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处分
眼看着池星刚刚还说有鬼, 现在突然改变口风说要相信科学，不管是严斌还是沈老师都抽了下嘴角。
但沈老师相当配合池星，她拍了下桌子，让严斌在学校里少说这些迷信的话。
严斌又怔怔地看着沈老师：“迷信的话？不都说女寝那边现在闹鬼吗？”
“都是传言, 不可信！”沈老板盯着他, 一字一句说道：“与其想着什么鬼不鬼, 先想想学校会怎么处理你们这事吧。”
严斌脸色一白, 但他很快又深吸一口气, 喃喃自语地说道：“我爸妈虽然会打我, 但肯定不会让学校处分我的, 我家认识学校领导……”
一直没说话的庄敏笑眯眯地问：“我也认识你们的领导。”
严斌将视线落在庄敏身上, 在看到池星时太过震惊，他都没注意到办公室里的庄敏, 但现在细细一看，他额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家有点小钱, 也是做生意的, 他自然知道庄敏！
他看着庄敏笑眯眯的模样，心中闪过两个字：完了。
和严斌这边的灰头土脸相似, 张璐跑着离开学校, 她心里怕得不行，离开学校后更是没敢回家, 而是直奔这附近的寺庙。
在她的想法中，就算池星不愿意帮他们，但其他的和尚肯定不会看着她死。
她走进一家颇有声望的寺庙，花钱要见主持办事。
小和尚带着她走进主持的后院, 主持见到她后一眼就看出来她身上造了杀孽。
尤其这杀孽还是她的血脉亲人，并且怨念极大, 谁沾了这事都会惹一身腥。
主持眼皮抖了下，对张璐询问具体情况。
张璐一开始还藏着掖着没说实话，主持本来就不想管这事，看到她这样更是直接下逐客令。
张璐被吓到了，感觉出家人也不像她心里以为的好说话，她硬着头皮将所有事情全部道出。
在听到张璐和严斌亲手将孩子掐死时，主持脸色大变，连忙让小和尚送客。
张璐有点茫然地站在寺庙门口，脑中还回想着刚刚主持的话：“你这事不好处理，怨念如此浓重的怨灵，除非他愿意主动离开，否则其他人插手必定见血！”
“这种事情太伤因果，庙里不解决这种事。你要是想活命，每天诚心祈祷忏悔，尽快送这孩子去投胎，切记，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定要诚心。”
张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寒，她在门口站了许久，然后又不死心地找了个道观。
道观比寺庙不客气多了，一开始还笑吟吟的，但听到她这事后，直接脸色大变将张璐撵了出去。
张璐还听到身后小道士的嘀咕声：“竟然能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什么人呐！”
张璐从别人口中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脸红到不敢多停留，快步离开。
在这之后，她又去找了几家寺庙和道观，总算遇到愿意帮忙的。
不过这和尚的帮忙也就是让她请一个菩萨回家，每天对着菩萨诵经将孩子送走。
张璐抱着从寺庙里请的菩萨，一路疲惫地回到家。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沉重，眼皮也很沉，似乎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她将菩萨找了个好位置摆放，又准备了一点供品，然后准备诵经。
但她做完这一切，只觉得浑身无力，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张璐一觉睡醒已经是后半夜了，并且一直在噩梦，等她惊醒时，连头发都被汗湿了。
她睡了很久，但浑身的疲惫感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累了。
尤其肩膀处沉甸甸的，又酸又痛。
她揉了揉肩膀，感觉肩膀这一块的皮肤有点冷。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璐的表情忽然变了。
她连滚带爬地拿着经书站在菩萨面前开始诵经，连语调都是颤抖的。
但是她看不到的是，她肩膀上趴着一个浑身泛紫的婴儿，这婴儿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张璐脖子的方向。
张璐整整念了一晚上的经书，第二天她也没去学校，直接请假。
相比较被学校处分，她现在更怕被鬼缠上！
但是她刚请完假就收到室友发来的消息。
「张璐，你怎么被学校处分了？」
张璐心里一惊，学校的处分这么快？
她一时间没敢看后面的消息，生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学校曝光，她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过了许久才敢点开那份通报处分。
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张璐心里一松，还好学校也为了名声没将这事大肆宣扬，只说了她的名字和含糊的某件事。
但被学校处分对张璐来说打击极大，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挂着被处分的名头，以后她想要找其他有钱人就难了。
别人肯定会问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处分，就算她随便编出来一个理由，那些有钱人也是会去调查的。
她刚这么想着，和她最近暧昧的学校富二代发来消息：你怎么被学校通报啦？
张璐没敢回，这富二代也没再发第二条消息。
不过室友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张璐，你看这个链接，有知情人说南区女寝厕所的事跟你有关……」
张璐视死如归地点开帖子，发现发帖子的人在猜测女寝厕所的事件，她说自己当时和宿管一前一后地走进厕所，然后一走进厕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地上虽然没血，但其中一间厕所有血迹渗出。她说自己当时吓坏了，还以为是什么凶杀现场，没再进去连忙去通知老师。
她跟老师赶来的时候，还正好听到宿管在厕所里尖叫了一声，好像在厕所里看到了什么。
老师急匆匆地走进厕所，但是没让她进去。
发生了这种事，她自然也好奇，也没直接离开，而是躲在厕所门口偷听。
厕所里老师和宿管的说话声音很低，但她隐约听到婴儿尸体这个词。
她也只听到几个词，紧接着又有学校领导赶来将厕所封住，她也只能离开。
这些日子，贴吧里有说女厕里的血是有人生孩子的回复就是她发的。
不过当时她也没直接说，生怕自己听错了，只是在贴吧里和大家随口讨论着。
直到今天她看到张璐的通报，又想起张璐这段时间的异常，突然就确定了这事，所以才会发了个帖子对张璐贴脸开大。
而俩人之间的矛盾还是因为严斌，她之前也是严斌的女朋友，正好就在张璐之前，而严斌和张璐聊起来的时候，她和严斌还没分手。
她一直暗恨这俩人，今天总算找到发泄的机会了。
她还在帖子里将张璐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一一分析出来，有不少从来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同学突然发现，好像确实像她说的一样，张璐最近一段时间的脸色很白，而是也比之前几个月瘦了不少。
这个帖子盖了几百层，张璐没敢看下面的回复，她呼吸很快，直接退出链接。
但是室友发来了一张回复截图。
590L：我跟张璐是同专业的，我记得张璐去年没和严斌在一起前很瘦，好像没过多久就变胖了，是我的错觉吗？
591L：我没注意，感觉她一直挺瘦的啊。
592L：我和她上过课，我作证她是比之前胖了，然后这阵子人又瘦了，确实很像怀孕啊！
室友还小心翼翼地问她：这些同学说得是真的吗？
作为张璐的室友，没人比她们更清楚张璐的变化，张璐是比去年胖了不少。
不过张璐的身材就算前阵子有胖过，但看起来也只是肚子上的肉多了点，四肢和脸看起来都很瘦，而且张璐每个月都说大姨妈准时到来，几个室友谁都没往她怀孕的方向猜测。
张璐没回消息，她抱头坐在沙发上，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感觉帖子里的同学们都要把她老底扒出来了。
她鸵鸟心态不愿意看这些东西，只要她不承认，这些事就都是谣言。
但室友又给她发了一张截图。
「那什么，严斌有个室友说听到严斌跟你说电话提到过怀孕，璐璐，你真的怀孕了啊？」
张璐退出微信登录，她浑身都在发抖，她以为被鬼缠上就以为够可怕了，没想到更可怕的是网上的舆论！
小鬼跟在她身边，一人一鬼是血脉至亲，虽然张璐察觉不到小鬼的情绪，但小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张璐的想法。
他从张璐的情绪中察觉到了痛苦、害怕以及绝望，但唯独没有悔恨。
小鬼不懂为什么她都这样了，还是不后悔？就因为从严斌那里拿的钱吗？
他贴近张璐，从趴在张璐肩上到双手环住圈住张璐的脖子，而张璐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变得暗沉发黑。
等到张璐晚上再次睡觉时，就会受到影响继续做起噩梦，他经历过的那一切，他也得让张璐再经历千万遍。
只有严斌和张璐和他一样痛苦，他才算报仇。
另一边在家里的严斌则被爸妈指着鼻子痛骂，严斌被骂得连头都不敢抬。
他爸妈在骂他后，又瘫在椅子上，他爸对他说道：“我找学校领导了，那边说你这事没有回旋余地，你这处分挨定了。”
严斌和张璐一样，现在不怕处分了，他怕的是鬼！
他胆战心惊地问道：“那我被鬼缠上怎么办？”
可惜他爸妈都是老师，平时从来不信这些东西，听到他说这些也气不打一处来，他妈踹了他一脚：“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这个世界上有鬼？现在还怕起来了？”
严斌喃喃自语：“我做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事还会有池家人插手啊！”
“池家的庄敏和你们学校的那个沈老师是好友，应该只是去学校看望她，你别什么事情都扯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迷信上！”
他爸说着，想起严斌前阵子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符箓，更气了，他站起来，不顾严斌的哀嚎，将严斌的这些东西全部搜出来给丢了，同时还指着严斌骂道：“我让你去学校是读书是学做人的，不是给家里招惹出来这些麻烦的！”
他爸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转而又问起张璐：“那个女生，她怎么样了？”
他们对张璐不喜欢，心里还特别反感，但俩人从严斌和学校那里知道一切后，也知道张璐才生过没多久，现在身体应该不好。
严斌懒得提张璐：“我不知道，没联系她。”
“你怎么不联系？”严斌的妈妈也皱眉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平时看你不懂事也就算了，这种事情还会这么心狠？”
严斌张了张嘴：“她算计我！而且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那你也应该看在她怀孕生孩子的份上去探望一下。”严斌妈妈是一个心软的，一想到张璐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发生这种事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不免唏嘘。
严斌爸爸想了想，对严斌说道：“我看现在这个点也不算很迟，于情于理，我跟你妈都该去探望下那个女生，你知道她住哪里吗？你跟我们一起去。”
严斌疯狂摇头：“不用去探望，我不去，你们也不去，她心眼特别多！”
但严斌哪里能拗得过爸妈，他爸只是说了零花钱这几个字，他就歇菜乖乖带路了。
严斌带着爸妈来到张璐家后，看到张璐正好在念经拜观音，本来对张璐非常不满的严斌爸妈看到脸色苍白的张璐，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家里，以及一脸温柔在念经的张璐，心中对她的反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淡了许多。
尤其张璐长得又无害，这是家长比较喜欢的长相。
肯定都是严斌不懂事才连累的这个孩子！
严斌看着张璐和爸妈相谈甚欢，表情一点点地变了，他死死地盯着张璐。
张璐发现他的视线，转头向他看来，然后竟然对他露出一个笑。
其实在俩人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张璐每次和他见面都不冷不热的，一副恨不得划清界限的模样，但今晚，又莫名其妙对他热情起来。
严斌心口一跳，一个想法冒出心头——按照张璐的性格，她该不会是觉得她的事情暴露后找不到更好的有钱人，所以要赖上他吧？
他惊恐地看着张璐，张璐看到严斌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对严斌笑得更温柔了。
本来趴在张璐肩膀上的小鬼从严斌进门后就趴在严斌后背上，他看着张璐和严斌的眼神交流不由发出咯咯咯的鬼笑声。
两个人渣和垃圾就应该锁死，不能去祸害其他人。
而这两个伤害过他的人，从今晚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在以后也会越来越倒霉，就算以后结婚，他们也不会再生出来孩子！
*
“学校的那事不用管了？”庄敏在厨房倒了两杯橙汁，将其中一杯递给池星，“那小鬼会杀人吗？”
池星接过橙汁喝了一口才说道：“按照鬼片里的小鬼来看，都是会杀人的。”
庄敏点了下池星的眉心：“调皮，我说的又不是鬼片里的。”
“我感觉他应该不会，他能听懂我说话，那天走的时候还把奶酪棒都带走了，他没完全被仇恨蒙蔽。”池星不紧不慢地喝着橙汁，“他其实更想要爱吧，如果那俩人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很快就去投胎了。”
庄敏：“我看那俩人不像是会知道错的样子。”
“那就恭喜他们要和鬼生活一段时间了，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池星正说着话，窗户突然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不多不少一共四下。
池星感觉有点稀奇，喜欢来他家的鬼可没这么礼貌，都是直接翻窗进来。
他回来看了眼，发现一个眼睛黑漆漆的小鬼正趴在窗口看着里面。
池星：“……”
他没跟庄敏说家里有鬼到访，只是问了一句——“家里还有奶酪棒吗？”
庄敏有点好笑：“你也想吃？”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在客厅看了一圈，突然笑了一下：“我给楼上的神像也供奉着奶酪棒，家里都备着呢。”
庄敏去别的房间拿出来一整袋奶酪棒放到池星手上，然后拍了下池星的肩膀：“我就先去休息啦？”
她临走前，还看了眼池星身前的玉佩，没有厚此薄彼，也轻轻点了下玉佩，然后抿唇笑道：“你们呀，晚上记得分开睡。”
池星的耳尖微红，不过他神态自若地点头，因为他跟裴钦根本没睡过啊！
目送着庄敏走到楼上，池星才去窗口开窗。
小鬼慢慢地飘了进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是不会说话，张嘴就想哭嚎表达自己的情绪。
池星连忙捂住他的嘴：“别鬼叫，刺耳。”
小鬼默默闭嘴，只是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他又想捶胸顿足表达自己的情绪。
池星嘴角微抽，他拿出来一个奶酪棒塞到小鬼嘴里，小鬼的表情又变得开心起来。
池星心想不愧是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是单纯好哄。
连他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张璐和严斌就是不懂呢？他们毕竟是小鬼的亲生父母，要想不被缠上，只要每天多点耐心哄一哄小鬼就行了。
小蛇也从窗户处钻了起来，自从夏天到了之后它就不再缠在池星手腕处，颜色太鲜艳，池星出门不太方便。
它现在大部分都在家里老实修炼，争取早日化为人形。
小蛇吐着蛇信进来后，先是看了眼小鬼，然后尾巴一卷，也从池星手上卷走一个奶酪棒。
小鬼急了，发出一道尖叫声，对着小蛇扑了过去。
小孩子的本能让他根本不怕小蛇，拎起小蛇的尾巴就要从蛇嘴里抢吃的。
小蛇吐出嘴里的奶酪棒：“快松手！你这鬼咋这么凶？”
小鬼见它会开口说话，愣在了原地，嘴巴动了几下，“啊”了几声。
小蛇：“我是妖，当然能说话。”
“都有鬼了，有妖不是很正常嘛？你没看到池家还有其他的妖吗？”
“哦那你的鬼力还修炼得不到家。”
“哈哈哈我也觉得奶酪棒好吃，什么，你喜欢池少？不过也正常啦，整个池家非活人的生物都喜欢池少。”
池星有点震惊地看着和小鬼无障碍沟通的小蛇，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蛇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不是在啊啊啊的说话吗？”
池星：“……”
啊啊啊是在说话吗？那他怎么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小鬼对池星咧嘴笑了起来，笑容一点都不可爱，十分阴森瘆人。
然后小蛇负责转述小鬼的话。
“他说，他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玩儿。”
池星：“……是来找我的奶酪棒玩吧？”
小鬼嘴角的笑容变大。
小蛇：“他说自己以后就待在张璐和严斌身旁了。”
小鬼后面又说了很长一段话，从和池星分别后的事情他都叭叭叭地说了一遍，小蛇都转述累了。
池星点头：“他俩以后会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
当时从张璐和严斌的面相中他就看出来了，这俩人不仅有缘，还是孽缘，以后会捆绑在一起一辈子，越到后面彼此的怨气越重。
小蛇：“他说让你给他烧个手机，以后他要是被其他大师揍了能让你去救场。”
池星：“……”
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才出生，就算能听懂话，给你手机你会打字吗？”
小鬼顿时露出茫然的表情，他诚实地摇头，小蛇说：“他说不会。”
池星笑了起来：“以后每天你别来池家找我，去池家公司找我，公司有两个比你大一点的小鬼，让他们陪你玩，还能教你认字，等你学会认字后，就让赵芝芝带你去学校学习。”
小鬼听到有小鬼陪他玩兴奋地在原地转圈圈，但听到后面还要去学校，兴奋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他想到自己在大学里看到的，某些深夜还在复习的学生，恐惧地连连摇头。
池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你以为我的奶酪棒是免费给你吃的吗？关于人生的第一节课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零食。”
小鬼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吃……但是他想了想，小心地看了眼池星，又悄悄地飘到池星身边，伸出手摸了下池星的手，然后抓住池星的手指。
温暖的触感让他眯了下眼睛，好吧，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知道奶酪棒有“毒”，他也会吃的。
池星嫌弃地抬起手，看到手上沾染到的黏黏糊糊的液体，他一把揪住小鬼，将他拖到浴室去清洗。
“再加一点，以后每天都要洗澡！直到你哪天仇恨彻底消失，身上的这些痕迹也消失。”
小鬼蹬着腿被池星拖到浴室。
小蛇在客厅里看了会儿，发出嘶嘶嘶的叫声，自言自语说道：“能让厉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也只有池少了。”
顿了顿，它又轻咳一声补了一句：“差点忘了，还有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