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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抓你弟弟蹂躏?你说的是身体还是心?呐……我曾经把身心都交给他,他选择的是扔在了地上……我现在,就有把他的骨头狠狠地咬在嘴里搅碎的冲动……”施若风控制的一只手,一根根地掰下男子的手指。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死?而不是选择报复?”

“你说的倒是轻松,报仇真这么简单?他是你的弟弟吧?你会忍心吗?”施若风冷笑。

男子用力气,把施若风拽上了房间。

在施若风最后的视觉中,他看见的是栾越冲入宾馆的身影。

男子把施若风狠狠地甩在地上,他说:“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地言生死。”

施若风一愣,最后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品尝过心痛的滋味吗?那……应该比千刀万剐还痛吧?”

“……既然这么说,你可有被千刀万剐过?”男子一脸认真地问。

施若风嘴角扬起,以着嘲讽的目光看着他,道:“……那么,你是否要把我千刀万剐?”

“……”

施若风从地上起身,一步步后退向门口的方向,之后,开门,转身跑走。

走廊的彼端上,施若风看见了栾越,他转身,反方向地跑去,跑过长廊,自另一个楼梯爬下去,到了五层,开始晃悠。

楼上,当施若风跑走后,男子紧跟着追出去,栾越与男子碰面了。

男子一步步向栾越走去,眸子眯起,以着质问的声音,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也就只能叫他了……认识了这么久,他就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这是一种距离,连名字也不知的遥远距离。

栾越皱眉,脑子千回百转,想要说什么,问什么,最终,只道一声“哥”。

施若风……你,始终勾 引了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你可以这样下贱……

施若风,我会把你引入地狱,同时……你再不乖,我只能选择从你身边的人开刀。

施若风,天之涯,海之角……注定,跑不了了。

彷徨在人之间,各种各样的关系惨乱无比,生活在残酷中,同时,也能享受过残酷中的蜜糖……然后,沉沦,享受。

蜜糖毁了施若风,无论他的心多么晦涩,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渴望。

栾越说,要把施若风狠狠地推入地狱的底端,可是哪怕是他,依旧会受到情感的牵连。

那一双眼睛,总是带着愁的眼睛,就像是梦魇,缠绕于栾越的心田间……可是,总是总是被残酷的漠视。

施若风逃了,一个人彷徨无助地离开了这间宾馆。

没有去栾家,没有去找沈飞,没有去见母亲……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自由自在地徘徊于各地。

静静的夜,除了风声,还有蜷缩在角落里,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哭着哭着,能哭多少便哭多少,把心里的压抑、委屈等等一切幻化成泪水,哭过一场也便罢了。

仰头看着天空,星星依旧闪亮,万物不变……

二九节

男子轻轻挑眉,“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男子再一次问。

栾越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一个宠儿罢了,哥,你在生什么气?”

“……一个宠儿?哈。”男子讽笑一声,眸中的冷意更甚,“好一个宠儿……你说,我是否要从你的手中夺走他的圈养权呢?”

栾越轻轻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可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却没有让男子错过。

“有什么关系?只要哥喜欢就好了。”

“……在你眼中,他果然就是一只宠儿罢了……你连叫他的名字也不愿意。”男子不动声色地试探施若风的名字。

“是啊,小猫小狗都是宠物,我的宠物有那么多,每个都取不同的名字会很累,不是吗?”栾越笑的可开怀了。

“……你不会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栾越一愣,眸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一脸淡然无害地道:“……哥,不知道他的名字地不会是你吧?”栾越试探地问。

男子选择沉默,栾越微微勾起嘴角,染上一抹戏谑的光芒。

他说:“他叫沈飞。”语毕,栾越转身,向施若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沈飞,他艳丽的眸子也很美,并不亚于施若风清丽的眸子,只是……比不上的,便是眸中快要渗出用眼睛传递一切的凄凉。

沈飞的眼睛让人惊艳,但是自身的情绪一直被其掩藏,在美的东西,少了真情,便也缺少了灵动。

栾越的哥哥,栾凤,以前或许会喜欢沈飞那样的人,只是……碰触过哀凉的美,便不会再想着拥有美丽外观的东西了。

栾越走出宾馆,施若风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此刻,栾越与沈飞见面了。

沈飞问:“他在哪里?”

栾越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嘛……你说,是不是等我回去,在床上宠幸呢?”

沈飞眸子瞬间眯起,双手捏紧成拳,他说:“现在,他或许是你的,迟早……我会把他夺回来!”

“你的父母非常不赞同你与他在一起吧?呵呵,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说如何?”走过沈飞,栾越在马路上踏步而行,左看右看,只想寻找到那一抹身

影。

淅沥沥的雨转化成了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地,悄悄地滴落在栾越的心上,只是……那种轻微的痛楚,被他隐藏了起来。

栾越找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施若风的下落。

是否,此时此刻的施若风是蜷缩于墙角边,淋着雨,入梦呢?

现实是残酷的,第二天,天气阴沉,雨,栾越依旧没有寻找到施若风的下落,第三天,栾越利用了栾家势力来寻找栾越……

第四天,天气阴沉,雨,栾越以着侥幸的心态上学,当入了班级时,便有人提议到施若风,已经几天没有上学了……

第五天,天气阴沉,雨,栾家也好,学校也好,依旧没有施若风的消息。

这天晚上,沈飞质问栾越,栾越不肯答,两人在天台上大打了一仗,这一仗就好像在导火线上点燃了一抹火,彻底引燃了栾越这颗炸弹。

五天的时间,栾越始终寻找着施若风的下落,每天每天想到的便是他吃不饱喝不足,或者是在哪个角落静悄悄地死亡的场景,精神已经紧绷到最高点。

担忧担忧,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为此,栾越为自己找借口,借口是:施若风不过是自己得到沈飞的棋子罢了,等得到了沈飞,他便可以舍弃掉。

于是,担忧的心情又被隐藏住了。只是,当沈飞一脸担忧,一脸痴心地询问栾越,施若风的下落,又斗殴一遍后,栾越把施若风当成了罪魁祸首。

第六天,天气阴沉,雨,落成晨报上以着大字上映着:X家女佣因儿子离家多时,愧疚感使然,多次以着手伸向眼,似要挖下自己的眼珠子。

第七天,天气阴沉,雨,晨报里的内容不变,却变成了宣传单一般的东西,贴至于大街小巷上。

第八天,天气阴沉,雨,晨报,以及宣传单里的内容焕然一新,转变为:X家的女佣因儿子离家多时,思念成疾,多次自杀……

第九天,一穿着破碎衣裳的少年徘徊于栾家附近,当栾家少爷坐着车行驶出栾家时,正巧与少年相视。

少年,施若风匆忙跑离,栾越立刻从车上跑下,紧追着施若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最后,栾越一手握住施若风的手腕,捉住了他。

被雨水浸湿的发,苍白的面孔,无血色的群,随风摇曳的身体,似乎慌神间便会消失不见,不知去向的人。

抓不住,所以会愤怒,多日的忧虑,自身的疼痛化成了暴力,一手提着施若风的衣领,一手握紧成拳,狠狠地击向施若风的腹部。

施若风轻微地呻吟了一声,眼睛半眯,此刻,他疼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栾越阴沉着脸,问:“为什么要逃?”

施若风苦苦一笑,道:“你说,为什么呢?栾越……或者,你希望我叫你主人?那么,主人……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爱你的奴隶,或者说是玩

物。”

栾越抿抿唇,不说话,只是眸中的冷意更甚。

“你说的爱我是假的,不过在爱的背后有一层目的是真的……你拿着我的心,狠狠践踏,我无所谓,可是,你拿着我的母亲威胁我,想要控制我,这是

为什么?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或者说……你是真的爱我?”语毕,施若风讽刺地笑。

这句“你是真的爱我”,就好像是说到了栾越的痛楚,无法自抑地,他又给了施若风一拳。

当胸口的闷气发泄完毕时,施若风的身体软到了,当栾越的手放松时,施若风也已经倒在了雨泊中。

栾越想要带着施若风走入栾家,可是施若风挣扎,口中一遍遍地重复,“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如若,你要带我去,我便去找你的哥哥,你大哥挖下

我的眼珠子,如若你想要,哪怕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地挖下我的心脏,我也无所谓!”

栾越蹲下身,与施若风对视,久久后,他问:“为什么要逃避?”

“为什么……呢?栾越,我说过爱你,那便是真的爱你……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伤人的事……不是把自己所爱的人送给别人,便是被自己所爱的人送

给别人……栾越,你可有为我想过?”

悄悄地,栾越把施若风抱在了怀里,低垂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施若风说了许多许多,栾越一一聆听,雨依旧在下,倾盆的大雨和着虚弱的言语一起……

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为了让我不更爱你,请让我逃离你。

我不欠你,所以,不要因为有任何的目的而接近我。

不要拿着我的母亲威胁我,生不如死的感觉,被人控制的感觉会让人发疯……到时候,我会选择与母亲同时毁灭。

栾越抱住施若风的力气加紧,他说:“我爱你。”

施若风淡淡一笑,那抹凄厉的悲凉紧抱着施若风的栾越是无法捕捉到的,他说:“骗人……”不过,哪怕是骗人的,也很开心。

“若,上次,我不过是想要探视你的真心罢了。”

骗人。“真的吗?你……探出了什么?”

“探出了什么呢?或许……是爱你吧。”

或许……吗?施若风淡淡一笑,昏迷于栾越的怀中,即使在睡梦中,嘴角的笑容依旧没有隐去。

栾越把施若风带入了自己位于一楼的卧室,脱下他的衣裳,轻轻地抚摸。

几天不见,原本白嫩的肌肤到处都是青肿……特别是肚子的部分,已经肿了一大块。

眉头微微皱起,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悄悄响起,然后上床,抱紧施若风,入睡。

施若风睡了许久,这一觉便睡了一天,隔日早上才醒来,当他睁开眼睛时,栾越正把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轻微的动作中,栾越依旧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他说:“醒了?”

施若风点点头,“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若……”

“……嗯?”施若风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栾越。

栾越微微一笑,道:“爱你。”

施若风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可是,听到了还是会很开心。“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沈飞?”

栾越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片刻后,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会这么说?”栾越一脸的不开心。

“……以后,总要毕业的……你打算怎么过?”

“以后啊?我们现在才高一,想这么多没用吧?”

“时间过的很快的,七月底,我们就高二了……一晃眼,便是大学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施若风的手悄悄地纠缠上栾越的手,与他食指相

握。

“以后啊,就是娶老婆生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好了。”

“为什么呢?栾越是小儿子,并没有传宗接代的义务,不是吗?”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微笑道:“因为爱你,所以不想骗你。”

就是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骗人的必要吧?施若风咬住嘴唇,垂下眼睫,隐藏住那一抹失落。

“我想要孩子,以后拿着玩不是也很好吗?”

施若风想问,“那我呢,你要怎么安排我”,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这时,栾越又说:“以后,若要委屈了,我会为你买一栋房子,以后,我就住在你那儿了。”

“这就是所谓的情夫吗?”施若风笑问,心下却想,他是绝对不会做闯入别人的第三者的。

栾越不打算与施若风过一辈子,当栾越结婚时,便是施若风消失的时候。

“嗯,这就是情夫。”语毕,栾越把施若风拥入了怀中。

这一次的谈话,就像是一抹透明的屏障,悄悄地伫立于施若风的心中,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加上了一抹透明的墙……看不见,只是……总能感觉得到

这一天,栾越以着施若风身体不适为由,不许他上学,而施若风也没想着去上学……毕竟,他不知要如何面对那群学生。

在栾越的要求下,两人在被窝里窝到了中午,中午,施若风独自一人去见施母。

施母的眼睛红红的,几日不见,脸上似乎多出了数条皱纹。

当施母看见施若风时,眼中闪过恨意,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我会把你带来这里?”

施若风跑过去,抱住施母,哭着喊,“妈妈妈妈妈……”

施母也哭了,后来,施若风从母亲纤细的腕中看到了无数的刮痕,那是自杀的痕迹……而施若风不知道的是,施母已有一只眼睛早已失明了。

如若,施若风出现得再晚一些,或许,施母的第二只眼睛也会失明。

施若风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因为,栾越早已要求施母闭上嘴巴。

施母的神经变得异常纤细,她说,再也不愿意看见施若风……偶尔,她会拉着施若风,双手握住他的手,请求,要求施若风带她离开栾家。可是,当她

话落的隔天,她的面色会比前日更差,有时脸上会红肿,她对施若风说:“我昨日说的……是开玩笑的。小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

小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小风小风小风……若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若风若风若风……施若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施若风施若风施若风……

……

施母与施若风,渐行渐远的距离……似乎,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施若风不在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施若风好奇了起来,每当他询问施母时,施母会发疯了一般,摔东西,有一次,她会骂着施若风,说:“都是你

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从六月到七月,在栾越的允许下,施若风一直没有上学,只因为不想与学生见面。

期末考试接近,施若风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苦读。

那一天,又是一个阴天,从淅沥沥的雨转化成倾盆大雨的那一天。

中午,当施若风去见施母时,再一次探寻了一番他失踪期间的事。

施若风失踪的时间里,天气一直是阴沉的,这种天气,似能把人潜藏的悲伤给勾勒出来。

施母发疯了,她砸碎了花瓶,同样也打翻了镜台,无力乱糟糟一片,到处均是残破的玻璃碎片。

发疯的人是可怕的,她手拿着玻璃碎片,一步步地向施若风走去,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她说:“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张脸!我要毁了这张脸!祸害

祸害……”

她跑向施若风,双手乱划,玻璃的碎片一次次地接触着施若风的身体,划出无数道血痕。

施若风想要制止住施母,男女的差别让施若风轻而易举制止住母亲,只是,怕为了伤害母亲,牵制的力气不能太大,太小了又会让她不断地挣脱。

在施母的拉扯下,施若风一不小心,脚踩下满地的随便,碎片透过鞋底,狠狠地刺入施若风的脚掌,一滴滴的鲜血瞬间汹涌而出。

施若风惨叫了一声,便被撕裂的痛楚惨叫了一声,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力气,倒在了一地的碎片上。

一片片破碎的玻璃碎片,就像是一把把利刃,轻易地刺入施若风的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回,施若风是动弹不得了。

施母脸上的冷笑更甚,她一步步地向施若风走去,拿着碎片的手,轻轻地碰触了施若风的脸。

她甚至不清地喃喃自语:“只要,只要把这张脸给毁了就好了……毁了毁了毁了……”

然后,抵在施若风脸上的碎片轻轻一划……勾出了血的痕迹……

窗外,不定滴落的雨滴变大了,敲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响不断持续……吵杂,而让人心碎。

那是泪,施若风没哭,雨……似乎在为施若风而落泪。

三十节

施母的眼神涣散,目光没有焦距,握有碎片的手一直不停在施若风脸上乱划。

隐约中,她能感觉到碎片碰触于肌肤的触感,轻轻一划,洁白的肌肤上便会出现一道血痕……施母疯了。

施若风一遍遍地叫着“妈妈妈妈妈”,那声声的忽然,让施母心痛而迷茫。

从随便中起身,施若风忍住身体的疼痛,抱住了施母。

“妈,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一些,哪怕你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这条命,是你给的。”

施母听了,呜呜咽咽地啜泣,施若风抱着她,一次次地拍打着她的肌肤。

自脸上不停滴落的鲜红色液体,顺着脸颊落在母亲的肩膀上,一滴滴地染红她的衣裳。

施母说:“你不在就好了,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呜呜……”

施若风咬住嘴唇,抱着施母的力气加紧,“嗯,对不起对不起……只要妈妈能开心点儿,我是怎么样也无所谓的。”

令人心醉的轻柔细语,让施母涣散的神智慢慢集中。

久久的沉默过后,施母反抱住施若风,她说:“你这张脸毁了,真好……”

“是吗?这张脸毁了,一切就会结束吗?”

“你还有一双最美的眼睛。”施母淡淡地说。

“……嗯,那也一起毁了吧。”施若风的语气自嘲。

施母再也说不出任何伤害施若风的话了,她紧紧抱住施若风,泣不成声,“小风小风小风,你要知道,妈妈爱你爱你爱你啊……”

久违的“小风”二字了。

施若风轻轻一笑,眸底伸出有着一抹开心,更多的却是悲凉。

“嗯,我知道,妈最爱的就是我。”因为,我是你的孩子。

“小风,妈妈会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嗯,我知道,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小风,不要靠近栾凤,好吗?他,问我……你是不是……”

施母不用再说什么,施若风便知道栾凤问的是什么。那日,施若风失踪,栾越漫无目的地寻找,栾凤也在找宾馆中的人……栾凤寻人,这件事在栾家闹的还挺大,众人均说,第一次看栾凤那么执着。

栾凤,他最爱的是一双眼睛,而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能让他如此执着。

施若风与母亲告别,一手抚上脸,低垂着头,一步步地走出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敞开的门,让施若风心里“咯噔”一下,之后,想要走进去……

施若风看见了栾越,敞开窗户任由雨水拍打在他脸上的栾越。

听到轻微的动静,栾越回头,当看到一脸被鲜红色所侵染的施若风时,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紧接而来的是一丝厌恶,半晌后,他问:“……你,怎么了?”

施若风咬住嘴唇,清浅地说:“没什么,只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最不切实际的谎言。

“……疼吗?”问了一句废话。

“不疼。”很疼,只是,心比身上、脸上的伤口要疼的多。

“呐,如果,我一直顶着这么一张脸,你还会要我吗?爱我吗?”施若风一脸认真地问。

栾越眉头轻微一皱,一步步地走向施若风,把他轻轻拥入怀中,“说什么傻话,无论如何,你都是若,我自是……爱你。”虚假的爱,已经到了期限的爱。

施若风脸上的笑容更甚。

在栾越的带领下,施若风进入医院治疗,大夫说,可以把脸上的疤痕取消掉,可是施若风不愿,他说,他要一直用这张脸过二年,二年的期间中,如若栾越真的真的爱他的话,一定会忍受得了这张丑陋的脸。

栾越沉默了,同时也应允了。

一个人的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无论你是美是丑,我都会爱你一辈子……

这句话根本不成立。一个人,不需要太美,只要不太丑,就可以过一辈子。一辈子中,面对着一张丑陋的脸,谁也开心不起来,绕是再强烈的爱,在带着另一半出门时,为了不受到社会上太多太多人的气势,而把丑人放在一边儿,不去搭理。

从最初因为伤痛的引起的怜悯、心疼之感,到了最后,那便是心烦,自己也无法自制地拿着他发泄。

这,或许便是两年中施若风与栾越的相处模式。

施若风毁容后,栾越再也没有抱过施若风,更是没有同寝过。

对着一张丑陋的脸,想想也恶心,谁愿意睡在一张床铺上,可是……栾越对施若风,真的很温柔。

园丁小华从施若风的房间搬出去了,那间房,如今是施若风自己一人的私人房,栾越在房间里添置了许多许多的家具,真皮沙发,偌大的双人床,饮水机,杯子等……

栾越说,施若风的身体不好,还是少出门的好,需要用到的,他都会在施若风的房间里腾出空来,钻进去。

施若风均是回以淡笑,可是心里明白,或许,他是不愿意自己出去丢他的脸。

施若风一直是闷在书桌上闷闷地学习,那一天,栾越说怕施若风无聊,为他添置了一台液晶电脑,说是不会的可以在网络上搜索一下。

施若风点点头,很开心,一只手不自觉的想要握住栾越的手,却被他逃开了。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黯然,片刻过后,他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