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其实不是他身体有问题,而是庄林只有把他放在身边才能放心——他已经被那个幕后BOSS盯上了,不防不行。观察他的同时,等待着宋家声那边的进展。希望一切,不要太坏才好。
题目神马的都是杯具
宋家声和宋家鸣在书房里,各自沉默着。不久前,宋老爷子给公司高层开了会,针对当下较为严峻的形势,考虑到宋家声的情况,暂时把执行总裁的位子让宋家鸣代理,自己停止假期从旁协助,但也只是协助而已。毕竟,这些迟早要让儿子们来做,他不可能盯一辈子。除此之外,尽快解决宋家声的事情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唯有自己出面才可能顺利搞定,即使是这样,也还需祈祷一下,最好不会产生后遗症。
宋家声看弟弟半天不说话,就已经很清楚了。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懒散地靠在宽大的皮椅上,轻松地说道:“终于可以不用管事,好好休息一下了。”
宋家鸣很诧异,“哥,你……”
宋家声笑道:“行了,别跟我摆一副那样的脸,好像欠了我的。你是宋家的人,就应该主动担起这个责任,本来就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我不做,当来要你来做,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突然间让他来掌管大权,估计很多人都不服,毕竟他不过刚刚毕业,进公司才几个月,虽说只是特殊时期暂时代理,但越是这个时候,掌权人的能力就越重要。宋老爷子这么做,不是太仓促了找不到其他人,就是另有所图。
“我知道你也很意外,包括公司也有人会在背地里说闲话,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你做好该做的事,堵住他们的嘴就是了。这里面谁说了算,你还不清楚吗?”
“这个我明白,那哥你……”
“你看我现在还能折腾的起来吗?能自保就不错了,”宋家声自嘲道,拍了拍宋家鸣的肩,“你可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对你不满呢?再说了,这几个月爸爸跟我,包括公司里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比我强多了,虽说现在只是试练,但爸爸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所以你什么都别在意,想想怎么在这段时间把公司搞好就行了。”
听了这番话,宋家鸣终于宽了心,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虽然哥你暂时不去公司,但我还是会把所有事情先告诉爸爸跟你再做决定,毕竟在经验上,我还差得远。”
“嗯,这没什么好担心的,相比这个,我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想问你。”
看着宋家声突然严肃起来,宋家鸣不禁打起精神,“什么事?”
宋家声一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催眠的技术,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自我意识,然后强行给他灌输一些东西,他就会照着做,但等人清醒了以后,却完全不记得他曾经做过什么,就像梦游,不对,更像是……控制机器人那样?”
宋家鸣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曾经对辛仲远实施过这种催眠术,诱导他做了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曾经跟其他男人上床,应该就是故意弄出来挑拨我跟他的关系的。”
“不,不会吧,这么神奇……”
“是比较令人难以置信,但除了这个之外,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虽然我不敢断定具体的方法,但大概就是类似很专业的心理暗示或者催眠术之类的东西。我不认识跟这方面有关的朋友,只是猜测,辛仲远又怀了孕,没办法做全面的特殊检查,所以才来问问你,有没有这种可能、”
宋家鸣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之间我不能说有还是没有,不过我们学校的心理学很强,我可以帮你咨询一下。但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呢?”
宋家声叹了口气,“不是突然想到,是亲眼看到。”他将前阵子在酒店发生的事告诉了宋家鸣,宋家鸣听得一愣一愣的,类似侦探小说破案电视剧里的情节,没想到生活中真的有。
“所以我想,只要打开这个突破口,一切就都清楚了。”
“嗯,”宋家鸣点点头,“我放心,我尽快帮你问。不过比起这个嘛,我也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看着宋家鸣露出一抹坏笑,宋家声心里暗暗打鼓。
“你跟那个陈硕,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宋家鸣眯起眼睛,好奇心丝毫不输给娱记。
宋家声一愣,下意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别人问他这方面的事,可今天突然觉得不一样了,好像只要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陈硕就会立刻知道,还会惹他生气,所以他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用最精准的措辞才行。
“嗯……应该说是我在追求他,但一直被拒。”
“什么?!”绝对的不可置信,宋家鸣激动地好像听到了天下奇闻,他那风流天下的哥哥居然也有搞不定人的时候,而且还一脸微笑一副心甘情愿十分享受的样子,对象偏偏是那个十分不起眼的陈硕?搞不懂,他哥哥的行径,真是越来越让他搞不懂了……
“这样不好吧?”宋家声还沉浸在美好回忆中,宋家鸣讪讪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太容易成功吧?首先他是个直的,这一条就把路堵死了。哪怕这个可以攻克,他跟仲远哥和庄林的关系那么好,你插进去……总觉得怪怪的。”
宋家声一怔,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想到,宋家鸣这么一说,倒提醒了他,陈硕确实是那种会考虑很多的人,说不定,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却正在为这个烦恼。
“婚都离了,没必要还揪着以前的事不放。不过最近我也没太多心思跟进,先解决了眼下的事再说吧。行了,你先去忙,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宋家鸣走后,宋家声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能让自己开心好久。那个天天看着女人的身体像看模型一样的男人,不弯还等什么呢?
不得不说,庄林对辛仲远的保护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闩在身边。不知道是经过上次的事他太害怕了,还是故意小题大做试图让辛仲远感觉到他的诚意。甚至就连上班都非要把人带着——反正医院没有规定上班不能带家属,何乐不为呢?
有辛仲远在旁边监督,工作效率真是前所未有的高啊!给孕夫做检查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绝对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以表忠贞。可他不知道,辛仲远一般都是坐在角落里看书或者上网,从来不关注他在干什么。最多有时候注意一下形形色色的孕夫,但庄林永远是配角。
眼看着离下班还有十来分钟,庄林一边收拾一边跟辛仲远讨论今晚吃什么,说笑中,一名护士慌忙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说:“庄医生,出了一起连环车祸,其中有一名伤者是妊娠近十个月的孕夫,情况危急,请您马上进手术室!”
庄林一听,脑中闪现出那幅画面,脸色严肃起来,“好的,马上准备!”临行前,他握了握辛仲远的手,“仲远,我可能要很久,你先回去吧。”
辛仲远张张嘴,看着庄林飞奔,甚至连一句嘱咐都来不及说。
绑架1
收了连环车祸的病人,医院从急诊到整个大外科都忙了起来,然而最特殊的还属庄林手中的这个病人,妊娠280天,手臂和腿部有骨折,从受伤的位置来,应该是为了保护孩子造成的。进手术室的时候他还清醒着,不断央求医生救他的孩子和爱人。据说,他的爱人在驾驶座上,受伤最严重,当时就不省人事,现在估计正在手术台上寻找出血点。
每当面对这类惨剧,庄林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人在自然和意外的面前,总是格外渺小,除了被动接受,没有任何办法。他从小就这样想。因此才选择了当医生。出一份微薄的力量,哪怕只能为严重的后果做出一点点弥补,也算是努力抗争过。
尤其是现在,在他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家庭的概念时,就越发能理解眼前这个伤患。
产科和外科同时开工,伤势等不了,腹中的孩子更等不了。在骨科手术进行的同时,庄林当机立断决定剖腹产——本来就是早产,再加上车祸,孩子究竟受了多大伤害,只有取出来才知道。孕夫的身体本来就弱,考虑到病人可能承受不了两种手术的巨大压力,大家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庄林也只能摒弃所有外物的干扰,现在,只要他能保住胎儿的平安,就是顺利完成任务了。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医院还在为这起连环车祸做着补救,男性产科的走廊上倒是异常平静。距离上次吃饭到现在已经快十二个小时,经历了那样一场手术,现在的庄林,仿佛被抽收干了血夜和筋骨,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很累很累。跌跌撞撞回到办公室,惊异地发现辛仲远竟然还在那里等他,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一刻,他所拥有的温暖,并不只是幸福而已。
辛仲远倒了杯热水塞进他手里,说:“累坏了吧,快吃点儿东西,我在楼下买了两份套餐,我的那份已经吃掉了,味道确实不错。”辛仲远对他展露的那副笑容,似乎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庄林大口喝了水,又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这个时侯能让他陪着,实在太好了。
“手术怎么样?”辛仲远一下一下揉着庄林的头发,一脸疼爱的表情。
“大人小孩都没有生命危险,但受了伤,孩子又是早产,还得继续观察。不过最让人担心的是他爱人,听说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庄林的语气很无力,即使在医院呆了好几年,面对生离死别,还总是会显得惊慌失措。
辛仲远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似乎比什么都好用。
半晌,庄林问:“你一直在这儿,悦悦怎么办?”
“放心,我给阿姨打了招呼,她今天住在咱们家。”
“那就好……”庄林叹了口气,随即凑到辛仲远怀里,轻轻抚摸他挺起的腹部,圆圆的肚子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宝宝,是他跟辛仲远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哪怕放弃一切,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都要保护它的安全,因为对自己来说,它就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吗,看到那个人,我就想起了你和宝宝,想到你上次……人生中总是有很多不可抗力,我的力量也很微薄,什么都预料不到,甚至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想一直保护你和宝宝,只想让你们平安,这是我这辈子最简单的、最大的梦想。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爱着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庄林……”辛仲远收紧手臂,让他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也动了起来,好像不肯错过一家三口相拥的幸福时刻。
“今天晚上,还好有你在。”庄林把脸埋在辛仲远胸口下开始起伏的地方,大概自己从今以后,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平时的生活里,辛仲远总是一副冷冰冰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关心他,甚至还常常不甩他。但恐怕也只有辛仲远,才能看清他心里的想法,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即使不说话,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离不弃,一直等着他。
辛仲远的爱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说出口,但却那样强烈地燃烧着。
半晌,辛仲远把庄林拉起来,揉着他那张没精打采的脸,笑着说:“我最喜欢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嗯?为什么?”庄林的眼睛突然亮了。
“很帅,也让人觉得很可靠。无所不能,好像什么人都能救活。无时无刻能给人帮助,这样的人,才是被大家所需要的吧。我跟悦悦,还有这个宝宝,”辛仲远很骄傲地拍拍自己的肚子,“也因为一直有你在,才会这么健康,这么快乐。我一向……最喜欢你了。”
庄林一怔,然后紧紧拥住辛仲远,发丝中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让人无比安心。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如果这不是老天爷在骗他,就一定是对他太好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正好是周末,庄林白班,辛仲远一个人在家陪辛悦玩。呆的没意思了,他就带着孩子在附近转了转。应辛悦的强烈要求,又添置了不少玩具。
回到小区楼下,从身后缓缓开来一辆车,里面的人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人。那辆车在辛仲远跟前停下,司机探头出来,问:“先生,麻烦问一下冬闲阁在哪儿?”
这片小区很大,每一栋楼都有名字,第一次来,找不到地方是常有的事。辛仲远上前两步,正想给他指明方向,没想到鼻子突然冲进来一股强烈的气味,然后便浑身酸软,右手不得不松开了辛悦。脑中嗡嗡乱响,很想喊叫,却说不出话,身体越来越重,一直往下倒,失去意识前,他只看到辛悦被人塞进了车里。那时天正阴着,几乎随时都可能下雨,周围也没有人。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有扇紧闭的铁门,墙上有个小窗户,很高,而且打不开。辛悦在他身边睡着,很庆幸他没有被绑,活动自如。也是因为对方料定他不可能逃跑。既来之则安之,他撑起沉重的身体,把辛悦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受伤。
“悦悦,醒一醒,听得到爸爸说话吗?快醒一醒,悦悦。”
他抱着辛悦一边拍一边叫,不久后,辛悦终于睁开眼睛,迷蒙地看了看周围,“爸爸……”
“乖,爸爸在这儿呢。”辛仲远把他抱得更紧,现在,只有自己能保护他了。
“老爹呢?这是哪儿?”辛悦终于发现了这并不是自己那个暖融融的家,害怕起来。
“别怕,”辛仲远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咱们现在跟老爹玩游戏呢,咱们俩扮演被坏人抓起来了,然后让老爹来救咱们,知不知道?”
辛悦撅着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又说:“爸爸我饿……”
辛仲远皱了皱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摸了摸口袋,除了一包纸巾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脱下外套把辛悦裹起来,问:“除了饿,有没有哪儿痛?”
见辛悦摇摇头,他又说:“那你先坐下等一会儿,爸爸给你找吃的。”
辛仲远站起来,挺着疲累的身子把周围仔细观察了一遍,可以确定,这应该是在某个仓库里,但无奈,他们根本没法出去,也没法联系外面的人。走到铁门那儿,回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缩成一团的孩子,只觉得心都碎了。
他使劲儿砸着铁门,大喊:“有没有人!我醒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快来人!我们要吃东西!”
喊了好几遍,又听辛悦在后面小小声地叫:“爸爸……”
辛仲远把孩子抱住,“再等一下,等一下就有吃的了。”
“老爹什么时候来?”
辛仲远一怔,用下巴抵着孩子的脑顶,“别着急,老爹最喜欢悦悦了,很快就会来的。”既然是做人质,那么有两点是肯定的,第一,庄林会很快知道这件事,第二,他跟宝宝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铁门突然打开,一个人走进来,手上端着简单的饭菜,放在辛仲远面前。
“是你?”辛仲远一愣,眼前的人是阿义,“是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宋家声的人了。你有什么目的?做人质的话,我一个就够了,我希望能把孩子放了。”
阿义本来没想接话,走出几步后却突然停下,“辛先生,我只是负责送饭的。”
辛仲远明白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并非自愿,“阿义,宋家声一向对你不薄,你可不可以帮我传个话给他?”看得出来,出手的人不简单,只靠庄林一个人他还不放心,但如果求助宋家声,就另当别论了。
“辛先生我说过了,我只负责送饭。”
铁门“哐”的一下又关上,但辛仲远并没有失望,只要能让他见到人,就不愁没有机会。哄着辛悦把味道实在不佳的饭菜吃了一些,自己则吃完剩下的,毕竟,腹中七个多月的宝宝不能不顾啊。
他把辛悦用自己的衣服裹好,然后贴着胸口抱着他,生怕他受凉。只可惜大着肚子干这件事实在很困难。然而境况如此,再难受他也得忍。
他一直记得庄林说过的那句话,我的梦想,就是让你和孩子平安。
一边分析着这件事的所有可能一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却出了件让他意外的事,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又来了个难友,竟然是陈硕。
绑架2
铁门一开一关,陈硕像被仍麻袋一样扔了进来。辛仲远连忙上去看,发现他跟自己受到了同等待遇,现在还昏迷着。他试图叫醒他,但因为药力作用,人直到一个小时后才醒。一对难友两两相望,陈硕揉了揉又昏又痛的脑袋,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辛仲远没接话,心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
陈硕很不甘心地站在来,四处寻找出口,辛仲远叹了口气,说:“别忙了,既然能把咱们困在这儿,就绝对不会让咱们有机会逃走的。”
陈硕一愣,随即愤怒的一拳砸在墙上,真是流年不利,什么倒霉事都让他遇上。不过这次,他再笨也能想到,一定跟宋家声有关。可他又不确定,用自己要挟宋家声,会有用吗?
“爸爸,我冷……”突然一个低低嫩嫩的声音响起,陈硕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辛仲远怀里还拱了个孩子,不用问肯定是辛悦。他气得心里问候了一遍那帮人的祖宗十八代,真是太他妈丧尽天良了,竟然连个一岁多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冷吗?爸爸把衣服脱了给你。”
外套和针织背心都已经给了孩子,现在再脱,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陈硕见状连忙走过来,挡住辛仲远,说:“来来来,穿我的穿我的,”已经入冬的天气,陈硕脱得只剩了件衬衫,用毛衣把辛悦围起来,又把外套递给辛仲远,“你穿上这个,大的小的都得顾着。”
见辛仲远想推辞,陈硕又笑着说:“我身体好着呢,一点儿事没有。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千万别让孩子受委屈。再说了,你现在情况特殊,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庄林得多担心,快穿上吧。”
陈硕的妙语连珠让辛仲远没法推辞,穿上他的外套,两个人又一起打理蔫蔫的辛悦,正给他套衣服时,陈硕无意间碰到孩子的脖子,突然说:“哎呀,他好像在发烧。”
辛仲远一听,赶紧去摸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怪不得他喊冷。
“他妈的一群王八蛋们不是人!有种放我出去好好干一架,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欺负孩子算他妈什么本事!”陈硕气得跳脚大骂,恨不得在墙上钻几个窟窿。
辛仲远看着辛悦没精打采的样子,心如乱麻,只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
“跟爸爸挨近点儿就不冷了,等出了汗,悦悦就不难受了啊。”辛仲远一边哄孩子一边想办法,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没有,根本无计可施。
陈硕骂累了,就坐在一边不出好气。这里虽然是个封闭空间,但却很阴冷。很快他也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但不敢表现出来。辛悦已经病了,辛仲远还怀着孕,可千万不能有个好歹啊。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没一会儿他就看见辛仲远头上往外冒冷汗,脸色也不好,眉头一直皱着。他走过去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辛仲远知道瞒不过去,点头说:“肚子有点儿疼,而且沉。”
“我帮你看看。”虽然是妇产科的,但原理总算相通嘛。看完之后,他说:“孩子让我抱着吧,你再不休息一会儿,肚子里这个也不能善罢甘休了。”
辛仲远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就把辛悦递给陈硕。可没想到陈硕刚一接,迷迷糊糊的小辛悦就不愿意了,委屈地张着双手叫:“要爸爸……‘
陈硕托着他肉肉的小屁股,咧着嘴露出笑容,说:“悦悦听话,爸爸不止要照顾你,还要照顾肚子的小弟弟,可累可累了,让爸爸休息一会儿,叔叔抱着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辛悦不舍得扭头看了看辛仲远,辛仲远劝道:“先让叔叔抱着你玩一会儿,爸爸休息一下,很快就抱你。”辛悦撅着小嘴没说话,又把身子扭回来缩进陈硕怀里,因为发烧,他也没力气抵抗了。
辛仲远坐在墙边安抚着腹中的孩子,听着陈硕在旁边哄孩子哄得一套一套的,着实跟庄林有一拼,辛悦很快就睡了过去。为了转移疼痛,辛仲远又开始琢磨起这件事。
“如果说抓我和悦悦来,是为了威胁庄林和宋家声,那么抓你来又是为什么?”
辛仲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陈硕一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跟这位宋家声的前任说,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宋家声的现在时吧。
“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我这人就是倒霉吧。”
辛仲远心里有些奇怪,突然想到宋家声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庄林说他几乎天天打电话来问情况。难道是……辛仲远不由得把陈硕多看了几眼,他不是直的吗?当然,就算是直的也不能排除那种可能。这么一想,他有点儿后悔刚才说那样的话了,只是事情真的那么凑巧么?
“我怀疑,他们现在已经互相对峙上了。”
“嗯?”
“一定是有人想从宋家声手里得到什么东西,前面那些方法搞不定,就出这种下流招数。”
“那你说他会怎么做呢?”陈硕不知道,当他被逼的时候,究竟什么更重要。
“他?”辛仲远顿了顿,“我想他一定在找双赢的办法,既不想让我们出事,更不想交出那些重要的东西。毕竟,那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其实比起宋家声,我更担心庄林,他那个人,突然遇到这种事,估计很难冷静下来。”
“嗯。”陈硕点了点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想宋家声为了他作出牺牲,必要的时候,他甚至愿意选择玉石俱焚。还有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如今也是他要保护的对象。
阿义中午来送饭的时候,被辛仲远叫住了。他似乎很不愿面对辛仲远,每次都想着送了饭就赶紧溜走。大概也是因为被逼做了这种事,心里过意不去吧。
“阿义,有个忙你一定要帮我,孩子现在发烧了,请你买点儿退烧药来。我想这件事即使是指使你的人也不会反对吧,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应该保证人质的平安,不是吗?”
阿义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缩在陈硕怀里的孩子,说:“好,我尽量。”
辛仲远顿时心里宽慰了不少,“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阿义身体僵了一下,正要出门,陈硕又叫住他,“再买一盒孕通片,男士用的。”
阿义只是点点头,离开时,两只拳头攥的很紧。
正如辛仲远所说,庄林发现他和宝宝失踪了的时候,确实要急疯了。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这种情况下,报警不是好方法,所以他把事情告诉了父亲,希望调动他的关系帮忙找,自己也私下活动。然后就通知了宋家声,然而宋家声的答复,却让他吃了一惊。
对方是在犹豫了一阵以后才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经过这一个月,我已经查到了对我出手的那个人是谁,可是没想到我正准备干掉他的时候,却让他给跑了。然后他就绑架了辛仲远和孩子来威胁我。他要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他,所以现在只能僵持着。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们关在哪儿,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在查。这件事也不宜惊动太多人,所以我希望你让你那边的人停止吧,有我一个就够了。”
听到宋家声淡然的语气,庄林火了,“你一个人查?你一个人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这期间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要跟那个人斗法,能不能别把仲远和宝宝扯进去,你是不在乎他们,但是我很在乎你知不知道!”
听完庄林的大吼,宋家声沉默了两秒,严肃地说:“庄林,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里担心的人不止你一个,被绑的也不只是辛仲远和孩子,还有陈硕。他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跟那个人已经谈过了,他给我十天,在这十天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们,绝对绝对不能动作太大。虽说一般情况下人质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那个人已经失了一局,我不敢保证,如果惹急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庄林沉默了,他只是一味的着急,就把什么都忘记了。紧要关头,他不如宋家声冷静,也不如宋家声分析的到位,如果辛仲远知道了,一定会失望吧。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保护他跟宝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是真能帮到辛仲远和宝宝的。
“好,我按你说的做。但我希望无论有什么发现和进展,你都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就是。”
宋家声轻笑两声,说:“那是自然。虽然那个人针对的是我,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已经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战斗了。”
庄林一愣,什么时候,他跟这个以往很厌恶很敌对甚至是憎恨的人,也可以成为共同战斗的盟友了呢?不过宋家声说的很对,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无论是辛仲远、宝宝,还是陈硕,他都不允许他们受一点点伤害。
跟庄林达成了一致后,宋家声的秘密搜查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只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然后,他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那个已经成为叛徒的阿义打来的。
“大少爷,我是阿义,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对峙和揭秘
阿义的电话对宋家声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对方已是强弩之末,最后的牌就是扣在手中的人质。现在知道了关押人质的地方,不愁斗不过他。自从宋家声出事后,阿义就一直处于良心的谴责和斗争中。那个人用他的父母和老婆威胁他,除了听从对方,他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可他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宋家声做事,能有今天,全靠了宋家声。他虽然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可知恩图报这一点他懂,忘恩负义的事只要做了一次,那就是该下地狱的。
让他意外的是,宋家声并没有因为他的背叛找他麻烦,他很感激。特别是看到辛仲远被绑架以后,连那么小的无辜孩子都要受连累,他实在是没办法继续为虎作伥了。希望老天爷看在自己知道悔改的份上,有什么报应都只报在自己身上,保佑家人平安无事。
宋家声向阿义保证,他一定会派人保证他家人的安全,与此同时,联络了庄林和自己手下的人,详细制定了救人计划后,便火速地赶去了。
地点是宋氏曾经的一个仓库,现在废弃了。他把手下的人布置在周围一个较大的范围内,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对方也及时做出了反应,绑着辛仲远和陈硕出来了,几个帮手也安排在周围。
宋家声看了看辛仲远跟陈硕的状态,虽然都很狼狈,但并没有受伤。他仍旧做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说:“自从我查到是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完了,就算现在手下还留着几个残兵败将,也一点儿用都没有。我想,他们现在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
“是吗?我不在乎。只要这两个人还在我手上,你就只能任我摆布。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好哥哥?”宋家鸣笑得一脸无害,就像平时一样。
“哎……”宋家声长叹一口气,“既然你还把我叫哥哥,我就免不了要说教一番。”
“我不想听,说教对我没用。我的态度就是,把宋氏给我,否则你就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宋家声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原来你让我退出,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你要,我便给你。作为哥哥,把好东西让给弟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你大概已经不是我弟弟了,所以我也没办法履行一个兄长的责任。”顿了顿,他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似乎真的在惋惜,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劝对方回头,“家鸣,宋氏本来就是你的,何必做这种事呢?”
“哼……”宋家鸣冷笑道,“好东西我一向不喜欢跟人分享。很遗憾啊,如果我再有多一个月的时间,它就不姓宋了……”
宋家声一愣,这才意识到宋家鸣的真正目的,不仅是要得到宋氏,更要改朝换代。可想而知,此前把执行总裁的位子交给他,是多么可怕的事。私生子,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家鸣,我真佩服你,把一个乖巧没心机的弟弟扮演二十多年。”
“我也很佩服你啊,相信一个人相信了二十多年,竟然可以在一瞬间怀疑上他,还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我一直以为,我的好哥哥是个容易被骗的傻瓜呢。”
“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太狂太轻敌,也太心急了。殊不知一心急就会出错,要不是因为上次在酒店发生的那件事,我根本不可能怀疑到你。”
“是啊,我还是太不了解你了,我以为你一看到辛仲远那副样子,会立刻化为虎狼呢。”
“家鸣,你太年轻了,有些事,你不懂。”说到这里,宋家声有意无意地看了辛仲远一眼,“仲远那天的状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接着我便想到了以前的事,手法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说,几年前让我跟仲远产生误会的人,跟这次害我的人,应该是同一个。而在我周围存在这种动机,并且有可能实施那种催眠术的人实在不多。之所以我当时查不到谁嫌疑,就是因为对仲远频繁催眠的那段时间,你在国外,看似有不在场证据,但换个角度想,嫌疑也是最大的。”
“既然这对你来说这是个历史使命,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在你出国之前,就已经对仲远实施了催眠术。这种催眠术不唤醒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一旦唤醒,就会失去意识,按照施术人的吩咐去做。而你一直是进行电话操控的,每次做完之后,还会吩咐他把电话记录都删掉,是不是?那次在酒店,应该是我曾经给他吃过其他的药,提前了他恢复意识的时间,没错吧?”
“哼,福尔摩斯啊……”宋家鸣一点儿不紧张,“不瞒你说,其实没你想的这么复杂,这就类似于电脑程序,只要在第一次做好任务计划,到了时间就会自动启动。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辛仲远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场面。”
“那些人都是你找来的吧?”
“当然了,不过那种人真的很好找,既有钱拿,又可以享受美色,何乐而不为呢。”
“等等!”宋家声和宋家鸣两兄弟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辛仲远突然插话进来。发现幕后主谋是宋家鸣他就已经够惊讶的了,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曾经被人控制,做过那样不堪的事。脑中嗡嗡乱响,声音也在发抖,“宋家鸣我有话问你,我跟那些人真的,真的…….做过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这一辈子都没法面对自己,更没法面对庄林。
“你觉得呢?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么?”
“回答我!”辛仲远怒吼着,他绝对绝对,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
宋家鸣耸了耸肩,“看来你很在意呢,不愧是我哥曾经看上的男人。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跟你也没什么大仇,只是你运气不好罢了。当时看你实在可怜,不忍心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污了我大嫂的身子,所以吩咐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就好,没有来真的。”
“是,是这样吗……”辛仲远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头晕晕的,高挺的肚子坠得人难受,可惜手被反剪绑在身后,只能努力保持着这种吃力的姿势。
不知道庄林……现在在哪里。
“当然,除了最后一次不在计划之内,是我心血来潮想让好哥哥尝尝鲜,然后死得更快,没想到倒失算了。”宋家鸣看了看左边的陈硕,“说不定换个人,你就抵挡不住了。”
宋家声笑道:“色令智昏是没错,但你太低估了我。”正了正脸色,他继续说:“这些年你结交了不少朋友,各行各业都有,律师、商人,连懂得这种高端催眠术的人都有。不仅如此,你还在美国偷偷入股了一家公司,做得有声有色,暗地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万国的宁总,大概就是被你用金钱收买、加上事成之后的承诺搞定的吧,再不然,就是用同样的下流手段逼人就范。还有其他几个在我手下做砸的单子,你也都是这么干的吧。”
“不错,”宋家鸣点点若,“但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其实我当时怀疑了很多人,你只是其中一个。但从那次升你为执行总裁的事中,我看出了破绽。记得你刚回来时跟我说过你对文学和语言学很感兴趣,还想去当老师。让你进公司的时候你也推三阻四,可这次说要当执行总裁,竟然一口就答应了,是想了太久,得意忘形了吧?”
“你问我认不认识心理学的专家,也是故意试探我?”
“是,我想看你的反应,不过你表现的很棒,除了一点。如果你真的为我跟辛仲远着想,听到有这种可能,应该很兴奋,然后立刻想办法帮我们澄清误会。可是你呢,却表现的很惊讶,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后来也没有给我任何反馈信息,这些跟你平时的反应都不一样。再者就是,一个好到找不出任何破绽任何缺点的人,不是千百年难遇的圣人,就是隐藏了巨大的阴谋。”顿了顿,宋家声继续说:“对了,你帮着他们跟我打官司,看起来是大义灭亲公事公办,其实也是想搞臭我的名声吧?这么一想,曾经针对我的很多事,都有可能是你搞的鬼了。”
“真不赖真不赖,”宋家鸣轻笑道,“哥哥你比以前那个花花公子成长了不少嘛!”
“说实话,你的计划很天衣无缝,再加上我一直这么信任你,想要防住你,实在太困难了。你可以很轻易地搞垮我,却不能低估了爸爸的实力。”
“爸爸?我从来没把他当成过我爸爸,我只要一想起我妈妈受过的苦,只要一想起你妈妈对待我妈妈的行径,还有她像看垃圾一样看我的眼神,你对我那些微薄的好意,就荡然无存了。我无法接受用生母一辈子的痛苦,换取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家庭。那种光鲜亮丽我要不起,更不想要!你以为我妈妈很爱你爸吗?不是的,她是被逼的,你那个混蛋老爸有钱就可以让女人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那么我……也理应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家鸣,你失败了。”
“是吗?哥哥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那么你来告诉我,这两个人,还有处在定时炸弹旁边的那个孩子,以及他肚子里的这个,你是想让他们死,还是活?”
生死
宋家声一怔,只见宋家鸣从裤兜里掏出两把手枪,抵在了辛仲远和陈说的后脑上。“哥哥,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射击也很棒。为了对付你们,我几乎成了全才了。”宋家鸣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丝毫看不出恶意。而就是这样的笑,轻易地骗过了所有人。
“家鸣,你冷静一点儿,”辛仲远突然说,脑后的寒意越来越重,然而他此刻最担心的,还是孤零零一个被留在仓库里辛悦,“家鸣,老一辈的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无论谁对谁错,那些怨恨都不应该带到现在。我想宋伯父他也一定很后悔,难道他这些年来对你的好你都感觉不到么?还有宋家声,你们的兄弟之情不是假的……”
“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得天花乱坠,我的仇恨,是不会有人理解的。”
“何来仇恨?还不都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吗?人如果把一辈子用来报仇,就太失败了。我想你的母亲也不会同意你用这种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家鸣,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回头是岸,赶紧收手吧,大家不会怪你的。”
“那我问你,在宋家声误会你的时候,害你流产的时候,污蔑你打压你的时候,你恨他吗?”
“……”
宋家鸣轻笑着说:“回答不了了吧,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都能成为死对头,更何况我从小就把他们当作了一生的仇人。”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一点儿也不恨,所以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说不定也就……”
“我没你那么大方,我冷静过无数次,也试图说服过自己无数次,可是没有用。我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报复。废话少说,”宋家鸣看向宋家声,“哥哥,给我一句准话,你想让这两个人怎么样?”
宋家声沉默了一阵,答道:“辛仲远虽然曾经是我的人,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他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至于陈硕,不过是见过几次的交情,你认为他能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哥哥你上次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你很清楚,上次我是在试探你,那些话怎么能当真。”
“是吗?”宋家鸣的语气带着微冷的嘲笑,“用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对付我,实在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既然不肯承认,那么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两个人对你究竟有多重要吧,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承受这个风险,你说我……先敲开哪个人的头比较好呢?”
被宋家鸣逼到绝境,宋家声无奈地苦笑,说:“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你真的杀了他们,我也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这一幕了。”
宋家鸣愣了两秒,似乎有些意外,复又笑道:“果然是姓宋的,很绝情呢……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能接受失败了。不过困兽犹斗,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背负着自责和悔恨而活,我要让你失去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即使手持双枪,宋家鸣的动作依然很灵活,看得出来,是经过了长期专业的训练。
宋家声此时显得有点儿慌,疾走几步上前劝道:“家鸣,一定要这样吗?我说过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啊!他们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我们兄弟两个解决自己的问题不好吗?我不明白,你真的这么恨这个家这么恨我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打架的事情?那些高年级的人把我们俩打得鼻青脸肿,你却始终跟我站在一起,我让你跑你都不跑。我绝对绝对不相信,那个时侯你是恨着我的……家鸣,你脑子聪明性格又乖,无论做什么都比我优秀,你是我最骄傲的弟弟,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直到现在我都没想过要放弃你,别再坚持了,放下枪跟我回去!我妈只是在跟爸爸生气而已,这些年她早忘了,只是放不下面子,她从来没有不接纳你,跟我回去吧家鸣,因为全家所有人都是爱着你的!”
宋家声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着,最后的时刻,不能讲理,就只能用感情试图融化内心如坚冰一样的弟弟。宋家鸣也不复刚才的冷静,似乎是被说得有些动摇,而面上却一直坚持着,握紧手中的枪,吼道:“你不要走过来!否则他们两个就都没命了……啊!”
宋家鸣一声惊呼,身体突然被人一扑,持枪的双手被驾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对方的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膝盖顶在小腹上,都是死穴,一下就让他动弹不得。紧接着,宋家声的人从周围涌上来,事情……已经临近结束。
然而不巧的是,那个人冲过来扑住宋家鸣的时候用力过猛,辛仲远也连带着被撞倒。由于手被绑着,事情又很突然,来不及防备,摔倒时肚子就硬生生地磕在地上。骤然袭来的闷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现在的状态,即使爬起来也成了难事。
下意识地回头想要看看罪魁祸首,他吃惊地发现,首先制住宋家鸣的那个人,竟然是庄林。
“你怎么样?摔着肚子了是不是?”此时宋家声已经跑过来抱住了他,解开绑绳后关切地询问着,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受了几天的罪,又这么一摔,怀孕近八个月的身体确实有些受不住了,辛仲远也没急着起来,靠在宋家声身上,抚着肚子暗暗忍耐,只可惜疼痛却有增无减。
“呃……”即使他再不愿把自己的不适和脆弱展现出来也没办法了,手掌吓得衣服被他揪成一团,咬牙说道:“不行……肚子,疼得厉害……”
事情惊险搞定,宋家声抹了把汗,叫道:“庄林快过来,他肚子疼得厉害!”
把宋家鸣交给宋家声的人,庄林连忙从人堆里爬起来,过来接替了宋家声的位置,二话不说抱起辛仲远就要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