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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后?”井傅伯低声重复,听不出情绪。

第13章

“以后?”井傅伯低声重复,听不出情绪。
“唐总监还真是体恤员工,”一旁的梅岸知晓情况,刻意缓解气氛,“你们部门那些实习生好像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们赶紧过去吧。”

唐木看向井傅伯,带着询问。商场不比学校,又比官场多了更为直观的利益挟持。唐木出身不错,算不上大富大贵,但生意场上有些人脉,进入旭通之后平步青云,三十出头便掌管部门,发号施令。老板的意思为重,这道理他怎么能不懂。看向井傅伯的眼神便是在询问,在等待指令。

“玩的开心。”井傅伯发话,终是准了。他移开视线的同时,拿起桌上的酒杯,深红色的葡萄酒在玻璃杯里来回打转。井傅伯修长的手指与高脚杯的优雅相得益彰,毫厘之间荡出阵阵涟漪。

唐木笑脸相迎,搂着萧祁的手臂更加紧了些,“那我们先过去了。”

梅岸余光扫过井总,清了清嗓子又冒出一句,“要是喝醉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萧祁不吭声,低着头不敢看井傅伯的眼睛,又不敢贸然推开唐木,生怕引起更大的波澜。

“没事儿,”唐木几杯酒下肚,细致的推敲也无法过脑,整个人沉浸在晚宴的喜悦之中,“要是后面他躺着出去,我们部门也有人会负责送他回家,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当事人臊的厉害,待到唐木话音落下,便又抬起脚步往实习生那一桌走去。

平日上班,事事警惕。好不容易遇到这‘放纵’的场合,再循规蹈矩的人也总有些变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酒精催化下也放肆起来。本就外向开朗的那些,更是笑意连连,乐子不断。

正如梅岸所言,实习生那一桌正进行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抽签比长短,输的那个便得接受惩罚,同时为下一个‘倒霉蛋’写下任务卡。

这种游戏,萧祁无一例外的选择‘大冒险’。情势所逼,无论做出什么,都可归结为他人指使,了不起赔一句不是的代价。‘真心话’则不然,睁眼说瞎话,萧祁不能说擅长,但总不至于露馅。可一来二去,一个扯谎需要的是无数个附加谎言进行弥补。萧祁觉得累,也懒得动脑子费神。

…说真话?…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萧祁想都没想过,无论问题是什么,多说一分便是多暴露一部分自我。萧祁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死要面子活受罪…徐良的评价,想来也是精准。

“还是大冒险?”唐木拿着手里的卡片问萧祁,“这个真心话不是什么答不上来的事情。”

萧祁摇头,刚刚因为输了游戏喝下去的几杯酒在胃里开始发挥功效,脑袋阵阵发晕。“就大冒险,什么题目?”

“大冒险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去卫生间脱掉内裤,然后拿回来给我们看到。”唐木眼带笑意,看着萧祁又开口,“你是不是都没法走到卫生间了?要不…我扶你去?”

“没事儿,”萧祁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什么时候能穿上,总不能我后面这段时间都得脱了内裤吧。”

一众实习生,女生占了大多数。听到萧祁的话,大家相互对视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唐木携带领导架势,发话道,“几轮吧,几轮之后你穿上就行了。”

“不公平,”曹洋愤愤然,指着身边实习生小妹就说,“为什么她脸上写字就得留一晚上,萧祁的内裤几轮之后就可以穿回来?”

萧祁白了她一眼,心中怨怼:真是多管闲事,哪儿那么多话!他没理会曹洋,转头看着唐木,“行,那我现在去脱,给我张纸,我把下面一轮的惩罚写下来,你们先玩儿。”

一楼卫生间都是人,萧祁推开门便是一阵乌烟瘴气。索性,他转身顺着楼梯上了两层楼。避开喧闹吵杂,清冷寂寥瞬间袭来。萧祁走进卫生间,在格挡里麻利脱掉内裤,随手塞进裤兜里。晕晕乎乎的感觉不舒服,他靠在格挡门上,阖眼缓缓。

片刻定神,萧祁动动肩膀,转身开门走到洗手台前。镜中的自己,脸颊微红,眼神飘忽。酒精让萧祁看不清楚,看不清自己,看不清这个世界。

弯腰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啦作响,像是劈开了眼前的朦胧。萧祁将冰冷的水一股脑扑在脸上,引起浑身激灵,微微打颤。头脑清醒了些,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像是降了温。

“真醉了?”身后声音响起,萧祁下意识抬起头。透过镜子望去,井傅伯靠在卫生间门上,那双好看到让人唏嘘的眼睛也正看着镜中的自己。

“井总。”萧祁移开视线,低头关上水。狭小的空间瞬时安静,龙头滴滴答答,声音细碎,在心口上荡起涟漪。

井傅伯站直身体,脚步缓急得当。许是先前的接触过于争锋相对,井总不说话,走到萧祁身边揽住他,那只手划过先前唐木碰过的地方,顺着他的后背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后颈处。井傅伯突然用力,掌心贴着萧祁的脖子,温度不断上升。他掐住萧祁,拉近两人的距离。

萧祁惊恐万分,紧紧看着面前的人,身体不敢乱动。生怕一个闪失,颈部的那只手会施加更为残酷的‘虐行’。

“喝了多少?”井傅伯卸去部分力气,嘴唇贴着萧祁的耳朵,鼻息间的湿气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流动,暖意四起,烘干了萧祁脸上的水珠,熏晕了他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袋。

“我本来就不怎么能喝…”萧祁说的很慢,不自主想要逼上眼睛。可他哪里敢,面对井傅伯需要时时警惕,处处小心,“所以没喝多少。”

“但还是醉了?需要人扶着了?”颈部的那只手又滑到了腰迹,灵活的手指来回画圈,弹拨琴弦一般撩动情欲。

萧祁心中的情绪说不上,喜忧参半。隐隐的甜意盖不过现实的残忍,重重累计下的抵触挣扎也挡不住那怦然动心,“没,其实我…”

话还未说出口,井傅伯突然拦腰将他推坐在洗手台上。势如破竹的吻再没给萧祁开口的机会,欲望在脊椎上凝集,最近几次惨痛的性爱经历印象深刻,随着动情闪现在眼前。

电光石火,萧祁犹豫在挣扎与妥协之间。还未做出决定,井傅伯便因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停了下来。

余光扫过来电显示,井傅伯后退一步,拉开与萧祁的距离,深呼吸缓和情绪,“喂。”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井傅伯走出卫生间,留萧祁一人坐在洗手台上。西裤的拉链被解开,冷风阵阵灌进去,吹得他难受。

回到宴会厅,萧祁听闻几个高层都跟着井傅伯一同离开,许是有棘手的工作必须处理。

圣诞节,洋人的节日,中国人的商战场,怎会因为这皮毛大的庆祝而偃旗息鼓。活动还在继续,没人因为老总临时有事先行离开而感到扫兴,保不齐心中都因可以更加放肆而觉开心不已。

回到成泰花园已经是凌晨将近两点,萧祁疲惫不堪,酒精加之一晚的放纵,此时可谓筋疲力尽。

他抹黑走进卫生间,几乎是逼着眼睛洗了澡。顾不得头发还湿着,萧祁用毛巾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倒头便躺在床上。

睡意朦胧,意识被浪潮席卷打碎…迷糊之际,萧祁听到公寓大门打开的声音。

萧祁困得全身难受,四肢如同钉了钉子一般瘫在床上。意识尚未远去,身体却听不到使唤,思想中再为强烈的声音都引不起一点波澜。萧祁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细微光亮若隐若现。他的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熟悉而陌生,充满恐惧的同时却也暗含着零星期待。

“嗯…”萧祁皱眉轻喘,似是抗拒着越来越近的压迫感。

井傅伯走到床边,随手打开床头灯,映入眼帘的便是萧祁不太安稳的睡颜。他低下头,伸手捏住萧祁的下颚,另一只手则顺势解开自己的领带。

晚间,井傅伯从旭通宴会厅离开之后便一直工作。事务繁琐,出差一个月堆积了不少文件,本可以推到明天再处理,谁想晚间临时除了乱子。井总出差之前谈下了一笔生意,本应万无一失,无奈与人合作这种事儿,难免临门一脚出现差池。对方公司的老总也是贵人事多,听闻井总今天回到旭通,便以第二天需要出差为由强行会面,提前将合约里的诸多事宜进行敲定。

一来二去,井总倒成了整个旭通公司在平安夜忙的最不可开交的人。

萧祁觉察脸颊上手指的温度,微微睁开眼睛,神情涣散,来回搜寻却少了焦点。

井傅伯有双如同猎鹰一般好看的眼睛,目光如炬…他哪儿能容忍萧祁这般迷离,“还晕乎呢?”井傅伯捏紧他的脸颊,用力扳向自己,凑上前闻了闻,“以后别喝了。”

一晚上,再一再二…第三次,井傅伯终于换上了陈述命令的语气,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疑,就好像当下的萧祁胆敢反抗一句,便将尸骨无损,成为这段虐债的牺牲品。

萧祁轻声喘息,努力将自己的视线集中的井傅伯的脸颊之上。他的胡须还是那样迷人,带着清冷与自持,微微扬起的嘴角,分不清是话语过后遗留对的痕迹,还是发自真心的轻笑。

萧祁深吸气,吞咽着口水。他神情恍惚,毕竟睡前的酒气还萦绕在神魂之间,扑朔迷离。萧祁抬起手推开井傅伯的桎梏,深吸两口气,呆呆的看这儿天花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房子属于井傅伯,屋内的桌椅板凳,甚至洗手台旁的抹布都属于井傅伯。错开视线,萧祁心中满是嘲讽,就好像躺在这张床上的自己都应该是属于井傅伯的,毫无挣扎的可能性,“我一直不太能喝…这也是正常情况。”

“是嘛…”井傅伯淡淡回应。他始终在捕猎,无论萧祁处于什么样的形势与地位,井傅伯的架势从未受到丝毫动摇,“我以为,知道你不能喝的只有我一个。”

“…”萧祁没法思考。他浑身使不上力,分辨不清井傅伯这几个字之间的用意,更加无法思考他话语背后暗含的想法,“我…你…”

井傅伯笑了,一只手将领带扔在地上,另一只手滑进萧祁的领子里,“想说什么?”

压低的嘴唇附在萧祁的嘴唇之上,井傅伯拿捏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便萧祁身边出现了唐木,出现了第二个选择,井傅伯总是有这般不可一世的自信,笃定萧祁会成为他的盘中餐,逃不掉,躲不开。

仔细琢磨,萧祁这些年的露水情缘,却是不曾多费心力。

几句闲聊,若是投缘识趣,兴许能有个支根末节的消遣。无奈萧祁心中挑剔的紧,平日里遇到的凡夫俗子入不了眼。即便那些莺歌燕舞、声色犬马,配上萧祁绰绰有余,奈何心中早已有了那被唤为“井总”的才俊,又怎么容下他人。标准一旦在那里,能上的床太多,只是没有一个能让人驻足,让心停留。

“以后不喝了。”萧祁本能服软。井傅伯面前,服软是万中唯一。萧祁心中不甘,但也无从挣扎。他吞咽口水,神情虽是涣散,也莫名笃定,“要不,以后在公司里,你在的时候我就多喝点,你不再,我就少喝点。”虚与委蛇,这个词出现在萧祁的意识中,滚瓜烂熟。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工作了几年的萧祁太过明白。只是,面对井傅伯,萧祁方寸大乱,如同少不更事的牛犊,毫无章法。

“说的好听,先看看你的诚意。”井傅伯单膝跪在床上,伸手便将萧祁控制住。

微微发凉的手指与萧祁温热的皮肤接触,如绸如缎,如蚂蚁在爬,“井叔…”萧祁身体警觉…太疼了,之前几次只能被唤作‘性交’的经历太疼,心中惶恐,闪躲不及。

井傅伯单手压在萧祁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捏紧他的大腿,勃起的性器在裤子里跳动。萧祁下意识侧头,将脸颊埋在枕头中。他吞咽着口水,欲望被撩拨,无力抗拒,“我想搂着你。”

淡淡的光线来自卧室外的走廊,井傅伯的侧脸被那昏黄映衬,神情因萧祁口中这几个字变得松软不少。他停顿了几秒,俯下身揽住萧祁的腰,“再说一遍。”

萧祁抬起双腿勾住井傅伯的腰,双手顺势摸到皮带处,毫不犹豫的将井总那平整妥帖的衬衣抽了出来,“想搂着你,我想你上我的时候,也搂着我。”萧祁撕扯,恨不得将井傅伯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一股脑脱下来。

这一次,井傅伯没有阻止他。

终于…

萧祁趴在床上,承受井傅伯从身后的贯穿。

进入的过程急躁却也缓慢,两人的呼吸都很粗重,手下的润滑却诚意十足。

井傅伯搂着萧祁的腰,低头亲吻他的肩膀,后背…

肌肤相亲,终于…

萧祁闭上眼睛,快感在脊椎上盘踞,身体被情欲臊的打颤。

井傅伯用脱下的衬衣将萧祁的双手绑在身后,似是惩罚,抑或者是情趣。萧祁紧紧抓着那衬衣,他费了太大力气才将井傅伯的衣服脱掉,这是他的战利品,是他自我满足的唯一筹码。

嗯..萧祁仰头轻喘,转身回应井傅伯的吻。舌间缠绕,井傅伯用力吮吸,扯得萧祁一阵急痛。

他将萧祁整个人拉起来搂在怀里,重新将性器送入的同时舔过萧祁的脖颈之间,一直到耳后。

喘叫呻吟,低吼闷哼…卧室不过二十平米,处处都是淫荡露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