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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官运》:俊卿回头

《官运》的第四集开篇有一个彩蛋。
还是那个程俊卿和严子龙见面的天台。程俊卿坐在地上, 黑色的西装外套落在脚边,镜头只拍了他的上半身,以至于解了领带而微开的领口白的有些晃眼。
那条勒死了梁鼎盛的领带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脸上还未长好的红痕和淤青很好的说明了录制视频的时间。
他望着镜头, 面色憔悴,面部微表情无一不在说明他下一刻就要崩溃。
他状似稳重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是沙省省务部秘书长程俊卿。我今天录这个视频,是想实名制举报沙省省务长纪宗海、沙省法务长曲长河、沙省警务长贺叶芳三人结党谋私,以不正当的手段,危害公民人身安全, 侵害公民人身财产……”
视频尚未播完便是一黑。紧接着, 片头开始。
对这一集超有新意的剪辑方式,论坛网友们惊呼:来活了。
24L:不是, 央视现在的剧这么新潮有创意吗?后期工作人员混进了很多90后00后吧,每一集都是一个巧思。这种独特的剪辑技巧我真没在以前的央视剧里看到。
25L:别说央视了, 正常的剧我都没看见过。
26L:所以这时候是橙蜜刚杀完梁鼎盛就来找严子龙哭唧唧了吧,脸上还有泪呢。
27L:怎么哭的?为什么不放出来给大家鉴赏?
28L:橙蜜真的太惨了,完全就是被逼着在摧毁自己的人格。
29L:他现在录这个实名制举报视频是想威胁谁吗?
30L:直接威胁太蠢了,橙蜜没那么傻。应该是刚好遇到这件事,所以录下来留证。
31L:对,橙蜜虽然参与了梁鼎盛的死,但是主要动手的还是不是他, 现在留证,以后说不定能判轻一点。
32L:一定要进去吗?
33L:进去说不定还安全一点,而且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再说,一部能在央一放的剧,哪怕从教育意义方面都不大可能有法外狂徒。
34L:橙蜜的行为真的深得我心了,见到不对立马就跑, 而且能够发挥自己的优势,为自己留出后路。
35L:鸡枞菇那个癫子都让他杀人了,再不跑给他陪葬吗?橙蜜又没在他身上吊死。省务长怎么了?现在姚方丘来了,这人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
37L:哈哈哈橙蜜现在只爱严子龙。
片头播完后,第四集再一开头,变换了章晔饰演的韩理雄的视角。
同样的早起,同样的早餐,韩理雄的家庭却不知道要比程俊卿那边温馨多少。
他和妻子两个人对坐着吃饭,同时还在聊工作与生活。
台词中透露,韩理雄的妻子是联邦大学的一名教授。
只这一个身份,就足够让人看出什么。
43L:韩理雄现在也才40多岁吧,妻子是同学,所以年纪应该是一样的,这么年轻的大学教授,是韩理雄有背景还是老婆有背景?
44L:应该是老婆。刚才两个人的台词里说,韩理雄从下面的地级市调到省会市来任职市警务长才半个月,如果是韩理雄自己爹妈的关系,他不至于现在才这个档次。
45L: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官运?明明是爹运,妈运。胎没投好的,只能想方设法靠老婆运。
47L:但是章晔演的这个角色跟程秘书比起来好太多了吧,和老婆相爱,女方还是高知,夫妻俩意趣相投,感情还这么好。
48L:橙蜜真是天崩开局,能有现在的发展,他真的很努力了,不是一句做错了选择就可以概括的。
吃完饭,出门前,妻子好心提醒,“最近省里有高人斗法,如果那把火不燃到你身上,就别去凑热闹了。”
韩理雄听懂了,点头说:“我才不管那些省长厅长队长呢,我就看好我的社会治安,为人民服务。”
穿好制服,韩理雄出门,意气风发。
他开车刚到市警务局,却发现门口乱糟糟的。
他这个新官上任才半个月,正处在被手底下人观察的考察期。大家对他都不信任,又因他是外来者,搞得发生了新情况,他这个局长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比如说今天,上头组织所有在职公务人员去省警务厅做个人信息采样记录更新,他也是到了之后才看到通知,才被人告知半个局里的人都已经组队去省警务厅了。
星际社会,信息采样包括瞳模、指纹、毛发、皮屑的采样,这种任务下发下来,不亲自去跑一趟还不行。
韩理雄挠头,对如今的世风日下深刻理解,总归是有个人愿意搭理他,“哟,您,是韩局长吧?”
这人自称小汤,自称是省局来的,还是特意来接他的。
韩理雄不敢置信,自嘲道:“我这档次,还能被人亲自来接?”
“瞧您这话说的,好说歹说,您都是个局长嘛。”
小汤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职务,韩理雄检查了他出示的有贺叶芳签字的文件后,就跟他走了。韩理雄没有领导架子,上了车,非要坐副驾。小汤推拒了两回,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依着他。
一路上,韩理雄都在跟小汤聊天。
韩局长嘴碎,问东问西,最终问到今天怎么突然召集大家做检查的事情上了。
小汤属于一问三不知,但不知他也能说个一二三,“上面的想法,咱们哪能参透?信息采样这种东西从来没个固定时候,每年都是可做可不做。贺厅今年突然想起来临时组织,怕是中央来的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中央来人检查的事,韩理雄听过一耳朵,只是因为火没烧到他身上,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样选择高高挂起。现在小汤既然把话匣子打开了,他便顺口问了一句:“中央的人还没走?”
小汤快速地回头瞥了一眼,“哪能那么容易走?农务长的案子还没处理干静呢。”
“我听说法审不是通过了,梁鼎盛被曲厅长当场宣判无罪嘛。”
“可是中央的姚队长逮着事情不撒手,又把人抓回去了,要求二审啊。”
韩理雄皱眉,“抓起来?又关哪儿去了?”
小汤随口说:“就在警务部关着呢。”
韩理雄想到如今应该是人来人往的省警务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到达目的地,下车。进入大门时,韩理雄迎面遇见了程俊卿。
他不认识这是省务长纪宗海的秘书,程俊卿却知道他是新任的市警务长。哪怕刚杀完人,程俊卿亦没丢开秘书的职业素养,行走间朝他礼貌的低了低头。
韩理雄意识到他在给自己打招呼,赶紧回礼。他看着程俊卿从他身边走过,对他莫名的有了好感。
于是询问的话顺势而出:“小汤,这是谁?”
小汤张了张嘴,小声说:“沙省的最强赘婿程俊卿。领导,您没在纪省务长那里见过?他可是纪老板的秘书。”
韩理雄反驳他的话:“什么赘婿,多难听呐。”又解释,“我哪能见到纪省务长?贺厅长才是我的上司。”他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在刚才,他非常清晰的看到了程俊卿颧骨上的淤青和血痕,“怎么会有人去打省务长秘书的脸呢?”
小汤含糊的说:“省务长自己可以啊。”
韩理雄愣住,“这样?”
小汤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又想着韩理雄早晚会知道,便低声说:“纪老板脾气不好,对谁都是……而且他对程秘书特凶,毕竟自己人嘛,总会有一些区别于其他人的待遇。”
叨咕两句,总算是到了采样点。局长有局长采样的隔间,韩理雄走进去才发现,今天省警务部的办公居然全凭人工手写,智能机器人、终端、监控什么的都停了。
一问,说是在进行系统升级,是由贺叶芳批准过的。
韩理雄心里那种不安感更盛了。
做完信息取样,韩理雄自个儿回去,直到下午,他仍旧心神不宁。
到晚上快到下班的点,他突然收到一通电话。
“韩理雄是吗?我是中央监察组的队长姚方丘,你被征调了,麻烦你现在来省警务厅一趟。”
那种不安,落定了。
再一次,踏着夜色来到省警务厅,韩理雄被上来迎接他的中央调查组的副队长邵艺嘉告知:“梁鼎盛被人杀了,就在上午。”
今天省警务厅忙,警员们都没顾得上局里被羁押的嫌疑人。直到一点左右,有人去给梁鼎盛送饭,才发现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韩理雄去停尸房察看尸体,核验了法医的尸检报告。
梁鼎盛是被人勒死的。
其后,韩理雄又被邵艺嘉带着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姚方丘和沙省省警务长贺叶芳相对而坐。
一进屋,韩理雄伸手敬礼,看着贺叶芳郑重地喊了一声:“老板。”
贺叶芳嘲讽地笑:“我不是你老板。你现在不是被中央征调了吗?”她抬起下巴点了点坐在上座的姚方丘,“姚队长才是你老板。”
两位大佬斗法,韩理雄却没怂到不敢吭声,他讨好的笑着和稀泥,“都是老板,都是。”
姚方丘看不得他这样,伸手拉开身边的椅子,让他过来坐下。
韩理雄清了清嗓子,照坐。
他一坐下,贺叶芳就说:“当着我手下的面审我,姚队长,你也太不把一个省警务厅长放在眼里了吧?”
姚方丘丝毫不怵,语气愈发严厉,“我把你放在眼里,你有把联邦法律放在心里吗?”
他气得拍桌子,“你明知道梁鼎盛就关在这里,你还选在今天弄什么信息取样,你还弄什么系统升级关了所有的机器人和监控!贺叶芳,我现在怀疑你在为杀死梁鼎盛的人提供作案环境,请你如实接受调查!”
“我对梁鼎盛的死亡表示遗憾,也对您的一切指控表示抗议。”贺叶芳淡定得很,“无论是信息取样,还是系统升级,都是省务处每年都规定好的活动项目。项目申请早在一个星期就由省警务处批复,我可不知道今天会有人趁乱杀人。”
姚方丘咬牙,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所谓的“三章文件”在沙省就是一张废纸,他白干这么些年。
“你既然要组织活动,为什么不向我申报,为什么不提前把梁鼎盛转移?”
今天一整天,沙省3/4的公务人员都来了,那么多人都曾出入过这栋建筑,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杀死梁鼎盛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答案很清楚不是吗?姚方丘有理由相信,幕后黑手就是沙省执政党。
然而这群人在沙省一手遮天,不把事实证据摆在面前,他们如何会认?
好比现在,面对姚方丘直白的问题,贺叶芳直接说:“姚队长,我的级别不比你低,我处理的也是沙省内部的公务,有哪条联邦法律规定了我一定要向你汇报?联邦政府运行这么多年,中央从来不插手省部的内政。怎么,您今天是要破例吗?况且,梁鼎盛在法审上都被法庭宣判无罪了,是你非要动用权限把人留下来。现在人死了,您来找我是几个意思?如果我没记错,你来的那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呵,我看,您现在有力气在这里冤枉好人,还不如早点回去向中央编辑您的担责报告。”
姚方丘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太猖狂了,太无法无天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贺叶芳,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把柄的,你不要太得意了!”
贺叶芳笑而不语。她转头看着在低头抠鼻子的韩理雄,轻声说:“我相信姚队长一定会尽快破案的,毕竟,您现在可是把我们市里最有名的韩神探调到了身边。”
在这样的气氛下被点名,韩理雄还能笑得出来,“贺老板,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贺叶芳冷下脸,并不打算理他。
“我能走了吗?”她还算客气地问。
姚方丘不答,站在门口的邵艺嘉帮她打开了会议室的门,“麻烦你了,贺厅长。”
贺叶芳起身,看着姚方丘的话怎么看怎么像在示威,“不客气,配合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
邵艺嘉没有留在原地,她送贺叶芳出去,顺便带好了门。
姚方丘以前并不认识韩理雄,但是,这不妨碍他认为此人可以成为能够暂时并肩的朋友。
“我听说过你,如你所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星际社会,所谓的联邦就是个笑话,中央在地方眼里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韩理雄虽然不像别人一样狂傲,但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只凭一句话就为姚方丘卖命。
“我同样是上午才知道今天要做检查。”
姚方丘把话说得直白,“他们把全省的调过来,就是为了给动手的人打掩护。”
韩理雄开了个玩笑:“我也去了现场,我也有可能动手。”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姚方丘严肃地看着他。
“好吧,”韩理雄耸了耸肩,“要我说,其实谁动的手并不重要。”他把事情的本质看得很清楚。
姚方丘有不同的想法,“重要。找到行凶的凶手,抓住了,就能问出口供。”
韩理雄觉得他还是不明白沙省这群疯子的行事手段,“那你觉得,杀了人的人,他们还会留在手里吗?”
姚方丘沉默了。
韩理雄看着他,眼神微眯。
说实在的,按他的想法,这群中央下来的监察,属实有点被中央养得太好的意思。
如果说中央是为了维护稳定而特意打造的联邦乌托邦,那么沙省就是真实存在着七情七灾七难的人世间。
到底是心底的那份正义感没有泯灭,韩理雄多说了两句,“你要是想查梁鼎盛,注定会失望,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被推出来顶缸的。”
姚方丘问:“你知道什么?”
韩理雄说:“我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知道有梁鼎盛在的农务部,是有实在给老百姓做过实事的。”
他笑着建议:“沙省的水太深了,您想探到底,还是先把水抽干净吧。”
这一场戏特别精彩,观众们也看得爽快。
412L:我去,萧如娜的这个警察厅长真的演的好有气势,太牛了。
413L:很少在如今的电视剧里见到这样的高官,太强了。
414L:演员演的好是一回事,坏人嚣张起来无法无天是另一回事,想想现实,要是我们省有这样的领导,我非得咬死她。
415L:所以说省务、法务、警务三个有实权的大佬能抱团,应该是沙省独有吧?如果这个星际联邦的每个省都发展成这样,所谓的联邦又有什么意义?
416L:朱孟老师真的设定了一个好魔幻又现实的世界观。
417L:我昨天看还担心程秘书会暴露,结果今天给我来了个大的。把全省的人都叫来一起做体检,太扯了,仔细一想居然又不是不能实现。悲剧的是,姚方丘明明知道贺叶芳在做什么却奈何不了她,因为他没证据。
418L:对,他的思路还被韩理雄带歪了。
419L:我觉得不叫带歪,韩理雄显然才是正常人的思维,谁会想到你一个省务长会亲自安排自己的司机和秘书去杀人啊。贺叶芳都做出这种布置了,找个小兵上去噶了不行吗?
420L:橙蜜就是纪宗海和梁渊华斗法的牺牲品。
421L:太恶心了,中央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们是一点都不怕,还在内斗。
422L:我怎么感觉梁渊华输定了,毕竟他都不在职了。
423L:纪宗海才是输定了呢,一个省务长,没有一点人性。
韩理雄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姚方丘要处理这件事,但他在心里,还是对这件事上了心。
哪怕是回到家他也一直在思考相关案情。
凶手很明显是警方的人。在将梁鼎盛的死讯通知出来之时,怕是已经做好了现场清理。现在唯一有的线索就是他脖子上的勒痕。
韩理雄记得那个痕迹,很光滑,不像绳子。
那是什么?
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盘,哪怕没有监控,哪怕有人内应,杀一个人应该还是会怕的吧?
韩理雄突然来了兴致,他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杀死梁鼎盛的凶手。
就从尸体入手。
梁鼎盛一死,整个沙省官场都轻松起来。纪宗海有时候看似莽撞的决策确实能够起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从来都是敢想敢做的人。
程俊卿替他杀了人,也没得到更好的对待。而在家里,梁渊华更是对他一言不发,在这种情况下,程俊卿的脑子越来越清楚。
他早就清醒了,在纪宗海要毁了他、在梁渊华看着他被毁的时候。
细数他的政治生涯,多么可笑。
最开始,他把梁渊华视为自己后天获取的政治资源。可没想到不久之后,他就退休了。
没有谁能比程俊卿更知道梁渊华会提前内退的原因。
这条恶龙在沙省盘踞了四十年。他把脚下的这片属于老百姓的土地打造成自己铁桶一样顽固的江山。他表面上是副省务长,实际上,所谓的省务长不过是他的傀儡。他在沙省当着土皇帝,作威作福。沙省就像他创建的游戏账号,里面的一切资源、一切发展都属于他。
一个姓“梁”的沙省被中央知道了,中央该有多恶心呐?
梁渊华在官场混迹半生早已将大脑练得极为奸滑。知道自己事发,他动用了留在在中央里的人。他花费了不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人际关系到处委托人各处游走。最后,他的事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直到事情被完美了结之时都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出了事,比如那个时候的纪宗海。
其实纪宗海和程俊卿一样,是一个十足十的投机倒把者。只不过他比程俊卿幸运。他那时有足够的工作经验,年纪也合适,看着更好控制,所以梁渊华选了他做继承人。
一开始,纪宗海对程俊卿是和蔼过的,他们有过短暂的“蜜月期”。
直到后来他如愿当上了省务长,直到他发现梁渊华已经什么也不是,却还妄图掌控沙省,直到他发现程俊卿就是梁渊华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
纪宗海便开始向程俊卿展示自己暴怒的一面。
他的一切坏情绪,都被想找到新靠山的程俊卿一一接受。
这样的日子,直到今年。
程俊卿放在纪宗海身上的幻想破灭了,意识到这不是一棵很好的可以托付未来的大树,他果断地在心里舍弃了他。
程俊卿当然知道自己的两头不讨好容易出事。为了给自己的人生增添一些必要的保障,他开始利用职务之便,留存证据。
在严子龙那里拍的视频是他最后的秘密武器,轻易不能拿出。
不仅仅是程俊卿察觉到了不对劲,纪宗海的手段,和他吸引到的中央调查组的视线当然也会让其他人不安全——比如说,曲长河就亲自上门询问梁渊华的意思。
时过境迁,梁渊华知道在如今的沙省他说出来的话是越来越不管用了。中央调查组的来临是一个信号,记起他曾经的“黑料”,他不得不暂时龟缩。为了能够避开这个风头,安享晚年,顺便给自己留有一些面子,他并没有往昔日的伙伴曲长河那里透露信息。
在曲长河一通试探后,程俊卿从他那儿听到了“魏杰诗”的名字。
听说,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听说,他当面下了曲长河的面子。
听说,他还有不错的背景。
当然,在官场上,有人脉,才有运道。
在一个下雨天,程俊卿和魏杰诗相遇了。
那些内容,集中在第四集的末尾。
活泼爱逗乐子的论坛网友第一时间就玩起了角色梗。
657L:是大哥和敏笙,是雅君的白月光和假结婚对象。
658L:不是,这相遇怎么拍得那么像偶像剧呢?
659L:其实我觉得程秘书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啊,去当什么梁渊华的女婿,去当沙省政坛的魅魔不是更好?你看韩理雄见他的第一眼也对他有好感。
660L:emm,怎么说呢,其实如果程秘书不是程秘书,那么这两位估计也不会正眼看他吧。
661L:笑死,不会很有人觉得靠一张脸就能在官场这种地方混开吧?
662L:程秘书的角色设定还不够有警醒性吗?他有外貌、有学历、有能力,他得到重用了?
663L:他被纪宗海鄙视的原因来自于梁渊华吧,如果橙蜜不是梁渊华的女婿呢?
664L:梁鼎盛的下场也历历在目哦。
665L:不是谁都像韩理雄那样有那么好的运气,是每次选择都选对的人生赢家。
《官运》的第三、四集的收视最终落在了3.08。
因为有“程秘书杀人”的这个勾子存在,第三天播放的收视也有3.11。
数据竟是在以稳定的趋向一路飙升!
在第三天播放的第六集里,韩理雄终于因早上笨手笨脚给自己打领带时差点勒死自己,而灵机一动想通了凶手杀人的手法。接下来他靠着敏锐的直觉,将目光放到了程俊卿身上。
他没证据,但是他就是想这么猜。
结合梁鼎盛的死亡时间,那个时候出去的程俊卿最有可能!
为了验证自己想法的对错,他甚至在脑子里想象程俊卿杀人的动线。
程俊卿一人勒死梁鼎盛,出来时遇到了刚好进门的他——不对,梁鼎盛的尸检报告上没有挣扎痕迹,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将画面倒带回去,二度开始,韩理雄又脑补跟在程俊卿身后的司机搂住梁鼎盛,然后程俊卿勒死他的画面。
行完凶后,秘书和司机出门,在大门处和进来的韩理雄相遇。
在韩理雄的想象世界里,他和程俊卿擦肩而过时,这位秘书长还回过了头。
貌美的脸上带着阴郁的死气。
镜头对准他,慢放。这一幕导演用了特别的灯光,将余寻光回头的侧脸拍得特别深邃,整张脸的轮廓像被水墨画染出来的一样。
他胸前的红白条纹的领带闪耀着高品质的光泽,很衬他。
谁能想到这是一条刚行完凶的凶器呢?
这一集播完之后,「#官运镜头」的话题被冲上了热搜。
“我想知道剧里几个好看的镜头,包括俊卿剪影,俊卿杀人,俊卿回头,是导演组哪个导演拍的啊?美哭了,真的。这种导演应该被拉出来好好夸夸,这么会拍求求你多拍点。”
“这位导演真的特别会用光影,特别会拍特写,特别会拍余寻光。在我心里前两天放的镜头就已经是仙品了,结果一看到昨天的俊卿回头,妈呀,那带着邪气的惊人美貌香得我差点原地跪下给橙蜜磕一个,好伟大的脸!”
“而且这个导演的风格特别好认,我敢确信我没有认错,而且隐隐有种熟悉,到底是谁啊!”
“可以排除主导演邬震启,他在《贞观长安》里都没这么会拍。”
热搜词条刚挂上去没多久,《官运》官博便@张庆鹤,点明这是徽州电视台,是李传英团队,是《大明奇案》的副导演。
余寻光也专门发了篇薇博感谢,之后,李传英、郭嘉予、廖敬春都纷纷发博介绍张导。
这是一波天赐流量,不能不为张庆鹤争取。
有官博的点名,再加上大家的引流、推荐,张庆鹤把握好下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就能独立执导。
除了张庆鹤爆火之外,意料之中,程秘书那条杀人领带也火了。由于拍摄时剧组特意防着这手,专门找的手工制作,市面上没有现成的款,一些西装品牌倒是没能拉下那个脸去“蹭”这波流量,只是挡不住自己去定制的《官运》的剧粉。对此,《官运》官方只能发文呼吁,引导大家理智看剧。
接下来几天剧集收视一路走高,很快就来到了程俊卿和魏杰诗商议桃花源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