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身高体重测量完毕后，就是摸高点的测量。
这个也不算难。
他们借用了篮球训练专用的体育馆，手指沾上白灰，而后跳跃，并将手拍在篮板上，再用卷尺测量最高的中指的位置距离。
这一工作同样是由仁花和清水进行测量与记录。
前面的人排好队一个个进行，很快便记录完毕了。
等到了日向和影山的时候，他们两人又开始很小学生的进行比赛，还进行了打赌。
菅原：“日向和影山，还真是每天都在比赛啊。”
五条星深有同感的点头。
从跑到排球部的时间、到捡球的数量、甚至到能吃几碗饭——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比不了的。
而且两个人全都乐在其中，或许这就叫，与人斗其乐无穷？
五条星：“也许等他们变成老爷爷之后，也会这样比来比去。”
想到了那个画面，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山口：“只希望到时候他们可千万不要再比跑步速度了，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哈哈哈哈！”
月岛“噗嗤”一笑，“或许他们可以比比谁掉的牙比较少。”
菅原：“说起来，影山毫无疑问是要去打职业的吧？而且他的传球那么优秀，天赋也高，感觉毕业后会收到不少邀请的。”
大地：“确实，这次打入全国大赛，也是一个很好的展现自身实力的机会。”
倘若乌野不能打败白鸟泽、也无法进入全国的话，那无论影山身上的光芒多么耀人，也总会被掩盖一部分。
虽然有俗语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及川彻也是一名极其优秀的二传手，可就连他也会担心毕业后的事，更不要说影山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被人看到”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菅原：“那，日向呢？”
五条星：“日向应该有一点思路了。”
菅原恍然：“啊——难道说那次和青城打练习赛的时候，他问了及川？”
五条星点点头。
毕竟比起影山来说，日向的“条件”就逊色很多。
虽然他很优秀，实力也不错，但……
目前他最出彩的，还是那个速攻。
而那个速攻，则与影山有脱不开的关系。
以至于大家想起他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的也联想到影山。
日向与影山高度绑定，并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能够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球员，全部都是能够凭借自己单独的、个人的实力得分的。
现在的日向，或许还差一些。
再者在排球运动上，身高是一个无法避免被考量的因素。
而日向现在身体不够强壮，身高也不够，因此或许很难被国家队或是俱乐部考虑。这对他来说会是很难的考验。
也不知道及川的一些经验与想法能不能给他一些帮助。
菅原：“无论如何，都希望他能成功啊。”
其他人也不由点了点头。
作为队友，他们都看得到日向对排球的热爱。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日向能够顺利走向职业道路。
大地：“也不知道日向日后会和影山是队友还是对手。”
五条星：“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我想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竞争都不会停下。”
一起竞争，一起进步。
“大家——！”
武田冲了进来。
“呼，原来你们在这里。”
大地立刻将众人召集过来，“集合！”
武田为他们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其一。
武田看向了影山：“影山同学，恭喜你，你被全日本青年队征召了！”*
这则消息瞬间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震惊！
“全日本？！”
“青年代表队？！”
“影山？？”
就连影山自己也是一副呆愣的表情，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五条星对这个了解不多，不过单凭“全日本”这个名头，就知道这一定是很重要也很荣誉的事情了。
他下意识看向菅原。
菅原轻声给他解释了所谓全日本青年队的含义。
大致来说——就是以后国家队的预备役。
五条星不由惊愕睁大双眸。
这次强化集训征召的都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选手，能够入选的都是凤毛麟角般的人才与强者；集训时间是12月初的前五天，虽然是在春高之前，但是也会和队内的训练撞上时间，所以武田将决定的权力交给影山。
不等影山先说什么，大地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帮影山应下了。
“那可是全日本级别的强化集训啊，当然要去！”
其实不必他们多劝，影山自己自然不会拒绝。
其二。
则是条善寺的穴原教练打算也搞一个宫城版本的强化集训，场地就在白鸟泽，时间也和青年队强化集训的时间差不多。
而宫城集训的征召人员就有月岛和五条星。
五条星眨眨眼，“我吗？”
菅原：“恭喜了呀，星。”
五条星：“唔。”
大地：“虽然没能入选到全日本的集训，但是入选到我们宫城的集训也是很不赖的嘛！加油啊星，你和月岛到了那边争取多学些技能。”
月岛：“那个，我还是算了吧。”
大地一听，立刻转身盯住了月岛。
月岛僵硬，“我还是……”
大地：盯。
月岛：“算了……”
大地：盯。
月岛：。
他叹了口气，而后默默道：“我知道了。”
五条星不由莞尔，“放心好了，我会盯紧月岛的，保证他不会迟到早退。”
大地十分欣慰，“星，那就交给你了！”
日向在旁边追着武田询问自己有没有被选上，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不免有些失落，但很快，日向就坚定了神情，默默打定了主意。
武田并没有多待，还要去开会，因此很快就离开了。
他们也测量完了摸高点，因此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他们自己的体育馆。
五条星的手机响了。
他落后众人一步，接了起来。
“喂？”
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对方很少在五条星还在学校的时候打电话来打扰他，因此五条星不免疑惑管家有什么事。
管家：“星少爷，不好了，小恵少爷失踪了。”
五条星脚步猛地一顿。
他不由皱起了眉，“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而后管家便简练的进行了交代。
小学生的放学时间比较早，他像往常一样开车去接伏黑惠等人放学，却只接到了津美纪他们，迟迟未见伏黑惠。
这时他们碰到了虎杖，询问之后才得知放学之后伏黑惠发现了什么，一个人跑到学校后面去，而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虎杖担忧的找到了老师，与老师一同寻找，但却什么都没发现。
而后，管家与老师汇合，去查看了监控，却发现学校后面的监控意外的坏掉了。
就在老师着急的想要报警的时候，管家在学校后方发现了咒力残秽，是属于某只咒灵的。
五条星：“咒灵？”
管家：“是，三天前我才在学校周围巡视过，当时是没有什么咒灵痕迹的，却没想到……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疏忽。”
五条星：“不。”
他按着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这件事不太对劲。
毕竟一群小学生所在的学校，能产生出什么厉害的咒灵呢。
况且伏黑惠还有玉犬傍身。
再者就是那个失踪……
菅原见五条星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看了过来：“星？”
他见五条星在打电话，便没有靠近。
菅原目光落在五条星的眉宇间，见他皱着眉，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顿了顿，他让大地等人先过去，自己留在这边等待着。
五条星：“……我这就过去，我们见面说。”
挂断电话后，他抿着唇，给哥哥发去了一条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条星一怔，才意识到大家都先回去了。
“阿菅学长？”
菅原应了一声，眸光注视着他，“你看起来很苦恼。”
五条星：“嗯……遇到了麻烦事。抱歉，阿菅学长，帮我跟大地学长请个假，我现在要提前回去了。”
菅原点点头，“好，你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五条星应了声。
五条星与管家汇合，一同去往伏黑惠的学校。
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五条悟单刀直入：“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就在旁边，重新复述了一遍。
五条悟微微思索着。
而后他道：“我这就过去。”
五条星：“好，那我和管家先去看看情况。”
毕竟东京距离宫城还是有段距离的，即使五条悟现在就出发，也得借用交通工具，因此时间上也快不了。
闻言，五条悟道：“放心好了，我最近学会了长远距离瞬移，不会很慢。”
顶多就是累一些。
不过他有反转术式在，如果只是在国内进行瞬移的话，对身体的消耗不会太大。
不过以防万一，五条悟还是拿了一些糖果放在口袋里，避免消耗太大而造成的低血糖。
五条星：“好。”
而后他问道：“这件事要告诉伏黑君吗？”
按理说是应该通知的，毕竟再怎么说伏黑惠也是他的儿子。
虽然说这件事和咒术界扯上了关系，按照伏黑甚尔天与咒缚的情况，即使加入搜查也不会有太明显的效果，不过考虑到他本人在诅咒师行业有一定的人脉，或许能够调查出什么。
五条悟想了下：“我来联系吧，你不用管。”
五条星应了声。
很快便到达了小学门口。
津美纪、菜菜子美美子还有虎杖都在门口等待着。
见五条星下了车，他们立刻扑了过来。
津美纪眼底带着焦灼的泪水：“小星哥哥！恵他不见了。”
五条星蹲下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我都知道了，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则想的更多，毕竟她们就是咒术师，也知道伏黑惠也是咒术师，因此便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比如说伏黑惠被诅咒师抓走了，之类的。
因此，她们小脸煞白，担心的隐晦问道：“小恵他会不会是被坏人抓走了？”
五条星微顿，“我还不知道，要先看一看情况。不过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而后便是虎杖。
作为和伏黑惠一个班级的人，他是最担心和自责的。
虎杖低垂着脑袋，“要是我能一直跟紧伏黑就好了……”
五条星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不关你的事，悠仁，你不用太自责。”
这件事和咒术界脱不开关系，虎杖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如何都防不住的。
更何况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五条星：“我让管家送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情况。”
交代完毕后，五条星走进了学校。
此时已经有警察过来勘察情况了，只是学校后方没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也没找到翻墙而入的脚印，甚至连监控都被人为损害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警方也觉得很棘手。
五条星慢慢观察过这里的情况，如管家所说的那样，有着很明显的咒力残秽，是属于咒灵的。
除此之外——
“请问你是？”
五条星收回视线，“我是小恵的哥哥。”
对方恍然，“啊，那麻烦你来跟我们做下笔录吧。”
五条星微顿，点了点头。
做完笔录后，对方又跟他说了下情况以及警方的发现，最后也十分不好意思的向五条星保证一定会尽力调查的。
五条星知道这件事不是普通人所能解决的，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安静点头。
对方：“另外……虽然有些、咳，但还是不得不多考虑一些情况，比如说您家孩子有没有学什么功夫？会不会是他自己主动跳出去——”
顿了顿，对方显然也觉得一个小孩子、不留下任何痕迹就翻墙离开的可能性很小，于是更改了发言：“会不会是他主动配合着对方跳了出去，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五条星微微摇头。
对方见询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
在警方人员离开后，负责伏黑惠班级的老师也走了过来，担心又愧疚的跟他聊了几句。
五条星安抚了老师，而后在获得对方同意后，一个人单独留下探查。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高墙，脚下用力跳了上去，随后走到了边角处蹲下，查看着这里被刻意留下的咒力残秽。
很微弱，像是被人解决干净后，又十分刻意的留下了一点点。
这是伏黑惠的咒力残秽，以及——
五条星伸手摸了摸。
这里留下了一道痕迹。
看上去反倒像是……
他试着比了下，虽然不太确定，但结合着某个猜测后，便有些越看越像了。
——像是幼犬的爪子留下的细微抓痕。
玉犬。
五条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痕迹会被刻意留下，更像是提醒着什么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爪痕？
[“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伏黑惠会得罪什么人呢。
五条星微微睁大双眸。
伏黑惠能够得罪的咒术界的人，无非就两方面。
一方面是伏黑甚尔那边的诅咒师敌人。
可如果是他们的话，要不然会直接留下痕迹，要不然会清除的很干净，不会这么半遮半掩，欲擒故纵似的。
而且如果真是他们，那伏黑甚尔那边很快能查出消息的。
另一方面……
五条星抿紧了唇角，拿出手机，找到了某个人。
停顿片刻后，他打通了电话。
以往一经拨通便很快被接起来的电话，这次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对方那边很安静，好久没有说话。
五条星轻声问道：“你在哪？直哉。”
*
直哉跟加茂树一起行动，不怎么费力的就把伏黑惠带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直哉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伏黑惠。
一方面，他忌惮伏黑惠身揣十影法，害怕对方会影响到他的家主之位。
另一方面，直哉又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些觊觎和利用的心思。
倘若能够让伏黑惠为自己所用，那他的家主之位不是会更加板上钉钉吗？
不过想来想去，直哉终究是不敢赌。
这就好像——让五条家放弃五条悟这么个家主，转而立五条星为家主。
即使五条悟会站在五条星的后面支持，但五条家的那些长老们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伏黑惠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未必肯一心一意支持他。
想通了这方面后，直哉也就拿定了主意。
加茂树却笑眯眯的拦下他，“也不急吧？还是说你真的做好了决定？”
直哉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加茂树：“解决掉了伏黑惠，却解决不掉五条悟啊。你忘记了吗，五条悟有六眼，他可是亲自认证过伏黑惠拥有十影法的。你杀了他事小，如果五条悟直接掀桌，把十影法的事揭穿到禅院家呢？”
直哉冷笑了一声，“凭他一个人空口无凭的，父亲还有其他长老怎么会信他。”
加茂树：“他有六眼，算什么空口无凭？”
直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说不定是五条悟分裂禅院家的证据呢。毕竟御三家一直不合，倘若挑拨离间了我与族内的关系，那对禅院家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加茂树：“那五条星呢，你也不管了？”
直哉一顿。
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说道：“是星先骗我的。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但他却瞒着我不肯说，他一点都不拿我当自己人！”
提起这点，直哉仍旧恼怒的咬牙。
加茂树：“还有伏黑甚尔，你杀了他的儿子，他可是会追杀你的。大名鼎鼎的术师杀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好像也打不过他呢。”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直哉也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可是你把伏黑惠的消息捅到我面前的。更何况如果真被甚尔君追杀，你也逃不过！？”
加茂树微微弯着唇角：“别急嘛。”
实则内心想的则是，蠢货，到时候他换个壳子直接就跑路了，他有什么逃不掉的。伏黑甚尔只是天与咒缚，给他一百年他都找不到自己。
加茂树：“或许能够找到某种术式转移的法子呢。把十影法转移到你的体内，难道这不是更让人心动的方法吗？”
直哉的心跳猛地加快，“会有这种办法吗？”
加茂树：“自然。毕竟咒术可是发展了有千年之久呢。千年前……什么稀奇古怪的术式或咒具没有呢。”
加茂树设置这个局的本意就不是为了杀一个伏黑惠。
准确来说，他的终极目标还是六眼。
但五条悟不能杀，杀了就会有下一个六眼诞生，所以只能关，最好关他个几百年。
恰好加茂树——也就是绢索最近找到了新的咒具，名为狱门疆，就是专门关人用的。哪怕五条悟是现代最强咒术师，面对狱门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不过要想关住五条悟、尤其是关住与夏油杰联手的五条悟太过困难，因此他拐了个弯，先从五条星入手。
抓住五条星，吸引五条悟，只要能够让他停留一分钟，就能够将他关进狱门疆中。
那样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狱门疆也不是没有钥匙，它的开门方法之一就是天逆鉾。
但是天逆鉾在伏黑甚尔手中，届时他再利用伏黑惠的死挑拨离间他们双方，伏黑甚尔自然不会愿意去救五条悟，说不定还要送他一程呢。
然后就只剩下一个夏油杰——夏油杰还打不过伏黑甚尔。
妙的很。
绢索已经计划完毕了。
关完五条悟后，他也可以去把悠仁接回身边抚养。
如果不是害怕虎杖现在还小，恐怕不能适应咒物，绢索也不是没想过现在就给他喂下宿傩的手指。
而没了五条悟护驾，天元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绢索在脑内把计划过了一遍。
五条悟被关，到时候五条家一定会找事，届时他再挑拨下禅院家和五条家的关系，利用加茂树的壳子把加茂家牵扯进来，再以利益勾引总监部入局，届时咒术界高层乱成一坨，他刚好趁虚而入。
于是，绢索对直哉说道：“加茂家或许就有这方面的秘术呢。不瞒你说，我家里之前出现过一位诅咒师，他在这方面很有造诣。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直哉露出嫌弃的表情：“加茂宪伦。”
绢索微笑。
他心里却想着。
你嫌弃什么呢你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