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沈鸟鸟屁股很胖,又很软,是越打越上瘾,白子慕啪啪给了它几巴掌,余光瞥见赵云澜,穆然停了手。
“……”他僵着脖子回头看了看沈鸟鸟的小屁股,一瞬间只觉天昏地暗。
完犊子了。
冲动果然是魔鬼,这话真是诚不欺我。
他估计是得卷包袱回家了。
打了老板的命根子,还能在老板手底下混吗?在线等,挺急的。
蒋小一也有点尴尬,帮白子慕找补道:“那个他们是闹着玩的……”他强行找话题:“叔,不知道您姓什么?”
其实方才他已经自报家门了,赵云澜看向他,见他似乎很紧张,随即很快笑了一声,给面子的配合道:“我姓赵。”
蒋小一:“哦,原来是赵叔。”
赵云澜看他很是忐忑,不由笑起来:“你不用怕。”
蒋小一:“……”
不怕行吗?
先头只个贪污,现在又罪加一等,他夫君估计等下就能跟他回家了。
刚这么想,蒋小三恰好抱着一摞碗过来,哒哒哒的就往后院跑。
赵家底下所有客栈用的碗筷都是找人‘定制’的,赵云澜是一瞧就知道那是他们客栈里头的碗。
见他又是一挑眉。
蒋小一:“……”
蒋小一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
现在是罪加三等。
他已经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了,谁知赵云澜却是没多说什么,还反问他吃过午饭了吗?
蒋小一指尖微动,摇了摇头。
赵云澜语气听不出喜怒:“今儿赶路,我倒是未曾吃过东西,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吃吧!”
蒋小一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蒋父早就注意到赵云澜了,见他喊了几个孩子过去,又同蒋小一一起往楼上走,他拍了拍白子慕:“那是谁啊?”
白子慕有气无力:“小兔崽子他爹啊!”
“啊!”蒋父吃了一惊,怔愣道:“是鸟鸟他爹?”
“嗯!也是我的老板。”白子慕说。
“鸟鸟他爹咋的突然找来了?”蒋父觉得有些高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得劲。
白子慕:“我也不知道啊!”
还早不来晚不来。
他娘的。
真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吃客栈的,用客栈的,其实是做了准备的,客栈里头不管是季老先生还是小二,那都是得看他脸色吃饭,赵云澜要是来,他们定是不敢在他跟前多说。
他都打听清楚了,赵云澜每次来,都会提前一天传话过来,让各个铺子把账本啥的准备好,这其实是为了预防那些做假账的找借口——账簿找不见了,或是拿回家对账,忘在家里头了。
那么提前一天说,那就可避免这个情况了。
因为提前说了,还没准备吗?准备时发现账本不见了,不找吗?
要想改账,只一天,时间也不够。
白子慕不做假账,但他可以在这一天内,不把孩子带来,不用客栈的碗。
现在真他娘的见鬼。
蒋小一虽是吃了三碗面,但刚忙了那么一会儿,也觉得饿了。
饭桌上,赵云澜仔细问沈鸟鸟,他怎么不见的,又是怎么到了蒋家去。
沈鸟鸟说了,蒋小二和蒋小三还在一旁打补充。
“鸟鸟不见哥哥姐姐,鸟鸟饿了,就去要饭,可是有个伯伯说鸟鸟跑他地盘上,抢他的,他就打鸟鸟,鸟鸟被踢了一脚,痛痛的,然后鸟鸟就跑了,跑到客栈后巷来,看见小二哥哥和小三哥哥在玩车车。”
“我们看见弟弟,就让哥夫把弟弟带回家了……”
赵云澜先头听见沈鸟鸟要饭,还被打,那是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后头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听几个孩子说,听完了,对蒋小一是越发的感激。
不用细问,他就晓得,蒋家对沈鸟鸟有多疼了。
他穿的和蒋小二、蒋小三没啥子区别,那棉袄厚实,也看得出是新做的,这还不算,重要的是,沈鸟鸟胖了,性子也完全变了。
如今孩子活泼、开朗、厚脸皮。
要是蒋家人待他不好,他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孩子这个样,蒋家人怕是花了不少精力在他孩子身上。
还好孩子是碰上了蒋家这般人家,不然……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那些话全堵在喉咙,最后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蒋哥儿,这些时日,真是谢谢你。”
蒋小一有的吃就美了:“不用谢,我也挺喜欢鸟鸟的。”
沈鸟鸟听了这话也高兴,趴到他腿上,很是依赖的说:“鸟鸟也喜欢大哥了。”
赵云澜笑了一声,问他:“那白掌柜呢?”
“哥夫也爱啊!哥夫对鸟鸟也好了,虽然他爱打鸟鸟屁股,可他经常给我们做好吃的,鸟鸟也爱他,还有小二哥哥,小三哥哥,还有父亲,都爱完去。”沈鸟鸟说。
“是嘛!”赵云澜捏捏他的脸,说等会吃了饭,同他回家好不好。
蒋小一夹菜的动作一顿,看了看赵云澜,又看了看还趴在自个腿上的沈鸟鸟。
赵云澜来的突然,他全然没做好思想准备。
孩子的爹爹找来了,那么定是要把孩子带回去的。
赵云澜虽是没多说什么,但蒋小一看得出来,他极为的疼爱鸟鸟,看向孩子时,那眼神都温柔得很,而且从进门开始,那目光就没从孩子身上移开过,想来是把他当命疼,沈鸟鸟平日又总念叨爹爹,如此,赵云澜绝不可能把孩子留他们家。
可沈鸟鸟他搁跟前养了好几个月了,那是真把他当弟弟疼,他找到爹爹了,他高兴,可却也舍不得,但他没有立场去阻止。
蒋小一不舍的摸了摸沈鸟鸟的脸,沈鸟鸟在他手心蹭了蹭,一副很依赖的模样,赵云澜见此,想了想,又道:“鸟鸟喊你大哥,那你便是他大哥。”
孩子要是直接带回去,怕是不愿,而且蒋家人怕是也……
他说,让蒋小一他们有空了,可以去家里看孩子。
说着还把宅院地址同着蒋小一说了。
蒋小一听这地址有些耳熟,想了想,这不是街头那边的地儿吗?
赵云澜笑着解释道:“我本是平阳镇人士,不过我父亲生意做起来后,才举家搬去了府城。”
“哦。”蒋小一道:“难怪我听着耳熟。”
“我们会在这边住一阵子,过完年才会回去。”赵云澜说。
那就是没马上走,还能再见孩子几面,虽是如此,蒋小一还是难受,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三个孩子不懂事,还笑呵呵的说悄悄话,互相玩闹。
饭后下到楼下,赵云澜又去寻了蒋父,他经商多年,为人到底也有些圆润。
“蒋大哥。”他道:“我是鸟鸟他爹,姓赵,当初在城外郊坡那儿,我们曾见过一面,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蒋父自是记得的。
赵云澜又朝他鞠了一躬,蒋父想扶他起来,可又怕失礼,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手脚无措,急道:“使不得,使不得。”
赵云澜起身解释:“当初我来这边查账,孩子在家,说想我,我父亲便让人将他送来,可没成想下人办事不力,把孩子弄丢了,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找他。”
说着他又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想来是当初难受得厉害,因此即使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可提起来依旧让他觉得痛苦。
蒋父和蒋小一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忍起来。有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当初蒋小二被裴家婶子抱走藏起来,他那会儿就急疯了,蒋小二被找回来后,他依旧是怕,后头几天去哪都恨不得把他绑身上。
“孩子找不着,我很担心,总怕他出事儿,也怕他落到那刻薄的人家里遭罪……我夜夜睡不着,如今见到孩子平安无恙,我很感激你们对他的照顾。”
赵云澜道:“今儿我同家父从府城回来,家中尚未安顿好,家父又身子抱恙,多有不适,我想先带孩子回去,改日得空,必同家父登门道谢。”
他说得慎重,也没摆着端着,对着蒋家父子又是道谢又是鞠躬的,礼数挑不森*晚*整*理出半点错。
要是换了旁人,见着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泥腿子,没准的只给点银子,嘴上说两句也就完了。
赵云澜能这般,一是看重沈鸟鸟,真心实意的感谢蒋家,二便是品性端正了。
赵云澜乃富贵人家,本不用如此,蒋小一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嗯嗯两声,说不用谢。
沈鸟鸟只当要回去看外公,还笑:“大哥,父亲,那鸟鸟先去看一下外公哦。”
蒋父晓得孩子找着亲人了,又听白子慕说人是府城那边的,这会儿他虽是不晓得赵家回来干啥子,但不管干啥,应该都不会久留,之后定是要回去。
沈鸟鸟是人孩子,人不可能不带走。
蒋小一舍不得,没做过心里准备,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蒋父也是同样如此。
他眼眶发酸,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了,他深深看了沈鸟鸟一眼,不忍看孩子离开,便使了招尿遁走了。
赵云澜虽说得空了,可以去家里看孩子,但他要忙着出摊,家里活儿又多,定是不能经常去。
蒋小一蹲下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沈鸟鸟,像是想把他深深的记心里,半响后摸着他的脸叮嘱道:“鸟鸟你乖,回了家要听话,知道不?”
沈鸟鸟重重点头:“鸟鸟知道的,鸟鸟最乖了。”
蒋小二和蒋小三也跟着一起去,赵云澜说晚上再送他们回来。
白子慕见蒋父脸色不太好的从外头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见着他们在搞‘生死离别’,顿时哽了。
赵云澜见着他,又同他道谢,然后就想领着三个孩子走。
白子慕一伸手:“等等老板。”
赵云澜回头:“嗯?还有事?”
白子慕:“不是,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比如让他去把工钱结一下,以后不用再来了之类的。
赵云澜哪能不知道他再想什么,笑道:“放心,我看过账本,你给客栈创造的收益,比你贪的那一点要多得多,你是个人才,好好干。”
白子慕:“……”
这就完了?
早说嘛!
吓死个人,害得他以为要滚犊子了,刚刚还去厨房用麻袋打包了好几只鸡。
蒋小一也高兴,赵云澜一走,蒋父就出来了,有他看着摊子,白子慕便把蒋小一拉进后院。
“夫君,干嘛?”
“帮我搬些东西。”
蒋小一同他进了屋,见着地上搁着一麻袋,里头不晓得装了什么东西,还挺鼓的。
白子慕解开袋子,把六把红薯粉拿了出来。
“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库房放一下,库房钥匙在桌上。”
蒋小一去了,再回来,那麻袋已经被掏空了,白子慕不知道去哪找了个箩筐,这会儿里头塞满了东西。
有鸡,有肉,还有鱼。
蒋小一看得目瞪口呆,但这不是最过分的,过分的是,他夫君竟然把后厨里的盐罐子也……
“哎……”邵师傅在外头喊丫丫:“徒弟,盐罐子呢?”
“不是放案板上吗?”
“没见着啊!”
“啊?刚刚我还见在这儿呢!现在哪去了?师傅您别急,我再找找。”
蒋小一:“……”
白子慕被他看得讪讪的。
这也不怪他,这大周的盐真是太贵了,一斤快百文
昨天他刚去买了好些盐回来,那管事的同他认识,见他要得多,就偷偷送了他一斤,人是替官家做事儿的,赚得多,一斤盐是说送就送,这盐罐子就刚好能装一斤,既是送他的,他拿走,不过分吧!
再说了,这不怪他啊!收拾东西的时候,那盐罐子就摆在那里,这不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吗?
他如今已经没什么道德了,很经不住考验的。
蒋小一听他解释半响,又指指:“那这些鸡呢?”
这些鸡,也不是他贪的。
镇外许家是专门养鸡卖的,上次邹掌柜使坏,先头和客栈合作的陆家不卖鸡给他们了,白子慕便找到了许家。
他们客栈做的是长期生意,这鸡天天要吃,许家跟他们合作,那他们要的量大,白子慕便问许老汉能不能便宜一些?
他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让许家松了口,说每三十只就送一只。
这一个月来,同许家要了好些鸡了,许家白送了五只过来。
是他砍的价。
这五只就该放他兜里。
蒋小一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看着背篓里的东西,觉得他夫君真是太会勤俭持家了。
“来,帮我把盐罐子拿进厨房去。”白子慕亲了他一口,又朝他痞痞的笑了一下。
蒋小一最受不了他这样笑,晕乎乎的就去了,直到进入厨房,见着邵师傅那微妙的神情,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夫君太坏了。
不好意思,又怕丢脸不想自己把盐罐子拿回来就让他来,他难道就不觉得臊吗?
蒋小一气呼呼的跑回屋,锤了白子慕一拳,季老先生进后院添茶,下意识往屋里扫了一眼,就见白子慕围着蒋小一作揖,不知道说了啥,蒋小一抿了下嘴,然后又噗嗤笑起来。
季老先生看了片刻,只觉好笑。
这蒋家哥儿,真是被白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三个孩子被赵云澜带走了,没人帮忙,好在剩的豆腐也多,就四五斤的样,过了晌午街上人也少了些,零零散散的卖了几份,眼见着还剩两块,蒋小一干脆煎了,同着蒋父吃完,两人才收摊回家。
二伯忙了一早上,正好渴了去厨房喝水,出来时见着只有他们两回来,没见三个小的,还问了一嘴:“他们三留客栈里跟白小子玩啊?”
“没。”蒋小一情绪有些低落。
这一个月三个小家伙总陪着他出摊,回来也总蹦蹦跳跳的,说唱歌给他听,一路叽叽喳喳,如今人不在了,他多少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觉得冷清。
“鸟鸟他爹爹找见了。”蒋小一说。
“啊?”二伯怔了会儿,惊讶出声:“鸟鸟他爹找见了?”
蒋小一:“嗯。”
二伯眉头也拧了起来:“咋的这么突然,那鸟鸟以后还回来吗?”
院子里搭了两竹竿,是平日晒衣裳用的,这会儿三个孩子的衣裳就挂院子里,他目光不由的落在沈鸟鸟的衣裳上。
堂奶奶针线活儿做的好,针脚细密整齐,但到底是不如镇上的绣娘,会的花样少,她按照白子慕的描述,给三个孩子做了几件衣兜,蒋小二衣服上锈了只鸡,蒋小三则是鸭子,沈鸟鸟则是一只拳头大的鸟。
很好辨认。
早上明明还能见着,晚上却是……回不来了。
二伯这会儿见了他的衣裳,想起他前儿还穿着这衣裳,跑竹棚里找他要豆浆喝,心里越发酸涩。
蒋小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想来是不会回来了,鸟鸟他爹爹正巧的是福来客栈的东家。”
二伯又是一惊“啊?”
蒋小一低着头说:“他们姓赵,夫君说赵家住府城那边,赵家次番是回乡是为着过年,晌午那会儿入城,路过客栈外头,正巧的被鸟鸟看见了。”
二伯听懂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府城离咱们村可就远了。”
村里几乎就没人去过府城。
二伯也就小时候去过一回,已经没印象了,只偶尔听堂奶奶说,府城咋的热闹,街上是人来人往,穿的又怎么怎么好。
虽说只一天的路程,但马车跑得快,才能只一天,要是牛车,那得一天半,不说夜里歇哪里,路费几多,就是去了也不晓得干啥子,若是要买啥东西,在镇上就能买,大费周章跑外头去不值当,因此都没什么人去过府城。
“是啊!我都没去过。”蒋小一说:“先头鸟鸟就说了,他从很远的地方来,我早晓得了,可现在……要是离得近,以后想他了,还能去看他,府城那么远,咋的去。”
二伯赞同道:“可不是,那小二小三呢?”
“去赵家玩了。”蒋小一回。
“啊?”二伯又懵了:“小二他们去府城了?”
“没有。”蒋小一解释道:“赵家也是咱平阳镇的人,只不过后来搬去府城住了,不过在镇上也有宅子。”
“原来是这样。”二伯见他情绪低落,宽慰道:“孩子找着爹了是好事,只要他过的好就行,咱自个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蒋小一:“我晓得。”他就没想过沈鸟鸟能一直呆家里,就是太突然,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但人总归是要向前看。
晚上二伯回去,大房那边也晓得这事儿了,汉子是个个叹气惆怅,女眷则是红眼眶的红眼眶,掉眼泪的掉眼泪,说怎么咋的这么突然,他们都没能和沈鸟鸟说两句话,正式道个别呢!
……
赵家虽是搬去了府城,但老宅这边,留了人守着,都有时时打扫。
往年因着忙,加上赵云峰的牌位没留家里,赵家就很少回来过年,但老仆勤快,时不时的会把家里的被褥枕头啥的拿出来晒晒,前儿还想老爷不晓得今年回不回来,要是回来,怕是会歇一两天才走,于是又把褥搬出来晒,这会儿倒也没用怎么忙就安顿好了。
赵富民让人去喊大夫,又把赵云峰的牌位拿了出来,上了两炷香,这才进到房里去。
姜大夫很快就来了,给赵主君把了片刻脉,说也没啥,就是老毛病犯了,又受了寒,一路劳顿,好好歇歇,再喝点药,仔细养着就行了。
赵主君是老毛病了,只能慢慢养,丫鬟端了药来,他喝了后晕晕沉沉的,但躺下来却硬是睡不着,反复问赵富民,孩子真找到了?不是他做梦吧?
赵富民倒也耐心:“真找着了,没做梦。”
赵主君想起沈鸟鸟那模样,就笑,说:“咱鸟鸟胖了,瞧着就结实。”
“嗯!胖了好。”赵富民也高兴,笑得一脸褶皱:“圆乎乎的,真是可爱,以前咱们养,咋的养他都不胖,还越吃越瘦,我是瞧着都着急,如今胖得哟。”
他喜不自禁,老一辈总想孩子胖些,也觉得吃得多,长肉了,那身子才能好。
先头沈鸟鸟瘦得厉害,两老看他那个样,是愁得很,让厨娘换着花样给他进补,但沈鸟鸟吃得少,怎么都胖不起来,赵云澜和赵富民担心是不是他身子有问题,还寻了大夫给他看。
大夫说孩子除了瘦些,气血不足、脾肾两虚外外,没啥大的毛病。
他们养了好几年,孩子半点肉都没长,只搁别人家几个月就胖了这么多。
真是不敢想象。
赵主君又咳了两声,赵富民给他倒了点温水,喝了两口后,他又道:“刚也没来得及问,小二小三姓啥,人家收留咱外孙这么时日,怕是不容易,等我身子好些了,可得好好跟人道个谢。”
赵富民给他掖好被子:“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