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捉虫) 悠闲地烤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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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寒殇跟着敖昱走了, 他刚刚结识的那群朋友却未曾就此散了,这状况让他们一肚子怨气。尤其高裁恣,他带着自己的好友, 连换了数家酒楼, 也不进雅间, 就是在楼下大堂里嚷嚷着乱叫,既宣扬陇侯的诗才,又宣扬颛孙大郎的恃才傲物, 傲慢无礼。
换到第三家的时候, 高家来人了。高裁恣虽是个诗痴,但他怕他爹, 嘴上说着不回去,还是跟仆人回去了。
“去,拿温水洗把脸。”高清源低头喝茶,老爷子干干瘦瘦, 留着一把黝黑的山羊胡, 一看只觉得浑身都是文人的傲骨, 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就吩咐他去洗脸。
洗完脸出来,本还有几分蛮横劲儿的高裁恣彻底蔫头耷脑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
这一问, 高裁恣就又有精神了,把他遇见越寒殇, 再到颛孙大郎几个字儿就把他给打发了, 说得清清楚楚,又义愤填膺。
“颛孙大郎文名颇胜,如何不善诗词?!”高裁恣高高举起拳头, 说得唾沫四溅,高清源不得不合上茶碗,且用手遮住自己半张脸,以防自己被唾沫荼毒。
“颛孙大郎他就是看不起我们!”因太过激动,高裁恣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或者他听了陇侯的诗,怕丢脸,所以才不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
直到嗓子哑了,发出了一声公鸭般的噪音,高裁恣才闭了嘴。
“你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了?”高清源笑了笑。
捏着嗓子清喉咙的高裁恣一听,顿时感动坏了:“爹,您是了解我的。之前颛孙大郎的名声多大多好啊,真没想到,他名不副实。倒是陇侯,虽被父母连累,但子不肖父,您听听他做的诗,旷达雄浑,这是有大胸襟的人啊。”
“停、停!”高清源捂着耳朵,高裁恣这公鸭嗓太过割耳朵,“我且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咱们西南出兵的日子。”
“西南总督是谁?”
“颛孙恬义……颛孙总督!颛孙总督!”看他爹把戒尺举起来了,高裁恣赶紧换了称呼,“我这不是舌头难受吗?”
“颛孙总督是颛孙大郎的谁?”
“爹,我不傻。”
“前些日子,颛孙大郎病危,靠着入赘才捡回一条命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特神的事儿!”
“闭嘴!”眼看着这小子又走了神,高清源的戒尺挥舞了起来,“于私,人家怕是依旧有恙在身,父亲出征,与他结亲的小公子也随军出征,你让人家给你作诗?”
“呃……”那什么结亲的小公子可以忽略不计,高裁恣以己度人,觉得颛孙大郎该是对对方没什么好感的,“这不是……必胜吗?更何况,心情不快,才该作诗抒发胸怀啊。”
“人与人哪里可能相同,有人遇到烦心事就想自己憋着,不是谁都想把心事写出来的。”
“这、这倒是……”
“另外……”方才还温声细语的高清源陡然提高了音量,举着戒尺站了起来,追着儿子劈头盖脸地一顿抽,“那越颛孙御殇于诗词确实造诣不凡,他于今时今日显名,却是踩着堂哥扬名,偏你们还给他做了刀使!”
高清源做了十几年的御史中丞,御史大夫已经换了数人,他虽没升迁,却也安稳不动,眼界非寻常言官可比。御史台的许多言官都看不上他,说他油滑的不像言官。
高清源也从没想当言官,可谁让元烈帝不让他挪窝呢。
高裁恣被打得嗷嗷叫竟然还为陇侯辩解:“爹,您怎么能这么说陇侯呢?”
“于公,你是什么东西?你让人家给你作诗,人家就给你作诗?你自己也说,人家文采出众,《戊志抄》遍传天下,这是个别人替他出书立传的人物。你是什么东西?你竟还有脸觉得人家不给你作诗,是不给你面子?”
戳心窝子的话连问两句,高裁恣捂着没被戒尺打到的胸口,一脸难受。
“你没有才干、功名、爵位,你爹我在京城也只是个小官,咱们高家连个有点名气的亲戚都没有。你能日日吆五喝六,在街上招摇,皆因你们这一代真正有资本做纨绔的,却都上进。这才把你给显出来了。”
说到此处,高清源也是短暂一愣——上进的一代,竟然还得着落到当年伴读进宫上,四年前以陶家子弟为首的年轻一代们,还是很能闹的,兴京不能说乌烟瘴气,却也相差无几了。可虽然陶韩啸被赶回原籍,闹事的孩子们几乎是一夜之间消失了。
如今,这群孩子或文或武,各有出路,各有奔头,人家年纪即使不够,却也已经朝上走了,怎么还会回到小儿科的事情上。
高清源看着面色涨红,依旧不服气的儿子,叹了一声:“给你面子?这话从我的儿子嘴里吐出来,我都脸红。你有个屁的面子!你爹我在人家跟前,都不一定有面子。”
文雅老先生爆了脏话,还拍了拍高裁恣的大红脸。
高裁恣确实依旧不服气:“爹!他不就是将前人的史书给来了个汇总吗?”
“咱家的藏书也尽够了,既如此,你也写一部《书斋抄》吧。高裁恣,你敢再去找颛孙御殇,我就立刻给你分家分出去。”
高清源把高裁恣臭骂一顿,让他去书斋关禁闭了。
人走了,高清源对着凉茶叹气:“颛孙恬义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
都道“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就不可能,看似愚鲁又到了公卿的,那要么大智若愚,要么气运惊天。否则就像他这傻儿子一样,给人当了踏脚石还不自知,甚至还十分努力地帮人家把地基砸实一些。
他都不敢跟傻儿子讲颛孙大郎过去干过的事,既怕吓着他,更怕这傻子根本听不明白里边的弯弯绕,那就太让人绝望了。颛孙大郎作为英王的谋士,他未在朝堂,但朝堂上的老家伙们却都知道这个人物。
且这小子十分自负,还是个听了什么都想拿出去炫耀的大嘴巴。他听了,务必要到处宣扬去。《戊志抄》让众人传阅,惊叹不已的重要部分,乃是各个历史事件的批注与联系。
这傻小子看故事都看得一知半解,批注更是一眼掠过。这可真是现成的金碗放在了眼前,他愣是嫌弃金碗太沉,看一眼就扔了。但凡他了解了些皮毛,日后高清源也敢稍稍运作一下,让他入朝为官了。现在?算了。活着就行了。
赶紧给他娶媳妇生孩子吧,高裁恣是废了。
如高家父子这样的交流,在很多家庭里发生,且对上层接触得越多的人,与高清源的态度越是一致,反之,对上层所知寥寥的,倒是跟高裁恣的态度差不多,都认为颛孙大郎恃才傲物。
苹果醋就看气运条十分流畅地走向了五比五……
那日从外头回来,越寒殇就去见了郭夫人,希望过些日子能自行外出,郭夫人很是大方,给了越寒殇一块牌子,温声表示:“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哪里有主人拘着客人,不让客人外出的道理?只是,还要委屈御殇了,如今府里就只有孤儿寡母的,不适合让外人进来。”
“是,御殇必然不会带外人进府。”越寒殇能自由出入就高兴了,郭夫人这是合理要求,他自然连连应了。
能自由出入的越寒殇简直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日日都在外头,偏他每出去一次,气运条就轻微地晃动一下,为气运条的增长提供了稳定的供给……如今气运条都奔着五点一去了。
苹果醋又跑出去找天道看回放了,回放之后也没看出问题来,甚至觉得颛孙御殇形势大好——他以诗词扬名,结交了不少权贵子弟。名声越发显赫,反而是颛孙大郎的名声,最近有些不好。都是说他名不副实,或傲慢孤高的。
苹果醋越看反而问号越多,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看起来明明该减大黑鱼气运的事情,反而增了大黑鱼的气运呢?
苹果醋:大兄弟,你看明白了吗?
天道:看明白了。
苹果醋:咦?求解释。
天道:真相就在下面。
天道指了指这场新宴会的现场,苹果醋左看右看没看明白。
天道:这件事,你自己看明白会更有乐趣,即便你自己不明白,真相大白的日子也不远了。
苹果醋现在有三条路选择,继续追问天道,回去问大黑鱼,自己看明白(也可能是等结局)。他想了想,选择了第三种。他也不惦记着彻底明白,就在结局发生前,稍微看出一些门道,他就心满意足了。
苹果醋很认真地盯着看,终于,他看出来啦!苹果醋哭唧唧,太不容易了。
越寒殇出席的小聚会是看不出什么的,也就是一群人喝酒吃肉,多数情况下是拿着越寒殇过去做的诗词高声传唱。越寒殇看来也知道,虽然倒霉穿越者带给他的存货很丰厚,但也是架不住日日创作的。
总之,小聚会都是围绕着越寒殇的。
他到了非私人的诗会上,就出问题了。不限来客自由参加的还好,只是他去了,就会有人退,但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人多嘴不明显。
可越上层次的诗会,问题越大。
有越寒殇出席的聚会,越是出身高的人家,越不和他靠近。尤其敖昱的坏名声越响亮,围绕在越寒殇身边的人,出身也就越低。
今年并非大比之年,文人士子们都是京城人士,或也是在京城长期借住的。他们出身的高低不只代表着生活状况,还代表着能接触到的上层信息。如今可是治世,皇权稳固,政治还算清明,越寒殇自己是陇侯,是权贵阶层的一员,他却被权贵子弟避如瘟神,这问题就大了。
苹果醋摸摸下巴,大黑鱼的上层策略,就是“不和孩子玩,和孩子们的爹玩”吗?不过,到底为什么这些家长们的反应这么统一呢?
这个问题,越寒殇也想问。他敏感脆弱的性格,有时候也挺有用的,他甚至比苹果醋还更早发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
初时,他只以为这是颛孙恬义位高权重,而他亲生爹娘名声太差的关系。他更努力地作诗,坚信更多的诗词总归会让这些人认识到真正的他的。
可他更用力的结果,却是情况更严重了。如今入秋了,文人们开始举办咏桂的文会,其中两场文会较为有名,但其中一场人家根本不让他进门,另外一场他倒是在许多士子的齐声抗议下进去了,但那天的文会,靠前的几张桌子,却从头空到了尾,原本听说该在场的几位公子,也都未曾见人,显然,他们就是空座上的正客。
旁人说那些人嫉妒他的才能,不敢与他同场,甚至说颛孙大郎做了手脚,可越寒殇意识到不对了。他开始不出门了。
至于敖昱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他在研究压缩饼干。
小月亮还在家的时候,每天就吃不够。他临走时,老太太给他烙了很多糖饼带走,敖昱也给烤了许多馅饼与饼干,油、糖和奶都加得极重。敖昱还自制了大量奶粉给他带走,奶粉压成了饼子,小月亮想沏牛奶还是嚼着吃都没问题。
小月亮这辈子,就是生成了体质特殊的人,力气大,消耗大,胃口也大。
敖昱继续折腾着能让他饱腹的东西,前边多个世界都发展出了类似的东西,但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敖昱当时哪里会参与?所幸还是有个大概的发展方向的,且他也没想过让这玩意儿大规模生产,能饱小月亮一个的肚子就够了。
当然,做饼干的过程中,敖昱也顺带锻炼身体了。比如和面,比如擀面皮,徒手打发奶油什么的就算了,那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高端了。
新成品出来了,敖昱咬了一口,一寸厚的饼干上连个牙印都没有,但敖昱捂住了自己的牙。
郭夫人带着敖昱三个大妹妹,以及越寒凉都在,见状都笑了起来。越寒凉这小姑娘刚来时既瘦小又羞怯的,如今胆子大了,人也健康白嫩起来,举着个蛋挞一边小心翼翼啃着,一边也跟着姐姐和婶婶笑。
“夫人,宫里来赏赐了!”突然有仆妇跑进来禀报。
郭夫人一愣,宫里下来的赏赐,极少有突然送进家里来的,一般都会提前两三天打个招呼,也给家里个准备——否则一个不好说不准就来个大不敬。
他们家目前当然不需要担心这个,毕竟颛孙恬义怕是刚到前线。元烈帝得疯成什么样,才会现在找颛孙家的麻烦?但今日的差池,都是日后可以拿来攻击颛孙家的污点。
“快去换衣裳!”虽然系着围裙,但身上还是有轻微面粉的郭夫人赶紧招呼。
“夫人!宣旨官都进院子啦!突然之间就来的,来了就朝里头冲!”
“这……赶紧去前院!”
连个前引的都没有,直接奔家里来了?郭夫人都有些眼晕,这都不像是送赏赐的,倒是真像抄家灭族的。
一大家子赶紧到了前院,宣旨官是元烈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全德,这位也是熟人了。他笑呵呵地看着众人,道:“夫人无需惊慌,陛下说了,也无需跪拜行大礼,毕竟是赏赐,跪着接赏还叫什么赏?”
众人一个个站好,借住此处的越寒殇本是站在郭夫人身边,两人并列在首位,毕竟承爵了。
但李全德看见他便道:“陇侯,您还请朝侧边站站,再侧一点。好,此处就好了。”
越寒殇:“……”
这就是让他单独站在外边了,人家一群是一大家子,他自己一个是一家子。越寒殇脸色发青,他这些日子虽然闭门不出了,可终究之前被人们捧着,捧出了心气来了,这时候便颇有些不服气,肚子里连连骂着阉货。
李全德开始宣旨了,圣旨内容比起册封世子的时候简洁了不少,越寒殇听明白了个大概:今天他听见几个臣子在聊天,这些人都是喜好清谈的无能之辈,说话好听却无用,他突然就想起颛孙爱卿了。颛孙爱卿和他的大儿子说话可能不好听,但从来都是干实事的人,他非常喜爱。颛孙爱卿如今为国征战,大郎体弱,他十分惆怅,所以一定要赏赐颛孙家。
这个内容,越寒殇觉得怪怪的。
后边就是礼单了,这礼单也是非常实用了:黄金千两,明珠两斛,老参十支,紫芝十支……其他珍贵药材若干,另有宝剑、宝刀各三柄。
念完了礼单,李全德看向越寒殇:“陛下也有口谕给陇侯带到,还请陇侯跪下听谕。”
“!”
越寒殇吓了一跳,他本来都直起腰来,准备祝贺了。方才那种怪怪的感觉,变成了深切的恐惧,但他跪得也快,膝盖扑腾一声便磕在了地上。
“陛下道‘陇侯倒是个一心向学的,赵侍郎当初前去册封世子,你还不通文墨,如今却已经成了诗词大家了。虽风格迥异,却首首皆是传世之作,让人不由得慨叹啊。’”
越寒殇如今汗出如浆,双眼被恐惧充满,浑身颤抖,牙齿甚至都让他抖得咯咯作响。
苹果醋就看气运条在直线上升!
册封陇国公世子当日的事情,“颛孙御殇”有多狼狈,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一脸茫然,大哥哥说一句,他动一下的场景,恍如昨日
越寒殇张开嘴,想申辩当时的他并非他,那是个上了他身的假货。真实的他满腹文采,是个惊世公子。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人,已经用另外一个人的错误,判了他的罪,一个骗子、抄袭者的罪。
越寒殇既觉得冤枉,又感到心虚,因为他确实是骗子和抄袭者。怪不得那些高门子弟都避着他,他之前夸耀诗才的行为,与册封世子当日有什么不同吗?没有!一样是转着圈地丢人!
“陛下还道‘陇侯都立业了,就别总在别人家里待着了。’”
“……”
安静了半天,越寒殇才意识到自己该怎么办:“臣……接旨。”
李全德一走,越寒殇本想告别的,却发现院子里早就只剩几个下人了。二房这些人可真是势利眼,如今见他失势,竟然半点亲戚颜面都不顾了。
“当我稀罕吗!”他也没去告别,自回小院,吩咐下人收拾行李,走人了。
苹果醋看着短时间内七三分的气运条,默默咽了口唾沫。
【宿主,你埋坑了吗?】
【没埋,他太着急了,这破绽也太明显了。忍个两三年再蹦出来,都不至于让人诟病。且他找别人当垫脚石还罢了,找的偏偏是我。】敖昱和着面,摇了摇头。
【可是,他在外边表现的都对你很维护,丝毫没露出破绽来,元烈帝就不怕冤枉了好人吗?】
【小可爱,正派的行事,在元烈帝这样的老油条眼睛里,没有半点隐蔽可言,手段太低。他若不牵连我,元烈帝也无所谓他的文采是真是假。左右挺好听的,他做的还是旁人做的,重要吗?但他多事了,对元烈帝来说,就算他是真有才学,也要被打成假的,因为这样才能最快平息舆情。】
【……】
【还不明白?】
【明白了,目前阶段,宿主是无敌的。我为宿主高兴,但又觉得有点可怕。】
苹果醋对手指,现在主角气运大损的原因也知道了。他不能再用诗词了,且在元烈帝那里留了大大的叉,未来发展必定受阻。只到七三,都算是他命硬了。
而元烈帝的,比有些世界的皇帝一声令下灭人九族,都让苹果醋心惊肉跳。主角是活该,可元烈帝完完全全不看善恶对错,只看他自己的利益——我要对你如何,和你个人的情况无关,只看我的利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权者的手腕啊……
哎?等等,大黑鱼不也是这种人吗?为什么现在我只觉得大黑鱼好帅呢?大黑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突然间就毫不担心,只剩下安心了呢。
敖昱停下了和面,他烤的前一炉应该火候差不多了,希望别像上次那么硬。他舔了舔牙齿,之前那一口啃下去带给口腔的震撼感还存在着。
【可是,宿主,毕竟没有明确证明那些诗词不是他写的。】
【这件事很重要吗?一个人的文采很好,很重要吗?】
【呃……他们会青史留名?】
【那就留吧。】
苹果醋反省,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之一?他总觉得诗词歌赋的强者就真是强者了,但是……历史上诗词歌赋很强,但其他方面很惨的诗词大家完全是车载斗量。
【我就是……为那些真正的作者鸣不平。】
【好吧,以后我让那家伙写本诗集,给真正的作者们正名。】
【哦哦哦!谢谢宿主!】嘤呜呜嘤,大黑鱼是最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