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郁沅没有刷手机的习惯,但他接收学习资料的软件就挨着微博,上面显示多条消息未读的红点实在过于碍眼,郁沅点了进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先关心了一下国际局势,又看了一圈娱乐圈最新动向,他倒是对娱乐圈兴趣不大,但这个世界和他之前传入的任务世界相比,娱乐八卦更有看头,属于娱记什么都敢报道,明星之间什么都敢放到明面上撕的类型。
今天就爆出一则某富豪遗嘱意外曝光,正妻和小三一起撕小四的事迹。
因为正妻和小三都是明星,撕扯场面不可谓不精彩,只不过郁沅看了半天,也没扒出这个占掉富豪70%财产的神秘小四是哪一位。
看评论区提及该富豪和顾家交往甚密,郁沅努力想了一圈,才记起这富豪正是前一段时间,被顾思晟绿了的发小的亲爹。
寿宴上还多亏了这位发小和顾思晟闹了那么一大出,听说晚宴没结束董琬晴就在社交平台上删除了和顾思晟相关的全部记录,并宣布了彻底分手的消息。
郁沅感到很欣慰,顾思晟这种垃圾就不配结婚繁衍后代,以后只要他能帮得上,一定见一次拆一次。
本来他已经没兴趣了,一看是倒霉蛋熟人又兴致勃勃地点进了第二条相关热搜,是疑似狗仔拍到富豪派助理陪小四去医院的照片。
不过女人全副武装,连长发短发都看不清,而男助理本身也是有身高相近的女朋友的,这一波实属拍了个寂寞。
这种照片也能上热搜?那岂不是富豪的身边人只要和女人走在一起,拍到网上都能博眼球?
他目光下移,看到热评第一条明晃晃写着:[哦草!这图里乱入的路人是不是时玄老师啊?!!]
顾老爷子生日宴上,不少网红拍到了顾劭承最新近照,在郁沅一病接一病的时候,顾劭承又在网上火了一把。
原因无他,顾劭承身上的光环太多了,加上他本人极为内敛低调,但他的容貌气质才华家世哪一样都极为突出,再想低调也有人想方设法地深挖。
而且越是低调,越是因独特的神秘感吸引人去探究。
这一条热评下,足足吸引了近千条跟评:
[啊啊啊黑西装我死了!西装暴徒斯文败类yyds好他|妈帅啊!]
[wc看着好像我老公!他抱的是谁啊?!]
[嗨呀这还不明显吗?这一看抱的就是咱老公的老婆啊,姐妹们安啦,他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狗头。]
[卧槽还真让我猜着了“白”是个男孩子!尖叫——!]
[为毛只拍到小半张侧脸?!这能看到个毛啊,不过老婆缩在老公怀里的小模样好乖啊吸溜吸溜。]
[不一定吧,没看到喉结说不准呢,如果是男孩子的话骨架也太小了吧,感觉我也可以抱起来呢,来,老婆,到我怀里试试/甩舌头.gif]
[楼上的,尿黄警告/黄色感叹号.jpg]
郁沅点开一看,还真是昨天在医院停车场时被拍到的。
看着热评楼后面一大片喊他老婆的,郁沅忍不住和楚清昀吐槽道:[顾劭承这狗脾气在网上人气好高啊。]
楚清昀:[是的呢,老婆。]
郁沅:[?]
楚清昀笑嘻嘻:[入乡随俗啦,你也可以叫我老公喔。]
郁沅:[好的,臭儿子。]
楚清昀:[人家要闹了啊!]
*
郁沅说要学煲汤,玲姨吓了一跳:“您学这些做什么呀?您学习已经够辛苦了。”
在床上瘫了一上午,下午勉强打起精神做了一套卷,结果又成功睡着的郁沅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也不全怪他,他这身|体经过这一通折腾,比之前虚得还厉害,人一虚弱,连带着就是浑身乏力精神不足,他才做完一套卷,身上就冒出不少虚汗。
他想着既然躺着舒服那就躺着做吧,结果眼睛一闭,啪,一下午就过去了。
但郁沅抿唇心虚的小模样,落到玲姨眼中却成了他为了讨好顾劭承的委曲求全。
玲姨无声叹息:“好,小少爷想学的话,先从简单一些的开始吧。”
玲姨边教边做,郁沅连手都没沾湿,就获得了一汤锅的枸杞雪梨煲。
不过顾劭承晚上有应酬,并没有回来,好在郁沅白天没少睡,一直坚持到十点才去洗漱。
洗完后还是按照顾劭承的要求泡了药浴,他打算边睡边等了,他这小身板可不适合熬夜。
结果郁沅刚进浴室,顾劭承就被司机扶进了主卧。
司机刚松开手,被对方碰过的西装外套便已经甩在床角边,男人眉头紧蹙,他有轻微的酒精过敏,所以如非必要从不饮酒。
而且他酒量一般,厌恶因酒精而失控的感觉,好在醉酒后除了皮肤因过敏有少许泛红,眼底只能窥得微不可察的醉意。
顾劭承面色冷淡如常,黑西装勾勒出的锋利线条,更突显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直到司机按吩咐离开,将房门从外关上,顾劭承身上的冰层才在一夕间碎裂,冷白的大掌一把拽过被子紧紧覆在脸上,近乎焦灼地汲取起上面残留的气味。
在独处的小空间内,他的醉意才得以宣泄,昏沉眩晕的大脑只剩下最本能的渴望,皮肤的麻痒、心底的焦渴让他无法抑制般咬住被子边缘香味最浓郁的地方。
昂贵衬衫的纽扣系到最上方,一身的冷漠疏离却悉数化作对甜软气息的渴求。
但仅是被子上的一点点只是杯水车薪,在他来不及察觉的时候,他的胃口已经被逐步喂大。
焦渴得不到满足,皮肤上的麻痒感很快升级为刺痛,他下意识想要去找止痛药,但由于新卧房是和郁沅共用,他根本没将药品放过来。
而且在遇到郁沅后他的状态与之前相比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他以为夜晚的拥抱可以提供足够的抚慰,完全没有想到会意外触发。
冷白的大掌在床头柜上胡乱摩挲,直到将郁沅放在上面的水杯碰倒。
顾劭承深吸了口气,用最后的理智将玻璃杯砸碎,挽起袖口割了上去。
男人冷白的小臂内侧遍布疤痕,或长或短,甚至还有不少重叠的痕迹,这是他很小的时候留下的。
用刀子划破皮肤,通过痛感转移皮肤上无法消弭的痛苦,等他学会了扎痛针,这种野蛮且收效甚微的方式自然而然被舍弃,只不过后来连痛针带来的剧痛都失去了效果,他不得不换成有一定成瘾风险的强效止痛药。
顾劭承在小臂上连续割了两道十几公分的伤口,然后再一次抱起沾着郁沅味道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不远的落地窗上倒映出男人难得一见的狼狈。
等郁沅软手软脚,从主卧里的浴室晃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犯病喘|息的顾劭承。
“你怎么了?”郁沅被药浴熏麻了,走近才注意到被子上沾了不少鲜血,脸上甜软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闻到混着血腥气的酒味,以为对方是醉酒打架,郁沅企图扯开男人身上的被子,先检查下对方身上的伤口。
见男人狭长的眼眸缓缓睁开,郁沅面上一喜俯身凑近问道:“你稍微抬一下肩膀,我把被子解开……嘶!你怎么还咬人呢!”
顾劭承根本听不清郁沅在耳畔说些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用来吸取少年身上的气味,以及近在咫尺的白软耳垂。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骨瓷人偶般漂亮的少年身上,每一处都完美得令他心猿意马。
潮热的气息拂过时,圆润白皙的耳垂还会敏|感地轻|颤,像只胆小的白兔,身上却散发着令人迷醉的甜软。
他想伸手揉一揉,想看耳垂做出可爱的反应,想看他变红发抖,但本能驱使下郁沅刚一凑近,男人薄唇轻启径直咬了上去。
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吮噬中低低响起:“好甜……”
郁沅血液逆流浑身通红,他试图将人推开却沾了一手的血,皮肤上的诡异触感和耳侧的啧啧水声简直要让他原地爆炸:“顾劭承你你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顾劭承痴迷地舔得忘乎所以,仿佛郁沅的耳垂是这世上最极致的美味。
但怀中人还在拼命扑腾,而且郁沅试图用尖锐的声波攻击将人斥退,也算无可奈何最后的办法。
没曾想这方法在他喊出“说好的只是做模特抱一抱的呜呜!”时,意外发挥了效用,男人突然放开他的耳垂,但对他的桎梏却未减轻分毫。
顾劭承狭长的黑眸微眯,脑中快速闪过几幅画面,都是郁沅与他谈判时惨兮兮的落泪模样。
男人眉头深深蹙起,对上郁沅因惊慌无措睁得滚圆的小鹿眼,哑声说道:“不许哭,再哭我就吻你。”
说完顾劭承眸底迷茫一瞬,似乎在衡量用对方讨厌的事情阻止自己讨厌的事情的合理性。
郁沅立即抿唇点头,闷声含糊道:“我我不哭,你别乱来。”
顾劭承闻言眉头稍松,黑眸凝着近在咫尺的唇,没有被泪水打湿,很干燥也很干净,同时散发着对他致命的吸引。
郁沅被热气吹得脑中一片混沌,烧红的双颊仿若被霞光笼罩的雪山。
“你…能不能…挪开一……呜!!”
第 36 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36
夜雨骤至,急促的雨脚争先恐后地砸落在地面上,白日温暖和煦的春风到了午夜也变得凶悍起来,呼啸着将雨水掼击在全景落地窗上。
霎时间雨雾弥漫,破碎的雨珠如烟如云地虚拢在窗外,为卧室内的焦灼遮上一层细碎的纱,让落地窗另一侧的倒影变得更加清晰。
少年被迫绞缠在男人高大的身躯和凌乱的被子中,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让他哪怕是拼尽全力,在男人手中依旧是蚍蜉撼树般虚软无力。
直到顾劭承甜够了,燃眉之急一解,伴着让他头重脚轻的过量酒意欣然入眠。
郁沅的力气都消耗在以卵击石的无用功上,加上顾劭承完全是想将他拆吞入腹的吻法,让他大脑缺氧头晕目眩,心脏的剧烈跳动声仿若比窗外的狂风骤雨还要凶猛几分。
等顾劭承松了力气他还在持续的晕眩中,湿|漉|漉的双眸涣散得不成样子。
脑中想起楚清昀一板一眼的提示音:[恭喜宿主,治愈度增加10点。]
话音刚落,楚清昀立即切换成平时贱兮兮的语调调侃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舌吻保底5点没骗你吧我滴宝~应该是接近十点,刚好之前拥抱贴贴攒下的零头一起凑整了,芜湖~]
郁沅:[……]
听着楚清昀的混账话,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先骂哪个好了,气得他猛翻了一个白眼。
顾劭承的身高将近一米九,身材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单体密度巨大,压在郁沅身上仿佛一堵肉墙,还是承重墙级别的。
仅是将人从身上推开,郁沅都费了好大的力气,等他气喘吁吁扶着墙走回浴室重新洗脸刷牙时,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郁沅:[焯!狗东西糟得很!我就不该信他的邪!狗屁洁癖!狗屁对任何体|液接触都不感兴趣!放屁放屁放狗屁!!!]
顾劭承掰着他的脸吻得凶急了,不仅将他的两片唇嘬得湿红泛肿,下颌线、颊侧都按出明显的指印。
更别说因仰躺的关系,过程中无法闭合的唇齿来不及吞咽,漫出了不少根本分不清是谁的……水,一路湿到耳际!
郁沅骂骂咧咧地一路洗到脖子,想到对方含含糊糊说他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爹的,老子泡药浴的时候吃糖是给狗准备的吗!]
郁沅洗掉顾劭承留下的味道,再看镜中的自己,被药液泡软的皮肤虚弱苍白隐隐有透明感。
眼尾湿|漉|漉的像刚哭过一场,软唇被吻到鲜红,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犹如两片盛开在雨雾中的玫瑰花瓣。
身上滑溜溜的丝质睡衣,先后经历了皮肤上未干透的水汽、被吻出的汗湿,以及他刚刚洗脸扑腾上的水痕,几乎湿透了。
温柔的珍珠白贴合在雪白的皮肤上,反倒让唯二的两抹异色显得突兀又醒目。
楚清昀难得说了句人话:[你换件睡衣再出去吧,不然我怕顾劭承把持不住,我这边都出马赛克了,真是令人害羞的画面鸭。]
郁沅:[他敢?!!]说完雄赳赳气昂昂一把扯过浴室里的备用睡衣,利落地换上,哼,好芍药不吃眼前亏!
虽然嘴里骂着瑟情狂、臭流|氓、死变|态,但郁沅还是在楚清昀告知顾劭承的伤口需要处理时,第一时间回到床边给顾劭承检查伤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还拿了一个长柄沐浴刷,打算顾劭承再诈尸图谋不轨,就一刷子抡死他。
之前顾劭承为了汲取到更多的气味,将被子紧紧裹缠在身上,虽然后面两人又亲又滚散开了不少,但郁沅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被子从顾劭承身上扯开。
看到男人左臂上夸张的伤痕,郁沅眉头一皱问向楚清昀:[这么长的伤口真的不需要缝针吗?]
楚清昀不以为意:[顾劭承的身|体早就练出来了,用生理盐水简单冲一下,然后涂上那个白白的药膏再贴张透气敷料,很快就能愈合哒。]
郁沅之前原本想往他伤口上浇酒精的,疼死这个臭狗,但看到两道长长的血口子,以及小臂上的无数疤痕,还是心软地拿起了生理盐水。
楚清昀像是怕郁沅不信一般举例道:[放心吧,不信你可以掀开他衬衫看看他腰腹上的疤痕,他小的时候差点给自己开膛破肚,当时哪有人管他死活啊,发炎高烧两天快把人烧傻了,这不也好好挺过来了么。]
郁沅接收到的世界详情,相当于一本围绕着气运之子顾永行展开的小说。
而顾劭承这个反派所占篇幅不多,且为了让他更贴合负面角色的身份,多是在顾劭承如何阴鸷古怪方面着墨。
所以郁沅只提取到一些关键信息,至于顾劭承如何在变|态成群的顾家长成如今的冷漠阴鸷,他倒是知之甚少。
郁沅闻言,抬眸看到因伤口的痧痛而微微蹙眉的英俊睡颜,冷哼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放得轻缓了些许。
不过他对看顾劭承身上的伤疤没什么兴趣,看手臂这个快能当洗衣板的程度,他也能将其他地方猜个大概。
等他将两片敷料小心敷上后,又穿着软拖走到厨房,将煲了两个多小时的枸杞雪梨煲盛出小半碗。
举起左手端详了半天,最后在软白的手掌下缘浅浅地割了一刀,郁沅瞬间疼得眼眶通红。
楚清昀:[哎呀何必呢?随便嘴一个不要太容易。]
郁沅:[你走。]
心里想着难得臭狗喝醉味觉麻痹,所以多挤了点,好在原本汤底就因枸杞的存在泛红,郁沅的血液混进去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郁沅掰着顾劭承的头,将他脑袋垫高避免呛水浪费良药。
见顾劭承完全是睡到昏死的状态,他也就不装了,一边用汤勺搅拌均匀,一边阴恻恻地说道:“大郎该吃药了。”
然而顾劭承嘴巴闭得死紧,郁沅试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将人唤醒,并借机给了对方几巴掌。
顾劭承缓缓睁开双眸,在昏暗的环境里瞳孔中罕见的银灰色暗芒消失不见,只剩醉酒后的眩晕和茫然。
郁沅眼尾一垂,又成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他细声细气地劝道:“小叔叔喝了太多酒,喝点解酒汤再睡吧。”
顾劭承茫然的黑眸微抬,在郁沅粉雕玉琢的脸蛋上停留了一瞬,意外乖顺地张开了嘴,任由郁沅将一勺接一勺的枸杞“血”梨汤灌下。
楚清昀:[恭喜宿主,顾劭承治愈度增加1点。]
郁沅:[打个啵涨10点,喝了我半碗血涨1点???]
楚清昀:[你的血那不是兑水了么,哪有嘴里的纯啊。]
郁沅:[……]
见顾劭承喝完汤再次秒睡,郁沅松了口气,拿起放在床边随时准备抡人的大刷子,找了间客卧睡下了。
*
虽然郁沅睡前累到脱力,但他睡得并不好。
也不知道是侧卧的床垫不够软,还是泡完药浴没扎针所致,他不到六点就醒了。
人还处于迷糊的时候,看着头顶和主卧同款的嵌入式射灯,瞬间想起顾劭承按着他猛啃时的视角……男人攫取时的黑沉目光成功让郁沅一秒清醒。
他一把抓过枕边的手机,准备随便翻点什么娱乐八卦奇闻异事改换一下心情,避免他一个忍不住就抄起刷子去主卧抡人。
打开微博一看,富豪的小四没下文了,却意外看到顾劭承的恋情热搜,而且还不是之前跟他传出的那段。
#白烁然默认和画家时玄的恋人关系#
#TBK彭白洋疑似公布恋情,对方为圈外富二代画家#
郁沅开始还没将两条联系到一块,真以为顾劭承这狗男人回家亲他,在外面还有稳定恋人。
虽然世界详情没提及顾劭承有感情生活,但郁沅也拿不准,毕竟世界详情还说顾劭承严重洁癖呢,那不也克服一切按着他猛嘬了么。
结果点进一看评论区:
[白烁然你和彭白洋是商量好的吗?承认恋情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还都是和时玄老师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笑出猪叫,你们娱乐圈真是什么人才都有,蹭热度都蹭一块去了,别以为长得干巴瘦就能冒充白白好吗,别说侧脸了,我们白的后脑勺都比你清秀一万倍。]
[妈耶给我笑精神了,彭白洋删微博了,盲猜一波会说黑粉盗号恶意抹黑/狗头。]
……
原来是两个知名度不高的小艺人,看网上对时玄和他的神秘恋人关注度居高不下,而画家时玄一向低调,第一次拿到国际大奖颇受争议时他都没出来回应过一句。
至于那位“白”,在顾老爷子寿宴未曾出现,两次被拍到都没个正脸,目前只知道是高高瘦瘦的短发白皮,倾向是男性,名字中带个“白”字。
两个都仗着名字和高瘦身材沾边,想蹭一波热度,没想到心有灵犀蹭一块去了,让郁沅看得一脸地铁老头同款表情。
往下一翻,除了嘲讽笑话两人的外,还有不少以知情者身份编料的人,郁沅刚看到一条说他是顾劭承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华裔同学,房门突然被打开,郁沅抬头和男人黑沉的目光对个正着。
顾劭承开门的手一顿,像是没想到郁沅会醒这么早的模样。
郁沅小鹿眼睁圆立即进入了戒备状态,柔弱地嗫嚅道:“小叔叔……有事吗?”
顾劭承将门完全打开,露出右手上拿着的木制针盒,意思不言自明,他是来补前一晚的针的。
虽然郁沅内心有万字国骂,但这不符合他在顾劭承面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形象,他垂下眼睑睫毛颤抖,贝齿紧扣下唇,眼底很快便泛起软红的湿意。
在顾劭承看到他左手上的伤口时,委屈又凄然地说道:“您喝醉了……我想挣脱……结果……摔下床时手被地板上的碎玻璃扎破了。”
郁沅在心里怒吼:看到没!这!就是你食言的证据!
乌龟吃煤炭,你个黑心老王八!
顾劭承闻言眉头一挑,虽然没想到这么快就面临第二次意外失控,但他一向有检查针孔监控回放的好习惯。
而郁沅扇醒他之前,那句阴阳怪气的“大郎喝药”言犹在耳。
第 37 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37
虽然顾劭承早就看出眼前这朵寄人篱下的小白花,其实是心口不一的,却也没料到对方颠倒黑白起来会这么……有趣。
一想到少年顶着一双清澈纯粹如泣如诉的小鹿眼,也许正在心里巧舌如簧,像将顾思晟骂得哑口无言那次一样在心里痛骂他,说起来还真是一张卖惨拱火两不误的巧嘴。
顾劭承微微颔首,他可以自信一些将“也许”去掉。
郁沅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一看道歉的心就不诚,心里更是将他骂到头掉,长睫垂下眨出一抹水色,脸上的委屈更深了几分。
泉泉委屈但泉泉不说,泉泉只静静流泪,这世界还有比他更惹人疼的可人儿吗?当然没有!
顾劭承坐下,将木盒放在手边的床头柜上。
相较于揭露小骗子的真面目,他更想知道郁沅冒着再被他欺负的风险,也要强行灌进他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对方不知道他有装针孔监控的习惯,所以在他醉晕后毫不遮掩对“枸杞雪梨汤”的珍视,期间他来不及吞咽溢出少许,都被对方及时用勺子阻拦,又从下颌线一路擓回嘴里。
更别说最后在碗壁上残留的那些,也被郁沅兑水涮干净后悉数倒进他嘴里。
虽然他因酒量不济醉后颇为失态,但他依旧能确认,那碗带着腥甜气味的甜汤下肚时的舒适感,远不是一碗冷掉的残羹能带来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不仅是甜汤里添加了什么,而是郁沅竟然对自己的特殊作用十分清楚……
顾劭承径直握住郁沅细瘦的腕骨,温热包裹微凉的软肤,少年适时地一抖,让他的孱弱无助更在细节处体现。
顾劭承看在眼里趣味更浓,所以在低头含|住少年的伤口时,刻意用余光瞥了眼少年那双过于灵动的小鹿眼。
看到郁沅的眼神在委屈无助和怒目切齿间无缝切换,男人唇角一弯险些笑了出来。
郁沅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叔叔你怎么……呜好疼,别……泉泉害怕呜呜……”
想往后撤手根本是不可能的,顾劭承的大掌将人牢牢箍住,微微俯身,潮润的鼻息扑洒到尚未干透的伤口上。
郁沅这病秧子身|体的血小板天生比正常人低一些,所以不仅是身上容易留下痕迹凝血功能也差一些,正因如此手术开刀的风险更大,他的一切病症都以保守治疗为主。
像手上这种不足两厘米的浅层伤口,没涂促愈合的药膏,晾了半宿上面仅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血皮,还没有完全凝固,凑近了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不论是尚未凝固的血液,还是腥甜的血气,以及醒来后还未清洗的掌心,任何一样都足以让顾劭承眉头深蹙。
他抬眼看向郁沅泫然的黑眸,弯唇轻哂,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将伤口含进口中,腻滑温热的舌尖扫过将伤口周围溢出的血迹快速舔净。
郁沅感受着掌心从温热到濡湿,苍白的面颊唰地红了,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濡湿的长睫一颤再颤。
人彻底傻了,这已经不是和说好的不一样了,这明明是离大谱了!
在郁沅脑袋炸掉前,顾劭承松开了他的手,恢复成往日的正襟危坐。
他并未将伤口上好不容易凝结出的血皮舔破,周围残留的少许血迹,已经足够让他确认一些事情。
感受着腥甜在口腔中弥漫,顾劭承一脸冷淡地用舌尖碾过齿隙,细细地品味起来。
不仅是血液带来的一丝舒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看来可以排除酒精的影响。
顾劭承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抬眸看向还在和他装可怜的小骗子,直言道:“我想升级一下我们之间的协议。”
郁沅慌乱地收回了手,扯过被子抱在胸|前:“什么?”
昏暗的房间中,郁沅在对方更为晦暗的黑眸中看到郑重其事的意味。
男人俯身靠近:“在庇护的基础上,以法定伴侣的身份共享我所拥有的一切。”哪怕他不是顾氏的继承人,“时玄”这个画家身份也能为他带来无数财富名利。
而郁沅不论是生父亡故时由顾家偿还的赌债,还是离不开金钱滋养且备受觊觎的病体,都让对方不得不依附他人,而他自认为是对方最好的选择,
至于少年身上的秘密……既然对方已经在尝试主动治疗他,那么让这份特殊再特殊一点也是无妨的。
郁沅闻言瞪圆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他……他这是在向我求婚?!]
楚清昀:[是的呢,恭喜宿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就在他脑中播放起《婚礼进行曲》,还一边跟着哼唱着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郁沅:[当当个屁!]
脑中音乐倏然停止,郁沅刚觉得消停了一会儿,脑中又激|情放送起《大花轿》。
郁沅:[……]
都是神经病啊!
“我……可我、我不想结婚。”少年颊边的软红退去,印着齿痕的下唇微微颤抖。
顾劭承闻言眉头微蹙:“为什么?”
?
郁沅差点破功,还问为什么?该问为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