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郑雨臣X夏寒完结章
从凤凰山回去,几人在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傅知遇就带着李柚宁搭乘返航的飞机。
直到将两人送上飞机,夏寒和郑雨臣才离开。
郑雨臣开车送夏寒回去补眠,这期间他去了趟医院,明天医院正常营业,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
当月底,社康医院就“状告临江当局在没有查清状况强制关闭社康医院,给社康医院带来的巨大损失和名誉上的伤害,需要当局者给一个合理的交代”的事情上诉生效。
六月初,临江市法院接收上诉,并在临江法院官网公开召开审判。
前后历时半个月,最终以郑雨臣原告以充足的证据和事实胜诉,以此查清临江当局某某市长公权私用,严重违反相关法律,下放职权,以及赔偿社康医院期间损失费用235万元。
全网通报批评,挂道歉函七天的处罚决定。
不得不说郑雨臣以这种方式,洗清社康医院的清白,无形中声名大噪,虽然社康现在还是个私人医院,但在不久的将来,经过不断努力,获得不少绩效,出品不少的医疗成果。
社康医院,一跃从私家成为最被人民信服的公立社康第三人民医院!
两年后,夏寒已经成为这家医院的副院长,经历两年的学习和成长,他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
不仅如此他成功考上临江医疗大学的研究在读博士生,临江市很多医学研究中都有他的挂名和成果,可以说是临江近几年出来的最年轻医学成就的高级人才。
名声不仅在临江出名,更是传到A市,也上过医学上最有影响力的名人杂志排行榜。
两年里不光夏寒变了,郑雨臣同样也变了许多,在医院里他是同事最可靠的领导者,下班后是夏寒的专属煮夫,没了郑家的庇护,他依旧将医院经营的蒸蒸日上。
唯一有不满的就是,夏寒一旦出名,受邀各种医学研讨会讲座,其中甚至还有国外的讲座。
郑雨臣看了最近的华人报,上面西方对夏寒一片英文的描述,大肆夸奖这位医学人才,主要如今社康和国际上的医学研究有合作,郑雨臣走不开,夏寒就不得不出差,正是这些锻炼让他越来越强大优秀。
郑雨臣放下报纸,起身站在窗户前,下边是扩建的公园,占地面积宽敞,他办公室的位置极佳,刚好可以一览全貌。
他看了一会,突然视线动了动,嘴角扬起一抹笑。
夏寒刚参加完外国的研讨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去放东西,就来了医院。
他一身风衣,风尘仆仆的样子,将行李寄放在门卫室,手里只拿了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就快步朝着院长所在的楼层走去。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打开院长办公室大门,意外郑雨臣居然不在里边。
夏寒拿着盒子的手紧了紧,不可避免有些失落,只是刚转身就对上郑雨臣带着趣悦又明翰的双眸。
夏寒冷不丁见到,吓了一跳,手里的盒子都滚到地上。
郑雨臣看他一眼,捡起来,“又买的什么?”
两人许久没见,夏寒手臂往后撑在桌子上,拿起郑雨臣的茶杯喝了口,才言笑晏晏道,“打开看看?”
拆开后,里边赫然一条领带,粉红色的条纹领带,夏寒趴在桌子上笑,觉得很适合他。
郑雨臣将领带拿起来,盒子扔去一边,看着粉卡卡的领带,笑了下,“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买领带了?”
夏寒又喝了口水,耸肩说的无所谓,“看着好看就买了。”
他可能是有些热,将外套脱去郑雨臣工作椅上,转而去看他办公桌上的报纸。
郑雨臣一直在看他,看他白净的脸,细腻的眉眼,还有那身白衬衫,扣合的严密的纽扣,以及随意放松的笔直长腿。
夏寒正看得认真,突然一双手直接从后背摸上来。
郑雨臣凑过来,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特别亲密的对着他的脖子呼气,“怎么样,这次出去有没有想我?”
夏寒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扬着头,说不想是假的,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来医院找他了。
郑雨臣如今太熟悉这副身体,手掌直接摸向关键位置,覆盖在那双丘上,色/情的揉捏。
夏寒有些担心,不停看向门的位置,“门…还没关…”
“呵呵”,郑雨臣在他身后笑,若是以前,以这人克制的本事,铁定不会让他这么放肆,现在担心起门来,就是放纵他了。
郑雨臣猛地将人翻过身,推在办公桌上,夏寒双手撑在他胸前,憋红了脸:“门!不然就别动我!”
“早锁上了”,人一进来,郑雨臣就反锁了。
他顺手拿过盒子里的粉丝领带,邪气的笑了两声,不过夏寒反抗缠在人两只手腕上。
“干嘛!”夏寒最吃不消他不同寻常的动作,最主要还有些羞耻。
郑雨臣呵呵笑着,凑近他耳边,“你送我的领带我觉得还差点东西,若是你乖乖让我绑一回,下次会议我天天戴着它。”
夏寒一张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混蛋,你是不是有病,赶快放开我!”
郑雨臣可不管他挣扎,直接压下去,手也往人裤子里钻…
——
晚上直到回家,夏寒脸还是红的,坐在副驾驶,看似衣着整齐,其实仔细看里边的纽扣都是扣岔起的。
郑雨臣心情不错,哼着歌开车,须臾瞄了眼夏寒,“干嘛呀,老夫老妻了,偶尔还是要有点情趣,你这个样子容易变成小老头,”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夏寒听他的话就来气,扭开头不想搭理他。
郑雨臣状态很是放松,手随意放在方向盘上,笑眯眯:“我们两除了还差一场婚礼,夫妻间该做的事情都没少做。”
夏寒看着窗外没说话。
现在的郑雨臣跟以前不一样,三年的相处,让他学会了看夏寒的情绪。
比如现在他不说话,就是不高兴了。
夏寒这个人看似嘴硬,实则最是心细软发,相处三年更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发过脾气。
郑雨臣想了想换了话题,“今晚上想吃什么?”
夏寒想了想,“想吃辣的,外国人都不吃辣,啃了几天面包,嘴里什么味也没有。”
仔细听,这话夏寒虽然说得没有起伏,但实际是有一点撒娇的情绪的,他自己听不出来,郑雨臣听得出来。
他笑了笑,“那就吃毛血旺,再做个麻婆豆/腐,红烧兔肉想不想吃?黄豆猪脚…”
两人下班常常一起逛菜市场,菜市场卖菜的大妈都认识他们了,也知道两人住的地方,更是知道这是两夫妻。
“小郑,又来买菜做给媳妇吃啊?”有大妈笑道。
郑雨臣点头,微微笑着,选了几颗青菜和葱,让阿姨装起来。
这么帅又有钱还疼媳妇的帅哥谁不喜欢啊,大妈打了秤又往里塞了两个土豆,“小寒也要多吃点啊,怎么还是这么瘦?”
夏寒没有郑雨臣善言辞,就跟着郑雨臣笑就对了。
前面又取了早先定下的猪脚和兔肉,都烧的干净,整理好了的。
去超市又买了火锅料,以及一些新鲜的鸭血,两人打道回府。
三年里,两人一直住在老地方,家里郑雨臣收拾的很干净,以前没用的那间房间用来做了衣帽间。
虽然房子小,但布置的温馨,夏寒很喜欢这个家。
随便已经从小小的一团长成大白猫,毛发蓬松,越来越懒,天天不是嗮太阳就是睡觉,只有夏寒回来喵喵叫两声。
郑雨臣在桌上放下钥匙就去了厨房。
夏寒打开电视,收拾完东西,然后脱了鞋抱着猫来撸,不一会就闻到厨房的饭香。
郑雨臣手艺越发精炼,夏寒现在被他养的嘴刁,觉得连外边五星级酒店都没他做的菜好吃。
洗了手就去帮忙,郑雨臣做了份分量十足的大肘子,另外一份鲜红辣味十足的毛血旺,炒了两个青菜,做了一份清淡的圆子汤。
本来还要卤红烧兔肉,但夏寒已经饿得不行了,反正菜也够吃,便没再做。
将筷子递给夏寒,每每看他香喷喷吃着自己做的饭,将他当猪儿一样的养起来,就是郑雨臣最喜欢幸福的事情。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才接近尾声,郑雨臣收拾碗筷,夏寒撑着肚子在沙发上躺尸。
何曾几时,以前对他来说冷冰冰的出租屋成了他信赖慰藉的家。
郑雨臣洗了碗,放下围裙出来,特地搭了小凳子过来,“夏寒,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很少见他这么肃然,夏寒坐起来,屈膝在沙发上看着他,“干嘛?搞得这么严肃?”
郑雨臣从裤兜里掏出个盒子,在夏寒面前打开,里边一对铂金戒指。
夏寒突然有些紧张,放松的手也抓在膝盖上,看郑雨臣很是认真的脸,“这…这是干什么…”
郑雨臣拿过他的手,在唇边吻一口手背,直接屈膝半跪,眸子里浩瀚灿若星辰,“嫁给我好吗,夏寒。”
夏寒此时还穿着睡衣,突然急躁着放下脚,有些语无伦次,“突然的干嘛呀…”
“不是突然”,郑雨臣认真的看着他,唇间点笑,“我做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今天,我想跟你结婚,从见你那刻起,一直都想。”
夏寒迎着他深邃的视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被郑雨臣拦腰抱住,郑雨臣的大头蹭在夏寒的肚腹间,亲昵道,“这么多年,我熬的母亲赞成了,爷爷放下了成见,现在就差你了夏寒,跟我回去,做我郑家的媳妇。”
夏寒揉着郑雨臣的脑袋,白皙的手指抓了抓,又反复揉捏,好半响才点头,答应道:“好”。
——郑雨臣X夏寒完结
番外(一)傅知遇和李柚宁搬新家
傅知遇之前买的大房子经过半年装修和改进,终于可以住人了。
搬家那天,请了三四个保洁阿姨帮忙收拾行李,李柚宁跟着楼上楼下跑,前后收拾出一大卡车的行李。
家里三个崽崽,安安已经七岁,是个大孩子了,有时候爸爸妈妈忙不过来,他就带着一岁半的弟弟妹妹玩耍。
弟弟妹妹已经能走路了,只是跑的不快,一颠颠的跟在安安屁股后头。
“哥哥,哥哥等我…”跑在前头的是妹妹,最喜欢跟着安安满屋子窜。
可能是李柚宁的母乳好,妹妹早早的就能说话,能跑能跳,现在一些词汇已经能说的很清晰了。
但弟弟发育就有点晚,一岁多才开始说话,跌跌撞撞也跟不上姐姐的步伐,跑着就摔了一跤。
屋子里顿时响起他脆生生的大哭。
李柚宁在楼上忙,听到儿子的哭声,放下东西几步跨下来,将儿子抱起。
弟弟埋进他怀里呜呜的哭,这孩子从小就爱哭,李柚宁检查没摔着哪里就松了口气。
外边安安带着妹妹在行李间探险,远远就听到两人笑声,李柚宁冲着外边喊:“安安!你跑慢点,弟弟跟不上!”
说着将弟弟放在地上,“去找哥哥玩,妈妈还有事。”
弟弟噘嘴抱住妈妈的大腿撒娇,“窝不要……”
李柚宁叹了口气,只好又将他抱起来,走出去看,外边傅知遇手里抱着妹妹,在指挥工人装车。
安安爬在大卡车上,站的高高的跟他挥手,“妈妈!”
“爬那么高干什么?当心摔着!”李柚宁话音未落,安安就一脚踩空,猛地从侧面滑下来。
好在傅知遇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他的领口,一手将人接下来放在地上。
李柚宁吓得够呛,拍了拍胸口,“安安,不准再上去了!”
安安点点头,“知道了。”
垂头丧气的过来,要接过弟弟来抱,李柚宁就低腰轻轻将弟弟抱给他,“你别顾着自己玩,弟弟赶不上你。”
安安再次点头,被弟弟抱着脸涂的满脸口水,“哈哈哈,我知道了,哥哥下次会等你的,弟弟乖。”
李柚宁瞧的好笑,家里最会哭的小哭包其实最会讨好人了。。。
傅知遇将妹妹也放下去,等他们自己玩,过来看看柚宁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重活累活他都接过去干,李柚宁当了甩手掌柜,还被几个阿姨打趣,“傅少爷是个疼人的,少夫人好福气。”
李柚宁腆腆的笑了下,把宝宝们的衣服分类装好。
下楼时,傅知遇提着大箱子,李柚宁就拿小袋子,所有物品打包完毕,傅知遇开小车,一家人去到新家。
有花费半天时间,李柚宁才将所有物品归类整理,房子大了打扫起来也麻烦,几个阿姨从上到下,来回打扫就花了两个小时。
从早上忙到下午四点多,李柚宁才有空坐下来歇会。
刚才在沙发上坐下,傅知遇就端来杯水,看李柚宁头顶的汗珠,他皱了皱眉:“弄不完就放着,明天再弄。”
他坐过去,李柚宁顺势倒在他这个人形靠枕上,“很多都是宝宝们今晚上就用的到的。”
涉及一家人衣食住行和非常私密的东西,他不习惯让外人动手,都是他亲手亲为才放心。
傅知遇给他揉腰肩,力道适中,李柚宁舒服的在他怀里直眯眼:“孩子们呢?”
“温芙来了,带他们去公园的草地上放风筝去了”,傅知遇一只手给他按压着,另一手捻了颗草莓喂去。
李柚宁张嘴衔住,小孩儿心性上来了,来了兴致:“我也想去看看。”
傅知遇当然没意见,正好带他去逛逛周围的景致。
初春晴朗的天气,绿草鹰飞,微风怡人,几株桃花树开的正艳。
往后走就是一片草地,几个小朋友在上面嬉闹着。
远远就看见温芙在后边举着风筝,安安拿着线往前跑,背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一路上“哥哥哥哥”的叫。
温芙先看见李柚宁他们,伸手跟他们打招呼:“表叔,柚宁表婶!”
“哈哈”,柚宁走过去摸她的头,“小芙长高了。”
温芙现在是个大姑娘了,二十三岁的她长得亭亭玉立,身上一点看不出当年小太妹的情景。
她面对柚宁总归有些腼腆,不似对别人那般高冷。
在她心目中柚宁表婶是让她再次获得重生的人,之后多次得了柚宁表婶的照顾,习惯性将他当成最亲的“哥哥”。
“怎么有空来?”,柚宁笑笑,两人一直有联系,他知道温芙马上要从大学毕业,这段时间应该很忙的。
温芙揣揣看了眼表叔,童年阴影还在,现在懂事了也知道表叔是为了她好,但心里对傅知遇,始终还是敬重大于亲密。
“表叔好”,得到傅知遇的点头,她才拉着柚宁手腕,“表婶,有空要麻烦你教教我论文。”
这语气里已经带着亲昵的撒娇,她寻常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高冷美人,认识的一听就听得出来与寻常的不同。
温芙跟李柚宁读的一样的专业,这事对柚宁来讲是小Cass,当即就答应了。
两人聊着,那边弟弟又摔的哇哇大哭,傅知遇大步走过去,将人提起来,拍他衣服上的灰尘。
“爸爸抱抱”,弟弟带着哭腔,仰着小脑袋对傅知遇伸手手。
傅知遇蹲下来给他擦眼泪,“你是个男孩子,要勇敢一点,擦干眼泪,去跟哥哥妹妹一起玩。”
安安也牵着妹妹过来了,妹妹跟弟弟恰恰相反,个性独立,是个安静乖巧的性子。
听崔莉说,女宝的性子跟傅知遇小时候一模一样,弟弟却是爱哭又粘人,小时候没少让柚宁操心。
傅知遇安抚好弟弟,带着孩子们一起玩。
他平日里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孩子们,孩子们也都喜欢他,显然傅知遇很有技巧,不一会就指导孩子们将风筝放的高高的。
不多时,李柚宁和温芙也加入进去,跟安安一人拉着一个风筝,比谁飞的高。
草坪上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玩够了下午回到家,李柚宁开始辅导温芙的论文,傅知遇带孩子们楼上楼下熟悉环境和各自的房间。
安安的房间布置是让他自己选的,蓝色系的装潢,阁楼有个小书房,外边的露台敞亮,能看到外边雅致的景致。
弟弟妹妹暂时住婴儿房里的上下床,地上都铺了海绵,还放了他们喜欢的小火车。
李柚宁和傅知遇的卧室搬去了清净的三楼,包括家里的书房工作间衣帽间也都设置在了三楼。
三楼设计的是个半圆弧的透明光罩,能随意打开和关上,上面有个小花园和游泳池,很是宽敞明亮。
健身房厨房客房客厅都在楼下,客厅里李柚宁和温芙讨论忘了时间,一看才知道七点了。
“糟了还没做饭”,李柚宁站起来,厨房里已经有饭香扑鼻。
他趿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里边傅知遇拴着围裙,正将切好的肉片下锅热炒,他动作熟练,不慌不忙的将菜倒下去翻炒。
“做的什么呀?”李柚宁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在,探头往锅里张望。
傅知遇洗了筷子捻了片肉喂过去,“回锅肉,尝尝味道怎么样?”
李柚宁被肉片烫的嘴边呼气,嚼了两下吞下去,对傅知遇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煲里还炖着鸡,另外还做了柚宁喜欢的宫保鸡丁,红烧肉,宝宝们喜欢吃的可乐鸡翅、油炸丸子和土豆泥,加上清蒸鱼和大闸蟹,再炒个青菜便可以吃饭了。
李柚宁见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拿了消毒柜的碗筷来清洗,叫宝宝们过来吃饭。
正好赶上饭点,他将温芙也留下来干饭,反正还早,吃过饭再送她回去也不晚。
吃过晚饭,让司机送温芙回去,出了安安已经是大孩子了,能自己洗澡换衣服,每每只需要李柚宁给他找好欢喜衣服,他自己就能穿,加上他从小这臭美的性子,出门前一定是将自己打理的妥妥帖帖。
弟弟妹妹还小,一直是柚宁在打理,白天疯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就没了精力。
将弟弟放在浴桶里,他眼睛干巴巴的眨,李柚宁给妹妹搓洗的时候他险些一头栽进水里。
李柚宁有些好笑,拿了只小鸭子给他玩,自己快速洗完妹妹擦干放去床上,再同样把弟弟也抱出来。
房间里虽然开了暖气,但也要注意别着凉,小孩子的身体抵抗力不如成年人,李柚宁熟练的给他们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将两小只塞进被子里,这房间有监控,晚上能随时知道孩子们的动态。
可能是换了住处,两小只都不怎么习惯,弟弟抓着妈妈的袖子,哼哼唧唧就不让他走。
妹妹那双沉静的大眼睛也闪烁着,看的李柚宁心里一阵软蠕。
所以傅知遇来的时候,李柚宁正躺在小床上,一手挎着两个宝宝,翻身闭眼沉沉睡着。
他白日里也累了,蜷缩着身子,一手压着孩子们的被子,另一手环过两个孩子,抵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傅知遇看这三张天真无邪的脸,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轻轻拿开他的手,许是一动他怀里的宝宝,李柚宁就惊醒了,他揉着眼睛,见是傅知遇,又放松下来。
接着被傅知遇倾下身打横抱起来,傅知遇亲了亲他的眼睛:“带你回去睡。”
李柚宁知道在这个怀抱里比什么都安全,习惯的搂着人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胸膛里闭上眼。
番外(二),爷爷病重
接到崔莉电话,李柚宁和傅知遇脚不沾地就赶过去了。
医院里,崔莉和老宅的阿姨焦心的等在门外,两人赶来时,崔莉就过来牵住了手傅知遇的手。
“阿姨给我打电话,我赶紧就送来了医院,爸爸送来时人都休克了…”
这是李柚宁第一次见崔莉哭,不知何时,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强人脸上也多了两道皱纹。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转眼间那些人就老了。
更别说重症监护室里的爷爷,如今已经有九十岁的高龄,他一直觉得爷爷身体硬朗,随时给他打电话都中气十足,一遍又一遍的询问曾孙子们的情况,更是泛滥着爱意将他觉得好的东西一卡车一卡车往家里拉。
这样的爷爷还要活到一百岁,李柚宁潜意识里就没想过人会离开的事实。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老爷子早就患了癌症,家里只崔莉和阿姨知道,下边的子子孙孙他一个人没说。
阿姨哭的厉害,崔莉也在流泪。
阿姨道:“你们也别怪夫人,是老爷子性子倔,不让说出去,他最讨厌一家人哭哭啼啼了,时常跟我抱怨,这些年是他偷来的,早就该下去陪伴老伴,但又舍不得家里的子子孙孙,想看着他们多长一天,他就高兴。”
她擦干泪水,“大家也都别哭丧着脸了,他一会出来又得骂我多话。”
崔莉无声的哭着,柚宁抱着她安慰,抬头去看傅知遇,他无不担忧的看着病房,眼里都是焦灼。
不多时,医生出来了,人倒是救回来了,只是老人家的身体彻底垮了,一直要呼吸机维持,可能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了,他摇头叹了口气,也是九十几岁的人了……
老爷子还没醒,脸上挂着呼吸罩,旁边的仪器一响一响的。
这时候实在不方便探病打扰,来的人都坐在走廊上,傅家人都来了。
傅家大伯难得放下恩怨,在医院里守了老爷子一天。
傅知遇被医生叫去具体说些情况,李柚宁就陪着崔莉,到了晚上,崔莉提醒柚宁打个电话回去问下宝宝们的情况。
今天来的急,没将孩子们带来,不过柚宁走时给李父李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先过去照看。
打电话问了孩子们的情况,李母担忧,多问了几句老爷子的情况。
柚宁都如实答了,李母叹了口气,“我煲了些鸡汤让你爸送来,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刚挂了电话,李父就赶来了,手里提了几份,拿不下还让医院的护士帮忙提了两袋。
打开都是分开装盛的鸡汤便当,吃起来很方便。
李父摸了摸柚宁的脑袋,“别担心家里,我跟你妈照顾着呢。”
李柚宁点头,李父又跟崔莉说了两句,去看了老爷子,这才离开。
晚上傅知遇回来了,面色不太好,接着进去找大伯说了半个小时,出来时两人心思重重,李柚宁猜到爷爷情况不太乐观。
傅知遇让阿姨陪着崔莉先回去,今晚上他来守夜。
傅家大伯拍了拍他的肩:“傅小子,照顾好爷爷,大伯明天来换你。”
他没跟傅知遇客气,时间还长,老爷子现在的情况离不得人,但都留下来也没用,不如明早上早点过来跟侄子换班。
他转过来跟李柚宁和崔莉点了点头,李柚宁懂礼貌的回应一句:“大伯慢走。”
他点了点头,迈着大步离开了。
崔莉离开前又帮着傅知遇整理稍显凌乱的领口,“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想太多。”
“你才是,别想太多”,傅知遇安慰她。
她点了点头,又去看旁边的柚宁,“柚宁别跟着熬,家里还有宝宝要照顾,明天早些来就是了。”
李柚宁不太想走,他想跟傅知遇陪着爷爷。
傅知遇手背贴了贴他的脸:“妈说的对,你晚上也回去,安安和妹妹还好,弟弟晚上肯定到处找你。”
李柚宁想了想,只好点头,“给你温好的鸡汤你要喝完,里边还有一份便当,我留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好”,傅知遇给他将衣领拉起来扣好纽扣,帽子戴上,“自己开车注意,晚上慢点开。”
出去时,阿姨羡慕道,“你看少爷和少夫人关系多好啊,两人也结婚期七八年了吧,这关系真是好的让人羡慕。”
崔莉点点头,“柚宁性子好。”
阿姨道:“少爷性子也好,将少夫人当个孩子宠着,外人哪看得出来少夫人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提到孙子们,崔莉也是感慨,眼里有欣慰,稍稍冲淡那抹忧伤。
–
第二天,得知老爷子醒了,李柚宁专门带着安安和弟弟妹妹去医院探望爷爷。
安安一见病床上的爷爷就开始抹泪珠子,弟弟妹妹虽然不懂,但见哥哥哭了也都跟着大哭起来。
弟弟那个哭声震耳欲聋,一哭起来整层楼都听得见,柚宁不得不抱着人出去哄,傅知遇则抱着已经红了眼眶的妹妹在肩上安抚。
稍晚点进去,就见老爷子抬起那双没有针头的手摸安安的额头。
两祖孙关系好,生了安安后李柚宁忙于事业,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安安丢给老爷子在带。
看里边的情况稍微稳定些,将孩子们留在这里陪着爷爷,崔莉和大伯也守在病房里,傅知遇就打开门出去。
他昨晚上一晚没睡,胡子拉碴的,早上李柚宁给他拿过来换洗的衣服也没换,这时候倚在扶手上,从兜里捞出根烟夹在手里。
“要抽烟吗?”李柚宁过来,手里拿了打火机。
傅知遇顿了顿,将烟拿下来,“不抽。”
都说烟瘾大的男人很难戒烟,但傅知遇当初知道柚宁怀孕后就再没抽过烟,即便遇到烦心事,也是拿出来闻一闻。
李柚宁点点头,将打火机收起来,“不抽也好,吸烟有害健康。”
但他若实在心里难受,抽一支也没什么。
昨天全面检查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几个医生连夜开会探讨,傅知遇是第一个知道的,爷爷的癌细胞扩散,可能熬不过这个月底。
具体的昨晚上他已经跟大伯谈了,也要尽快通知国内外的亲朋好友。
但太突然了,实在太突然了,尽管老爷子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傅知遇视线落在远处,突然道:“昨晚上爷爷就醒了,也跟我聊了很多,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是知道的。”
李柚宁陪着他,安静听着。
他叹了口气,“老爷子比我们看的开,提前把所有事都计划好了,他说他活着就没让人操过心,死了就更不用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墓地都选好了。”
从他声音里听出浓浓的失落感,其实要说,傅知遇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感情不比谁浅,早些年因为爷孙两观念不同,闹了些矛盾,后来关系有所好转,又忙于家庭和公司,数不出多久没能跟老爷子谈过心。
总觉得时间还长,加上爷孙都是一样的内敛性子,总觉得那些感情的话说出来拗口。
但真正的分别在即,才意识到心里剩下的全是留念和遗憾。
这种感觉不好受,李柚宁还没经历过分别,这是第一次,也只能抱着傅知遇的腰身,给他一点点的支持倚靠。
剩下的日子里,好好陪陪爷爷。
–
在一个宁静阳光明媚的早晨,老爷子安详的离开了。
当时是傅知遇被医生叫去了,李柚宁守在病床上前,老爷子最后牵着他的手,慢慢闭上眼。
这两天已经取了仪器设备,他安详的脸色仿佛只是睡过去了,直到李柚宁察觉不对,叫来医生,才确定人没了生命体征。
李柚宁不停抹眼泪,傅知遇慌乱去看了爷爷的情况,又过来抱着他安慰,“没事,他只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说着傅知遇也慢慢红了眼眶。
后来就是通知,这最后几天,知道老爷子最烦哭啼,大家都忍着收敛情绪,得到消息,倒能痛痛快快哭一回了。
葬礼办在几天后,来的人很多,老爷子生前结实好友无数,一个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几周后,李柚宁回忆起那天的情况,下着小雨,连六十多岁的大伯都哭的像个孩子,只傅知遇全程安静的很,一边要照料到亲朋好友,还要打理傅家上下。
李柚宁当时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孩子们的情绪,不给他添乱,以及默默陪着他。
老爷子生前偏爱傅知遇和柚宁,死后立下的遗嘱,将自己手下享有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分百分之二十给安安,另外百分之十居然留给了柚宁。
这事傅知遇早就知道,他当时不想让柚宁参进这趟浑水,没同意,没想到老爷子最后还是坚持给了他。
李柚宁有些犹豫:“大伯那边…”
他记得当时因为安安拿到股份这件事,大伯当场大怒,闹得不怎么愉快。
傅知遇摸他的头,“放心,爷爷心里有数,那边划下的蛋糕也不少,大伯若实在想要,这些给他就是,我反而不想你去拿这些不单纯的东西,不过爷爷也是好心,他待你好。”
李柚宁点头,“我知道,我记得爷爷待我的好……”
番外(三),和傅知遇一起回老家1
爷爷去世后,全家人萎靡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傅知遇每天的事情多的忙不完,很多李柚宁帮不上忙,不过随着公司稳定,傅家事业逐渐走上正轨,李柚宁便计划着带着一家人回老家乡下转换一下心情。
得知要回乡下,安安是最激动的,李柚宁之前带他回去过一次,在乡下摸鸡逗狗的,玩得又野又疯。
李柚宁还记得他那会年龄小,错把鸡粪当巧克力,险些就吃进嘴里,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
给远在乡下养胎的许晴堂姐和李杰堂哥打了电话,这次毕竟带着一家人呢,提前讲一声还有安排。
晚上傅知遇下班回来,李柚宁就将计划说给他听。
傅知遇脱了衣服去沙发上放衣服,闻言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会不会太打扰李家大伯那边?”
李柚宁摇头,“不会的,我大伯可喜欢安安了,刚才得知我们要去,还亲自打电话来说,山上的果树都成熟了,鱼塘子里的鱼虾也正是欢腾的季节,还有草莓大棚,夏日的西瓜,让我们趁早回去玩。”
傅知遇有些无奈,“我看是你想玩了吧?”
李柚宁插着手哼了声,“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带着宝宝们去,反正宝宝们表现的比你积极。”
“去,怎么不去”,傅知遇笑了声,答应下来。
他跟李柚宁仓促的决定不同,提前让秘书准备礼品放在后备箱,交代柚宁给妈妈打个电话,看她想不想去散心。
“这还用你说啊”,李柚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我早给妈打过电话,但被她拒绝了。”
“嗯?她不去?”傅知遇喝了口水,回头。
李柚宁笑呵呵:“不光她,我爸爸妈妈也不回去,他们几人提前计划好自驾游去另外的地方玩。”
傅知遇点头:“那也行。”
计划定在三天后,这期间也要给傅知遇留够交接工作的时间。
李柚宁则在家上上下下收拾过去会用到的东西,家里小孩一多,收拾东西就特别麻烦。
李柚宁一上午在家忙的晕头转向,不比傅知遇在外工作的轻松。
光是弟弟妹妹安安里里外外外的换洗衣服,就撑了一口大箱子,李柚宁压了又压,才勉勉强强将箱子扣上。
这个大家伙只有傅知遇回来才提得动了,李柚宁起身,伸了伸因为长时间弯着的僵硬的腰肢,看时间也该做午饭了。
家里请了阿姨,不过李柚宁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宝宝们做饭也是他日常工作之一。
正逢安安暑假,有时候能帮他照顾弟弟妹妹。
李柚宁下楼的时候安安正带着弟弟妹妹门画画做手工,孩子们差不多两岁了,能蹦能跳就越是调皮捣蛋。
安安跟弟弟妹妹相差五岁的年龄,显得成熟的多,弟弟妹妹也特别崇拜哥哥,只有跟哥哥在一起时,能乖乖巧巧的坐下来。
李柚宁挨个看了孩子们的画技,点了点头,“都画的很棒棒喔?”
弟弟立刻开心了,扭着小屁股要妈妈把他的画挂在哥哥的画作旁边。
“好”李柚宁笑着摸他脑袋,又去摸相对成熟的妹妹,“妹妹的也是,妈妈给你挂的高高的。”
妹妹点头,抬起那张神似傅知遇的小脸蛋,奶声奶气道:“谢谢妈妈。”
“哎哟,我宝贝们真乖”,李柚宁抱着两人揉捏一会,又亲了亲三人的脑袋,“妈妈要去做饭了,想吃什么?”
这次生了弟弟妹妹,李柚宁接近两年都没工作,而是在家当上了全职妈妈。
以前安安的时候,他忙于工作对安安照顾疏忽,孩子因为这事跟他生过几次气,没能陪多陪陪安安,也成了他最遗憾的地方。
这次弟弟妹妹又是双生胎,更是要格外注意,他就亲手带着了。
平时带三个孩子虽然也会手足无措,但更多是随着孩子们一点点长大,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孩子们也有非常贴心可爱的时候,每当那时候柚宁就会觉得他们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每每想到还有一年弟弟妹妹也上幼儿园了,别的妈妈都恨不得赶快摆脱家里烦人的崽崽,他居然还挺惆怅的哈哈哈。
李柚宁自己笑自己,起身去厨房做饭。
中午傅知遇一般在公司吃在,只需要做他跟孩子们的饭菜,弄了个奶汁鸡,虾仁滑蛋和甜甜的糖醋里脊。
都是孩子爱吃的菜,营养健康也没有添加剂。
宝宝们吃饭一向不愁人,这就体现了傅知遇在家的餐桌教育成果,弟弟妹妹都乖乖吃自己盘子里的,一般吃多少盛多少,正常情况下碟子里是不会剩下东西的。
若是中途饿了,李柚宁也会给他们冲泡奶粉,或者做水果沙拉布丁零食这些东西填肚子。
吃过午饭,李柚宁陪着他们睡午觉。
他调了闹钟,比孩子们先醒半个小时,将家里丢的到处的玩具都收拾了,又继续收拾上午没收拾完的行李。
忙活一天,收拾了两大包行李,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晚上傅知遇交接好公司的事情,提前到家,提起柚宁收拾的两个大箱子放进后备箱。
关于要出去玩这件事,孩子们也很兴奋,晚上缠着李柚宁问东问西,有点像上小学时得知要出去春游的感觉。
“哥哥说山上还有老虎,妈妈老虎会吃掉我吗?”
李柚宁守着他们都困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不会的,遇到老虎你爸爸会打跑它们的,你们赶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两个孩子抓着被子,两双眼里都是兴奋,看样子一时半会是睡不着的。
傅知遇意见洗完澡,换了身深色睡衣,此时擦着头发进来。
孩子们见到他眼前一亮,“爸爸,妈妈说你能打跑老虎!”
不愧是双胞胎,能做到一模一样的反应。
傅知遇又不是武松怎么能跟老虎打,拍了拍糊里糊涂的李柚宁,“去睡,我来哄他们睡觉。”
李柚宁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是不是呀”,弟弟追着问,一双眼里都是童稚和天真,缠着爸爸给他讲小老虎的故事。
傅知遇将他激动的小脑门按下去,又将被子往妹妹那边扯了点,故意板着脸,“睡觉,再吵明天就不带你们去了。”
两人瞬间萎靡下来,都皱着苦大深仇的小眉头,连失望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傅知遇望着这对儿女,新下软塌,取来本书,“最后再讲一个小故事。”
“欧耶!”房间里响起孩子们的欢呼。
安安现在是家里的小男子汉,不仅要自己洗澡穿衣服,晚上睡觉也不要妈妈哄着睡了。
不过柚宁习惯性每晚临睡前先来看看安安,孩子闭着眼他一进来就睁开了,柚宁笑着过来:“还没睡呀。”
安安指指自己的小额头,“还没跟妈妈道晚安呢。”
李柚宁轻笑,附身下去在他额头亲了亲:“晚安宝贝。”
“晚安妈妈”,安安摸着额头笑的一脸狡黠,拉起被子将半张脸往里藏,带着亲昵又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李柚宁非要抱着人狠亲两口,“我儿子居然害羞啦?”
直将安安闹得个大红脸,这才给他好好盖上被子,“睡吧宝宝…”
–
第二天,李柚宁起的很早,给大家做好早餐。
时间太早了,往常这个时候弟弟妹妹还在梦乡里,被傅知遇扒起来穿好衣服,妹妹揉着眼睛,自己能迈着摇摇晃晃的小步子,弟弟则完全还躺在爸爸的臂弯里补眠。
不一会安安也下来了,穿着昨晚上李柚宁找给他的短裤和恐龙断袖花衬衫。
随着安安一年一年长大,慢慢褪去了幼儿时的肉嘟嘟,从精致的五官就能看出来以后又是个祸害人的。
不过他个子反倒是偏瘦的,任李柚宁平时怎么给他增补营养,今年的身高倒是蹿了一截,但就是吃不胖,隐约记得傅知遇小时候也这样,吃的再好,营养都往个子上冲,现在看来安安跟他应该是一种体质。
李柚宁往安安嘴里塞了个白胖的包子,“你跟你爸喜欢的吃的虾馅的。”
安安点点头,好吃的眯起眼,端着剩下的盘子出去。
李柚宁又接着冲泡两瓶奶,给弟弟妹妹一人一瓶。
另外还熬了粥,傅知遇最应酬多,胃也不适,早上最好是喝粥好一点。
一家人吃了早餐才出发,出了城就都是颠簸的山路,傅知遇不敢让李柚宁换开,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开下来,安安拴着安全带坐在驾驶座摄影,李柚宁在后座带弟弟妹妹。
车里坐的都是孩子们,傅知遇开的稳,中午在外边吃了午饭,将近下午五点才到地方。
李柚宁几年前来过,轻车熟路就让傅知遇将车开到大伯家门外。
许晴下午打了三四个电话,总算将人盼来了,包括李杰都跟他们很熟,过来帮傅知遇提东西。
李家大伯和婶婶都是第一次接触傅知遇,两人结婚时两人也只远远瞧了眼,或者是看电视上见过,这样的大明星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尽管知道是侄儿的丈夫,但当人真的站在自家院头里,还是有那么几分不可思议。
别看婶婶这样,可结结实实是傅知遇的粉丝,此时激动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暗道这侄婿真人长得比电视上还好看啊!万幸听从女儿的指示,提前将院子里打扫干净了,不然这么贵气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下脚!
番外(三),和傅知遇一起回老家2
车停下,安安已经如个点燃的炮仗冲下车,也不认生跟大家甜甜致意问候:“大爷爷,大奶奶,许表婶杰表叔!”
“哎哟,安安都长这么高了?”大伯抱着他就不撒手,“上次来还不到大爷爷腿高呢!”
李柚宁抱着弟弟走在前面,傅知遇一手抱着妹妹,另一手提了满手的礼品跟在后边。
婶婶热情的接过他满手的东西,“来就来,带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开了一天的车,快快进来坐…”
婶子热情,傅知遇笑的礼貌,跟着进门前跟许晴和李杰点了点头。
待人一进去,许晴就过来撞了撞李柚宁的肩,“哈哈哈你还真把傅总带来了。”
“那当然”,他笑呵呵,看如今挺着六七个月的大肚子的晴姐,全家人照顾她一个,长胖了不少。
他又笑呵呵去看李杰:“杰哥,喂咱晴姐吃的啥啊?”
“你可别再说你姐了,等她急了又该减肥了”,李杰走过来,接过柚宁手里的弟弟抱过去。
本以为一向最粘柚宁的弟弟要哭,没想到此时只是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打量李杰。
“哈哈,他真可爱啊,叫什么名字?”李杰也即将初为人父,见到这样的宝宝就心生柔软,手上动作越发轻柔。
没想到弟弟听懂了叔叔在夸他可爱,用手手捂住脸往人领口里藏,这娇憨的模样引得大家心神动荡。
许晴嗷嗷叫着,揉了揉小家伙圆润的手臂,“妈呀呀,萌出血来有木有,我儿子有这一半可爱我就心满意足…”
妈呀这傅家的基因优秀的让人想哭啊!
李柚宁也被逗得笑哈哈,“小孩子哪有不可爱的,别看这小家伙这会乖,一会粘人的时候可愁人了,杰哥抱着的是怀瑾,李怀瑾,小名弟弟,刚才傅知遇抱着进去的是妹妹,叫李握瑜,都是他祖爷爷取的名字。”
李杰点头赞赏:“怀瑾握瑜,老爷子是个文化人…”
几人说着进去,大伯家里新摆了套茶几沙发,茶几上放着两只茶杯,还有一盘子花花绿绿的糖果。
傅知遇正跟大伯聊天,安安则守着那盘子糖吃,旁边摆了一堆的糖纸。
“安安!别吃那么多糖!”李柚宁真是一会没看到他,就吃了这么多糖,这孩子不忌嘴,浑身上下都长得好,除了那口牙齿,就是小时候吃糖吃的,可愁死李柚宁了。
“糖糖”,弟弟留着口水也想吃。
李柚宁选了一颗递给他,又给妹妹选了颗,其他的都让婶婶收起来,不然晚上安安就别想吃饭!
“哎呀孩子,吃点糖没什么的”,婶婶笑呵呵,又往安安荷包里塞了两颗,“就两颗啊,咱们不多吃。”
生怕被抢,安安护着小荷包,站的离柚宁远远的。
李柚宁无语,这小子真是掉进糖眼里了,明明他和傅知遇都不喜欢太过甜腻的味道。
放下弟弟在这里玩,李柚宁牵着安安去刷牙。
婶婶专门将二楼三个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家里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也铺上了新被褥。
每次来一次就要麻烦婶婶一次,柚宁怪不好意思的。
许晴眯着眼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还是你的经纪人呢,这次沾你光带薪休假,傅总可说了,开工还要给我封个大红包。”
婶婶吃惊,“真的啊,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李柚宁赶紧捞着她手,“谢什么,本来就是公司有的福利,晴姐当我经纪人厉害着呢,帮了我很多。”
“嗐,你是我弟弟不帮你帮谁,别说那些客气话,我盼着你来给我解闷呢”,许晴推着他往房间去。
婶婶看两孩子关系好,用不着她操心,就下楼忙活晚饭去了。
晚点的时候,两人下楼,李柚宁去厨房帮婶婶做饭,被她轰出来,“去玩你们的,哪要你来插手。”
李柚宁就出去找安安,果然又带着弟弟妹妹玩“鸡”去了。
知道他们要来,大伯提前将鸡都养去后院了,前院几颗李子树正好接果子,李柚宁摘了两串,尝了两颗酸的舌根都是苦涩的。
李柚宁洗了两颗,若无其事递到傅知遇嘴边。
傅知遇只看了眼,没什么犹豫就张嘴吃下去,嚼了两下就面无表情的吐出来。
李柚宁捉弄得逞,飞也似的跑了。
傅知遇看他雀跃的背影摇了摇头,注意力又拉回和李杰交谈的事情上。
要说李柚宁就一晃神的功夫,再去后院寻就不见三个孩子。
倒是后院大门打开,院里的鸡鸭全部跑出去了,当李柚宁循着找出去时,就看到令人惊吓的一幕。
–
屋子里交谈的几人,被外边院里弟弟的哭声引得出来。
然后就见弟弟一身泥浆,站在院子里哇哇大哭。
李柚宁正在脱他的衣服,将泥巴衣服全部扔出去,抱着人起来的时候,一件外套直接罩过来,将赤身裸体的弟弟包在里边。
傅知遇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掉河沟里了,我捡的快,应该喝了两口水”,李柚宁去的时候安安带着妹妹在抓小鸡,没注意到弟弟想去摘小河沟边的花花,不慎滚进去了。
万幸李柚宁去的快,几下就跳下去将人抱起来了,安安和妹妹被吓坏了,此时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大伯急忙跺脚,朝着屋子里大喊:“老婆子,赶快烧点热水出来给孩子洗个热水澡,孩子刚才掉河沟里去了!”
“啊?”婶婶也走出来,见到忙地就回去准备热水。
好在今天太阳大,这时候还闷热,李杰提了两桶热水出来,倒进院子里的大澡盆里。
李柚宁摸了水温,当即就把弟弟放进去澡盆里了。
他受了惊吓,哭嗫着往柚宁怀里爬,李柚宁一边安抚他,一边用热水帮他清洁身上的泥垢。
傅知遇上楼取了宝宝用的沐浴露和浴巾下来。
过来摸了把安安的头,又把女儿抱起来。
“爸爸呜呜…”妹妹显然被吓着了,抱着爸爸的脖子不丢。
李柚宁换了两道水才将人洗干净,用浴巾裹着上楼给他换衣服,傅知遇转身也跟着上去了。
李杰一把抱起安安,“没事的,弟弟只是呛了两口水。”
安安眼里有泪光,将脑袋埋进表叔的肩膀上,“小鸡跑了,我想把小鸡都抓回来…”
原是几个孩子正玩着,弟弟调皮打开了后门,小鸡小鸭都跟后门逃出去了,安安见此知道闯祸了,就想出去将小鸡都追回来,哪想到弟弟在后边也跟来了…
“没事,看小叔叔一会去把它们都捉回来”,李杰正安慰着,自家爸爸也挤过来,非要将安安抢过去抱着。
李杰无语看他爸用他长这么大就没听过的温柔声音细声细语的安抚安安:“大爷爷抓小鸡可厉害了,一会全部抓回来给安安炖汤喝,敢吓唬我们安安,反了它们…”
李杰:“……”
李柚宁迅速给弟弟换好衣服,吹干头发。
傅知遇进来,“去医院看看吧。”
李柚宁将弟弟抱的很紧,抬起的眼里都是泪花,傅知遇一愣,就坐过来,“没事,你别哭。”
李柚宁自责极了,刚才他要是一直守着孩子们就不会有这种事。
“没事,孩子没事,以后注意就是了”,傅知遇在床上放下妹妹,伸手去拍他的后背。
妹妹翻了个身也爬起来,在后边抱着柚宁的腰,“妈妈不哭呜呜呜…”
她一哭,柚宁怀里好不容易制住哭泣的弟弟又哼哼唧唧起来,小家伙这惊魂一吓,脸色都白了。
李柚宁又心疼又无奈,满心都是后怕,抱着儿子女儿亲了又亲。
他身上还湿着,傅知遇这会才注意到他脚踝处一片划伤,显然是刚才急着救人,被哪里的草屑划伤了。
门外有人敲门,是许晴的声音:“柚宁,我妈熬了姜汤,给孩子喝一碗,别着凉了。”
傅知遇开的门,接过姜汤,问她:“还有伤药吗?”
许晴紧张:“谁受伤了?你等等,家里还有些云南白药,我给你拿上来。”
傅知遇可不放心让她个孕妇上上下下的跑,亲自下楼取了药上来。
喂宝宝喝了半碗姜汤,孩子哭累了,双双睡过去。
李柚宁守了一会,确定孩子没什么微恙才松口气,傅知遇此时已经放好浴室的水,“去洗个澡,我给你上药。”
“孩子们…”
“放心我守着。”
傅知遇催促他赶紧去洗,不然孩子们没事,他反倒惹一身风寒。
他知道柚宁在孩子的事情上一向细致,孩子们贪玩,他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本来就辛苦,从没出过这种事他一定自责死了。
不敢惊动柚宁,傅知遇还是让李家大伯将村上的医生请来看看孩子的情况。
好在孩子没事,不过他让医生留了预防风寒的感冒药,李柚宁洗了澡出来,医生已经走了。
傅知遇将预防感冒的冲剂兑给他喝下一杯。
刚洗了澡的李柚宁抱着杯子坐在床上发呆,傅知遇蹲下身查看他的脚踝,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皮,傅知遇往上面撒了些云南白药,不碰水两天就能好。
番外(三),和傅知遇一起回老家3
这件事本来也不是安安的错,李柚宁后来又抱着安安好好安抚一番。
孩子们的危机解除,李柚宁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晚上婶婶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大伯父将陈年存下来的老酒都拿出来了,总共就剩下两坛,当年儿子结婚时喝了一坛,还剩这一坛,这些年没舍得喝,今晚上拿出来了。
李杰许晴跟傅知遇都是非常熟悉的了,言谈比较随意,傅知遇酒量好,晚上跟老爷子连连碰杯。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收桌子,李柚宁帮着收拾,婶婶让他去看着孩子。
两个小家伙睡了,怕夜里醒来饿肚子,婶婶早留了饭菜在厨房,“专门搅的面糊糊,你们城里人肯定没吃过,放了糖孩子都爱吃,还烙了几个玉米饼,一会让你大伯端口炉子上去温着,两个崽崽醒来就可以吃。”
李柚宁点头,“麻烦婶婶了。”
“客气什么,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一次,我就盼着你们回来,家里热闹!”
李柚宁笑了下,又听婶婶道:“就是你爸妈没回来,怪想他们的,还有你外公那边的表妹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李柚宁一愣,“哪个表妹?”
婶婶:“就那个叫什么李…李爽?”
李柚宁皱眉,是她?李琴大姨的女儿,不是才二十出头吗?这么快就结婚了?
婶婶见他感兴趣,便絮叨将最近那家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原是那李琴跟原来的男人离婚了,带着女儿搬来了乡下,前段时间李爽考试失利,没考上大学,李琴觉得丢人,便提前给她定了婚。
这农村的女娃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没考上大学读不上书,都是早早嫁了人的。
婶婶说着笑起来,“你们来的巧,刚好就是明天的婚礼,你们要去看看吗?”
农村有个叫“吃酒”的风俗,亲朋好友结婚了,去送点礼钱,吃一桌流水宴,等他日,你家办喜事,他同样来还人情。
这李琴怎么说也是李家的长姐,按理说柚宁是该去的。
但李柚宁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还是算了,跟她们家没什么好说的。”
婶婶还记得那年的事情,点头道:“不去也行,总归以后也接触不到。”
–
晚上大伙高兴,劝着傅知遇喝酒,结果傅知遇没醉,另外两人倒是醉的不省人事。
婶婶收拾了碗筷扶着大伯回房,许晴也领回了李杰。
李柚宁无奈回头,看傅知遇还坐在桌边,“还坐着干嘛,走了,回去睡觉。”
他动了下,站起来时身形偏倒,李柚宁一惊,将人扶住,看他努力清醒的样子,“怎么?醉了么?”
傅知遇摇头,分明连路都走不了了……
李柚宁无语:“醉了就醉了,还装!”
傅知遇半数身体压在柚宁清瘦的骨架上,跟个大型犬似的脸口贴着他耳侧,突然伸舌头舔了一下他耳郭。
李柚宁顿时僵硬,涨红了脸用手肘捅他一下,“你干嘛!在外边不准乱来!”
傅知遇借着好位置又啾了一个,“不在外边就能乱来了?”
李柚宁觉得他是仗着酒疯故意来调戏他,将人抗回房间就不管了,“你今晚自己睡,我要带着弟弟妹妹睡!”
无奈傅知遇躺上床就保持那个姿势没了动静,李柚宁走到门口,站了会又折回来。
嘟囔一句“烦人”。
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蹲下去给他脱了鞋,抬着腿放上去,又拆开被子盖在他身上。
正是附身忙活着,腰部缠上一双手,往下一捞,李柚宁整个人就跌进他怀抱里。
抬头看傅知遇那双带着笑意的清亮星眸,李柚宁愤愤捶他一拳,“混蛋!你装睡!”
傅知遇舒心的抱着他翻身,接着就是一个黏腻的吻。
“晚上…弟弟妹妹…吃饭…唔…”,李柚宁被他密不透风的吻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房间里都是啾啾的声音,傅知遇知道这是在外人家,干事不便,便辗转吻着人,直将人吻得七荤八素才放开。
李柚宁现在就如一滩软泥,张着被吻的血红的唇喘息着。
傅知遇着迷的摸着他的脸,瞳孔里深谙的不像话,“明天咱们出去住吧。”
李柚宁绝对不会搬出去的,人家费心尽力收拾的地方,搬出去算什么事,让婶婶觉得照顾不周就不好了。
傅知遇不甘心的再嘬了两口,直到隔壁的崽崽们醒了,他才下床穿鞋,“你别起来了,我去喂。”
李柚宁在被子里的衣衫半褪,想了想就又躺下去了,“饭在炉子里温着,再冲两瓶奶。”
“知道了”,傅知遇头也不回的关上门出去。
不大一会,傅知遇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个跟屁虫,见着妈妈争先恐后的脱了鞋就往床上拱。
李柚宁庆幸刚才穿好了睡衣,掀起被子让两人并排躺下,一米八宽的床,睡下三人刚好合适,当然就没了傅知遇的位置。
看他在门口臭着的脸,李柚宁无声的笑:“出去关灯,把门带上。”
傅知遇还能怎么办,依言照办呗,只是出去,又去隔壁看了安安,然后才回房睡觉。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清晨鸡叫。
李柚宁蒙着被子又睡了会,怀里是两个香圆暖糯的糯米团子,天然抱枕,怎么也得抱着多睡会吧。
安安接到爸爸的指示,上楼叫妈妈起床。
“好哇,弟弟妹妹都能跟着妈妈睡,我也想跟妈妈睡”,安安酸溜溜道。
家里的孩子都是断奶就抱出去睡了,两岁前会有阿姨陪护,安安有记忆以来,跟妈妈睡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生病等特殊情况。
李柚宁笑着亲了亲儿子,“这个要去找你爸呀,他不让妈妈也是没办法。”
一方面傅家的传统就是这样,傅知遇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对。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他那该死的占有欲,他已经大方的将白天的柚宁分给孩子们,晚上当然只属于他。
安安噘嘴不满,“爸爸霸道。”
李柚宁哈哈笑了声,“这点我赞成。”
换好衣服起床,又将两个宝宝也捞起来,一一穿好衣服,这才带着下楼吃早饭。
婶婶手巧,早上做的稀奇的豆/腐脑,里边加了花生碎,还有用荷叶做的玉米粑粑,还是李柚宁小时候吃过的东西。
两个孩子吃的满嘴碎屑,李柚宁只好给他们围上饭兜兜。
大伯抽着大烟:“柚宁,一会吃了早饭带孩子们去水果大棚逛逛,今年的西瓜草莓长得好唷,想去爬山也可以,让你杰哥带你去,就是山上草莽,最近蛇多,还不如下河翻螃蟹…”
李柚宁点头,“我可能要先去舅舅家一趟,来之前妈妈特地交代,让我带些礼数过去。”
婶婶这时候也出来了,“去吧,中午早些回来。”
–
今天天气不错,李杰带着许晴也出来走走,边走跟柚宁介绍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和这些年村里的变化。
李柚宁小时候,暑假里跟着大伯父回来玩过,依稀记得那会也是夏天,顶着太阳跟在李杰后边掏鸟蛋捅蜂窝,有一次蜜蜂追来,他人小跑不快,被蜇一口,哭的稀里哗啦,还是李杰用五毛钱的冰棍哄回家的。
李杰跟傅知遇讲柚宁小时候的趣事,“他那会就长得乖,像个女孩子,村里男孩子一跟他说话就脸红,玩也不带他,就跟在我 屁股后哭,走哪跟哪哈哈哈…”
不知怎么傅知遇第一个想到的是李柚宁上幼儿园小糯米团子的样子,在医务室里哭着往他怀里钻…
他看着前面跟许晴一排走的柚宁,视线柔和,从小可爱到大的家伙。
安安放飞田园,弟弟妹妹昨天受了惊吓,睡了一晚上元气复苏,又成了安安的小跟班。
这次安安可不敢大意了,走几步就回头看跟上来的弟弟妹妹,他也才七岁,真是难为他了。
李柚宁跑了两步追上孩子们,大孩子似的带着他们撒野。
一路上招致许多村民的视线,李柚宁也不认生,带着孩子们笑呵呵跟他们打招呼,难得来,将傅知遇多买的礼品沿路送了一些。
村里人也热情,家里的梨子柚子瓜子糖等等零食,塞了几个孩子满兜兜。
路上居然还有来找他签名的,大多是村里头的年轻孩子。
李柚宁笑呵呵的签了,只是注意着让他们别拍照,将小孩子拍进去就不好了。
李柚宁带着孩子们跑得快,先到了舅舅家,三层楼的砖房,院子里栓了条非常凶的狗,听到动静舅舅就赶出来了,忙地就将狗栓到别处去。
舅舅热情的迎出来:“柚宁来了啊,应该早先该打个招呼的…淑芬,把茶倒好柚宁来了!”
里屋有人爽利的答应,只是没待进去,屋子里冷不丁走出两人,居然是李琴和李爽。
原来她们也刚好在舅舅家啊,李柚宁把持着笑,脚步也停下来了,将妈妈交代的礼品都交给舅舅,“舅舅,就不麻烦了,我们还有事,马上就要走的。”
“这……”,舅舅满脸犹豫,有回头去瞧李琴李爽两人,哪还有不懂。
“柚宁,难得回来,坐坐再走吧”,对这个侄儿他作为亲舅舅怎么都是亏欠的,四五十岁的脸都是难为。
傅知遇跟李杰他们走在后边,这会才到,见柚宁还堵在门外,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番外(三),和傅知遇一起回老家4
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不能让舅舅难做,倒是知道他们来了,李琴带着李爽匆匆就离开了。
母女两看起来落魄的很,再也没有当初那股傲气。
李家舅舅叹了口气,“大姐给爽娃子找的那家对象,爽娃子不想嫁,所以来找我帮忙,我没帮。”
“帮什么?那家白眼狼,还不是自找苦吃”,淑芬舅妈说着,笑着将几杯茶放去客人面前。
这茶几上的瓜果都才端出来,能看得出那李琴母女在这里也没讨到好处。
现在一家子对她们都反感的很,李柚宁也不是要去落井下石,总归以后只是个不重要的路人,见着都不一定会打招呼。
傅知遇聊了两句就带着孩子们去院子里看大狗狗,他也不是跟所有人都有话说,看的出来李家舅舅见着他很是拘束,索性将空间留给柚宁,李柚宁其实跟舅舅也不是很熟悉,干巴巴的聊了几句,多数是舅舅说他答应着。
不到中午,他就站起来打算离开。
舅舅心里知道侄儿跟他有些隔阂,留人下来也不一定照顾的周到,也就没留了。
只是最后热情的带着几个小家伙去地里看了一堆甜甘蔗,本是扎成捆,但无奈李柚宁他们没开车也带不了,最后就一人拿了一根。
舅舅一直送出很远,直到人走的没影了才回头。
叹了口气,感慨那孩子跟三妹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些年到底是生疏了……
……
回家前,李杰先带他们去了自己的温室大棚,这边连着几片地都是他们承包的,瓜果蔬菜都有。
自家吃是怎么都足够了,每年丰裕的就卖出去。
绿色大棚菜,都没撒药,城里头稀奇的很,小孩子们闹着就冲进去,出来时摘了不少草莓西瓜。
鱼塘里就没让弟弟妹妹下去了,李杰换了衣服抱着安安下去体验了一把摸鱼,感觉到鱼从脚边游过安安激动的小脸上都是绯红。
捞了半框鱼虾,中午带回去做麻辣虾和糖醋鱼。
中午吃过午饭,午休了小会,趁着宝宝们还没起来,傅知遇带着柚宁去后山逛一圈。
这边山好水好,空气清新,两人牵着漫步在葱郁的山林中,感觉到头顶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身上,那感觉安静又舒适。
李柚宁还蛮喜欢这种绿树葱郁的感觉,越往山上爬草木越是繁茂,渐渐连小路都没有了。
“我听我妈妈说,这山上以前都是种的庄稼,不过后来村里年轻人出去,山上就荒了。”
“以前这里看下去的半山腰种满油菜籽,春天一到,半块山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可美了…”
李柚宁边走边说,说的话赶不上喘的气。
在前面开路的傅知遇停下来,找了块空地,带着他坐下来,“歇会吧,上了山小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这是在嫌他话多,李柚宁不满的撇撇嘴,唇前凑来个水瓶口,傅知遇挑眉:“喝一点,天气热小心中暑。”
李柚宁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傅知遇接过去喝了口,拧上盖子。
李柚宁四下张望:“奇怪,大伯明明说山上有果树的,我怎么到现在一颗也没看见?”
傅子遇指着一处,他其实早看见了,那边有颗梨树,“想吃吗?想去我去给你摘。”
李柚宁点头,这种山里的野果子最好吃了。
那棵树长得挺高,果子都在上边,傅知遇从没爬过树,李柚宁有点害怕,“要不还是算了?”
只见傅知遇抓着粗壮的枝丫,伸手矫健的一翻,像在家翻单杠似的就上去了,看的李柚宁目瞪口呆,见过爬树的,没见过爬的这般轻松优雅的…
“接着”,他扔下个梨子,李柚宁接住。
傅知遇没多摘,下来时手里还拿了两个,见李柚宁张嘴就要往嘴里送,“等等!”
他抢过柚宁手里的梨子,用水冲洗干净才递给他,“吃吧。”
咬下一口,果然很甜,李柚宁将旁边凑过去,“吃一口,真的好吃。”
傅知遇就循着那排小巧的牙印旁边咬了口,点了点头,“确实比市面上的要甜。”
又爬了一小段距离,李柚宁热的受不了,傅知遇看了眼手机,出来也两个小时了,就带着他下山。
回去时孩子们都醒了,在院子里玩。
听婶婶说村里送来两只野兔,晚上打算烤着来吃。
弟弟一听要吃兔兔,急的大哭,大家又好不容易用其他小动物换了他的注意力,大伯提着两只兔子就出去宰杀,等他回来小兔子都被架火烤上了,任他撒娇耍赖也没了办法。
更别说后来烤好的兔子撒上香喷喷的孜然,别说哭了,他啃得满嘴是油,别提吃的多香了……
白天玩累了,晚上孩子们睡得很快,安安白天吵着要跟妈妈睡,晚上傅知遇如了他的意,将三个崽崽全部丢来李柚宁的床上,李柚宁还道傅知遇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半夜里一双手突然捂过来,结结实实将李柚宁吓了跳。
“嘘,别说话,是我”,是傅知遇的声音,身影在夜色里渐渐清晰起来。
李柚宁一愣,下一秒就被傅知遇抱起来,“干嘛呀!”,他小声的说。
傅知遇偷着人出门前还不忘关上门,李柚宁身上还穿着睡衣,被他抱孩子似的挎着屁股,只好张开腿缠在他腰上,见傅知遇往浴室去,李柚宁茫然的蹬了瞪腿,“你干嘛,我洗了澡了!”
“陪我洗”,傅知遇身上还有酒味,进了浴室一脚就踢上了门反锁。
被他压在墙上李柚宁急着推他不动,反而被他猴急的扯身上的衣服,李柚宁拽着人耳朵,“这是我新换的睡衣,你给我弄脏了!”
话音未落,就被傅知遇打开蓬头冲了一身的水,“这下好了,湿了。”
“……”,李柚宁咬牙,这个混蛋!
浴室里不冷,傅知遇开了暖灯,大夏天的真是要将人热坏了,但淋湿的柚宁衣服包裹着身体,那模样实在太美好了。
傅知遇眸子暗哑,双目里都是欲/火,“我忍不住了,你得让我弄弄……”
“还在外面,有人…”
“都睡了,不会有人来的,你小声一点就可以了。”
“……”
浴室里温度升高,雾气朦胧,满是情欲的味道。
即便知道二楼的浴室少有人来,但还是避免不了精神上的刺激,加上傅知遇故意撩拨,李柚宁敏感的不像话,虽然拼命忍着唇,但还是有些细碎的声音泄出来。
“别忍着,大声点也没事,都睡了……”
李柚宁才不听他的,咬牙死撑,回应他的是傅知遇越渐大力的撞击。
这坏痞子,真不是个东西。
–
浴室门打开,里边水雾蔓延,傅知遇换了身衣服,抱着裹着浴巾的李柚宁出来。
他倒是一脸神清气爽,李柚宁到最后是完全一点力气没了。
将人放去床上,傅知遇吻了吻他,“睡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李柚宁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
傅知遇去了隔壁的房间,三个孩子头挨着头睡得正香,给最爱踢被子的弟弟捋了捋被子,又将安安的伸出来的脚塞进被子里,傅知遇这才关上门出去。
回房李柚宁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傅知遇上床,将人搂过来,不用他多怎么动手,柚宁多年养成的习惯,自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睡过去。
第二天,带着孩子们去附近的刘家水库钓鱼。
第三天,去逛了镇上夜市。
第四天,帮着大伯家打水稻。
时间过得很快,乡下悠闲的生活也该告一段落。
离开那天,大伯将大棚的蔬菜收了两筐,塞得后备箱满满当当,安安舍不得大伯婶婶,还在车里哭了鼻子。
还是最后用他的小电话加上了大伯的微/信好友,安安心里才好过一点了。
回去的路上,傅知遇开车,柚宁给孩子们布置了作业,写一篇这次回乡下的生活体验。
安安回去便写了一篇,名字叫我的老家。
李柚宁这次和傅知遇回来,只想体验乡下的生活,这还是柚宁生了弟弟妹妹后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下。
两人没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村里不少人都知道,网上当然也有消息泄出去。
避免网友理解过度,李柚宁想了想,干脆把安安的这次的生活体验发出去。
【第一天就犯了错,弟弟摔倒了,我很不开心,大奶奶偷偷给我塞了很多糖果。】
【妈妈带我去舅舅家,有只大黄狗,它可凶了…】
【打莲蓬,抓了鱼,吃了草莓,杰表叔爬树真厉害呀,给我摘了香脆脆的山果子。】
【晚上明明跟妈妈一起睡,可到了第二天妈妈就不见了,失望望…】
【爸爸居然下地干活啦,但他挖地的样子好丑,大爷爷说还没我做的好…】
【原来米粒是这样来的呀,农民伯伯真辛苦呀,以后我再也不会浪费粮食。】
孩子天真无邪的语言最是能生动描述一切,只是看着他写的话,大家都能脑补出这几天一家人的生活。
发出去果然在网上带起一波热度,无形中也解释清楚了这段时间两人的行程,避免被人利用,过度解读——
看网上都是些积极的言论,李柚宁笑了笑,这才舒心的关上手机。
番外(四),结婚十周年啦1
这年弟弟妹妹四岁上幼儿园,读一个班。
李柚宁掐着时间将两人送去幼儿园,就开车往剧组狂飙,他最近又接了新戏,古装宫廷戏。
路上接了个傅知遇的电话,那边的声音沉沉传过来,“刚才手机检测你超速了。”
李柚宁脚下意识松了油门,电话那头继续道:“再松一点。”
李柚宁:“……”
自他前段时间超速追尾,傅知遇将他从局子里捞出来,就在车子里安装了个这样的追踪器,一旦超速或者有其他不规范的事故,就会自动报警到傅知遇的手机上。
傅知遇看手机里的数据达标了,才道,“下次赶不及就让阿姨送孩子上学。”
“阿姨今天有事嘛”,前面红绿灯,李柚宁噘嘴,在白线前停下车,“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马上迟到了。”
傅知遇那边沉默了一会,还是道:“晚上下班我去接孩子,晚上出去吃,你拍完戏就赶快出来。”
李柚宁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慌七慌八赶到剧组,还是迟到了,李柚宁无不恳切的跟张导搓手,“抱歉啊,抱歉,迟到了。”
张涛看了眼表,瞥他一眼,“还好,傅总说你要迟到一个小时,结果半小时就赶来了。”
“他怎么…”,李柚宁顿时打住,猜也知道是傅知遇提前打电话来给他请了假,每次就是这样,都让他别这样搞了,弄得他还有家长似的,偏生傅知遇说的话,导演也不敢反驳。
这时一人走过来,“没事,毕竟还要照顾三个孩子,柚宁辛苦。”
那人一身宫装,端的面目俊秀,气质卓然,不是许承安是谁?
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闹得不怎么愉快,后来虽然讲清楚了,但总有个隔阂在那里,不过巧的是,这次宫廷戏他是男主,也是李柚宁在这部戏里的大哥,别的不说,在剧组里真的挺照顾他的。
两人放下成见,拍戏的时候还是很合拍的。
“承安哥!”李柚宁转身跟他打招呼。
许承安点头,“既然来了,先去换衣服化妆准备吧。”
他接着看向张导,张涛倒是没所谓,只要主演没意见,不影响正常拍摄就没事,对柚宁道:“去吧,去换衣服。”
许承安这身是已经换好的宫服,在这部戏里扮演太子,是个很有智慧的角色,所以眉眼比他原本要犀利的多。
不一会李柚宁也出来了,他的妆容就纨绔的多,本身就是一位不务正业的草包皇子。
他角色的母亲出身低微,是没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皇位距离他十万八千里,恰好他胸无大志,也没想过当皇帝,随便拿了块封地在宫外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只是突然有一天,皇兄太子找到他,突然要帮他上位,助他登上天子之位。
让他个草包当皇帝,莫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先不说他自己就是太子,要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是为何?再说现在宫中十几位皇子,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觊觎太子之位,皇兄自己坐不坐得稳还是个问题的,更别说让他当皇帝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
他刚开始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大哥戏耍他的话,直到后来大哥步步为营,当真将他苟死不活的咸鱼翻了身。
全剧最大的亮点,便是这位太子哥哥久病不治,亡命前要跟命运搏斗一番,反倒将天朝最草包的弟弟送上皇位,而李柚宁在其中的角色也很有辨识度,这个角色演活了是整部剧的成功,演死了,也能毁了一部剧。
李柚宁在剧中的挣扎和每一次蜕变,都决定着整部剧的高潮和走向。
也许以前张涛还会担心李柚宁对人设的掌握,但经过几次合作,他已经完全相信柚宁有这个实力。
生活中的李柚宁是个很纯粹的人,但真的到了剧组里,凡是被他拿在手里的角色,演什么像什么,看他演戏不是工作,而是一种享受,跟他合作过的演员,对他评价都极高。
包括许承安。
拍戏一直拍到晚上,因为今天大家状态好,比预定多拍了两个进程。
下一境就要换去另外的实景场地了,场地设在另外的城市,到时候个把月也不见得能回家一趟,导演交代大家拿好行李,明天统一在横店出发,又单独将李柚宁喊去一边交谈。
等李柚宁从剧组出来,接到傅知遇的电话,才记起晚上聚餐这一趴。
对于妈妈总是迟到这一趴,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上次去游乐园,他因为剧组临时有事耽误了整整半天!
安安搬开一块棉花糖,一半喂到弟弟嘴里,另一半喂到妹妹嘴里。
大家都饿着肚子等妈妈,但最不满的是爸爸,安安瞥爸爸阴沉着的脸,偷偷拿手表电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你快点来哦,爸爸一会生气,要打你屁股的。”
李柚宁听着儿子清脆的小嗓音,无奈道:“再等一小会,妈妈就要到了。”
说是一小会,又是半个小时,李柚宁喘着粗气几步跨上楼,找到包间进去,里边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
他一愣,在门口停下,又去看头顶的包厢号,确实是这里没错。
找到路过的服务员询问,“小姐您好,这里边的人呢?”
服务员看了眼包间,“啊,你问的是一位带着三个孩子的帅气先生吧?他们吃了饭就已经走了。”
李柚宁咬着唇,“走了?”
都不等他,这帮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李柚宁拍了一天的戏,七慌八忙的赶来,没见到孩子丈夫们,只面对着空荡荡的桌子。
他有些失落,低低答了个“哦”,然后就失魂落魄的往门外去。
他没注意到这层楼都被清了场子,不光他们所在的包厢没人,整层楼一个客人也没有,寻常这家店可是人满为患。
低头走到门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爆竹,彩色的纸片从头顶飘下来。
李柚宁愣了下,回头,就是脸上带着大大大大笑意的安安,他拿着礼花,猛地扑上来,“妈妈,结婚十周年快乐!”
两个小崽子紧随其后,纷纷扑上来,撞得李柚宁后退两步。
他惊愕的去看傅知遇,他一身正式的西装,帅气又迷人,此时将手背在背后,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过来,到了近前,手一伸,摆在柚宁面前的是一束娇艳的玫瑰。
“傅知遇…”,李柚宁眼泪花花的瞅着他,“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忘了今天是他和傅知遇结婚十周年纪念日,还在剧组给耽误到现在才来,也没有提前准备礼物。
傅知遇无奈的看着他,脸上的妆容还没卸干净,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大意。
伸手为他擦干净脸上那道污渍,叹口气:“我就不指望你还能记得,起码的时间要遵守吧?你现在可是比我还忙了?”
李柚宁眼巴巴,“加了两个场景就演到现在了对不起……”
傅知遇没说话,视线往下,落在两个小崽子身上,弟弟妹妹心领神会,“妈妈总是迟到,可我还是有乖乖等妈妈来吃饭饭,宝宝肚子好饿,妈妈下次不要迟到了喔。”
安安年龄比弟弟大,此时也抱着妈妈:“知道妈妈很辛苦,但拍戏也要注意休息,希望妈妈不要太辛苦,晚上早早回家。”
本来因为自己的原因饿着弟弟妹妹的肚子柚宁就很自责了,但安安还这么关心的语气,柚宁更是内疚,想着明天还要实地取景,要去另外的城市拍摄,李柚宁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们讲。
傅知遇带着他的背往前走,“走吧,先吃饭。”
李柚宁点头,手上抱着的巨大花束比他还大一倍,被傅知遇接过去交给服务员。
转身的时候摸了下孩子们的头,眼神里带着鼓励,写着三个字“做得好”。
他本身也是为了让孩子们给他敲一记警钟,最近这段时间他为了拍戏,回家太晚了,傅知遇不希望他为了拍摄将家都忘了。
餐桌上居然还准备了蛋糕,还有孩子们每人送的礼物,李柚宁感动的都要哭了。
“不准哭”,傅知遇及时制止他这个调调,不然今天吃饭都要挂着鼻涕虫。
李柚宁努力吸了口气,将礼物先收起来,“等回家再拆,先吃饭饭。”
跟着孩子们久了,他自己都习惯用叠声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带着孩子们先吃饭。
吃完饭回家都九点多了,照顾孩子们洗漱睡觉,下来十点多才回到房间,李柚宁一直有话想对傅知遇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到茶几上的礼物盒,心里一动,先拆孩子们送的礼物。
大盒子是安安送的,打开居然是个漂亮的小灯,圆圆的灯头,下边是个能旋转的灯座。一通上电,小灯就开始旋转,上面闪烁着全是镶嵌进去的一家人的照片,看起来很漂亮又很温暖。
纸片上写着,【妈妈在外边,也不用担心想家啦。】
李柚宁大为感动,眼泪已经止不住哗哗的流。
弟弟画的妈妈的画,妹妹描募了一份千字文,字正腔圆,李柚宁看着都自愧不如,心中升起满满的自豪感,我宝儿真厉害。
下边还压着个小盒子,简洁又不失大气,应该是傅知遇送的。
傅知遇此时端着茶杯倚在房门前,看着他缓缓道,“打开看看。”
番外(四),结婚十周年啦2
打开是个水晶吊坠,做工很是精致,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李柚宁知道傅知遇给他的就是最好的。
傅知遇纤长的脚步走过来,在茶几上放下杯子,接过水晶吊坠,亲自给他戴上。
小巧的一颗晶石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漂亮,李柚宁自己稀罕的紧,埋头一直看,突然说了句毁气氛的话,“你不会是安装了跟踪器在里边吧?”
虽然这是傅知遇会做的事,但傅知遇当即就抿起唇,坐在他背后的沙发上,仅仅看着他一言不发。
“哈哈,我开个玩笑嘛”,李柚宁起身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将脑袋整个埋进去,闷闷道,“谢谢你,礼物我都很喜欢。”
傅知遇一手环过他的背,另一手顺着他头顶的发丝一点点摸下来,声音沉沉的:“是明天跟组?”
怀里李柚宁点头,“在N市。”
傅知遇一直没说话,只感觉到他暖暖大手还一下下的拍在后背上,李柚宁禁不住抬起头去亲他的脸。
傅知遇低眼看他湿漉漉带着讨好的眼神,本还板着的脸柔和下来,“明天有戏程吗?”
李柚宁摇头:“就是搬东西,导演带我们熟悉环境。”
傅知遇点头,手也不规矩起来,从人衣服下摆伸进内衫里,一点点一寸寸摸上去,手心跟着了火似的烫人。
李柚宁就红着脸任由他动作,其实一想到要出远门,他也特别不舍。
傅知遇深幽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乖巧的脸上,将他的渴望瞧的一清二楚,嘴角渐渐勾起,心情有些愉悦了。
故意道,“距离咱们十周年纪念还有两个小时,给我的礼物的呢?”
李柚宁此时岔开腿分开坐在他的膝盖上,闻言一僵,脸上有些为难,他都忘了今天的日子,怎么会记得准备礼物?这个人分明知道,还故意为难他,嘴上不满的撅起,身体却很诚实的讨好的倚靠上去。
傅知遇无声的笑了笑,手也从内衫里拿出来,反而捏住他精巧的下颚,促使人只能抬头与他对望。
“就这?”
徐徐缓缓的一声。
在李柚宁还朦胧的时候,被傅知遇下流的抬着屁股往上坐,刚好坐在那上面。
霎时李柚宁的脸就变得绯红,稍稍想直起腰减轻重负,反倒被傅知遇又按下去,那触感更明显了。
他说的轻而缓:“今晚上我累了,你要自己动。”
李柚宁暗暗咬牙骂了声流氓,僵持着不上不下。
傅知遇没帮忙的打算,看他这么不愿意,脸色一拉,提着人双腋,抱孩子似的放去旁边沙发上。
“既然这么不愿意就算了,我去睡了”,他兴趣寥寥,拍拍裤子起身。
看他掀开被子倒头就睡,李柚宁心里慌慌的,想到是自己忘了日期他可能真的生气了,有只好从另一边上床,眼巴巴的贴着凑上去。
“傅知遇…”,他在背后小声的喊。
傅知遇不动。
“傅知遇”,又是小小的一声,小手小脚都贴了上去。
傅知遇其实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心下软塌一大截,但就是不动。
直到人再次出声,已经带着哭腔,傅知遇立马就回头了,看见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一顿,“哭什么?”
伸手给他擦眼泪,心里暗骂自己贱,这下好了,非得将人惹哭。
李柚宁抱着他的手臂直蹭,“以为你不理我了呜呜呜……”
“别蹭…”,傅知遇说晚了一步,丝质睡衣上都是柚宁的眼泪鼻涕,干脆全部脱下来。
他光着的上半身都是矫健的胸肌,是足以让任何人羡慕的身材,当年与李柚宁结婚时他三十二,现在也有四十二了,但这个男人,就如一汪酒池,越久越是香醇,这些年无论是眼界还是能力都在扩宽,唯独面对柚宁,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将人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含在嘴里都觉得不够,要将人当个孩子宠在身边。
所以柚宁在他面前,从来单纯纯粹,想哭就哭,即便有了三个孩子,混迹在大染缸的娱乐圈。
他睨着李柚宁,“这下想通了?”
李柚宁哭的眼角红红的,小鸡嘬米似的点点头,下一秒就被傅知遇抱坐在身上,他红着脸打商量,“……先关灯才行。”
傅知遇矫健的手臂伸出去按下开关,室内一片陷入黑暗。
其实在黑暗里,一切感官来的更是刺激,不一会室内就响起一阵甜腻的呻/吟。
–
第二天,李柚宁就去了剧组。
新的拍摄场景取景一个县城的古镇,实地拍摄,就订的这周围的酒店。
李柚宁每天过着拍摄回酒店的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拍完戏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打视频电话。
安安送的小台灯就放在枕头边,每晚都亮着,就好像家人都陪着自己。
说不想家不可能,李柚宁没有独自在外生活过,就靠着晚上的视频电话慰藉自己。
孩子们都很好,傅知遇从视频里瞧着更帅了,李柚宁好像抱抱他,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想我了?”视频里,傅知遇独自拿着手机挑眉问。
李柚宁毫不掩饰的点头,“想,好想好想。”
“身体想还是心里想?”傅知遇一本正经的开着黄/色玩笑。
李柚宁噘嘴不理他,视频里傅知遇笑了声,“想也没办法,当初是你非要去的,我不让你去又要跟我闹。”
李柚宁埋头坐在被子上画圈圈,
“小嘴噘的都能挂腊肉了,在哪好好呆着,再忍一忍就能回家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应该是傅知遇有电话,他看了眼接起来,顺手将手机递给憨望着他的孩子们。
视频那边一阵欢呼,又换了安安跟柚宁来聊。
跟孩子们聊了半个小时,直到最后挂视频也不见傅知遇的身影,李柚宁满肚子委屈,又迷惑傅知遇接的谁的电话呀,接了半个小时?
真烦人,好不容易有时间打电话,其实还想再跟他多聊聊。
晚饭也只寥寥动了几筷子,李柚宁就将剩菜剩饭都喂给最近新来的流浪狗,这小家伙开始怕生,但被李柚宁喂过几次,渐渐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来了,李柚宁用动物毛发过敏也不敢碰它,就蹲在旁边发呆。
看他吃的摇首摆尾,便问:“你是不是没家呀,跟我回家好不好?不过我现在也回不了家,等我拍完戏就可以回去了…”
独自逗了会狗狗,临时又接到副导的通知,说有几个临时场景要补录,让他先去现场。
反正也没事,与其回酒店孤零零的,还不如投入拍摄,这会让他没空想别的事。
正走戏,现在拍摄的后半段成熟部分,着装上也大有不同。
黑色的升龙服里三层外三层压在肩头,脸部妆容提炼的凌厉了些,现在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褪去天真,眼角稍稍往下压,透露出一股子的狠厉,这才符合一个即将谋朝篡位的皇子该有的气势。
他非是正统,不能按常理来继承皇位,跟太子合谋,太子在明,他在暗。
一个个扳倒那些觊觎皇权的皇子,剩下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他演得认真,没注意到一人带着鸭舌帽,悄无声息来到剧组,已经不知在场下看了他多久。
直到导演喊“咔——”,这部分拍完,副导演让大家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
李柚宁和许承安聊了会,就从上面下来,几个驻场和助理跟着他,只是他走着走着,又停下,似有所感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分明是晚上,弱视的光线下场上根本连谁都分不清,何况那人还带着墨镜和帽子。
但李柚宁就是一眼就认出来。
李柚宁突然停下来,助理正奇怪,然后就见他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过去,猛地扑进一人怀里。
那人一身黑衣,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助理吓了一跳,赶紧跟过去。
只是走到近前才瞧清楚,那人取下了墨镜和帽子,居然是傅知遇傅总!
李柚宁一脸惊喜,将人更有力的抱着,“什么时候来的呀!来之前你也不说一声!”
傅知遇宠溺的看着他,“刚才就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李柚宁嘟囔着,满脸跟中了彩票似的高兴。
傅知遇捏了捏他笑嘻嘻的脸,“这下高兴了?推了工作来看你,刚才在视频里摆出那副样子给我看,是不是就盼着我来看你?”
可不是吗?想是想的,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开车来剧组探班,要知道A市过来这边,要开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呢。
张涛得到消息也来了,还有许承安,跟傅知遇见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来了。”
傅知遇点头,看了周围,“这里不方便说话,晚上有空吗,请大家吃饭。”
他作为大老板,每次来都会照顾剧组成员,当然也变相是为李柚宁拉关系,不过他实在想太多,如今就凭李柚宁和他公布的身份,这后台,即便他不打照面,谁敢欺负柚宁啊,剧组不照样将他当成吉祥物供着。
虽然大家拍了一天戏都很累了,但大投资人请客,还是要赏光的,大家欣然同意。
只李柚宁稍稍不满,觉得吃饭占据部分时间,又少了和傅知遇独处的时间,没想到他有天也会有这些小心思。
番外(五),柚宁在剧组的那些事儿1
不过在傅知遇从车里拿出一个保温桶递给柚宁,“让阿姨煲的鸡汤,今天没怎么吃饭吧?”
李柚宁摸着温热的保温桶,心里又有丝丝窃喜,“你怎么知道我没没吃饱饭?”
傅知遇看他得意的小表情,笑了声,“先上车。”
“你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装了监视器?”李柚宁从另一侧上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
准确的说是傅知遇在剧组里安插了眼线,随时向他报告李柚宁的情况,不然相隔异地,他哪里坐得住。
不过后来李柚宁从他手机里翻出几百张自己在剧组的生活照,若不是这是傅知遇的手机,李柚宁都要以为自己遇上痴汉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知遇比痴汉还痴汉……
县城里傅知遇不熟悉,前面有人开车带路,不一会就到了县城里的一个小酒楼。
张涛下车小跑过来,带着傅知遇一路往里走,“傅总,你可别看着地方小,那好酒好菜有的是。”
傅知遇早已经习惯他为人处世的这套圆滑,不过走了两步又去等后边的人。
直到许承安李柚宁跟了上来,才缓步往里走。
一场团建下来,都是十一二点了,傅知遇拒绝了张涛邀请去夜总会的提议,直接给了卡,“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累了,张导带着孩子们去随便玩,结账刷我的卡就行。”
他都这样说了,定是要跟自家老婆过双人世界去了,张涛嘿嘿笑着,也就不好打扰了。
傅知遇不理会他的调侃,去看许承安,“承安去玩吗?不去就随我的车回去?”
许承安今天确实也有些疲惫,便笑着作别大家,他原本也开了车来,但因为喝了酒,便跟着傅知遇的车回去,李柚宁开车。
车上,傅知遇随便与他聊了两句最近的事情。
想到上次许承安的妈妈几次三番来找到自己,话里话外都担心他孤独一生,要他好生当回说客。
傅知遇笑了声:“你妈一直反对你跟我玩,没想到有一天会把我当成你的正面教材。”
许承安坐在后座,闻言噗嗤一声,“你可别冤枉我妈妈,你在她面前一直是正面形象。”
“不可能”,傅知遇想到往事,禁不住笑了,“当年我一去你家找你玩,你妈就放狗,我唯一被狗咬就是在你家。”
打那之后,就再没去过许承安的家里。
许承安大笑,“那狗可不是为了拦你,而是为了拦我。”
许家妈妈书香门第,要说傅知遇从小惨,但还是惨不过许承安,家里每天十几位家庭老师排兵布阵,不上完课就不准出门。
说来那会不允许许承安跟傅知遇玩,更多是在他学习上的约束。
傅知遇嗤之以鼻,“学来学去,那你会考试考的一笼圈,那成绩我都不忍心看。”
许承安跟着呵呵的笑,其实那时候他喜欢傅知遇,所以故意考差了让他辅导自己,应为这事回回到家都跪台阶,没少惹他妈生气。
说归说闹归闹,傅知遇突然侧了下头,“承安啊,也该收心了,有喜欢的男男女女也该带一回家,你妈可是担心死了。”
许承安没说话,傅知遇就又道,“咱们这辈算起来只你单着了,连郑雨臣那万年煞星都找了老婆,结婚后领养两个孩子,现在过得滋润的很,听我的,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享受了,比你单着要来的有味道。”
许承安埋头想了想,“好,听你的,这事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车到了酒店,许承安先下车,柚宁作别他开车去地下室停车。
路上柚宁偏了头去瞧傅知遇:“刚才,你干嘛这样说,人家听了心里铁定不好受的。”
“有什么不好受的…你看前面!”,前面差点撞上铁栅栏,傅知遇给气的,“开车不仔细看,你是想上天?”
李柚宁不敢大意了,但还是瘪嘴,“我这不跟你说话嘛。”
“跟我说话也要看前面,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在外边开车”,涉及到严肃的事情傅知遇话就特别的多……
李柚宁把车停好,虎丘的路上停了一耳朵的话,早把刚才讨论的事情忘去了天边上。
–
要说许承安回去,发现房门上挂着东西,是个白色塑料袋,里边装着便当,留了张纸条。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吃饭喔~”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收到,看字迹是一个人写的。
摸着便当还是温热的,人就在这附近?许承安顺着走廊追出去,在酒店门口没看见什么人,只好提着便当又走回去。
最开始收到这种便当是在三年前,有时候不是便当,生活药品都会送。
他怀疑过是剧组的人,因为除了剧组没人这么了解他的行踪,但三年里剧组人员都换了一拨,这人还是存在。
三年了,算是比较有毅力形的私生粉,许承安本想像往常一样直接丢掉,但便当提在垃圾桶上方,他却有些犹豫了。
最终还是没丢掉,扫开房卡进去。
餐桌上,塑料袋和便当盖子被扔在一边,许承安尝了一筷子,立马全吐掉了。
“呃,难吃——”,做了三年,手艺还是这么渣。
反倒体现了某个明明不会做饭,却偏偏要笨拙的去弄饭,便当摆盘倒是认认认真真,只是里边内容,嗯…无法言喻。
–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傅知遇就轻手轻脚的下床了。
他今天上午有场十分重要的会议,昨晚上为了多陪陪柚宁,心一软就没回去。
刚开机,李秘书几个电话催魂似的打来,是个人也醒了,李柚宁在床上揉着眼睛,“嗯,怎么了?”
“还早,你再睡会”,傅知遇说着穿好鞋去到客厅接电话。
“喂”
那边李秘书终于打通傅知遇的电话,激动的都要哭了,但一听他刚起床微哑的声音,心里咔嚓一声,“傅总,你不会还没走吧?”
有这个时间,傅知遇还接了杯咖啡来喝,“正打算走。”
“今天可是有个国际联合的重要会程,您知道有多重要的,约的上午九点!”
傅知遇不慌不忙的喝了口咖啡,“我知道,能赶上,叫策划部好好准备准备”,听到后边的动静,他说了声“还有事,先挂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李秘书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欲哭无泪,策划部早准备妥当,就是傅总这里……
他担心了一个晚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在查了路线图,回来最多四个小时,前提是不!堵!车!
“怎么起来了?”傅知遇问李柚宁,放下手机前手机里又是一条短信,打开看是李秘书发来的不堵车的交通路线图。
他勾了下唇,将手机放去一边。
李柚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你要回去了啊。”
傅知遇点头,过来抱了下他,“抱歉,我还得会公司,不能陪你吃早餐了。”
李柚宁噘了噘嘴,“嗯”了声,伸手给他整理胸前的领带,“路上开车慢一点,早上雾气大。”
傅知遇点头,稍稍给他低着头,“到了给你发消息。”
李柚宁答应了,依依不舍的送他到房门口,外边已经是秋天,傅知遇塞他进去,“你别跟着出来了,外边冷,回去睡个回笼觉。”
感觉到李柚宁还扯着他衣袖,回头看他红红的眼眶,笑了下,“别哭啊宝贝,等这段时间忙完再来陪你还不好。”
说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巴,将人送进门内,摇了摇手关上门。
两人匆匆见上一面,待在一起不到十个小时,又分开了。
傅知遇走后李柚宁也没心思睡回笼觉了,在屋子里磨蹭一会,到了七点就出来了。
早晨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他裹紧了衣服,打算去买点早餐来吃,拿手机给助理发信息说自己出来了,让他不用带饭了。
迎面突然匆忙间走来一人,一下子撞到李柚宁,手机也摔在地上。
“阿抱歉,没注意到你”,来人戴着帽子,伸手拉李柚宁起来。
李柚宁被他有力的手臂呼啦一下子就拽起来了,跟拧小鸡一样轻松,他接着捡起手机拍了拍递给李柚宁,“应该没摔坏,你看看,不然我赔你一个。”
李柚宁点头,抬头多瞥了男人一眼,被他脸上那块凶恶的刀疤吓了跳。
来人穿着剧组里的保安服,戴着帽子块头大,如果不是横亘额头至眼角的那块刀疤,其实长得不赖,只是柚宁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就显得特别有冲击性。
“手机……没坏”,李柚宁检查了手机,告知给大个子,转身就被他拽住了手。
顿时寒毛直竖,李柚宁扯了扯纹丝不动手,“干…干嘛?”
大个子摸着下巴打量他:“我看着你挺眼熟?”
李柚宁望着他,有些傻气的问:“你不认识我?”
既然是这剧组的保安,照理说应该认识他才对。
“你很出名吗?”大个子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李柚宁摇头,“也不是很出名,但是你不是剧组里的保安吗?我叫李柚宁,是剧组里的演员。”
“啊对!”大个子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你是跟许承安拍戏的那位,你跟许承安很熟吗?”
这个李柚宁就要斟酌的回答了,毕竟承安哥的私生粉这么多,先问道:“有什么事吗?”
大个子搓着手,硬汉形象的脸上居然还有那么几分害羞,“是这样的,要请你帮个忙……”
番外(五),柚宁在剧组的那些事儿2
李柚宁让酒店服务员刷开许承安的房门,人在里边发烧,柚宁去的时候他衣襟不省人事!
让酒店人员赶快打120,他背起许承安就走,只是他人小,许承安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不然总不可能让酒店里的妹子动手吧,他撑着牙将人往外背。
“柚宁…”,许承安有点意识,感觉自己是被李柚宁背着的。
“承安哥,你坚持住,马上带你去医院”,李柚宁咬牙,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突然背后一轻,人被接过去。
李柚宁看是刚才在酒店门口跟他通风报信的大个子,他二话不说将人背在背上,“走!去医院!”
救护车还没来,男人托着许承安健步如飞,李柚宁紧赶慢赶都追不上。
中途给张涛导演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张涛一惊:“人怎么样?”
“不知道,要医生看看,但承安哥今天的样子肯定拍不了戏了”,李柚宁道。
张涛:“拍不了就拍不了,柚宁你先看着你承安哥,我马上赶过来……”
李柚宁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病床上连水都挂好了。
许承安脸色苍白,眼沉沉的闭着,大个子就守在旁边的凳子上。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柚宁一眼,又侧过头去。
“承安哥怎么样了?”李柚宁进来问。
大个子道:“说是肠胃炎引发的感冒发烧,医生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
李柚宁点点头,也在旁边坐下来。
李柚宁总也忍不住盯着大个子瞧,陆霆回头,“你瞅什么呢?”
李柚宁有被人踩着尾巴的窘促,呐呐的问:“你是不是认识承安哥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承安哥生病了?”
男人点了支烟,视线有些轻慢,“猜的呗,他有胃病,天天早上七点准时吃早饭,不然一天都不舒服,今早上没出来,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李柚宁点点头,不过又很迷惑,“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胃病的呢?而且还知道他天天七点就要吃早饭?”
跟承安哥拍这么久的戏,他都不知道他的这些习惯。
陆霆丢了烟在地上踩熄,“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脑子里装着“脑筋急转弯”吗?”
李柚宁默了默,纠正道:“是“十万个为什么”。”
“啧!”,陆霆的脾气有些糙,但不至于跟个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崽子一般见识。
好在没大会张涛就赶来了,又是一通询问,跟柚宁了解了许承安的情况,如此就只好暂停拍摄了。
刚才情急之中没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个人,张涛沉着脸看过去,跟刚好偏头过来的陆霆对视上,他顿时变了脸色,“陆…你是陆少?”
陆霆脸上不耐,怎么走哪都能碰上认识的人,他遮着脸,“我就是个小保安。”
张涛:“………………”
张涛讪笑:“陆少,您就别折煞我了,我能认不出您来?还小保安……”
正说着,床上许承安幽然转醒,刚才还不急不慌泰然处之的陆霆倏地站起来,压低帽子往门外走。
“陆少!”张涛追出去。
陆霆已经跑得不见影子。
“什么事啊这么吵?”许承安揉着头头疼欲裂。
“承安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李柚宁凑过去。
许承安一愣,才记起昨晚上身体不舒服,忍到后半夜胃也疼,然后就昏过去了。
他看了眼柚宁:“柚宁,你送我来的医院?”
李柚宁摇头,“不是我,是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背你来的。”
他将早上的事情说给许承安听,许承安一顿,想到什么要掀被子起来,“那人呢?”
李柚宁按着他的手,“还输着水呢,你先别动。”
“你一醒他就走了。好像姓陆?他说自己是个小保安,你要是想见他,就等把病养好回去再说吧。”
许承安只好又躺下,稳了稳脸色,“谢谢你了柚宁。”
李柚宁觉得没什么,举手之劳。
看了时间,打算下楼买些早餐上来一起吃。
晚点的时候傅知遇发了短信来,【到了,安全。】
李柚宁哼了声,敷衍,都不愿意多打两个字。
傅知遇是真没时间,匆匆到了公司,踩着点进到会议室,开场都是即兴发挥,好在这样的场合,是他天生的舞台。
李柚宁今天不用拍戏,在酒店里看剧本。
只是每每看着都在克制不住的想傅知遇在干嘛,觉得自己太黏腻了,
分明以前也不这样啊,还是这段时间分开太久了,走一两天可以,但十几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他就难受。
中午出去找吃的,又碰上上午的男人,在酒店门口鬼鬼祟祟的。
“你干嘛?”李柚宁直觉他应该不是坏人,只是脑子有些问题……
陆霆交给李柚宁一个袋子,“帮我拿给许承安。”
哼,这人使唤人还真不客气,李柚宁往袋子里兜了眼,看出来是个便当,“你怎么不自己去送啊。”
许承安今天输了上午水,退了烧现在已经回到酒店了,有助理在照顾他。
“我送的他不吃”,陆霆一直手揣在兜里,将李柚宁往里推,“快去,一会凉了,送完请你吃饭。”
李柚宁才不稀罕跟他一起吃饭呢,不过还是乖乖当了跑腿,是许承安的助理开的门。
“承安哥,刚才的小保安让我给你饭来”,他说着对病床上的许承安扬了扬手里的便当。
那便当十分眼熟,许承安正喝水,见此猛地呛了两口。
“……”
昨晚上便是吃了这要命的便当引发肠胃炎,所以今天在看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还是倒掉吧”,许承安道。
助理刚才给他带过饭。
“这样啊”,李柚宁觉得有些可惜,“我能拿去喂我的狗狗吗?”
当然没问题的,原本也是要倒掉的,只有柚宁自己不吃,许承安就放心了,想着的找个机会见一见那小保安。
–
令李柚宁神奇的是,这便当里的饭食居然连狗都不吃?
小流浪狗闻了闻就跑开了,这是得多难吃啊?
正想着,身后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李柚宁?”
……
李柚宁倒霉的很,喂狗的时候刚好被陆霆撞上,他辛苦做出来的饭食就这样喂给狗吃了,可想而知陆霆的脸色有多美妙。
“是承安哥不吃,反正倒掉也是浪费……”,李柚宁解释着。
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李柚宁停了口,看着便当,抠了抠后脑勺:“那啥,我觉得不是承安哥不吃你做的便当,是味道有点不对…”
他说的很委婉了,就怕伤着陆霆的心。
陆霆咬牙:“你又没吃过,我尝了味道不错。”
李柚宁:“……”
他妥协,“好吧,我浪费了你的便当,请你吃饭好了。”
剧组里也难得遇到一位能聊得上几句话的人,其他人见了他连话都不会说,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
话说的满,当李柚宁带着人去到一家面馆,陆霆脸色有些不对,“请吃饭,就来这?”
李柚宁点头,这是剧组附近的店家,其他地方不想去被当成猴看。
老板娘认识柚宁,之前还麻烦他拍照签名,店家打着他常去的招牌,生意爆火。
是以人一来,就利索的带人去了楼上人少的地方,优先上了两大碗宽面,上面一层的牛肉,看起来分量十足!
味道肯定比不上五星级的,但也算清新爽口了。
不过李柚宁看对面的男人将醋酱油不要命的往碗里放,顿觉汗颜,“这样不好吃吧?”
陆霆夹起一块子尝了:“没什么味儿。”
“还没味儿啊?”李柚宁惊讶,这都不算重口,这人不会是没有味觉吧?
越想越有可能,不然口味怎么会如此的与众不同?
他几筷子就将一碗面解决了,已经在呼呼的喝汤了,李柚宁筷子上的面掉下去,顿了顿,“吃这么快不好。”
陆霆一推空碗,“什么好不好的,以前在军队……”
说着他又停下来,没继续往下说,而是起身,拍了两张一百的票子给老板娘,跟个流氓似的:“结账!”
李柚宁忙地吞下面,往包里掏,“哎,小保安,说了我给钱!”
陆霆瞥他一眼:“我叫陆霆,以后叫我霆哥知道不!”
说完也不等还在吃的李柚宁,几步就下了楼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上李柚宁跟傅知遇打电话,随口跟傅知遇提到今天的趣事。
傅知遇其实早就拿到照片了,傅知遇今天的行程他比谁都清楚,看他还算坦白,也就没往深问了。
“你说的那人我认识,陆老太爷的儿子,陆霆。”
李柚宁点头,“对,他就说自己叫陆霆,还说叫我叫他霆哥,在咱们剧组里当保安。”
傅知遇沉默了一会,“你知道陆家是干什么的吗?”
李柚宁摇头,他都没听过什么陆家。
傅知遇:“你没听过也正常,陆家一向低调,三代/革/命,早听说陆家参军的儿子从战场回来了,你说的陆霆应该就是他。”
“军人?”李柚宁肃然起敬,难怪就觉得那个大个子气势不凡,又有种军人的英姿飒爽。
可军人为什么要在剧组当小保安呢?李柚宁想不通。
番外(五),柚宁在剧组的那些事儿3
许承安的身体恢复,剧组就恢复了拍摄进程。
李柚宁又恢复了两点一线的剧组生活,他这个人没什么情趣,剧组聚餐聚会也不喜欢参加。
有这个时间不如给傅知遇打几个电话来的有意思。
这天下班早,便在酒店周围闲逛,正巧撞上陆霆将许承安抱在柱子后激吻,不过很快就被许承安打了一巴掌。
“……”
李柚宁真不是故意偷看,是真的不小心看到的,他往后退两步,“对……对不起……”
许承安阴沉着脸,最后离开前看也没看陆霆一眼。
陆霆脸上还顶着那道巴掌印,再配上硬汉脸上的不羁就显得特别好笑,他转身就地坐在石阶上,随手摘了朵狗尾巴花叼在嘴里,而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李柚宁道:“过来坐。”
李柚宁默默坐了过去,侧目刚好能看到巴掌印,憋不出笑出声来,“原来你喜欢承安哥啊哈哈哈但你也不能……”
看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李柚宁自觉把后边的话吞了下去。
陆霆皮笑肉不笑:“哥又不揍你,你继续笑。”
李柚宁:“……”不敢笑了。
陆霆掏了只烟出来抽,他双脚踩在地上,直身坐着,两手臂随意撑在膝盖上。
可能是李柚宁把他军人的印象先入为主,之前还觉得他痞里痞气的,现在就觉得他的一言一行隐约有种军人说不出的飒爽。
李柚宁最崇敬那些保家卫国的军人了,当然对陆霆的印象有改观。
“你来剧组当保安就是为了承安哥?”李柚宁问。
陆霆被烟醺眯了眼,半眯着眼看出去,棕褐色的眸子犀利又有神,有种军人的坚定。
吸了口烟,他漫漫开口:“早三年前就来了剧组,到现在他还不认识我。”
“……”,李柚宁觉得他可怜又好笑,好好接触不行吗,为啥非得做跟踪狂私生粉一样的事情呢?这事换了他,得报警…
“你有没有想过…”,他仔细斟酌了言辞,道:“先一步步接触承安哥?从谈朋友开始?”
“我为他当了三年的小保安,还要我怎么一步步接触?”
“那人家都不认识你还抱着人家亲……”
“……”
“没话说了吧,这事换了谁都得挨两巴掌,你要想追人家要的是坦诚是不是?你做饭又难吃,脾气还不好,这些都得改改……”
“……”
李柚宁给他传授了半个小时的恋爱技巧,起身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要去吃饭了。”
陆霆有些听得进去他的话了,也跟着起来:“我请你吃。”
“我要自己吃”,最主要跟陆霆吃和跟他自己一个人吃饭没什么区别。
陆霆脸上罕见的有些别扭,咳了声视线瞥向别处,“我的意思是,我想给他做饭,要你帮我尝尝咸淡。”
陆霆是正经军人出身,当兵二十多年,出过无数次任务,也立过无数军功,是真的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在战场上只要有的吃就不错了,特别国外执行任务,耗时十天半月干粮吃完了就只能啃草皮,吃树根,哪管什么咸淡。
渐渐就失了味觉,再也尝不到寻常人吃的味道了。
李柚宁听他说军队里那些纪律和战场上那些残酷,更加对军人肃然起敬,嘴里唤陆霆从小保安到了霆哥。
晚上跟傅知遇打电话的时候,傅知遇听他一口一个霆哥,有些吃味,“叫霆哥叫的亲热,结婚后你都没这么唤过我。”
李柚宁扒拉着窗帘,嘴角忍不住裂起:“你干嘛连这个醋也吃啊。”
“那你也唤我一声,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傅知遇在那边道。
李柚宁没怎么犹豫,一声清脆的“遇哥哥”,反倒将傅知遇钉在原地。
他已经能想到柚宁乖巧叫哥哥的样子,如果人在身边,他必定要拉过来在怀里揉一揉、亲一亲。
这些天柚宁在外拍戏,他何尝不想他,每每去瞧他,最怕的就是离开时他眼底的留恋,那会让傅知遇失了以往的镇定和分寸。
傅知遇深吸一口气:“这戏还拍多久?不行就不拍了回来吧。”
李柚宁听到这话心里甜丝丝的,知道傅知遇也想他就可以了,但要他半途而废不可能,先不说大家为这部剧都废了多大的心血,就因为这些事放弃也不是他的一贯作风,还有半个月的拍摄,他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早早拍完回家!
傅知遇忍了忍还是道:“下次再敢接这种跟组的戏,看我不收拾你!”
“好嘛”,李柚宁原本想撒娇,想他来看自己,但想到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来回就是七八个小时,傅知遇最近因为新项目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抽不出时间,也就憋着没说了。
但傅知遇却看出来了,所以这天挂了电话下来,就安排了李秘书替他跑一趟。
李秘书要操心公司事宜,还要忙着千里迢迢给傅总夫人送鸡汤,那种心酸惆怅可别说了。
傅知遇拍着他的肩,“鸡汤容易凉,要麻烦李秘书即刻行动了。”
李秘书含泪点头。
当天,李柚宁从李秘书手里接过保温盒里还滚烫的鸡汤,另外还递给他一包厚实的衣服。
李秘书原封不动交代傅总的话,“天气渐渐凉了,让您注意身体。”
有人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少不得引得网友为疯狂打call。
迎着剧组成员羡慕的目光,李柚宁反而不太好意思,张涛导演笑呵呵打趣:“柚宁啊,什么鸡汤这么好喝呀,千里迢迢送来,见者有份,下次让傅总也给咱们送点呗。”
李柚宁蛮害羞的,将饭盒递给张涛,“导演,要不你先尝尝吧。”
张涛只是开玩笑,哪能真喝,让傅总知道了,又得来电话粥了,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接到傅知遇的电话,不是停工整顿就是催促工期……
拍摄就这样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李柚宁拍戏之余,还要忙着牵红线事业,剧组生活也还算充实。
要说陆霆看似聪明,其实就是个感情白痴,真会追人,也不会三年都只远远看着。
其实他还在军队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许承安,一次执行卧底任务,在撤离时暴露,他腿部中弹,跌落山崖,在山洞里死死撑了半个月才等来营救,那半个月里,腿部负伤行动不便,加上外边就是到处找他的敌人。
他靠着几片压缩和半瓶水饼干撑了半个月,最是绝望之际,就走之前从同事借来的太阳能小MP3支持着他坚持这段时间。
里边只放一首许承安的歌——“活着”
他那半个月内,将这首歌翻来覆去听着,感觉陪他度过生死关口的就是许承安那如天籁般的嗓音。
这次任务结束,他光荣负伤从前线撤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许承安,也就是三年前,为了接近许承安,混进了他所在剧组的安保系统,三年来一直默默陪着这个孤独的男人,他不觉得有什么难的,毕竟平时执行任务,卧底个三五年都不是事,他是这方面专家。
所以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他主动暴露,根本没人发现的了他。
三年时间,他监察着那人的一言一行,早已经将人刻入骨髓中,融进血脉里。
李柚宁说的对,真的喜欢就应该坦诚一点,陆霆不是没有这个勇气,这可能是职业病,也可能只是他憨憨。
昨天在李柚宁的指导下终于能做出像模像样的东西,陆霆今天便打算将这份便当亲自交给许承安。
但他想的简单,去了连门都没进到。
许承安当时正带着眼镜看剧本,听到门口的动静,不一会助理进来了。
他抬起头问:“是什么事?”
助理摇头,没太在意道:“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说是给你送便当,可我看他不像好人,就赶出去了。”
许承安翻页的手指一停,而后点点头,没说什么。
助理一会就离开了。
今天大晴天,稍稍出了些太阳,窗外的阳光照在许承安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是沉静。
须臾阳台的玻璃门传来动静,在许承安还没反应过来时,楼上跳下一人,来人身手敏捷的捞着墙体一翻,就落到了玻璃门外。
许承安眼睁睁看他在门口晃荡一圈,反手也不知按动哪里的机关,玻璃门倏地就拉开了。
来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你……”,许承安这才反应过来怔怔起身,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被来人一个健步上前,反手捂住嘴,另一手扳着手腕,许承安的手机也随即掉在地上。
一切都是陆霆的习惯反应,他的力气非常之大,又是专业的锁人,许承安在他手里的挣扎跟猫抓差不多。
“别出声,我只是为了给你送饭。”
“……”
这得多厚脸皮的人啊,在这个姿势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霆似乎也察觉到人被捂住嘴开不了口,霎时松了手,对许承安双手做投降状,“抱歉,习惯使然。”
接到许承安投递来的眼刀子一个……
番外(五),柚宁在剧组的那些事儿4
事后,李柚宁在听到陆霆的描述后,简直不要笑的太大声。
陆霆真的是个纯直憨憨,居然在最后还威胁许承安,下次开门不放行他就剑走偏锋,照例翻墙。
反正酒店大门关不住他,简直为所欲为。
关键这事张涛是知道的,得罪不起陆霆,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别说他这无赖的性子,许承安还真拿他没辙。
李柚宁每每看见了,都摇头避开,避免被承安哥将他当成陆霆的队友。
后半期的拍摄过程慢慢紧张起来,许承安要杀青了,他在剧中作为皇兄太子的角色,原本就是要死的。
病入膏肓,他就是让位给李柚宁这个角色登上皇位的最后一关。长期拍摄,剧本两位主演都烂熟于心,可到了后期拍摄中,两人却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流露,可能是太共情于这个角色,对于太子长兄,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一步步铺路助皇弟登上皇位,最后舍身殒命,成就正统。
许承安在扮演太子这个角色时非常适合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无论是前期的聪慧,还是后期的病态,这个人物完全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而李柚宁的角色,前期纨绔,到中期隐忍,再到后期爆发,
一点点,一滴滴,太子皇兄在舍命成就他,他何尝不是堵上自己的命去圆了皇兄的梦。
那种兄弟间的感情和羁绊,真正让人动容不已。
今天便是太子最后的杀青宴,导演喊”咔”,两人都有些微怔,那是对这个角色不舍,还有面对拍戏遇到酣畅淋漓的对手那种心心相惜。
场下傅知遇早捧着花束等待着了,今天是柚宁杀青宴,他怎么可能不参加。
不光他,还将安安也带来了,这是安安第一次来柚宁剧组,第一次现场感受妈妈在台上的魄力,真的很震撼。
现场不少人抹眼泪,一个人穿着保安服默默坐在后方的台阶上,鸭舌帽戴着低低的。
台阶离得傅知遇不远,傅知遇扭头就看见了,”没想到陆少帅也有几分铁骨柔情。”
被叫的”陆少帅”陆霆撇开头,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傅总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正说着,面前递来一张卫生纸,是安安白净的小脸,”叔叔,你哭啦?”
陆霆看了看安安,又去看傅知遇,剑眉挑起∶”你儿子?”
傅知遇点头,陆霆又仔细看了看安安,有些受刺激∶”我不信,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两人见面还是小时候,他比傅知遇还大两岁,现在老光棍一条,当然不肯信了。
安安甩着小脑袋,”这是我爸爸,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陆霆更加惊愕。
傅知遇一笑,”俗人一个,比不上少帅保家卫国,一生青春都花费在家国大业上。”
陆霆哼了声,嘴上不怎么服气∶”少说漂亮话,我当年要不少年离家,现在孩子都一窝了。”
“什么一窝孩子?”李柚宁茫然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许承安也在,跟柚宁一起出来的,显然也听到这句话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见到许承安就匆匆站起来,一个门高马大的男人,居然脸上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
“出来了?演得真好!”,他抠了抠脑袋,嘴拙的只找到这几句话说。
不过许承安还是点了点头,又去跟傅知遇打了声招呼。
李柚宁已经一手缠在傅知遇的手臂上,又去摸安安的脑袋,”你怎么跑的满头的汗呀?”
“爸爸刚才带我去古镇玩啦”,安安给柚宁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杀青愉快,我跟爸爸接你回家!”
“好喔”,李柚宁抱着他哈哈的笑。
陆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指着李柚宁问安安∶”你叫他妈妈?又叫傅知遇爸爸?”
安安拽紧两人的手,”本来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陆霆显然十分不敢置信,甚至拽着李柚宁的袖子单独去问,傅知遇盯着他拽着柚宁的皱了皱眉头。
好在没大一会,两人就过来了,陆霆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
“咱们走吧”,李柚宁去拉傅知遇的手,另一手拉着安安。
傅知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带着两人离开了。
路上李柚宁问傅知遇∶”陆霆哥怎么跟个傻大个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问你什么了?”傅知遇低头看他。
李柚宁无语∶”他不信我能生孩子,以为我是你的小老婆,是安安的后妈。”
傅知遇拽着他手沉默了一会,道∶”他是三年前才回来的,因为受了重伤被调遣回来,我没具体过问,但因为都是同辈的孩子,听爷爷说过,是战后应激创伤后遗症,回来时连陆家的人都不认识了。”
李柚宁心里一沉,原来如此,就觉得陆霆有时候有些神经大条,原来是这样。
安安仰着脑袋,”爸爸,什么是战后应激创伤后遗症呀?”
傅知遇看了他一眼,李柚宁跟他解释道∶”就是那些保卫国家的军人叔叔们,在经历长期残酷的战争后,受到了一些刺激……”
具体李柚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安安却听懂了。
他点头道∶”我知道,就是我每次看完恐怖片晚上就要做噩梦,叔叔肯定也是经历太多可怕的事情,所以忘掉了一些事情,他还能再记起来吗?
这个李柚宁也不知道,傅知遇紧了紧他的手∶”会的,我认识的陆霆可不是这么容易认命的人。”
—
回到酒店放好东西,张涛就打电话来了,那边已经约好酒楼,杀青宴大家肯定都会参加的。
李柚宁傅知遇带着安安去的时候,许承安已经到了,陆霆也在。
他一边坐着许承安,另一边的位置被特意空出来,张涛邀请傅知遇坐过来,安安就夹在傅知遇和李柚宁中间坐。
杀青宴之后,李柚宁就跟着傅知遇的车子回去了,最后也不知道陆霆和许承安关系的进展。
不过他们走时,李柚宁看见陆霆和许承安走的一个方向。
在许久之后,李柚宁手机上就不知怎么有了陆霆和许承安的好友,也时常联系着,偶尔见朋友圈里的照片,两人手拉手一起拍照,无论是轮船上还是军舰上,李柚宁想,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言归正传,李柚宁和许承安的新剧由星娱集团APP赞助播出,出来后热度一直走高,直到最后给出高达九点几的评分。
短短的寒假里,这部电视剧火遍全国,出去公共场合,谈论最多的影资就是这部。
李柚宁拍完这部片子宅了一段时间,外人怎么讨论他不知道,但家里几个孩子全部迷上了追剧。
每天定时打开电视,就为了看这部剧,后续剧情没更新时还时常追着李柚宁要剧透……
这部剧出来的第二年就得奖了,同样李柚宁也是获得最佳新人奖的男主演。
红地毯以前一直是柚宁幻想的,幻想着哪天能走上去,能挺直胸膛站在傅知遇的身边,那就是他期待最荣耀的事情。
这次梦想成真,傅知遇也作为特邀嘉宾成为这次大奖的颁奖人。
不仅如此,今天李父李母还有崔莉带着三个孩子都来了,宝宝们带着口罩,抬头探脑的在舞台上寻找妈妈的身影。
直到主持人叫到李柚宁的名字,李柚宁本来还挺紧张,但上了台看到傅知遇,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最后几步路几乎是小跑着上去,他今天穿着傅知遇精心为他定制的粉色礼服,看起来非常阳光帅气有活力,迎着四面八方闪烁的闪光灯,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
台上傅知遇突然伸手挡住闪光灯,埋头下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全场欢呼。
傅知遇捂住胸前的话筒,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对李柚宁道,”我的宝贝,今天很美,也很帅。”
后来从场上下来,被很多粉丝追问刚才在舞台上,傅知遇到底说了什么,李柚宁不好意思说。
弟弟作为个小大人,叉着腰插嘴,”我爸爸肯定说宝贝你真美,那是他常常对妈妈说的话,他说我这么大都能叫宝贝了,但妈妈就能叫”,他像是最后无奈了,摊了摊手,”所以我也很无奈…”
这小模小样的一点不怯场,表现清醒灵动可爱极了,李柚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了口罩,慌忙给他戴上。
预定热搜已经定下了,”李柚宁吉祥三宝。”
好在妹妹镇定,安安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被大人带着,没给李柚宁惹幺蛾子。
傅知遇被堵在大后边,听声音无奈的很,”刚才的话我儿子已经说了,那就是我对我太太说的。”
现场人太多了,不得已出动安保开路,一家人这才随着人流离开。
李父李母崔莉已经先一步在车上了,李柚宁上去的时候李母正伏在李父怀里哭泣,他一愣,”妈这是怎么了?”
李父笑呵呵嘴巴都要裂开到耳郭,”还能怎么,感动的呗。”
崔莉也笑着,”柚宁真棒,成功让你妈妈对这行改观了。”
以前李母确实不喜欢柚宁读的这个专业,她们这辈对演员实际并不看好,不过随着柚宁一步步跨的更高,享受的荣誉,当时看到他在舞台上闪烁的样子,李母是真心觉得自豪,也为他开心。
番外(六),安安和爸爸吵架了
这年,傅子安十七岁,度过了辛苦的高三,即将奔赴大学生活。
李柚宁就像天底下的所有父母一样,担心了孩子的高考,之后又接着担心他大学的志愿填报。
即便有老师打电话来说傅子安的学习成绩非常好,这点柚宁妈妈不用担心。
“傅子安这次高考下来的复卷分数不会高于重点,全国学校随便挑。”
李柚宁听到这句话就放心了,安安的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有些担心安安考试上会出幺蛾子。
但真的怕什么来什么,成绩下来,李柚宁翻看安安的成绩,足足比测试的分数低了五十分之多!
李柚宁满心愁绪,但还是耐心等到晚上安安回家。
傅知遇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弟弟妹妹上初中,放学回家在做作业。
李柚宁对孩子们不会要求太严格,但老师布置的作业必须完成,之后随他们玩。
正是忧心忡忡,门口有动静,是安安回来了。
十七岁的傅子安已经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小孩子长得快,营养都长在身高上,倒显得身上还有些少年人的单薄。
他刚跟了学校的乐队,背后竖着把大提琴,回来看了眼客厅的弟弟妹妹,跟他们”嘘”了声就打算悄悄上楼。
李柚宁坐在最左边的沙发上,正好被门口的花盆遮住了,弟弟妹妹心里清楚,但想跟大哥报信已经来不及……
李柚宁站起来,”安安,你去哪?”
傅子安脚步一顿,回头就见妈妈站在小沙发旁,妈妈二十岁生了他,他十七,妈妈就三十七。
但岁月很少在李柚宁脸上留下痕迹,经过时间的洗涤,他褪去了年轻不成熟,气质上依旧温润,多了几道优雅和稳重,此时静静看着他,视线平和,没有多少责怪,傅子安见此,心就放下了一半。
“妈,你在呀,我打算回去练习琴谱”,他高考后就报考了音乐速成班,半途中突然练起了音乐。
李柚宁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你过来坐,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傅子安抠了抠脑袋,只好又从楼梯上下来,到底年纪不大,脸上再是镇定,飘忽的视线已经出卖了他。
安安是李柚宁一手带大的,他有什么小表情自己还不清楚吗?
就觉得他这些日子状态不对,分明五音不全的,突然对音乐感兴趣,他斟酌着,”安安我要找你说什么事你知道的吧?”
他拿出手机,将安安的考试截图放大给他看,”666分,你哪怕多少差一位数,我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傅子安不说话,遗传到柚宁的自然卷的头发发梢有些长了,将眼睛都遮住了。
他从小只要犯了错就会不自觉地跟妈妈道歉,脑袋也会低低垂着,这么多年这个习惯一直没变。
李柚宁皱眉,”为什么?你能考的比这个分数高的多,是故意做错的?故意考的666分?”
他音量提高,引得弟弟妹妹频频往这边看。
李柚宁不想吵着弟弟妹妹,敲了下桌子带着安安上楼。
李柚宁是觉得这是关乎安安自己的人生大事,知不知道多少普通的孩子将这次高考分数当成人生转折点,何况平时李柚宁没少给他敲警钟,他这样做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拿这事开玩笑,李柚宁是真的有些生气!
书房里,傅子安道,”我不想去爸爸给我定的学校。”
还是高考前,傅知遇通过他的模拟分数,给他定了几家大学,傅子安个性从小就贪玩,对未来也没有什么学习规划,成绩好,人聪明,但做事浮躁,正因为知道他的个性,傅知遇早先就定下了目标。
倒也不至于给他把目标都定死,他们家一向以孩子意愿为主,傅知遇对他的要求从来是不准关键时刻掉链子,不准冲动意气用事,但他这一占就占了两样。
李柚宁很是不解∶”即便不想去就换其他学校,也不用故意考低分吧?你心里瞒着的事?连妈妈也不能说吗?”
傅子安沉默一会,突然抬起头道∶”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我想跟他考一样的大学。”
这是李柚宁没预料到的,顿了下才问∶”你说的那个男孩是谁?”
“你也认识”,他的视线很是清澈明亮。
李柚宁想了想,”是秦子木吧?”
近些年来,跟安安关系一直走的很近的李柚宁只想到这个男孩,还是安安幼儿园认识的被欺负的小男孩。
傅子安视线动了动,”不愧是我妈妈,—下就猜到了。”
他一手摸看自己手腕,声音又沉闷下来,”他笨的很,我怎么教他分数都考不上来,但我又不想让他有心理压力,他胆子小的很,要是知道我考的高分还上了跟他一样的大学,一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李柚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孩子大了,真的不由人,这孩子肯为了秦子木花空心思考低分,一定是非常喜欢了。
李柚宁知道秦子木,幼儿园跟安安同班的孩子,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第三性,所以被孩子们欺负,安安为他在学校里打了架,那之后柚宁可怜这个孩子,也常常照料者,所以还是很熟悉的,确实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若是安安喜欢他,李柚宁不会反对,只是有些惆怅。
“你若真不想让人知道,大可以烧烤几分,何必作秀似的弄个666分?生怕你爸回来不打你吗?”
傅子安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妈妈这样就是同意了,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本就不是个深沉的性子,这时候擦了擦鼻头,原形毕露,”我还是得跟你们证明我是有这个能力的,不然让我那几个朋友笑话。”
他说的是夏寒家的敦敦,今年跟他一样高考,可人家考了七百多分呢!
李柚宁性子软,也实在说不上重话,倒是晚上傅知遇回来,放下公文包,二话不说就将还吃着饭的安安叫去书房。
弟弟放下筷子,问李柚宁∶”哥哥会挨揍吗?”
妹妹专心吃着饭,”爸爸不会打的,我刚才看见妈妈提前把标尺藏起来了。”
李植宁:”……”
他藏的隐秘,这小混蛋什么时候看见的?
虽然没挨打,但思想教育肯定少不了,出来时安安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李柚宁有些担心,被傅知遇拦着腰,”让他自己反省反省。”
安安回了房间,傅知遇挽着袖子下来,阿姨给他端来厨房温好的饭菜,李柚宁过去跟阿姨打个眼色,阿姨点头,这就去厨房给安安留了一份饭。
晚上,趁着傅知遇洗漱的时候,李柚宁端了饭菜去安安的房间。
人面朝里躺在床上,李柚宁放下饭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起来吃饭,还装什么可怜,你爸爸都没揍你。”
傅子安愤愤翻了个身,”可他把我的梦想贬的一文不值!”
李柚宁坐下来,认真看着儿子,”你之前没有梦想的时候是爸爸一直给你指引,现在突然来了灵感就可以不经过爸爸妈妈的同意擅自修改分数,无论你这次的做法对不对,你伤了爸爸妈妈的心,这对你将来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好的坏的都需要你去承受。”
“你现在做就做了,妈妈也不会再说什么,但爸爸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你爸爸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想要让他看到你的成绩,就努力去奋斗,将现在一文不值的梦想发挥出他应有的热度。”
傅子安只默默流泪,而后抱住李柚宁的腰,”我知道了,对不起妈妈。”
李柚宁点头,摸他脑袋,”先吃饭,一会去跟你爸爸道个歉,他还等着你。”
傅子安在他怀里点头,”嗯,我会去的。”
晚上弟弟妹妹已经睡下了,李柚宁端了杯牛奶上来,看房间里傅知遇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将牛奶放在茶几上,贴着坐过去,不动声色的伸手给他按捏肩膀。
“孩子们都睡了?”他抬头,拉过柚宁的手。
李柚宁点头,体贴道∶”今晚上看你气的都没怎么吃饭,喝杯牛奶吧,没加糖。”
傅知遇拉他坐下来,一双俊目越发坚定有神,只愿意对着柚宁温柔如水。时间讨得很快。他今年都四十九,了。再有—年踏入五十岁的大关他近些年操心的事情很多,脸上不见皱纹,但头发里掺杂了一点白发。
纵横商场多年,他身上气势不减,但都被收敛起来,像一把利剑,不出鞘则朴素沉稳,开拓大气,出鞘则是气势如虹,锋利致命,身上那种收开自如的气势,只有常年经历积累,才会汇聚而成。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在每个年龄段都有他们独特的魅力和韵味。
他摸着柚宁光滑白净的脸,”刚才安安来找了我,是你去找他说了什么吗?”
李柚宁靠着他肩上∶”嗯,我说他了,这次是他不对,不过他也知道错了,你别跟他生气了。”
李柚宁摇了摇他的手。
“好,我不生气”,傅知遇缓缓笑着,又瞥他∶”不过你藏我标尺就不对,安安这性子,比你还飘。”
李柚宁瞥他,”你说谁飘呢?”
他哼唧一声∶”不过我藏尺子还不是为了你?反正也下不了重手,上次弟弟犯错从你书房出来,脸上笑嘻嘻,还说你打的一点也不疼呢,孩子们都不怕挨揍,我这不为了你的威严着想么?”
“嗯?有这回事?”傅知遇眼里笑意盈盈,最后附身,跟李柚宁接了个吻。
番外(七),无责任番外我的ABO娇妻
【这里是斯坦帝国,就在刚才,帝国元帅被匹配到最符合他基因的小娇妻。
娇妻是被国家统一收养的Omega,被送来时还是只小奶猫,篮子外挂着小娇妻的名字,叫柚宁。
傅知遇是个优质alpha,为帝国征战多年,面对千军万马的敌军都不曾有过退缩,唯独看到这只巴掌大的小白猫有些退意,实在是太小了,不到他一个手掌大小。
傅知遇将他抱起来时生怕一用力就给捏碎了,但别看孩子小,小小的柚宁实则立刻就要成年了。
在这个国家,有alpha,Omega,beta三种人类。
alpha是领导者,一般为优质男性,Omega则是易受孕体质,跟A结合,能够生出优质基因的孩子。
世界上的大多是人都是beta,他们都是普通人,从事普通的生活。
帝国因为Omega的紧缺,O被国家严厉保护起来,一般只有帝国皇家有权有势的人才能领养,优秀的成年alpha,到了一定时期会给他匹配优质Omega。
经过系统检测,柚宁被匹配给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傅知遇,Omega未成年前是拟态的动物形状,这是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变为的原身,一旦能变为小动物,那就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步入成年期。
而迎接成年的第一步,就是发情,正常的Omega都会经历发情期,这时候就需要被他们的丈夫alpha标记拥有,才能度过发情期,发情期一共要经历半月,这半月前,O们都是靠着动物形态来保持能量。
所以即便这篮子里的柚宁还处于奶猫时期,实则已经快要成熟。
为成年的O很脆弱,也很缺乏安全感,时常需要A来安抚他们,傅知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纯白的小猫,更是被他的奶味所吸引,他决定了,在他的小乖乖成年前都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傅知遇早已经成年,白光一闪,化身为一头雪狼,盘着巨大的身躯将小奶猫围在中间。
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小奶猫被他身上的信息素吸引,喵喵叫着,爬来他壮硕的身上,只是威风赫赫的狼身对他短手短脚的毛腿腿来说是座不能跨越的大山。
傅知遇感觉到细微的瘙痒,埋下狼首,在雪白的毛毛里找到那个哼味哼味的小奶球,张嘴叼着后背托在胸膛间。
这里的绒毛最细,信息素也最浓郁,小家伙掉下去就掩盖在毛毛里。
可能是毛毛里很舒适,小奶猫张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毛毛,趴着脑袋睡下去。
傅知遇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同样也伸舌将小猫的毛发舔舐,小家伙在他舌头下纹丝不动的闭着眼。
晚上,门外突然传来动静,白狼警醒的睁开眼,黑耀耀的眸子里闪着厉光,叼着猫猫睡到柔软的床铺上,他抖了抖虎虎生威的柔顺毛发,向着门外走去,谁都不能动他的小乖乖,要保证这周围绝对的安全。
但等他在自己领地上巡视一圈,别说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回到房间时却发现门开着,走之前分明关着门,怎么门开了?雪狼急了,—个健步就冲到屋子里,将那头正在抹嘴巴的灰狼按到在地,扫了眼床上已经不见那小家伙踪影,雪狼双目迸射出惊人的恨意、
“你吃了他!”
灰狼来不及说话就被白狼拍晕,雪狼赤红着眼,张开利爪,将其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都不够解心头之恨..
但突然,床底响起喵喵叫,声音很熟悉。
白狼一顿,回头看,床底下一只小奶猫软着四肢爬出来,脑袋上的毛毛蹭了些灰尘,仰着的那双眼珠子似黑琉璃,闪着纯粹的光,只奶声奶气的冲他叫两声,仿佛在埋怨他丢下了自己。
傅知遇瞬间化为人形,将其捧进手心,蹭着小家伙软糯的毛发,满心后怕,”小家伙做的棒。”
“喵~”,一阵白光闪过,小白猫在他怀里变成了人,因为第一次化形,连衣服也不会化,眼前玉体横陈,洁白无瑕吹弹可破的肌肤……
傅知遇差点将眼睛瞪出来——】
本来就是为了增添闺房情/趣,傅知遇特别不要脸,还将这段自动生成的情/趣句子念出来。
李柚宁站在屋子里,满脸懊恼血红,后悔不该答应傅知遇玩这个游戏,这这这ABO的设定就够扯了,白猫雪狼这种动物形态又该怎么扮演?这完全超过人类的范畴了好不好?
傅知遇觉得房间里有些热,解了两颗扣子,深幽的视线望向李柚宁,”还不快脱?不是要跟我玩真人play吗?”
呸,什么他想玩,分明是傅知遇这个大色胚拿下周和夏寒约好出国玩耍的机会来威胁他!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偏李柚宁想出去玩就不得不屈服此人的淫威下!
傅知遇等得不耐烦,干脆丢了后边还有各种香艳句子的册子起身,一边解衣服一边走过来,非常无赖的偏头问李柚宁,”小家伙,书上写的发情期持续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周?”
听到这话的李柚宁脚一软差点坐下去,被傅知遇迅速伸来的手拽住,顺手将他一把打横抱起来。
傅知遇笑眯眯在他脸上香一个,”既然我家小奶猫不肯执行脱衣服,只能老公为他效劳了……”
—
【李柚宁迷糊之中,只觉得有双手在身上大力揉捏。
那力道之重,游走过的皮肤都在瑟瑟发抖。
“别弄,疼”,李柚宁嘤咛一声,手下抓住那双不规矩的大手,正是迷迷糊糊睁开眼,与傅知遇四目相对。
傅知遇嗤笑了声,”总算醒了?正好我也无心奸/尸”,说着他凑着头颅下来,温暖的嘴唇几乎贴着李柚宁的耳间,轻吐∶”你最好让朕尽兴一点,朕可没那么多的耐心来抚悦…”
说着,在李柚宁还是懵懂的情况下,抬起他下身,突然刺/进来——
“唔-”
没有任何前戏,李柚宁当即疼的变了脸色,抖着手想抓傅知遇的袖子,被他反手攥住纤细的手腕,直接压过头顶上
李柚宁颤着嘴,只觉得眼前的傅知遇熟悉又陌生,而后在他粗鲁的动作中失去意识。】
傅知遇最近爱上了脚本,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作者写的,一篇一个香/艳小故事,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之前刚走了一个ABO剧本,两人翻滚到天明,第二天李柚宁腿都没合上。
这才几天,又来一个宫廷剧。
傅知遇在李柚宁面前扬了扬脚本,”哇哦,想不想看,今晚上的更刺激。”
李柚宁愤愤道,”你分明说只演一个?”
傅知遇掐了掐他水润的脸颊∶”就你昨晚那样子根本不开窍,哪里是剧本上的?今晚上再不好好表现,下个国庆节国外也别想去了。反正你的护照都在我这里,就乖乖呆在家陪你老公吧。”
“你是个独裁家专治鬼!”李柚宁气的拿头顶他,又拧又骂的。
很久没听到这样清新脱俗的称呼了,还是之前在他生安安的孕期里骂的最多,傅知遇已经产生免疫,掏掏耳朵,根本就不在意他怎么骂。
而是甩了甩剧本,挑眉∶”做还是不做?想好哈。”
李柚宁哪斗得过他这无赖,一把抢来剧本,怒目星火,一眼十行的看下去……
接着刚才的情景,剧本里写着∶
【再次醒来,李柚宁置身于一处古声古色的宫殿内。
看着头顶淡青的床罩,本想起身,被一阵刺痛引得又倒下来。
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上下跟被马车压过似的酸痛。
昨晚上的记忆却慢慢清晰起来,那场暴戾的情/事,他哭哑了嗓子哭干了泪水也没引得那人怜惜。
反倒言语下流奚落,将他压着翻来覆去的折腾,直至李柚宁昏厥。
李柚宁是离国派来和亲的质子,其实就是被送来讨好大炎皇帝的弃子。
大炎皇帝暴戾好征伐,弄得周边这些小国家民不聊生,离国主动求和,每年进赋税,还将最小的皇子送来了大炎。
可李柚宁记忆深处,分明记得傅知遇就是他的合法丈夫。
两人相濡以沫,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转眼间他就成了离国皇子,被献给大炎皇帝傅知遇,前世的那些温馨仿佛统统只是过眼云烟,离得他很远很远。
但他对傅知遇的感觉还在,只觉得昨晚上被傅知遇这般对待,心里头委屈极了。
两滴眼泪从眼角滑下去……】
到这里,李柚宁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尼玛还是定制剧本,傅知遇到底去找谁写的!!!
傅知遇懒懒的倚靠过来,一手搭在他胸前,”怎么样?这个本不错吧?”
李柚宁头上青筋突起,张牙舞爪的将剧本撕的稀巴烂。
傅知遇也不阻止,巴不得他撕呢,等他撕完,才慢条斯理点点头∶”这下好了,出国去不成了,你要在家陪我了。”
“陪你个**”,因为太过激动,柚宁居然爆了粗口。
他愤慨瞪着傅知遇∶”傅知遇,我告,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失去我了,我要离家出走。让你跟你的书讨过—辈子去吧”
话没说完,就被傅知遇堵住唇,重重吸/吮两口。
傅知遇攀着他双肩,眉目笑弯了∶”瞧你,开玩笑而已,玩不起还着急了。”
“你说谁玩不起!”
“我,是我好了吧,那今天还按着书里的来吗?”
“滚!”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