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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我见我执02

第155章 我见我执02
食指和中指揭开布条,从布条与布条之间的细缝里探伸进来。因为下手没有轻重,所以居然触碰到何太哀的嘴唇,甚至因为没有控度的摁压,直接分开了唇瓣摸到何太哀的牙齿,。

在这样的接触之下,对方显然有一丝愣怔,尤其摸到的还是一颗虎牙。齿尖微利,硌在指肚上是会产生压痕的,况且眼前的接触对象还不是人,是个鬼——鬼会吃人,就像大型食肉动物比如老虎狮子之类,也都会吃人。摸一个鬼的犬齿,跟摸一头老虎的牙齿,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眼下这只鬼十分虚弱,因为唐缺布条的缠缚,再加上徘徊死亡边缘的凌迟折磨,这只鬼即使面对递送到嘴里的“美食”,恐怕也无气力品尝。

带着居高临下的轻慢恶意,苏宣都没有将自己的手指抽出,他反而更进一步地,将自己的手探入何太哀的口腔中,甚至还故意摸索了一圈。就像将新鲜的肉块,塞入病弱垂危的狮子口中——你能吃得下去吗?就算是送到嘴里,你也没那个可以下咽的力气。

果然,何太哀咬不了人。

苏宣不慌不忙地抽回地自己的手指,他将沾染到的唾液擦在了布条上,脸上有不是那么明显的嫌恶情绪,但更多的,应当类属于捕食者即将见到血沫腥味的亢奋。他等了那么多时日,找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心血,做了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正是为了这一天吗?

他带上一点笑:“想吃吗?”

何太哀实在没有气力,过了许久,才攒足了回复一句话的微弱力量:“滚!”

他的声音又轻又弱,比刚出生的小动物幼崽叫声大不了多少,虚弱极了。

真奇妙。苏宣心想,穷凶极恶杀过很多人的鬼怪,此时由他掌生控死,这种凌驾于绝对生死之上的体验,确实让人愉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宣。”

何太哀听到这话,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苏宣突然问:“你会记得那些被你杀死,被你吃掉的人吗?”

何太哀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头浮上一股戾气很重的怒意。他无法很详细地描述自己此刻心里的情绪,只能很笼统地用一个“怒”字概括。苏宣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先笑了,很凉薄的笑,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神色,他说:“你肯定不会记得的。就像饭桌上的鱼类禽类,谁会记得自己今天吃过的鱼长什么样子,谁又会区分今天的鱼和其他往日吃过的鱼有什么分别?”

何太哀想说点什么,但现在确实没有多余力气。

苏宣说:“我的哥哥在‘超恐怖游戏’里被你杀了,他是个长得很高,又很瘦弱的男生,他很显眼的,总是很容易显得‘鹤立鸡群’,但你肯定没印象。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就行。”

心中堆积起来的怒意,奇异得就像是被扎破的水球一样,顺着漏口无力淌了出去。那是迷茫、无可阻拦的泄气。

何太哀突然想起“器灵”的话来,对方留赠于他的永生诅咒,果然是最好的报复。不生不死不伤不灭,这真的是最恶毒的诅咒了。它给了他无止境的,看不到终点的生命旅途,逼迫他去面对一地的烂摊子。

有时候比起活着,死亡是最好的解脱办法,不管做了什么错事,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人一死,那就是得到了最高等级的惩罚,一切都一了百了。死去的人不必再想身后之时,一身轻松。活着的人也不好再苛责一个死人,人死万事空,就算死人做了再过分的事,最多也只能口头骂两句,但人都死了还能怎样?

可是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死掉的时候,这件事就会变得异常恐怖。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死?

犯下的过错不可被原谅。就算是因为自身的无知,或是被他人险恶诱导着犯下的过错,都不能成为被原谅的理由。温婪那张面对他时,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情绪的面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连带着对方说过的话语也一同浮现。

是怎么说的来着?

改过自新就能被原谅了吗?不自知就能成为免罪金牌吗?不可能的。去死吧,一命偿一命难道不是最应该的吗?居然厚颜无耻地活了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既然那么想活着,那就永远活在自责之中,用整个余生去赎罪啊。

——是这样说的吗?似乎,好像,是的。

他有些记不清楚了。这样的话语就像是用针刺入指甲盖里,扎得他潜意识地想要逃离不想去面对。那些话带着极沉的分量,沉入了他的记忆深处,然后在记忆深海里被晃荡的记忆腐蚀,生出锈迹斑斑的记忆铁锈。最后,许多其他似是而非的话语一并沉下来时,都在这一段话上生根了。越是不去看,等着时日发酵后果有一日不得不面对时,才让人发现,这些锈痕叠加膨胀,遮蔽了原本那句话的面貌,变成了一副越发狰狞的模样,叫人难以面对。

余生吗?余生。可是他的余生没有期限,无穷无尽地怎么都死不了。赎罪,赎罪,赎罪……到底怎样是个尽头?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像是一段带刺的绳索,紧紧地锢住他的脖子。

更何况他不是人,只是个鬼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本来就是会被敌视的存在。死不了的鬼物,而且这鬼物手上还沾着人命,所以,不管怎么去对待,都不会有问题的,都是对的,都是正义的,不是吗?

不知过去多久的时间,唐缺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吊在空中血肉模糊的鬼怪,皱了皱眉:“你这样,是不是有点……?”

苏宣斯斯文文地收回手,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你觉得过分了?”

唐缺说:“这个画面让我看起来很不适,我觉得没有必要。”

苏宣转头:“可他死不了。对待一个不会死的鬼物,除了虐待虐杀他,你还有更好的惩罚办法吗?”

唐缺:“……”

“算了。”唐缺很快转移话题,“我来是跟你说正事,‘息玉’取不出来。”

苏宣稍微有些惊讶:“你之前不是取下来拿走了吗?什么叫做‘取不出来’?”

唐缺:“是,我的确是拿下来带走了它,但,它在外头存放一段时间后,会自行消失。”

苏宣:“哦?”

唐缺:“我猜,它很可能是跟这个鬼怪融合在了一起。我再怎么取走它,它可能最终都会重回到这个鬼怪的右脚处。”

苏宣:“我知道了,你现在过来,是打算验证这个观点。假如一切确实跟你猜测的一样,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办?”

唐缺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半空里血肉模糊的何太哀,像是感到反胃似的扭转了头去,而后十分含糊地说:“接下去怎么做,我还要再想想。”

息玉。

“息”是生长不息的息,“玉”则是指此物看起来的外观近似物。传说记载中,“息玉”通体为黑色,有聚灵之效,能使人修炼事半功倍,它是一种自然孕育出的灵玉,生长环境要求艰刻,人工难以复制,所以极其罕见,再加上它极难被寻找到,所以是为无价至宝。

为什么“息玉”极难寻找?不是因为它生长环境的路势崎岖,让人难以接近,而是因为,“息玉”生长之侧,往往有伴生玉种——一类红色的“玉”,能够隐匿与之接触之物的气息,能够完全隐匿掉“息玉”存在的,让人根本无从着手寻找“息玉”。

“息玉”长于其上,因此,人们也往往称之为,“息壤”。

是的,如今小怜口中衔着的秘宝“红泪”,就是用“息壤”炼制而成。

要找寻到“息玉”,人工探测的法子是没有的,因为“息壤”的存在,它屏蔽一切探知,如果想要“息玉”,那就只能靠运气。

红色“息壤”生“息玉”,两者相伴相生,极难分割。当年天师府前掌门印小苔机缘巧合得了一块,她那时瞒下亥清悠弟弟亥清然假死的消息,与这家子虽然不见面,但一直有消息往来。彼时虞幼堂在过于年幼的岁数觉醒了阴阳眼,为此很困扰,印小苔听说这件事后,就切取了一些“息壤”送给虞幼堂的父亲亥清然,用以打造眼镜来遮蔽鬼怪气息,以此解决了虞幼堂面临的问题。

结果,虞幼堂戴着眼镜这副上学读书那会儿,碰到了何太哀。而何太哀在打闹间,踩碎了虞幼堂的眼镜。

先前说了,“息玉”跟“息壤”相伴相生,很难分割,尤其是将之“桥归桥路归路”地分割得楚汉分明,所以虞幼堂那一副具备“隐匿”功效的眼镜,它的主要部分,其实是“息壤”多于“息玉”。何太哀踩碎了虞幼堂的眼镜,碎片飞溅,有一片掉进了他的鞋子里,他自己没注意,后来察觉,只当是进了小石子,回家脱鞋袜倒出那粒“石子”,还不小心光脚踩在上头刮伤了脚。

“息玉”就这样进入他的伤口,附着在了脚上。

而即便同样都是“息玉”,也是有区分的。就像一头牛身上存在极小一块最精华好吃的部分一样,“息玉”也是如此。它的“核心精魄”部分,居然就这样附着在了何太哀身上。

些许年岁之后,花长老为了自身的布局杀了虞幼堂的父母。虞幼堂那时感觉“凶手”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这个认知也是没有错的,花长老确实是在找被印小苔赠出的“息玉”。她修幻术法阵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依靠“息玉”,但她不甘心师姐居然没将“核心精魄”送给自己。她翻箱倒柜,将现场破捣得一塌糊涂,但到底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唐缺重新从何太哀的脚底取出了“息玉”,脸上很自然地又露出那种研究小白鼠的表情:“果然在他脚上。看来‘息玉’在他身体里待的时间太久了,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他就是‘息玉’,‘息玉’就是他。再加上他又是不灭不死的,只要他死亡了又活过来,所有的碎肢都会重塑,这块‘息玉’也会回到他的身体里。”

苏宣听了这些话,也不是很在意,只说:“哦。”

唐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宣:“知道了。”

唐缺:“我觉得你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苏宣:“你想说什么?”

唐缺:“我让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随便杀他,不然我不好研究。”

苏宣露出嫌弃的表情:“真麻烦。”

唐缺:“等我研究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宣勉强说:“我尽量吧。”

唐缺:“不能尽量,我要你保证。”

苏宣:“知道了。”

但在后续唐缺研究的过程里,何太哀还是死了好几次。唐缺终于发飙:“苏宣你烦到我了!你忘了我们当初怎么约定吗!”

苏宣说:“没忘,一起捉住这个鬼。”

唐缺:“滚!”

苏宣:“你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

唐缺:“捉鬼只是互相协助的第一步统一行动,原话是什么你忘了?”

苏宣看唐缺好像真的动怒,于是认真低头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当时的原话,他静了一静,说:“你帮我报仇,我帮你当掌门。”

唐缺:“你记得就好。研究‘息玉’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现在因为个人情绪,严重妨碍到我的研究进展,我需要你出去冷静一下。”

苏宣看了看何太哀,又看了看唐缺:“你对着他没问题?”

唐缺:“我有什么问题?一个被捆住的鬼怪,我怕什么?你看不起我?”

苏宣摊手:“温婪掌门以前点评过这个鬼很会骗人的对吧,你不会被骗到吧?不会因为心软偷偷放了他吧?”

唐缺怒了:“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我看起来很温婪吗?”

苏宣:“行吧,记住你自己的话。”

唐缺:“你快点走开。”

苏宣离开之后,唐缺将凌乱不堪的房间整理了一下。何太哀肚皮被划了口子,肠子落在外头,但人还没死。唐缺皱了皱眉,他走过去将乱七八糟的碎块内脏,全都重新塞回到了鬼怪的肚皮里。然后他手上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只见唐缺拔出了自己的“月下重影”,没有一点犹豫地一刀将苟延残喘的鬼物一刀毙命。

死亡是归于原点的重置。

室内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终于慢慢消失不见了。唐缺原本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也不知道苏宣之前怎么搞的,竟然可以弄得到处都是血,真是让人反胃。

这里的环境,终于变成了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唐缺开始了继续自己的研究,但研究“息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当他进度卡住陷入一筹莫展的焦躁阶段时,一旁有人说话了:“你研究‘息玉’是为了当掌门。你想当掌门?”

唐缺一怔,循声看去居然是那个鬼怪,不,也不能这样说,这个屋子里,除了那只鬼怪还能有谁?当然只能是那个鬼怪。只是他研究太投入,忘了外物,眼睛盯紧“息玉”,忘记了“息玉”的主人:“你还能说话?”

苏宣居然没将对方的嘴封死吗?

唐缺感到一丝奇异:“既然你之前都能说话,你为什么现在才开口?”

鬼怪说:“如果我之前跟你说话,你肯定不理我。”

唐缺心想也是,然后他说:“我不跟你讲了。”

何太哀:“你怕我?”

唐缺:“我不怕你。”

何太哀:“连听我说话都不敢?”

唐缺:“那你就当我是怕你吧。”

他这句话说完,就打算过去封住何太哀的嘴,结果才走两步,就听到对方说:“我其实挺奇怪,你们天师府为什么会选温婪做掌门?他看起来并不聪明的样子。”

唐缺脚步一顿,口中已不由自主地飞快回道:“他本来就不聪明——从来都没有聪明过。”

何太哀慢慢说:“可他也不怎么具备一个领头人的沉稳果决素质。他很任性,急躁,而且刚愎自用不听旁人的劝。你们天师府不是大门派么,怎么选的掌门完全没有掌门的样子?”

唐缺站在了何太哀旁边,却并没有将何太哀的嘴堵上,他垂着眼眸看向何太哀:“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何太哀思考了一会儿,说:“大概是你们门派快没落了吧,所以选出来的人也都不三不四的。”

“才不是。”唐缺不能容许何太哀这样说天师府,“他会当上掌门,只是捡了个漏子罢了,其他几位长老互相较劲,都不想让别的长老当上掌门。就这样争来争去,自己当不成,也不许自己的死对头当上,争完一圈谁也不服谁,所以最后才让温婪当上的,但他也当不长,不可能当长。”

何太哀:“但你觉得自己可以。”

唐缺:“是。我比温婪好太多,哪怕是当个‘摆设’用的掌门,我也比他稳妥千万倍。”

何太哀笑了一下:“或许就是因为你太稳妥,所以长老们完全不愿意让你上去,他们更愿意选一个随时可以被撤下去的。你那么稳当,谁愿意支持你——那位带着你的钱长老?”

唐缺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外公?”

何太哀:“原来他是你外公。”

唐缺十分果断地以布条封住何太哀的嘴,他说:“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转过身又去研究“息玉”,但是唐缺收获甚微,因为到了一个瓶颈期。他过得一会儿,又走到何太哀身边,将封住何太哀嘴的布条扯开:“你亲戚里也有天师?”

何太哀听到这个问题,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唐缺本要解释,但起了一个头,又警惕地打住了,他有些生气,“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是我问你话,还是你问我话?”

何太哀立刻从善如流地回答说:“我家亲戚里才没有。进入‘超恐怖游戏’,是我第一次接触灵异事件。”

唐缺也不知怎么的,又追问:“一个都没有?稍微自学懂点的都没有?”

何太哀:“真没有。你问这个难道要找我家人报仇?如果我认识的人里有谁跟‘天师’沾边,你打算——比如让他们在‘天师圈’没法再混下去?”

唐缺感觉受到了侮辱,他不悦的:“我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又突然问,“你是不是总感觉自己运气很差?”

何太哀这回是真的微微一怔:“呃?”

唐缺:“难道不是吗?”

何太哀:“是挺差的,好不容易白羽没了,这不就被你们捉个正着。”

唐缺点点头:“我和苏宣打算捉你,但定位不到你的位置,只查到你可能跟温婪有联系,苏宣负责盯着温婪,我来提供技术支撑。虽然后来从苏宣那里知道了你的定位,但我对捕捉你并不抱有很大希望,但没料到过程意外顺利,我转移到‘神国’的时候,你差不多是‘自投罗网’从天而降地被我捉到了。”

何太哀:“呵呵。”

唐缺皱眉:“你笑什么。”

何太哀:“没,我没笑你,我笑我自己。”

唐缺又皱眉:“苏宣下手不会留情,你被他这样整过一顿,居然还能在这跟我有说有笑,你精神不正常。”

何太哀:“……”

何太哀:“那你是想看我崩溃大哭吗?”

唐缺想到那个画面,立刻说:“如果你敢哭,我一定会堵住你的嘴。”

何太哀笑了:“是你做得出来的事——你不是问我感觉自己运气很差?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感觉,我运气就是很差。”

唐缺微微低头:“那你怎么过来的?”

何太哀听了这个问题,有些困惑:“你这个问题很奇怪,什么叫我是怎么过来的?”

唐缺:“我是说,你是怎么捱过那些不幸和厄运的?是有人帮你的,对吗?你认识的人里,一定有一个是天师,是他帮你渡过那些‘劫点’。”

何太哀听了之后更困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还能怎么办?只能接受了。”

唐缺三观似乎受到了冲击:“硬捱?”

何太哀:“不然?”

唐缺:“……”

唐缺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太哀:“你没死真是个奇迹。”

何太哀:“谢谢,我很多时候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现在已经死了。你忘了吗?我是个鬼。虽然看起来很像人,但按照一般评判标准来说,就是已经‘死了’。”

唐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原本,大概是个‘运势’很强的人。”

何太哀觉得这件事挺好笑的:“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倒也这么希望。”

唐缺说:“因为……”

因为“息玉”。

纯粹被剥离的“息玉”,具有极强的聚灵效果。可以这么说,有“息玉”在手,聚灵修行的效果一日千里,就算是废物也能成神。但纵观明面上的文献记载,从来没有人依托“息玉”修行大成,那是因为,使用“息玉”之后带来的负面效果,是极为显著不可忽视,也就是——

极大的不幸降临。

所有“息玉”的主人,在文字描述记载之中,无一例外,在拥有“息玉”之后,欣喜若狂,但结局全然避不过同一下场——短命早死。

自然界的阴阳调和,福祸相依。不存在绝对的“利”,如果有,那一定是在之前,或者之后,要人付出一定的代价。“息玉”的使用代价,就是要人的“运势”来换。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在国庆前完结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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