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听到五条悟的话，菅原看了看夏油杰。
他原本以为夏油杰只是有感而发，或是讲述的身边人的苦恼，但却没想到讲的居然是他自己的事？
不过虽然诧异，但菅原还是很礼貌的保持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抵着下巴思索道：“如果是未婚先孕的话，可能也会对孩子有些影响吧。”
夏油杰：……
风评被害。
他解释道：“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
菅原：“这样。”
虽然是这样说，但总觉得他不是很信的样子。
五条悟忍不住哈哈大笑继续败坏夏油杰的名声。
“别看这个眯眯眼看上去挺正直的，其实他真的太放荡了！年级轻轻就夜不归宿胡作非为，简直令人心痛！”
夏油杰：。
拳头硬了。
该死，怎么不是在高专，不然他就能跟五条悟打一架了。
面对造谣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不是澄清，而是搅混水互相泼脏水。
于是夏油杰一不做二不休，也造谣了回去。
他们这边乱成了一锅粥，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正好这会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看看八卦吃吃瓜不要太惬意。
硝子和歌姬时不时的补充两句，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大家：“啊？哦！嚯！然后呢？”
五条星忍不住摇头轻笑，绕过了混乱的现场，走到了菅原旁边。
菅原询问道：“还饿吗？要不要吃？”
五条星：“不了，吃的差不多了。”
他朝旁边看了眼，拿过来一碟车厘子，“给，一起吃吧。”
菅原轻笑：“谢谢。”
五条星：“阿菅学长好像在这方面很了解。”
他指的是菅原刚才和夏油杰交流的有关孩子的话题。
菅原弯了弯眸，“也算不上了解吧，只是看过这方面的书。”
五条星点头，“感觉……阿菅学长以后或许会和小孩子很合得来。”
菅原想了想，“确实，我也有想过以后的职业去当幼师。”
直哉发来了很不合群的冷笑，“幼师。”
五条星瞥了他一眼，知道直哉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他的话语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于是五条星夹起一块烤肉塞到了他嘴里，直接物理截断。
直哉被烫的龇牙咧嘴，连忙吐了出来。
“星，你干什么！”
五条星：“没什么，这块肉快老了。”
直哉：“那你也不能直接塞我嘴里，你故意的是不是！”
忽然，他顿了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直哉微微眯眸，看了眼旁边的菅原，呵呵冷笑，“你就是故意维护他的对不对。”
五条星微顿。
他太了解了，直哉接下来就要发表他的“庶民论”了。于是五条星想了想，直接承认了。
“是，阿菅学长是我的前辈，我当然要维护他。”
菅原看了过来。
直哉气的耳朵都红了。
“那我呢？我从京都大老远跑过来给你加油，我、我连禅院家继承人的面子我都不要了，那我又算什么！”
五条星：……
好怪。
连那边的造谣都暂时停下了。
夏油杰“嘶”了一声，“怎么那么酸。”
五条悟的表情也扭曲起来，“直哉，你说话归说话，别那么怪行不行。”
听得他拳头都痒了，想打人。
硝子摸了摸下巴，“怨夫味好重。”
直哉跳脚：“我才不是怨夫！”
歌姬补刀：“算你倒贴。”
直哉：……
他看上去既破防又红温。
不过再怎么说直哉也是自己的朋友，五条星虽然不喜欢他肆无忌惮的毒舌，但也没有真的伤他心的意思。
于是五条星说道：“你来给我加油，我很开心，谢谢你直哉。”
直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五条星：“但乌野的大家也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攻击他们。”
说到这里，他微微拧眉，“我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这样的话题。”
他是表过态的。
直哉僵了下，嘴巴动了动，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
过了会，他只好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自己坐到一边去了。
这个短暂的插曲便过去了。
五条星看向菅原。
菅原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道：“放心好了，我没有生气，也没在意。”
五条星点点头。
菅原：“不过……”
他眼睫动了动，轻轻抬眸，浅色的眸子凝视着五条星。
“真的只是，前辈而已？”
五条星微微睁大双眸，愣了下，随后很快他就明白了菅原指的是什么。
是刚才他对着直哉说的那句话。
五条星不由张了张唇。
“那个……是、不。”
他难得的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脏也跳快了。
菅原轻轻笑了下，而后揭过了这个话题。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可以。”
五条星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哦。”
他垂着眼，手指揪了揪衣服。
对方放开这个话题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五条星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菅原：“不过——”
五条星看向他。
菅原：“我并不是想要当你的前辈的。”
“……”
噗通。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阿菅学长、不，菅原想要当的，是另一种身份。
……
在吃完饭后，众人一起坐大巴车回了乌野。
乌野还留在学校的师生们早就得知了比赛胜利这一消息，因此很快便把横幅一类的东西准备上了。
上面写着“庆祝乌野排球部进军全国大赛”“乌野排球部全国大赛加油”等字样。
众人的脚步不由停了停。
乌养也笑了下，“怎么样，要不要拍个照？”
他这句话也算是提醒了大家，于是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录像或拍照。
这时，楼上的窗户打开了，同学们探头出来。
“喂——是排球部的！”
“你们好厉害啊，居然打败了白鸟泽！”
“恭喜！”
这样的庆祝声与气氛无疑也让大家开心起来，纷纷挥动手臂跟他们打招呼。
“哦！谢谢啦。”
“会的，全国大赛一定拿到好名次！”
“我们要当冠军！”
“哈哈哈哈日向你小子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五条星弯了弯唇。
因为今天才比赛完，所以乌养也没有让大家留下训练，而是早早地让他们解散回家。
乌养：“今天的运动量可是已经超标了，而且才刚吃饱肚子，切记，不要运动，知道了吗？”
“是！”
乌养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叮嘱大地：“队长，你来监督他们。”
大地笑了笑：“好的教练。”
乌养：“之后的话，因为预选赛结束了，所以其他学校应该也都空闲下来了，我会尽可能的争取帮你们约练习赛的，像是县内厉害的队伍或是以前的对手，我都会尽力的。”
大地十分感动：“谢谢你，教练。”
武田挺了挺胸，“放心吧乌养君，这件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乌养有些诧异：“真的吗？”
武田推了推眼镜，眼镜一个反光，他呵呵一笑：“论土下座，我可是专业的。”
乌养：……
大家：“小武老师！！”
日向举手，“请问教练，我们能不能约到白鸟泽还有青城啊，我真的很想再和他们打一场！”
听到这个问题，其他人顿时也来了精神。
乌养微微皱眉，思索起来，“嘶……恐怕不怎么容易。”
毕竟这两所学校中，主力都是三年级的，现在春高预选赛结束了，他们也该准备升学的事了。
而且，因为一些关系上的复杂性，他们愿意来跟乌野打练习赛吗？
乌养：“不管怎么说，我会尽力的。”
乌养：“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东京那边也正在比赛，没办法约练习赛了。”
五条星：“东京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乌养：“十一月中旬左右吧，代表决定战应该就结束了。”
最后再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原地解散。
五条悟等人先一步回到了五条星家中，还没有离开。
夏油杰在路上的时候简单问了问五条悟跟五条星谈话的内容，而后挑眉：“没想到你这次居然没闹起来？”
就连他，也以为五条悟有的闹呢。
五条悟哼了声，“总不能让星酱为难吧。”
他可是好哥哥诶。
夏油杰点了点头，“感天动地。”
直哉因为吃饭时的事，现在情绪还没有化解完毕，沉着脸跟在众人旁边，没什么心情的盯着前方。
突然伏黑惠闯入了他的视野当中。
直哉微微拧眉。
总觉得这小子……很眼熟啊，怎么看怎么眼熟。
于是他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一看是直哉，不怎么想回答，但是想到他怎么说也是来加油的，顿了顿，还是冷着一张脸回复：“伏黑惠。”
直哉：“什么怪名字。”
伏黑惠：。
津美纪也听到了这句话，悄悄瞪了眼直哉，而后拉着伏黑惠跑走了。
直哉若有所思。
不过伏黑、伏黑……这个姓氏好熟悉啊。
忽然，他脚步一顿。
甚尔君是不是就改名叫伏黑甚尔了？！
再一看伏黑惠的脸，他总算知道到底是哪里眼熟了。
这发色这眸色，还有这眉眼的样子，像极了伏黑甚尔！
甚尔君的孩子？
直哉想起来，以前派人搜查甚尔的情报和消息时，好像确实听说过甚尔离开禅院家后，过了几年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了，只是那个女人好像很快就死了，所以甚尔很快又变成了堕落的样子。
所以伏黑惠就是那个孩子？
不过甚尔君的孩子为什么会在星这里？
五条星回来的时候，直哉便找了个机会询问。
五条星搬出了打排球的那套说法。
“而且伏黑君的状态……我也觉得他不是很适合养小孩。”
直哉：“所以就给你养？”
五条星点头。
直哉有些纳闷，“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就要牵扯到星浆体事件了。
虽然明面上，星浆体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但五条星不确定是否需要保密，于是他也没有解释，只是道：“因为一次任务认识的。”
直哉点了点头，倒是没怎么怀疑，不过……
“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禅院家的血脉，虽然甚尔君被禅院家除名了，但是我们禅院家还不至于迁怒到他的孩子身上。那小子有没有咒力？干脆接到禅院家得了。”
当然，直哉自然不是多么好心，他只是一种单纯的不想看到禅院家的资源流落在外的想法。
毕竟他是未来的家主，这些以后都会是他手下的资源与力量。
五条星微顿，他眼眸动了动，而后道：“不，小恵还没有觉醒术式，也没有咒力。毕竟他的母亲是普通人，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听到这里，直哉皱了皱眉，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但也没怎么诧异。
毕竟甚尔就是一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妻子又是普通人，伏黑惠也是个普通人倒也很正常。
于是直哉道：“那算了吧，禅院家不要废物。”
五条星没再说什么。
*
决赛之后的日常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班级里的时候受到了其他同学的热切询问，主要是关于一些打比赛的事情。
他们有的也关注了比赛的直播，纷纷惊讶五条星看起来是偏文雅那一挂，没想到打球那么猛，而后又着重夸奖了五条星最后的那个发球。
五条星微微颔首，谢过了他们的夸奖。
乌养和武田也在努力约其他学校进行练习赛。
和之前不同，现在的乌野想约比赛简直不要太容易，甚至还收到了许多其他学校想要进行练习赛的邀请。
不过他们现在的训练时间很紧，一些实力一般的学校，乌养就礼貌回绝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与实力相当的对手进行比赛磨炼，加强实力，而不是和一些其他学校随便比比就算完事。
白鸟泽的练习赛暂时有些难约下来，听说他们那边最近在着重训练初中部，同时牛岛等三年级的学生也在忙于升学的事。
不过好在青城的练习赛是申请下来了。
乌养：“明天下午四点，地点就在青城。”
众人纷纷欢呼：“太好了！教练你太厉害了！”
乌养：“哪里哪里，还要多亏了武田老师的帮忙。”
大地带着众人鞠躬致谢，“非常感谢！”
武田惊了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其实，这也都是大家的功劳。”
如果没有乌野在比赛上比出亮眼的成绩，即使他们现在手握影山，恐怕青城也未必愿意和他们打比赛。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因为约定的时间很早，所以他们在放学后没有进行部活训练，而是直接乘坐大巴车赶到了青城。
故地重游，心情还蛮复杂的。
大地：“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场练习赛就是和青城啊。”
东峰旭：“确实。不过那个时候，显然对方是为了影山才愿意邀请我们的。”
大地：“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
双方汇合，乌养和武田与青城的沟口、入畑教练打招呼寒暄。
沟口：“还要恭喜你们打赢了白鸟泽。”
乌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哪里哪里。”
入畑：“先热身吧。”
乌养：“是。”
进入体育馆的时候，青城还有其他球员在旁边进行着自主练习。
大地带领着众人鞠躬：“打扰了。”
春高的失败是一时的，人生的路还是要继续走的。
三年级退部，新的一年级顶上来。也许青城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青城，但青城这支队伍，仍然会继续参加来年的IH。
影山进入体育馆后就立刻左顾右盼寻找起来。
五条星：“影山？你在看什么？”
影山：“没见到及川学长。”
他不由皱眉：“难道及川学长今天不来吗？”
五条星微微思索。
有及川彻带领的青城与没有及川彻的青城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的实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如果及川彻不在的话……
那边，青城的其他队员已经集合起来了。
作为影山曾经的队友，金田一一看就知道影山在想什么。
他咳嗽了一声，“及川学长他们正在过来，马上就到了。”
影山：……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同一个队伍，甚至还隐晦的将曾经的误会解开了，但再怎么说，两人都还是意气少年，对于曾经的那些过往与误解，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影山别别扭扭的：“啊，哦。”
西谷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影山的后背，“怎么了影山，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影山的脸都憋红了，“才、才没有！”
日向忽然激动的伸出手指：“啊！是青城的新队员！”
16号，京谷贤太郎。
被人这样指着，京谷忍不住冷着脸瞪了过来，“干什么？”
日向抖了下，险些炸毛。
不过不等他躲到五条星身后，田中就先一步站了出来。
“喂喂喂，看我们的后辈干什么？”
两个人便这样对上了视线，谁也不肯让谁，气氛还隐隐变得焦灼起来了。
矢巾秀：“……学长们都不在，京谷，你可不要闹出什么问题啊。”
大地：“咳咳，田中。”
田中：……
他的气焰火速消灭了。
虽然还是很想继续跟对面那个黄毛对视下去，但是大地队长的警告还是很严重的。
五条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发现京谷的身高好像和自己差不多。
不过肉眼看上去的话，他的肌肉很优秀。
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京谷立刻锁定视线瞪了回来。
他的目光很凶。
简直就像是……某种野兽一样。
不过五条星并未被吓到，而是平和的对他点了点头。
说起来京谷的位置似乎也是主攻手？
嗯，有种微妙的，怎么说呢，欣慰感。
这样身高的主攻手不止他一人呢。
在众人热身的时候，青城的三年级也过来了。
“嗨嗨～”
熟悉的，轻佻的声音。
乌野的众人停下动作看了过去：“及川。”
及川彻不只是一个人来的，身边除了其他的三年级，还跟来了几名女生。
像是后援团。
田中险些破防，“这家伙怎么走哪里都有女生跟着啊！”
西谷：“就是！帅哥很了不起吗！”
木下加入进来：“要说帅哥我们也有啊！看看我们的影山，看看我们的星。”
五条星歪了歪头。
木下：“哪个不比及川那个轻浮鬼好。”
五条星：“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一样，可能及川学长那个类型更受女生欢迎。”
至于影山的话，他的酷哥脸怕不是会直接吓跑女生们。
“啊——！是乌野的五条同学。”
“五条同学五条同学——”
五条星一顿，看了过去。
已经走上了二楼观众席的女生们在对他挥舞着手臂。
五条星眨眨眼，也挥了挥手。
“啊！好可爱！”
“近距离看的话本人果然更好看了。”
田中十分欣慰：“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乌野的队草！”
大地：……
及川彻唇角带着笑意，假装抱怨道：“星酱，你好有人气诶，一来就把原本给我应援的女生们给吸引走了。”
五条星：“唔。”
岩泉一：“快点热身，垃圾川。”
及川彻：“小岩，你又人身攻击我！”
“不过——”他看了过来，唇角勾起了笑意，“这次比赛没能和乌野对上确实很遗憾。来吧，让我来看看春高的乌野已经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吧！”
乌养之前就说过，青城是他们最难对付也最棘手的对手类型，此言果然不虚。
按理说，白鸟泽打败了青城，乌野又打败了白鸟泽，从理论上说，乌野也应该能够打败青城才对，但恰恰相反，比赛刚开始，反而是青城一直在压着他们。
及川彻二传功力娴熟，并且能够十分冷静的判断局势，制定战术，牵制乌野，见招拆招，十分难缠。
除此之外——
京谷在侧边起跳，扣除了一个角度刁钻的球。
乌养：“青城比之前多了一支锐利攻击的矛。”
武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16号，好像和青城其他人的节奏不是很合得来。”
乌养：“啊，没错，他有他自己的节奏，在打破青城节奏的同时，也打乱了乌野的节奏。”
真是相当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