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阵内, 穆少棠已经被阵法伤出几道口子,他一人保命尚可熬数月,想破阵, 连阵眼在哪都找不到, 只能防守。
考虑到阵法内有穆少棠,季凌只能在外寻找破阵之法。
七级困杀法,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季凌转了一圈困杀阵, 发现王老祖的这个困杀阵虽然是七级阵法, 实则杀伤力还没其他七级杀阵来的厉害。
就跟修士一样,同样的修为, 论实力,还是剑修更胜一筹。
同修为,天骄榜上都还要排个名次, 有先有后, 这困杀阵在七级杀阵中排最末, 偏此阵的阵旗在季凌眼里还属于那种以次充好的存在, 炼制阵旗的阵法师,估计刚达到七级阵法师级别,就跟照猫画虎,结果画成个四不像。
季凌寻到几处阵旗, 直接几张攻击符箓砸过去。
爆破声一声一声响起, 颜一伽、付杰、杜子涵三人不得不飞远些。
付杰:“季凌在暴力破阵?”
颜一伽:“看起来是的。”
付杰转头看杜子涵, “子涵,季凌会阵法?他不是铭文师吗?”
杜子涵:“季凌是铭文师, 兴趣比较广泛,对阵法也是略懂一些。”
杜子涵没骗人, 他说的都是事实,季凌对阵法确实略懂,毕竟拿他的话来说,学无止境,知识是学不完的,哪有能学到精通的时候。
颜一伽神色诧异又震惊的看季凌破阵,食指微弯指向季凌,“这也叫略懂?”他莫不是对略懂这个词理解的不够?
杜子涵非常认真的点头,“嗯,他确实略懂一二,谈不上精通,跟阵法师比起来,他还是有些差距的。”
若是精通阵法的阵法师,一草一木皆可布阵,这是季凌的原话,他照搬罢了,没说谎。
付杰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神色复杂的看暴力破阵的某人,如果季凌这样的也叫略懂,那他们呢?连皮毛都不是?
收拾了王老祖,自己道路却被困,蓝玉锦恼怒之下,连王老祖的元婴都给直接灭杀干净。
飞到杜子涵几人身边,蓝玉锦对破七级阵法同样也是门外汉,不过不会破阵不代表他们几人连理论的东西也不会。
季凌但凡攻击某处,那一处必定有阵旗所在,他并不是毫无头绪四处随意攻击。
若是季凌拿符箓胡乱攻击,阵内的穆少棠早成刺猬了。
这不,对略懂阵法的季凌,半个时辰已经收了几枚阵旗了。
对于穆少棠的实力,蓝玉锦自然是信的,一个七级杀阵,他绝对能够坚持到季凌破阵之时。
这般想,蓝玉锦送了一口气,面上的焦急之色褪去。
杜子涵见蓝玉锦并不着急,那自己还着急个什么劲?
别看季凌修为不高,可他手里的符箓多啊!不仅符箓等级高,杀伤力也不低,砸符箓就跟扔石子玩似的。
不得不说,如此豪气的破阵之法,就是颜一伽、付杰他们,来自超级世家的修二代也不敢这么玩。
“季凌这手笔……”付杰有些汗颜,头回见到这么豪气的人,他都有点想抱大腿的冲动了。
要是他有季凌这么多的符箓,以后被人盯上了,剑都不用出,直接拿符箓砸死了事,简直不要太爽。
颜一伽替付杰补充下半句,“就头回见,恐怕那些符箓世家的子弟,也没有这么豪气的时候吧。”
蓝玉锦面色有些复杂,视线落在杜子涵身上,“子涵呐,季凌这身家……着实丰厚,你日后莫要得罪他知道吗?”
身为兄长,蓝玉锦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杜子涵,谨防哪天杜子涵被符箓砸死了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得罪季凌?”杜子涵不知蓝玉锦的苦心,“我跟季凌,从不吵架。”
不吵架不闹矛盾是不可能的,“那我就放心了,你是师兄,就算有意见不和的时候,多让着点季凌,知道吗?”蓝玉锦不放心的又嘱咐道。
付杰、颜一伽听出蓝玉锦的意思了,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看来,以后找道侣,找修为高于自己的,也不好,吵架了,容易被揍。
半个时辰后,季凌满意的将困杀阵的阵旗全部收入囊中。
穆少棠原本还在阵法中对抗阵法的攻击,结果一个时辰,这困杀阵就被人从外破了?
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穆少棠张口想问,却被蓝玉锦塞了一颗丹药,“你先好好恢复一下伤势,王家人既然已经解决,我们该继续出发了。”
季凌想过将阵旗交给蓝玉锦他们,不过他们几人连连拒绝,表示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理应属于他的才是,他们拿去除了可以布阵再无用处,还不如给季凌。
用了三十多张符箓才收到十几枚阵旗,在外人看起来是亏了,实则是季凌赚到了。
王老祖的这十几枚阵旗可不是普通之物,对方控阵之时,季凌便发现了,困杀阵的阵级压根达不到七级困杀阵的威力,按他的估计,勉强算是六级阵法。
在王老祖控制阵旗时,整个困杀阵又不一样了,它的威力开始上涨,达到七级威力,由此可见,困杀阵真正的威力来源于炼制阵旗所用的材料。
季凌回到房间,再一次进入研究状态,只是这一次的研究不再是阵法,而是阵旗。
这一次,从莱芜城出发,他们一路都很顺利,身后没有跟着尾巴,也没有仇家小人找麻烦。
季凌得以安心的研究阵旗,在将全部阵旗的外层材料祛除后,一股强大骇人,寒冷刺骨的气息迅速席卷整个飞舟。
这股气息霎一出现,保持警惕的付杰、颜一伽甚至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压制得大汗淋漓,不得不单膝跪地,右手撑剑以此支撑身体,否则整个人都要跪趴在地上了。
两个元合期的师弟都尚且如此,身为大乘期的蓝玉锦也舒服不到哪去。
同样难受的蓝玉锦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神识似乎都在被拉扯,金丹内的灵力根本无法运转,连对抗的力气都没有。
哪怕再难受,蓝玉锦此刻关心的并非是自己该怎么办,他最先想到的是在闭关,修为不过金丹期的季凌与杜子涵如何了?
他们三个人尚且如此,季凌杜子涵他们该不会……
蓝玉锦想都不敢想,眸子猩红的想要反抗,回房间去寻人。
只一瞬,那股威压又消失了。
穆少棠迟迟不见蓝玉锦回房,又骤然发现,似乎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飞舟上流窜,穆少棠不太放心,不再继续等,直接出来看看。
待看到似乎毫发无损,却满脸困惑的穆少棠时,蓝玉锦终于放心了。
“怎么了?”穆少棠急忙去扶蓝玉锦三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受到压制了?”
付杰苍白着脸,有些虚弱的点头,“大师兄,你没感受到吗?对方很强,修为恐怕与师尊不相上下。”
说出这几句话,付杰都快没力气了,一滴一滴汗流过下颌,随后滴落在飞舟船板上。
眼光一向高,注意形象的颜一伽也没好到哪去,大口大口喘气,后背的法衣,已经侵湿一大片,“师兄,你……怎么……没事?”
难不成,连威压这种玩意,对长的好看还有特别的优待?
可他们三兄弟,虽不比大师兄好看,总归差不多哪去吧,看看他们的差别待遇,要不要伤害这么大?
穆少棠少见的懵,“啊!威压?我并没有感觉到啊!没道理对方要震慑人时还懂得爱护老弱病残孕吧?”可他也不属于啊!
蓝玉锦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赶紧找敌人在哪?还有季凌与子涵他们如何了?”
三个师弟都这样了,如果杜子涵他们……穆少棠赶紧跑去找季凌两人。
粗暴的推开门,只见杜子涵慌张的正想往门外冲,而季凌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怎么了?子涵,你没事吧?”
杜子涵满脸急色,慌张的拉过穆少棠就要把人往床边拉,“哥,你快帮我看看,季凌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我看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可他就是受伤昏迷了。”
穆少棠一听,赶紧上前查看,几个呼吸的功夫间,穆少棠便发现了,“季凌的神识被伤到了,而且体内也有暗伤,你蓝大哥还有付大哥他们都受到了压制,只是我并未发现敌人在哪?那股气息好像又消失不见了。”
杜子涵哪里在乎什么气息、威压的,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季凌受伤了。
“哥,你先出去看好蓝大哥他们,若真有敌人了,你也能及时发现,我给季凌吃些丹药。”
好在平时季凌有什么好的丹药总要分一半给杜子涵,并不会把全部的鸡蛋放一个包里,眼下杜子涵需要丹药就不用跟他拿了。
将元神丹喂入季凌口中,杜子涵不放心又给他喂了一颗回春丹与益气丹。
这些丹药都是季凌当初炼制出来极品丹药,对修复暗伤有一定的好处。
季凌醒来后,看杜子涵担忧的神情,咧开嘴先道歉,“师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次是我疏忽大意才如此,下次我保证会再小心谨慎一点。”
杜子涵并不需要季凌的道歉,在他看来,季凌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他说过,做事谨慎是对的,但不能因为未知的危险就什么都不去做,他的话,季凌是认同的,所以才会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造。
是他给了季凌动手的动力,所以,在出事后,他再去责怪季凌,季凌该有多伤心,多受打击?
“季凌,我不会怪你,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大哥他们都说是威压,可是我跟大哥什么事也没有。”
季凌将困杀阵的阵旗有不对劲的地方说了出来,“当时那股威压就是从阵旗里出来的,好在我一直警惕着,发现不对时便将它封印了起来,不过哪怕我的速度再快,那股威压还是太强了,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便晕过去了。”
杜子涵扶起季凌,在季凌身后垫上一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能让蓝大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可见那股威压的主人修为有多高了。”
之前与付杰、颜一伽两人不甚相熟,季凌、杜子涵便一直称呼两人为前辈。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彼此之间关系更融洽了,付杰他们便受不住季凌、杜子涵开口一个前辈闭口一个前辈,非得要求他们也叫他俩做大哥。
“付大哥、颜大哥,你们没事吧。”季凌见到见人,满是歉意,“对不起,因为我才让你们……”
没等季凌说完,付杰便不礼貌的打断了他,“跟我们你不用说那些客套话,不过你说的那些阵旗在哪?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颜一伽也道:“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压,对方生前的修为必定是大乘之上。”
大乘修士,在天极大陆,那也是长老级别了。
像穆少棠几个师兄弟,不就是长老么,但他们与其他长老不一样。
其他宗门的长老不是忙着闭关就是忙着指导弟子,穆少棠几人因着与程澜庭这个宗主有点关系,在宗门内,挂职长老职位,实则,屁事不干一件。
蓝玉锦仔细观察被季凌封印起来的阵旗,看着明显是拿骨头炼制而成的阵旗,他猜测,“王家能用其骨头来炼制阵旗,它会是什么妖兽呢?难不成是高阶灵兽?”
穆少棠站在一旁,俊脸黑沉得吓人,“这不是兽骨,这是人骨。”
付杰一跳后退几步,差点没叫出声,“什么!这是人骨???大师兄,你确定?”拿人骨炼制阵旗,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之举。
原本围得挺近的颜一伽与蓝玉锦面色不太好看的同时后退几步。
但凡是个正常剑修的修士,都不会对人骨头产生兴趣,哪怕他们杀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不惧鬼怪之说,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喜欢欣赏人骨,还能面不改色的凑近瞧仔细。
颜一伽:“大师兄,你如何看出这是人骨,为何我看不出?一般来说,除非是大能陨落后的骸骨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压,可正常人也不会用人骨还炼制阵旗吧,难不成王家哪位老祖是邪修?”也只有邪修才会那么做。
杜子涵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俊脸都有些发白,“大哥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人骨,而且还是带有怨气的骨头。”
颜一伽惊呼,“啊?居然还带有怨气?这人难道是被王家人虐杀的吗?杀了还不算,还要把他的骨头拿来炼制成阵旗,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季凌,你之前对付虎三用的防御符箓还有吗?我想把封印解开。”穆少棠道。
季凌闻言,拿出几张金刚防御符箓递给几人,“有的,我其他东西不多,符箓管够。”
付杰:“……!!”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真他娘的羡慕。
颜一伽接过符箓,想着,身上不缺高级符箓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点欠揍呢。
解除封印(一种阵法)的那一刻,一股强大骇人的威压再次散发出来,同时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的气息也被穆少棠、杜子涵两人捕捉到。
杜子涵、穆少棠两人撤去防御符箓,那股威压跟风遇上墙一般,居然绕过了两人。
得到确认,穆少棠心情沉重,挥挥手便把阵旗重新封印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阵法城王家会因为失窃一套阵旗而苦寻了几百年,王老祖逃到莱芜城也不敢使用困杀阵,原来是因为阵旗的问题。
原来这阵旗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穆少棠怒红了眼,一掌便把一旁的雕花木桌拍碎成木屑。
蓝玉锦见状,不放心的询问,“少棠,你怎么了?”
杜子涵压制住怒火,手握成拳,生怕自己忍不住,同穆少棠一样把东西拍碎了,这些玩意,都是灵石啊!
穆少棠难受的说不出话,杜子涵替兄长开口,“准确说起来,王家拿来炼制阵旗的骨头并不是人骨,而是龙骨,是亚龙一族的龙骨。”
付杰、颜一伽再次被震惊到差点没站稳,眼睛瞪得老大,“什么?那是亚龙骨?王家好大的胆子!”
亚龙,那可是神兽啊!
传闻亚龙一族乃是龙族的下属支族,亚龙一族与龙族的关系如同王与臣。
王与臣,前者庇佑后者,后者永远忠诚于前者。
上古时代,龙族与人修一同对抗魔族,导致龙族差点灭族,仅剩的龙族不得不隐匿起来,由亚龙一族负责守护龙族族地。
后来,因为龙族子嗣艰难,龙蛋破壳需要的灵气太多,继续待在修真界,几万年,龙蛋都不一定能破壳。
为了龙族繁盛,血脉得以传承,龙族中的领袖五爪金龙一脉合力开通出一条飞升通道,带领龙族飞升至灵气更为充裕的仙界,亚龙一族也因此得以跟随离开。
因此修真界才会再无龙族踪迹,偶尔出现的龙还是被罚,从仙界来到修真界历练受苦的,亦或者是在仙界误入某一通道落到修真界来。
当然,也有像穆少棠这样的,其父辈在仙界有仇家,子嗣不得不逃命到修真界来的。
如今仙界已经不是最高界,数百万年前,神界虽消失了,但是仙界以下的各界修士不知道的是,神界已经恢复了。
扯远了。
王家拿亚龙骨来炼制阵旗这并不是让穆少棠杜子涵两兄弟气愤的原因,虽然季凌也拿上古吞天蛟龙的骸骨炼器,其实两者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季凌拿的是骸骨,那是在上古吞天蛟龙陨落后的骸骨。
王家不同,从阵旗散发的气息中带有的那股怨气,身为龙族的两兄弟便知道,那条亚龙是被虐杀的,能留下如此浓重的怨气,其生前必定受到惨无人道的虐杀,以至于死后怨气绕骨,迟迟不散。
付杰脑怒得差点冒火,“这王家活得不耐烦了吗?修真界可是默认不得随意捕杀龙族的,谁给他们的胆子?”
自龙族参与对抗魔族的战斗后,人族便自发的不再捕杀龙族获取龙身等宝物,这条默认的规定,有的人一直牢记在心,有的人却早已经忘了,与自身利益比起来,以前的恩惠与并肩作战的情谊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光明之下也有阴暗面。
王家能做那些事,无非也是利益熏使。
季凌原本想把被封印起来的阵旗收回去,转念一想,手又缩回去,既然这阵旗来历如此,他不要才是最好的选择。
蓝玉锦:“我们要去阵法城王家查查吗?”
穆少棠摇头,神色凝重,“暂时先回蓝家,待我与师尊传音后再说吧。”
付杰也是赞同先去蓝家,“阵法城王家是顶级家族,与季家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加上王家所在地是二等洲城,那它的势力必然不弱,也是个庞然大物,聚合、渡劫期的老怪物不是我们几人能对上的。”
颜一伽却道:“师尊恐怕在闭关呢,老家伙这百年来修为下跌的厉害,如今渡劫期的修为还剩几层可不好说,别到时候护我们不成,我们还得反过来护他,那他不是成累赘了?干脆别喊他得了。”
穆少棠、蓝玉锦:“……”真该让师尊也听听这些话,也许他会因此感到欣慰自豪也说不定,毕竟,不是谁家的徒弟都能像他徒弟这般,口气又大又狂,还不怕被揍。
付杰算是悟了,难怪三师兄被师尊罚的最多,就他这张嘴,被罚也是应该的。
颜一伽建议道:“叫师尊,还不如叫师叔呢,师叔闭关无非就是睡觉喝灵茶吃点心,实力也就比师傅巅峰时期差一点,要真跟渡劫期的大能干起来,他也不差啊,总不至于被打死吧,就师叔那个性与本事,真打不过,逃命的速度肯定比谁都快。”
毕竟论逃命这种事,他们的师叔,可是有经验的,应该算是无人能及的存在了。
听说师叔以前被一位散仙老祖追杀过,结果,修为顶天的散仙老祖,硬是追了几个月都够不着师叔的衣角,最后,他们的师叔,毫发无损的从散仙老祖手下逃回了宗门。
正因被散仙老祖追杀,他们的师叔才会老老实实的苟在闭关室内睡大觉。
而散仙又是何等修为呢?
按理来说,散仙,不过是渡劫飞升失败的渡劫老祖罢了。
实则却不然,散修渡劫失败,不代表他们再无渡劫飞升的机会,但飞升失败一次,再想飞升第二次,难上加难。
哪怕飞升失败,但经受过飞升雷劫,这些老祖便拥有了半仙之躯,因为,他们才能称之为散仙。
而散仙的修为实力,远远凌驾于渡劫老祖之上,可谓是修真界实力天花板的存在。
所以,他们的师叔能从散仙手下逃跑,其逃命的本领,应该是数一的存在了。
付杰、穆少棠、蓝玉锦:“……”好像还真是如此。
他们师叔确实……不是吃就是喝,逃命的本领也堪称一流。
几人一阵沉默,算是默认了。
杜子涵:“……”这么说真的好吗?怎么也是你们师叔啊!
阵旗最终被穆少棠保管,季凌无聊的坐在夹板上,飞舟飞得很快,好在飞舟本身自备防护罩,为此他出来放风也不会被吹的难受。
另一边,付杰收到程澜庭的回信,知道虎三与阵法城王家一事后,程澜庭大怒,有心想去丹谷发泄一通,奈何穆少棠几人已经把虎三他们收拾的太干净,他去要说法,丹谷不承认,他也无可奈何。
好在当初他派了付杰、颜一伽两人护送,不然穆少棠几人不得吃亏了。
穆少棠给程澜庭的传话中并未谈及季凌一系列土豪行为,为此,程澜庭压根不知道,有没有付杰颜一伽,其实他们都吃不了亏。
坐在付杰身边,蓝玉锦喝了一口灵茶,“澜庭来信了?”
付杰点点头,“嗯,说王家一事他自会跟师叔说,他不放心,叫庄辰过来跟我们汇合,一块去蓝家。”
“庄辰?他不是一直在外历练吗?什么时候回宗了?我们出发四个多月了,他赶得来吗?”
骆彦轩的师弟,便是颜一伽几师兄弟口中的那位,逃命本领过人的师叔了。
师叔名为贺远风,同样是太上长老的身份,说来也奇怪,骆彦轩与贺远风,两人收的弟子,除去程澜庭被逼无奈接任宗主之位外,其他几人那可以称得上是‘游手好闲’的清闲修士了。
他们师兄弟几人在太虚仙宗,那也是长老级别,按理来说应该收几个弟子传承下去,偏偏他们几人峰头没少占,弟子却不收一个。
几人拒绝收弟子的理由,美名其曰是时间不够,无法全心全意教导徒儿,收徒那也是误人子弟,他们当不起那份责任。
实则是没玩够,不想收徒,收徒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收麻烦。
想当初他们几人在外便没少惹事,还不是师尊替他们擦屁股。
以前程澜庭跟他们几人混,那叫一个潇洒,在外历练结束不是回家族就是回宗门闭关一阵,要不就是走亲串朋的一起喝茶论剑,无琐事缠身,日子那叫一个自在畅快。
以前多自在,程澜庭现在便有多嫉妒。
付杰他们有空又恰逢心情好了会去论剑堂授课几个时辰,没心情了干脆收拾东西离宗历练,程澜庭就不行了,宗门事物一大推,无论他心情好不好都得管。
谁叫他是宗主的儿子呢。
而程澜庭的亲传师弟庄辰,在太虚仙宗也是一个天骄。
虽然比不得颜一伽、付杰两人,这两人除去太上长老亲传弟子这一身份外,他们还是超级世家的嫡系子弟,身份贵不可言。
庄辰身份就普通些,他是贺远风的亲外甥,其母亲是贺远风的妹妹,其父亲身份不过一等家族的庶子,两人生下庄辰后,在一次秘境中意外陨落。
贺远风心疼外甥在庄家不受重视,其灵根也是修剑的好苗子,便直接替外甥做主与庄家断了亲,自此将他留在身边。
庄辰为人比较憨厚耿直,早些时候贺远风嫌他年纪小,不知人心险恶,一直拘着将人留在宗门修炼。
待他年纪渐大,修为也足够自保,贺远风才让他跟着程澜庭、穆少棠他们出宗去历练。
结果这一放可了不得,庄辰就跟鱼入了海一般,抓都抓不回来,好在他还惦记着师尊与昏迷的师兄,时不时回去看看。
几年前庄辰又出去历练了,一心想着找些灵草回来给穆少棠,没少打听秘境的事,程澜庭为此还担心过,要知道,秘境可不是那么好寻宝的地。
多数修士可以从秘境内得到令人羡慕的宝物,但,同时也有众多修士陨落于秘境内。
程澜庭不放心,几次传话叫庄辰回来,他就是不回来,现在好了,得知大师兄不仅醒过来了,还被人欺负,庄辰收到程澜庭的话,当即表示立刻赶去水城。
想到这个小师弟,颜一伽脸色有些复杂,“庄辰正在赶来的路上,只是我担心……”
付杰、蓝玉锦两人脸色也有些怪,穆少棠忍不住好奇了,他许久没见到庄辰了,压根不知道这百年来他发生了何事。
“担心什么?”穆少棠问道。
付杰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不是……呃……就是庄辰几年前喜欢上一个女修,我们几人都不看好对方,说了他几句,许是说的太过,他离宗时也没跟我们打招呼,大师兄你也知道,庄辰他脑子直,喜欢谁那都是死心塌地的对人好,我们也是担心他受骗。”
“嗯,当初我们师兄弟几人一起劝他跟那女修分开,别跟对方混一块,他为此还跟我们起了争执,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能来我们自然高兴,只是那女修要是跟着一块,估计得闹心。”颜一伽嘘嘘道,当初庄辰能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们吵起来,可见那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
穆少棠想了想,纳闷问:“那女的怎么不好了?”
季凌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大八卦,看热闹那可是传统美德,季凌当下不回房间了,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装作没听几人谈话的样自顾自的坐着。
付杰眼角瞄见装作若无其事坐下偷听的季凌,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