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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138章
  只有刚刚这一次,从昨天晚上睡下到刚刚醒来,中间过去了整整十三个小时,但是,景其臻很清楚,自己在别墅里度过的时间,绝对没有这么长。
  以往不同的侵蚀区域,时间上出现和现实世界的偏差不足为奇。
  但是,在同一个侵蚀区域里,时间流速却变得不同,这还是第一次。
  景其臻思来想去,突然间意识到,这三次的经历,前两次的时间流速是相对正常的,唯一时间出现问题的,其实是第三。
  而第三次进入这个梦境中的侵蚀区域,和以往两次之间的区别,似乎就只有云双华这个变量了。
  之前两次,云双华一直在他身边,唯独这一次,云双华进入现实世界拿礼物,侵蚀区域的时间流速,便出现了问题。
  并且,置身其中的景其臻本身,是意识不到这个变化的。
  地球条理清晰的给景其臻详细的描述了一遍他不知道的情况之后,收拾收拾情绪,打起精神,开始激情辱骂起那个过来拿东西的模糊身影来。
  地球:“这是我的球、我的地方,那个混蛋居然这么嚣张这么过分!#%¥……&”
  在球宝的愤怒诅咒声中,景其臻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他自己怀疑,但是,地球现在的反应,就等于是坐实了景其臻的所有猜测。
  他在脑海中喊“球宝”的时候,云双华的确应声了,并且,他对号入座的,就是“球宝”这个指代性很强的称呼。
第 328 章(景其臻:他之前可能来了很…)
  景其臻站在卧室里, 由于过于震惊,身体都僵直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转身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了一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口昨夜的冷水浸到喉咙里,总算是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
  这时候, 骂骂咧咧的地球也注意到了景其臻的反应, 刚刚暴躁的声音顿时一变, 立即关切的问道:“小景,你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
  景其臻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如实说了。
  地球整颗球都被震惊到了。
  本来,云双华那道模糊人影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地球上,并且,还被地球本尊给撞个正着这件事, 就已经足够让地球暴怒了。
  更别说,在地球看不到的侵蚀区域里,当景其臻在脑海中呼唤“球宝”这两个字的时候, 云双华居然还敢应!?
  无法言喻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地球此时的心情,比火山岩浆爆发来得还要危险和炽烈。
  千言万语的脏话最终汇聚成无比精简的两个字:“滚啊!!!”
  景其臻放下了手里的冷水杯。
  要不是地球根本没有实体,他这会儿想要做的,其实是轻轻的拍一拍地球的头,以示安慰。
  代入想一想, 景其臻还挺能理解地球的愤怒的。
  一人一球在脑海中无言相对。
  地球的声音里, 都仿佛在喘着粗气,彰显着它无比的愤怒。
  景其臻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 反而是很快便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按理说,云双华应该就是平行宇宙的一颗球了。
  虽然说出来似乎很离谱,但是,既然自己家的地球能够诞生出这样的的自我意识,别的平行宇宙的球,在已经诞生了自我意识的前提下,这个自我意识甚至还给自己琢磨出了一具人形身体,好像也挺顺理成章的。
  想到这里,景其臻直接和还在气鼓鼓的喘粗气的地球问道:“球宝,你为什么没有类似于人类的身体?”
  地球幽幽道:“不要叫我球宝了好不好,这个称呼脏了。”
  景其臻难得的呛了一下:“咳……”
  地球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直接就守着唯一能够听到它声音的景其臻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嘤嘤嘤QAQ。”
  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景其臻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宝贝儿?”
  地球十分习惯的应了一声,它觉得,景其臻还是更偏向于自己,瞬间舒服了,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之后,又认真的叮嘱景其臻道:“你不能叫它球宝!那个混蛋、那个混球,可恶的家伙!哈,以后我们就直接称呼他为混球吧!”
  景其臻委婉的劝说地球道:“……你想想唐淞,他写工作报告的时候,总不能在纸面上一行一个‘混球’指代啊,还有大家进行正常讨论的时候,这么说话很容易跑题的。”
  地球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在对云双华的称呼上继续抠字眼,“行叭。”
  然后,它又开始嘀嘀咕咕的换了好几十种语言表达自己对另一个球的深恶痛绝。
  这大概是就是同类相斥吧……
  景其臻心道。
  因为地球的打岔,景其臻的思路都被它带偏了,回过神来后,才重申旧题,“宝贝儿,你的身体?”
  对于这个问题,地球也有些烦难。
  它诞生自我意识的时间,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并且,这就是个自然而然、不经意间的过程。
  地球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在地质纪年期间换过的每一个动态皮肤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对于自己当初最早是怎么诞生自我意识的那段混沌未明的时间,它实在是记不清了。
  至于景其臻提到的云双华有类人型的身体,地球是真的毫无头绪。
  思来想去,这颗球不耻下问道:“那个混球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景其臻稍稍回忆了一下,简要的总结道:“云双华的身体,只是类似于人形,而并非和人体一模一样。”
  这一点,不需要多思考,景其臻也能想到。
  ――甚至于,在这个思路的基础上,云双华当初为什么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胃里都不觉得撑得慌,以及,不管是景其臻的大学食堂还是曾经掌厨的司嘉扬本身,都加了那么多的料,云双华却依旧没事人一样的原因,都算是直接找出来了。
  一颗星球,就算喂给它再多的东西吃,只要这个“多”的数量还停留在人类用来衡量自身食物的范围内,就不可能对云双华产生任何的影响。
  地球听得认真,连连点头,“嗯!还有呢?”
  景其臻:“云双华似乎,只有在侵蚀区域里的时候,才会呈现出完整的人类形态。你看,他来到现实世界的时候,一直都是十分模糊的身影。”
  地球一愣,突然开口,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微微的茫然,“我之前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混球的出现和存在……”
  景其臻神色间微微一动,疑惑道:“你不知道?有别的球靠近、并且,你和另一个球形成侵蚀区域的时候,你明明是能感知到的。”
  地球:“嗯,对,但是我不知道那个混球的出现。”
  顿了顿,地球提出了一种可能:“或许是因为,他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并不是因为侵蚀核心的牵引和共鸣?”
  景其臻若有所思:“倒是有这种可能,我们目前知道的,云双华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留下监控录像的场景,就已经有两次了,一次是黑市那边,一次是酒店的会议室这里。但是,这两次,你和他之间,却并没有形成对应的侵蚀区域。”
  地球:“是的!一定是他的错!”
  和地球仔细讨论了一会儿之后,依旧有很多谜团摆在他们面前,并且,让人完全没有头绪。
  景其臻轻轻的舒了口气,也不打算坐在这里继续和地球死磕了,而是起身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地球:“咦?小景你要做什么?”景其臻:“唐淞他们呢?我得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人多思路广,说不定会有新想法。”
  地球:“哦哦,对,不过他们刚刚已经赶去机场了。”
  景其臻突然反应过来:“……啊!”
  地球认真的继续道:“我刚刚告诉过你的呀,地震监测中心那边检测到的,有一个新的侵蚀区域正常形成,唐淞他们急着去处理那边的情况,并且商量好了,决定这次不带你。”
  景其臻:“……”
  他原地停顿了两步,反手带上了房间的门,然后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唐淞。
  酒店这里和机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而且,因为不需要途径交通密集的市中心的缘故,车辆行驶十分轻松。
  唐淞接到景其臻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达机场,甚至通过专门的VIP通道,已经进入了机舱里面,就等起飞了。
  ――也多亏唐淞平时电话忙碌,就这么短暂的几分钟等待时间里,依旧坚持着没关机。
  电话刚一接通,唐淞有些急切的声音便清晰的传了过来,“小景,你醒了?”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唐淞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过,听到他的声音后,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关切。
  景其臻:“我醒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方便开个视频会议吗?把所有人都拉进来。”
  唐淞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立即照做。
  旁边的工作人员甚至直接通知了飞机上的机组人员,飞行时间稍稍延后。
  视频会议里,景其臻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自己对云双华身份的猜测,以及自己刚才和地球交流过的内容。
  云双华并非是来自于侵蚀区域的本土生物,而是一颗平行宇宙的球,这个消息宛如惊雷一般,直接炸得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都有一瞬的精神恍惚。
  威尔科特斯难以置信道:“你确定?”
  景其臻肯定的回答道:“确定。”
  地球直接在景其臻的脑海中有些情绪激动道:“当然确定了,我知道是他!刚刚在酒店的会议室里,我都发现他了!”
  景其臻直接转述了地球的态度。
  唐淞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微微一怔后,确认道:“刚刚的会议室里,云双华突然急匆匆的带着会议桌一起走了,是因为地球发现了他?”
  地球:“就是这样!哈,那个混球他心虚了!”
  说完之后,地球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唐淞也在喊自己球宝,并且,这个称呼真的很顺耳……
  想了想,地球瞬间又改口道:“小景,要不你还是叫我球宝吧?”
  景其臻秒懂,“不喊他。”
  地球重重的“嗯”了一声,这个称呼是它的,那个混球休想夺走!
  等于地球自己在这里折腾了一来一回,却全无变动,景其臻继续转述地球话语的时候,果断的就直接把这一段给精简掉了。
  唐淞喃喃道:“云双华之前在现实世界的地球上,每次出现都维持着那种身影模糊的状态,偏偏这个状态,和我们从侵蚀区域离开时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一种空间变幻过程中的临界态?”
  听到这里,曼曼也反应了过来,立即道:“我们处于那种状态的时候,曾经侵蚀区域的本土生物,会直接忽略掉我们的存在!云双华会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就能屏蔽球宝对它的感知?”
  唐淞也是这个思路,点点头,继续补充着详细说道:“换言之,除非球宝亲眼看到云双华,否则,都无法意识到对方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
  景其臻沉默片刻,“所以,他之前可能来了很多次?”
  球宝也跟着沉默了一瞬,旋即惊怒道:“可恶!让他滚球啊啊啊啊!”
第 329 章(云裳这名字听着就可怜,噫…)
  地球对云双华的这一诉求暂时是无法传达了。
  景其臻果断的忽略了这一点不谈, 继续和小伙伴们讨论别的问题。
  老肖也回忆起一件事情来:“难怪我总觉得云双华这个人有些怪怪的,你们还记得吗,一开始的时候, 在云海万城商场里,他连手机都没有。”
  这年头,就算是专门的老人机,很多都已经是屏幕大、字体大的低配智能机, 想要在会逛商场的人群中找到一个没有手机的年轻人, 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记忆本来就好, 现在要翻旧账了,老肖几乎是瞬间便理清头绪,把云双华当初身上的种种违和之处全都捋顺了一遍。
  老肖:“我们这群人最初的时候,全都出现在了一楼的超市里,至于那位商场经理李女士,她主管的就是一楼的超市吧!”
  对于自己老上司的职务, 金桂娟自然清楚,直接点头,“对!”
  说完, 这姑娘还立刻补充了一句道:“虽然经理的办公室在楼上,但是,商场上面的每个卖场,都有专门的负责人,李经理平时管的主要就是超市这边。”
  老肖:“这就是了,云海万城商场的侵蚀核心是变成了女鬼的李女士, 和上面的卖场其实关系不大。就只有云双华自己, 是突兀的出现在了四楼的。”
  严鸿也在仔细的回想,开口道:“他手里还拿着风干的猪肉和香肠, 应该就是我们扔出去的那部分。”
  方奶奶:“这么说的话,云双华当初应该是从超市的外面进来,然后直接去了四楼?”
  景其臻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
  他之前骤然得知云双华就和球宝一样,其实是个球,这个猜测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大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以至于景其臻刚刚的思绪其实有些混乱和停摆,自然来不及联想到这些。
  现在,其他的同伴们陆陆续续的把关于云双华的记忆又逐渐拼凑了起来,景其臻的脑海中,甚至陡然间浮现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画面。
  ――他们扔出去做实验的那堆早已经被风干的冷鲜猪肉和香肠,该不会是直接砸在了云双华身上吧?
  如果没有这一茬的话,或许,云双华压根就不会进入到最初那个侵蚀区域里的云海万城商场一层的超市?
  景其臻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能就是如此,几乎要把自己给洗脑,连忙开口,和大家说出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甚至于,除了云双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真的带了那些火腿和风干的猪肉、并且为此被女鬼李女士追逐之外,景其臻还想起了另一条线索。
  他曾经在云海万城商场超市的外面,亲眼见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高大身影,当时情况未明,而且,其他人碰巧没往那个方向看,景其臻也就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后来,看到了现实世界里云双华出现的监控录像之后,景其臻才猛然间反应过来,那道模糊的身影,其实是颇有几分相似性的。
  所有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模糊身影的问题暂时抛到一边,老肖的脑海中,正不由得浮现出了他们当初扔出去的那几袋香肠和风干后的冷鲜肉的包装。
  想到那些生动的画面,老肖神色间却是突然一怔,下意识道:“你们、你们还记得当时扔出去的那些香肠和猪肉不?”
  其他人一愣,“啊?”
  老肖连忙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扔的那些肉食品的外包装!”
  景其臻等人纷纷摇头。
  大家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有这件事,但是,外包装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早就忽略掉了。
  老肖额头上冷汗又冒出来了,苦着脸说道:“我倒是还记得那些,虽然有些包装的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上面绝对有,‘云南火腿’、‘双汇冷鲜肉豪华装’一类的字样。”
  ――这都是国内超市货架上十分常见的火腿和冷鲜肉品牌,所以,当时谁都没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老肖专门提出来了,又有了云双华并非是人类这个概念打底,大家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问题所在。
  景其臻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恍惚,轻飘飘道:“他的名字……应该就是从火腿和冷鲜肉的外包装上随便挑了几个字?”
  金桂娟对此很有感触:“他挑的都是简单的字……”
  当初为了学中文同样花费了不好心神的威尔科特斯也有同感,“对,这几个字都相对比较好写,照着画就能写出来。”
  这也是有些来这边留学的歪果仁,给自己起中文名字的时候,特别青睐的类型,字形简单,学起来相对容易一点,就不那么容易丢笔画……
  有了金桂娟和威尔科特斯他们俩背书,云双华当初的心境,景其臻仿佛都能猜出来了。
  旁边的曼曼和司嘉扬靠在一起,正好腾出了一个手机,曼曼随随便便就搜到了这几个牌子的肉制品的外包装样图,然后还发到视频会议里面,让大家看到。
  很多时候,图片文字就是会比单纯的语言形容来的更加直观和具有冲击性。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对双华给自己取名的方式深信不疑。
  场面顿时再次陷入凝固的僵局。
  地球还在不停的换着语言疯狂辱骂云双华这个多余的球,但是,这颗球还记得景其臻说过,脑袋里声音太大的话,他会觉得耳鸣,所以,地球特意放轻了声音,用称得上是柔声细气、轻声漫语、阴阳怪气的词句来不简单的骂骂咧咧。
  以至于,地球怨念的小声音几乎已经成为了景其臻脑海中不间断的BGM。
  过了一会儿,对地球比较关注的唐淞,特意通过景其臻问了一句:“球宝有没有给自己起过名?”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稍稍缓解一下场面上尴尬的氛围。
  地球对于唐淞的这种关心很在意,几乎是立刻回答道:“我就叫地球呀!”
  景其臻平铺直叙的转达:“球宝就叫地球。”
  地球骄傲道:“哈,我一直都有名字的,才不像是那个混球,居然还偷地球上超市里在售的火腿和冷鲜肉外包装上的字来给自己起名字!”
  听着就可怜,噫――!
  心情愉快的地球有点小N瑟,这愉快的心情让它甚至暂时放弃了继续疯狂辱骂别的讨厌的混球。
  然而,关于名字的话题过去之后,大家的交流再度陷入了僵局。
  在视频会议室里隔着摄像头面面相觑了半晌,景其臻主动开口,若有所思道:“对了,现在说起来,云双华早起的时候,身上的疑点,其实有点过于密集了。”
  反倒是后来,接触的次数多了,并且,也确定了对方是侵蚀区域土著的身份后,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那种戒备和怀疑。
  至少现在看来,当初的猜测,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鹿凌熙认真道:“其实,你们最早的那些录像里,我能看得出来,当时,曼曼和司嘉扬明显都对云双华抱有怀疑,你们当时带回来的影像资料里,有不少镜头专门去捕捉云双华了,这明显是起了疑心之后的反应。”
  唐淞、鹿凌熙和顾乐山虽然并没有和景其臻他们一起经历第一个云海万城商场的侵蚀区域,但是,对于最初带回来的这份原始资料,他们却是全员认真研究过带回来的所有影像资料。
  并且,他们是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不但对视频中的内容印象深刻,而且,他们得出来的结论和判断,自然也就相对客观一些。
  顾乐山跟着说道:“不过后来的时候,你们对云双华的那份怀疑好像就减弱了。我们当时分析过,可能是因为在特殊的极端危险环境下,人都会对自己的同类本能的产生一种信任感,而且,云双华的确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大家安全的事情。”
  被点名的曼曼和司嘉扬同时点了点头,“对,他很配合我们当时的一切行动。”
  景其臻单手托腮,问道:“后来呢?我们从云海万城商场这个侵蚀区域出来之后,你们应该也调查过云双华?”
  唐淞立刻回答道:“调查了,现实世界超市的监控录像里,并没有云双华失踪的画面,我们调查了国内的人口数据、甚至是当时那段时间的出入境数据,也没有这个人。”
  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对景其臻他们来说,就是一起陷入侵蚀区域的人莫名其妙的遇难了,大家的情绪明显偏向于压抑。
  唐淞那边暂时没调查出清楚的结论,也就没特意再提起这件事。
  等到后来,大家再次在侵蚀区域里和“失忆”的云双华遇见,从那时候起,云双华的马甲就被钉死在了侵蚀区域土著上面了……
  末了,唐淞幽幽道:“云双华在侵蚀区域里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想法,确实一直在帮我们。”
  大家互相看看,都认可了这句话。
  默认了对方就像是专门出没于侵蚀区域的友方绿名NPC身份,后来的相处,自然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谁能想到,云双华竟然是个连名字都要现编一个的来自于平行宇宙的球呢?
  唯独在景其臻脑海中的地球,意识到唐淞的态度之后,几乎有些不敢置信,顿时又是一声愤怒的控诉:“唐淞不可爱了!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景其臻看了唐淞一眼,平铺直叙的告知道:“球宝对你生气了,因为你夸奖了别的球。”
  唐淞:“……?”
  地球急了:“景其臻!!”
  它不要面子的吗?!
第 330 章(地球:在小景面前装什么绿…)
  愤怒的球宝决定单方面对景其臻冷战了。
  ――景其臻问它话, 它还回答,但是,却不会主动和景其臻说话的那种。
  景其臻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骤然一轻, 再没有地球碎碎念的BGM在耳朵里盘旋,顿时感觉天地间都安静下来了。
  景其臻:竟然还有这种好事.jpg
  不过,地球这一不说话,景其臻耳畔一下子变得安静这件事, 倒是也让他突然之间, 想到了另一件事。
  景其臻:“我前两次在梦境中遭遇侵蚀区域的时候, 每次都会下意识的忘记地球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主动联系过球宝。”
  当时的脑海中就很清静。
  只不过,景其臻处于梦境中,思维和平时的清醒状态还是有些不一样。
  以至于,后来当景其臻突然间想到了地球,还在脑海中呼唤了一声“球宝”, 却迎面直击了云双华的一声“嗯”之后,景其臻整个人都是懵的。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的冲击感过去, 景其臻也再度恢复了冷静,直接道:“在以往的普通侵蚀区域里,地球都不曾被屏蔽过,唯独在这个侵蚀区域里,出现了这种情况,我怀疑和云双华有关。”
  曼曼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和司嘉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 果断开口道:“其实这件事可以拆成两部分看。”
  唐淞等人均有些好奇的转过头来。
  镜头这边的景其臻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嗯?怎么说。”
  曼曼慢条斯理道:“第一, 云双华能听到你和球宝之间的交谈。换言之,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理论上,他也是可以参与到你和球宝之间的话题里的?”
  地球急了,“他做梦!想都别想!”
  ――刚刚还宣布要和景其臻冷战的地球,因为云双华这个外敌的存在,瞬间改变主意,结束了持续时间不足五分钟的冷战。
  并且,地球重新在景其臻的脑海中,感情充沛、吐字清晰的连续用了几十种代表着人类激烈情绪的语言充分表达了对别的球的不喜。
  景其臻听到地球刚刚那句话,却是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还有几分哭笑不得的下意识道:“云双华没做梦,是我在做梦。”
  然后,梦境中才出现了似乎以云双华为主导的侵蚀区域,并且,这个特殊的侵蚀区域还屏蔽了地球和景其臻在脑海中的连接。
  大家听了,一时间还有些不明所以。
  景其臻简洁的又把地球刚刚提供的思路说了出来。
  想到景其臻之前睡着了叫都叫不醒,威尔科特斯不由得失神喃喃道:“还真是‘做梦’啊!”
  景其臻看向曼曼,“还有第二点呢?”
  曼曼回应道:“第二的话,云双华以那种模糊人影的状态出现在地球上,地震监测中心那边,是检测不到他的存在的,球宝除非正好和云双华对上了,否则球宝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也就是说,从地震监测中心检测到的能量的层面上,云双华和球宝是相同的,足以乱真的那种。”
  鹿凌熙小声道:“它们本来就都是球……”
  只不过,一个是现实世界的地球本体,一个来自于平行宇宙的球。
  景其臻思忖了片刻,“我在梦境中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忘记球宝,是因为,云双华相当于替代了地球的存在?”
  但是换个角度一想,云双华本来就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球,大家会对他感到亲切,也很正常。
  地球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问题被曼曼直接点破,地球都被那个不要脸的混球给惊呆了,难以置信的叫道:“他竟然想鸠占鹊巢!?”
  景其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云双华只是出现在侵蚀区域里而已。”
  地球不能接受,怒道:“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在现实世界里作妖,但是,抢了我在侵蚀区域里的位置就不是鸠占鹊巢了吗?”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就云双华跑到现实世界里拿了国际黑市上收藏的侵蚀区域特殊物品这件事,好像也不能说云双华没来得及在现实世界里做什么……
  不过,地球都不觉得对方是在作妖的话,景其臻就更没必要火上浇油的提醒这颗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