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最终难得的，织田家晚上仅仅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在餐桌上，太宰治突然开口，“偶尔这样三个人吃饭也挺好的……总比之前人太多吵闹要好太多了。”
“你又在说什么？”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默默出声。
“很好，我决定了三人小团体终于该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就叫无赖组！”太宰治无视坂口安吾的话，自顾自说道，随后询问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也很赞同我的观点吧！”
坂口安吾转头看向织田作之助，期待看起来最为靠谱的对方能说点什么有用的，阻拦一下太宰治。
“太宰说得对，无赖组听起来很有趣呢。”织田作之助头顶的呆毛动了动，他知道太宰治说的这个称呼是从平行世界看到的。
坂口安吾：“……”
他错了，他怎么能期待织田作先生呢。
他叹了一口气，先是对着太宰治开口，“太宰，先不提为什么要取名字，但是无论怎么看‘无赖组’这个名字都有点……”
坂口安吾思索了一下，说出自己对名字的第一感想，“仿佛我们都是无赖一样。”
“明明只有太宰你一个人的作风符合这个名字才对！”
太宰治盯着坂口安吾，这种眼神要是放在港口Mafia其他人身上恐怕连自己的遗言以及财产分配都想好了，可是坂口安吾不为所动。
很快，坂口安吾转头又看向织田作之助，“还有你，织田作先生！”
他立即吐槽起来，“看见太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时，请一定不要应和他！他越是被捧哏越是起劲！这种时候你只要不说话就可以了！或者说——”
坂口安吾放下碗筷，直接伸出手摆出两手握在一个圆柱形物品上挥动的动作，语气冰冷，“直接揍他一顿就好了！”
“要知道面对太宰这种类型的，光是口头教育完全没用！”
说着，他又挥动了一下仿佛还能感觉到无形之物带动的风。
太宰治安分了下来，他对着坂口安吾出声，“安吾，这已经不是不同的揍了……”
“对你就应该用不寻常的方式！”坂口安吾坐下来继续吃饭。
结果到了后面，话题完全偏离。等坂口安吾反应回来的时候，无赖组的组合称呼已经板上钉钉，他阻拦不了了。
太宰治对此表示，“如果安吾你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符合无赖组的话，你也可以做点符合的行为啊……不过我其实觉得安吾的行为已经合格了，毕竟你的传闻……”
坂口安吾很好奇后面的传闻，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太宰治就是不肯多说半句！
……
隔日，太宰治照常去港口Mafia，才在办公室内坐了一会儿，他就等到了昨晚并未出现的兰堂，对方看起来神色复杂。
看来已经知道一切了……
太宰治对兰堂的状态做出猜测。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当时在基地并未回想起发生了什么，只要等对方读取N的尸体也能发现一切。
“我……”
兰堂喉咙沙哑地发出声音，他嘴唇微动，最后继续开口，“昨晚我去了你所说的地方，知道了那些事情。”
N、中原中也、实验以及他和魏尔伦在最后发生了什么……
短短一个晚上，他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将事情全部和太宰治说了一遍，并询问对方，“……为什么魏尔伦突然要和我反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想，他想不出来的事情，那个多智近妖的太宰治说不定能明白。
“不是‘突然’，而是一直。”
太宰治的话语令兰堂双眸睁圆，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在看见与自己情况如此相似的中也，他恐怕当时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也就是说……”
太宰治睁开双眸，“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是人类，而是个怪物。”
兰堂皱眉，想要为其辩解，“可是我一直都对魏尔伦表达我自己的观点，我会跟他说‘你是个人类’！”
“当你越是强调他越是在意，人心这种东西是很难把控的。也许你只是为了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刚好让他越是感觉自己不是人类。”
兰堂越听越低下头，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说你是人……这种事情吧。”
太宰治最后的这道话语让兰堂明白了话下的含义。
是的，人是不会对人这么说的，只有人希望对方接受自己是人，才会这么说。
“既然如此，我给兰堂做个示范吧。”
兰堂看向太宰治，直接对方拿起手机给谁打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太宰？”
因为开了免提，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很快出现在两人的耳中。
兰堂知道，这是中原中也。他眉头开始紧蹙，他好像知道太宰治要做什么了。
太宰治轻声嗯了一声，表示是自己后，便直接对着电话开口，“中也，无论别人或者你自己怎么想，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个人类。”
“……”
没有兰堂以为的暴躁如雷，也没有破口大骂。电话那一头安静到差点以为电话已经挂断，正当兰堂奇怪的时候，中原中也的声音才堪堪响起。
“太宰，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电话被挂断。
中原中也的这句话，声音低沉且压抑，尽管没有平时的表现，但完全听得出来对方的情绪很不好。
太宰治对着兰堂示意，“看吧，就算是心大的中也也会对此感到十分在意。”
兰堂脸色阴沉，他从未想过他与魏尔伦之间的话语会成为他们后面反目的种子。现在的魏尔伦已经觉得自己并非人类，所以想要带走与他经历相似的中原中也离开。
“道歉……”兰堂突然开口，随后继续道，“我得向他道歉才行……”
他的所作所为对魏尔伦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所以他必须向魏尔伦道歉才行。这是他必须做也只有他才能做的事情。
太宰治刚想要勾勒出笑容，他办公室的门就被踹飞。被踹飞的门直接飞向太宰治的身侧，也就是说如果对方的动作歪一点，那么这道门就直接飞向了太宰治和站在太宰治面前的兰堂。
“太——宰——”
脚步声和声音一起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赫然就是刚刚通过电话的中原中也。
对方正按压着自己的手发出响声，并对着太宰治开口，“太宰，要是你嫌自己活得太轻松了，我不介意现在把你揍到半死。”
“想了想，果然还是忍不了那口气！”
太宰治：“……”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生气。
“中也。”
中原中也听到声音，立即转头看去，“兰堂！”
他先是诧异，随后想到了什么进行询问，“你昨晚去做任务了？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兰堂从刚刚就一直盯着中原中也，在他的心里，中原中也毫无疑问是个好孩子。毕竟对方不会没有缘由地生气杀人，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知道对方发怒的原因，他才感觉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错得有多深。
“抱歉。”
这一年里，他也许有可能犯过和之前一样的错误，只是自己并没有感触，所以在相同的错误发生之前，他想要先道歉。
中原中也一愣，结结巴巴地开口，“啊？啊……倒也、也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一天而已。”
更何况对方说不定执行他不知道的机密任务也说不定。
兰堂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是对这件事进行抱歉。
这种行为让中原中也更加愣神，有些不知所措。
“中也，你来得刚好。”太宰治插入两人的对话，对着中原中也开口。
中原中也见状响起了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那通电话。
于是，他露出恐怖的笑容，“呵，你提醒得刚好。刚刚那通电话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着他就要冲上去揍人，太宰治赶忙开口，“中也，你的哥哥就要到横滨了。”
话音刚落，中原中也的手停在太宰治的眼前，可是拳头带来的风吹乱了太宰治的发丝。感受着这道风，他心中也暗暗惊心，这一拳打下去，他不仅被揍得半死，还要毁容。
中原中也站直身体，皱眉，“……哥哥？”
兰堂到中原中也的身边开口，“是魏尔伦。”
听到这个名字，中原中也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这不是你那个死去的搭档吗！”
“他没有死……不仅如此他还活跃在欧洲，是有名的暗杀王。”
“哈？”
中原中也震惊，很快他想起来一件事，“你恢复记忆了？”
兰堂点头。
中原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晕，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终回到刚开始太宰治的话语，“为什么他是我的哥哥？”
兰堂解释，“因为……他和你有着一样的经历。”
中原中也，“一样的经历……喂这不就是指！”
“他是实验诞生的人工异能生命体，保罗·魏尔伦。”
“你会出生的原因，也是因为那群人模仿他的诞生，想要掌控那股人类无法掌控的力量……”
兰堂的话语令中原中也沉默，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完一切，他却淡淡开口。
“被别人强调是人的感觉确实很糟糕。”
兰堂低头。
“但是——”
“是不是人这种事情不是由你们决定，而是我自己。”
兰堂抬头看向赭发少年。
“我也曾迷茫过，但是后来觉得想得太复杂没用。操控我的是代码还是人格式？不，我想都不是。操控我的，是我的灵魂。”
中原中也嘴角上扬，“只要我想，那我就是人。”
“不仅如此，我还要将那些认为我不是人的家伙全部揍个半死！”
说着他的视线看向太宰治，太宰治缩了缩脖子，他只是为了展现给兰堂看而已，才没有觉得中原中也不是人。
倒不如说，他大概比中原中也还要相信对方是人。毕竟对方身上属于人性的光辉无时无刻都在闪耀，令他厌恶。
当这个时候，对方究竟是不是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所以，他过来是要做什么吗？招待他？见面会？”中原中也询问。
“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太宰治叹息出声，“我们要准备的……”
“是你们以及战斗。”
“为什么？”
“毕竟目标是带你走，所以为了能够让你心甘情愿，恐怕对方打算将你在横滨的羁绊都斩断。”太宰治的话语轻松，可里面的含义并不乐观。
“在对方到达日本之后，我会将对方引过来。”
“中也，面对魏尔伦的时候尽全力说服对方吧。如果你失败了，那就让兰堂上场。”
亲情牌，就是要这么打才对。
太宰治想，当魏尔伦发现自己不仅说服不了弟弟，还看见了本以为死去的兰堂，他不信对方的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非人类只是对方的想法，只要对方会产生感情，那就是人类！
而不巧的是，他最擅长的是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