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怀疑对象
叶绻没想到雄主会在直播间里公然吻他, 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司焰揉揉叶绻因为害羞而恨不得低到地底去的脑袋，然后腾出空来扫了一眼弹幕。
这一眼，他看见了不少想要扛着违法的风险录屏和截图的弹幕。
司焰被吓了一跳, 连声阻止道：“别别别, 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走上违法的道路啊, 不就是照片吗，我让卷卷拍了放在动态上, 明天就发, 一定发。”
虽然发在动态里的的照片也不能被私自保存, 但动态可以收藏，粉丝们可以每天打开收藏夹里的动态看一眼，这样就和截图欣赏没什么差别了。
司焰一心一意地为粉丝着想, 可是他不知道, 粉丝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公然挑衅雄虫保护法, 粉丝们并没有这么做的胆子。
“就算违法也要保存照片”只是单纯的口嗨, 做不了真。
然而, 粉丝看司焰貌似把他们的玩笑当了真, 小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要接吻照，别的不要”
“麻烦怼着雄虫的脸拍, 雌虫的部分拍得模糊点没事, 我可以自己p”
“这个照片能换成动图吗”
“想要录屏”
“既然照片可以，为什么录播不行呢，下次录播别打码了吧”
“既然录播可以，为什么周边不行呢”
“跪求雄主大大的头像抱枕”
“跪求签名照”
“什么都求, 我不挑”
“跪求衬衣”
“跪求海报”
越来越多的周边种类在直播间里刷过, 甚至出现了一些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公开场合的内容。
由于弹幕刷得太快，司焰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了“跪求飞x杯”。
眼看弹幕的走向即将朝着全员封号的方向飞奔, 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的叶绻出言阻止道：“注意言辞，被封号了可别来找我。”
他这直播间里可是有官方房管的，在官方面前开黄腔，是生怕自己的号不被封吗？
叶绻厉色道：“还有，警告你们不要趁我没看见欺负我雄主，再这样就什么都没有了，照片你们自己截吧。”
观众们瞬间变脸，一个个乖巧地发着“照片就好，谢谢主播”。
司焰松了一口气，有一种从飞x杯的统治下死里逃生的庆幸。
叶绻冷酷无情地说道：“好了，澄清得也够了，问题也回答了，照片也答应给你们了，今天差不多该下播了，我还要去维权呢。”
观众们虽然不希望叶绻下播，但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闻言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叶绻说再见。
关了直播机，叶绻伸了个懒腰，瘫软在椅子上的同时放出了毛绒绒的长尾。
“呼呼，累死我了。”
因为不是所有的虫都能像司焰这样对葵兰族接受度良好，所以叶绻不会在直播期间放出长尾。
除此以外的时间里，叶绻都会履行他在娱乐赛上的诺言，在这一个月内主动把长尾提供给雄主rua。
司焰rua了一会儿尾巴，心满意足地问道：“对了，你最后说要维什么权？找谁维权？”
“当然是找黑我的虫维权。”叶绻一甩长尾，气势汹汹道：“锲而不舍地雇水军黑了我这么多天，还给我安排了黑热搜，我要报警抓他，让他坐牢！”
“你已经知道是谁雇水军黑你了？”司焰问。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在黑我，就算警卫队不立案我也要在动态挂他一年！”
叶绻的长尾缩了回去，语气也跟着软了下去：“其实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类似这种星网上的纠纷很难界定法律责任，维权成本也很高，就算我能拿到确切的证据，法庭也不一定立案，更别说警卫队了，警卫队一般认为这是民事纠纷，以调解为主。”
“确实不好办。”司焰先是认同了叶绻的说法，然后问道：“那你之前说的报复是指？”
“吓吓他而已。”叶绻叹了口气：“我至少猜测，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我也不能反过来雇水军去黑他，能不能把他送进监狱不知道，倒增加了把我自己给送进去的风险，得不偿失。”
司焰笑了，能说出思路这么清晰的话，应该动了很久的脑子吧，真是难为叶绻了。
“你这招敲山震虎用得不错，应该能让幕后黑手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了。”
“那是当然的。”
叶绻被雄主夸了，尾巴顿时翘到了天上去。
——还是物理意义上的“翘到天上去”。
长尾高高兴兴地脱离了司焰的掌控，自顾自地左摇右摆了起来。
司焰问道：“所以，你的怀疑对象是谁？”
叶绻一下子哑了声。
司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虚：“怎么，怀疑对象不好说？”
“是不好说。”叶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怕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太自恋了，因为那只虫自己也是大神。”
司焰悠悠道：“怎么会呢？卷卷这么优秀，无论被谁嫉妒都很能正常。”
叶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长尾代替他扑入司焰怀里撒起了娇。
“我怀疑是‘在天国爱天迷’。”叶绻说。
司焰：“是那个情感区一哥？”
他对直播界关注的不多，但天迷的名字却是经常听说。
在虫星，一般年轻的虫喜欢玩直播，年纪稍大些的就喜欢玩论坛，司焰的年纪虽然不算大，但他是个人类，他的年龄放在虫族需要换算，换算完起码能给他加个三四十岁。
作为一只心理超过六十的“虫”，司焰当然更喜欢玩论坛。
然而，即使是司焰这样不怎么关注直播界的虫，依然能经常见到天迷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情感区的无冕之王，在直播界以外的地方也都有一席之地，论坛里不仅吹捧他的帖子多，黑贴也一样不尽其数，司焰偶尔扫上几眼，就能收获一堆爆料。
关于天迷的黑料，司焰说不定还真不比叶绻知道的少。
叶绻点点头：“是他，远古大神，天迷在代言出事以后就有点淡圈的意思了，但是热度还在，每次开播还是能拿到首页第一第二的位置。”
司焰惊了：“天迷还算淡圈？我怎么感觉隔三差五的就有几个和他有关的话题和热搜？”
叶绻摇摇头：“他最火的时候，连续一周没有从热搜榜上下来。虽然情感区也大大小小地出了不少主播，但至今都没有能红过天迷的，经常有虫说，天迷以后的情感区再也出不了真神了。”
司焰调侃道：“唯一真神都来黑你，看来你这是要屠神了。”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和天迷对上，这实在是太……令我惊喜了。”
叶绻脸上有兴奋有激动，唯独没有恐惧：“其实天迷有过不少打压新主播的黑历史，这次七宗罪的热搜一出来，我就怀疑他了，类似的手段他很久以前就用过，当时的事我虽然只是旁观，但我有印象，套路几乎完全一样，也是新虫王，也是刚一冒头就出了黑热搜。”
司焰：“结果怎么样？”
叶绻：“小主播黯然退圈，天迷赢了，成了唯一真神。”
这件事和叶绻有些联系，所以叶绻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大战就发生在不久前。
司焰安慰自家猫猫道：“放心，小主播没有虫撑腰所以赢不了，但你有我，我既是你的盾也是你的剑，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叶绻咧嘴笑：“谢谢雄主。”
司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铃铛呢？就是之前那个和你争新虫王的新主播，你不怀疑他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铃铛。”叶绻耸耸肩：“我和铃铛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冲突，铃铛的失败主要是工作室的失败，而且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当红圈，和铃铛并不是一个赛道，比起黑我获得的收益，铃铛还不如抱着天迷的大腿蹭热度，多蹭几次就能东山再起了。”
司焰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会这么不择手段黑你的，还得是天迷这种级别的主播。”
……
铃铛直到晚上才被急匆匆赶来的天迷保释出来。
侵犯隐私和蓄意诽谤的事全都是真的，铃铛心虚得不行，回答问题的时候各种前言不搭后语，支支吾吾的，一看心里就有鬼。
警卫队并没有冤枉他，但他们的证据并不够充分，仅仅只能证明铃铛购买水军抹黑主播，并不能直接证明他对雄虫造成了侵害。
而且他们收到的举报是匿名的，这种匿名举报并非来自雄虫本虫，根据雄虫保护法的规定，和雄虫有关的匿名举报如果没有查实，就不能直接联系雄虫进行询问。
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警卫队并没有为难铃铛，很快就走正常手续把虫放了。
“你没事吧，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可真是急坏了。”
天迷拉着铃铛的手，贴心地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铃铛一张小脸煞白，整只虫都在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燃烧的小树叶，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迷劝道：“别这样，我们斗不过他们的，还是收手吧，对家互相找水军报黑料这种事在业内多常见啊，别的虫都没事，就我们……他有雄虫撑腰，警卫队也帮他们，我们不是对手。”
“他有虫撑腰，我就没有了吗！我是绝对不会收手的！”铃铛气恼道：“我义父可是皇族的虫，我一定要弄死他！”
出于一些政治上的原因，家里一般不让他直接联系他义父，但是这一次铃铛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内心被恨意吞噬，无论如何都想复仇。
“你真的有把握吗，他们毕竟有雄虫，要不还是算了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天迷仿佛真心实意地想要劝后辈回头一样，眉眼间尽是真诚的担忧。
铃铛恨恨道：“雄虫怎么了，住在十五区的雄虫都是小角色！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