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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每个水缸都被倒进不知名的药粉,扶苏怕药力不够还把余下的都倒进去了。

──如果吃死了人,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做完这些事後,扶苏又伸了一记懒腰,装作一身舒解地回到帐篷里。

此时厨房的那人已经快把自己的活忙完了,他看了看扶苏说:「还没行吗?快点。」他不放心留着扶苏一人在厨房重地。

扶苏加快了速度,嘴上不住的说:「行了行了,催甚麽?」

把药搞作一团,扶苏也不知行不行,就这样又拿过药布包那糊糊似的东西都包起来,抬脚就跑。

「喂!东西呢?你不用洗麽!你给我回来啊!」那人气结。

扶苏找了一个暗处为自己上了药,只觉得那药腥臭非常,不知那个大夫是不是真的有料……不会涂出浑身疮疤吧?不过上了药後,那痛感的确轻微了一点,凉丝丝的,有种麻痹了的感觉。

莫宁无声地出现:「陛下。」

「吓!」扶苏惊跳起来,看到来者立即拍拍心口:「你要出现就好好地出现嘛,人吓人没药医的!」

「陛下,请随属下往这边走。」莫宁没有理会他,毫不客气地拖着他往军营外走。

「现在就离开吗?此时军营守卫森严……」

「我粮仓那处放了一把火。」莫宁话才刚落下,就见到军营四周开始响起沸腾的声音。

「……」这,才是真人才啊。

「可是我刚下了药,那不就浪费了……」扶苏纠结。

「在龙且的军营里放的。」莫宁笑眯眯地说,多亏了扶苏帮忙,才让到守门那边有一刹那间的松懈,趁着他们赶蜜蜂的时间,他就潜进来了。

「……为甚麽?」扶苏有几分费解:「不是说英布的才是主力吗?」要放也是放这边吧?就是想到这点扶苏才潜进右翼下毒。

「不是这样,他们怎会两军共用那几个水缸呢?」莫宁咧出带着略黄的牙齿,在月光底下有着说不出的幽森可怖。

──他没告诉扶苏是,为了加快效果,他在水里也下了一点砒霜,死不死得去就听天由命了。

「……」扶苏。

一刹那间,扶苏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作者有话要说:扶苏:爹QAQ~~~痛~~~~

秦牧:(深沉貌)爹帮你把作者灭了!

∑( ° △ °|||) [逃跑]

43被禁足的扶苏

莫宁拎着扶苏回蒙营时,刚好遇上蒙恬整军出发的时辰。他轻松地把扶苏抛给蒙恬,然後自己再次溜走了。

霍豪跟在扶苏身後,一向坚直不阿的脸上满是内疚……

他想,以後真的不能任由陛下这样乱来了!他作为陛下的亲信,绝对不能放任陛下再次冒险。

蒙恬见到扶苏那肿到像猪头的模样,心中大惊,立即传召军医来帮扶苏看症。

一直折腾到半夜,扶苏才带着一身药膏,趴在榻上休息了……

梦中秦爹一脸担心,扶苏却笑了起来……那样的幸福。

五十里外。

项羽领军追击秦牧的军队。

秦牧化整为散,只在不着边际地利用项羽自傲的性格,把他耍得怒火高炽,失却理智地追杀秦牧。

此时秦牧一脸灰尘,他只是抹了抹脸,整军休息了一阵子後便立即再次逃跑。

到了第二天的深夜,项羽正在营中商讨如何对付奸狡的秦军,此时一人快马赶至,连滚带爬的扑在军营大门前,急得声音都变了:「糟了糟了……大营……大营遭人偷袭!」

帐篷中的项羽闻言大怒:「他熊奶奶的,那个龟孙子偷袭本王!」

「主上,目前情况不明,军中多人中毒死亡,且龙将军兵营的粮草被烧了!!!现在情况危极,望主上回军主持!」报讯的人带着焦急的语气道。

项羽怒气,抽出剑一剑把长榻劈成两半。此时眼见胜利在即,却不得不放弃追杀秦牧,令他怒火高炽,一发不可收拾。

「糟了。」范增抚须惊然曰:「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扶──苏──!」项羽反手把长剑深深地插|进地里,眼中满是阴霾:「你好样的!」

与此同时,秦牧亦接到莫宁的密信。

他眼中一沉,用力反手用力地把布绢拍在台案上,力道之大,让台案也裂开了一道大缝,他身边的裨将一惊。

「拔营,回去。」秦牧缓缓地,说了四个字,沉实有力,没有谁能听出他语气内潜藏的怒火!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秦牧领着整军全速赶回蒙军新的紮驻地,第一时间便立即赶去看扶苏。

扶苏见到秦牧,惊喜地想要起床。但秦牧脸沉如水,一个眼神之间便让扶苏乖乖再次躺平在床上,露出讨好的神情。

可惜他那红肿非常的脸庞完全破坏了整个表情,只令人觉得滑稽非常。秦牧半点笑脸也欠奉,直接走了出去了。

──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以为露出这样欠扁的表情他就会心软麽?

不受秦牧理睬,一时间扶苏觉得有点郁闷,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活该,让莫宁说了几句就心神大乱,被左右了自己的思绪。

在项军时,大夫已经大致处理过扶苏的伤势,回到蒙营时,秦牧又让人再仔细重新涂了一次上等的药膏。

秦牧走出了帐篷,第一眼便见到莫宁咬着根草,靠在旗杆上抬头看天上云舒云卷,一派休闲。

秦牧的脸色又沉了沉,忍着不发作,在经过他身边时,冷声地抛下一句:「没有下次。」

莫宁望天──今天天气真不错。

──至於有没有下次?这…不好说。

霍豪因为秦牧迁怒的关系,硬是替扶苏承受了鞭刑,也在自己的帐篷挺屍去了。说来他是真无辜,但是谁让扶苏是主子呢?

为了惩罚扶苏鲁莽的行为,现在情况并不迫切,但秦牧还是下令让大军急速地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川郡,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扶苏休息。

这已经是越轨了,但蒙恬看着秦牧阴冷的脸色,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疑惑正不断加重,因为秦牧的气势和一举一动实在太像一个人了──秦始皇。

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打了一个颤抖,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

一连三天,扶苏全身涂上药膏,用白布裹住伤口,秦牧找了一辆马车给‘尊贵的陛下’,吃喝睡拉全在车里,免得他出来丢人眼脸。霍豪则自己硬撑着坐在自己的马上,脸色发白的赶路。

而他无良的师傅已经不知闪了去那边凉快了,反正他一向不在人前出现,新出鬼没得很。

纵然有马车坐,但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来颠去,扶苏被折腾得半条人命只差没有再去掉半条,大军终於赶至三川郡。

他由这件事上明白到,那怕他爹不对他发火,也照样能把他折腾得後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秦牧心底还是存有半点心疼的,只是这丝心疼一想到他的胆大妄为,顿时被炽热的怒火所掩盖。这感觉就像败家子的老爹死了後再复生,却发现家业已经被败得乾净一样令人吐血得很。

几天以来,他说的话不多於十句,但是浑身的怒气硬是把四周的气压降低了不少,压得其他军士喘不起来。秦王的怒火并不显於外,却又足以令人感觉到他内心的震怒。

纵然蒙恬想借此对扶苏表示关心的情绪,在这情况下也策着自己的俊马闪得远远了。

冯劫与王离早就收到消息,因此当扶苏众军风尘仆仆的赶到三川时,他们已经带着亲信列阵而迎之。

冯劫与王离拱手道:「恭迎陛下。」

扶苏努力扯起一抹笑──经过一番治理後,他脸上的红肿已经退去不少,至少不会再吓人,但是那副涂着草药的尊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起来吧,不用多礼了。冯将军﹑王将军,辛苦你们了……」看着关门上书着大大的‘三川郡’的石雕,扶苏眼中流露出激动的泪光──这可不是装的,他是真激动,终於可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

「属下职责所在。」冯劫沉声道。

几人寒喧了几句後,便连忙打开城门恭迎扶苏入城。

三川郡的百姓被赶至欢迎扶苏,就像当日扶苏入史内郡时的情况一般。

扶苏看到这麽熟悉的景象时,眼神一暗,放下布帘,失去了好心情。

经过冯劫和沿途来投奔的人整理後,三川郡成了一个小朝廷,百姓脸色平和,显然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半点战火的摧残。

扶苏和他的新下属客气了几句後,面露疲惫,於是那些人很识相地告退了。

扶苏瘫在床上,连衣服也没有换。

不得不说古代的医药水平虽然不及现代发达,但是药却是极为管用的。上面敷着不知名的膏药,只是数天,扶苏的脸和身便消肿了不少,至少不用再趴着睡觉,而是可以正常地入睡了。

只是扶苏明明身上累得很,在床上滚了几圈後却依然不能入眠。

此时门被敲响,扶苏坐起来应了一句:「进来。」

几个清秀的小厮穿着简单的宫服,几个捧着水盆,另外两个拿着药膏和药碗向扶苏行礼:「陛下,需要换药了。」

扶苏坦然地张开手,任由他们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洗去旧的药膏,再涂上新的。

原本扶苏极为不习惯被这样服侍的,但入奢易,经过大半年的公子生活後,他已经变得无所谓──除了男女之防他依然严守,所以很多时都不会让湘儿服侍的。

这次的药膏看上去又换了药方,虽然黝黑但味道却有点不同。扶苏嗅着,药膏不知加入了甚麽材料,竟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此时扶苏的脸下只剩下些许的红点,看着像出了疹子似的,总算回复原样。

秦牧刚步进扶苏的起居室,就见到扶苏对着镜子猛照。

他不悦道:「像个娘儿一样整天照照照,像甚麽话?」

扶苏放下镜子:「习惯使然……咳……」以前做明星时常常要注重自己的身材和外貌,久而久之现在反射性见到反光面就会先打量看自己有没有不妥之处。

「不是说药苦麽?」秦牧粗鲁地把一个用荷叶包着的小东西塞进扶苏的怀中。

「这是甚麽?」扶苏打开,只见内里放着几块甜糕。

秦牧内心很不自在,但脸上依然板着脸,凶巴巴的说:「回去床上休息!」

虽然秦爹很凶,但扶苏却很开心地问:「这是给我吃的麽?」

「这几天不要出去,连房门也不要出,禁足。」秦牧没有答这问题,只是皱了皱眉头叮嘱道。

扶苏被禁足,也是因为他脸上的红点看上去可怖,如今扶苏势已转弱,若是此时再传出甚麽不利於他的流言,恐怕情况会更恶劣。

所以冯劫和王离带出来接驾的,全是亲信,而扶苏的马车的窗子也在外面糊上了一块薄纱,便扶苏能通过它往外看又不至於让人看到他的容貌。每次秦牧想到霍豪跟他报告的事,他都想切开扶苏的脑子,看内里都装着甚麽?

扶苏捧着甜糕,一刹间想到……

这就是所谓给一个甜枣再给一巴掌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爹会流露担心?这是木有可能的好咩………

44巧遇西楚霸王

几天的禁足生活实在让扶苏闷极了,这个时代没有电视又没有游戏机等娱乐生活,整天在房内不是看书就是看书──看的还是论语等等这些的文学着作,扶苏实在厌恶不己。

又过了三天,他脸上的红肿总算是退掉了,只留下浅浅的印子,扶苏兴奋得立即换了一套平民的衣服,拉着湘儿就跑出府。

三川郡贵为咸阳的门户,是离咸阳比较近,经济发展得很不错,且又没经历过甚麽大战乱,百姓的生活一片安定祥和,街上行走的比较多,衣着整洁,脸上带着笑。乞丐虽然也有一些,但是他们懒懒散散地靠在墙的一角,裹缩起来直接睡了,看着倒像是闲汉似的。

来到古代这麽久,扶苏能出来逛街的日子不算多,说真的从来没有好好地到处逛逛,刚穿时就不说了,在史内的百姓认识他的多,也没甚麽好逛好买的。

秦代的钱币还是以铜为主下币较多,沉实而小单位。这个时代还没发明纸张,因此每个人都只能把厚实的钱币装在布袋内,用它来买东西,要是较大金额的,则直接用黄金的上币,有时以物易物的也有之。

扶苏看着有几分感叹,这样出来购物一次得背多少斤啊……

古代民风比较开明,不时看着妇女在街上走动,还有一些低门小户的姑娘在街边摆档口,卖着自己的手工艺品或者是食物。

扶苏身上的衣服样式虽然简单却能看出用料上乘的,而且身边跟着貌美作婢女样的湘儿,街上的人都乐意跟他兜卖商品,一时间扶苏竟有几分自己还在史内的感觉。

只是那些小东西看着有趣,但扶苏买的欲望却不大,往往把玩了几下便走了,只有一些小食能引起他的兴趣。

湘儿在扶苏身後跟着,低眉垂眼的。

扶苏对她说:「你要买点甚麽吗?我送你了。」这个姑娘自他穿来後便尽职服侍自己,军营劳苦也没有抱怨过半句,扶苏也有点心疼妹子的不容易了。

虽然秦牧警告过他湘儿当初会跟他去上郡的原因,但扶苏却不以为意──他是基的,对女人硬不起来。

湘儿飞快地看了扶苏一眼,然後行了一个礼,摇摇头,柔声细气的说:「回公子,湘儿并不需要。」

「噢。」扶苏只是随口一说,湘儿拒绝他後也不纠结了,改为四处找着茶楼类的东西。

没想到三川郡茶馆倒没几间,反而酒馆却不少,扶苏挑着一间看着比较乾净的,走了进去。

「客倌,要点甚麽吗?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只有你说得出,没有我们做不出的东西哈!」小二眼尖地在扶苏一步入门口,便飞快地把批盘里的酒水放到客人的桌上,然後小跑跑到扶苏身边招待。

这牛皮吹得极大,扶苏听着好笑,就应了一句:「汉堡包有没有?」

「啥?」小二有几分傻眼和摸不着头脑。

「跟你开玩笑的,就来一点……」扶苏看着四周挂着木牌上的菜名,有几分傻眼。

上面所书的文字,跟他在公文上看到又有几分不相像,笔划带有角,不像小篆一样讲求粗细一样,看着就像是现代文字的雏型。

──甚麽玩意,怎麽跟公文上的又有几分不同?!

扶苏不敢秀他的半文盲,只能默默地找了一个隔间,跪坐着,随口跟小二说:「你看有甚麽特色的就拿几样上来吧,爷饿了。」

「好勒!」小二用布在台案上抹了几下,往肩膀一甩,便退了出去。

「坐啊,站着干嘛?」扶苏抬头看向湘儿。

「湘儿不敢。」湘儿行了一个礼,谦卑的说。

「让你坐就坐,走了一天你也累了,来!」扶苏指指对面:「坐过去。」

湘儿实在不敢与扶苏平起平坐还同桌吃饭,她有点惊恐的看着扶苏。

扶苏一脸坚持,这不是嘛,站在一旁多影响食慾!

湘儿与扶苏对视了片刻,无法,只能不安地跪坐在另一边,低着头完全不敢直视扶苏。

此时酒馆里已有几人顺着骚动看了过来,其中一间隔的配剑带匕的四人看到扶苏後,眼神凌厉,便很快便合眼敛住眼中的精光。

很快酒菜便上了,扶苏迫不及待的便开始试吃。

虽然味道不及府内的精美美味,但嬴着有几分野趣,扶苏吃着倒也舒爽。湘儿吃了寥寥数口,便不敢再吃了。

吃过午饭後,扶苏也休息够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待扶苏结过帐,同一时间另一间隔的人也结了帐,跟了上去。

扶苏尽挑大路走,让跟踪他的苦无机会,待在一个拐弯之间,突然俯冲把扶苏撞进了暗巷。

湘儿张口欲叫,此时一把长剑横在她颈边,直接把她的叫声吓哑了。

扶苏倒是很淡定地拍掉身上的尘埃,笑了起来:「不知几位勇士找在下何事议之?」

其余三人也拔出剑,并中为首的一人冷笑了一声:「废话少说,今日将是你丧命之时!」

扶苏偷偷地观众四周──泥马!真的四面都是壁,无处可逃啊!

「要在下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扶苏耍着嘴皮,但身体却悄然地﹑以不令人察觉的方式向後探。

「久闲秦国长公子扶苏是个嘴皮滑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先叫嚣的虯髯大汉──壮硕的身材,四肢强而有力──沉声道。

……

扶苏记得,他穿来时‘扶苏’的名声还是温文如玉的……想不到只是半年时间,就被他破坏得乾净。

「呵呵,不敢当,阁下何人也?让扶苏做个明白鬼呗?」扶苏觉得眼前四人以虯髯汉为首的恐怕来历并不简单,光看他们目光精削,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显然是练武之人,而当今天下恐怕不低。

只是天下豪杰这麽多,和他或他爹有死仇的,实在不少啊……

拔剑指着扶苏的人身上的肌肉雄纠纠的,胸前的肌肉一鼓一鼓,那怕是粗衣麻布也掩盖不住他浑身的光华,看着他,就想到一句话:力拔山河气盖世……

不知甚麽扶苏脑中一闪,脱口而出:「项羽?」

「倒是有几分眼色的。」项羽有点可惜道,只觉得扶苏实在对他的胃口,不像秦始皇一样仗势凌人,身在皇家却养出如此率直的性格实在可贵。

只是扶苏不死,秦国便不灭,因此再可惜,今天项羽还是要趁这机会了结掉扶苏。

这他──妈──的──运气!

扶苏郁闷至极。

据他所知能在项羽大哥的手下逃出生天的只有刘邦一个,这还是他的结拜兄弟呢!而他扶苏是项羽的死仇,这……

在极危险的关头,扶苏倒是淡定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嘻笑道:「想我死在西楚霸王的剑下,这倒也不冤。只不过你这样未免有点胜之不武。」

「废话少说,看剑!」项羽喝道,一剑挥下,划破了长空,竟有如破竹般的凌厉。

扶苏趁机跪下从身後抽出一包姜粉,直接往前一泼,大叫一声:「看我毒药!」黄色的粉末往项羽身上拨去,项羽一人立即闪避,此时湘儿见机行事,立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拉着扶苏尖叫着跑出了小巷──

那叫声响彻云霄,震得扶苏双耳有点……聋了!

项羽也不好追出去,因为扶苏同时也喊道:「天啊,好多黄金!谁掉的?」

这威力比‘抢劫啊’的效果还有好,顿时街上的人都侧头看过来,有几个急性的还跑过来想要看热闹。

项羽恨然地眯起眼睛。

扶苏被湘儿抓着跑的同时,还有空幼稚地跟他做了一个鬼脸。

项羽反倒笑了起来,对扶苏比了一个手势,然後跟着他身边几人转身往城外挤出去。

湘儿把扶苏拉到公子府前,才大惊着行礼:「请公子恕罪!」

扶苏抹了一把汗:「没事没事……我擦,这项羽太嚣张了,居然敢进城!我要去跟秦牧说!」

刚好秦牧正与蒙恬往外走,见到扶苏狼狈的样子都有几分意外。

他们拱手曰:「陛下。」

「不要多说!先跟我去捉那个项羽,泥马,居然敢混进三川郡!我差点就被他杀死了。」扶苏抱怨着。要不是他因为武力值太渣常带着姜粉什麽防身,这次也不一定能逃脱。

蒙恬脸色大变,连秦牧的脸色也松动了半分。

「请陛下回府休息,属下会加派重兵把守府内四处!」蒙恬匆匆道,然後召来一队兵带着,准备搜捕项羽。

秦牧没有跟上去,转过身问:「你没事吧?」

扶苏摇头:「他还没接近我,就被我泼姜粉了……」

「平日武艺疏懒,若能勤加练习,遇事时也……」秦牧说教说到一半,突然惊道:「你的配剑在何处?」

「我没带……」扶苏一脸无辜。

秦牧满目鄙视,只差没有直接说他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扶苏:为甚麽项羽会混进城里的!这出场不科学!

作者:╮(╯▽╰)╭ 因为我开了金手指……

扶苏:……你的金手指能不能正常一点啊啊啊啊啊为甚麽会开到去敌人身上!

作者:╮(╯▽╰)╭ 窝觉得很正常啊……

45、形象再次成渣

  在蒙恬下令封城前,项羽与他的部下已经策马在郊野外狂奔。

  大约一个时辰後,终於回到军营之中。

  项羽大步踏入主帐篷,范增在内研究着兵书,闲声抬头惊然曰:「何以如此快速归来?岂是三川的守卫过於森严?」

  项羽不语,他身後其中一人拱手曰:「报告军师,此实不然。虽略有小麻烦,却是顺利进入城内。只是……」他把遇到扶苏之後的事略略顺着说了一次。

  范增叹然曰:「实在可惜至极,若能一举击毙必可一挫秦军之军心,剩下也并无大用焉。此机可不再,可惜可惜……」

  「主上,你倒有何见解?」范增扭头问。

  项羽沉吟了片刻,说道:「嬴扶苏倒是个率性的,与往日传闻有所不同。今次虽一次不能成,但以後未必无机会。只是今次刺探不成,对方恐怕有所防范,却是极为不美的。」他对扶苏挺有好感的,那不做作的举止恰恰使项羽觉得他有几分武人的血性而非贵族的腐朽。

  爽直正是项羽最为欣赏的人,所以此行虽然败露,他却没有半点生气。反而与扶苏有种知己的惺惺相惜。当今有勇有谋的爽朗之人实在不多焉。

  「不过他与身边之侍女关系并不简单,或许可以利用。」项羽又曰。

  这倒是误会,扶苏对湘儿只是因现代男人对妹子总是有几分绅士风度,湘儿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从不越轨,两人真是纯洁到不得。不过这种绅士风度在这时代却正是暧昧的表现。

  范增习惯性又抚着他那把长长的胡子不语。

  「难办。此女乃是嬴政从他身边拨到嬴扶苏的身边,实恐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摇摇头。

  「秦军虽然无道,却有两个精彩至极的人物。」项羽叹然曰。他对秦牧亦极为欣赏,能一夫当关之力抵御他千万骑乘,实在令他识英雄重英雄!

  范增知道项羽傲气,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物必然不简单,他心中念头一转,对扶苏也生出了几分重视。

  原来他以为扶苏只不过是嬴政宠溺出来的废物,能坚持至此全凭他爹给他留下的众多好将领,如今看来扶苏的确有几分真本事,才能在乱世中建立自己的霸权。

  项羽重情重义,因此才使得一众父老把自家弟子交付於他,成就一番功业。只是他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过自傲,那怕统一天下的秦始皇,他亦不放眼内,势必然取而代之。

  如果看到同样傲气和有能力的秦牧,他油然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心中想若能把秦牧纳入旗下,必定如虎添翼,再无後患也。

  *

  被项羽视为的秦牧此时亦在书房内说起项羽。

  「其人有才而傲,不懂因事而势顺,虽然有才却不能成功,他折於刘邦之手实属必然。」秦牧淡淡评道。

  虽然扶苏跟他说过未来的历史,但秦牧却并不太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