅了！哈哈哈，再来再来！”
两个人不知道爆发了什么战斗血脉，竟然无视了千间幕找了个地方自顾自打了起来。
千间幕木然看着打的开心的两个鹤丸，回过头，另外几道身影正在逼近。
太好了！有救了！是药研藤四郎……药研藤四郎？
只见药研藤四郎正抓着一个面具药研走过来，那个面具药研也不说话，就让他抓。
“大将……”药研叹了口气：“抱歉，来晚了，这家伙真麻烦。”
“你好烦。”
“既然来了就好好工作！”药研藤四郎说。
“我不要，我要休息！”面具药研声音闷闷的：“我要睡觉，我不想工作……”
“……”
因为太辛苦，所以咒灵的怨念就变成了休息不够，连审神者都不杀了只想睡觉吗？
说起来，确实很少在本丸见到药研的咒灵，原来一直在睡觉啊！
“主上——小心！！”
背后吹来一阵冷风，药研眼神一厉，抽刀而出挡下一击，千间幕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回过头，看到一个纯黑色头发血红色眼睛的男人垂眸看他，冷哼一声。
“来战！”
压切长谷部——？
“主上你没事吧！”压切长谷部姗姗来迟，他拎着刀，责问咒灵：“你到底在想什么？”
“身为主上，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这才是主上的职责。”黑发男人表情淡淡：“若是连我都打不过，不如现在就去死，以免未来受苦受难。”
……扭曲了！完全扭曲了这家伙！
“所以你听我讲啊，你这个想法不太对！”
压切长谷部说着就攻了过去，伴随着循循善诱的劝说，然而刀却落得非常狠辣，一刀又一刀：
“我都说了！我们！和主上！应该！和谐！共处！”
这些完全体刀剑的速度非常快，千间幕能感觉到咒术高专周围十几公里的刀剑都在向他跑来，更远的则聚集在市区，从灵力的消耗量来看，要么是在和自己打架，要么是在拔除咒灵。
来的刀剑不知道为什么都把咒灵带来了，到了之后就和咒灵吵架，鹤丸国永和自己的咒灵正在比赛拔除咒灵，药研藤四郎正抓着自己的咒灵寻找一期一振的位置，压切长谷部打的轰轰烈烈，不知道为什么位置最远，却及时赶到的巴形薙刀和他的咒灵一左一右站在千间幕背后，也不说话，装门神，装深沉。
回过头，夜蛾正道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极度混乱的场面，千间幕默默捂住脸，发出一声呻吟。
“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千间幕选择先和夜蛾正道解释一下。
“我没想。”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沧桑的叹了口气：
“那你解释。”
“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千间幕说。
“……哦，这样啊。”夜蛾正道露出了理解一切的表情，他喃喃道：“那就说的通了，突然出现突然离开，查不到踪迹也没有咒力残秽，如果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就能……”
“老师——老师你还好吗老师——”
“哦，哦，我很好啊，我好极了。”夜蛾正道空白着脸，低声说。
你ooc了啊老师——！
“老师您还好吗？需要喝水吗？需要吃东西吗？要不要坐一下，我这就砍树——”巴形薙刀殷切道。
“你们要对高专做什么！”夜蛾正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被刀剑砍的七七八八的树林：“千间！”
说出姓氏的那一刻，夜蛾正道看见刀剑们突然停战，目光灼灼的落在他身上，而后片刻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刀剑们又回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很忙的样子。
“……？”
“老师，他们是付丧神，不要把名字轻易交付……不过现在的话，说名字也没关系。”千间幕叹口气：“时间很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老师您挑几个陪您下去救人吧？具体事情您可以问他们。”
“对不起老师，有点条件反射。”压切长谷部严肃道歉，他看了一眼千间幕，又看了一眼那个倒霉咒灵，叹了口气：“那么，就由我陪老师去救人吧？我这边这个，会给主上带来麻烦的。”
“不想去就别去，我走。”压切咒灵说。
怎么你的咒灵的发言也一股败犬味啊压切长谷部。
“我只是想过来看一眼审神者。”压切长谷部的咒灵深深看了一眼千间幕：“不过，之后就不是我的审神者了……没意思。”
千间幕的目光就在两人中间游移，最终，他意识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咒灵和本体……”
“没错。”耳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冷的吐息，男人笑着：“我们不再需要依附在他们身上……自由，我们自由了。”
千间幕骤然回头，黑发鹤丸已经被两振巴型架走，手臂从缝隙中伸出，指尖虽然还不到能碰到千间幕的程度，却已经触到了他的发丝。
微微发黑的指尖与白色的发丝交缠，他病态的笑着。
“摸到你了，审神者……”
千间幕定定看了他一会，向前一步，将头放在他的手下。
“然后呢？”
黑发鹤丸愣住，许久后，古怪的笑出声。
“啊，是暖的。”
他反而收回了手，速度飞快的从药研藤四郎手下领走了咒灵药研，咒灵药研也很乖的跟在他身边，千间幕听他说。
“既然见过了，我们也没有义务为你工作，之后……要努力变强啊，审神者？”
咒灵药研则点了点头：
“我们也会杀咒灵……除了我。”
咒灵压切长谷部表情仍然很冷：
“那种肮脏的东西，当然要杀干净……别死了。”
……诶……？所以，本丸的咒灵变成了咒灵杀手，吗？
因为来到了允许咒力诞生的世界，彻底脱离了刀剑的限制，变成独立咒灵。但又因为从诞生开始生存的模式就和正常咒灵不一样，所以他们都拥有自己的意识和神志，并对人类毫无杀意……吗？
千间幕木着脸看着咒灵们一个个离去，不知道他们什么癖好，走之前都要跟他放狠话，什么别死了，等我回来杀你，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扭头就走，消失在了城市中。
他沉默的重新看向夜蛾正道，夜蛾正道也沉默的看着他。
“那么，老师……去保护普通人吧？”
几振刀被安排在夜蛾正道身边，与夜蛾正道一起行动，千间幕身后跟着五振刀一个咒灵，他叹了口气。
“我……好像真的是来保护世界的，我会努力解决这一切……”
一直沉默的夜蛾正道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
“去吧。”
“不问吗？”
“战斗的时候，不要吵架。”夜蛾正道说：“我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当咒术师，不过，为了保护什么而战斗，你已经是一个入门的咒术师了。”
“要做就要做到极致！”他说：“你的身边站着很多人，他们都看着呢。”
“……”
短暂的混乱后，两方人就此分别，千间幕在刀剑的护送下，前往薨星宫。
就此，时间倒流至一小时前。
东京，五条悟所在处。
无间断迎战的，第七只特级咒灵。
尖锐的骨刺从五条悟胸口刺出，白发少年被挂在骨刺上，夏油杰睁大眼睛。
“悟——！”
结界的必中属性完全被五条悟承担，然而五条悟的无下限已经被高效率使用了太久，稍有差错就被钻了漏子。
紧接着，无数骨刺再次刺出，夏油杰手发着抖，紧急之中，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清醒过来时——
“极之番·漩涡”
领域转瞬间崩溃，夏油杰随手抽取咒灵玉，踩着咒灵过去，接下踉踉跄跄的五条悟。
太凶险了，所有攻击全都奔着五条悟去，他们两个几乎战斗到了极限。
几天几夜？
他们甚至坚持不了一天。
五条悟似乎正在试着睁开眼，然而那一道骨刺捅穿了他的胸口，肺部和心脏一定都受了重伤。
刚刚的特级是最后一只特级，虽然周围还有一些一级，但已经不足为惧。
找硝子？
刚要把人抱起，夏油杰突然听见五条悟的低语。
“不要硝子……等等……”
“……”夏油杰顿住，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五条悟要做什么，但夏油杰已经习惯信任五条悟。
那么……准备下一波敌人。
咒灵玉被塞到嘴里，到了这种时候，那难吃的味道已经完全无法压制他肾上腺素爆发的精神活跃。
咕嘟。
掌控成功。
第二颗，成功。
第三颗，成功。
第四颗……
直到战斗中获取的咒灵玉全部吞下，五条悟还是没醒。
夏油杰的心头仿佛覆上一层烟云，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内耗中。
是他太弱了。
要变得更强，他要保护五条悟，至少不要给五条悟拖后腿。
放出去的咒灵仍然在不间断地厮杀着，两人坐在飞翔咒灵上，脚下是一片混乱的厮杀，夏油杰眼珠下滑，勾动手指，取出腰侧千间幕赠送的短刀。
这是有用的东西，千间幕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他做完全没必要的事，他知道，只是难以接受。
但，他还怕什么？
既然押注，那就□□。
既然选择信任千间幕，那就堵上一切——
黑发少年散乱着长发，猛地仰起头，将短刀举起，悬在唇上，缓缓张开嘴。
黑色的短刀，连带着刀鞘一起，从柔软的唇舌，直接插入喉管，而后一路向下。
少年张大着嘴，画面惊悚却泛着古怪的美感，如自残一般，手指推动短刀，向下。
咽下去。
咽下去！
咒灵玉都可以！那么这个也行。
眼睛因强烈的异物感而流出眼泪，他却丝毫没有半分仁慈，手部握住短刀的底端，毫不留情猛地向下一贯。
刀鞘没入少年的口中，他仰着头。
“……唔……”
……咽下去……
没有，没有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