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等他别别扭扭解完纽扣,顾劭承突然开口:“下面别脱了,背过身坐上来。”
楚清昀:[别骂了别骂了,他说不用脱了!你是安全的!]
郁沅怔愣着骂完后半句:[……仙人板板的诶?好哦。]
楚清昀:[……]
郁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向顾劭承:“这样坐会不会太近了,我怕您画着不方便……”
顾劭承用纤长的笔杆敲了敲白瓷碗:“今天是往你身上画纹身。”
郁沅睁圆了黑亮的小鹿眼:“纹身?”
男人微微颔首:“知道曼海蒂吗?”
郁沅不知道,但脑中楚清昀很识相地帮他搜了一下,是一种起源印度的特殊纹身,画在身上可以留色一到两个月。
见郁沅点头,顾劭承继续说道:“与它类似,我需要在模特背后画一些图案,方便进一步构思。”
说完便拿起笔尖蘸取颜料,示意他要开始画了。
郁沅将睡衣抱在胸|前,快速坐上了顾劭承身前的实木案上,刚一坐稳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后腰处拂过。
是顾劭承呼出的热气……郁沅深吸一口气,便觉得腰后一凉,冰冷的笔触已然落了上来。
直到这一刻,郁沅心里的巨石才算落地:[太好了,只要顾劭承愿意做个人,他永远都是阿爸的好大儿!我就算给自己剃成鸡骨架也要把他的病治好!]
楚清昀幽幽吐槽:[这不是你一直打算的么,不要以为用感动口吻重新说一遍,就能当额外奖励了。]
郁沅:[要你寡!]
郁沅坐了一会儿就有点无聊了,加上戒心不断放松,半小时不到就昏昏欲睡,而背后的冰冷笔触始终没有停歇,好在笔尖不粗,带来的凉意有限,他已经完全适应了。
直到顾劭承用笔尾轻敲在郁沅软白的腰窝上,冷声提醒:“该画下面了。”
话音未落眼前温滑的软玉陡然一僵,半晌后葱白的指尖才缓缓转到身后,手指费力动了几下,几乎要蹭到还未干涸的画迹。
顾劭承眉头一蹙,伸手按住郁沅:“后悔了?”
“没……手上没力气。”少年的声音恹恹的。
话音未落,顾劭承握着他的手轻轻一拽,软玉般的荔枝肉便被剥了出来。
第 30 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30
等顾劭承画下面的时候,郁沅被一阵阵湿热的呼气吹得脸都烧了起来。
黑木案板坐久了硌腚,而作为画布的他在顾劭承作画的过程中又要保持不动,这过程对郁沅来说实在有些煎熬。
他不知道顾劭承在画什么图案,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笔触十分精细,郁沅只能努力瞎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让时间尽可能过得快一些。
宓园到处都是木头家具,除了卧床会铺上舒适的床垫,大多数椅子沙发矮榻都是光板一个。
郁沅不禁怀疑起姓顾的难不成都是铁屁|股?不知道硌腚?他心里胡思乱想着,直到感觉到背后的皮肤隐隐作痛。
“小叔叔……”
隔了片刻男人才轻应了声,他正画得入神。
顾劭承一向是很享受作画的过程的,因为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可以让他摒除一切烦扰,完全沉浸在由自己架构的理想世界中。
尤其是当画布自带一股让他放松舒适的淡香时,他甚至幻想日后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能在这张温热柔软的画布上成型。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若是他的个人画展挂满了少年的胴|体……他虽然不介意对外展示少年身上由他亲手绘制的美好,却又厌恶那些肮脏的目光。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般,纯粹地心赏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少年应是干净的,并独属于他的。
郁沅叫了一声见顾劭承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又忍耐了一会儿,起初只是画迹边缘隐隐有刺痛感,没多久面积就变得越来越大。
郁沅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软软的哭腔:“小叔叔,后背好疼。”
顾劭承这才抬眸看向上方半干的画迹,边缘已经泛红,并有肿起的趋势,男人眉头一蹙:“过敏了。”
这种颜料源自一种药性温和的植物,画完晾干后还需要涂一层固色药水,药水的刺激性比颜料大得多,顾劭承垂眸看着下方仅剩的最后一片叶脉不免有些惋惜。
男人放下画笔,冷白的手指覆上一旁的手机,看着眼前虽不完美却足够瑰丽的画作,眸光微涣了片刻又将手收回。
郁沅怕顾劭承没人性,立即将三分疼演成十分疼,他咬着唇抽噎起来,肩膀也跟着不住轻|颤。
顾劭承站起身,取过一旁的鸦青色睡袍,披到郁沅身上:“下来,我带你去洗掉。”
郁沅眼眶泛红回头看他,既可怜又乖顺地问道:“可你画了那么久,不就白画了吗?”
郁沅当然只是装乖客气一下。
顾劭承闻言垂眸看他,因一坐一站导致的高度差,让男人冰冷俊美的五官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黑沉的眸光落向郁沅略显娇憨的小鹿眼,男人静默地看了他片刻。
郁沅第一次和他对视这么久,才发现男人的瞳孔并不是纯黑,也不是大多亚洲人的棕色或褐色,而是一种罕见的银灰色。
顾劭承眼角微弯,突然带上一分笑意:“是白画了,泉泉想怎么补偿我?”
郁沅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问得一愣,眼底快速滑过的难以置信被顾劭承精准捕捉,男人面上的笑意加深:“原来只是说说的?”
郁沅睁圆了他懵懂的小鹿眼,试图弥补:“没……嘶,好疼。”
见他眼底涌出一圈潋滟的水光,顾劭承收敛了笑意,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黑木桌案上:“还不下来是等我抱你?”
郁沅一听翻篇了,立即从桌案上蹦了下去。
结果他坐太久屁|股坐麻了,往下跳的时候连带着大|腿有点抽筋,落地时脚一软整个人都向顾劭承所站的方向歪了过去。
如果顾劭承不伸手他一定会摔个瓷实,但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对顾劭承可以说非常信任了,别说他是挨着他倒下,就算瞄准对方精准倒下,顾劭承都能闪离当场。
没曾想就这千分之一秒的功夫,顾劭承身|体一侧,刚好将郁沅一把拥住。
“谢谢小叔叔。”郁沅多少是有些感动在的: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终于不闪避了!
顾劭承将人松开:“能自己走?”
郁沅点了点头,就跟着顾劭承进了浴室。
顾劭承放好温水让郁沅泡进去,十分钟后将白纱布浸在透明的药油中,完整敷盖在背部的花纹上。
一顿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十点过半,郁沅趴在浴缸边缘昏昏欲睡。
他这塑料小身板的电量就那么一点点,用完了就得躺平充电,就算暂时没法充电也会自动进入低电量模式。
他实在撑不住了,后续顾劭承帮他擦掉全部的颜料时,他只能闭着眼勉强配合调整一下身|体角度。
等全部结束后已经将近十二点,郁沅早就魂归梦里。
顾劭承用新浴袍将人裹住,郁沅身|体一歪就躺回已经放干水的浴缸中,一副困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劭承静默地看了他片刻,俯身将人抱起,走出浴室门的时候,不小心将郁沅的头磕在了门框上。
“哐”的一声脆响,磕得十分结实,睡梦中的少年被痛得蹙眉哼哼嘶嘶,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最终是没抵住困意再次昏睡过去。
顾劭承看在眼里有些好笑,想了想没将郁沅送回去,而是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
等顾劭承画下面的时候,郁沅被一阵阵湿热的呼气吹得脸都烧了起来。
黑木案板坐久了硌腚,而作为画布的他在顾劭承作画的过程中又要保持不动,这过程对郁沅来说实在有些煎熬。
他不知道顾劭承在画什么图案,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笔触十分精细,郁沅只能努力瞎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让时间尽可能过得快一些。
宓园到处都是木头家具,除了卧床会铺上舒适的床垫,大多数椅子沙发矮榻都是光板一个。
郁沅不禁怀疑起姓顾的难不成都是铁屁|股?不知道硌腚?他心里胡思乱想着,直到感觉到背后的皮肤隐隐作痛。
“小叔叔……”
隔了片刻男人才轻应了声,他正画得入神。
顾劭承一向是很享受作画的过程的,因为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可以让他摒除一切烦扰,完全沉浸在由自己架构的理想世界中。
尤其是当画布自带一股让他放松舒适的淡香时,他甚至幻想日后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能在这张温热柔软的画布上成型。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若是他的个人画展挂满了少年的胴|体……他虽然不介意对外展示少年身上由他亲手绘制的美好,却又厌恶那些肮脏的目光。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般,纯粹地心赏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少年应是干净的,并独属于他的。
郁沅叫了一声见顾劭承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又忍耐了一会儿,起初只是画迹边缘隐隐有刺痛感,没多久面积就变得越来越大。
郁沅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软软的哭腔:“小叔叔,后背好疼。”
顾劭承这才抬眸看向上方半干的画迹,边缘已经泛红,并有肿起的趋势,男人眉头一蹙:“过敏了。”
这种颜料源自一种药性温和的植物,画完晾干后还需要涂一层固色药水,药水的刺激性比颜料大得多,顾劭承垂眸看着下方仅剩的最后一片叶脉不免有些惋惜。
男人放下画笔,冷白的手指覆上一旁的手机,看着眼前虽不完美却足够瑰丽的画作,眸光微涣了片刻又将手收回。
郁沅怕顾劭承没人性,立即将三分疼演成十分疼,他咬着唇抽噎起来,肩膀也跟着不住轻|颤。
顾劭承站起身,取过一旁的鸦青色睡袍,披到郁沅身上:“下来,我带你去洗掉。”
郁沅眼眶泛红回头看他,既可怜又乖顺地问道:“可你画了那么久,不就白画了吗?”
郁沅当然只是装乖客气一下。
顾劭承闻言垂眸看他,因一坐一站导致的高度差,让男人冰冷俊美的五官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黑沉的眸光落向郁沅略显娇憨的小鹿眼,男人静默地看了他片刻。
郁沅第一次和他对视这么久,才发现男人的瞳孔并不是纯黑,也不是大多亚洲人的棕色或褐色,而是一种罕见的银灰色。
顾劭承眼角微弯,突然带上一分笑意:“是白画了,泉泉想怎么补偿我?”
郁沅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问得一愣,眼底快速滑过的难以置信被顾劭承精准捕捉,男人面上的笑意加深:“原来只是说说的?”
郁沅睁圆了他懵懂的小鹿眼,试图弥补:“没……嘶,好疼。”
见他眼底涌出一圈潋滟的水光,顾劭承收敛了笑意,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黑木桌案上:“还不下来是等我抱你?”
郁沅一听翻篇了,立即从桌案上蹦了下去。
结果他坐太久屁|股坐麻了,往下跳的时候连带着大|腿有点抽筋,落地时脚一软整个人都向顾劭承所站的方向歪了过去。
如果顾劭承不伸手他一定会摔个瓷实,但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对顾劭承可以说非常信任了,别说他是挨着他倒下,就算瞄准对方精准倒下,顾劭承都能闪离当场。
没曾想就这千分之一秒的功夫,顾劭承身|体一侧,刚好将郁沅一把拥住。
“谢谢小叔叔。”郁沅多少是有些感动在的: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终于不闪避了!
顾劭承将人松开:“能自己走?”
郁沅点了点头,就跟着顾劭承进了浴室。
顾劭承放好温水让郁沅泡进去,十分钟后将白纱布浸在透明的药油中,完整敷盖在背部的花纹上。
一顿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十点过半,郁沅趴在浴缸边缘昏昏欲睡。
他这塑料小身板的电量就那么一点点,用完了就得躺平充电,就算暂时没法充电也会自动进入低电量模式。
他实在撑不住了,后续顾劭承帮他擦掉全部的颜料时,他只能闭着眼勉强配合调整一下身|体角度。
等全部结束后已经将近十二点,郁沅早就魂归梦里。
顾劭承用新浴袍将人裹住,郁沅身|体一歪就躺回已经放干水的浴缸中,一副困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劭承静默地看了他片刻,俯身将人抱起,走出浴室门的时候,不小心将郁沅的头磕在了门框上。
“哐”的一声脆响,磕得十分结实,睡梦中的少年被痛得蹙眉哼哼嘶嘶,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最终是没抵住困意再次昏睡过去。
顾劭承看在眼里有些好笑,想了想没将郁沅送回去,而是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郁沅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一看才七点,把声音按掉塞进枕头底下翻身继续睡。
又迷糊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
他的枕头好像不是这个手感……再一睁眼,发现身侧还睡着一个大活人,卧槽?他和顾劭承睡一块了!
郁沅扑棱一下坐起身,裹在身上的浴巾散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他懵了一瞬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不是顾劭承,是顾劭承留下的被子。
他缓慢想起前一晚的事情,哦对,他过敏了,然后顾劭承帮他洗掉那些颜料,清洗步骤非常繁琐,他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顾劭承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直接带回自己床上……好像也挺合理的?
他低头看着身下可以睡五个成年男子的大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至少隔了两个人平躺的距离。
昨晚顾劭承先画后清|理,估计是弄累了就没把他送回去,别说顾劭承了,他这个躺平被弄的,后期已经挺不住睡昏过去,郁沅越想越合理。
他从枕头下翻出手机,看到从早上五点,他的班长同桌潘希希连续给他发了几十条新消息,刚刚的电话也是对方打过来的。
他翻看消息内容,其中一半以上是对方在兴奋她拥有两天完整假期,以及可以自由使用手机的美妙感受,并询问他今天穿哪一件连衣裙更适合参加顾爷爷的寿宴。
如果不是潘希希提前给他发消息,郁沅差点忘了原身还邀请了唯一的好朋友来宓园参加寿宴的事情。
原身这个病秧子身|体几乎是长年请假自学,好在小学初中的知识点不难,原身的自律性又比较强,一直还算跟的顺利。
到了高中后就不是他自己自学能解决的,而顾家虽然表面对他好,顾永行却巴不得他辍学在家养一辈子的身|体,当然不会主动提及帮他请家教补课,郁沅飞得高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
好在郁沅碰上潘希希这个小天使同桌,几乎承包了他三年的课堂笔记,只要郁沅请假,潘希希就会将自己的笔记扫描一份发给他。
不过进入高三下学期,潘希希的手机就彻底上交了,两人提前约好五一假期在宓园汇合,潘希希顺便将她这段时间收集的精选题集拿过来。
原剧情里这个时间点,原身因激素药丸的副作用严重根本起不来床,也就和潘希希从此失联,再往后,老爷子寿宴一过人就上了断鸡台,小命呜呼。
这些年原身也就交下了这么一个好朋友,郁沅还是很珍惜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放假竟然都不睡懒觉吗?]
潘希希发了个猫猫得意表情包:[五点起床做了两套大卷,开玩笑,卷王的名号是白叫的么~]
郁沅深感佩服,不愧是稳上云大的学霸,这些年让他靠着未来状元的笔记稳在重点线附近,如果没有潘希希一路拉拔,他怕是不降级都要偷着乐了。
两人闲话两句敲定了具体时间,潘希希就又去刷题了,郁沅重新躺平,做一只睡回笼觉的快乐小咸鱼。
顾劭承推门而入,见他醒了便淡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郁沅眯着眼感受了一下:“头有点疼,可能是昨天沾湿头发没吹干。”对比起来,还是玲姨照顾得更周到。
顾劭承想到郁沅撞在门框上的那声脆响,以及少年痛得直哼哼也没醒过来的模样,很自如地揭过了话题:“我是说后背。”
郁沅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顾劭承微微颔首:“趴下我看看。”
郁沅听话趴平,歪着脑袋看顾劭承又取来白瓷小盒,走到床边坐下,面无表情地掀开他身上的浴巾。
紧接着,乳白色的药膏在指腹化成半透明的药液,沿着背后过敏泛红的位置逐一涂开。
顾劭承垂眸涂药的模样非常专注认真,郁沅歪头看他,心里的天平再次摇摆。
即将画完时发现他过敏就立即停止洗掉,而且清洗过程中他身上一|丝|不|挂,顾劭承却没碰过图画之外的地方。
郁沅清楚这个狗|屎治病楚清昀的加成下,顾劭承现在一定渴得快冒烟了,换做是自己可能都没这份定力,他也许可以和对方谈一谈,用更适合的方式缓解对方的病痛……
顾劭承的指腹滑过柔软腴润的荔枝肉,抬眼对上少年的黑亮的眸子。
这些年原身也就交下了这么一个好朋友,郁沅还是很珍惜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放假竟然都不睡懒觉吗?]
明明是个根本活不痛快的小病秧子,但眼前这双小鹿眼却始终清澈明亮,仿佛暗藏了一眼清泉,有着冒不完的水光和灵气。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劭承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泉泉是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说完食指和拇指微拢,中指搭在荔枝肉上轻敲出一道雪色的柔波。
第 31 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31
郁沅被捏懵了,黑亮的眸子失焦了一瞬,继而难以置信地向楚清昀确认:[他……他竟然捏我屁|股?这还是我认识的顾劭承吗??]
楚清昀惊喜上线:[哇,恭喜宿主治愈度增加1点!屁|股首功达成,请亲再接再厉!]
郁沅:[……]
什么鬼啊啊啊啊啊救命!
一人一统间的交流仅是一瞬,郁沅立即翻身扯起大浴巾将自己重新裹住,圆睁的小鹿眼满是惶恐不安。
“小叔叔不是只要一个听话的模特吗?”郁沅将重音咬在“模特”两字上面。
他理解顾劭承对“药”的渴求,但不代表自己就愿意为此彻底献身,放血割肉可以,躺平任睡达咩。
顾劭承眸光微敛又变回初始的禁欲冰冷,低着眸时仿若一具近乎完美的玉石雕塑。
直到男人微抬眼皮,伸手握住郁沅细瘦的踝骨,不容拒绝地将郁沅的脚掌扯了过来。
冷白劲秀的手指挑起少许药膏,点在少年脚踝浅淡的印子上,温热的指腹将乳白色化开,湿热漫延至雪白的小腿。
这些年原身也就交下了这么一个好朋友,郁沅还是很珍惜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放假竟然都不睡懒觉吗?]
小腿上没伤,但指腹的触感实在太过美妙,恐怕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能懂得游走在极致的痛苦和愉悦边缘的感受。
被他握在掌心的纤薄肌肉因恐惧而收缩颤抖,顾劭承十分克制地结束了短暂地单方面抚慰,慢条斯理地思考起郁沅提出的问题。
一个听话的模特?
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想的,顺手折下这朵玻璃玫瑰,让这份美发挥应有的价值。
但郁沅身上的淡香,以及干净澄澈到足以抚慰他病症的身|体,注定会留在他身边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而这份特殊无关乎性和爱,本质上和微量元素障碍患者及时补充的所需元素没什么区别。
不过,郁沅似乎很难认同这样的看法。
思及此顾劭承抬眼看向那双泛红的小鹿眼,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瓶“微量元素”近乎完美地合乎心意。
“看来泉泉是不想补偿了。”低沉优雅的嗓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让郁沅高悬的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就怕顾劭承一个失控扑上来。
郁沅虽然心慌,也不耽误他在心里哔哔赖赖: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
问的是当模特,回什么不想补偿啊?憋了大半天还憋个跑题,五十九分给你挂掉。
郁沅面上神色惶然:“补…偿”
“偿”字刚出口,顾劭承突然俯身靠近。
郁沅慌乱地捯饬小腿后退到床头,直到双|腿被迫叠起挡在胸|前,两人之间仅隔着雪色双膝。
“泉泉。”
郁沅被他淡漠好听的声音喊得头皮发麻,连脚趾尖都紧张地缩了起来。
顾劭承气息稍顿,抬起郁沅的右手腕,修长的食指挑起乌木佛珠轻转了一下才继续淡声开口:“你后悔了?”
潮热的气息扑洒在郁沅的雪色面颊上,好似下一瞬就要采撷这近在咫尺的柔红软唇。
*
十点半,郁沅等在和潘希希约好的侧门口。
他一边将嘴里的荔枝硬糖咬得咯吱咯吱响,一边复盘顾劭承早上的那些话。
后悔?
他何止是后悔啊,他现在明明是后悔他|妈抱着后悔狂哭——后悔死了死了死了的。
楚清昀语重心长:[你就这么和他掰了,以后怎么完成任务?]
郁沅咬碎嘴里的荔枝糖,心道如果那种时候还不掰,他现在可能还下不了床呢!当他傻么?不过这方面他就没必要和变态楚清昀探讨了。
就他这个骚楚清昀,哪怕是他被顾劭承曰得屁|股开花,对方最多会骚里骚气地评论一句:就这?
呵呵哒,他算看透了。
郁沅:[我生切了自己嫁祸给顾永行,然后把血肉打包快递给顾劭承,这样既能把顾永行带走,又能治好顾劭承,怎么样?你帮我延长一下弥留时限就可以了。]
郁沅曾听说过部分高等级任务,在未完成前是有宿主保护的,如果他也有的话,哪怕他这身|体病恹恹的仿佛随时会挂,实际上想死并不容易,除非是遭遇到严重意外让身|体稀碎拼不成个。
根据楚清昀能帮他挺过变性手术来看,他估计其他类似情况楚清昀也是可以帮他操作的。
楚清昀:[你认真的吗?]
果然可以。
郁沅冷声呵呵:[你猜。]
楚清昀:[哎呀宿主好调皮,统统完全猜不到呢。]
郁沅现在属于进退维谷,核心问题就是他不愿意用阴间治疗方案,而楚清昀也算是这个方案的半个始作俑者,偏偏这货还特别会吸引火力。
他听楚清昀骚里骚气就火起:[你这种黑心肝治病楚清昀还好意思用叠字卖萌,什么楚清昀统?你就该叫黑心统!]
楚清昀被骂了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瞧您说的,那您为什么叫郁沅?是因为水多吗?]
???
什么玩意???
郁沅听懵了,他愣了片刻才讷讷道:[我、我怀疑你在搞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