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谁主沉浮 9
孟然的耳朵根一下子红了,十根手指牢牢攀附着吊床上方地板的边缘,呼气如喘:“够了,别挑逗我……”
尽管他极力克制着如山洪爆发般的情欲,可齐锐却偏不让他得逞,手指尖故意挑动着眼前那块充血的耳垂,又问孟然:“你不想我么?”
“我说了,不许挑逗我!”孟然霍然抬高了音量,猛一翻身把齐锐压到了身下。
顿时,两人的体位上下互换,孟然坐到了齐锐胯间,自己原就挺立的阴茎当即摩挲到了另一个高耸的阳具上。孟然紧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兴奋发抖,可他仍旧没有动作,用尽了全部的毅力去抑制想要立刻占有齐锐的冲动。可好死不死,底下的齐锐竟还摆动起了腰胯,用阴茎、睾`丸、会阴以及渐渐湿润的肛门一点点揉搓孟然那杆蓄势待发的长枪。
“知道么?跟你分开以来,我每一晚都在想你。”齐锐满是磁性嗓音再度响起,他伸手抚摸孟然的脸颊,而后延着颈项一路至胸,跟着到了肚脐及马眼:“真的是每一晚……”
上方的孟然浑身一颤,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即用手肘撑开齐锐的双腿,一个弓身俯冲,猛地杀入了近在龟头前方的湿润后穴。
进入的一刹那,强烈的快感便如排山倒海,瞬间包裹住了孟然的性器,他就像一个渴极的人饮到了源源不断的甘泉,低吼一声,双脚蹬在吊床的尼龙绳上腰臀一并施力,迫不及待地抽插起来。
吊床下方,细沙扬起,海浪声声。孟然压低了上半身,一口含住齐锐胸前凸起的乳头,他用牙轻咬,用舌亲舔,吸着吮着,爱不释口。齐锐的身体前后起伏着,一只手插进了孟然后脑的头发里,另一只则延着上方雕塑般的腰际线摸索到了孟然的会阴处,揉捏起那一对随着抽插而震荡摆动的阴囊。
“还敢说你不想我么?”齐锐又问。
孟然加快了下体抽动的速度,一仰头用嘴封住齐锐的唇,他使劲地吻他,像是要咬出血来。
我想你;
我想你;
我他妈想你想的就快发疯了!!
孟然在内心爆着粗口,松开了吻住齐锐的嘴,又把他的一条腿架到了肩膀上,方便自己攻得更深。他的手正贪婪地游走在齐锐的每一块肌肉上,像要记住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纹理。
不出多时,两人就分泌出大量体液,在剧烈的运动中发出大而淫糜的水声。齐锐不愿一直处于被动,他支起上身,和孟然下体相连着展开了一通翻滚,最后以骑乘的姿势坐回到上位。
“喜欢么?”齐锐收紧穴口问。
孟然不答,只是托起他的腰,腾出一段距离后继续发力向上抽顶,“啪啪”声不绝于耳。
第一次射精的时候,孟然直接射在了齐锐的肛门里。几乎是同一刻,齐锐也一并宣泄了出来,两人同步高潮,滚烫的精液一起延着尼龙绳淌到了下方的沙滩上。
两人接着浓烈的吻,默契地整装待发,以齐锐被后入的姿势展开了第二轮的交战。这一晚,这对昔日的爱侣疯狂做爱,尽情享受彼此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体验高潮。
天快亮的时候,折腾了一宿的两人总算精疲力尽了。孟然红着眼睛看着身下的齐锐,突然没来由地扇去一巴掌。齐锐被打得莫名其妙,还没开口,脸上竟又挨了一记扇,紧随其后的是一串难以自持的眼泪,齐锐只觉胸膛上被淋到了好几颗热烫的泪水。
晨曦之中,孟然哭了。他被剥去了所有伪装的外壳,终于在爱人面前露以真身,他抽噎着质问齐锐:“我知道你跟姚一弦发生过关系……我介意!我他妈怎么可能不介意?你不是答应过我这辈子只睡我一个人的么?”
齐锐一时无言以对,眼前的孟然又变了回去,他不是安内组里那个杀伐决断的核心成员;亦不是位高权重,只懂得计算成败的年轻局长;他是他一个人的孟然,心地纯彻、执著果敢,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齐锐沉默地坐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把仍在哭泣的孟然牢牢搂进了怀里。他耐心地吻掉他脸上的泪水,把他视若珍宝一般轻轻拍哄,他亲他吻他,轻声告诉他:“是我不好,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药效与情欲散去,孟然终于恢复了应有的理智。他没有回应齐锐,裸着身子走进房间,披上浴袍,戴回眼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孟然点了一支烟,斜靠在书桌旁问。
齐锐跟着从露台上走了进来,回说:“我发现姚一弦跟凌天磊有接触,是他提供了那些下三滥的性药。我还听说齐则央把你派来了亚城保护凌天磊,我放心不下,怕有阴谋就跟了过来。”齐锐说罢,站定到了书桌前,他的手仍陷在先前的欢爱中意犹未尽,情不自禁地探进了孟然的浴袍里,捻起底下的一颗红豆画圈绕圆。
“孟然,我们复合吧。”
尽管才刚结束了一夜的肌肤之亲,但孟然还是没料到齐锐竟会直接而天真地说出这句话。
到了今时今日,是与否的答案在孟然看起来都显得太过简单幼稚,配不上他当下的能力和身份,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凭什么呢?”
“就凭你和我的专业性。”齐锐认真地回答他,“这一年多来,我无数次尝试过去理解你,我发现自己做到了。当时,为了让安内行动有更实质性的进展,我们确实需要割舍掉对彼此的感情才能全身心地投入下一段计划。你要联姻并且取得齐则央的信任,我则要笼络姚一弦,获取姚永昌的动向,那种时候,如果我们双方还有情感纠扯,的确不利于行动。”
“道理看来你已经很清楚了。”孟然拉上了畅开的浴袍,隔绝了那只抚摸他的手:“那又何必提出复合呢?”
“因为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在这个阶段站稳了。”齐锐从书桌上的烟盒里也取了一支烟,凑近孟然亮起的烟头,气息相融点燃了,仿佛接了一个吻。
“你和我都是安内组的核心成员,拥有最强的专业性,可以清楚地区分公与私。只要承认了这样的设定,我们就该互相理解,接受彼此执行的任务内容,而复合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孟然不假思索地给予反驳:“我反对,不影响并不代表有必要。”
“你还爱我,我也一样。”齐锐侧过头,贴向孟然的耳畔:“难道这还没必要么?”
顿时,孟然的心跳又加速了。耳边,齐锐的嗓音又酥又沉,他对他说:“如果你实在不肯彻底复合的话,至少在刚才那件事上只许你找我。”
此言一出,孟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照着齐锐身上又挥来一掌,脱口而出:“什么话?我又没跟别人睡过!”
孟然吃醋打人的样子着实可爱,齐锐被逗笑了,握住他的一只爪子,朝着眼前的脸蛋又亲了一下:“那你再给我彻底消个毒,行不行?”
“走开,别得寸进尺。”
“你在这一年里结了婚不算,现在都当上爸爸了。”
“这……这能一样么?那孩子是我生的么?”
“只要你愿意,那孩子也可以当是我们生的。”
孟然忽觉眼前的齐锐变得世故油滑了,他有备而来,巧舌如簧,一张嘴听似说的是大道理却句句像沾了蜜一般甜,竟透出几分齐锋追安澜式的厚颜无耻。
到底是亲兄弟呢!
孟然在心里默念,嘴上依旧不松口:“复不复合,我现在没法答复你,但既然你来了,顺带就陪我看出好戏吧。”
清晨,黄江。
齐则央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多年来坚持五点起床,泡一壶清茶,翻几页《毛选》,长此以往,雷打不动。读《毛选》并非要时刻牢记伟人精神,而是他打心底里认为自己的雄才伟略能在书中得到共鸣。齐则央自问出身平凡,一路从基层披荆斩棘走到今时今日,凭的是审时度势的头脑,是无毒不丈夫的手段。
半个月前,他曾和孟然的岳父董振一同赴了一趟中南海,得到了老总的亲自面见。在那间古式古香的办公室里,老总给两人规划了他们光明畅亮的未来,那便是金塔顶端的九把常委交椅中必会有二人的座席。
时隔十多天,再回想起那一幕,齐则央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终于啊!他终于就要爬上了权力的巅峰了!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为一组花花绿绿的越洋号码。齐则央知道那是凌天磊的生母,凌海蓉从纽约打来的电话,他不存却能倒背如流。
二十多年前,齐则央在一场饭局里初次邂逅了凌海蓉,那时的她还在一家安保设备公司担任文秘。
公司的老板想和黄江市局攀搭关系,故而摆宴设局,为下一批安保设备的招标打好关系。那时的凌海蓉只有18岁,和齐锋同年,比齐锐大了仅仅3岁,像是一株娇弱的花骨朵,嫩的出水。她在老板的催促下怯生生地过来给齐则央敬酒,却一不小心洒了他一身。
设备公司的老板慌不择路,一边冲齐则央点头哈腰,一边照着凌海蓉抬手要打。齐则央当即给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把那人架开。
凌海蓉被吓哭了,一张俏脸上带雨梨花,分外惹人怜爱。她情急之下冒出一口江北的家乡话,一个劲地说对不起。那口熟悉的乡音让齐则央微微一怔,他问凌海蓉老家哪里?答说是在江苏江都。
齐则央笑了笑,用一口纯正地道的黄江话对她说:“既然来了黄江,要是讲不好黄江话那可是很难立足的啊。”
眼见领导来了兴致,警卫员识趣地清走了闲杂人等。在之后的聊天里,凌海蓉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位达官贵人竟和她出自同一个小镇,聊开之后,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说黄江人就是排外,她才懒得学黄江话。
“可我们的家乡话很土气啊。”齐则央轻叹。
“哪里土气了?我们家乡可是出美女的地方,美女讲的话怎么会土呢?”凌海蓉道。
美女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在凌海蓉那具年轻的胴体上,齐则央挖掘到了年轻女性所独有的青春、活泼与性感。他的发妻陈婉华也很美,但他终自卑地觉得那是另一种居高临下、充满优越感的美,他厌恶、憎恨,为之忍受了多年。
齐则央很疼凌海蓉,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圈养了起来,他甚至想要重获青春,得以和那具满赋朝气的肉体更长久地交缠在一起。人至中年的他丧失了健康而活跃的精子,却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儿子,一个不流着陈家血液的真正儿子。于是,齐则央不惜花了上百万,托了境外关系,秘密和凌海蓉人工受精造出了他们的孩子,那便是凌天磊。
此刻,齐则央按下了接听键,对面顿时传来焦急的哭喊,只听凌海蓉边哭边唤:“不得了了!我们的儿子要没命了啊!”
凌海蓉给齐则央发来一段视频,画面中,赤身裸体的凌天磊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嘴里塞了布条,眼里满是惊恐。他对着镜头“呜呜”直喊,勉强可以听清是在叫“爸爸救我”。
齐则央整个人像被纠住了,连连追问凌海蓉是谁发来的视频?
这时的凌海蓉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哭哭啼啼个没停,一个劲地央求齐则央务必要救回凌天磊。
与此同时,又一通电话挤进了齐则央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孟然打来的。齐则央迅速接了起来,高声质问:“天磊呢?天磊出了什么事?!”
另一头传来一声毫无温度的冷笑,齐则央的心顿时便坠到了谷底,他捂着额头,焦虑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刮子,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孟然!