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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陈宝祺被自己的失控吓哭了。

第14章

陈宝祺被自己的失控吓哭了。
当晚,他洗掉弄脏的内裤后连床都没有敢回,直接睡在了沙发上。或许是受惊之后平复下来的神经确实有令人放松的力量,陈宝祺一夜安眠无梦。

第二日,他被一个电话叫醒。对方是先前接他出警局的郑律师,告诉陈宝祺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有几份需他签字的文件待蒋先生回来后再说。

这是简直是近日最好的消息。

梁家明事件的解决,让陈宝祺的心头的大石彻底落下,更生出了去找阿芬的想法。之前他进过警署,即使蒋正请郑律师帮忙保他出来,陈宝祺还是担心会牵连到自己的朋友,毕竟做应召小姐之流最怕的就是差人搜查,因此一直不敢联系对方。

而蒋正不在的这几日,陈宝祺虽能在晚间与男人通个电话,但到底比不得先前时时相伴的甜蜜。如今他已觉得除睡觉外都在看电视和报纸的生活太过无趣,便主动询问蒋正的手下,能否让自己出门见见朋友。

蒋正留下的人叫阿成,先前接送过陈宝祺,言辞态度十分客气,不多时便告知他车子已经安排完毕。之后又说起蒋先生考虑过陈宝祺可能要外出,让人为他添置了一些衣服,服务生整理房间的时候已整进了衣柜里。

蒋正住的是总统套房,外间浴室附近和内间卧室都有衣柜。陈宝祺先看了看卧室的衣柜,一拉开差点惊叫出声,内间衣柜属于横拉式两层,全部放满成套的胸罩内裤以及部分轻薄款的睡衣,他的双眼被各种不同颜色和款式的内衣晃得发花,半天只发出一个“哇”。

很快,陈宝祺发现卧室衣柜里没有适合外穿的衣服,他稳稳心神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到外间打开立柜式的衣橱。这一回,虽然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差点惊叫,但同样被无数件当下流行女式衣衫吓得不轻。服装上的吊牌几乎都被剪掉了,不过陈宝祺仍认出一个洋文商标——欢场之中最爱攀比,应召女郎们把男人、首饰、衣衫甚至鞋袜都作为武器,名牌服饰自然是必杀技中的必杀技。他上次看见这个洋文是在富丽一位头牌身上,旁人都艳羡地讨论着这条几万元的经典款黑色短裙。

震撼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内疚,对方的温柔和关怀实在是令他无以回报。

这样的关系,看起来只是蒋先生在付出而已。

陈宝祺有些难过地想着,他准备给蒋正打电话,又因为担心打扰对方工作放弃了。

收整一番后,陈宝祺还是从两边的衣柜里取了较为素净的来穿,又联系好阿芬晚些时候见。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出发时蒋正的手下忽然问起陈宝祺是否去见从前的同事,得到肯定回答后递上一份礼物,告诉他也是男人提前备下,供他访友时用。

若说先前陈宝祺是倍感羞怯和内疚,那此时的他已经彻底被蒋正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更加思念蒋正,一直到下车都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男人的身影。

直到再次看到好友阿芬,陈宝祺才稍稍精神了一些。

相约的地方是一间冰室,两人虽不算许久未见,但数日间也确实发生了许多事,因此有许多话要说。尤其是阿芬,先是好友被“丈夫”打得满身是伤,第二天对方陪完客人后就消失不见,再过一日便听场子里有人说梁家明死了……她本就想象力吩咐,脑内已经演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投资电影,差点把自己吓的昏厥过去。

“哗,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担心!做梦都梦到你将他千刀万剐做成叉烧包,然后被人发现再捉去差馆……”

阿芬拍拍胸口,对陈宝祺道:“还好是他自己找死,与你没关系。”

经过蒋正一段时间的陪伴,陈宝祺对梁家明的事已没有当初那么害怕,但仍心有余悸,只轻声道:“嗯,不过当时也确实去了差馆,好在……他请了律师帮忙。”

闻言,阿芬露出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八卦神情,道:“说到这个……你和水鱼哥终于……”

她的右手比出一个圈,左手食指戳了进去,个中意味十分明显。

陈宝祺刚好看到她戳来戳去的动作,整张脸瞬间变红,半晌,认命一般点点头。

“是……是的。”

阿芬这下来劲了,凑上前询道:“喂,大不大?”

陈宝祺还没从那个露骨的动作中跟上来,有些迷茫地“啊”了一声。

阿芬翻了个白眼,伸手捏了捏面前的巨乳,道:“别发呆,我问你水鱼哥那根东西大不大?”

下一秒,她便看见对方的脸在刚才的红色上又叠了一层。

陈宝祺羞怯道:“嗯。”

阿芬笑道:“那你顶不顶得住呀?”

陈宝祺捂住脸,摇了摇头。

阿芬闻言更加起劲,道:“要不要我友情指导一下?”

陈宝祺仍然保持着捂脸的姿势,沉默十几秒后,轻轻点了点头。

阿芬说了声“好”,又开口道:“在那之前,要先把你们平时搞的情况告诉我才行。”

陈宝祺咬了咬唇,小声道:“……这个……也要问吗?”

阿芬点点头,道:“当然!大有大的玩法,小有小的玩法,不过好似牙签那样就没救啦。”

陈宝祺的脸已经接近碗沿,硬生生憋出两个字:“还……还好。”

阿芬挑眉道:“还好?那就是一般了,这么粗?”

言罢,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陈宝祺微微抬头,用余光瞄了眼,随即摇摇头道:“比这个……要……要大……”

“比起这个呢”,阿芬的指间又加长寸许距离,笑嘻嘻地看着陈宝祺,道:“有吗?”

陈宝祺哼哧了一会,道:“有……有啦,中间细一点,上下都……粗一点。”

阿芬道:“这还差不多。再问你,是直的还是带点弯?”

陈宝祺重复着不久前刚问过的话:“这……这也要问……?”

阿芬假意生气,冷笑道:“不说就算咯,反正我是无所谓呀。”

“啊啊……我……我说……你别生气嘛……”

陈宝祺看了看左右,往前凑了些距离,在阿芬兴奋的目光中小声道:“有一点弯……一点点……”

阿芬立即激动得拍手:“哗,带弯的?那不是爽到死?”

陈宝祺赶忙将她的双臂压下去,小声道:“我……我不……不知道……”

阿芬愕然道:“不知道?你也当水鱼哥那根是金鱼,只看不摸……你们不是搞过了吗!”

陈宝祺低头看桌子上的纹路,再次压低嗓音:“是……是做过了。不过……我……我不太会,想多学一点。”

阿芬挠了挠下巴,道:“这还不简单?夹他咯,上了床就缠住他,他喘得不厉害就夹重一点,喘得厉害就夹轻一点,就这样啊。总之,记得多撒撒娇……男人嘛,就喜欢你在家是荡妇,出门是贵妇。”

陈宝祺刚刚转回白皙的脸再一次被染红,耳朵也热热烫烫,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我不行。”

阿芬看他的表情好似在看外星人。

“哈?为什么?”

“男人不行很正常嘛,你……你凑什么热闹。”

陈宝祺嗫嚅道:“他抱我的时候……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夹不住的。而且……有的时候会觉得身体散架那样,根本没办法用力呀。”

闻言,阿芬露出个无比温柔的笑容,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就是说,你不会含也不会吹,现在都是水鱼哥伺候你咯?”

看着对方即将伸向自己胸部的右手,陈宝祺下意识往回缩了一点,摇摇头道:“不……不是……我有帮他舔过的。”

阿芬询道:“所以呢?”

陈宝祺揉了揉已经变成粉色的耳朵,轻声道:“但舔的时候……他会……会碰我啊……”

阿芬道:“和他碰你有什么关系?”

陈宝祺道:“他碰我……我就……会变得软软的……之后再插进来的话……真的夹不住了。”

阿芬冷笑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诶……想什么?”

“想揸爆你对波呀!”

陈宝祺整个人缩起来,头都要埋到桌下去了。

沉默片刻,他才小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是因为他太好了,我什么都不会,才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

阿芬有些回过味来,道:“哦……我懂了!你怕不学个几招,水鱼哥会被其他人勾走对吧?”

她一激动,嗓音又抬高了不少,引得周围几位师奶投来八卦的目光。

陈宝祺:“……”

“好啦好啦……”

注意到的好友神色,阿芬赶紧悬崖勒马,压低嗓子神神秘秘道:“我懂你这种心情,好东西怕人抢嘛。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不收你学费咯。”

话间,两人点的冻柠茶与奶茶被送到桌边,待店员返身忙碌后,阿芬拿起吸管抖了抖,一脸暧昧地看了看他,随即用舌尖缓缓舔舐上面残留的茶水。

“哦……”

陈宝祺惊讶地看着对方的表现,知道这就是阿芬所说的“教学”。他想到平日自己迎合蒋正所做的动作,再看看对方的舌头技巧性十足地玩弄那根吸管,几乎让它上下翻飞的样子……

“我……我也试试。”

将吸管从杯子里取出,陈宝祺急急地靠上去舔,结果便是溅了一脸的奶茶。阿芬见状轻笑出声,揶揄道:“喂,这下你真的要好好谢我,不是救你……是救水鱼哥啊哈哈哈!”

“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陈宝祺确实感到很不好意思。平时,两人的性事都是由蒋正主导,就算有前戏也大多是男人撩动他的欲望,更一贯温柔安抚着让他好好享受,因此越与对方相处,他便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但是,我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也不会做,更帮不上他的忙……他出去做事,我也只能等着他。”

“一直都是他照顾我,我也想为他做点事。”

“……我想让他高兴。”

闻言,阿芬轻笑着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雾气。

她望着陈宝祺满怀爱意的神情,轻声道:“所以……你是不是好中意他?”

陈宝祺微微颔首。

阿芬却摇了摇头,道:“宝祺,你见的男人太少。”

“之前我劝你跟他,是想能多拿点钱,再说他对你够好,做有钱佬的人好过被穷鬼打。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被这种男人套住,以后无法脱身会更惨。”

她看了陈宝祺一眼,提醒道:“当心点,别陷得太深。”

不出阿芬所料,陈宝祺立即张口为蒋正辩解。

“他……他不是那种人……”

“哦,你又知道了,那你说他是那种人?”

“总之……不是那种……欺负别人的……”

阿芬摇了摇头,饮了口茶,正色道:“不,我不是在讲他会玩女人。”

“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天,我在阿威看场的地方看到水鱼哥……不,蒋生。”

“我没想过打听你的客人,但他姓蒋,对不对。”

“阿威告诉我,送他出来的人是长义的杨耀东。‘大东’在赤柱蹲了六年,一个月前出来摇旗,很快接手长义在旺角的两家夜总会、一间酒吧。而你跟的那个,似乎是他的老朋友,‘大东’有事要揾人帮手,近期请他吃过一次饭。”

“六年……六年前我还在读书,整日逃课学人家做飞女,跟一群烂仔混街头……那时‘大东’已是长义的红棍,也是这一代所有堂口名号最响的新人王,隔三差五有人想要过档跟他揾食……至于后来为什么坐监,我不清楚。”

“但我觉得……蒋生不该出现在那里。”

陈宝祺愣了愣,到底这些江湖故事隔得太远,他并未得到什么感悟,只疑惑道;“……他是做生意的,认识的朋友很多,社团里有人请他吃饭并不奇怪呀。”

阿芬叹了口气,道:“但他们去的地方,是‘皇星’”。

“‘皇星’是‘长义’的总堂口……如果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能多次进入‘皇星’?”

“还有,杨耀东重回长义、风头正健,好几位大佬级人物排队请他叙旧……如果只是普通老板,舞场里的妞都能给他脸色看,他又有多大的脸面能威过对方?”

“现在,你还能说自己懂他吗?”

陈宝祺彻底怔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阿芬,道:“我……我不知道。”

阿芬把烟掐灭,道:“所以我刚才讲啦,这些人,玩他们、和他们玩、被他们玩都可以……”

“……只是别陷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