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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上午过了十点, 安久从昏睡中醒来,此偌大的大床上也只剩下他一人。

第173章
上午过了十点, 安久从昏睡中醒来,此偌大的大床上也只剩下他一人。
床边阳光明媚,温暖而充沛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洒满整张床。
安久惺忪的看着天花板, 昨夜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疯狂闪现, 那个男人像头失控的野兽, 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自我。
安久抓着被子闷住燥热的脸, 缓和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身体像被进行了一整夜的分筋错骨,双脚落地时安久差点摔在床边, 他庆幸自己拥有ZX系体质, 否则凌晨就得去医院, 三天都未必能下得了床。
因为自身的治愈力, 身上的痕迹也就一天就能消失,安久站在镜前,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咬痕和淤青, 从脖颈到脚踝…
让Alpha禁欲太久,的确是件危险的事情。
安久洗澡换好衣服下楼,问了佣人才知裴钥一早六点多就离开了别墅,连早饭都没吃。
大致估算时间, 安久猜想裴钥应该是和自己做完就离开了。
安久只能安慰自己, 不论如何, 有了昨晚的亲热,两人的关系多少会有些改善,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再对自己特别冷漠了。
当天晚上, 裴钥没有回来, 安久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给裴钥发了几条讨好的消息。
第二天中午,安久再次捏了猫猫头。
趁着两人之间关系有所突破, 他必须再接再厉。
安久直接将猫猫头送到裴钥办公室,心中也想着趁送饭的功夫试探一下裴钥现下对自己的态度。
恰好裴钥就在办公室里,安久敲门进入,将保温盒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道:“裴哥,我来给送点吃的。”
男人瞥了桌上食盒,声音亦如寻常一样清冷:“要么自己拿走,要么我替你扔掉。”
安久看着眼前冷漠的Alpha,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安久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裴哥…”安久努力牵动嘴角,笑着轻声道,“今晚回家吧。”
“家?”男人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旁的Omega,冷冷道,“哪个家?”
安久只能选择转移话题:“是我想跟裴哥谈一下离婚协议的内容,所以希望裴哥今晚能回别墅…好吗?”
裴钥目光回到电脑上,极其敷衍的撂下一声:“再说。”
安久抿了抿唇,从保温盒里拿出一只猫猫头,掰成两瓣儿,露出里面的红豆沙,然后递给裴钥,依然努力笑着讨好道:“真的可好吃了,裴哥尝一口,就一小口。”
裴钥再次转头看向安久,冷冽的目光仿佛将安久穿透:“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
三十秒后,安久打包好自己的猫猫头,垂着脑袋转身默默的离去。
离开前大楼前,安久再次将那一盒猫猫头送给了前台两小姑娘,然后红着眼睛离开了大厅。
看着那盒栩栩如生的猫猫头,其中一姑娘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要伸手拿,结果被另一名同事火速按下手拦住,并道:“你还没长记性吗,先等一分钟。”
“啥?”
“看电梯方向,顶楼电梯下来了。”
“……”
果不其然,高层专属电梯门缓缓打开,顶级Alpha脸色阴冷的从里面大步迈出,径直朝前台走去。
“裴总,我们一口没动。”
前台小姑娘捧起那盒猫猫头,毕恭毕敬的为来到台前的BOSS双手呈上。
裴钥一言未发,伸手接过猫猫头,转身走回电梯。
天完全暗了下来。
安久坐在床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呆呆的看着,不一会儿,窗外响起汽车引擎声。
是裴钥回来了。
逐渐下沉的内心又忽的跳起一丝雀跃,安久迅速收起离婚协议,等着裴钥上楼后,又来到裴钥的卧室门前。
敲响房门,房门打开。
安久还没编好理由,一只手从房中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拽了进去。
凌晨三点多,安久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瘫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身上的男人恶趣的捏住他的耳朵尖用力往上提,冷笑着道:“是挺像兔子的。”
结束的时候,安久没完全昏睡过去,他用尽全力往男人怀里靠,低哑的喃喃:“裴哥,我们不离婚,我们,和好吧…”
安久被捏住了下巴,被迫仰起脸,他恍惚的看到男人扬起唇角,仿佛一脸胜利者的冷嘲,然后听到他满脸讽刺的说:“你不喜欢我时就可以肆意的玩弄我欺骗我,喜欢我时就要求我放下一切接受你,你当我是什么,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
其实安久并没有听清裴钥说了什么,只是看裴钥充满恶意的目光,心口像被狠狠剜了一刀,他想去抱裴钥,那只艰难搭在裴钥腰上的手却被裴钥粗暴的甩了下去。
“你最好别碰我。”男人冷道,“是你主动送上门让我睡的,我可从来不是非你不可。”
安久不再说话了,脑袋难过的缩进了被子里,双手老老实实握拳抵在自己胸口,但身后的尾巴一直被男人肆意把玩在手里。
最后实在太累了,加上被撸尾巴的确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安久很快便睡着了。
早上醒来,裴钥已经走了。
安久陷入了迷茫,昨晚裴钥的话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他更不明白裴钥对他究竟是否还有感情。
身体间的不断亲密,真的还有用吗?
可即便对此产生怀疑,他也找不到第二种方法了。
这天晚上,安久就躺在三楼裴钥的卧室里,他听着窗外的引擎声,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好在男人即便进了卧室也没有立刻赶走他,安久就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床边的动静,推测着男人去洗澡,洗完了澡,走到床边,关了灯,然后掀开被子在他身后躺下了,再然后就…没动静了。
等了好一会儿,安久忍不住了,翻过身向后看去,就见裴钥背对着他侧躺着,静悄悄的呼吸均匀,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安久微微挪近身将胸膛贴上男人后背,尾巴从两腿之间穿过,在被子底下轻轻缠住男人的小腿。
“裴哥,你睡着了吗?”安久小声道。
得不到回应,安久更加肆无忌惮,他凑到男人后颈,张嘴轻轻舔舐着男人后颈腺体。
下一秒,一动不动的男人翻身而起,猛地压在了安久身上。
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都是如此,安久早早躺在床上,等裴钥回来在他身后躺下时,熄了灯,安久便翻过身,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自己的Alpha,然后被对方折腾到天亮。
只是除了熄灯后的身体亲密,自此之外,两人几乎没有其他时间的独处或交流。
安久急切的想打破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可当他用其他方式拉进两人的关系时,总会得到对方无情的打击和拒绝。
似乎裴钥只肯给他做.爱这一种途径,除此之外都概不奉陪。
这天晚上,听到窗外的汽车引擎声,安久爬起身靠在床头,等裴钥推门进来时,他微笑着温柔道:“裴哥,你回来了。”
裴钥显然不想跟安久进行除身体之外的交流,此刻看到安久靠在床边很明显是想跟他对话,便显得有些不悦,他没有理会安久,一边解着西装外套,一边朝浴室走去。
安久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在裴钥洗完澡出来时,他从楼下热了杯牛奶端上来递给裴钥。
在安久殷勤而温柔的微笑中,裴钥直接抬手打翻,但动作并不算激烈,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又似漫不经心的,那杯牛奶掉落在地毯上,溅湿了一片地毯。
“做不做?”男人开口道,他出差三天回来,到这里,只为这件事。
安久看着地上那一片狼藉,胸口像裂开了一道口子,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努力笑着道:“裴哥,我们几天没见了,我真的很想念…”
“我们没什么话好说。”裴钥面无表情的打断,再次道,“你想做就躺下,不想做,我现在就去找别的Omega。”
安久脸色僵硬,他忽然发现这段时间的感情亲近都只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个Alpha从来没有真正的接受他,此刻清醒的像个置身事外的嫖客,能够云淡风轻的说着最伤人的话。
安久缓缓低下头:“裴哥,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男人浮起唇角,伸手抚摸着Omega的脸庞:“做,还是不做?”
安久眼眶酸涩到了极点。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去找愿意的。”
男人说完,转身就要去换衣服,安久连忙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裴哥,不要走。”Omega把人抱的紧紧的,小脸埋在男人后背,声音哽咽着道,“不准找别人,你是我的Alpha,是我的…”
裴钥微微挑眉,垂眸看着紧扣在自己腹部的双手,不紧不慢道:“要么把离婚协议给我,要么就别跟我谈条件。”
安久没有说话,他绕到裴钥面前,小心翼翼的踮起脚,讨好似的用嘴唇轻轻碰了碰裴钥的嘴唇,温声道:“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失去裴哥…”
男人似满意了,弯起一把抱起没有安全感的Omega,转身朝床边走去。
渐渐地,裴钥已相信了安久对他的真心,不过这种信任不是给安久的,而是给那个终身标记。
他等了许久,盼了许久,终于等到终身标记起作用的这一天。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渴望的那一样,他和安久的立场互换,轮到安久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他们的感情,他可以肆意的玩弄他,欺骗他,折磨他,可他依然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犯贱。
只是现在,这个Omega远还没有当初的他那样狼狈。
*
凌晨,偃旗息鼓后的安久还剩最后一丝体力,一只手掩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温柔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轻声道:“如果再怀了裴哥的宝宝怎么办?”
这段时间从未避孕过,每每都在生殖腔成结,而在Omega生产后过一月,Omega受孕的概率是会迅速提高。
安久等待着男人同样温柔的话语,他直觉在生宝宝这件事上,裴钥再怎么不信任自己,内心一定也是柔软的。
然而,男人面无表情的闭目平躺着,说着的话如一条直线平冷:“你不会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允许你怀上我的孩子。”
安久愣了下:“什,什么?”
“我吃了药。”裴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声音冷静而清冷,“半年内,我的精子不会在你生殖腔内着床成功,就算做再多次,你也不可能怀上我的种。”
安久面如死灰,怔怔的看着身旁的Alpha。
他并非真的想再生宝宝,他只是在想象着,想象着一种能够和这个男人重新和好如初的可能。
事实上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的长远,他断绝了一切与自己再度产生牵连的可能,也是彻底将复合的可能扼杀在了摇篮中。
下半夜,男人心血来潮,又将安久折腾的近乎昏厥。
早上离开时,裴钥拍了拍安久的脸颊,将昏睡中疲倦到极点的安久叫醒,冷声道:“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好?”
安久抿紧嘴唇,目光躲闪着不愿作答,脸慢吞吞的往被子底下躲,最后只剩下一对猫耳朵还露在外面。
裴钥心满意足的冷笑一声,他捏住安久头顶的三角耳往上提,故意讽道:“兔子都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