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众所周知，警视厅和警察厅是有内网的。
实际上不仅有内网，还有内置论坛。
#两位黑/道大佬直入警视厅内部，竟然无一人阻拦，真相到底如何#
还有#两种风格的池面，戴上面具也感觉好不一样，好想……#
更有什么#我磕的cp竟然be了！感觉松八松也很好磕啊！#之类的话。
此时，两个当事人还不知道。
论坛里几个贴的热度飞速上涨，就算不磕cp，也有人会觉得第一个贴子好有意思，都想进去调侃一下，看看热闹。
哎呦，那可是松田警官的热闹！
所以热度上涨的同时，他们的名字有名程度也就长了翅膀一样地传遍了整个警视厅。
再加上一个是桀骜不驯、完美拆弹的警官先生，一个是今天大放异彩的狙击手，这两个人的风头真是太大了。
松田阵平不爱看论坛。
结城八云同样是不爱逛论坛的，但萩原研二不是。
前者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这毕竟与他关系不大；后者会经常找时间逛一逛，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八卦，有时候还会助攻别人牵一牵线。
内网里面的消息可以注意，但八卦这种……他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所以冲完澡的萩原研二逛了逛论坛，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关于今天事情的，实在不行他也可以稍微引导一下风向~
结果知道了幼驯染和恋人爆改一对。
萩原研二：？
虽然他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那墨镜还是他参谋的呢！
竟然是——
自己坑自己！
半长发青年感觉自己超级受打击：“怎么会这样……”
不过很快他就振作起来了，因为他也知道那是假的，是幼驯染和小八云太出色了才会有这种情况产生的啦！
把头发吹得半干，萩原研二立刻爬起来开始找幼驯染，毕竟还是上班时间。
所以他勾住幼驯染的脖子：“好过分哦，小阵平~”
话是这么说着，其实他的心里也没什么不满，语气还是上扬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抬头看一眼，习以为常——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可是传的他幼驯染和恋人是一对（虽然是假的），不妨碍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在这看热闹。
面对幼驯染和男朋友，萩原队长会作何选择，有什么反应呢？
办公室里的人都对此非常好奇，所以哪怕一个个假装自己在认真工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的耳朵其实已经暗中竖起来。
哎呦，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啊，不看白不看！
卷发警官在幼驯染的荼毒下，早就习惯了总被cue，还有被叫了超级可爱称呼的情况发生，此刻的他因为不明所以，反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鼻音：“嗯？”
他看着手上的文档夹里面的纸质数据，正是那个被狙杀的炸弹犯的，他得写报告。
……萩原研二也得写。
报告不能糊弄过去，是要记档录入，还要收藏进文件室的，总不能弄出一个报告里面写了“我今天吃了咖喱”的这种荒唐事。
就算简短，也得条理清晰，这也是公务员考试里面的一环，笔试是逃不过的。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数据，手上还在制着幼驯染：
“小阵平，论坛里因为你送的入职礼物都吵翻天了诶，他们说警视厅里竟然有两个黑/道大佬，竟无一人阻拦，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松田阵平不在意道：“大惊小怪。”
就这点小事要整到整个警视厅都八卦一下吗？
他是不觉得整个走廊都吓得“嘶”，还有不少同事摸抢的举动算大事。
他笑过也就算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热度会那么高。
——但是他笑过了，其他人没有笑过。
萩原研二“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小阵平，他们还说你和小八云很般配呢~”
“原来是吃醋了。”卷发男人漫不经心道。
“对哦，就是吃醋了~研二酱吃醋了！”萩原研二手上不松，紫色的眼睛里面满是醋意，说话都有些咏叹调了，“啊~明明是我先来的，这不公平！小阵平怎么能越过我，成为……”
他搞怪地说了半天，习惯了他的卷发男人充耳不闻。反倒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心情好了不少，小声地笑了出来。
萩原研二松了口气。
大家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
不过他没有刻意看向他们，而是继续扒着幼驯染，等待他的回应。
松田阵平的大脑里面正在构思着报告的框架，手上不经意地往下翻了翻：“……”
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走了。
萩原研二：“？”
他发现了幼驯染的不对劲，于是松开手半坐半靠在办公桌上，笑容淡了一些：“你发现了什么吗？”
小阵平是发现了什么？
无条件相信幼驯染的萩原研二收敛起笑容，更多的是因为他相信幼驯染的观察和观察能力。
他们两个专业能力是很强，但要是论起观察和推理能力，甚至在搜查一课那种破案的刑警那边，他们都是能排在前几名的。
天生出色的脑子和天赋点出来的敏锐，让萩原研二发现了松田阵平的不对劲，而松田阵平发现了数据上的问题。
松田阵平沉声道：“这个人……”
他忽然改口：“我有事情要确定一下。”
只凭藉现在数据上的这一点东西，他是有所察觉，但是无法完全知道对方的过去，不知道简短的文本下隐藏了什么。
他感到有一些奇怪。
而且是什么迫使犯人把时间更往前提了呢？今年11月7日可是还没有到，当年出了车祸的炸弹犯忌日还没有到！
按照这位被狙杀的炸弹犯的强迫症，应该是会很有执念的在同伴的忌日那天发出传真，进行最后的倒数。
这样才对。
而且最后的倒数是最重要的。
他站起身：“我要去查查他现在的住所，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知道。”
萩原研二眨眨眼，提醒他：“可以倒是可以啦，但是我们不是刑警哦，而且他现在的住所在哪里也不一定呢！”
松田阵平抿起嘴，凭藉多年默契明白了hagi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于是他缓缓地说：“这个人，就是四年前那个案子的另一个在逃人员。”
只是他们当时没有照片，自然也不知道这个炸弹犯是谁，就没有通缉令。
当年没有查到，后来也一直没有抓到。
这四年来一直活着，在暗处里暗搓搓地搞了一次大案件，还让一名同事殉职……
萩原研二的眼神光都好像消失了，有些黯淡下来，他轻声说：“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小阵平的意思应该是说今天这名炸弹犯，就是当年害得他差点死了的那个犯人。
——如果他耳朵没有出问题的话。
萩原研二的眼睛放空了一下，随着这句话说出来，似乎让他尘封的记忆被重新打开，他大脑也空了。
他还记得那天本来信心满满……入职不到一个月就能够成为小队长，这谁会不信心满满呢？
刚毕业的他意气风发。
但是却没有想到差一点就死在那里！
如果不是结城八云突然冲进来，然后不顾他们的劝告继续往里……
萩原研二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六尺之下了。
他不想这样，因为他本就是有求生欲的。
四年前，当黑发金色眼睛的青年冲进来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都是傻的，大脑几乎无法转动，本能地喊出：“跑啊！”
炸弹倒计时的六秒，对他们这些穿着三四十斤防爆服，拿着防爆盾的排爆/警察来说，跑出去的距离会超过十米吗？
反应时间，逃跑时间……根本是来不及的。
然后，宛若是天神一样的小八云就出现了，带着他的日轮刀，眨眼间窜到最里面，如同游戏里所说的闪现一样。
又转瞬就把炸弹平着带在刀上，以点击面，直接戳穿了窗户，彷佛是在切豆腐！
闪电、火光、因为速度快而有着金色拖尾的眼眸，还有那帅气而决绝的身影……
不管回想多少次，萩原研二还是会被帅到。
那可是小八云啊，是挽救了他的性命，之后和他成为了恋人的小八云！
“Hagi？hagi！”
与记忆中在爆炸后从手机中传出来的重叠声音，把他从中猛然拉回。
“你是说……”
从记忆中出来的萩原研二的手有一些颤抖。
之前他就有所怀疑了。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炸弹风格，就像是那些程序師的代码编写习惯一样，炸弹的排线也是有风格的。
虽然他当时拆弹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所以才没有松田阵平的反应更快，但是……只是那一眼，也足够让他感到熟悉。
现在经过幼驯染一提起，他猛然想起了四年前自己扫过几眼，还没怎么拆的炸弹。
那颗足以让他们整个小队都上天的炸弹！
怪不得是浅井公寓，怪不得！
他的怀疑没有错！
萩原研二抑制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很快回覆正常，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前几年搜查一课收到的传真就是11月7日的，也就是说他想为他的同伴复仇。”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没头没脑的：“我没关系了。”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什么？”
半长发的警官眼睛一眨不眨，紫色的漂亮眼眸和他西装上的袖扣同样清澈，熠熠生辉。
“我的手没有问题。”他这么说着。
他好亮。
他的灵魂在发光。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睛，没有把那些说出来，他为幼驯染而感到欣慰：“那真是太好了。”
在浅井公寓的时候，hagi正常进行了拆弹，手也很稳，所以成功拆掉。
即使是在自己差一点死过的地方，拆着近乎同样的炸弹，他也不会手抖了。
他的心里面可能还有一点心结，但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半长发青年笑出声，手被他放在眼前抓握：“看，很稳，它们没有任何问题。”
薄薄的茧子随着手掌张合，在松田阵平的眼前闪过。
……Hagi还是那个萩原研二，是那个萩原队长，能力出众的萩原队长。
松田阵平笑起来：“是，它们很好，你也很好。”
他定定地看着那双布满了茧子的修长白皙的手，骨节也很明显，前几天hagi被纸在中指的指背轻轻割了一下，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是他幼驯染的手。
“在看什么，看我的手好看吗？”心情轻松了一些的萩原研二笑起来，显摆一样在幼驯染的眼前晃。
看你手上托起的生命。
松田阵平抬头“嘁”了一声：“想多了，说得谁没有一样。”
他错身与幼驯染擦身而过：“我去问问八云，查查这个。”
萩原研二坐下来，晃了晃腿：“哎，小阵平怎么不否认他和小八云啊~”
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
咱就是说，有什么澄清的必要吗？
萩原队长明明也知道这都是没影的事情，是瞎说的嘛。
但整个爆处组今天痛失了一名警官，所以他们情绪不高，听过八卦后，再一次地陷入了低沉和难过。
这其中，由永野阳纪最为显眼。
*
结城八云对论坛一无所知。
他在手机上划拉半天，好不容易混进了内网里面。
……隔一段时间没有登录，内网就需要移动密码什么的，太麻烦了。
倒是也有别的办法，直接刷脸或者瞳孔登入，但是结城八云嫌弃举起手机的时候太明显，所以放弃了简单的方法。
翻了翻内网，里面的命令和措施他都已经看过，现下是没有新的。
当眼睛不经意扫到角落里论坛的时候，结城八云收回目光，不自觉上移的手指又收了回来。
反倒是他手机里的部门群一直在响，他就麻溜利索地退出了内网，打开了群。
里面在讨论今天的案子，说今天的事情多么大，他们还问具体案情。
出了现场的那些刑警被艾特地不厌其烦，从上到下是有着不少的艾特，但无人应答。
只有案件相关人员可以得知具体的案情，其他的人不可以知道。
所以才会无人应答。
结城八云的艾特只多不少，毕竟只要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他是那个狙击手，当时在场的人就他不见了，在犯人死后才回来。
后来大家还知道了他被拽去公安做笔录，这都传开了。
结城八云把手机锁屏，安静地打开休眠的计算机，在上面起草报告。
主要参与人员都要写报告，十分麻烦。
比起写报告，他宁可去训练啊。
不过，在写之前，结城八云发了消息给浅见英明，拜托他发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过来，能有多具体就有多具体。
因为……这次的案件如果没有被查清，研二哥和松田哥一定会去查的。
谁让矢吹警官殉职了呢？
这件案子不能这么草草结束。
结城八云捏紧手机。
这次是有四个炸弹，拆除三个炸了一个，一名警官殉职，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很好。
……好又怎么样呢？
它不完美。
死去的人是无法再度复生的，哪怕这个世界有超能力。
黑发青年低下头给浅见英明发了信息后，又回了芥川兄妹的消息。
他看着通信录里面躺着的联系人沢田纲吉，眼神飘忽了半天。
好几年了，他只有偶尔会想到纲吉，也很少离开本土……
现在他已经入职，更是没有什么时间了。
不过好在，他们加了line，能在上面聊天，虽然有着时差，但也算聊得尽兴。
——他只有一个感慨：纲吉的公务可真多啊。
如果让他统领一个Mafia，他根本做不到。没想到当年怯懦的初中生，现在都已经成长到了这种程度吗？
年长沢田纲吉4岁的结城八云心中生出了欣慰。
神游时，他忽然收到了消息。
——是回覆极快的浅见英明。
这位黑客的技术到了一定程度，快到离谱，和泽田弘树这个天才有得一拼。
但只限于这个方向的，毕竟浅见英明不会创造出诺亚方舟这种人工智能。
今年9岁的泽田弘树已经在悄悄开发了，他觉得明年就能做出来。
【很高兴你愿意向我求助，我也愿意为你效劳。】
【这次的案件牵连到了4年前，十亿日元的案子，当时一名犯人出车祸当场死亡，另一名犯人亲眼目睹后逃走，并没能抓到。】
【这四年来他每一年都在同伴忌日的那一天把倒数发给警视厅传真机，以此告知这些警官们生命的倒计时。】
【这一次他本应该在一个月后的11月7日发出倒计时为0的传真，但他受人胁迫，不得不提前开始了计画。】
结城八云发现里面牵扯到了几年前的事情，他想起当时自己正在楼上救研二哥。
研二哥真的是差一点就死了！
他当时心慌得都不是自己了，没想到那几秒钟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事后知道的时候，犯人已经无影无踪。
因为这个，当年他还在心里蛐蛐过。
“受人胁迫，提前开始计画……”
结城八云读出这段最后的重点，继续看下去：【胁迫他的人，很有可能是你血缘上的熟人，更多的我暂时查不到。】
【但你父母那两个案子里的犯人，宫内皓太最近有些活跃，另外两名……是你血缘上熟人的下属，最近也有一些动作。】
【希望你能注意防备。】
毕竟浅见英明也不是什么能够预测未来的人，所以对方没做出的事情，他都无法肯定地说，只能说是提醒。
浅见英明最近倒是试着稍微放松一点，别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在放在结城八云的身上了，那对熊谷凉介是有一点不太公平。
——哪怕熊谷凉介可能早就习惯了这一点，但是浅见英明又不是真的那么无情。
所以他只是稍作提醒。
什么都提醒过了，这家夥还能没有提防就中陷阱，那就是八云的问题了。
……
注意防备啊……
等看完，结城八云猛然间反应过来。
当时他在现场，浅见英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和熊谷凉介新开始了一轮……嗯。
这不过一小时，英明哥就克制住了？
……不，更可能的是他很冷酷地把熊谷哥放在那里，或者干脆不动，任由熊谷哥难受，自己在一旁回信吧。
想一想他竟然觉得很有可能，这像是英明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结城八云捂住了脸。
啊，要命，知道这些他还能活着，他可真厉害啊！
过了好一会儿，结城八云还捂着脸，他喃喃道：“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八云？怎么了？”
在门口看了有一会儿的松田阵平懵了一下，用文档夹拍了拍他的肩膀。
结城八云：“！”
没有防备的他一个激灵。
耳朵虽然好使，但是毕竟是在办公室里面，每天从他身后经过，或者是找他的人很多，根本数不胜数，早就习惯了身后有其他人的足音。
更别说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想法中，无暇顾及。
黑发青年坐得笔直，他沉静地说：“没什么。”
就彷佛刚刚被吓到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除了松田阵平大概也没有人看出来他被吓到了吧？
“数据。”
结城八云低头看到眼前的蓝色文档夹，他拿出手机，把邮件的部分内容念给松田阵平听。
……父母案子的那些就没有必要念了。
因为这个，他不能直接把手机给松田哥看。
卷发男人挑挑眉，毫无不耐烦，直接站在他一旁听着内容。
半晌后，他点头：“我知道了，他的住址有吗？”
必须锤死了他和四年前的那个案子是有关系的，让上个草草结案的案子重启，再和现在这个案子并案，然后结案。
结城八云的手在手机上点了点：“有，发给你了。”
卷发男人略一点头，迳自往外走。
结城八云太了解他的行动力了，出声询问：“你要去查吗？”
这是刑警方面更应该做的，应该是刑警的职能，是他们和鉴识课人员一起去勘察现场才对。
松田阵平回答得果断：“是，现在就去。”
结城八云叮嘱：“要叫鉴识课，还得有刑警一起去，两人一组……”
他话还没有说完。
就见到眼前的松田阵平扬起眉毛：“我和hagi去就行了，当然会叫上鉴识课的。”
结城八云迟疑地问：“但是长官那边……”
卷发男人笑容肆意：“哈，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案子解决了，课长也一向拿我没办法，他会同意的！”
结城八云：“……”
哦，他干巴巴地想着。
原来松田哥对自己的脸和性格还是有点认知的。
研二哥是魅魔前辈，你是钓系魅魔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