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主角:情况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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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寒殇再次忍不住埋怨了一下前任, 因为实在是分不出来有些事到底是坑,还是前任自找的,说直白点, 对付前任, 有必要专门去挖坑吗?
——虽然记忆都是前任的视角, 但越寒殇一个在娱乐圈混的,他自认为还是有点情商的,他很清楚, 很多事完全是前任带着全家一块儿丢人。
别说是国公的儿子了, 就是皇帝的儿子这么转着圈丢人,也得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一些“委屈”的记忆里, 越寒殇都替国公家心累。前任要身份高贵,要荣华富贵,要所有人都围绕 着他,爱着他, 迁就着他。
这不是成年人, 这是婴儿。前任需要吃药, 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可古代没有这东西,那他最好待在家里,在家里他才能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他又非要朝外跑,要从其他人那里获得存在感。
别说前任记忆里后来权倾朝野的大哥哥了, 现代也不可能让他继承家业的。越寒殇其实挺不想报仇的, 甚至包括刻薄老太太,这一家子都是能人,家族紧密合作, 步步高升不好吗?无奈,他为了自己活命,只能替前任报仇。
“儿啊,这可是大喜,你回来便可得世子之位!”国公说了一句。
又是剧情严重偏离,前世正因为假公子已经被封了世子,这一家子才没让两人各归其位。后来原主闹出许多丑事,将夫妻俩越推越远,后来干脆就假作真时真亦假了。他们这次不但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甚至把世子之位也给他了?
“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越寒殇面露惊恐和委屈。
“别怕,别怕啊。我的儿年岁还轻着,慢慢学,什么都能学会的。”必定是要赢过二房的!
“我……”越寒殇四周看看,“我爹娘……你们……”他觉得正常十岁孩子,应该是没这么快就接受自己父母换人的吧?
他穿前,手下带了两个小明星。当时觉得这俩怎么演戏一个比一个废?在家里拍拍照片涨粉挺快,有剧上播反而每次都得准备反黑——营销不够,对家不故意踩的情况下,路人都会群嘲。
现在他自己上了,越寒殇觉得,要是有机会回去,他还是对那俩废物好点吧。
“我们才是你的真正父母!”宋夫人有点着急,看来很认可他的演技,“你当年——”
“大伯母!”
国公夫妇俩瞬间站直立正,越寒殇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这是前任记忆里的恐惧,而非他的。大楚有自己的皇帝,这个病弱的大哥哥,明明未曾继承国公之位,甚至常年未曾入仕,可他就是这栋大宅里的皇帝,未来权倾朝野的丞相(大楚在第一代皇帝建立内阁后,一直未曾立相,直到颛孙御鳢打破这一切),更是原主生命的主宰者。
越寒殇转过头,他在现代见过不少大人物,其中不乏各种二代。见着国公夫妇时,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但眼前这个少年人,气质是真好。现代他见了这种的……他就有多远滚多远。人家不给眼神可不敢贸然靠近,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祖母。”敖昱对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直以为,她喜爱熙儿因为这孩子是长子的儿子,但在孩子被换的明确证据面前,老太太说出口的却是:“杀了那一家子!熙儿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无所谓那个有正经血缘的孩子,她只要她的熙儿好好的,日后继承国公府的一切。
甚至事后冷静下来,她想一想,依旧满心满眼地都想着杀了越家一家子。
但御鳢一一列举了这些年国公夫妇做的蠢事,且对老太太道:“祖母,我爹要外放了。我尚且年幼,当不得家,家里要出事的。”
老太太看着这个大孙子,四年了,他看似再无动作,但老太太清楚这才是问题所在——他将上书房按得无声无息了,皇太子可是也在的,到去年一共七个皇子都进上书房了,都以为要闹一闹的,可依旧没有大动静。
日日喧嚣才该是正常的,“该明白”的都明白,这情况有多吓人。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大郎当时说的话,可不是“国公爷要出事”,而是“我要让陇国公府出事”。
“祖母,若是旁的时候,大伯、大伯母的行事我也就忍了。可现在这时节,外头越来越凶险,他们却一个劲抽自家的墙,我如何能忍?”
老太太沉默了,原本不让二房分家,因为陇国公这名头有名无实。京里就剩下一顶高帽子的破落户还少吗?偏他还找了个宋夫人那样的。
老太太当时点头,因为她看见了长子眼中的邪劲,她很清楚,若不点头,母子情分就断了。民不民女的也无妨,既然有个聪明劲勾搭了国公,日后该也有聪明劲学会做个掌家大妇。
结果老太太完全想错了,这宋夫人的能耐全用在把颛孙恬仁攥紧上头了,其他的事情,学归学,却全都学得很“别扭”。还常常借机卖惨,在颛孙恬仁面前说小话,说老太太和妯娌的不是——所以当年老太太就前两个月带着宋夫人出去交际,后头就让她自行其是了。
老太太恨自己把大儿子管得严了,丁点儿的内宅手段就给他骗得结结实实的。更恨宋夫人,外头人都嘲笑她是个小家婢。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小家妇,是婢。老太太最近几年都只和邻居交际,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没二房,没郭夫人,国公府早都让宋家搬空了。
她知道二房的委屈,全京城都知道,就大房日日埋怨二房夺了他们的风光。
过去她能装聋装瞎,可如今,就如大孙子说的,不能装了,时候不对了。颛孙家比往日荣耀了,也凶险了,继续让老大折腾,不只是公府没落的事情,是抄家灭族。
“大郎说得对,两家分开……对谁都好。”所以她拿出了国公的印鉴。
“祖母大才。”敖昱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虽私心太重,但一步一步下来,在大事上未曾出错,委屈二房也是对国公府好,且早年间,“陇国公”这个招牌对颛孙恬义在兵部也有不少助力。若非大房太废物,陇国公府都能飞上天去。
因此,敖昱才没有算计老太太,而是摆开事实与她商议。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有老太太作为同盟,事情会顺畅简单许多。
“照顾好熙儿。”
“不瞒祖母,熙儿是要跟着我爹外放的。”
颛孙恬义请旨外放,这是许多人还不知道的事情,熙儿竟然也要被带走。
老太太愣了一下,脸上不舍明显,却终于淡淡笑了一下:“对他好,是对他好。”
陇国公府世子被换,这是大事。风浪且得翻腾上几年,让他远离此地,安心学文习武,日后自己挣功名,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不过……这也是老太太不知道越熙是要直接上战场,否则当时得掐死敖昱。
谁不知道这孩子就是给换了吗?但圣旨写定了,你还在这里一脸委屈地嚷嚷,这就开始找死了。
老太太对敖昱点点头,问他:“可都安置好了?”
“好了。”
“那便好,无需在外头杵着了。”老太太朝那一家三口点了点头,却依旧看着敖昱,“我那儿又收拾出了些东西,一会儿你们找人过来抬。”
陇国公叫嚷道:“娘!那都该是我儿的!”
老太太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另有些人手,我这儿的几个老绣娘,我一个孤老婆子也穿不得许多衣裳,都送过去吧。厨子、花匠、木匠……当初都是给熙儿找来的,都带走吧。”
“是。”
老太太故意在今天,在此时此刻说这些的。否则私下里送过来,吩咐一声也就罢了。宅子的下人没有敢多嘴的,大房知道这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太太已经在准备分家了,虽大房早就乐意分了,只是添些助力,让他们更乐意。且也算是给大房最后的机会了,他们若是因不满而奋起……算了,这应该不可能。
越寒殇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这事儿倒是前世也发生过。
人养条狗养了十几年还会有感情,狗突然送走,给带点东西,理所应当。毕竟假公子当年也是婴儿,他虽然是获利者,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也同样是受害者。可站在前任的角度,是真刺眼。凭什么占尽了他人生好处的人,却继续因为他父母犯下的罪过,而过着被千娇百宠的日子?
原主本来心理就不太健康,可不就更不健康了吗?
越寒殇心口的酸涩与冰冷因此情此景也越发重了,某些冲动让他想站出去质问咆哮。但越寒殇忍住了,这自找死路的傻事绝对不能干。
“大郎,你如何处置的越家?”陇国公问。
“母亲已为越家在外添置了宅院……”
“大郎!”宋夫人再次忍不住了,“那越家分明是——”偷了她的乖儿子的。凭什么还要花家里的钱给他们买宅院?京中的地价,巴掌大的院子也要六百多两银子,稍稍大一些,便是要几千两了。
老太太闭眼,说小家婢可真是一点都没冤枉她。
“怎么?要去御前告状?”敖昱面无表情反问,宋夫人被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了,“祖母,越家已安置好了,小月亮还住我那儿,什么时候想见,什么时候您来叫一声,他就过去看您。祖母放心去歇息吧。这里的事情有我呢。”
越寒殇:“……”记忆里这位大哥哥也没刚到这地步啊。
老太太道一声“我向来是放心你的”,赶紧让芳大姑搀着她走了。
“大郎,殇儿才是你弟弟!”目送老太太离开,宋夫人着急忙慌推了一把越寒殇。
“自是明白。”
“你让那假货将伴读的差事让出来!”
“陛下亲自询问过四殿下,这事儿是四殿下拿的主意。”敖昱道。
“怎么能如此……”
越寒殇忽然发现,宋夫人貌似也不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对象,又或者她现在是过于激动——所以,宋夫人和假公子的母子关系,其实不太好?可老太太又与假公子十分亲近,二房也是,国公府的情况,比记忆里的可是要复杂多了。果然原本的五年错过了许多事。
陇国公也道:“大郎,伴读的名分不给,那假货的财物,该给我们吧?我指的自然不是老太太给的,是那些给陇国公独子的礼物,尤其多年来宫里的赏赐。”
“不合他规制的东西,稍后都会送来。但近些年宫里的赏赐是按照伴读的身份给的,和府里无关。且多是端妃娘娘指名赏赐的,也与堂弟无关。”
“行吧……”陇国公恨得牙痒痒。
越寒殇:“……”
不只宋夫人怪怪的,这国公也不对劲啊。
“大伯、大伯母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宋夫人咬了咬嘴唇,没有多说。国公道:“请塾师的事儿……”
“熙儿不是在族学上课的吗?您要请也可自己请。”
国公:“可否让他到前院跟你弟弟们一块儿上课?”
“‘多事,族学里的宋先生与方先生都是极好的,这是白花公中的钱财。’”敖昱道,“这是当年大伯‘训斥’我娘时说的话。那两位先生都是我和我父亲找的,没花公中的一文钱。”
国公:“你!人人都说你忠烈有节,你如此与长辈说话,就是这样有节的?”
“那您去外头嚷嚷吧。”
国公:“……”
“大伯、大伯母,明日册封的圣旨就要到了,还请早早教导堂弟礼仪,若无事,御鳢告退了。”
“大、大哥哥!”越寒殇,现在叫颛孙御殇了(拗口得厉害),主动开口叫住了敖昱,“终究是大哥哥找我回来的,谢谢。”
主角看了半天戏,越看越明白原主的记忆问题很大。这不是“大哥哥颇有才干,一家子都对其十分信服”,这是“国公夫妇家中无权”。
因为老太太?不,老太太对大哥哥也是很客气的。
没系统,没异能,也就记忆强点,唯一的金手指是了解部分过去。这下可好了,过去不但做不了参考,反而很可能是把他陷入误区的陷阱。
本想着先苟一段时间,各方面都发育一下再做打算,但眼看着敖昱要走,御殇变了想法,至少得给这位家里的当权者一个好印象,另外,试探一下。
“客气了。”敖昱点了点头,与国公夫妇拱拱手,抬脚走了。
御殇:“……”没否认,还真的是他把自己找回来的!他有前世的记忆吗?他这么干是为了什么?
另外,御殇倒还是发现了好事——这家该是对表现异常的孩子,宽容度很高?他要是一直演个胆小怯懦的孩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转变。
“母亲,到底大哥哥是如何发现的?”
“你也不用谢他。”宋夫人第一句竟是这个,“他就没安什么好心,两个伴读都给扒拉到二房去了!越家人此后可是他家的忠狗了!”
御殇此时越发觉得自己被骗了,宋夫人太不对劲了。
国公把他拉过去了:“确实无需谢谢二房,他们说是有管事的在那边办事,无意中遇见了当年给你接生的稳婆,因而这才发现你身份不对。但经过这一遭,谁都会说你身份存疑,我儿日后的路难走了。这可真是,还不如……”
虽然他把过去的教养扔了大半,总归还是有点的。就是他最后那半句话,完全是多余的废话。
当说半截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吗?
假公子是已经挂了号的皇子伴读,且与二房关系融洽,又得老太太宠爱。御殇初来乍到,谁都不认他,且之前十年接受的也都只是乡下私塾的教育。
“哦,我的意思是,还不如说当年你生了一对双生子。”国公又找补了一句,但还不如不找补呢。
御殇不说话了,他是真觉得被坑了,被……前任坑了。
因为陷入沉思,在去安荣堂的一路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这正品的私家园林。
陇国公也准备学二房,正好这次老太太没拦着,他就能把孩子放在身边养了。安置御殇的时候,他特意又叮嘱了两句:“殇儿心善,但可不要对二房的人怀什么感激之心,他必是不安好心的。”
宋夫人更是道:“二房从上到下都是属耙子的,有好东西便尽数搂进自家的宅院里。这回不过是歪打正着做了一件好事,查出了我儿的下落。委实无需惦记他们的什么恩情。”
这两人说着说着,起了兴致,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起了二房的不是,直到两人饿了,这才叫了晚膳。吃饭时,那两人只顾着彼此。他营养不良个子小,坐在那够桌子都困难,还好有仆人侍奉,否则这顿饭就只吃白饭了。
然后……他们就让他去睡觉了。
“爹、娘,不是说还要学规矩吗?”御殇硬着头皮问。
电视上的圣旨,跪一跪就完了。可电视上的小辈还得对长辈十足恭敬,任打任骂呢。他觉得那大哥哥当时多提了一嘴,应该是真要学一下的。
“不是安排你去休息吗?顺带着就把规矩学了。”国公挥挥手,眼睛已是只盯着宋夫人了。
都这样了,御殇当然不能不识趣,只能告辞离开。
本以为提前五年回来是好事,如今看来是他天真了。前任回来时已是十五了,且是被当成失而复得的双生子接回来的,当时身边总有一个假公子在,几乎没有与国公夫妇的私下相处。
前任的记忆里,这一对儿爹娘的滤镜至少得有八百里厚,现在,御殇心里,滤镜破碎的渣滓扎得他浑身都哇凉哇凉的。
大哥哥对这两位这么不客气也是应该的。恋爱脑无妨,但也得有脑子啊。
原本,他给自己设计的路线,是好好学习,讨好父母、讨好老太太,站稳国公府,对抗大哥哥。此时此刻,他只想给自己两巴掌,他还以为国公夫妇才是国公府的最大实权人物,大哥哥有权力,因为他是家族长子,得到了国公夫妇的喜爱,且假公子骄横,国公夫妇希望大哥哥护着自己的儿子。
全不对啊。
总算,伺候他的奴婢还算尽心,他从奴婢嘴里得知了部分国公府的情况。国公本人确实有爵无权,府里的管家权一直在二房郭夫人那儿。下人一个劲说各种不公平,什么老太太偏心,外人踩高捧低等等。
但御殇很清楚这些话实际上是什么意思——陇国公夫妇是一对儿废物。孩子都这么大了,有着国公的最高身份,还一点管家权都抢不过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当御殇正在思考着如何改变自己未来的发展路线时,敖昱和小月亮正在整理行李。虽然距离小月亮出发还有至少两三个月的时间,但这一出去就几年,且小月亮的年纪原因,该准备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唉,你回来时,就没有总角了。”
小月亮默默站过去,敖昱笑了,摸摸他光洁的额头。可可爱爱的小月亮,最这么宠他。
次日一早,圣旨便到了。小月亮继续在房里睡觉,其余一大家子出了门。
陇国公夫妇穿着寻常衣裳出来接旨,老太太咆哮道:“滚回去换大衣裳!”
夫妻俩这才注意到,二房连敖昱都穿了一身绿袍官服(六品伴读),二房庶子们竟也都出来了,都是规规整整的书生蓝衫。除了两房人外,有许多颛孙家的亲眷也已到场,有官职在身的都穿着官服。
“弟弟留下。”敖昱走过去,站到了御殇身边,“你站到我前方半步。”
“谢谢大哥哥,谢谢。”
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俩才匆匆回来——陇国公的服饰好办,国公夫人的头可是个大工程。
然后再将小厅里等着宣旨的大臣请出来,一群人跪迎,跪完之后,老太太道:“祠堂引路。”
陇国公这时候还是懵逼的:“怎、怎么要开祠堂?”
来传旨的不是太监,是礼部的侍郎。他事先也知道这位陇国公不着调,可没想到不着调成这样。
这不废话吗?册封世子,册封完你得告祭祖宗啊。
——圣旨也分三六九等,最普通甚至不需要跪拜,站着躬身行礼也就罢了。
还好,祠堂门口已经安排下了供桌香案,显然不是陇国公安排的。
一群人按照身份站好位置,礼部侍郎举起圣旨,众人立刻跪下,三拜九叩。
然后,在香炉的袅袅青烟中,众人跪听圣旨。
御殇一句都听不懂……两眼茫然,突然,没声音了。他正想着要不要“万岁万岁万万岁”时,被戳了一下:“说‘臣领旨’,把手抬起来。”
“臣领旨!”御殇赶紧高喊,他不怕这位大哥哥这时候陷害他——傻子吗?一家子都跪在这呢,他出事了,都跟着倒霉。而且,还有谁比那对爹妈更能坑人吗?
“继续抬着,别动。”
上边继续说他不认识的话了,等等,这次“颛孙御殇”四个字,他听懂了。
举得两条胳膊开始摇晃时,那道圣旨终于被放在他手里了。
“举着,说‘臣谢恩’磕头。”
“……”举着圣旨叩头?高难度动作,但想着做不好会被砍头,他做出来了!
“继续磕头。”“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一块儿,三跪九叩,御殇觉得,他上半身都不是他的了,浑身肌肉都已经僵死了。然后敖昱把他托起来了,他刚想把手放下:“抬着。”
“!”本以为接了圣旨就没事的御殇,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接旨只是开胃,祭祖才是重头戏。
他后半程完全是被那位大哥哥拽腰带扯领子,跟个木偶一样完成全程的。他要是知道流程还不至于这么难受,可实在是彻底的两眼一抹黑,晕头转向地不停磕头,磕到后来,他直接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