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这个事情很复杂。”
坐在夏油杰面前, 看着夏油杰捂住的下半张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千间幕捂住自己的头，忧伤的叹了口气。
“我最开始只是想买一本书……”
“噗……嗯, 噗！！！”夏油杰忍了一下，没忍住，侧过脸噗嗤一笑，而后咳嗽了两声，问道：“你说，你在书店遇到了琴酒，之后呢？”
“只是简单的拆掉炸弹, 重组炸弹，炸掉墙壁，一起逃走……”
“哈哈哈哈哈那为什么你要坐琴酒的车一起跑啊！不对，你跑什么啊？”夏油杰笑的肚子疼，给五条悟发短信的手指都没了继续按下去的力气。
“我不知道啊, 横滨就是这样的，被警察追的时候跑不是很正常吗！”
千间幕努力辩论，其实他也承认当时是合作的太愉快他上头了, 但他还是得解释一下：
“逃跑的时候背后有人一直在追, 他看了我一眼又好像等了我一秒，我就直接上车了！谁知道他会不让我下车。”
“哈哈哈, 在车上发生了什么？！”
千间幕诡异的沉默一秒，说：
“他问我在哪混的, 身手很利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笑的打滚：“然后呢然后呢！”
“……那又不能说我的朋友是警察, 而且你也不算警察了吧？”
深吸口气, 千间幕沉痛的开口：
“然后，我突然发现了那个炸弹犯……”
***
在书店时, 千间幕和琴酒完成了一次合作。
书店内能看到的共有五枚炸弹，隐藏的更深的还没有细致排查，且监控摄像头书店内共有五个，是可移动的监控探头，所有监控都在以匀速在店内扫视。
琴酒负责掌控时机、控制人群、用枪击碎光源，以及威胁千间幕。
而千间幕则趁机拆弹，在死角来回游走，以及被琴酒威胁。
将炸弹一个个拆除不太现实，第一选择是找到逃生口。然而书店内逃生口都被堵死，最好还是炸开一面墙。
这期间要做的事很复杂，如何不被其他人干扰行动，又或是如何误导犯人完成拆弹引爆，最终在炸弹爆炸的五分钟前，后墙被炸开，一群人蜂拥逃跑，千间幕也随大流逃走。
而此刻，书店的正门已经被媒体和警察包围，一些警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跑来支援。千间幕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在横滨待久了，看见警察的第一反应不是‘有救了’而是‘饭桶来了被抓住会很麻烦’。
警察在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威慑力，与其留下浪费一整天去解释他为什么拆弹和组装炸弹，倒不如赶紧跑掉反正他的确救人了不会被通缉不是吗！
然后他就沉稳冷静又巧合的和琴酒跑了一条路，过了两条街，刚好看到正拉开车门上车的琴酒。
……
他上车了。
大概是他的行为给了琴酒什么错误的观感，又或是他的第一反应实在是太犯罪份子，琴酒其实对他还挺欣赏。但他的傲慢让他不觉得千间幕能威胁到他，千间幕也有从琴酒这得到更多信息的想法，两人正互相试探着。
然后千间幕刚好接收到了zero对周围监控的分析情报，得知了犯人信息，一抬头，犯人就在车不远处的栏杆那站着。
“那个是犯人。”他说。
琴酒单手点烟，睨了一眼窗外，冷笑一声，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摆动方向盘就朝着那个犯人开了过去。
前不久伏特加出任务重伤，他本来就挺不爽的，结果有个代号成员办事不利，落下一个烂摊子没人收拾，人已经死了，但活还得干。
组织成员都挺忙，琴酒很膈应朗姆，问朗姆借人不就意味着他办事不利么，伏特加出事他那些大型任务也都暂时搁置，趁着有空干脆自己干了。
琴酒，一生要强的组织杀手。
结果，就回收个资料个事，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忌讳，人死了，密室了，炸弹要炸了，警察和媒体就在门口堵着。
就算是他，看到那个场面心中也缓缓升起了一个问号，接连的麻烦都快把他给整笑了。
千间幕就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转动方向盘，然后放下车窗，拿出伯莱/塔，缓缓拉开保险。
正在路边焦急看直播新闻的犯人，甚至没来得及抬头。
砰。
一声枪响，当场爆头。
这附近没什么人，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琴酒放下枪，踩下油门，直接驶离了现场。
余光轻轻瞥见尸体从栏杆边滑落下去，千间幕小声哇哦了一下，向后靠在靠背上，轻轻伸了个懒腰。
对味了，是他熟悉的横滨味。
像回家一样，米花可真是个宾至如归的好地方。
他现在基本确定这地方不是咒术世界，大概是缝合的世界，是世界意识实验的一部分。
——证据就是，在这里死亡在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然而却看不到任何咒灵。
鼻尖飘来烟草味，琴酒喜烈烟，算不上很臭，但二手烟抽着实在难闻。
对抗二手烟是门大学问，如果不能让人不抽，就用更委婉的办法。
千间幕伸出手敲了敲琴酒的肩膀。
男人冷冷扫过来一眼。
千间幕不客气伸手：
“烟，给我来根。”
琴酒的脾气居然还行，看都没看直接从怀中抽出烟盒丢到他身上。
对抗二手烟最好的办法是抽一手烟，这样就闻不到二手烟的味道了。千间幕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气，过分浓烈的味道灌入肺部，他缓缓吐出，悄悄吐了吐舌。
……好烈。
“胆子挺大。”又看了他一眼，琴酒转动方向盘，语气平静：“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你的身份。”
“不知道哦。”千间幕在这个世界的档案只有当初五条悟分的那个，不过因为失踪，大概那个档案也被消掉了。就算没被清除被调查也很容易能发现是个假身份，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况且，他有点好奇，夏油杰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完全没发现异常，那么这个世界真的能从五条家调取到他的身份信息吗？
世界真的融合了吗？
烟雾徐徐吐出，琴酒微微斜眼，看到白发少年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用无所谓的表情笑着说：
“……我也挺好奇我是什么身份的。”
狂妄的小鬼，他想。
不过战斗力不错，脑子灵活，会拆弹……而且似乎非常适应暴力与血腥。
如果身份清白的话……
就算不清白，组织还会在乎这个？
***
不知道要去哪，这一路还挺远的。
千间幕全程没有问过目的地，就好像琴酒也没问他要在哪里下车。令琴酒意外也在意料之中的，千间幕非常顺其自然地开始低头玩手机。
收信箱一片空白，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没有回复。而那个书店在他们逃跑后不久就发生了连环爆炸，好在没有任何人受伤。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这次炸弹案的深究，甚至有人在寻找他和琴酒。
【一对白发的父子解决了炸弹，他们非常冷静，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他们。】
【应该是父子吧？因为白发还是很少见的。而且都长得很不错，啊，父亲好像有点凶。】
【诶？我不觉得是父子哦，更像是兄弟也不一定。】
【哈哈哈哈，我没有做很多！这都是我该做的！另外我是毛利……】
千间幕缓缓，缓缓握紧手机，在手机崩坏的前一刻松手，深吸一口气。
不要都是白发就认为是父子啊！白发怎么了！生活在北方的人一头白发很奇怪吗！
别来沾边！
“……这种时候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烂透了。”他最终还是没憋住，面色很差的低声吐槽着：“犯人就在两条街外死亡，他手上还拿着引爆按钮……这群饭桶居然还在守着案发地，发现尸体的人也没告诉他们，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虽然横滨的警察也抓不住炸弹犯，但大家都习惯了，根本不会传出这种东西！
“呵，条子。”琴酒冷哼一声：“你很生气？”
“……”
千间幕沉默的给他看了看手机。
扫了一眼，琴酒沉默了几秒，重新看路。
“无聊。”
无中生爹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无所谓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千间幕其实觉得他和琴酒相处的挺好的。
琴酒拥有非常极端的掌控欲，但他不是疯狗，他的性格配置是绝对的傲慢和支撑他傲慢的缜密冷静的判断。但在利益并不冲突或仍需继续观察的情境中，琴酒的脾气除了稍微沉默寡言一点外，甚至还挺好说话。
当然他的这个判断迎来了夏油杰的疯狂吐槽，但千间幕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本就对杀意和煞气这种东西不敏感，当初首领宰那能把刀剑吓到的血腥气都被他无视了，琴酒这点凶意也就洒洒水。
他甚至打了个哈欠，坐累了。
“还有多久……”
然而琴酒却抢先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杀了那个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那有着狼一般幽幽阴冷绿眸的男人没有直接看他，却在被调整的后视镜中，千间幕与他对上视线。
他歪头，表情比琴酒的还要平淡。
“不就是杀了吗？还需要为他忏悔么？那谁为我被炸弹威胁这件事忏悔？”
琴酒突然笑了，嘴角提起，眼神压在帽檐下，他语气轻愉：
“你说得对，那种人，杀了就杀了，你不需要忏悔任何事。”
车穿过一道闸门，驶入了一片山林，紧接着在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小楼前，琴酒踩下了刹车。
“下车。”
“……唔。”
千间幕探出头，金眸下的zero正在对建筑进行分析判断，他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琴酒。
“这可不是送我回家啊，大叔。”
然而到了这里，琴酒似乎重新拥有了掌控着什么的感觉，极危险的哼了一声。
“进去。”
他命令道：
“别让我说第二次。”
***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就被带回了组织吗！！”夏油杰喝了口水，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我一抬头，看见琴酒旁边跟着你，意识到你成我同事了是什么感觉吗？”
“……也挺好，也算有个伴了。”千间幕叹了口气。
黑衣组织，本质上还是一个犯罪组织，且是一个业务范围极大，资金流相当充裕的犯罪组织。
这意味着黑衣组织实际上随时都在对外招新，条件合适的，差不多的，都会招进来进行一层层筛选。
而筛选本身其实是呈阶梯型的，粗筛其实并不需要很多，只有需要晋升为干部的时候，才会再拿出来细筛。底层人员和横滨的底层人员没什么区别，就收尸打杂又或是当个背景板，大家都是混口饭吃。
被带到组织的一个小基地后，千间幕被做了一套全身检查，抽血备份，同时有关于他的信息被情报部门紧急调查，只在小房间里过了三天足不出户的日子，千间幕的信息就已经被扒出来了。
也没什么好扒的。
因为他的身份比别人的自我介绍还要薄，流浪儿，曾入学一所宗教高专，后又失踪，甚至身份上都没有他的照片，一看就是假的。
那所宗教高专他们也去调查过，很正常的一所高专，学生很少，比起学校，更像是一个洗身份的地方。
这么比较来看，他甚至都不像卧底，哪家卧底会给这种破漏百出的身份？而且他明显还未成年，哪家卧底会派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比起卧底，千间幕其实更像一个自由杀手。
自由杀手这一行，多大多小都有，琴酒曾经也是一个自由杀手，当时他也才十五六岁，后来被抓住，反正也没地方去，就留在了组织。
那么再收一个千间幕又有什么问题？
而后，在身份调查由国内转向了国外黑网的同时，千间幕被带去进行身体素质测试。虽然他只在横滨接触过步枪和手枪，但他也是学过射击的，找好方向后，射击成绩相当不错。
只是比起远程，近战他体力差太多了。
这也很明显符合自由杀手的特征，擅长远程游走，而并不是正面对抗。
在第五天，千间幕被琴酒带走，暂时由琴酒监察出任务。
这期间，千间幕接触不到私人手机也没和夏油杰联系，不过夏油杰发现联系不上他后就给他占了一卦，卦象表示他完全没有危险，很快就会再见。反正千间幕也神出鬼没的，联系不上就算了，夏油杰果断放弃尝试，而千间幕本人则随遇而安的随着组织安排，跟着出了几个小任务。
扮演着……倒也不是扮演，纯本性出演的千间幕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的劣根性，面对琴酒这种大恶人他也懒得去表演友善，该讽刺就讽刺该调侃就调侃，他自认为自己挺屑挺没大没小的，然后他震惊的发现他的性格可能戳了琴酒的爽点。
琴酒不仅没生气，反而越来越看好他了，甚至伏特加也开始有了接纳他的倾向。
伏特加甚至在担心未来他会顶替他的位置给琴酒开车。
不是，你伤的是脑子吗，你在想什么啊？
琴酒，伏特加，你们是没见过真犯罪分子吗？吃点好的吧！
在严密的监视中，完全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专心扮演犯罪分子顺便用zero搜索组织数据库的千间幕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
今天是狙击任务。
敌人是一个极/道组织的二把手，米花的黑暗世界要比横滨黑暗多了，那个二把手贩毒，而被杀的理由是，另一个同样做一类行当的极/道组织向黑衣组织申请扫清竞争对手。
身为武器，千间幕其实不需要了解这么多背景故事，但这东西是琴酒给他看的。
琴酒把资料放在他面前，千间幕彼时正脱了手套保养枪支，表情莫名的回看他，把枪拼好翻阅文件。
看完，他有点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的反问：
“有事？”
琴酒观察了他一会，很满意的走了，让他好好干。
不是，这人有病吧？
千间幕默默吐槽着，把文件丢碎纸机里，转过头继续改装自己的枪。
他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个人死了也没什么活了也没什么，这个城市烂透了他没义务看见他讨厌的东西就冲上去扫黑除恶。他的态度就是很简单的世界爆炸关他什么事，来这个组织也只是好奇，顺便想借黑衣组织的信息库一用，以及最简单的人生真理——来都来了。
况且他在琴酒的手机中发现了夏油杰的号码，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夏油杰和降谷零所在的组织。而组织的信息库很多都不联网，他留在这属实利大于弊，那就干呗。
然而大概是他这种完全无所谓、草芥人命、除了干活脑子里根本懒得想其他事的态度过分清奇，离奇的踩在了琴酒的爽点上，让琴酒产生了一种找到同类的触动，并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虽然那份态度中掺杂了‘院子里长势最好的那根草’‘还得是自己人顺心’这种有点恶心的俯视感，不过身为受益方，甚至很可能成为组织内最快速度拿下代号的受益方，千间幕除了偶尔损两句琴酒外，他还挺乖的。
一声枪响，千间幕原地把枪支拆分放在盒子里，揉了揉肩膀，后坐力太强会给他造成一定妨碍，好在那些淤青不到半天就能消散。
啊对，这枪也是琴酒给他的，他能感觉出琴酒很喜欢这款，而且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能不能掌握，虽然他的确掌握之后，琴酒叫他出任务的频率更高了一点。
……怎么有种养成系的既视感。
背着琴盒，千间幕飞速下楼，跑过几条小巷，拉开保时捷356A的后座，把狙击枪甩进去，打算直接走人。
“等等，晚上带你出去。”
坐在副驾驶的琴酒还在点烟，千间幕盯了他一眼，琴酒一顿，冷笑一声，然后递给他一根。
……？
你变得好陌生，一个月之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好说话，是因为终于发现组织里出现了一个不是废物的属下吗？
在一边默默开车的伏特加，眼看着少年表情平静的接过烟，然后就开始吐槽琴酒脾气变好了。这个画面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他仿佛做梦一样，沉默看了一眼老大，又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一眼老大，最后默默擦了擦冷汗。
有吗？！
哪里脾气好了，谁脾气好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的，不要睁着眼睛乱说……他一直给大哥开车也很难的……哪里脾气好了！
有的时候多找找自己原因，杀意感应程序有没有修好，带没带上阴间buff。
根本没有阴间buff的人，根本不配说大哥脾气好了！
而坐在一边的琴酒则正在理顺接下来的任务规划。
有个大任务，组织支持的议员不争气，要换个。
负责名单已经整理好，千间幕走完这个任务，差不多也该得代号了。
千间幕是琴酒遇到的第一个对代号完全没兴趣，跟那群为了个代号拼命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单纯只是在做任务的杀手。
任务成功率极高，而且全能，除了枪械还有一点计算机知识，还懂炸弹。这样的人才，有了代号用着更顺手一点。
他想了想，心里有了底，心情颇好的看着前路。
一车三个人就在这混乱的思维谜团中来到了一个低调的地下酒吧门口。
酒吧几乎没有牌子，玻璃很沉，千间幕撇了一眼，防弹的，倒也正常。
内部灯光昏暗，用黑暗将整个酒吧分隔成了不同区域，彼此互不干涉，还有屏风做隔板。
不过目前大家都聚集在吧台附近，大概七八个人，气氛古怪的端着酒杯尬聊。
就在看清室内环境的一瞬间，千间幕察觉到琴酒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就是那种，看到了最烦的人的态度，真的是一秒都忍不了的烦躁，蠢蠢欲动想端起机/关枪对所有人扫射。
那种烦躁甚至影响到了琴酒的气场，他本来还算安逸的氛围感如同刹那间来到了冬季，冷的吓人。
千间幕看了他一眼，赞叹这哥还挺能忍的。
听见门开的声音，吧台靠近大门的几个人转过头，千间幕隐约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小眼睛丸子头，突然觉得很好笑。
没等琴酒开口，在他们走到光下的那一刻，他抢先举起手，笑盈盈的在夏油杰身上停顿了一下，满意的看到夏油杰震惊的睁大了小眼睛，而后才缓缓一视同仁的扫视了所有人。
“呦，好多人啊。”
被抢了话口，琴酒也不太在意，只平静看了他一眼，就走到离吧台不远不近的位置，审视着所有人，随时准备拔枪。
真的，他这班上的也挺累的，腹背受敌，千间幕都有点佩服他了。
顶着在场代号成员各异的眼神，千间幕也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坐下，就看见有一只阿飘咒灵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飘过来，然后突然散开，在空中写下一行血字。
“你真的是千间吗？！你怎么在这？等等，你是这个人设吗！”
夏油杰的小眼睛还没闭上，他低头喝了口酒，手指尖都是颤抖的，紧接着下一行字变成血书出现在千间幕眼前：
“既然能出现在这……你这效率也太高了！超过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卧底，我需要给你颁奖吗！”
“喂！给我解释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