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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村里那点鸡毛蒜皮的事……

第164章 村里那点鸡毛蒜皮的事……
孙甜甜她奶说完, 再一细想,发现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老太婆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然不等她得意多久,脑子嗡的一声, 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脸被一股外力扇歪了。

嘴里似乎有股陌生的腥甜,在这股腥甜中, 好像又存在了什么异物。

孙甜甜她奶下意识吐了一口血痰, 随之一同被吐出来的还有两个发黑的牙齿。

见状, 不说孙甜甜她奶,就是周围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大脑都有片刻的宕机。

秦润左手抓着右手手腕揉了揉,目光森冷如炬, “给脸不要脸,好好说话你偏不听,偏要在我面前跟条疯狗似的狗吠, 现在知道疼了吗?”

孙甜甜她奶看秦润扬起巴掌, 吓的就是往后退几步, 边上几个大伯大娘都觉得秦润太过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哥儿怎么可以对老人家动手, 再说了, 一个哥儿, 凶巴巴的还敢动手打人, 像什么样。

“润哥儿,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就算孙婶说话过了点,你一个小辈何必跟她计较对她出手?”

“就是,你都是个有夫君的哥儿了, 这样凶巴巴的像什么样?你就不怕你夫君……”

秦润还真不怕。

“哎哟,打人啦,润哥儿打人了,小秦家的,你敢打我,哪有像你这样的哥儿,我要同许小子说去,让他休了你。”反应过来自己被打的孙甜甜她奶坐地上哭嚎起来。

“哦,你们要找我?”许云帆从不远处不急不慢走来,一副看戏的表情。

“许小子,你终于来了……这事你可得好好管管,一个晚辈对长辈动手,像什么样。”有的大娘暗自觉得这是个机会。

是个汉子的,谁能接受自家夫郎动手打人的?这不是给夫君添麻烦吗,更何况,秦润这打的还是长辈,简直是不懂事。

要是许云帆把秦润休了更好,如此一来,他们家女儿、哥儿不就有机会了?

许云帆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十几个大娘,“你们怕不是没搞清楚一点吧,那就是,我许云帆不是娶的润哥儿啊,我是上门入赘的哥婿,你们知道啥是上门入赘吗?那就是,我同润哥儿,只有他休我的份,哪有我休他的份?”

“要是他休了我,我一个上门的哥婿就得净身出户呢,就算以后我真想纳个妾还是啥的,润哥儿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能纳,我跟你们并没有不同,你们的相公愿意给你们找个小白脸伺候你们吗?如果我真的跟哪个姑娘哥儿好上了,那人进了小秦家,她就是个妾,妾是什么,那就是个下人,我夫郎想把他卖还是把他送人了岂能是我可以阻拦的?所以啊,我夫郎就是小秦家的一家之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我只是一个上门的哥婿,你们不都说了,出嫁从夫,那我自然也得听夫郎的话了。”

一旁的汉子听到许云帆说这些话,一些大男子主义的汉子都没眼看许云帆。

这汉子真是给他们男人丢人现眼了。

这种事也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不要脸了吗?

地里头,许云帆对秦润眨巴眼,秦润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故意冷哼一声,“纳妾?你怕不是想被我打断腿?你敢纳妾试试,看我不把人卖了。”

“我哪敢啊,咱家都是你说了算,你说行我就行,你说不行,我就不行。”这话说的也忒没骨气了点。

许云帆却不以为意,笑盈盈的朝孙甜甜她奶挑眉道:“刚才我家夫郎打你了?那真是活该呢,谁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克星?你哪来的脸说我夫郎是克星?要按照你这么说,我听几个婶婶说,你嫁进孙家第二年,你二叔就过了,是不是你克了他?你才嫁进去一年,孙家就少了一个人,那你岂不是克星中的这个?”

话音落下,许云帆竖起大拇指。

许云帆话音落下,其他村民就吵起来了。

“噗……”一群汉子之中,一位穿着“隆重”的,脸上带着妆的汉子没忍住笑出声。

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冒出来的,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大梨村的人,兴许是隔壁村的人过来看热闹了。

其他村民没把人放心上,纷纷退开了两步。

没办法,这人穿的让人一看就热。

这人在一众村民之中仍旧显得十分显眼的外村汉子,之所以显眼,不仅是因为他的穿着“隆重”或者脸上不符合审美的妆容,还因为他鹤立鸡群一样的身高。

所谓的外村汉子,不过是乔装打扮离开清陵县的萧衡之。

萧衡之不知自己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待看到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后,他似乎明白了。

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同这个哥儿有缘。

国师大人不是也说了,只要他往这个方向走,必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国师口中所谓的意想不到的“收获”,寻了个借口离开京城的萧衡之不知,但在第二次见到这个哥儿的时候,他好像知道了。

也许,所谓的收获,便是上天对他的另外一种补偿。

都说物极必反,当年那个投胎成为他血脉骨肉的孩子,生来必定是贵不可言的存在。

可他没能出生来到这个世界。

没能出生的他,是否已重新投胎,成为其他人的孩子?

如果有投胎一说,萧衡之想,也许这个叫润哥儿的哥儿,或许就是他那个素未谋面不能来到世上同他见面的孩子。

他长的实在同秦斐俞太像了。

特别是出手的那一刻,萧衡之一度在秦润身上看到了秦斐俞的影子。

在听到秦润被人说成克星时,萧衡之胸腔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心疼、怜惜等陌生的情绪几欲将他淹没在悲哀的漩涡之中,从胸口处传遍全身的不可抑制的钝痛让他不禁然的一颤,要不是秦润给了对方一巴掌,说不定他早控制不住,下去直接给人一剑了。

奈何,可惜的是,自他中毒后,再也用不了剑,同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看着秦润这个哥儿,萧衡之想,如果有机会,他想收其为义子,将他当成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好好疼着宠着。

萧衡之听了这么久,不难猜测出,秦润在村里的生活应当不好过,既然如此,自己把他带回京城好了。

听到村民窃窃私语,孙甜甜她奶左右看了一圈,莫名害怕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是哪个长舌妇乱嚼舌根?我二叔那是不小心才去,关我什么事?”

“那不就是了,我爹娘还有奶奶他们怎么去的?是无缘无故去的吗?还不是意外或者寿终正寝去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家夫郎克的了?还有,你算哪门子长辈,我们小秦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云帆三句话不离‘我家夫郎’,明眼人都听出来,他这是要替秦润出头了。

也确实是如此,今儿这么多村民在,许云帆要是不给秦润正名,指不定后边又得传出什么话来。

在村里,最多的也就是这家长里短的事了。

许云帆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

“按照我朝律法,无辜造谣生事者,轻则仗打三十大板,重则拘留三到五日,你这老婆子,难道不知,流言可伤人也可杀人的吗?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你是张口就来,我家夫郎打你一巴掌让你掉两颗牙都还算轻的,要我看,你这样的,就该吃上三十大板,打得你出不了门为止,我看你还造不造谣了。”

路边上又传来“噗”的一声。

萧衡之实在忍不住,抵拳挡在嘴角边,试图掩盖控制不住翘起来的嘴角。

这小汉子当真是有点本事了,这牛吹的是像模像样。

早年他同大理寺卿参与修订律法时,可不曾记得有这么一条律法。

但这小汉子,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要不是他熟背律法,差点就信了。

连他这个参与修订律法的人都还得回想一遍是否有这条律法存在,更不用说其他村民了。

“什么?”

孙甜甜她奶以及其他人顿时就慌了神,有这么严重吗?

几句话就要挨板子?

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位兄台所说的律法,不知是第几条律法?为何小生不曾听说过?”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许云帆看过去,好一会后,胳膊肘碰了碰秦润,凑到秦润身边压低声音,“这人谁啊,我没在村里见过他,他是大梨村的人吗?”

“我也没见过。”秦润摇摇头,“看样子,来者不善。”

“我看也是。”

“云帆,咱们大晏朝真的有这么一条律法吗?”

“没有,我唬人的。”许云帆本不想这么唬人,可这老太婆,你不让她怕,这人下次还敢胡说八道。

“啊!那这下怎么办?”岂不是要出糗了?”

许云帆哥俩好的一手搭在秦润肩膀上,“怕什么,你且看我的就是,放心,今天这遭过后,我保证,以后他们都不敢打我主意了。”

“你是?”

不等许云帆问这人是谁,一个大娘打量着人问了,来人很会来事的抱拳对一众人行了一个书生礼,“小生陆璟,清陵镇人,大晏朝第二百六十届童生,家父乃是小梨村学堂的秀才夫子。”

许云帆:“……”

这人有点装啊!

“哎哟,我知道你。”一大婶看了好一会,拍手兴奋喊起来,“哎,你不是昨儿救了甜甜的汉子吗,原来你是陆夫子的儿子啊。”

“是的。”陆锦礼貌笑笑,这才挽起过长的长衫下了地,将尚且没回过神的孙甜甜她奶扶起来,“孙奶奶,您没事吧,可是有哪不舒服,是否需要去镇上请大夫看看?”

“没……没事。”孙甜甜她奶对自家孙女的事是清楚的,昨儿,她干活回家时,陆锦已经走了,得知孙女的事后,孙甜甜她奶对小秦家的不满更多了几分。

昨天下午,孙甜甜浑身湿漉漉的被一汉子抱回村,两人贴的那么近,很多村民都见着了,这事满不了。

可以说孙甜甜的清白已经没了。

临走前,陆锦说了,明日会亲自登门拜访,孙甜甜羞的不敢见人,一到家就跑房里去了,孙氏只能强颜欢笑“感谢”了陆锦一番。

在得知陆锦的身份后,这才发自内心的热情起来。

孙甜甜她奶回去后,孙氏将陆锦的话说了一遍,老一辈人心眼也不少,扪心自问,她家孙女,长的白白嫩嫩,模样也长得俊,但再俊,也没俊到让陆锦看上的地步。

老人家不信陆锦今儿回来,以至于这会,陆锦真的来的,孙甜甜她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今儿村里真是热闹了。

不知情的都在传,许云帆是跟陆夫子的儿子杠起来了。

经过一番你问我我喊你的奔走相告后,只要是在家闲来无事的都跑去看热闹了。

秦有为几人没想到不过是掰玉米的一件小事,最后竟然闹成这样。

几人略显不安,秦有金站在许云帆身后,“东家,我们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这村里眼红我的人太多了,就算今儿没有孙老太婆,也会有其他人,”许云帆摸摸自己的脸,惆怅万分,又似感慨万千,叹气一声:“哎,都怪我,没事干什么要这么优秀,可我都已经很低调了呀,都怪我这该死且无处安放的魅力,有时候也怪令人头疼的。”

秦润:“……”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使得秦润猛的扭头看向许云帆,嘴角一抽,千言万语都在许云帆的不要脸下被堵得说不出口。

此时此刻,秦润只想狠狠的抹一下脸,他怕跟许云帆混久了,脸皮都得有一斤厚。

秦有钱几人不吭声,咬着唇,低着头,半天没抬起来。

也不知道孙甜甜她奶同陆锦说了什么,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了?大家伙都聚在这干啥?”后边来的人不明所以,他刚从地里回来,这会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见这么多人站在这,这汉子想也不想,连家都顾不上回,先过来瞧瞧。

旁边的汉子:“还不是孙婶,这老婆子非不让有为几个掰玉米,后来润哥儿来了就吵起来了,那陌生汉子,是陆夫子的儿子,日后指不定就是孙氏的女婿了。”

“哎,真的?还有这种事?不是,这孙家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玉米是他家的?她哪来的脸不让人掰?”

“估计是迁怒吧。”

“迁怒?迁怒个啥?人家润哥儿怎么就招惹到她身上去了。”

“你不知道?”

“知道个啥哟,哎,你这人,赶紧说给大家伙听听。”

“昨儿孙甜甜掉水了,她娘喊许云帆去求,人家没去。”

有一刚过来的夫郎听到这,“啊,为什么?这样做是有点过分?”

“过分?”李慧瘪嘴道:“哪过分了,孙甜甜在大河那边落的水,她娘不跑回村喊人,怎么就非得往这边喊人了?”

同李慧一道过来的孙木娘哼的一声,“还为什么,你没看见陆锦,昨儿因为救了人,如今媳妇都有了,这人一旦有银子了,多的是人心动。”

这话,听得附近几个同孙甜甜一样对许云帆抱有心思的年轻哥儿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扭过头,不可见人的小心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曝之于众的羞耻感,委实让人抬不起头来。

众人议论纷纷,陆锦听了事情起因经过,看向秦润的目光带着不赞同,“这位哥儿,纵使孙奶奶言语上过激了一些,但身为晚辈,动手打长辈,那便是不孝。”

许云帆往前站一步,视线落在陆锦温润的面上,“少拿什么孝字大过天来绑架人了,长辈就可以胡言乱语,长辈就可以随意污蔑人了吗?明明长辈错了,晚辈还不能反击?孝,那是对自家人,合着,你的意思是,这老太婆还是我们小秦家的人了?”

“这位兄台此言未免强词夺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孙奶奶虽不是秦家人,但她是大梨村的一份子,那便担得起长辈这个身份。”

陆锦说话有点文绉绉的,说实话,许云帆不太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

就费脑!

“既是长辈,理应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父慈才能子孝,我强词夺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你不用跟我提什么孝不孝的,今天大家伙都听到了,谁对谁错,不是用一个长辈晚辈以及一个孝字就将事情起因盖过去的。”

“有因必有果,如果你家孙奶奶没有无缘无故来招惹我家夫郎,她会被打吗?不会,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你如今跟我说什么孝不孝的,那可真是搞笑了,合着,哪天有个老婆子诅咒你一辈子止步童生,你还能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