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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雏儿

第13章 雏儿
云升跟溯玉到小院时,萧牧川刚开始经历七番中的第二番,他将头低到石桌下头去,可手却死死握着李晏欢的手腕不撒开。

“二郎!二郎哪里难受?”云升年纪尚小,不懂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晃人。

“别晃了,叫你晃得头晕。”萧牧川的喉咙沙哑,听在他自己耳朵里居然有点像李晏欢的声音。

于是他吃吃笑起来,“溯玉,替我送送五殿下。”

话虽这样说,可他依旧不撒手。

丰年见状不对,闪身到李晏欢跟前,就要下手去掰开萧牧川的手指头,却被李晏欢喊住。

“丰年。”

丰年停下。

“无事。”

他知道萧牧川为何要以这种姿势拽着他不放手了。

目光往萧牧川腹下瞥了一眼,李晏欢又往前迈一步,站得离萧牧川更近些,挡住他们仨的目光,然后朝云升道:“去屋里给你主子拿件披风。”

萧牧川难耐的动了动双腿,那里濡湿一片,他不想让李晏欢看见那些不该看的,便一直用袍子遮住,没想到被李晏欢轻松识破。

“五殿下果真是个贴心人。”萧牧川放开李晏欢,上身却更加低伏,好在云升很快拿来了披风,盖在他的腰腹上。

“叫五殿下看到我这样难堪的样子,真是有些丢面子。”

李晏欢开解道:“这并不怪你。”

“五殿下早些回吧,明日我要是还活着,亲自登门道谢。”

说完,萧牧川强撑着站起来,扶着云升的胳膊走进屋里。

李晏欢目送萧牧川跟云升进去,看着屋里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晃来晃去,最后移开目光,带着丰年离开。

“云升,云升……”萧牧川进了屋便一直叫唤道,“给我倒桶水来。”

云升快要哭出来,眼里含着泪,握着萧牧川的手不松开,“二郎,您这是怎么了?您要水是做什么?都烧成这样了就别沐浴了。”

萧牧川叫唤的更起劲,“我要喝水!沐什么浴!”

早在萧牧川进屋时,溯玉便去准备了凉水,端进来伺候萧牧川喝了一碗,却如杯水车薪。

“再来点。”萧牧川身子烧得难受,被折磨狠了,便在床上打着滚磨蹭。

等第二番过去,溯玉皱着眉凑上来,“二郎,可要叫大夫?”

萧牧川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但好在能听懂他说话,摇了摇头,呓语一句:“叫什么大夫,叫人知道了我萧牧川还要不要颜面。”

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想着顾及自己的面子。

“那……”溯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然去逢春停请个娘子过来?”

“不行,不行……”萧牧川连连摇头,干咽口水,“我还是个雏儿呢,我心里头有人的,我得留着跟我心里头那个……”

听他胡言乱语,溯玉红了脸,叮嘱云升照顾人,自己出去把萧府的大夫请了过来。

“老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老大夫俯身查看了一下萧牧川的情况,转头跟溯玉道:“药劲上来了只能生扛,我开些清心败火的药,能让他好受点。”

一听要生扛过去,溯玉有些着急,“那二郎的身体,就是、就是那方面,会不会有、有、有什么影响?”

若是因为这药把身子搞坏,往后就只能去太后跟前伺候了。

老大夫冲溯玉眨眨眼,以手遮嘴小声道:“适当,适当就好,他已经过了两番了?那便是还有五番,这五番里不要让他全都泄出,控制好,只泄两次就没问题,他还年轻,明天身子就能养过来。”

说完便出去抓药,留下溯玉一脸茫然。

大夫说的轻巧,这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刚到府门口,丰年就收到了消息。

“二殿下现在盛怒,说您二话不说截了他的胡。”

李晏欢点点头,正要下马车,余光一瞥,看见马车里躺了件衣裳,是萧牧川脱下的那件。

外衣里衣都丢在这里,人却不在,李晏欢犹豫片刻,把衣裳捡了起来。

丰年一直跟在他身后,“殿下,二殿下还不知要用如何手段……”

若是悄悄带走萧牧川也就罢了,现在被李珮发现是他们救了萧牧川,说不准要怎么整治他们。

“不用管,且等着他出手就是。”

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露展贝叶,晨鼓初鸣,萧牧川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动眼珠子。

像是一夜没睡,但也不记得昨晚上没睡觉去做了什么。

屋里没人,他慢吞吞的起身,却忽的顿住动作,而后缓缓掀开薄被,低头看了看。

这档子事已经很久没有过,昨夜里是怎么回事?

“二郎!您醒了!”

萧牧川一惊,把被子重新盖回去,歪头一瞧,云升正一个人把木桶拖进屋。

他小声问云升:“云升,我昨日是怎么了?”

云升也小心翼翼把门一关,压低了声音,“听五殿下身边的随从说,二郎您是着了二殿下的道儿,叫二殿下下了媚药。”

“昨夜里二郎您被那药折磨的可惨,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快天亮才睡下,您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二郎,我们还是回兰陵吧!”说着说着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等等?”萧牧川打断云升的话,“这又关五殿下什么事?”

云升抽抽搭搭的,“是五殿下把您送回来的,还叫人去紫微书院把我跟溯玉喊了回来,夜里那么黑,我快吓死了,要是被人发现我犯了宵禁,砍我脑袋怎么办?”

指了指自己腿间,萧牧川有些绝望,“我……我就是这样被他送回来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云升蹭蹭跑到萧牧川跟前,开口时略带嫌弃,“二郎快起来洗洗吧,您那儿都……”

萧牧川叫他说的脸一红,掩饰一般训斥他,“我都这样了,你昨天夜里怎么不知道给我换条裤子?就让我带着这些东西睡到现在?”

云升委屈道:“您不让我们碰,说自己还是个雏儿,心里头也有人了,要把清白之身留给那个人。”

他说完,萧牧川头也不抬的指了指门。

“出去。”

“二郎,您怎么了呀?”

“我说让你出去。”

“……”

听到关门声,萧牧川才重新抬起头,坐在床上回忆了很久,只记起几个零零散散吃饭时的片段,其他的居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下床,把身上唯一一条亵裤脱下来,看都没看直接丢到地上。

中了媚药的人什么样他不知道,但看现在他这幅样子,也知道昨夜不会太体面。

李晏欢送他回来,他不会对李晏欢动手动脚了吧?他不会对着李晏欢胡言乱语炫耀自己还是个雏儿吧?

来不及泡澡,萧牧川拧了个帕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擦干净,找了干净衣裳穿好。

他得去问问。

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一个黑影扑到腿上。

“汪!”

星狼许多天没见萧牧川,今天出门溜达,闻着味就找了过来,这会儿正把前爪搭在萧牧川腿上摇尾巴乱叫。

“星狼。”萧牧川蹲下,揉了揉它的狗头,一脸严肃:“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回来再跟你玩。”

他往前走,星狼就一直跟在后头,见他要出门,死死咬住裤脚不放。

“萧沛沛呢?赶紧让她来把星狼带回去。”萧牧川问道。

云升把自己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萧牧川:“听说是罗家小姐马上要出阁,萧姑娘去罗府了,昨天夜里就没回来。”

萧牧川着急去找李晏欢,也顾不上旁的,一把抱起星狼,“你去找溯玉,随便带件礼,咱们去五殿下府上道谢去。”

说是道谢,实则打问,且来的实在是早,李晏欢还在吃早饭,萧牧川就上门来。

他不顾丰年阻拦,一路闯进去,怀里还抱着星狼,像是来找事的。

可一见李晏欢,方才的嚣张火焰又倏得扑灭。

结结巴巴道:“我、我来跟五殿下道谢,听说我昨日着了道儿,是五殿下不顾安危将我带、带出来。”

李晏欢举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朝他一挑眉,“听说?”

萧牧川被这挑眉的动作迷得头脑发昏,支支吾吾道:“昨夜里那药折腾太狠,我竟昏过去,再醒来时发现已经不记事……”

后头的他没问出来。

我是不是调戏你了?

我是不是轻薄你了?

我是不是趁你不注意亲——

萧牧川突然抬头,盯着李晏欢的嘴唇瞧。

五殿下的嘴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叫他亲成这样的?

“我——”

萧牧川话还未出口,怀里的星狼突然呜咽一声跳到地上,嗅着味儿往后头屋里跑去。

“哎,星狼!别乱跑!”萧牧川赶紧追上去,他不如星狼快,追到屋门口时,星狼已经叼了件东西跑出来。

屋子里站满了人,丰年溯玉同云升都在,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星狼从李晏欢的卧房里把萧牧川的衣裳叼了出来。

偏偏云升还傻乎乎问了一句:“二郎,这不是您的衣裳吗?”

作者有话说:

云升:二郎,这不是您的衣裳吗?

萧牧川: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来晚了来晚了,明天请假不更,要回老家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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