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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慢说司徒曌是如今太上皇诸子之中, 除了当今陛下外,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便是随便一个不受宠还没出宫建府的小皇子在消失了两个月也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

第136章

  慢说司徒曌是如今太上皇诸子之中, 除了当今陛下外,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便是随便一个不受宠还没出宫建府的小皇子在消失了两个月也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
  无他, 皇帝的儿子金贵着呢, 而且太上皇和当今都不是昏君,再加上两重天子本身就相当之微妙, 这司徒曌的身份又委实是尴尬,虽有他修道的传言, 不过这不也都说四爷不是凡人吗?

  这也没几个敢捧这位而灭当今威风的。

  不过这再怎么不敢, 也架不住司徒曌两个多月都不曾露面, 便是老九兄弟四个被四爷重赏,也都盖不住这事儿的风头。

  不说别人,便是宜太妃她就是好奇的。

  老九摇了摇头, 心说这事儿他怎么能知道呢?其实就算是知道也不敢随便瞎说。

  宜太妃心里叹了口气,只道:“听说你们捣鼓出来的那土豆和红薯的产量非常多?一次居然有几千斤?这可是真?”

  老九立刻道:“母妃,这事儿可是父皇和四哥都下了封口令的,不让说, 不过您看儿子刚得的赏就知道这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这宜太妃心说,要不是怕你和老五哥俩都在这上头栽了跟头,我能关心你这个?这种田的事儿和我有个什么关系?不过宜太妃在宫中带了几十年, 见惯风雨,倒也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君不见太上皇当年都使劲儿地折腾什么新粮种吗?结果倒是折腾出了点结果,也不过好吃罢了, 产量上也没什么提高。

  今次这么大的事儿,倒是只见了赏赐倒是没听是说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她还以为俩儿子折腾失败了呢。

  这边老九倒是听出了她的担忧,可也不能解释,只能笑了笑。

  那土豆种上几个月就能有这样逆天的产量,他们当然高兴,可奈何贾赦说这玩意儿可能会退化,还是要观察观察才能在民间推广,他们又哪里敢等闲视之?当然是乖乖听天师的话,跟着天师走。

  也好在不管是他父皇也好,还是那位四哥也好,只要他们没有怠慢这事儿,倒也不着急见成果,其实这次的厚赏已经是提前犒劳他们的辛苦了。

  见儿子不说具体的,瞧着这模样倒也不像是吃了亏受了委屈,宜太妃也懒得再问这事儿,反而终于眼里有了儿子的完整模样,瞧着他道:“你这瘦的啊,倒是比老五说的还要清减了不少,当真是让我心疼。”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嘘寒问暖,让老九发笑不已的同时还受用地跟她撒娇不断,虽道自己辛苦,还是一脸的满足:“儿子这一年多虽然忙了这头忙那头,倒是有了不少正经事儿干,一身能耐倒也有了用武之地,这不也给母妃您脸上挣点光?”

  宜太妃哪里不知他这意思?

  这老九以前可是没少让她听人的风凉话,如今再让人轻视不过的行商贾之事自甘堕落,如今却能和当今皇帝一起做买卖,还是上了贾天师这一艘船,不说别的,这整个天下目前唯有的两颗延寿丹就有一颗到了她的口中,这好处,哪里找去?

  如今也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不过这整个后宫里谁见了她不夸老九?便是连老五都跟着没少争光。

  她心中快慰,不过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等老九临走的时候还没少给他东西,都是她前些天过寿的时候被其他人孝敬的。

  要说这皇宫里如今最大的女人是谁,那定不是皇后,也不是皇帝之生母德太妃,而是她宜太妃!谁让这皇帝是两重,皇帝之上有皇帝,便是她不过是太上皇的一个妃子又如何,这祝皇后见了她不也还是要说着讨巧的话?

  老九倒也没好多耽搁,只许诺等下次来一定带着家里的小子一起来见太妃,这才离开。

  宜太妃也是如释重负,擦了擦眼泪,面上却是带着笑容。

  太妃身边有嬷嬷劝慰,又低声道:“您为什么没问那甄妃的事儿?咱九爷想来是最清楚的。”

  太妃哼道:“我管那么多作甚?且让她们斗去,左右我还有几十年好活呢,我这儿孙好好的我这心里就舒坦了,哪里管她们?”

  她倒是连一贯习惯的本宫的自称都不曾用,也足可见这嬷嬷是她心腹之人。

  那嬷嬷也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笑道:“这倒也是,也不知道她们图个什么,这太上皇的寿数早着呢。”

  倒是这样一来,那位据说也不是普通皇帝的四爷指不定命也长着呢,他下面那仨儿子将来能不能按捺得住就不知道了。

  不过估摸着这将来按捺不住也得忍着,指不定将来能承继皇位的还是那皇孙呢。

  这后宫中的女人也的确是各有各的西本,大家该唱的唱,该哭的哭,倒是每个人的生存之道都不同。只是这再怎么有了戏本,也有了自己的表演方式,也架不住皇帝他从来不来后宫啊。

  这眼看到了年底,祝皇后忙的不可开交,好在是今年四爷虽然对在后宫播撒雨露完全没有兴趣,倒是在财政宽裕了之后也打算孝敬老子,顺带让宫里跟着“节俭”了三年的女人们都能过一个好年。

  于是这赏下来东西无数,也就给祝皇后又添加了许多工作量。

  祝皇后倒是将这些放在一边,左右她都有人帮着打理,而且四爷的后宫也着实简单,唯一麻烦的就是太上皇的太妃太嫔们。

  有老人如宜太妃和德太妃这样不能轻易得罪,还要伏低做小的。也有新得宠的密嫔等人也要照顾着,不然这枕头风一吹,太上皇训斥四爷那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这四爷指不定还要喊了她过去教训一通。

  可怜她一个皇后,这日子过到了自己要见皇帝,居然还是要被皇帝训斥的时候才行,这什么日子?

  不过这有一种好处叫做我不好,大家也不好。

  祝皇后自从自己的父兄丢了一半儿的京畿大营之后就有些惶恐不安,也做人也低调了许多,倒是显得原本并没怎么显眼的甄妃透出了几分能耐,这祝皇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这甄家前些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竟被四爷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通,那甄妃之兄甄应嘉也在闭门思过,这心情,娜是一个舒畅!

  所以心情舒畅之后这皇后也是见人都带了三分顺眼,又不知是不是无意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居然也学聪明了,竟只顾着管教儿子也不拈酸吃醋去了。

  反正也一共就仨人,再怎么折腾都没意思,指不定这四爷春秋鼎盛……

  祝皇后刚想明白就听到了司徒曌消失俩月都没出现踪迹的传闻。

  这一开始的时候祝氏其实就是知道消息的,她这生长在皇城根长大,父兄又管着京畿大营,这皇宫内虽说她上头是没正经婆婆还有两尊大佛,不过这消息上也是相当灵通的。

  她和很多人一样以为这司徒曌怕是病了,又许是不想再当差,这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啊,那老大不也是整天称病?

  可后来才发现不对,这位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儿子一个在江南做那什么传送阵,另一个直接索性放在了姘头家里……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什么?这怎么着也和祝氏没关系?这怎么没关系了!要是这司徒曌是憋大招,一出来就要夺江山登基称帝,如今那位偏心眼到咯吱窝的太上皇指不定还要拍手称快呢,她儿子将来当不了皇帝,她找谁说理去?

  “这还是没消息?”祝氏蹙眉问。

  “可不是。那义忠亲王府如今也没个正经主子,这过年都没个正经过年的样儿,不过倒是依着以往的惯例。”

  这回话的小太监说完就垂头道:“倒是天师那边,大老爷和二老爷都说不让打探,唯恐惊扰了天师,这可就是大罪过了。”

  这祝氏摆了摆手,有些看不惯自己的那个异母兄长的怂,至于亲弟弟,这祝氏也有些发愁。

  倒不是她如今再给弟弟看人家,人家都避之不及地嫁闺女了,而是她这小弟居然是个不喜欢女色的,这可是让她差点吐血三升,可又拿他无可奈何!

  罢罢罢,除了将他已经侥幸能捡回一条命来用作安慰自己的话,还能有什么法子?难道还真能强逼着他去娶妻生子?

  祝氏虽然觉得老大怂,老二这个虽然是自己的心头肉可就知道给自己添堵,不过这俩都是这个态度,也就说明贾赦那边的确不能稍加试探,自己还是了却心思的好。

  皇后也不想自家一直都和人家贾家弄的不愉快,左右那京畿大营都有一半不在自家手里了,抓紧另外一半就是,再加上老二到底是人家贾赦妙手回春捡回来的一条命,这还是要有点感激之心……就当为了儿子的将来吧。

  她修书一封,对小太监道:“你将这信给了大太太,一定要让她听命行事。”

  那小太监连忙点头,带着那书信出宫而去。

  且说九爷出了宫美滋滋的回了家之后就先被伺候着换了衣裳,接着大步去了后院找媳妇儿子。

  这别院小的巴掌大的天,也就这一条好,想多走两步都办不到。

  等看到儿子后他一脸满足的抱着儿子亲了又亲,便是被儿子无意之中打了脸也完全不在意,倒是让王妃看不惯地说道:“你这一回来就逗他,仔细这孩子都被你给养野了。”

  九爷冷眼看过去:“这怎么能是我纵的?这你也有份儿,你也不想想爷一天到晚的不在家,和他接触时间最多的可不就是爱妃你吗?”

  这爱妃两个字倒是取悦了郑氏,她睨着眼睛看着九爷道:“哟,这谁整天生怕他有一点不好的?这还乖了我?是不是将来还要说一句慈母多败儿啊?”

  她都有点看不惯她家王爷了,早知道他是这样疼惜孩子的……就……

  就能什么呀?她嫁给他这么多年都没生下来一个,到也难怪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对孩子的喜欢。

  老九哼道:“我这有说吗?不过倒是你多宠着他一些我也不会怪你的,这当然也是爱妃你不能随便给你夫君我扣上一顶溺爱儿子的帽子啊。”

  郑氏心里呵呵了一声,倒是没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再扯下去也没个什么意思,还不如赶紧问问那位二爷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去处”。

  这位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这天地之间蒸发了一般,这外面有说的好听点的也不过是这位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这已经不在人间了。这要是说得难听一点的,都说四爷容不下人,已经让这位彻底不在人间去了地府了。

  这还有人算了算日子,觉得这事儿能和贾赦能扯上关系,这两位之间什么关系大家早已都是默认了的,如今那位不见了也不见贾天师着急,这可不是也有两种可能么?要不是贾赦那儿还放着司徒煦,这指不定就变成了一个结果了。

  这郑氏虽然不是一个爱搬弄口舌的,不过自家王爷到底是和贾赦走得近乎,指不定还能跟人家提个醒卖个好呢。

  “老二?别提了,今儿个入宫见到母妃,母妃问我这个,这回到家里你也问我这个。我倒是有心思告诉你们,可我这不是也不知道么?不过我也不是没问过那位,那位只跟我说时机未到,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九心说人家贾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无奈,就像是他平常对自己的爱妃常常会做出来的表情一样,当时那个脑补可是让他给哆嗦了下,委实是不敢再问下去,生怕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冲刷他三观的事儿。

  九王妃也就不再去处这个问题上多言,反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倒是赶紧将外头的一些风言风语都说给了九爷听,九爷听了一脑门汗,这才知道为什么他的母后都关切了起来,指不定这些流言蜚语在妇人之间流传成了什么样呢。

  “行了,这些我知道了,以后听到也就罢了,不许跟外人说。”九爷严肃道。

  郑氏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些她跟谁说去啊?真当她是什么事儿没有,就知道说长道短?

  不过这妇人之间说长道短的后遗症到底是对赦老爷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对象还是贾母。

  这即将到腊月贾母就已经忙活了起来,已经放下不管多年的家事如今也由不得她继续撒手,还要教导元春,这少不得还让她比当年自己管家的时候额外多用了点力气。

  好在是元春不比贾珠,如今这热孝虽然没过,不过孝敬祖母在祖母跟前服侍伺候那也是应该的。

  这日她教着元春核对了部分铺子的账本,见元春也跟着显现出了疲容,就打发这不管白日里多忙每天晚上都要给王氏抄经念佛的姑娘去看弟弟。

  她这边趁着这一点空闲就将贾赦给弄过来了。

  赦老爷最近被她喊的格外地频繁,又对亲娘实在是拿不出更好的应对来,好在是这老太太也不过是想多见他几次的感觉,他也就没退却,逢喊必到。

  这次来了之后见了礼刚坐下,这贾母就蹙眉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本不想再问你的,不过这不问倒是觉得不妥。”

  “您只管问,您能知道的儿子肯定告诉您。”贾赦说着还对她笑了下。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什么叫她能知道的?敢情一些不想和她说的就是那天机不可泄露?这贾母若不是这些年养好了涵养都想直接跟儿子翻白眼了。

  贾赦咳了声道:“您也别这副模样啊,这不是有些事儿的确是您不能知道的吗?”

  贾母前两天还问他蛛丝是什么来处呢,能不能给弄多点呢,又问这能不能放在年礼之中,省下来一些其他的玩意儿。

  这是想臭显摆呢,他说什么了?他难道没有答应?

  贾母依然是蹙着眉头道:“我也不想听你耍嘴皮子,来找你问的也不是旁的事儿,而是那位小皇孙。这眼看着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这是要在咱们家过年?”

  贾赦想着好基友这几天还是没主动跟自己说话,依然在闭关之中,想来还是没有能到出关之时,虽然和他提前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过这闭关时间也的确不好衡量,要是超出也不是常有的事儿么。

  他保守地回答道:“这儿子还真不能肯定,只能说有可能。”

  这一个有可能,在贾母的耳中倒是有无限可能了。

  她慌张道:“该不会是那位殿下他……”

  他真出了什么事儿吧?难道是和儿子起了争执,然后就被老大给……

  这倒不是贾母脑洞太大将儿子想的太凶残,实在是最近听了太多的胡说八道,以至于潜意识就被人给影响了,要是再不问个清楚,指不定还要被人潜移默化了呢。

  “他没事,不过什么时候出来我也不知道了。”贾赦说着就对贾母道:“煦儿这边母亲还要多多照顾,这过年的时候要是他老子还没现身,要么太上皇会将煦儿和他兄长都接到宫里去过年,也有可能是在咱府上一起过,反正您多准备着更妥当一些,倒是要让您受累了。”

  这贾母终于听出了一点话音,知那位还尚在,立刻吁了口气,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不禁恼怒道:“你可知道外面多少人都在议论此事,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说的可难听了,简直是污了我的耳朵!”

  贾母说到这里不禁更加蹙眉:“你要不要管一管?”

  贾赦也没想到关于司徒曌闭关这外面还能有无数传言,有些无奈道:“他闭关之前也是跟四爷以及太上皇他老人家都说过的,这两位陛下都知道,这您让儿子怎么管?不过那些人胡说八道,您放心好了。”

  贾母倒是抓住了重点:“闭关?”

  她倒是记得儿子曾经闭关,每次时间都不长,最后一次还连累了荣禧堂,被雷劈了个干净,估计要是没这事儿还没有那天师府呢。

  贾赦猛点头:“就是闭关。”

  “这好端端的闭关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人影,这不吃不喝的没事儿?”贾母脸上还有些狐疑。

  “没事,您就放心好了!”

  贾赦等从贾母这边出来之后,这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一些严肃,他琢磨了下还是联系一下四爷吧,这不是败坏四爷的名声么?

  “朕知道。”四爷叹然道:“不过虽然朕知道这事儿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不然朕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跟他们一个个解释,说义忠亲王活的好好的,朕不是那种会对兄弟下手的皇帝?还是要朕公开说他是去闭关去了,以至于这民间修道之风更盛?”

  贾赦听了就愧然道:“倒是我考虑不周——”

  “这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不过二哥他去闭关也是好事。”

  最少能少些碍眼!

  “不过朕也有些羡煞,毕竟待他出关之后这修为肯定是更胜往日。”

  朕也不信打不过!

  “他虽闭关去了,不过睿儿和煦儿朕也会代为照顾好的,只煦儿在你那儿住着,朕倒是也没办法费心,睿儿也在江南,更没有朕能做什么,朕心中也甚是有愧——”

  快来夸朕!

  贾赦还真夸了一波,这好听话都说了,也不能不夸啊。

  等夸完了,四爷心中也满意了,便道:“不过父皇也提过说要是到了年底他还没有出关的话,就让睿儿和煦儿一起到宫中过年。”

  “这也是应该的。”贾赦爽快道,他便是再想让人家司徒煦帮着他管着琏儿,将他的好儿子给管的乖乖的,也不能强留下人家在他家里过年,不让人亲爷爷接走啊。

  “那就好,朕回头告知父皇此事。”四爷终结了这个话题,接着就开始转了其他,比如法衣上。

  贾赦倒是不知道他最近沉迷手工不可自拔,不过只是摄于资深威严外带不知怎么将他的作品给贾赦过目而深深纠结,谁知贾赦这边并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更不懂他这满腹郁闷,笑道:“那个啊,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就传出了这个名头,不过这材料本就有那些功效,倒也勉强算是名副其实吧,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也给您供上一些,那制作方法也已经传开了,这宫中能人颇多,定有巧思能做出其他款式来,四爷过年的时候试穿一下,指不定这祭祖的时候能轻省一些。”

  不过等说完后贾赦就觉得自己说话没过脑子,这四爷去年的时候祭祖祭天苦逼哈哈的,如今也是修道之人,哪里在意这点酷寒?只不过委屈一下膝盖罢了。

  不过便是他也要祭拜自家祖宗呢,也不算什么。

  这和自己所想出了偏差,四爷心中扼腕,还要夸贾赦一番,等贾赦这边先结束了传音,他就一脸的悻然。

  李尚喜早在他们传音的时候就走了出去,他是能看出眉眼高低的,这主子不乐意让他听的东西他一概不想听,只是在外面等了又等,不但没有等到主子将他叫回去,反而看到主子开了一扇窗,抬眸望空。

  四爷也是没想到紫微的修为居然比他更快的到了那一步,万千化身重归一体,这哪里简单容易?

  原以为前些时候南天的异动是因为他将这边的消息透了出去,可等来等去不但没等到那元始门下来这一下界,反等到司徒曌这个化身重归本体!

  差了那一步,他到不着急。

  提出这法子的没等亲自去试就已经用了其他法子成了圣,剩下修行这法子的就只有五人。

  先驱者东华几个元会不出,在天界许多人中形容已死!令他痛惜不已!

  如果不是这里发现了端倪,看到了希望,他想神宵也不会走出这一步,走到了他之前。

  #

  “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奇了怪了,这边的那个二皇子跑哪里去了?总不能也是那位的化身如今也被弄到天上去了吧?”天璇星君用传音问天枢道。

  他并没有让其他同伴听到这事。

  天枢蹙眉道:“倒也难说。”

  他也不是没发现端倪,只是便有端倪又如何,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位的化身,指不定已经跑到天上重归本体去了。

  所以发现了这端倪也没什么用处,便是更早发现,对方也不过是舍弃了一丝小小分神而已。

  “啧,他不是一直都是让自己的化身当帝王吗?这说起来都应该是各种皇帝吧,怎么这里就变成了废太子?”天璇越发地好奇,甚至还对这里的皇帝格外青眼!

  就凭着这能耐,等办了瑶光这事儿,接他回去,肯定要给他点便利,不过对方这龙气修炼的倒是不错嘛。

  “倒也不尽然,这化身就算是都有帝皇命,不也是各有经历?不然的话哪里还用弄这么多的化身?”

  天枢这话,天璇倒不是不信,只是习惯性地吐槽:“这还是不如咱帝君啊,你想想看帝君就不同了,帝君是什么市井小民的酸甜苦辣都唱了一遍——”

  说到这里,他突然戛然而止。

  他家陛下那些化身可不止是有市井小民,还有……

  想到这处,他脸色狐疑地往皇宫那边看了一眼,再看了看天枢,果见对方也是脸色微妙,他便知道自己和对方想到一处去了。

  哪怕他俩都是金仙,这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在各个下届去找自家陛下的分神,毕竟这是相当犯忌讳的事。

  同样是修这条道的,除了东华和紫薇,以及他家陛下外,还有俩呢,不过昊天那一看就是不成气候,毕竟限制太多,而佛门的那个弥勒佛和他们虽然是殊途同归,可殊途才是重点,简单来说就是方法不同,人家搞的是掌中佛国,和他们不一样啊。

  所以大约知道个原理,至于那些分神个个经历如何,他们不但不会去查,就是知道也不会做什么。

  不过这次不同啊!

  陛下果然厉害啊,都能撬了紫微的帝皇命!

  不过饶是看出来了,他们俩也不会对这位皇帝额外做什么,免得影响了修为嘛。

  “咱陛下倒是落后一步了,不过想想应该是咱陛下的难度更高一些?”毕竟紫薇是专修一种,他们陛下是感悟万千。

  “大道千变万化,可大道同样至简,若能成功,谁管过程如何?”天枢说到这里也有些喟然。

  像他们两个,在金仙中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三百六十位星君之中,能跟他们比的也没几个,可就是这样,他们想要突破金仙成就大罗,都不知道何等艰难,更何况从大罗再突破?

  空无望!

  不过天枢也不是那等长吁短叹之人,看向在母亲的怀抱中酣睡香甜的瑶光,道:“我等也该思变了,若不上进,又岂能配得上为陛下效力?”

  天璇默然着顿首。

  他倒不信自家陛下比那南边的差了多少,若是陛下再进一步,他们哪能原地打转?的确应该思变了。

  也盼着这瑶光不要白白受着一世之苦,回来之后也莫要顽劣,与他们一起同修,早日成就大罗。

  到那时,便是元会杀劫他们也能渡得过吧?

  这同样在天,仍旧是凌霄后殿之中,昊天与瑶池两人静坐无言。

  看着别人走向这一步,怎么能不羡呢?

  缄默不语多时后,瑶池先开口道:“这神宵不会轻易选择万神归一的,可他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做了,这里面,定有原因。”

  “打探消息多时,只是并无消息,若是为了此事去叨扰老爷也有所不妥,我们……静观其变吧。”昊天说到这里,也是神色黯然。

  他这修为倒不是自己修出的大罗金仙,而是被道祖所赐,便是踏上了同样一条道路,也因先天不足,怕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永远不敢这般行事。

  毕竟他当年口中的小老爷都在行事之后没了音信,况乎他呢?

  听他这样说,瑶池倒是有些怒其不争,可也不好发作,只冷冷道:“你那好外甥此时亲自帮忙守着,倒是同门情深。”

  昊天一听,眉宇之间就多了几分冷淡。

  他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滚回来?他都怀疑自己打不过他!

  灵山之中,大肚能装天下的弥勒佛高枕侧卧,目光悠远。

  而灌愁海的警幻仙子见天枢等人迟迟没有找来,倒也是松了口气,现在不会找来,当然不代表这事儿就了结了,不过这只可能是他们要等着瑶光来找她算账。

  不过她虽然打不过瑶光,但是也凭着这件事看出了玉帝王母两人的态度,自觉有了依仗,这底气就更足了。

  这警幻仙子她觉得自己是当到头了,早就对那百花仙子之职有所觊觎,可她又不是草木之精出身,自是没有资格。不过这没资格不代表没办法谋取来一个资格,故而这才有了一番算计。

  如今虽有天枢等人虎视眈眈,她也不能让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如今倒是要找一些老相好帮帮忙了,不然怕是不能成事。

  想到自己还要再和那已经厌烦的东西再续前缘,警幻就不禁有些恼怒。

  倒是个个在关键时刻都指望不上!否则她能这样怕那几个星君?要是他们有一个对她有真情的,她又能这般?

  将这些都按捺了下来,她就用秘法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去找了那人。

  #

  天上即将过完了对他们来说也有些漫长且信息量巨大的一天,人间也倏一下到了年底,整个东城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多的是迎来送往的,更多的都是那些江南的豪商巨贾来京城攀关系投门路的。

  这有了传送阵就是不同,不但能比往年更放心地备上厚礼,还能亲自到访,还能在正事儿办完之后去传送阵排队,赶在除夕之前回家祭祖。

  瞧,多便利!

  荣宁二府的门第那是高不可攀,基本上等闲人家都挨不上人家几条街之内,有些贾家的旁枝在这个时候就炙手可热了起来,要是舍得花钱买门路,他们多半能将这些人给带到荣宁街附近——

  这守卫再怎么阻拦,也不能不让他们回家吧?他们的家可不就在荣宁街后头。

  要是舍得下血本的,还能让他们给带到荣宁街。

  还是那句话,那些守卫总不能不让他们去荣国府和宁国府找亲戚和族长吧?

  不过贾珍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立刻肃清此事,倒不是他要顾及着这些族人的脸面,而是他忙啊!

  这越是年节近,就有不少封疆大吏在那儿跳脚,都想让他们先给自己的省弄个传送阵,最少省府你得给安一个吧?凭什么他们还比不上江南一个县城呐?

  至于敬老爷那是不能处置,他如今和十四爷都能算是半个京城节度使了,这过年能不忙?

  指望政老爷和贾珠更是扯淡,这前者刚因为四爷今天封了玉玺放了假得了闲,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另一个则是闭门不出在为母守孝,哪管这些?

  不过在一堆攀关系甚至是砸大钱的人中,薛茽无疑是让人羡煞的那一个。

  人家那可是和荣国府有亲戚的!

  虽然说是荣国府二房的,更虽然是那名声已经烂大街的王氏的妹夫家,不过这薛家如今可是抖擞起来了,不但没有被人家贾家嫌弃,还抱住了九爷的大腿,那脚踏车的定制,在江南就是他负责管的,如今江南有头脸的人家想要抢先得一辆,都要在这厮面前当孙子!

  这薛茽早就预料到不管是荣宁街还是前头九爷他们这些王爷住的荣华街都是水泄不通的,并没有驾车马过来,而是骑着脚踏车过来的,这东西不是被下人背着就是在脚踏车前筐后篮里。

  如今这脚踏车风靡全京城,谁家不是王孙公子才能求了自己的祖父兄长才能骑着显摆一下,这薛家倒是好,下人直接人手一辆,简直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刚打出来自家和荣国府的亲戚旗号,就被放了行。

  薛茽心里松了口气,不巧就被人包了饺子。

  他眼前的这些,分明就是司徒家是那些宗亲!

  “诸位爷,这是……”薛茽心说,这总不能在荣国府门口抢了贾家的亲戚吧?

  他立刻道:“在下是荣国府二老爷的连襟,诸位——”

  “我们知道你是那二老爷的亲戚,这围着你也没别的意思,就为了买你家的车子!你是薛茽吧?爷几个已经听说了这江南那边的脚踏车的买卖是被我们九爷给了你管着是吧?”

  和亲王的嫡长孙司徒羽在这寒冬腊月的不但没有披着大氅,还穿了一身白,手中拿着一把装逼专用折扇,还半点不见冷。

  这薛茽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将他都打听了清楚了,这显是早有准备?

  再一看对方这衣服的光泽,莹莹有光,这可不就是那神仙专用的料子,天师府独有的?

  好么,这可是真得罪不得了,能穿这料子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宗亲了,他对众人一礼,刚要请教大名,也好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就有那九爷府上的长吏带了随从过来,见到他后立刻对他一礼道:“薛爷,咱们九爷听说你上京来了,就让我带几个人给你差遣。这不是羽大爷?您这是……”

  司徒羽心中连道晦气!

  这原本到手的鸭子,就这么着飞了!

  不过他一脸无辜道:“我这不是看到了这么多车子想买一辆么,这不刚刚张口你们这就过来了,说起来我们那车子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我就要那天师白,不要其他颜色的!”

  “对对对,就只要白色的别拿其他颜色来敷衍我们!”

  “做那么多什么红啊绯红啊,朱红作甚?我们又不能骑,那军绿色是不是觉得爷们的脑袋上不带个绿忒清净了?”

  那长吏早听这些抱怨听惯了,对那藏在司徒羽身后发牢骚的道:“这要是都是白色的,这岂不是说这天师同款的颜色就那么容易了?还有那绿色的天师定的颜色,这也是有许多大人都买了的,难道说这都是脑袋上不干净了?”

  他虽只是一个长吏,官居堪堪五品,可代表的是九爷的脸面,面前的这些爷们不过都是纨绔,便是个有来历,他也是不怕的。

  接着对众人一拱手道:“这九爷等着见薛大人呢,几位爷要是有什么要买的也等年后再说吧,这再赶着也肯定不可能在年前到手了,您几位先请让让。”

  这司徒羽等人只能无奈地让行,心里都恨上了。

  可又能如何?

  得罪不起那位九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