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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府城的小院总共就五间正房。

第135章

府城的小院总共就五间正房。
没个自己的小院什么的。

赵淩回到自己房里发了一会儿呆, 见窦荣过来就往他怀里一窝,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院子里有吵闹的声音, 疑惑抬头:“我爹在打六弟?”

窦荣还没来得及回答, 就听到赵王氏的怒吼:“说了我想静静, 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保持安静这么难?”

好了, 这回变成赵王氏撵着父子俩打。

赵继一家出门回来, 脸上都带了几分喝完酒的红。

被下人扶着下马车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家人瞬间酒醒。

赵继心里面慌得一批,面子上还要做出哥哥的样子, 站在妻儿面前,劝阻:“有话好好说, 这是怎么了?”

赵游翻了个白眼:“你这声音比蚊子嗡嗡还轻。”他现在是有见识的人,对赵王氏追杀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能保持冷静, “没事, 小婶婶抽他们两下就好了。”

杨氏眼睛亮晶晶的:“能抽啊?抽多重?”说着还去看赵继。

赵游想说什么,赵继感觉不妙,拉着杨氏就往屋里走:“弟弟和弟妹的事情,我们别掺和。我们还是计较计较儿子的婚事。”

赵游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本来早该成亲的, 也是因为女方家里想把姑娘多留两年,到十八了再完婚。

人家是和曹先生在同一座书院教书的先生,姓徐, 家里就一个独生女,倒也没想着招上门女婿,而是要求以后老夫妻俩将来若有什么需要, 女婿得当儿子一样服侍老人。

甚至都没提将来生孩子姓徐。

这个条件是相当宽容了。

赵继和赵游都不是会算计到自己亲人头上的人,两家人谈着没什么问题,自然万事好商量。

这会儿,他们就从徐家回来。

赵王氏见他们,也不好再教训男人和孩子,把刚才随手从花瓶里抽出来的一枝腊梅插回去,拍拍手笑道:“让四哥四嫂笑话了。”

赵继和杨氏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杨氏倒是真有事情跟赵王氏商量,探头看了看赵淩那屋,问:“淩儿回来了没?”

“回来了。在屋里休息呢。”赵王氏说道,“有事四嫂您跟我说。”

杨氏是个爽快人,也不扭捏,挽着赵王氏的胳膊就往堂屋走,说道:“这不是我家这小子想着这段时间,抓紧把婚事办了。家里头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是想借这边房子用一用,给游儿出门子。”

赵王氏觉得这个话听着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还是赵继坐下后说道:“什么出门子?咱家生的是个儿子,出什么门子?”

“哎,反正也差不多。咱家不是在府城没什么宅子,让新娘子一路吹吹打打到赵家村得花多长时间?我们就想着分开办。在府城就让游儿去徐家住。那边布置新房。等回到赵家村,咱们再办一场婚宴,这样两边都省事。”

人两亲家都商量好的事情,赵骅和赵王氏没什么意见。

具体借给赵游成亲也不用多做什么,无非就是宅子布置一下,婚宴当天摆几桌酒席。

这些都由赵继和杨氏来操办。

赵王氏觉得无所谓:“这边地方会不会太小了点?”

“不会。这边吃饭都是坐方桌,不像神都那样分席吃。咱们家在府城也没什么亲戚,徐家那边的亲戚也不多,主要是请一些书院的朋友,堂屋里摆上几桌就够了。”

赵王氏觉得这么办会不会太简陋了点,但人家两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她一个婶婶自然不好多嘴。

她要做的就是给新婚的小两口准备礼物。

回来之前她不知道这茬,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问了日期就定在一旬后,她赶紧去敲赵淩房间的窗户:“淩儿,出来跟娘去逛街!”

家里女儿们都不在,逛街队友就剩下一个赵淩了。

“哦,来了。”

赵家其他人就看着赵王氏和赵淩、窦荣一起,相携逛街去了。

赵茂一脸无语:“刚才谁说要静静来着?”

赵骅把小儿子搭到他肩上的手拍开:“少管你娘和你哥的事,我看你是闲的。游儿也过来,给你们布置功课。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将来要养家糊口,总不能媳妇娶进门陪你过苦日子。”

先前卢姨娘借着赵骅的钱,在泸阳县经营着酒楼和客栈,生意还算不错。

后来赵淩收了回来,经营权交给了大伯母田氏,又提供了一些菜谱,酒楼生意十分红火,甚至有不少府城的人专门跑到泸阳县去吃的。

这些经营所得被赵淩安排为赵家公中的钱,算是赵骅不能在老人家膝下尽孝的补偿。

留在老家的赵继也能从中分到一部分钱,加上赵家本身作为地主的收入,以及赵继和杨氏经营多年的茶园,他们的钱财肯定算不上巨富,但也不缺钱。

作为价格敏感型赵家人之一,赵继觉得没必要在府城买房子,反正赵游老丈人家能住得下。

就跟以前赵厦住他老丈人家一样呗,能怎么样?

他两个女儿都嫁人了,只赵游这一个儿子,将来的钱财肯定大部分是要给儿子的。

现在赵游还不知道将来待在哪儿呢。

要是赵游跟他大堂哥赵厦一样出去当官,那买了房子没人住不是亏了?

租出去也麻烦,难道他们还得经常过来收租?

再说要是赵游在别的地方譬如神都定居,那他们家的钱也没多到可以同时买得起两地房子的地步。

无论是府城还是神都,房价都不便宜。

赵游还想再挣扎一下:“小叔,我觉得我乡试没问题。真的,刚才徐先生都夸我功课扎实。”

他学习没一刻松懈,只过年这几天能稍微放松一下,马上就要成亲了,就不能让他分分心?

不能。

“徐先生什么水平,你小叔我什么水平?你看我能教出一个状元儿子,你想不想考状元?”

赵游不吃小叔画的大饼:“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他读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差距就是差距。

他拼尽全力,应该能考个同进士,或许名次稍稍好一点。

但就算天上掉馅饼,他也考不上进士那一档,更别说状元了。

“再说了,淩儿是小婶婶教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于是,赵王氏带着赵淩、窦荣回来的时候,赵游和赵茂一人一张桌子,坐在院子里,冻得哆哆嗦嗦写功课。

身后还有个凶神恶煞的赵骅,拿着一枝腊梅花当教鞭指指点点。

“在外面写字不冷啊?”赵淩凑过去看,“写什么呢?”

窦荣把手上买的蜜饯点心交给迎过来的常禾:“屋里头暗吧?”

今天阴天,这边的窗户还没换上琉璃窗,是糊的窗户纸,屋里面不说漆黑一片,光线也确实不好。

赵茂看赵淩似乎和平时一样了,就大着胆子跟常禾说道:“常二哥,我想吃虾片!”

常禾好脾气地说道:“好,我一会儿给你炸。”

腊梅花戳到赵茂的纸上:“写不完别说吃虾片,老子请你吃竹笋炒肉。”

赵淩现在已经站在另外一个维度看待学生做作业这件事情了,心情很是愉悦:“爹,我去买竹笋。”

象州本地盛产各种笋。

赵淩很喜欢吃。

神都倒是也能种竹子,但因为气候问题,神都的竹子都是一些观赏性的竹子,文人园林里种上一丛两丛的,表现文人风骨气节,不过通常都长不好。

种竹子都难,更别说是吃竹笋了。

赵淩拉着窦荣,跟着常娘子,很快就扛回来了一根大腿粗的竹子。

赵茂一看,二话不说,丢下笔就跑。

赵游神情惊恐,反应慢了半拍,眼瞅着自己来不及跑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功课。

这一竹子下去,他可能会死。

窦荣不用人吩咐,追着赵茂出去,没一会儿就把人给带了回来。

赵茂一个翻墙都不利落的普通读书郎,蔫头耷脑地走在前面,看到自家大门已经眼泪汪汪:“翊哥,我不回去成不?”

“不成。你不回家想去哪儿?”

“外祖父家?就算外祖父会打手板,也比那么粗的竹子好多了。”赵茂想到那根竹子,就觉得腿软,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扒住了门框,准备最后再挣扎一下。

窦荣提溜着他的后衣领,跟提溜着一只小猫小狗似的,轻松把人拽进了屋:“爹,打吧。”

赵骅当然没用那根特别粗的竹子,拿了一根细竹枝,给赵茂来了一顿竹笋炒肉。

晚膳常禾做了一道竹笋炒肉,端到赵茂跟前,忍着笑道:“来,吃啥补啥。”

赵茂眼眶都是红的,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安慰,又没有被安慰到,还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对!

他补什么竹笋炒肉!

他要补被打疼的屁股!

老爹太过分了。

他都是已经可以议亲的人了,竟然还把他摁在凳子上打屁股!

还是在院子里!

他都看到隔壁围墙上有人架梯子看了!

府城太坏了,他要回赵家村!

“竹笋炒肉还有没有,再来一碗。”真好吃。

屁股太痛站着吃饭的赵茂,递出自己的空碗。

吃过饭,赵淩和窦荣在院子里把买回来的长竹子简单修了修,做成晾衣杆。

家里人多,原先的晾衣杆有点发霉,本来想着凑合住几天,没必要再添置,结果刚才正好看到,价钱几乎白送,直接就买了。

怂茂躲在自己房间里,开了一条窗户缝,看赵淩和窦荣锯竹子。

没一会儿,他就慢腾腾挪到跟前,仔细看赵淩干活。

曹家人吃过饭过来遛弯,看到了觉得惊奇:“怎么你们自己做这个?”

别说是赵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就是他们曹家人,基本也只是男人握笔杆,女人做羹汤。剩余的打扫、劈柴、洗衣等工作,不是买现成的,就是雇了人做的。

他们竟然看到状元郎拿锯子?

这合理吗?

赵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把竹子的长短锯好后,拿了一块磨石开始打磨晾衣杆的两端:“这点事情我很快就弄好了,不用劳烦别人,好歹我也是工部的嘛。”

这次他们从神都带回来的下人倒是不少,但大部分都留在了泸阳县和赵家村,陪着过来府城的下人只有四个粗使的仆妇,主要负责洗衣洒扫。

府城的院子不大,就算带来了人也住不下。

曹家人依旧表示不理解:“在工部当官,就得会这些工匠的本事吗?”

赵茂这个没当过官的很理所当然地点头:“肯定的啊。在其位谋其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够干好工作,领导别人干好工作呢?”

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爹是这样,他家里的所有当官的人都是这样。

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但觉得自己也该想一想了。

毕竟他读书肯定比他三哥好,将来考试成绩肯定也比他三哥强。

他三哥现在在建设铁脊县,听说到处都是有着厚厚的水泥墙的房子,平整的水泥马路,还有许许多多的各式作坊。

他将来也想去看看,或者有可能的话,他也想自己建一个那样的县城。

曹家人大为震撼。

赵骅刚琢磨着带赵王氏出去买花,家里的腊梅今天派了别的用场,得买新的。

赵王氏在屋里面补妆。

赵骅在边上站着被嫌弃挡光线,被赶了出来。

听到小儿子的话,他赶紧纠正:“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什么都懂。”

赵茂觉得有道理,但是:“可是总得懂自己在做的事情。”

赵淩把一头磨光了,把磨石交给窦荣去磨另外一头,拍了拍手跟赵茂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别人都是通过学习,并且考试合格之后才当上官的?”

赵茂一愣:“殿试过了之后,还得再考试吗?”

“会!”赵淩补充一句,“一甲不用考。”

一向自诩聪明的赵茂认真思考。

赵骅倒是期待起来:“怎么样?你也考个状元?”

他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有两个状元儿子,会是何等的风光。

到时候他在户部就能横着走,那什么罗侍郎背地里得嫉妒把牙都给咬碎了,面上还得跟他说恭喜,想想就开心。

赵茂思考完毕:“爹,您少做点白日梦。你还不如想想让女子也能参加科考,让娘去考个状元更快一点。”

他肯定比三哥要聪明,但不敢说比大哥聪明,更没法写出像四哥那样的文章。

状元之才,他自认没有,二甲名次靠前,再多沉淀沉淀,勉强还能拼一拼。

他懂的太少了,见识得太少。

他的学问就像是空中楼阁,甚至只是照着别人画出来的楼阁描摹出来的茅草屋,没有自己的东西,更不扎实。

赵骅又想打儿子了。

倒是赵王氏出来了,和颜悦色地跟曹家人打了招呼,又问赵茂:“茂儿怎么想?”

“娘,我想去各地多看看,去铁脊关看看三哥和智表哥,再去梁州看看四哥修的灵官道……”

赵王氏认真听着,觉得多出去看看也好,只是给了建议:“你去各地行走可以,只是家里得给你带上家丁和护卫。你也先别去那么远。等你游堂哥的婚事办完,你就去东州你大表姐那儿。”

赵英娘的大女儿周彦红的夫婿,现在就在东州一个县当教谕。

东州和象州一江之隔,有个当教谕的表姐夫,赵茂的功课也不会被耽误。

赵王氏没说的是,到时候她和赵骅一起把人送过去,正好看看外甥女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小儿子第一次离家,就想着天南海北地跑,家里人怎么可能放心?

家里其他孩子,赵淩也好,赵缙也罢,那都是跟着官府的大部队一起走的。

至于赵淩那次一个人在草原上晃荡了一个多月,纯属意外。

赵茂没深想,见赵王氏同意了,就觉得万事大吉。

嗯,四哥给他的钱,他忘记带在身上。

老爹太抠门了。

找赵王氏要,他不敢。

想了想,他晚上睡前摸到赵淩的房间外面,敲窗户。

赵淩今天心情低落,只想做一些不动脑子的事情,做好晾衣杆和曹家人聊了一阵后,就回房放空了。

窦荣抱着赵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到有人敲窗户,下床去把窗推开看到赵茂:“你哥躺下了,什么事?”

“哦。那我明天再跟四哥说。”赵茂说完就想走。

“等等。”窦荣把人叫住,“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

赵茂虽然小时候见过不少次窦荣,但还是有些敬畏之心:“我还是跟四哥说。”不敢跟四嫂说。

窦荣微微有些不耐烦:“你四哥心情不好,你别烦他,有事跟我说。”

赵茂看着窦荣一脸“别让老子说第三遍”的表情,立刻快速说道:“我想找四哥借点钱。”

“游学用?”窦荣问。

“对。”

“等着。”窦荣回去拿钱。

赵淩靠坐在床头,问了一句:“六弟?”看窦荣拿钱,“是游学的钱吧?我来拿。”

窦荣手上拿着二百两银票:“你躺着吧,我拿好了。”

赵淩摆摆手:“银票很难花出去。”

大虞现在虽然有银票,但一般只是大型商号用于异地大宗商品结算。

能拿着银票到店里面去消费的地方很少。

大部分钱庄也是私人开设。想拿着张家钱庄的银票上李家钱庄兑换,看李家钱庄理不理就完了。

普通消费还是铜钱最多,金银一般用于制作首饰。

窦荣想起以前,眼睛里慢慢带上笑:“我以前从凉州过来看你,你给我收拾钱,里头都是铜钱和银子。”

这些东西,他平时都用不着自己来准备,确实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得多学学。

赵茂扒在窗口,床铺的位置隔着屏风,只能看到烛火的光,和两人在小声说话,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很是好奇。

有什么话是他这个弟弟不能听的?

窦荣和赵淩很快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赵淩看到半个身体趴在窗台上的赵茂,忍不住一笑,过去打开门放他进来:“进来说。”

窦荣把箱子放在窗口的书桌上,从里面拿了烛台出来。

赵淩把小箱子打开,把刚放进去的钱都拿出来:“小串的一百文,大串的一贯。你平时花用尽量用铜钱。出门在外,注意财不露白。”

赵茂点头:“我知道。”

“这个小荷包里放着的是一些金银裸子,可以做急用,也可以用做别处。这个里面是一些玉珠子、玉坠子,去了表姐家里,可以做一些人情往来。”说着,他又拿出另外两个红色绣了小猫的荷包,“这里头是两个长命锁,去了给表姐的孩子。”

赵茂知道那些。

这次回老家,赵淩和窦荣拿来分给亲戚家的孩子们的。

“底下给你放了二十两银锭,两张金叶子。金叶子是应急用的,回头你自己找个地方藏好。回头娘应该还会再给你一点,出门算着点花钱,差不多就直接返程。路上可以跟着商队走,安全第一。”

“谢谢四哥。”

“好了,快回去睡觉。明天先学着点帮你游哥准备婚事。”

赵茂郑重应下:“我将来是要当父母官的人,肯定得操持子女们的婚事。四哥放心,我会认真学的!”

窦荣就看到赵茂吃力地抱起钱箱走了,关上门问赵淩:“你是那个意思?”

“不是。我只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免得总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午他扛那么粗一根竹子回来,赵茂竟然会觉得是用来揍他的。

窦荣有些羡慕:“你家兄弟之间感情真好。”

赵淩不以为然:“好什么?也就是现在好点。小时候我家过得也是鸡飞狗跳的,想来那时候我爹还没站稳脚跟。我娘管家特别严。你看着吧,等将来家里孩子们多了,一样得吵。”

现在明面上的进项多了,家里日子才过得舒坦点。

这两年还好,家里人的事情集中在嫁娶和读书上。

等过几年,家里孩子们陆续多起来,再由大嫂来管家,三哥赵缙一家回来。

他都不想,到时候家里得多热闹。

赵王氏都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更别说家里到时候三方混战了。

幸亏他们已经分出去了。

窦荣想到自家的情况,觉得未来的场景未免太过糟心,但要是一群丁点大的小孩儿,受了欺负哇哇哭着来找他们说委屈,好像还挺好玩的。

他跟赵淩描述了一下自己想到的场景,又说:“到时候我就让他们做早课晚课,给他们布置许多功课,让他们自己在哇哇哭着跑回去。”

赵淩跟着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翊叔叔也太坏了。”

窦荣把人往怀里一带:“叫我什么?”

赵淩眨眼:“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