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有了京谷的加入，青城变得和之前大不一样，乌野与他们对打起来也相当费劲。
光是第一局，就打到了三十多分。
虽然最后获胜了，但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东峰旭：“呼……还好我们的分组没有分到青城啊。”
进步之后的青城真是更棘手了。
大地：“是啊，要是我们进入了死亡分组，先打青城再打白鸟泽的话……”
他忍不住激灵了下。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哪怕决赛是在次日，他也不敢想。
五条星：“这样的青城都没能赢下白鸟泽，但我们却赢了……”
日向：“说明我们很厉害！”
五条星莞尔，“确实。”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或许会有各种担心。
但现在，五条星已经不会再担心了。因为大家都很强。
既然是练习赛，那当然可以有很多种尝试。
打法的尝试，阵容的尝试。
菅原、田中也都上场过。
五条星有一局是和田中一起，有一局则是替换下场。
他看着场中的局势，“在场上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下来之后……看的更清晰了。田中学长，是不是跟京谷不太对付？”
乌养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他分析道：“不过我想田中应当不是有意的，毕竟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在比赛的时候并不过故意去挑衅别人，所以应该是无意的。”
五条星：“京谷看上去也不像是故意挑衅的。”
虽然他那副样子的确很引人误会，但五条星还是能够看出他对排球的热爱，所以在对待比赛的时候他很认真。
武田：“他们两个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词。煽动。”
五条星看了过去。
武田：“田中同学的那副表现，像不像是一只乌鸦在煽动着翅膀，然后发出叫声？”
暂时下场的西谷闻言一拍手掌：“小武！好精辟！”
又一局结束后，选手们在场下喝水擦汗。
及川彻提议道：“教练——既然是练习赛的话，那就玩点跟平时不一样的吧。”
入畑：“你的想法是什么？”
及川彻勾起了唇角，而后走到了乌野这边，在其他人的视线中一把勾住了五条星的肩膀。
“我要和星酱一队。”
日向：！
“啊！太狡猾了，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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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想跟五条星一队，也想要尝试一下及川彻的传球。
毕竟这可是，大王者啊！
日向支棱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
“大王者也带我一下！”
及川彻看了看他，摸了摸下巴，故意道：“嗯——要不要带你呢？”
日向：期待期待。
“带我带我！”
他露出了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
及川彻哼笑了下，“那，你就喊一声，及川大王万岁吧。”
岩泉一：“……”
他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是还不等岩泉一制裁及川彻，日向就已经开始了欢呼：“好耶，及川大王万岁！”
日向“投降”的太快，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但另一方面……嗯，日向喊得很诚心，及川彻稍微的有爽到ovo。
而后他看了看五条星，“星酱～你呢？”
五条星歪了下头，“但是，现在是你要主动和我一队哦。”
及川彻一僵。
青城那边的三年级队员毫不客气的发来了嘲笑，笑的及川彻红温了。
“干嘛呀！我还是你们的队长呢，你们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嘲笑我呢！”
花卷：“确实，光让乌野的小不点喊你，你自己却不喊，是不是有点太双标了。”
松川：“附议。”
岩泉一：“来吧，你自己选一个称呼吧。”
及川彻：。
“你们就这么擅自的给我决定好了？！”
他默默捏拳。
就在五条星以为及川彻打算抗争到底的时候，他光速放弃了。
及川彻：“好吧，要让我喊什么？不对，应该是问星酱。”
五条星：“啊，我都可以。”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花卷：“那不如就喊刚才的称呼吧，你让小不点喊的那个。”
小不点日向：“我、我有名字的啦，我叫日向翔阳！”
及川彻：“好吧，那就小不点的那个吧。”
日向：……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在休整的队员们纷纷拿出了手机，对准了及川彻。
及川彻：……
五条星恍然。
他们的队友情，果然很感人。
这一点，倒是有点像高专的同学们和哥哥。
不同的是及川彻“滑跪”的有些快，而悟则是与他们互相伤害。
当来到场下的时候，及川彻的队长威严似乎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松川：“请。”
及川彻：。
他转身面对五条星。
五条星歪了歪头，看向他。
及川彻：“咳咳，求求你了星星大王。”
五条星：“……”
很怪。
而且及川彻没有一点屈辱的神情，反倒接受的很快。
不愧是他。
花卷：“很好很好，珍贵的录像。”
松川：“以后你走了我们也还是可以用这个方式怀念你。”
及川彻跳脚：“不要说的我好像要去世一样啊！”
五条星有些疑惑：“走？”
及川彻耸了耸肩，“是出国啦。”
五条星有些惊讶。
日向更是好奇的凑了过来，“大王者要出国吗？你不打职业吗？”
及川彻哼笑一声，“当然要打的啊，但是在国内还是有点困难的。所以呢，我有我自己的规划。而且……”
他摸了摸下巴，“我以后打算入阿根廷籍。”
“诶？！”
不过这对于以后要走职业的运动选手来说好像并不算罕见，众人也只是短暂的惊讶后，就没有再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了。
日向看起来倒是想要问些什么，但是现在下一场练习赛要开始了，他只好先停下。
大地：“那来分队吧。”
因为及川彻来到了乌野这边，相对应的，影山就得去青城那边了。
影山僵硬了下，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要面临什么。
这意味着……他将和曾经的中学队友再次汇合，成为一个队伍的队友。
影山：。
他原本就不怎么擅长做表情的脸更加僵硬了。
在场的人都是了解过影山那场“黑历史”的人，于是也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等待着。
甚至他们隐隐的还有些担心。
菅原小声的问道：“影山应该没关系吧？”
大地：“应该是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影山。”
五条星看向了影山那边。
他身体僵硬着，就连柔顺的头发似乎都变得僵硬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点点的朝那边挪了过去。
不仅仅是影山，金田一和国见英同样的不自在。
谁能想到从北川第一毕业后，有一天他们居然还会和影山当上队友啊。
金田一咳嗽了一声，“那什么，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去那边队伍也……”
影山：“才没有不愿意！”
虽然是否定的意思，但是他语气太强硬，也因为情绪紧绷的缘故，导致他打断的话语听起来凶凶的，金田一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道：“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声干什么。”
影山一僵。
糟糕，一不小心就代入到和日向的相处模式中了。
影山现在已经改变了，并且他也明白了自己之前与队友的相处模式以及沟通方式是存在着问题的，因此现在的他正在朝着全新的方向进步；在面对曾经的队友时，他自然也不愿对方再想到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也希望向对方证明，自己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就在影山纠结着要不要道歉、怎么道歉的时候，国见英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快点过来吧。”
国见英眼眸耷拉着，看起来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影山愣了愣，“哦、哦。”
队伍很快就分好了。
乌野这边换过来了及川彻和岩泉一。
青城那边换去了影山和东峰旭。
日向欢快的举手：“好耶！”
及川彻笑眯眯的把大家喊了过来。
“大家～因为是第一次配合，所以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哦，我改的很快的。而且我脾气也很好，一点也不用担心我是不是会像小飞雄那样发脾气呢～”
影山：。
感觉中了一枪。
他吭吭哧哧，不甘落后，“我、我也是！”
不过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担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个16号。
青城其他的二年级有打球的经验，而且在前几个球的时候也会专注的去配合。金田一和国见英是影山之前的队友，他还有跟他们合作的娴熟经验在，唯有京谷，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外。
想到这里，影山看向了京谷。
京谷第一时间就瞪了回去。
影山：……
要善于沟通，这是二传手的职责。
他跟月岛那家伙都沟通成功了，更何况这个呢。
沟通的第一要义是……微笑。
想到这里，影山对京谷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京谷睁大眼眸，后背激灵了下，像是小动物应激一样连忙跳开，而后警惕的看向了影山。
影山：？
京谷：……
在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他就把影山的微笑当成了某种挑衅。
京谷直接冲了过去，而后一把揪住了影山的领子。
“你要干什么？！”
影山：？
影山：？？？
影山不解的睁大眼眸，迷惑的歪头。
哈？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自然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及川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小飞雄果然和小狂犬合不来呢。”
五条星：“小狂犬？”
及川彻：“就是京谷了，喏，京谷贤太郎，京贤和狂犬，读音是不是一样？”
五条星点了点头。
真难得他居然能发现这个谐音。
而且某种程度上，这个绰号也很适配京谷本人。
岩泉一脑壳疼。
他过去按住了京谷的手臂，“喂京谷，松手。”
松川：“为什么会对影山的反应那么大？”
花卷：“是不是因为刚影山的笑太恐怖了？”
松川：“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微笑吗，再恐怖能恐怖到哪里去？”
对此，山口很有发言权。
“那个……或许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
金田一：“影山的笑，确实有点不好想象了。”
也难怪京谷会是那个反应。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反应更大。
日向则毫不客气的发来嘲笑。
虽然场面很混乱，但好在京谷还是很听岩泉一的命令的，所以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手，只是警惕又警惕的盯着影山来回看。
影山：。
就，很憋屈。
而后，比赛开始。
相比于影山跟青城队伍配合的生疏，乌野这边就像是加入了润滑剂一样，很快就协调起来。
倒也不是说影山的二传功力就比及川彻的差。影山也有在努力配合，而且在每一次进攻结束后，都会很积极地询问攻手自己这一球传的如何。只是言语与言语的沟通有时候能够传递的想法信息或许只有80%或更少，不能100%的完全传递。
反观乌野这边。
及川彻有他自己的手段。
首先及川彻有跟日向还有五条星配合的经验，知道他们更需要哪种传球。
其次另一位主攻手是岩泉一，不必多说，他和及川彻是老搭档了。
而大地扣球次数很少，同时他也很会配合二传手的球，因此不会出现很大问题。
剩下的就是月岛了。
月岛并不是直来直去沟通的性格，所以在扣球完毕后，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和及川彻沟通的想法。
反倒是及川彻拉住了他。
“那个，眼镜……啊不对。”
五条星：“月岛。”
及川彻：“月岛同学～刚才那一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月岛顿了顿，“没有。”
及川彻是一位成熟且厉害的二传手，他的传球扣起来是舒适的。
及川彻摸了摸下巴，“嗯……但是总觉得你的扣球有一点点问题呢。嘛，这是我传球的问题，再给我两球，我来调整一下。”
月岛愣了愣，“啊……好。”
及川彻的风格跟影山，很不一样。
三球之后，乌野俨然有模有样了。
及川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月岛。
“星酱。”
五条星：“什么？”
及川彻笑眯眯道：“你们队伍的眼镜君果然是个别扭的人呢。”
五条星：“唔。”
及川彻：“他跟小飞雄平时的关系一定不是很好吧。”
五条星点点头，“确实。”
及川彻哼笑了声。
一球结束后，及川彻来到了月岛旁边。
“月岛同学。”
月岛：“什么？”
及川彻：“你的个子真的很高诶，有一米九了吗？”
月岛：“还不到……不过应该快了。”
及川彻睁大双眸：“哇，好厉害！在高中生当中应该是属于第一批次的身高了吧。运用在排球中的话一定会很厉害的。”
月岛：“……也，还好吧。”
及川彻弯了弯眸：“那，扣球高度呢？”
月岛：“没有测量过。”
及川彻捏着下巴，“嗯，不过，总觉得按照月岛君的身高，扣球的高度应该也可以再高一些呢。”
月岛微顿。
及川彻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我有一个想法想要试一试，可以拜托月岛君配合我一下吗？”
他双手合并，做出拜托的姿势，“拜托你啦～”
月岛：“……可以。”
虽然和月岛是第一次配合打球，但在沟通方面，及川彻却像是月岛的多年老队友一样。
五条星睁圆了眼睛，而后默默比了个拇指。
比日向还要厉害的社交功能！
毕竟哪怕是日向在对上月岛的时候都总是炸毛，两人水火不容的，没想到及川彻居然能沟通的这么轻松。
好厉害。
及川彻弯起唇角，得意的轻笑一声。
影山怔怔的看向对面。
及川学长……果然有太多厉害的地方了。
“喂。”
影山回过神，发现是金田一在喊他。
金田一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另一边。
“你该不会就打算这样输给及川学长了吧？虽、虽然，及川学长肯定比你要厉害，强过你是理所当然的。”
影山脸色瞬间变臭。
“哈？！我当然不会——”
金田一：“但是你也很厉害吧。”
影山一愣。
金田一：“所以有什么战术或者想法你就直接说啊，反正，现在……我们是一个队伍的，不是吗。”
影山张了张唇，“金田一……”
金田一：“我没别的意思！一切只是为了胜利而已。反正随你怎么弄。”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
果然自己不是很适合搞这些啊。
国见英瞥过来一眼，“先声明，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像那个橘子头一样拼了命的去扣球。”
影山缓缓握紧了手，而后呼出了一口气。
再抬头，他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笑。
并非刻意微笑时那种扭曲的表情，而是属于强者二传的肆意的笑。
“啊，当然。”
花卷走过去搭着松川，“总觉得我们这边变成了一种调解节目是怎么回事。”
松川：“别在意。不过影山确实改变了挺多的。”
他看向了旁边的东峰旭，“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跟影山相处的？”
东峰旭：“就，正常相处？不过，同为一年级的其他队员功不可没。”
乌养：“二传手是一个队伍的指挥，决定着一个队伍的风格——这句话不管过了多久都格外的精辟啊。”
武田推了推眼镜，“嗯，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从局外人的眼光看过去的话，确实感觉我们队伍和平时不太一样。”
乌养：“最可怕的还要数及川。”
他看着场上，不由露出一个笑。
“县内最强二传——还真是名不虚传啊，真让人恐怖。”
武田：“是指的他传球的能力吗？但是我看影山同学好像也不错啊。”
乌养：“不，不单单是指技术，指的更是他统筹一个队伍的能力，包括他融入队伍的能力，与队友的配合能力，将队友实力调动发挥到100%的实力，还有即使在赛场上依然能够自主思考想出对策。冷静反击的脑力。”
这也恰好是他们的二传欠缺的。
乌养看向了另一端的影山。
影山，在这场比赛中，你又能学到多少呢？
影山没有很好的话术去跟京谷沟通，但是他却有另一种沟通的方法，那就是用传球说话。
影山蓝色的眸子直视着京谷：“无论你要什么样的球，多么精准的球，多么快的传球，无论一传会烂成什么样，我都能给你传到位。在这个基础上，你也能扣好吧。”
京谷不由眯起了眸。
然而他并没有暴起与影山对着干，反而冷哼一声，回去就位。
松川：“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影山：“啊，多谢。”
影山和中学时候相比也确实改变了不少。
他会更加注重与队友的沟通，接下来会更想要用怎样的战术，又或是需要他们做什么。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想法都闷在心里，眼中只有排球了。
现在的他，也看得到队友了。
五条星看了看对面，忽然有些触动。
他想起之前影山曾经跟他透露过的那些心事。
那场决裂，也许他们双方都放在了心上，久久不能释怀。
而现在……
“金田一！”
金田一跑动进攻，扣球速度快过了拦网，拿下了这一分。
影山：“很好！”
他下意识的转身，和金田一击掌。
他们都走了出来。
影山：“国见，不要再吊球了！看到对面那个戴眼镜的了吗？他可是吊球始祖，你的吊球心机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早点把你的力气拿出来用。”
月岛：。
国见英：“……哎。”
影山：“我知道你不想出力气但现在我们比分咬的很紧每一分都很关键而且金田一扣了太多球了你又正好是被忽略的现在正是你出动的时机……”
国见英：救命。影山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而且还是一脸酷哥样的唠叨。
五条星：“影山，这场比赛打的很开心呢。”
及川彻：“是吗？嘛，不过对小飞雄而言，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了。”
五条星看着对面的三人，脑袋顶上的灯泡忽然一亮。
他伸手指了指。
“Kunimi、Kindaichi、Kageyama，都是K开头。”
“北一3K！”
及川彻：……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