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交易？什么交易？
赤井秀一不知道。
但是他听见了“交易”这个词，并且知道如果交易达成，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彼此的同盟，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了。
他们只有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才能真正放下防备，但仍旧要记得自己本身的立场。
赤井秀一很爱刺激，在一定程度上的蹦迪，他是可以接受的。
他兴致勃勃！
苏格兰要说什么？
赤井秀一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是从FBI探员的角度思考问题，因为他是作为探员和面前这个人交易的。
……而不是什么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
苏格兰见他不说话：“你要和我做个交易吗？”
今天这交易，他非做不可。
不是人选必须是赤井，而是他必须选择赤井做交易来交换彼此放下心防。
“求之不得！”
赤井秀一的手无意识地握了一下，他必然是有些紧张的，他说：“说来听听。”
交易……如果对他没有益处，苏格兰应该不会特意说出来的。
所以，这位已经摊牌了的公安先生会用什么来打动他呢？
莱伊很期待，也很好奇。
会是他一直所想的——
“我把我的真名告诉你。”
诸伏景光摸了摸连帽衫的袖子边缘，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看上去也有点像是狐狸一样：“你觉得这个交易条件怎么样？”
赤井秀一几乎屏住呼吸。
没想到……真的是……
这个条件……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预期，因为他默认了这个条件不会被用来交换。
而且，只是一个名字，难道比得上公安的情报和组织的动向吗？
所以，赤井秀一是想要从公安那边得知什么消息的。
……现在看来，只要和面前这个狡猾的苏格兰在对话，他就很难得到有用的消息。
除非情况已经到了他们无法处理的地步。
但是，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很有诱惑力。
FBI的人毕竟不是本土势力，无法直接和警察厅那边施压拿到卧底的数据。
另一点是，这方面来走军/方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他们职能不一样。
和情报贩子也买不到苏格兰的数据，所以现在他想查苏格兰的身份，一直没能查到。
只看这一点，其实就落于下风了。
赤井秀一飞快地想清楚，然后问他：“你要做什么交易？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诸伏景光垂眸，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部门里有卧底。”
但他没有说出交易的条件，也没说出自己真正的诉求。
赤井秀一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但真正把这种事情摆在卧底面前，实在是太残忍了。
……如果这个卧底在的话，很有可能会暴露面前与卧底同部门的苏格兰，那他在组织里面也没有能够互相扶持的人了。
而且他说不定也是处刑人之一。
虽说在之前也是他孤身一人，但是如果能拥有盟友，谁想孤军奋战？
干什么都有个兜底，这实在很好。
……
“你想让我做什么？”赤井秀一倒是要听一听这个条件，如果这个交易就是换做他帮他们一个大忙，那他是不愿意的。
因为付出代价太大，他就无法在这里继续卧底，从卧底的这个角度来说，他先是FBI探员，后是赤井秀一。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解释了现在的情况：“结城八云在回去后被公安带走做笔录，说是笔录，实则是审问。”
赤井秀一想起那个小棒槌，哪怕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也忍不住笑：“他什么都没说吧。”
但是，有些细节的东西……
他的眼神定在身旁的苏格兰身上。
诸伏景光：“结城八云是没说帮忙的朋友身份，他说过的是……狙击枪，那不是他的武器，警视厅里面的人都认为是结城八云自己的武器，只是朋友帮忙取来。”
这个小小的信息差，就导致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公安部里面有卧底。
并且很可能就在那天在场的几个人里面。
——此时的诸伏景光刚得知都有谁在场。
他的联系人岩下刚史说，结城八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审问室里面有风见裕也和内藤修司，后来又有遇见向他借钱的植木晴太。
到底谁是卧底？还是说不止一个人？
这其中经手了这个案件报告的是风见裕也和内藤修司，现在报告应该还没上交，但这边琴酒已经在指责他们了。
也就是说……撰写到一半的报告被人偷看了，亦或者是处理案件的当事人就是卧底。
诸伏景光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这种事情他会和幼驯染说，和面前的赤井秀一是不可以说的，所以他此刻想和赤井秀一说的是别的事情。
重点还是在那个“朋友帮我带来我自己的武器”和“朋友帮我带来朋友的武器”这个信息差的区别。
果然，聪慧的赤井秀一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这点细微的信息差别……所以你们才发现有卧底。”
“难道是要我帮忙查吗？”
他耸耸肩，语气轻快，因为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这一点，我可帮不上忙，我甚至没见过我的联系人呢。”
反正他和苏格兰一起在那边出现，是瞒不过波本的，更别说他当时就在场。
按照波本的性格，肯定是要上报，他们各自才完成一个任务没有多久，就那么巧合地全在那里出现。
而且他说得也没有错，在这里如果有一个外国人，看上去是经过了训练的，也不是来旅游的，长久待在这里。
——你真的不是FBI、CIA什么的吗？
没有合格的表层身份，再加上他们在FBI也算活跃，出外勤次数更是不少，这张脸是必定会暴露的。
赤井秀一看上去态度散漫，也不过是隐瞒自己的真实态度。
所以他只是说：“我调查不方便。”
这个如果当做是条件的话，他是想拒绝的，而且有嫌疑的就那么几个人，真的用他来调查？
他不信苏格兰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而且，有了目标他们还能调查不了吗？
赤井秀一漫不经心地想，这只是一点谈判时候的小技巧罢了。
果然，这位苏格兰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也不需要他帮忙调查，但很有诚意地先说了条件。
“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眉眼弯弯，身上的气质忽然就变得十分温和，配上他本身就有的厨艺，还有在车站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对他小妹的温柔……
在赤井秀一的眼中，他看苏格兰好像多了滤镜！
他忽然觉得，几分钟前自己的想法不对。
因为这太像是诸伏景光本身的模样，似乎是没有戴什么面具的。
十分符合赤井秀一对诸伏景光长相先入为主产生的刻板印象。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说。
诸伏景光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一次赤井秀一说出自己名字，并不是为了告知，而像是和他没有阻碍地再一次认识。
更是摒弃前嫌。
他伸出手握住那只来自赤井秀一的右手：“很巧，上一次也是和你握手啊。”
在组织里，他是不会和别人无缘无故地握手，但是如果是赤井秀一，这一次他愿意和他握手。
这不仅仅是一个礼节，更像是他们对彼此的隔阂消弭。
“很高兴认识你。”赤井秀一说。
诸伏景光眉眼弯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黑色长发的男人挑挑眉：“初次见面？”
他笑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多么在意，反倒是用力握了握战友的手，这才拿了回来：“请多指教。”
他喜欢这种开诚布公的环节。
而且他还欠着小妹的那个人情，毕竟之前诸伏景光用这个来威胁他，但是说到底什么都没有做。
他挂挡起步：“所以呢？你打算换取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一点……小惊喜罢了。”
“……”
赤井秀一开车的缝隙中扭头看了一眼他，感觉他的心里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在滋生，但是无所谓。
赤井秀一不在意。
那些都与他无关，他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诸伏景光告诉他的事情做好。
剩下的，诸伏景光自己会解决的。
诸伏、景光……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赤井秀一咂摸着。
*
炸/弹犯的家。
不，不应该说是家，只能说是暂住的地方。
“Hagi，这边。”
松田阵平抬手招呼萩原研二。
他把结城八云的事记挂在了心上，因为当时的邮件是八云念给他听的。
八云有想要隐瞒的事情存在。
“小阵平~你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一叫，他还真的直接出来了，叫上鉴识课的其他警官，准备去炸弹犯的暂住所。
只是，他们的职位不对口，再加上鉴识课的人员那么多，他们也理应多带几个人，谁知道鉴识课的人有没有会偷偷藏起证据的人？
……虽然这证据不一定能藏得下。
此刻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虽然还不知道公安部都有卧底渗透进去，但是松田发觉了八云的不对劲儿，所以他才会带了点小心思地决定多带几个人。
萩原研二过来的时候有去搜查一课的四系叫人，而且要和公安那边报备一声，毕竟这个案子本来应该全权归公安的。
但是公安实际上也事情很多，人手不足，有人愿意帮忙跑一趟，结果共享，他们白得成果，当然是很乐意的。
而且，差点殉职的两位警官既然都在这里，那肯定不能是为了包庇那个已经死了的犯人。
所以风见裕也那边知道了，在请示了上司之后，直接放行了。
搜查一课四系来的不是结城八云。
萩原研二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露出不礼貌，他笑着和两位刑警打招呼，然后飞快地搂住幼驯染的脖子：
“小阵平，怎么这么严肃？”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松田阵平：“八云有事情瞒着我们。”
萩原研二：“事情？什么事情？”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要是松田阵平知道，也不会说了。
毕竟本来就知道的事情就是解决了，没有必要说。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小八云真是太不坦诚了，有什么事情倒是说出来呀，研二酱会帮忙的！”
松田阵平回忆：“他在自己的手机上接到了什么消息，但是炸弹犯这四年间的事情他是念给我听的，他一定是有想要隐瞒的事情。”
萩原研二点头：“你说的没错。”
绝对没有错，因为这个家夥肯定是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因为平时他很坦诚的。
换做是别人可能不会发现，因为看别人的手机本来就是有点私密的行为，但他们很了解结城八云，他是不一样的。
卷发男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烦。”
他不太喜欢探寻别人的秘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可要是当初诸伏景光那样的秘密，已经影响到诸伏本身，那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当做是自己看不见了。
结城八云早就是他要好的朋友了。
“那能有什么秘密呢？”
半长发警官眨眨那双紫色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秘密……？什么秘密？”
难道是那种……的秘密？
不不不，不可能，因为邮件是另一个人发过来的，那总不可能……
难道是浅见英明发的？
那个家夥的情报非常出色吧，也经常和小八云联系，还都是在情报方面免费支持。
有什么事情能让浅见英明特意和小八云说，还不想让他们看见呢？
显然，松田阵平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和幼驯染对视了一眼。
突然飞快地get到了彼此的意思。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小声说：“小八云/八云的父母！”
杀害结城八云父亲的富田诚一和武田一希还是在逃，另一个杀害他母亲的宫内皓太也是在逃。
明明都被抓到过了，结果最后都成功逃走，狠狠打了警方的脸。
萩原研二压低声音：“小八云以前其实和那位江户川侦探请教过，他说四年后会有一个十分正好的机会……”
松田阵平：“哈？这又不是预言……”
他觉得江户川乱步能有那种看穿人们作为的能力就很奇怪。
这是何等的观察力啊？
世界上是有聪明人，但是这个聪明人是不是有点聪明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了？！
卷发男人哽了一下，想起原本江户川乱步还说过有关于萩原研二的话，还是闭嘴了。
……那家夥说的事情，最后有什么没有应验吗？那好像还没有。
“不会说的是这一次吧？”他说。
萩原研二：“……也许。”
他沉下脸，思考半天：“但就算这么说，我也想不出来怎么回事，又是为什么啊！”
松田阵平：“……”
确实啊。
而且本来那种四年前就预测到现在的人就很可怕，都不应该存在的吧！
这是人吗？！
从松田阵平的角度来说，他不知道江户川乱步还结合了那些意大利的势力变动数据，再加上本土内的Mafia的行动轨迹等等数据，而且判断的基点是结城八云，这样才做出了判断。
他还在思考。
而且，四年前销声匿迹的犯人现在打算出现……又是为什么？
他们总不能自己突然想出现吧？
在底下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现自取灭亡？这些罪犯也不傻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想不明白。
这种事情顶多是冲着结城八云来的，他们再多担心也没有用，而八云的能力可以解决所有……
结城八云的能力太强了，强到他们几乎无法给予什么帮助了。
只要有关于实力的，他就统统能够解决。
萩原研二颓然，骤然emo了一下：“……我们，好没用啊。”
松田阵平说出事实：“……也别这么说，拆弹还是要看我们的。”
拆弹这点，哪怕他们教导过结城八云，这家夥也不可能什么类型的炸弹都能拆，他们可是还没有忘记几年前对方拆弹时候那个表情。
显然是完全不喜欢拆弹的。
结城八云：“阿嚏！”
他喝了一口热可可：难道是有人在念叨我？
除了研二哥和松田哥还能有谁？
总不能是英明哥吧？
他正写着报告，刚刚的喷嚏让他的思路断了一瞬间，旁边的寺尾夕菜见缝插针地凑过来：“没事吧，感冒了……嗯？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结城八云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
“这样啊。”
寺尾夕菜笑了一声：“我来帮忙！”
松平亮介从另一边冒出来：“我也来帮你。”
结城八云：“……”
那倒也不必。
但是他个人的心里抗拒，没有被吐露出来，所以他非常生无可恋地被挤在中间。
他左边一句“这边要这么写啦”，右边一句“哇你在干什么，这点绝对不可以写出来”，他在中间脑袋瓜嗡嗡的。
……这样的生活，还有至少25年吗？
结城八云：现在就死一下蒜了。
……
时间过得很快，警视厅下班时间到了。
但时间过得也很慢，黑发金眼的青年拜两位前辈所赐，半个下午都没有写完报告。
最后，他听了一耳朵迎新聚会要在周五晚上开，飞快地应答后离开。
再待下去，他要疯了！
两位前辈太热情了他招架不住！
叹了口气，一抬头他正好在门口见到了摆手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正看着他。
半长发的青年看上去十分兴奋，脸上的笑容灿烂，旁边的卷发男人冷着个脸，但看姿态能看出来他现在非常放松。
结城八云心中积攒的怨气一下就消散，被抚慰到了，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让他好安心。
像是三四年前的萩原研二一样，结城八云加快脚步，冷着张脸张开了双臂。
很是诧异的萩原研二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但是对自己即将会有的福利是一丁点儿都不打算让给别人。
他同样张开了双臂。
真好啊，小八云主动的投怀送抱诶！
萩原研二脸上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身侧的幼驯染已经在悄悄地离开。
松田阵平：横跨两步，省得被波及。
太可怕了，秀恩爱的两个人抱在这里，就算是路过的狗都要被踢两脚。
就在警视厅大门外的空旷处，结城八云拥抱住自己的恋人，然后慢慢、慢慢地收紧了手臂。
萩原研二：“……诶？”
这个事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有、有点紧了耶。
小八云以前不是会主动做出这种事情的，哪怕是被动接受他的拥抱，也不会手下这么用力，拥抱得这么紧。
因为他们两个当街这么做，回去是一定会被结城正太郎打电话骂的。
对萩原研二来说，结城正太郎是一个很应该被尊敬的爷爷，但是一想到他会念叨着“八云应该娶一个家世显赫的妻子”“必须要传宗接代”之类的话……
萩原研二就会很烦。
不过，今晚应该逃不掉被打电话骂一顿了。
“你拐走我孙子就算了，怎么还不知廉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情！”
结城正太郎一定会那么说的。
萩原研二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晚上他并没有受到谴责，根本没有收到来自结城老先生的电话。
有什么事情，在暗处发生了。
——这些他此时并不知道，注意力还在怀里的恋人身上。
“小八云？”他问。
小八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想要从自己这里寻求安慰和发泄，但是这一点只是看表象，他是不会知道的。
……难道是那个父母仇人的事情？
半长发青年按住钻在他怀里的脑袋，扭头去看松田阵平，对他使眼色。
研二酱有点喘不过气啦。
卷发男人“啧”了一下。
然后在萩原研二惊恐的眼神中开口：“八云，你怎么了？”
太直白了啊，小阵平！
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震惊，萩原研二恨不得自己直接从这里消失。
刚刚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小阵平使眼色，不是早就知道幼驯染是这样的人了吗？！
“……写报告。”
结城八云闷闷地起了个头。
萩原研二疑惑：“嗯？”
松田阵平茫然：“哈？”
写报告……怎么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无比地懵圈。
黑发的年轻警官低声又缓慢地说：“左边的前辈好心指点我，右边的前辈也在好心指点我。”
也就是说，两个人意见不一样，写法和思路，还有心里的侧重点也不一样。
而结城八云本身还有他自己的思维。
松田阵平大笑起来，眉眼之间的忧郁全然消失：“什么啊，原来只是这种小事！”
萩原研二眼中含笑，因为怀里抱着心爱的恋人，没有笑得那么大幅度。
但是恋人瞬间从他怀里弹了出来。
黑发青年侧头：“……我没事了。”
好半晌，一旁的松田阵平还在笑，他抬起胳膊挡住嘴，低声说：“别笑了。”
松田阵平还在笑，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是没想到八云原来本质上是一个这么会撒娇的性格，这种小事……
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双手按住自己的脸。
结城八云：“……哼。”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离得近，耳朵尖，顿时停了下来，然后面面相觑，确定没有听错，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半长发青年捂住脸，指间一直在泄出笑声：“对不起……我、我忍不住哈哈哈……好可爱……我好喜欢你啊，小八云！”
结城八云抿起嘴。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悄悄对视了一眼，交换过瞭然的眼神，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