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这次组织踏春倒是对脚踏车的推广起到了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这太上皇都亲自出来打广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产量上也听说工部和九爷再加上被四爷塞进来的户部三方协商,总算是拿出来了一个应对之法。
户部尚书倒是志得意满, 这老爷子一直都是苦巴巴地过日子, 熬过了太上皇的脑残时期,也等到了新皇的新政, 不过要说他这日子过的最舒心的时候,还是要当属现在。
不过这老头心里也清楚, 九爷会主动让一步, 必有所图啊!这大尾巴狼要是没有什么想法, 他老人家能信?
九爷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好吧,他的确是有点其他心思, 这不是还是产量为主么?这脚踏车推行到全国,可不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不给他四哥多塞一点好处,他能高抬贵手?
也亏得是有他一份儿, 不然这脚踏车早被其他人仿冒了,就连洋人都嘟嚷着说要是再不敞开了供货,他们那边一旦自己研制出来就不再买了。
对于这等挑衅脚癣, 九爷只会……加价!
想拿车啊,尽快拿车啊,真金白银先拿出来再说呗。
不过这脚踏车之旅结束完了之后,九爷就被这范老爷子给逮着了机会, 拜访到了九爷府上。
严格来说,别府。
下水虽然都修好了,不过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人家贾家估计要等贾老二娶新媳妇的时候再搬家呢,于是大家暂时还都是在原本的别府窝着。
九爷听说这老爷子上门的时候,看着手上的帖子手都有点颤,不为别的,这老爷子其实也给他教过课,他当年可是算数第一,遥遥领先其他兄弟,此门独霸!
对于这位恩师,九爷能不上紧点?
可他这么多年,便是他为他八哥拼命张罗的时候,也没人会往他府上来啊,这老爷子一个户部尚书,手上攥着钱袋子,而且还是他四哥的命根子,这来他府上……这绝对没好事儿。
九爷这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白毛汗,倒是郑王妃瞧着不像样,主动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汗,赶紧地拍了他一巴掌道:“王爷您现在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让老爷子主动到你书房里吗?”
这主动拜上门了,还不上赶着?
九爷迷瞪瞪地赶紧起来,这才一个激灵,赶紧利索地跑了出去,身形特销魂。
郑氏瞧着不像样,不过还是一边避开,一边赶紧吩咐了几样,最后又让人将贾赦去年就发下来的那种玉露拿出来打算给老爷子品一品。
这总管也是知道王妃是出血本了,连连点头,待王妃没什么吩咐之后立刻亲自去吩咐,然后速度加快。
九爷这边见了老爷子也是畏畏缩缩地,还带着急切:“您,您怎么上门来了?您有什么事吩咐,只管让人穿个信儿,我自上您府里去了,哪里用您过来?”
范老爷子心宽体胖,不然还真在这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干了这么多年,听了九爷这话,也只是冷眼瞅了瞅他:“指着您上门见我这老头?得了吧,我可不敢指望您上我那门,我来找您倒是差不多。”
九爷还真不知道这老爷子今儿个到底是唱的是哪一出,不过不管是哪一出他都知道一条——
供着!
这将老爷子给迎了进去,老爷子就瞅了瞅这小小的外院,啧了一声:“这倒是比老夫的家里还小了不少,看来九爷您还真是受委屈了,不过倒是能和天师那东院凑了一个前后,倒也是不容易了。”
老九被这老爷子的话给臊得脸都红了,他都恨不得给这老爷子一拱手了,您到底来干嘛来的啊,您好歹也吱一声啊,那个孝敬了本王宅子的那个皇商,如今日子过的可舒坦呢,爷可没半点不照应的。
这老爷子亏了他一句,见他那脸红的样儿,心里哼了一声。
你这小王八蛋和四爷俩人带着天师干生意,这天大的好处都给你们赚走了,这倒是好,要拼命往里头砸钱的买卖倒是想起了我们户部了,我老人家难道就是一个冤大头?这没好处,今儿个我老头子绝对不走了!
他气哼哼地,不过脚上却是四平八稳地走着,他老人家可是爱惜着自己呢。
九爷被这位给弄的束手无策,讲真他现在也是没个头没个尾,就他这消息也算是灵通了,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来干嘛,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落到了来者不善这四个字上。
他心里有口气一直不敢松,迎着这老爷子到了书房,老爷子又是照旧,一双招子好奇地看看四周,只见这和小破地方截然不同的皇家气派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的书房,啧了一声,点着九爷倚老卖老道:“我当年看你就知道你是脑子灵活的,不过倒是灵活有了,这有些事儿上倒是看不透,不过九爷倒是有后福的,这福气大了去了。”
九爷差点想翻白眼了,这是说他当年和八哥那事儿呢?
这马后炮的何其多啊,您当年还是我恩师,我还是您最出色的学生呢,这经济仕途什么的我学的最好啊,你怎么不夸夸我?
你也不劝劝我。
见九爷这一脸的怨念样儿,这范老爷子反而笑上了,点着他笑道:“倒是这点好,如今就更好了,不然我老爷子也不会上你的门。”
九爷心说,这是说我如今跟着四哥走,倒是不用您老人家站队了?
这边见人端上了玉露,那瓶子他一眼就认识,连忙亲自给接了,给老爷子端了一杯道:“您尝尝,好东西,回头再送您两瓶子,保管您再心宽几年。”
这范老爷子挑了挑眉,倒是知道他和后头那位的关系,端起杯子没客气地送到嘴边,闻了闻没什么香味,再一品,不过轻轻小口的量入喉就感觉到一线凉到了肚子里,那气儿在肚子里绕了几圈儿,才到一个地方沉了下去。
那地方,似乎是叫气海?
这老爷子原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这有了后头那位就改观不少,这才有了今日的“见识”,再看眼前的九爷,见仍旧在自己面前站着,还半弯着腰,又亲自给自己续上,倒是真让自己受用了一次当老师的款儿,显还是将自己当恩师看待呢,这心里也就更舒坦上了。
拍了拍他的手道:“九爷还是坐下吧,您这样我可就要坐不住了。”
九爷倒也没再装孙子,这老老实实的学生就是要听老师的话,等坐下来方道:“您今天来的突然,我也不知道您怎么突然的想到来我这里坐着了,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可跟我说说,我要是办不到的,再给您想法子。”
这范老爷子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漂亮话比谁说的都动听,这已经后路都找好了!
“我老人家今天就是来找你的,问问你九爷是个什么意思。”
九爷懵逼脸道:“真就是为了来找我的啊?不是为了旁的?”
这范老爷子冷笑道:“不然您以为呢?”
九爷不吱声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老爷子是想找后面那位天师办点什么事儿但是因为交情不深厚不好张口呢。
这范老爷子倒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气哼哼地指着他道:“这要是有事找天师我还用拖着老脸找你帮忙?我找谁去不行?你信不信老夫去张家也是能被大门相迎的人?”
其实本学生是不信的!
您最多也就能捞到一个偏门!
不过这样的大实话九爷才不会说出来呢,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是是是,您和张老爷子那是那么多年的同僚,同殿为臣多年,这本就不同,再说了您也教导过天师几年啊,虽说他顽劣不如您学生我贴心聪明,这也学的没我好,不过这一日为师的话妥妥是没错的。”
知老九这是在逗自己开心,不过说话无耻到这份上,倒也是让老爷子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这话是你说的,老夫自己都不敢这样说。不过今天的确就是来找你的,你也别心存侥幸了。”
这九爷就糊涂了,他也没打算侥幸,只您来……
他就用自己这双狗狗眼看着老爷子,一派纯良,倒是看的老爷子冷笑了下,跟老夫玩这招?老夫当年就知道你爱用这个,这不是老夫爱惜人才,谁吃你这套啊。
老爷子虽然这样想着,还是没再搞迷魂阵,倒是直至核心了:“我听说你们要鼓动皇上修火车?这可是真的?”
我去!
九爷都想跳脚丫子了,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这事儿来的啊,这不是……这不是……
他一下子白毛汗又出来了,趁着老爷子喝玉露的时间也给自己来了一杯好让自己冷静冷静,也给老爷子续上,这才清咳一声,佯装无辜道:“没这事儿吧?有这事儿?您这上门问罪倒是问的我奇了怪了,这好像还没把火车给弄出来吧?咱天师给出来的那玩意儿就是一玩具,给小孩玩的,就琏儿,咱天师那宝贝儿子玩了一阵子,就被天师顺道送我四哥的养心殿去了……”
范老爷子冷笑道:“也就让四爷掏银子好修火车,这的确是利国利民啊,不过这银子海了去了,你说把我老头子给生拆了卖肉去都卖不到那么多银子,你说可怎么办?”
这九爷心说,您老人家这不是来跟我说笑么?这修路又不是当前说修就修的,这也攒了快两个季度的家底儿了,我就不信收了这么多的商税你都有了出处,这攥着那么多银子干嘛呢?
范老爷子却是穷怕了,想给他一下子支出去那么多银子没门!除非他们再给搞一条生银子的路,这还不能陛下掺一脚,只能让他们户部来。
如今他户部不是人人想来的地儿,那是人人想走!要不是有他在这里镇着,再让四爷放了话,谁要是想麻溜的在户部走人,首先要将这个人逮着严查,否则指不定户部还能剩下几个人呢。
这户部么,在四爷当年管着户部之前屁股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四爷管了之后倒是干净了许多,不过给四爷得罪死了不少,当时就缺人了,这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要说这户部的人守着金山银山的时候尚且不乐意干,就更别提现在了。
这老爷子瞅着九爷的眼神特别不善,道:“之前,我就跟你说之前,不跟你说现在!”
“您说您说。”九爷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到底是来干吗的,这就是来找事儿兼之找银子的,顺便还要找他算账。
最好呢,还能找后面的天师出来商量商量如何赚钱。
“这之前你小子也不想着老夫,也不想着户部,那恁赚钱的买卖怎么就给了张家老三那个小毛头?”
这九爷一听就心说完了,这乡音都出来了!
“恁也不好好想想,那张老三能和户部比么?我们户部容易不容易?如今倒是拿着工部的成果,天师的主意,赚钱赚的那是一个轻松,你说我家孙女要嫁人了要弄个体面点的嫁妆都要找他小子,亏得他还给我老人家点面子,不然我才要生气呢!”
九爷直接取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白毛汗,立刻再给老爷子端了一杯玉露,好让老爷子消消火气。不过他也知道,喝着玉露还想发火那断不能,肯定就是老爷子故意了呗。
张老三那事儿,这老爷子埋怨到他身上来其实倒也没错。
首先是因为他推了玻璃和镜子,贾赦这才只能另选人合作的。
其次,那陶瓷地板他也是让了出去的,也不为别的,这和镜子以及玻璃明显配套的啊,他和贾赦的确是亲厚,可那也是人家贾赦的小舅子,人儿子的亲外家。
他又不差钱,当然是怎么卖好怎么来,这贾赦自己觉得他人好怎么来呗。
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户部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有他们四哥的一笔少不了。
这老爷子一看九爷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这里面肯定有他的门道,这不然以前贾赦捣鼓出来的营生都是他帮着管,不说别的,就说那酒精去年就卖了多少?虽然这生意他是一分钱都没赚,最后都发成了粮饷,不过老爷子心里有数。
九爷等老爷子发泄了一通之后就跟老爷子拱了拱手道:“老师,您今儿个的来意我也清楚了。不过火车这事儿吧,我一个人说了他肯定也不算数啊,您要是觉得户部拿出来这笔银子不方便,这也能延后不是?”
这老爷子瞪眼道:“少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也得照顾照顾我们户部,总不能好处一点没有,往外掏钱的活儿全是我们的!”
问题是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让您跟皇帝要钱啊……
好吧,九爷也觉得自己不厚道,毕竟皇帝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要的,而且他四哥身为一个苦哈哈的皇帝,对银子的事儿看的也是分外之重。
他又拱了拱手:“那我请了天师过来行不?您说一句,我立刻脚不沾地地去给您请。”
这尊大佛,他委实是怕了。
这不招来贾赦,他根本就吃不消。
还有这事儿又不只他一个人的主意,这老人家倒是直接找他下手,可见是……可见是……
用心险恶那四个字,他倒是不敢给自己的恩师加上的,只恳求地看着老爷子。
这范老爷子被他两只狗狗眼给盯着,倒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我看你如此诚恳,想来一定是为老夫想好了完全之策,老夫就等着你,不用速回,慢慢点来也行,毕竟是天师。”
是张老东西的好女婿。
是贾匹夫的好儿子!
这九爷挤出来一丝笑容,哪里敢慢悠悠地来?这是脚不沾地就往后院儿去,几乎是横冲直撞到了洞府的外书房,正好看到了他二哥。
好么,天师居然不在,在的人居然……
这还不如直接见不到人呢!
老九倒是被他二哥冷眼看着:“你这一身狼狈又着急地,这是怎么了?”
司徒曌放下手中的笔墨,要是换了常人怕是以为他这架势正在练字或忙于公务呢,不过老九不用看也知道他这二哥如今乃是画符的一大行家,一大能人,肯定是看不懂的玩意儿。
就趁着他没看着一瞬间,二爷将自己即将完工的画收了起来,然后睨着眼看他道:“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不是没找到苦主么。”九爷收拾了下自己的衣裳,这才对他二哥行了一礼道:“咱那范恩师在我府上呢,二哥您行行好,搭把手救弟弟一把呗。”
这范恩师三个字出来,司徒曌挑眉道:“这是老爷子?他好端端的来你府上?难不成是找你化缘?”
“您可别开玩笑了,这要是他老人家自己找我化缘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问题是他老人家是那样的人么,他为的可是整个户部,这我全副身家砸了进去也都没个水花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天师呢?”
“外出,接儿子去了。”司徒曌说完看着他一脸的着急,倒也没有见死不救,“这是为什么来的?”
整个户部大了去了,要说户部眼下也不缺什么银子,这司徒曌断定了不可能是救急而来,这要是救急也轮不到老九,还有一个内库里有银子的四弟可以出血割肉呢。
“这还不是因为火车,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笃定了皇上就是要修火车,而且还笃定了这要特别多的银子,觉得我们不能赚钱的事儿自己伙同了我那好四哥干了,这要出钱放血的事儿就找户部,老爷子可委屈也可抓着不放了,我这不是没辙了吗?”
要能生钱的路子,他要知道了肯定自己干去了。
咳,九爷他如今可是扩充了不少人手,这路子大大的有。
司徒曌倒是并不意外,这老爷子能继续坐视他那好四弟继续和贾赦加上老九哥几个哥俩好一样地将钱给赚了,这苦力工部干了才有鬼。
这工部的苦力可以继续,但要说不让户部沾点光来点进项,他老人家肯定不依不饶。
这就有的说道了。
他不急不缓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一起请了老爷子来这边相谈吧,看看老爷子是个什么打算。”
这也是一条路,这天师不在,天师的姘头说的话倒也是能做几分主的。
这九爷想也不想就给他行了一礼,笑道:“那弟弟可就全赖二哥了。”
他也没忘记找人通知老五和老八,这哥俩也别想跑,至于老十倒是今儿个陪着媳妇上娘家去显摆闺女去了,今儿个估计是不在。
这九爷所求也不多,倒也没打算立刻马上就能将老爷子的要求满足,这等到了府里,老五和老八已经到了书房,想来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
这歪招司徒曌如何不知?不过装出了不知的样子罢了。
等他到的时候这老五和老八两个人也是一脸的尴尬,见了他后就立刻将视线对准了老九,这哥俩眼里的埋怨是显而易见的。
这缺德的小子,找人传话的时候也不说清楚,要知道有这尊大佛在,他们也得小心着点,敬着点啊。
这什么也别说了,刚刚一人挨了一顿,就是素来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老八也不例外。
司徒曌倒是越过了这俩,先跟老爷子问了问身体,又给老爷子似模似样地把了把脉,最后又给老爷子塞了一颗丹药,这三部曲一出,老爷子就已眉开眼笑,倒似一尊弥勒佛。
这其实也是老爷子的外号。
这还是九爷起头给喊起来的。
剩下的哥仨面面相觑,这就安抚好了?不可能吧?
所谓拿人手短,这老爷子倒也不好直接将炮火对准贾赦,毕竟贾赦他也是为国为民不是,不过人家出了主意拿银子也是天经地义,倒是自己心思不正。
不过这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户部。
这老爷子心里又给自己摆正了一下位置,这才被司徒曌请着,大家出了院子,倒也没去天师府,而是就在院子里围坐起来,等着贾赦来。
有千里传音就是好啊,九爷羡慕的想,这打小报告也好,求援也好,就是方便。
这四个王爷围着范老爷子一个人转,倒是一会儿就让老爷子眉开眼笑,哪怕是对老五哥仨也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这等贾赦过来,已是其乐融融。
他身穿一身夏衫,更为清亮,又酷爱窄腰,必有玉带相配,等过来的时候眉眼皆弯,笑意盎然,任谁看了都觉得心里舒服,更别说原就没打算将枪炮对准他的老爷子了。
老爷子看着他就笑道:“天师这模样居然是接孩子去了?我老头子还以为天师是从天上回来呢。”
这要是太上皇或者关无极的玩笑,贾赦都能应承。
他岳父?他岳父才不会说这个。
这老爷子面前,贾赦就先软了软:“您就说笑话,不过是吹了一路的风而已,您就觉得我走路带风了?”
这范老就摇了摇头,笑着不说话了。
这九爷见状就清咳了一声,先说了说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接着又跟老爷子先说了说自己这边的难处——
主要是这主意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啊!这贾赦之前做的传送阵其实就该国库出钱,这不是户部没钱才改成了后收费的么?
不过这话一说,老爷子倒是眼睛锐利地看向了他,笑眯眯道:“那火车也同样个修法如何?”
贾赦也服气了,能九爷吃亏的可不多,这哑巴亏的估计也就屈指几个人,眼前这老爷子算是其中一个,因为剩下的不是他老子,就是天师他自己,以及他那个几个哥哥。
九爷当没听到,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贾赦笑道:“火车的事儿先放放再说,您是想要再开拓开拓财路?”
老爷子叹了口气才点了点头:“可不是?虽然说有商税,不过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四爷之前不花钱那是因为没钱,如今这有了钱估计就不是这样了。”
可不是,贾赦笑眯眯地想,这以后四爷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不过要花钱么,贾赦琢磨了下,方陈给的最简单的也不过是肥皂,口红,雪花膏之类的玩意儿,还有镜子玻璃瓷砖……
这要搞点居家必备的又技术含量不高的,还真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他也没一口应下来,不过老先生辛苦一次上门,而且为的还不是自己的事儿,这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爷子空手而回,贾赦正琢磨着,这老爷子又道:“你之前搞出来的词典,拼音什么的玩意儿,研究的如何了?”
贾赦立刻像是受了惊吓的猴子一样,差点跳了起来,连忙道:“那东西有专业之人接手了,我大舅兄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我岳父也打算参与词典之修订……”
所以这俩双剑合并,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这范老爷子立刻双眼一睁,就从笑颜弥勒变成了虎将军一样的人物了,凶神恶煞道:“那老夫呢?我听说关无极那老匹夫居然也掺和一脚,这等著书传世之作,焉能没有老夫!”
可问题是,您比起学问来,不是算盘打的更溜溜溜?
是了,这位范老爷子和张老以及关无极乃是同榜,当年张老高中状元,这关无极狂生大名,添为探花,这在俩之中不上不下那位,就是身材土肥圆,这些年依旧不改本色的范榜眼了。
这范老爷子自家当然不差钱,盐商出身,早更改了门庭,如今那江南盐商之中谁人提起来范家不带着歆羡?
不过也是那一年,北方士子几乎颜面无存,谁让前三之中,无一人是北方士子呢?
便是等解了糊名,这太。祖皇帝也不愿意更改名次,宁可让南方学子风光得意了一次。
不过那也是最后一次同榜三人都属南方或北方。
贾赦笑了笑:“您要乐意,我岳父还不倒履相迎?”
倒履?范老爷子眯着眼笑道:“那我可就当真了。”
贾赦才不担心这老爷子去了之后,张家乱成一锅粥,反正有个劝和的也好,真不行仨男人一起吵起来估计也没比俩老头吵起来差多少。
他今儿个还在那里又劝了一次架呢,他心酸,他心累!
这老爷子似乎得了贾赦说的这句话啊居然是半点都不想等,更不想在老九家蹭顿饭了,立刻要走,而且说一不二,只在临走之前又告诉贾赦,一定要让老老实实地给他们户部想个财路,这立刻就要走。
贾赦等人也无法,只得送了老爷子,等将老爷子送上车,目送他远去,他还没回头呢,就听到后头的动静——
“别打别打,这又不是我的错啊!”
“不是你的是谁的,一进你那书房就看到那老爷子冷笑看我们呢!”
“就是欠揍!”
他转身和司徒曌肩并肩地看了一场围殴落水狗的好戏,这才施施然地重新回了院子里落座,吹着凉风,等着上菜。
这老九才狼狈地跟着老五和老八过来,见了贾赦就不好意思道:“倒是给天师添麻烦了。”
贾赦摇了摇头:“这老爷子这是不想阻拦修路呢,不过就是心里不爽罢了。”
这老爷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用户部的时候还真不是没有,用人家的时候基本上也没什么好处给人家,这到头来……
“户部人心思变,倒也难怪。”司徒曌吹了口茶道。
贾赦倒是没说啥,这也和他没个毛线的关系。
和他有关系的只是因为他要给老爷子这面子,并且老爷子也是为四爷办事儿的,说到头来就是四爷的大头和小头……
不对,这比喻有点别扭。
这应该是四爷的左手和右手。
嗯!
他琢磨了下,一时间还真没想好有什么东西是立竿见影能满足老爷子的需求的,就摆了摆手道:“我再想想吧,这事儿搁置下,回头我跟四爷说声。”
九爷这才一脸的如释重负,他这招谁惹谁了,结果还被联手教训了一顿,估计这事儿还得有后续呢。
贾赦等到了家里之后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晋江还跟着出了点馊主意,都被他给拍了回去,不过倒也是因为晋江,他心里有了点想法——
要不,先从钢笔搞起来?可这用惯了毛笔的可不得骂娘,觉得这学洋人?
那……印刷术?
这印刷术,说的当然就是改良过后的了。
这印刷术乃是宣传之利器,贾赦也不是没想过要办报纸,如今其实也是有报纸的,乃是邸报,都是给官员的。
他越想眼睛越亮——
如今邮局都已经有了,这要不将邮局直接给划拉给户部,然后再让户部给自己还钱?当然了这报纸和印刷术都算添头了。
还可以顺带改革一下造纸术,这也是日常所需不是?说句事关他儿子更甚至是他自己的,这屁屁的事儿,也是当务之急不是?
这有了那什么卫生纸,对,就是卫生纸……
赦老爷眼睛一眯,随即就被司徒曌问了个正着。
“什么叫一看本老爷就知道本老爷没想什么好事儿啊,本老爷这叫有急智!我可是想出了一个关系到你五谷轮回之所的重要东西!”
司徒曌:“……”
上次贾赦这样说,貌似是弄出了新的恭桶?当时跟他得瑟了一脸?
其实让帝君他有些无奈的也还真有这五谷轮回之尴尬。
他这具身体乃是肉身,还没超脱呢,这只要和贾赦一样还吃五谷,当然就得……咳……
这可不就是有这方面的需求了么。
他凤眸一挑,带着戏谑道:“难道是新的恭桶?”
贾赦还真将陶瓷的两种恭桶列上了张老三那边的店铺销售范围之内,如今这恭桶不用这样的似乎都有失体面,不合情理,连整个皇宫连同六部都改造了,这上面赚来的银子倒是比地板也不逞多让。
毕竟也不是谁家都能先不铺自家大厅,先盖茅房和浴室的。
贾赦被他一激,虽知是激将法,不过还是洋洋得意道:“比恭桶来的讨你喜欢,不过这玩意儿我还得找方陈问问,嗯,成品先找他要几卷试试就行了,不过这玩意儿如今在他那儿也算是奢侈品吧……不行,找几匹布给他!”
司徒曌:“……”
他觉得,他或许猜对了,的确是他想的那玩意儿。
所以要是老爷子知道贾赦给他这样一个营生,反应又该如何呢?可别气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